“徐文恒!”
一道熟悉的冷冽聲音搶在葉星禾開口前打破了沉寂。
葉星禾和徐文恒皆是一愣。
徐文恒尋聲看了過去,喊他的人是他的老朋友,沈穆延。
徐文恒挺意外,因為他來葉家的時候沒看到沈穆延,問了問才得知沈穆延提前跟葉恪打過招呼,說有事脫不開身,就不過來了,有空再聚。
然而,說不來的人竟然又出現了,看來是把事情處理好了。
沈穆延穿了身深色風衣,單手插兜站在幾米外的石板路邊,沒有走過來。
徐文恒道:“穆延,有什么事嗎?”
雖是在和徐文恒對話,但沈穆延的目光越過徐文恒,落在他身邊的葉星禾那里。
葉星禾微低著頭,雙手抓緊了徐文恒的雙臂,兩個人的動作很親密。
沈穆延對徐文恒道:“葉恪在找你。”
“葉恪找我?”
這下徐文恒不知如何是好了,葉恪有事找他,葉星禾又始終不愿開口。
葉星禾看出了徐文恒的為難,很懂事地松開了抓住徐文恒的手:“文恒哥,你去找葉恪吧,我沒事的。”
徐文恒仍然不放心,便決定把葉星禾托付給在場的另一人,他對沈穆延道:“穆延,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星禾,他不太舒服。”
沈穆延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我等會兒再過來。”徐文恒輕輕拍了拍葉星禾,去了前頭。
徐文恒一走,葉星禾雙手撐住椅子,把頭壓得更低了,他不想被沈穆延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沈穆延慢慢走近,站在葉星禾的面前,不由分說抬手托起了葉星禾的下巴。
葉星禾為了不發出失態的聲音,死命咬著下唇,唇上有血跡滲出,漂亮的眸子里,沾滿了欲望。
葉星禾想把頭移開,可力氣比不過沈穆延,完全動不了,他又氣又急,長睫一抖,一滴眼淚流了出來,如珍珠一般滑過臉蛋。
葉星禾哭起來很乖,又乖又可憐,就是小兔子本兔。
沈穆延捏著葉星禾的臉,用拇指擦掉了那滴淚珠。
“帶你回房間。”
沈穆延說完,不顧葉星禾愿不愿意,彎腰抱起葉星禾。
“放開,不要你抱!”
葉星禾正要掙扎,沈穆延警告地瞥了葉星禾一眼:“別亂動!”
葉星禾被震懾住,不再亂動了,只敢畏懼又不服氣地瞪著沈穆延。
沈穆延抱著葉星禾從后門進了別墅,避開來慶生的客人們,走上三樓去了葉星禾的房間。
進屋后,沈穆延把葉星禾放了下來,轉身關門。
葉星禾迅速上了床,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連臉也用被子完全遮住。
沈穆延關好門后,面對的是一團被子。
沈穆延從高中認識葉恪起,一共來了葉家很多次,卻是第一次進到葉星禾的臥室。
葉星禾的房間很干凈很整潔,房間很寬敞東西卻很少,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套桌椅,不像家庭成員之一的房間,倒像是客房。
沈穆延在房間里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見葉星禾完全沒有要從被子里出來的意思,怕他把自己悶壞了,走過去好心地掀開了那層被子。
葉星禾不安地閉著眼睛,像小狗一樣蜷縮著,渾身抖得很厲害,呼吸也很快,原本清純懵懂的臉上此刻染上風情,他微微張著唇,露出口中的軟舌。
葉星禾強迫自己不去奢求沈穆延的懷抱和幫助,他決定要靠自己克服,不顧一切去克服被欲望控制的身體和心靈,他不能被這個世界的設定操縱。
沈穆延坐在床邊,脫下外套坐上了床,把葉星禾抱進了懷里,葉星禾睜開眼,試圖推開沈穆延。
“不要!”
葉星禾死命想從沈穆延懷里鉆出去,心里相當惱怒。
沈穆延這算什么意思?白日里傷人自尊心,晚上又來折騰于人,情緒陰晴不定,真是太欺負人。
他不要沈穆延了,不需要沈穆延做他的情人,他要靠自己!
葉星禾身上無力,掙扎不出個名堂來,說話也軟綿綿,沈穆延聽著那句“不要”像是在欲拒還迎,摟得更緊了。
沈穆延一下一下撫摸著葉星禾的臉,另一只手輕輕在腰上摩挲。
葉星禾漸漸安靜下來,他再一次抗爭失敗了,軟弱無能地開始迎合著沈穆延。
葉星禾仰起頭,感受著那有些微涼的手指從臉側緩緩移到脖子,在他的喉結處輕輕勾了勾。
好癢。
葉星禾渾身一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里。
沈穆延將手移到葉星禾的后頸,撫摸著后頸處白皙細膩的肌膚,指尖探進衣領里。
眼前這張矜貴的臉蛋早已花容失色,沉醉在意亂迷情中,仰頭的樣子很像在索吻,微張的唇更是在邀請。
沈穆延低下頭去。
葉星禾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看著沈穆延的臉靠近,沒避開,沒有躲,似乎現在沈穆延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完全失去了抗拒的本能,失去了理智。
沈穆延在與葉星禾的唇只剩半寸距離時停了下來,呼吸交融,沈穆延若是再靠近一點點,又或者是葉星禾再把頭抬高一點,就能碰到彼此。
這次就算了,沈穆延心想。
沈穆延退開了,改用指腹大力地揉搓葉星禾的雙唇。
一點也不憐惜,直至那兩片唇瓣變得通紅,像風中盛開綻放的玫瑰,在等待有一個人將它徹底摧殘。
“疼,”葉星禾皺眉,輕呼出聲。
沈穆延收回手,把葉星禾按進懷里,道出心中的疑問:“葉星禾,你是不是有性/癮?”
這是沈穆延能想到的葉星禾每每反常的唯一解釋,沈穆延并沒有偏見,且認為葉星禾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不一樣。
葉星禾趴在沈穆延懷里,“性/癮”二字讓他的心像是被數萬根針扎了般難受,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
葉星禾一時半會兒從情/欲中抽不開身,只會一直搖頭。
葉星禾情緒激動,沈穆延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想到來時葉星禾和徐文恒在花園里的樣子,沈穆延問:“剛剛是想找徐文恒幫你嗎,像我對你這樣?”
葉星禾不吱聲。
“以后別再找徐文恒,”沈穆延看著懷里的人臉色沉了沉,聲音中帶著些許威脅,“也不準找其他人!”
葉星禾不回應,沈穆延托著葉星禾的下巴,強迫葉星禾抬起頭看著他,“不回答,那就是還想去找徐文恒?”
沈穆延動作不溫柔,態度又兇,葉星禾被沈穆延刺激地淚眼婆娑,可憐巴巴搖了搖頭。
沈穆延得到了滿意的結果,松開手,輕輕拍了拍葉星禾的背。
葉星禾用腦袋急迫地蹭著沈穆延的胸膛,手在身上胡亂地抓了抓,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小獸,不管他怎么做也逃不出來。
“這都不會?”沈穆延瞧出葉星禾的窘迫,握住葉星禾的手道,“我教你。”
沈穆延牽著葉星禾的手,慢慢往下……
房間中一片旖旎,經過沈穆延的引導,終于暫時解決了葉星禾的困境。
葉星禾又縮進了被子里,把自己藏了起來。不過這次,他是不好意思了。
雖然始終隔著衣物和自己的手,但心理上過不去,總覺得那什么和沈穆延的手坦誠相見區別不大。
“葉總,談談吧。”沈穆延道。
葉星禾還是沒出來,在被子里的聲音甕聲甕氣:“兩個億,我沒有那么多。”
兩個億的要價本來就是故意試探葉星禾,沈穆延道:“那就三千萬。”
被子里沒聲了,又過了一會兒,葉星禾才道:“做到什么程度,要商量的。”
“好,和你商量。”沈穆延站在床邊,看著那團被子。
葉星禾慢慢拉開被子,露出臉。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沈穆延的金主了,但還是畏懼著沈穆延,說話仍然不怎么硬氣。
葉星禾道:“沈穆延,不準不接電話。”
沈穆延:“好。”
口頭上的承諾葉星禾沒有安全感,白天的事讓葉星禾耿耿于懷,沈穆延不接他的電話,他似乎也不能把沈穆延怎么樣。
葉星禾想了想,坐直身體,神色恢復至平日里的狀態,他第一次擺出金主的架子,抱著被子和沈穆延約定:“一次不接電話,并且找不到你人,就扣二十萬費用。”
葉星禾說完,又很怕沈穆延翻臉不干了,畢竟沈影帝從不被任何人所左右,他心里沒底地看著沈穆延。
沈穆延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樂意,仍是點頭道:“好。”
晚上的沈穆延格外好說話,壓在心頭的大麻煩勉強算是解決,葉星禾松了口氣,隨即又開始感到羞赧,為他和沈穆延的關系感到羞赧。
以前沈穆延是葉恪的朋友,他和沈穆延少有接觸和交流,而現在沈穆延成了他的情人,關系發生了巨大轉變,葉星禾一下還不太適應,不知道該如何和沈穆延正常相處,總覺得怪怪的,還有點尷尬。
葉星禾干坐了會兒,兩頓沒吃,后知后覺肚子實在餓得厲害。
這么晚了,賓客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葉星禾打算去樓下吃點東西。
他下了床,剛穿上鞋,就被沈穆延擋住了去路。
“要去哪兒?”沈穆延掃了葉星禾一眼。
葉星禾乖乖回答:“我餓了,要吃東西。”
“我去拿,”沈穆延問,“想吃什么?”
葉星禾不怎么適應被沈穆延照顧,本想自己去,又轉念一想,情人給金主拿吃的是應該的,秘書說,有些老板養的情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金主的日常生活全部負責。
葉星禾對沈穆延道:“奶酪包,還有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