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第61章 小副本:先婚后愛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這佛龕真夠壞的, 還整了一個封建聯(lián)姻的背景】

    【還把裕樹的姓氏安排成了禪院,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它家的封建程度和加茂不相上下】

    【五條家一丘之貉】

    【要不然叫御三家呢】

    【爹味十足】

    【這一次無慘在別人眼里, 是重男輕女的‘女’(角色是妻子),恃強凌弱的‘弱’(體弱多。

    【全方位的弱者了】

    【嗚呼】

    【在這一種前提下, 很難會有人能走進他的心扉吧?對老婆來說, 豈不是攻略難度飆升?】

    【老婆還沒出場, 人設(shè)未知,能不能拿下無慘?!】

    【緊張,期待】

    鬼舞辻無慘是個沉疴纏身的廢物。

    鬼舞辻家也清楚這一點,尤其是“鬼舞辻無慘的身體, 根本無法支撐一場性/愛”這一點。

    但他們還是將鬼舞辻無慘送來了。

    一是為了完成「束縛」;

    二是為了和成為‘姻親’的禪院家,完成資源置換。

    鬼舞辻無慘的少主夫人身份,能為鬼舞辻家?guī)碓S多利益。至于鬼舞辻無慘, 哄著就是。

    至少不要讓他死得太快——這是鬼舞辻家主的想法。

    再讓無慘提拔帶有鬼舞辻血脈的側(cè)室, 讓她們生下姓禪院的孩子, 延續(xù)鬼舞辻的榮耀。

    侍從不能直說, 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但鬼舞辻無慘心知肚明。

    殘敗的身體本就是鬼舞辻無慘的逆鱗, 而侍從的話, 更是從另一方面對加深了對他的羞辱。

    “去死……”

    病美人雙目怨毒, 卻因喘不上氣, 而在眼中氳出了水霧。

    自從生下來起, 鬼舞辻無慘就無數(shù)次地在死亡邊緣徘徊。

    身為鬼舞辻家主的嫡子,自負(fù)和自卑, 兩種情緒在他身上,無時無刻地都在啃噬他的心臟。

    無數(shù)次發(fā)瘋的時候, 鬼舞辻無慘都沒想過自殺,他要活著,即便茍延殘喘,也要活著。

    所以該死的,另有其人。

    “全都給我去死!”

    他發(fā)出了詛咒。

    滿足夫主……

    呵。

    鬼舞辻無慘冷笑一聲。他成為了那一位禪院少主明媒正娶的夫人,當(dāng)然要承擔(dān)這種職責(zé)。

    惡心,真惡心。

    自從“嫁”到禪院以后,一切都讓鬼舞辻無慘反胃。

    冬日將世界變成了黑白,精美古樸的院落,冰冷的幾乎讓他沒有知覺的溫度,具象化成了另一種囚籠,腐爛的灰色,枯萎的生機,一切都讓他厭惡。

    他被困在這里。被困在這一具衰弱潰爛的身體里。直到死亡。

    他妖冶俊美的面容,在昏黃的燭火下幽冷陰魅。而他身后,燈火下的影忽然顫動了一下。

    室內(nèi)一股陰風(fēng)吹過。

    侍從打了一個寒顫。

    “——”

    是木廊被踩動的聲音,侍從向鬼舞辻無慘行了一個禮,連忙出門。

    渾然不知自己逃過死劫。

    門外,禪院家的仆人小聲跑了過來,和他說道:“少爺快到了。”

    少爺,自然是裕樹少爺。

    獨自參加婚禮的禪院小少爺,終于結(jié)束了所有流程,來到這里與他的新婚“妻子”見面。

    侍從緊張起來。

    因為他還并未安撫無慘少爺,害怕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他拉住了禪院家的侍從,嗓音忍不住顫抖,說,“無慘少爺突感不適,恐怕要先喝了藥……”

    “不適?”

    一道陌生卻悅耳的聲音從傳到了侍從的耳朵里,侍從連忙垂下頭,心臟像是被絨毛搔過。

    “是的!

    “那我先去換了衣服吧。”那道聲音并未生氣,只是說,“我身上沾了雪,免得帶一身寒氣進去!

    他穿著那一身結(jié)婚的紋付羽織袴,腰部收緊,掛著羽織紐,寬闊的下袴是淺一些的黑灰色。

    行走間,羽織下是勁瘦的腰部。

    稀碎的額發(fā)隨著走動,遮住了他的一部分眉眼,依稀可見挺拔的鼻梁,和柔軟的雙唇。

    他并未強行闖入“新房”,也沒有視而不見,而是用一種溫和的態(tài)度,尊重著自己的妻子。

    直到鬼舞辻無慘這一邊主動遣人來喊,他才再過去。

    侍從為他拉開障子門,月光滲進來稍許,照亮了他的眉眼。

    禪院裕樹走了進來,對新婚“妻子”溢出幾分笑意。

    這樣一張臉笑起來,眼尾略微上揚,本就含情的雙眼顯得更加柔和。緋紅的唇,下唇上點綴著一顆紅痣,像是在引誰去吮吻,艷得無聲,強烈。

    似是春水映梨花。

    他走進來,發(fā)絲上還掛著一點雪,不知道是在哪里沾染上的,一下就讓他更加生動起來。

    風(fēng)姿清朗,像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夢。

    【……】

    【我要瘋了】

    【想不到什么形容詞可以表達我現(xiàn)在的沖擊感,我是知道裕樹長得很好看,也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

    【但是,這也太超過了!】

    【不開玩笑地說,他一走進來,我的世界都亮了】

    【背景一直是黑灰色,很沒生機的那種,裕樹一來就像是萬物復(fù)蘇,闖進來的一縷春風(fēng)】

    【很難不讓人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想看無慘的反應(yīng)】

    沒有人不會被吸引。鬼舞辻無慘尤其。

    眼尾溢出冰冷的惡意幾乎要凝聚成實質(zhì),流淌出來,如同劇毒且無聲的蛇信,試探著獵物。

    那雙眸子陰森地看向自己的“夫主”,被初雪點綴,變得清冷又柔軟的臉頰,微張的唇角。

    嫉妒,與恨意糾纏。

    對方緋紅的雙唇,不自覺地吸引著他的視線,然后緊接著讓他想起自己孱弱顫抖的身體。

    他任由自己黏膩的視線,不斷在對方的身體上游移。

    潔凈純白的初雪上,仿若籠罩上了一層潮濕的陰郁。

    鬼舞辻無慘身后的影子再次顫動,仿若伸出了無形觸手纏繞在禪院裕樹身上,織成樊籠。

    這一刻,禪院裕樹的身形、皮膚,氣味,全部無比明晰地傳入了鬼舞辻無慘的腦子里。

    食欲興起。

    而面對“妻子”的面無表情,禪院裕樹臉上笑容依舊。他走了進來,準(zhǔn)備和對方認(rèn)真地談一談。

    今天是婚禮,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禪院裕樹想開口說什么,腳下突然傳來一陣錐心之痛,他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身體一歪。

    還好身邊的侍從扶住了他。

    “少爺,您怎么了?!”

    侍從焦急詢問。

    腳心的傷口恢復(fù)如初,禪院裕樹恍惚,眼神渙散了一瞬間,隨即搖頭,說道:“沒事!

    侍從卻不放心。

    但他暗中留意,再沒在禪院裕樹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鬼舞辻無慘死死地望向?qū)Ψ,幾乎控制不住表情?br />
    他本是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長出的黑色尖甲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掐入了地板中。

    手背上,青筋神經(jīng)質(zhì)地暴起。

    他的喉結(jié)不斷滾動,貪婪的涎水在口腔中大量分泌。

    若是之前鬼舞辻無慘尚能否認(rèn)自己翻涌的食欲,而現(xiàn)在,他對那些血肉氣味的渴望已經(jīng)全然壓過了理智,后者全盤覆滅。

    好渴,好餓。

    只是聞到了那個人類身上的味道,就讓他瞳孔縮小。

    無形的怪物從腳踝延伸而上,搭在那細(xì)窄胯上,肆意捕捉溢出來的甜味。

    而本人卻一無所覺。

    鬼舞辻無慘殷紅的瞳孔深處泛起了愈發(fā)艷麗的紅,他的牙齒倏然興奮地開始打抖。

    他不想殺這個人了。

    或許應(yīng)該把他圈養(yǎng)起來。

    鬼舞辻無慘的舌尖頂著發(fā)癢的牙齒,舌尖被劃破,嘴里彌漫著血腥味。

    盡管如此,細(xì)微的疼痛,依舊阻止不了被本能操控的大腦,叫囂著對面前之人的渴望。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室內(nèi)一靜。

    門外的人說,“少爺,藥來了!

    那是鬼舞辻無慘的藥。由那個年輕的醫(yī)師所配制,迄今為止,他已經(jīng)喝了大半個療程。

    禪院裕樹坐在了妻子的對面,然后說讓人把藥送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低眉順眼的侍女,將溫?zé)岬乃幹瓘氖澈欣锬昧顺鰜,放在鬼舞辻無慘面前。

    聞到了藥味,鬼舞辻無慘總算從對那人的關(guān)注中,抽出了一些理智,目光放在了碗上。

    侍女放下碗,就退了出去。

    作為丈夫,有義務(wù)為妻子喂藥,但他們今日只是第一次見面,過于親昵只會顯得冒犯。

    所以禪院裕樹沒有主動請纓。

    他看到美艷蒼白的妻子面無表情地咽下了一看便苦澀無比的藥汁,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提前得知過這一位妻子的所有信息,自然知道,吃藥對他來說,比喝水還要頻繁。

    被十幾位醫(yī)師判定活不過二十歲的妻子,必然是擁有著驚人的求生本能,才能存活至今。

    但眼見為實,才知曉那一股求生欲,究竟是如何濃烈。

    忽然,“咳、咳咳——”

    鬼舞辻無慘咳了起來。

    這藥里面加了東西!

    燥熱從他的身體內(nèi)部升起,腦袋里一片轟鳴。

    即便鬼舞辻無慘再不經(jīng)人事,也該明白,這是催發(fā)欲/望的藥,在這個新婚夜,被放在了他的藥汁里。

    而他,渾然不覺地喝了下去!

    是禪院?還是鬼舞辻!

    鬼舞辻無慘的腦子里充斥著殺意,可濃烈的沖動已經(jīng)無法抑制,頂起龐大的一團。

    還余一個底的藥碗,從他的手上滑落,從大腿上滾了下去,并未打碎,但還是氤濕了布料。

    一片深色,在鬼舞辻無慘的衣服下擺上暈開。

    “…怎樣…去叫醫(yī)師……”

    渾噩之中,鬼舞辻無慘聽到了對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他并未理解那語句,卻追逐著那嗓音。

    那個人過來扶住了自己,半身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柔軟溫?zé)岬纳眢w,馨香甜蜜的氣味,全部在他的鼻腔洋溢。

    鬼舞辻無慘的余光里,那一張緋紅的唇在他的視野里搖晃。

    體內(nèi)堆積已久的欲望,從腹部開始燥熱的火焰,在這一刻,篡改了鬼舞辻無慘的思維。

    好香。

    很好吃。

    寂靜中,那張慘白的臉倏然抬起,喉嚨里擠出了無意義的氣音,像是低吼,又像是嗚咽。

    他孱弱的身體里,多出了一股力量,驟然撲倒了禪院裕樹。

    夫主被他壓在身下。

    禪院裕樹的臉是雪白的,雙唇是水紅的,寬松舒適的和服下,是這一具纖長勁瘦的身體。

    他企圖掙扎,雙臂卻被壓在了頭頂——半人半鬼的怪物,用驚人的動態(tài)視覺解析出了那些曲線。

    由于寒冷,還算鼓脹的胸膛處已經(jīng)突起了兩點。

    侍從在門外,仿若忽略了里面的一切聲音,這也讓鬼舞辻無慘能心無旁騖地一點點看過去。

    在昏黃的燈光下,沒有術(shù)式的禪院少主就這樣被輕易禁錮起來,只能昂起頭被目光侵/犯。

    白,細(xì),漂亮,幾個眼神掃過,鬼舞辻無慘幾乎能用手,丈量出那一截窄腰到底有多窄。

    陡然變得領(lǐng)命的嗅覺在一片混亂中,捕捉到了那一股甜香。

    糜紅色的甜。

    仿若在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終于找到了水潤糜爛的果實,不過一瞬,欲望就在腦里炸開。

    —和諧—所有的一切……都讓鬼舞辻無慘無比興奮。

    他慘白細(xì)瘦的手臂,像是被詭異的怪物充盈了起來,變得強壯了許多,上面青筋暴起。

    —和諧—和諧—和諧—和諧—瘋了一樣地壓制對方。

    他俯下身去。

    一邊鼓脹著心臟,一邊伸出了舌尖,從眼皮舔到了鼻梁,濕濕黏黏的液體糊在了臉上。

    鬼舞辻無慘的眼珠,早已變成了針尖似的獸瞳,脫去了人類的皮囊,仿若退化成了野獸。

    他的腦袋成了一團漿糊,食欲與性/欲交織,分不清彼此。

    他的腦子要燒壞了,全然憑借著本能行事,再加上那攙在藥汁里的料,理智被焚燒。

    這時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用下/半/身思考。

    ……

    第62章 小副本:先婚后愛

    *本章經(jīng)審后被替代的字?jǐn)?shù)(現(xiàn)在大約有兩千五百字), 會在福利番外里免費補償。在此說明。*

    【啊啊啊,好刺激】

    【老師,我們家無慘好像病了, 病得很嚴(yán)重的那種,喂了點藥, 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哈哈哈?!】

    【不對, 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直播間又要像上次那樣黑了】

    【萬惡的審核,萬惡的未成年,不都有年齡限制了嗎?!】

    【就是說啊,直播間明明已經(jīng)有了年齡分級了?如果還是一刀切的話, 這個年齡分級的作用是什么呢?】

    【就很不理解】

    【我恨審核!

    【補藥黑屏哇】

    【我想鉆他們的床底】

    【讓我看看怎么了?!】

    ……

    禪院裕樹嘗試掙脫,但此刻壓制著自己的病弱的妻子爆發(fā)出的力量,是詭異的強大。

    這一種力量, 和一個病弱的人并不匹配。甚至比長期鍛煉的男性更強大。

    這就導(dǎo)致禪院裕樹無法從鬼舞辻無慘的禁錮下, 抽出兩只被壓在頭頂?shù)氖滞蟆?br />
    下半身也被同時壓制, 那是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的鉗制。

    室內(nèi), 燈光昏黃,而鬼舞辻無慘的影完全籠罩住了他。

    眼皮上殘存的黏膩和冰涼, 提醒著他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禪院裕樹察覺到了鬼舞辻無慘呼吸的變化, 他并不愚蠢, 很快意識到那藥里被加了什么。

    而下藥的, 大概率是禪院的人。

    “無慘。”他輕聲喚著新婚妻子的名字, 企圖喚起對方的理智,“無慘, 你中了藥。放開我!

    還想說什么,卻對上了那一雙狂野的野獸之瞳。

    “……”

    光是聽到禪院裕樹說話, 鬼舞辻無慘幾乎要燒起來了。

    沉甸甸的一團,鼓脹起來,房間里逼出了微妙的氣味。

    在鬼舞辻無慘的視角里,被他壓制在身下的年輕夫主,是那樣的脆弱可欺,易于侵/犯。

    初次見面的夫主,就對病弱的妻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的鬼舞辻無慘毫無理智,全憑自己的本能去行事。

    【補!俊狙a。】【補!俊狙a!俊狙a!俊狙a。】【補!俊狙a!

    【補。】【補。】【補。】【補。】【補!俊狙a!俊狙a。】【補!

    他低下頭,慘白沒有血色的、如同怪物幻化出來的那一張俊美無鑄的臉,再次貼近對方。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的氣息,帶著一點讓人汗毛豎起的癢意。

    像是動物在試探,在嗅聞。

    禪院裕樹不自覺地偏過頭,躲避著那一股氣息。

    對素未謀面的,沒有感情基礎(chǔ),但中了藥導(dǎo)致發(fā)狂的新婚“妻子”,禪院裕樹有義務(wù)幫他。

    但不是這種方式。

    同為男性,他想,只要鬼舞辻無慘發(fā)泄出來就好了。

    “無慘,我去幫你……”他撇過頭,不和鬼舞辻無慘對視,試圖用語言讓對方稍微冷靜下來。

    可對方似乎被他扭過頭,表示抗拒的動作刺激到了。

    他不在試探,而是瘋了一樣的將人壓制了下去,不得章法地撞了上去,吮吻那一粒紅痣。

    柔軟緋紅的唇,被擠壓得變了形狀,隱約可見雪齒。

    在禪院裕樹看不到的地方,病弱的妻子此刻的眼神混沌,仿佛變成了一頭沒有馴服的怪物。

    鬼舞辻無慘滿意地看到自己的夫主丟掉了進門時的冷靜和清朗,胸膛因為他而快速起伏著。

    鬼舞辻無慘身后的黑影再次動了動,似乎有什么鉆了出來。

    隨后,他恍惚地?fù)碛辛说谌暯,看到了更多—?br />
    交換的唾液,讓對方也嘗到了殘余的藥,被迫抬起的纖細(xì)脖頸,從衣領(lǐng)延伸而下的起伏,蜷縮起來的腳趾。

    從鼻腔里泄出來的輕吟,因為無法呼吸而變得緋紅的臉頰,紅潤誘人的耳垂。

    竭力挺起的脊背,和地面形成了一道彎月似的拱橋。

    對方的一切反應(yīng),全都被鬼舞辻無慘盡收“眼”底。

    禪院裕樹伏在地面上的手上,還殘留著一點油墨香氣,那是長時間繪制咒符,被熏染留下的痕跡。

    鬼舞辻無慘癡迷于此,唾液留在了每一根指尖上。

    他不再滿足于此。

    鬼舞辻無慘將人翻過去,不知節(jié)制地咬上了他覺得可口的部位——夫主那細(xì)白的后頸。

    鬼舞辻無慘的牙齒變得很尖,標(biāo)記一樣在那完美無瑕的后頸上,留下了可怖的兩個血洞。

    指甲也變得更加鋒利,寬松的和服被他從后面輕松劃破。

    那個侍從就在在家主默認(rèn)的前提下,悄悄地潛入了鬼舞辻無慘的房間,對他脫下了衣服。

    被雙眼赤紅,發(fā)瘋的鬼舞辻無慘砸了出去。

    所以,雖然厭惡這種事,但鬼舞辻無慘并不是對此一無所知。

    【補。】【補!俊狙a。】【補!俊狙a!俊狙a。】【補!

    【補。】【補!俊狙a。】【補!俊狙a。】【補!俊狙a!

    【補!俊狙a!俊狙a!俊狙a!俊狙a。】【補!俊狙a!

    【補!俊狙a!俊狙a!俊狙a。】【補!俊狙a!俊狙a!

    冰冷的揉捏,禪院裕樹的雙腿不自覺地打著抖,泛著粉的膝蓋還掛在那個人的臂彎里。

    【補。】【補!俊狙a。】【補!俊狙a。】【補!俊狙a!

    【補。】【補!俊狙a!俊狙a。】【補!俊狙a。】【補!

    漂亮的臉上升起了紅暈,額頭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無慘……”

    他去尋找鬼舞辻無慘的手,再一次呼喚了他的名字。

    “無慘……”

    他的語調(diào)沒有太驚恐,除了身體在顫抖,還是和之前進門時說要換衣時的悅耳和淡然。

    鬼舞辻無慘也不算多清醒,全靠野性支配大腦,但不知道哪里的心臟一跳,“咚”的一聲。

    在他的身體里,很刺耳。

    他直覺地停下了動作,一片混沌的腦袋,開始思考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對方拒絕了他。

    即便那語調(diào)沒有什么,但鬼舞辻無慘還是理解成了拒絕。

    ……

    為什么會拒絕?

    鬼舞辻無慘貧瘠的理智,支撐不了太多的思考,于是他想了想,就將禪院裕樹翻了過來。

    細(xì)汗打濕了額發(fā),眼尾和臉頰一片緋紅,雙眼浮起了潮濕的水霧。

    那一雙眼睛,在喘息中聚焦,看到了倒映出了鬼舞辻無慘的輪廓。

    兩人的呼吸交纏。

    “”

    鬼舞辻無慘與那雙眼睛四目相對,腦海里似乎閃過了什么,是模糊的碎片,看不清楚。

    欲望難以壓抑。

    他退化成用另一種器官思考的生物,他想不到放棄的理由,于是將對方將一條腿放到肩上。

    他單手抬起了那一截窄腰,用唇去尋找熱度。

    掛在鬼舞辻無慘的肩上,還穿著白襪的小腿,倏然繃緊了,緊接著一聲變了調(diào)的呻/吟。

    渾身酸軟,顫抖。

    禪院裕樹實在是受不了,去抓鬼舞辻無慘的頭發(fā),沒想到對方一個深,被吞得更深了。

    “嗚…哈……”

    他不自覺地?fù)P起頭,從喉管里擠出來了氣音。

    被裹纏得太緊。

    【補!俊狙a。】【補。】【補!俊狙a!俊狙a!俊狙a!

    他受不了,“無慘,放…開……”

    不行了。

    他渾身緊繃。

    【補!俊狙a!俊狙a。】【補!俊狙a!俊狙a!俊狙a!

    “——”

    被人吃的一干二凈。

    他沒了力氣,半抬起的脊背,又只能無力地跌了回去,長睫已經(jīng)被情/欲打濕,耷拉下來。

    鬼舞辻無慘抬起頭,嫣紅的舌尖舔過沾染了水漬的唇角。

    禪院裕樹的衣服早已經(jīng)半褪了,散發(fā)著引動著那的隱香。

    它往縫隙里去找,頂開了滿是紅色指痕的腿縫,碰了還殘留著唾液的地方,狠狠地擦過。

    “嗚…”

    它太長了。

    【補。】

    【補!

    “滴答——”

    禪院裕樹的小腹上已經(jīng)堆滿了水,是他自己的,也是對方的,兩道身影在燈下緊密相纏。

    冬日陰冷,被燥熱替代。

    靜謐的房間里,再沒有了其他聲音。

    禪院裕樹被撞的亂晃,被新婚的妻子抓住了手,十指相扣。

    “叫我的名字。”

    對方說。

    俊美男人的眉眼間是扭曲的興奮,沙啞低沉的聲音散發(fā)著誘惑,“叫我的名字……夫主。”

    禪院裕樹張了張口。

    “叩叩——”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砰!”

    在門外的人看來,一道巨大黑影砸在了門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裹挾著陰冷詭異的風(fēng),將侍從嚇了一跳。

    是被打擾的極度不悅。

    像一只野獸,被打擾了進食,所以發(fā)出了威脅的低吼。侍從感覺像是被盯上了的脊背發(fā)涼。

    他硬著頭皮:“裕樹少爺!

    他不得不說,這不是他能推拒的“打擾”。

    侍從趕忙說:“是巡邏隊。他們在院子外檢查到了異常的咒力殘穢,想過來確認(rèn)一下您和夫人的安危!

    巡邏隊是只隸屬于禪院家主的武裝集團,主要護衛(wèi)家族安全。

    這次在新房外察覺到了異樣的殘穢,是很大的事,所以即便是新婚夜,也必須配合檢查。

    若非是這樣,本就躲遠(yuǎn)了,給少爺和夫人制造空間的侍從,也不會沒眼色得過來打擾。

    侍從這樣想著。

    房間里。

    鬼舞辻無慘沒有注意外面的人說了什么,只是含住了那一張松軟濕紅的雙唇,將呻/吟一并咽下。

    他已經(jīng)吝嗇到不想讓任何人聽到一絲一毫。

    此刻的彈幕再次回歸,發(fā)出了無聲的尖叫。

    【啊啊啊啊】

    【這什么聲音?這什么聲音!視角為什么要對準(zhǔn)門口,讓我進去,讓我在床底下看啊,混蛋制作組o(╥﹏╥)o】

    【等了一周……終于把我從小黑屋里放出來了——】

    【度日如年】

    【看這個天色應(yīng)該還是新婚夜,房間里燈火搖曳,直覺上是做到了一半,然后護衛(wèi)隊來了】

    【我真的想看,嗚嗚!】

    【沒眼色的護衛(wèi)(遷怒】

    【做到哪一步了?做到哪一步了!(尖叫)(探頭)(看來看去)】

    【陌生的殘穢,誰的呀?】

    ……

    巡邏隊的人在外等待,過了很久,緊閉的門才打開,一股暖香從那門隙里面滲透了出來。

    然后他們看到了少主的臉,額邊的發(fā)絲似乎是被汗水濡濕,略顯凌亂地貼在淡紅的臉上。

    “什么殘穢?”少主問。

    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啞。

    聽到了聲音,巡邏隊的領(lǐng)隊恍惚回神,下意識低下頭避免對視。

    然后領(lǐng)隊才上前幾步,和上任不久的少主說明了情況。

    “少主,我們在您的院落外發(fā)現(xiàn)了幾道詭異的殘穢,經(jīng)辨認(rèn),確認(rèn)不是登記在冊的咒力!

    這一支巡邏隊是“炳”里的小隊,禪院家的精英咒術(shù)師組織。

    領(lǐng)隊從那異常的殘穢中感知到了一股陰冷,且渾厚的咒力。預(yù)估強度不低于一級咒靈。

    或是一級以上的咒術(shù)師。

    領(lǐng)隊不敢含糊,因此即便是少主的新婚夜,他也將情況上報了家主,然后奉命前來搜查。

    原先他的態(tài)度是帶著一點輕蔑的,畢竟這一位少主上任的理由,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為了完成束縛才會成為少主的裕樹少爺,會在婚禮完成后不久,就退位讓賢,把少主之位還給大少爺。

    ——雖然小少爺?shù)闹浞,能給禪院家?guī)韮r值不菲的收益,但實力不足,還是不會被族中子弟承認(rèn)。

    領(lǐng)隊這樣想著,可在見到了人之后,語氣和態(tài)度上,還是收斂了一些。并未將輕蔑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在他說出殘穢之后,少主表現(xiàn)得很訝異,似乎完全不知情。

    領(lǐng)隊又說,“為了安全起見,請少主讓我等進去搜查一番,確認(rèn)闖入者沒有潛進您的院落!

    這也是家主的命令。

    少主:“…好!

    得到了允許的領(lǐng)隊點了點頭,帶人進去,走進正院。

    鬼使神差地,扭頭看了一眼傳言中身體病弱,性格暴戾的少主夫人所在的主室,里面是沉默無聲。

    那里依舊房門緊閉。

    領(lǐng)隊搜查了一圈,沒有再找到類似的殘穢,退了出去。

    臨走前說,“請您最近小心一些,那潛入禪院家的偷襲者還未找到,很可能潛伏在某個地方!

    禪院裕樹示意自己知道了。

    之后,禪院裕樹又在室外站了一會,等到自己身上的燥熱,被凜冬的寒風(fēng)吹散了稍許。

    【補。】

    【補!

    禪院裕樹想到了室內(nèi)的夫人。

    【補!

    【補!

    “——”

    禪院裕樹抬起還殘余戰(zhàn)栗的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他想再與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無慘,認(rèn)真地談一談。

    總歸是…了一次,應(yīng)該會清醒一點了,禪院裕樹想。

    “吱呀——”

    隨著被推開的門,再度被關(guān)上,他重新走進了昏暗的空間。

    只是房間里空無一人,禪院裕樹心中一跳,無慘離開了嗎?什么時候,他竟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樣想著,禪院裕樹想出門去找侍從,詢問一番。

    邁開第一步,一股冰冷的感覺,驀然纏繞到了他的小腿上。

    陰冷,潮濕的觸感,沒有給他抗拒的機會,直接攀援而上。

    修長蒼白的指尖從陰影里探出來,與他的夫主十指相扣。

    那一只手上的骨節(jié)因久病纏身而突出,青色的脈絡(luò),一切都在昭示他不健康的,病態(tài)的身體狀況。

    孱弱,卻又無法掙脫。

    慘白的雙臂如同藤蔓,從黑暗中伸了出來,如藤蔓一般緊密纏繞著,囚禁著,擁抱著禪院裕樹。

    密不透風(fēng),無法掙脫。

    高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了禪院裕樹的身后,鬼魅般的睜開了一雙猩紅的雙眼。

    直勾勾地看向了鏡頭——

    【……】

    【咦,這個眼神,好像是在警告我們不能碰他的獵物一樣】

    【這個特寫,好艷】

    【無慘的臉色白得和紙一樣,唇色紅得異常,無機質(zhì)的眼就這么直勾勾地看過來,我抖了一下】

    【吸冷氣.JPG】

    【鬼纏】

    【還想看更多!嗚嗚嗚!】

    【不對呀】

    【啥?】

    【無慘的身體語言,就是欲求不滿,沒舒服的樣子,但老婆除了臉紅一點,其余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仔細(xì)想了一下,好像裕樹的走姿是挺正常的】

    【不會吧……】

    【?!】

    【不會是無慘他沒做到底吧?】

    【不可能!以前不知道是誰不知節(jié)制,才把老婆惹毛了的……】

    【無慘,你是不是不行……】

    【突然覺得其實無慘也是美攻?尤其是這種華麗又頹敗的老式貴族風(fēng),俊美被放大了】

    【真人曾言:我那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媽媽。】

    【忽然想起了好大兒】

    【?!】

    【想起來了,好大兒真人還在當(dāng)發(fā)電機,在給「萬生佛龕」提供構(gòu)筑這個世界的咒力呢!】

    【光顧著搞色,忘記這件事了,請豹豹和貓貓速速和好——】

    【救救孩子!】

    第63章 小副本:先婚后愛

    翌日。

    禪院家主聽著侍從的匯報, 說少主今日起晚了。

    滿頭白發(fā)卻精神奕奕的老者,訝異自己的小兒子居然會對盲婚啞嫁的病弱夫人這般衷情。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

    這至少說明,這個“兒媳”并不是和鬼舞辻家主口中所說的那般, 陰晴不定,蠻橫暴戾。

    不管如何, 這算是意外之喜。

    為了完成「束縛」, 禪院家主讓小兒子替代不省心的長子完成聯(lián)姻, 多少是有一些愧疚。

    原本想著婚后補償他稍許,但現(xiàn)在來看,這個妻子或許是良……

    正當(dāng)禪院家主在思索時,門外有一道聲音傳來。

    侍從:“家主, 大長老求見!

    “大長老?”

    禪院家主反射性皺眉。

    大長老在禪院家地位尊崇,去年從“炳”組織卸任后,從此深居簡出, 非大場合不露面。

    怎么會來找他?

    禪院家主說:“請人進來!币贿呎f著, 一邊整理衣服。

    大長老一進來, 就臉色難看, 他根本沒有看禪院家主,而是張口就說:“鬼舞辻, 全死了!”

    “……”

    禪院家主怔愣在那, 似乎無法理解大長老的話。

    大長老雙目赤紅, 幾乎訝異不住自己顫抖的呼吸, 他大步邁開, 走到了禪院家主的身前。

    嗓音從聲帶里擠了出來,“鬼舞辻家, 被全滅了。”

    “所有人,全都死了。留守在鬼舞辻家的人, 還有昨天來參加婚禮的鬼舞辻家主。都死了!

    ……都死了?!

    禪院家主在聽清楚了的那一刻,幾乎要不顧形象地跳起來,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發(fā)出質(zhì)問。

    不可能。

    怎么可能?!

    鬼舞辻是落魄的咒術(shù)世家之一,但總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禪院已和起聯(lián)姻。

    就算鬼舞辻得罪了誰,對方想要報復(fù),也要掂量一下禪院才是。

    怎么可能……全滅?除非——對方也根本沒把禪院家放在眼里。

    是了,能悄無聲息收割了所有鬼舞辻性命,沒讓一人逃走的那個咒術(shù)師,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大長老瞪大眼,拍著桌子,道:“這是對我禪院的挑釁,也是對御三家的挑釁,你能忍?!”

    “況且,幕后兇手實在猖狂!

    根據(jù)現(xiàn)場的慘狀來看,鬼舞辻家主在婚禮結(jié)束后回到宅院,才跨進去一步就被襲擊致死。

    兇手仍不滿足,把還算完整的尸體折磨成了恐怖的模樣。

    其余人基本上是一擊斃命。

    由于鬼舞辻的宅院處在僻靜處,起初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出慘劇。

    直到濃郁的血腥味從宅院內(nèi)飄了出去,吸引了盤旋的烏鴉和狂叫的野狗,才引起了注意。

    最后是一個普通人報的警。

    消息通過警局穿到高層那邊,然后才被禪院知曉。

    禪院家主沉默聽完,說,“去查,查清楚兇手是誰。不是為了鬼舞辻,而是為了我禪院!

    【嘖】

    【這個說法,嗯……】

    “兇手的行為是在羞辱、藐視禪院,是向我們示威,如果我們沒有行動,會墮了御三家之名!

    禪院家主一錘定音。

    “查,盡快查出兇手,讓他明白——禪院家身為御三家之一,不是他可以肆意羞辱的對象!

    禪院家主要讓對方明白——“選擇對鬼舞辻下手,是他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禪院家主能說出這樣的話,深知禪院多年來積攢下來的“資本”。

    精英咒術(shù)師組織,“炳”;無術(shù)式,但體術(shù)足夠強的“軀具留”隊。

    禪院家主可以說,禪院家多年來繁衍出來的武裝部隊,即便御三家之間比拼,也是最強的。

    所以他信心滿滿。

    而這信心卻在夜晚就被打破了,禪院家死了一個人,巡邏隊的領(lǐng)隊,“炳”出身的小隊長。

    他死了,就死在巡邏的路上。

    走在領(lǐng)隊身后的人,聲稱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只是輕輕一聲,領(lǐng)隊就倒在了地上。

    等他們再去看的時候,鼻子以上的部位已經(jīng)沒有了。

    截面森白的骨頭,和殷紅的血肉混合在一起,黏膩又可怖,兩道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這樣看像是淚。

    即便是“炳”,也被這一幕沖擊,驚恐的叫聲沖破天際。

    而現(xiàn)場留下的咒力殘穢,就和婚禮那一晚出現(xiàn)的一樣。

    一時間,禪院家風(fēng)聲鶴唳。沒有知道那兇手是怎樣突破了森嚴(yán)的戒備,潛伏到了這里。

    禪院家護衛(wèi)隊開始日夜不休地巡邏,但依舊在死人。

    侍從,旁支子弟,甚至是長老。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

    那個兇手,就像是個幽靈一樣在禪院家四處游蕩著。

    【是無慘嗎?】

    【手法像】

    【就是在這種報復(fù)的方式,殺了后還要泄憤一頓(。】

    【確實很無慘】

    【但我記得,那個殘穢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無慘是被喂了椿藥在纏著裕樹在這樣那樣唉?】

    【對哦,時間對不上】

    【那就不是無慘?可這個手法真的給我一種是他的既視感】

    【同意】

    不過幾天而已,偌大的禪院家就被那只幽靈擊潰了。

    無論是護衛(wèi)隊加強的巡邏,還是家主和長老對族人的承諾,都擋不住人們的人心惶惶。

    旁支陸續(xù)有人受不住這種死亡威脅,逃了出去。

    在其余咒術(shù)世家看來,那些人可以說落荒而逃。

    不久前還來參加過婚禮,對禪院極盡諂媚的賓客,在打聽清楚了消息后立刻換了一副樣子。

    避而遠(yuǎn)之。

    而御三家的五條和加茂更是拒之千里,非但沒有理會禪院的隱晦求救,反而擺出了隔岸觀火的姿態(tài)。

    禪院家好似成了一座孤島。

    禪院家主面色扭曲,卻無可奈何。他身為家主,其他人可以逃,但他不行。他必須堅守。

    處于恐懼和茫然中的禪院家主,向自己一脈的小兒子,禪院裕樹,行駛了自己的權(quán)力——

    勒令他留在這里。

    【……】

    【很符合我對老橘子的刻板印象,不,這樣一來的話,也不能說刻板印象吧,應(yīng)該是事實】

    【正確的】

    【這個佛龕的手段可真多,還設(shè)置了那么多干擾項,是篤定了不想讓老婆他們出來吧?】

    【那個兇手究竟是誰?】

    被父親叫去談話的禪院裕樹,一個小時后出來了。父親和他說了很多,他恭敬地聽著。

    族中仿若被詛咒了一樣接連死人,父親焦慮恐懼著,但奇怪的是禪院裕樹并未感到害怕。

    就像父親說的一樣,他或許天生就缺少這種情緒。

    他現(xiàn)在唯一的煩惱是……

    無慘。

    他那病弱,卻又因為中了藥而導(dǎo)致欲望高漲的“妻子”。

    也許是中了藥的后遺癥的緣故,總之無慘“嫁”進來的這些天,總是不知節(jié)制地纏著自己。

    雖然從未到最后,但,

    總會讓人不免擔(dān)憂他的身體。會不會因此垮掉?

    他請醫(yī)師來看過,出乎預(yù)料的是,醫(yī)師的診斷是“夫人的身體正在奇跡上演似的好轉(zhuǎn)中”。

    結(jié)果就是——

    好轉(zhuǎn)的身體,讓年輕正盛的禪院裕樹都有些吃不消。

    這一會兒,好歹讓他有了些許用來喘息和休息的時間。

    倏然,一道聲音打擾了禪院裕樹的思緒,“少主,請您在這稍等片刻,大長老想與您談話。”

    “大長老?”

    “是的,少主。”侍從點頭,將人請進了旁邊的房間,“請您等待片刻,大長老很快就到!

    禪院裕樹點頭。

    到了室內(nèi),盤腿坐下,侍從奉上了熱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很有眼色地不在這繼續(xù)打擾。

    禪院裕樹正在腦海里勾勒著新學(xué)會的咒符,增加熟練度,卻忽的察覺到一股冷風(fēng)吹來。

    門沒關(guān)好?

    他朝門口看去。

    門扉嚴(yán)絲合縫地緊閉著,本該能看到的,守在門外的侍從剪影卻不見了,窗戶上一片白茫。

    這并不尋常。

    尤其是在這一段風(fēng)聲鶴唳的時間里,無論是護衛(wèi),還是侍從,都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

    就在禪院裕樹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濕漉感。

    是以很色/情的方式在舔舐。

    這幾天習(xí)慣了被如此對待的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微顫了一下,旋即溢出一聲呻/吟。

    “唔,無慘……?”

    他輕喚著。

    那人沒有回復(fù)他,手伸進了他的腰腹,像冰塊一樣寒冷。

    冰冷的手貼上了溫?zé)岬钠と,揉捏著,像是在比較什么,試圖引動身下人更劇烈的反應(yīng)。

    而同時,對方的舌尖也沒有停下來,冰涼濕滑的觸感從耳廓延伸到脖頸,再蔓延至鎖骨。

    對方用力吸吮著,在雪膩溫?zé)岬钠つw上留下大片的緋紅痕跡。

    “…無慘,是你嗎?”

    “……”

    對方似乎并不想聽到他呼喚這個名字,于是將人攏進了懷里,禪院裕樹被凍得打了個抖。

    大手從他的衣擺里抽了出來,從后面緊捏他的下頜,摩挲他的嘴唇。

    同時也禁錮住了他想要轉(zhuǎn)過去的動作。

    有窗戶擋著,房間里的光線不算太亮,所以禪院裕樹只能用余光努力地去看清身后的人。

    他用力掙扎,只能看到對方蒼白的下頜和殷紅的薄唇。

    至于上半張臉…似乎蒙著一層朦朧的黑霧,看不真切。

    禪院裕樹掙扎的動作一停,帶著幾分不解,喚,“無慘——”

    只是他才剛開口,在禪院裕樹的下唇上,摩挲著那紅痣的冰冷指尖就抓準(zhǔn)機會,插了進去。

    對方的兩根手指在他的口腔里興奮地攪動,夾住了想要躲避的柔軟舌尖,開始了肆意玩弄。

    而安靜許久的木門外,卻在這時候有了點動靜。

    他只能分出神曲聽,是侍從的驚呼,由遠(yuǎn)及近。

    “夫人,夫人!請停步。”

    侍從的聲音很急促,“這里是家主和長老們才能使用的議事堂,您的身份,是不能進來的!

    “若是您想要找夫主,我可以進去通傳……”

    隨著一些推搡的聲音,似乎是有誰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痛呼。

    “滾開!”

    然后是一聲陰沉冷戾的呵斥,本是磁性低沉的嗓音此刻卻充斥著殺意,不顧形象的沙啞。

    是無慘的,聲音?

    無法發(fā)聲的禪院裕樹無法合上口腔,只能吞咽著不受控的唾液,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荒唐。

    難道是有偽裝術(shù)式的咒靈?這個可能性最大。

    他深呼吸著,無法理解,如果是咒靈偽裝,為什么兩個無慘連身上的氣息都是一模一樣。

    現(xiàn)在,直播間的觀眾們終于看清了黑霧之后的面容。

    是鬼舞辻無慘。

    “夫主,初次見面!彼f。

    【?!】

    【這個稱呼?除非是趴兩人床底,才會知道吧?】

    【他怎么會知道?!】

    【難道外面那個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

    【說不通】

    看禪院裕樹反應(yīng)了一會,又開始掙扎。

    身后的男人瞬間沉了臉色,他湊了上來,冰冷的呼吸撲在了脖頸上,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扭曲的恨意。

    “都是,‘我’,為什么要厚此薄彼?”

    【都是?!】

    【兩個無慘?】

    【我想起來了,結(jié)婚那一晚無慘的影子動過,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分裂出來的分身?無慘本身是有這個分身功能的】

    【分身不受控是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在佛龕制造的世界里,扭曲了認(rèn)知?】

    【無慘沒意識到那是自己的一部分,也忘了去控制】

    【很有可能】

    對方再不想聽禪院裕樹的回答,冰涼的紅唇覆了上來。

    追逐著他的舌尖,像條蛇一樣緊緊纏繞著他,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堵住了他說話的出口。

    禪院裕樹的臉上因為過度的,而浮上了一層薄紅,只能任由對方在他的口腔里肆意□□。

    【?!】

    【草】

    【兩個無慘,一門之隔……】

    【】

    ……

    *不是缺內(nèi)容,是不能寫了,原因請看評論區(qū)的置頂。*

    【啊啊啊啊,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怎么了?!】

    【兩個無慘打起來了!】

    【分身和本體的戰(zhàn)場……】

    【我去,果然是裝的。無慘本體其實早就變成鬼了,但就是裝病弱,有個理由能和老婆膩乎在一起】

    【幸福哥,好心機……】

    【咒回版的《燃冬》?!】

    【感覺不是,因為《燃冬》里的三角戀,就跟垃圾桶上畫的那個可循環(huán)可回收的三角閉環(huán)一樣】

    【咱這是純雄競】

    【他又開始了,給自己上難度,弄了一個分身出來,而且還不受控制的那種,直接整出了一臺戲】

    【在鬼滅里他也這樣,明明把鬼殺隊所有人聚在一起,幾個上弦就能把他們團滅了的,非得把人分散到無限城里,然后就被各個擊破了(。】

    【反向沖刺】

    【無慘,笨蛋美人】

    【但他也吃到了雙倍福利唉,很難說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也可能是本能?】

    【雖然之前的鏡頭是對準(zhǔn)房門外的那個無慘,但里面絕對發(fā)生了什么,特寫里老婆的臉紅紅的……】

    【這就是偽ntr的play吧?幸福哥又幸福了(咬牙切齒】

    【嗯?這個角度有意思?!】

    【不要打了啦,你們要打,就去練舞室打……唉?等一下,這個方向是去哪里?!】

    【這里還有密道?!】

    在彈幕的追蹤下,兩道身影穿過了干枯的庭院回廊。沿途的建筑都被兩人不計后果地毀壞,滿地瘡痍。

    轟——

    轟——

    兩道身影不斷對上。全然相同的臉龐,就如同水中倒影般。

    其中一方滿目怨毒。另一方瘋狂。雙方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還給我!”

    鬼舞辻無慘看向了另一個自己,他迫切地要去搶奪,搶回被另一個自己搶走的所有物,禪院裕樹。

    對方當(dāng)然不讓他如愿。

    他們都是鬼舞辻無慘,自然有著同樣的性格底色。

    理所當(dāng)然,他們也會盯上同一個可口的“獵物”。

    【好兇】

    【這個打戲,大制作】

    【老婆的頭發(fā)在空氣里飛揚的動線做得太好看了】

    【和自己雄競,無慘你……】

    【多來點,愛看】

    作為分身的[無慘],畢竟是分身,幾次交手下來,很明顯分身的實力不敵本體,稍稍地落于了下風(fēng)。

    [無慘]的臉色逐漸扭曲陰沉起來。

    他轉(zhuǎn)身向一個方向逃竄。

    第64章 小副本:先婚后愛

    *因為審核, 前一章補了一千字,寶子們可以重新看一下后半部分。(本段話不占訂閱點數(shù))*

    禪院宅院的深處,有一神秘之地, 除了家主和長老以外,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浴”池。

    “浴”其實是一種儀式。

    為了抵抗外敵, 禪院家會將器具浸泡在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咒靈溶液中, 來實現(xiàn)一種咒具化。

    “浴”的咒靈溶液很難得到。

    首先是養(yǎng)蠱:選擇特定的咒靈, 并將其養(yǎng)在容器中。

    其次是處理咒靈:將咒靈碾碎、過濾,形成咒靈溶液。這個類似發(fā)酵的過程要十個月零十天。

    普通的器具經(jīng)過“浴”,會沾染上詛咒,成為咒具。

    若投入“浴”的, 不是死物,而是人類,或咒靈呢?

    鬼舞辻無慘已經(jīng)找出了答案。

    “——”

    滴答。

    地下深處, 一片死寂的空間。

    進去能看到了一處樓梯, 樓梯下連接著的是一個灌滿了黑色液體, 類似游泳池的深池。

    再往上看, 天花板距離地面的高度約十米,空間很大。

    還有一片漆黑的網(wǎng), 網(wǎng)的四角被固定在了天花板下約兩米的地方, 網(wǎng)里容納著很沉的東西。

    黑網(wǎng)被壓得下塌。

    紫黑色、如同石油一樣的液體從細(xì)密的網(wǎng)孔中滲了出來。

    匯聚成一股濃稠的流體, 垂落著滴入了正下方的深池里。

    被過濾后的溶液, 填滿了詭譎而粘稠的深池, 池面無風(fēng)自動,會發(fā)出聲響, 仿若還是活物。

    這個時候,直播間的鏡頭給了黑網(wǎng)里一個特寫。

    ——是尸體。

    被用某種手段碾碎了的, 殘缺不全的咒靈碎片。

    分身的目的地,就是這里。

    【嗬——】

    【麥艾斯,麥艾斯?!】

    【我沒記錯的話,之前大爺還來這里泡過澡,好惡心】

    【想起來了,宿儺奪舍了惠之后來了這里,說是泡了就能讓身體里惠的靈魂更加不活躍】

    【為啥】

    【看芥見下下給出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如果說咒靈溶液能讓普通物品咒具化,變成一種詛咒(可以這么說吧?和靈魂有啥關(guān)系】

    【我也沒懂】

    【相當(dāng)于一個養(yǎng)蠱池嗎?能讓普通物品附加詛咒,也能讓原本是詛咒的大爺變得更強?】

    【溶液對人類是劇毒,但對大爺這種詛咒來說,是補品?】

    【所以,惠的靈魂是被溶液里的毒毒暈過去才不活躍的?】

    【很合邏輯……】

    【我在想大爺是怎么知道這個“浴”的存在的了?禪院家從來沒往外說過吧,難道他以前就在這里洗過澡?】

    【這個咒靈毒溶液,對本身就是詛咒之王的大爺來說,也相當(dāng)于一種淬煉吧,越泡越強】

    【只能這么解釋了】

    【所以分身逃到這里是為了利用溶液,強行提升境界?】

    【很有可能】

    “砰——”

    一道模糊的影,砸進了漆黑的池面中,掀起了黏稠詭異的波動。

    是[無慘]。

    他被鬼舞辻無慘的肉臂死死地鉗住了喉嚨,又被一把摜了下去。

    出于報復(fù),他從身下竄出幾根兇狠的管鞭,瞬間穿透了那肉臂,猛獸般的“撕咬”了下來。

    被另一條肉臂吞吃殆盡。

    而臺階邊上,是被擄來的禪院裕樹,他身上緊纏著[無慘]的猩紅管鞭,此刻早已被切斷。

    被切成了好幾節(jié)的管鞭扭動,落入了漆黑黏稠的溶液池里,擁有生命似的找到了主人。

    禪院裕樹輕聲喘息:“……”

    他全程都被[無慘]的管鞭裹挾,再加上兩個無慘的爭奪,處在風(fēng)暴中心的他發(fā)絲凌亂。

    此刻的他正趴在瓷磚上,前面兩米就是深不見底的黑池。

    無慘和另一個[無慘],在這黏稠陰冷的池子里,臉上,和肢體上,都沾染上了詭異的黑。

    他們不計后果地戰(zhàn)斗著,以一種極度野蠻的姿態(tài)。

    他們身上都長出了異形般的管鞭,面色猙獰,兇猛搶“食”——他們在爭奪黑池里的養(yǎng)分。

    俊美蒼白的外表,也逐漸變得猙獰,脫離了人形。

    黑發(fā)變成白發(fā),四肢和下半身被殷紅的鮮血和怪異的毛發(fā)包裹,渾身上下都被利齒覆蓋。

    而他們爭奪養(yǎng)分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回——禪院裕樹。

    肢體因為咒力的補充,而重新獲得了力量,可延伸變形的手臂,朝池邊的禪院裕樹探出。

    然后被另一個切斷。

    這一場戰(zhàn)斗極度血腥。

    兩只怪物們身上布滿的利齒,在互相喰食,都將另一個自己看成了除之而后快的死敵。

    看起來不太像是人,倒像是兩只野獸在瘋狂撕咬。

    【嗚呼……】

    【這個形態(tài),完全鬼化了】

    【因為是分身,所以恢復(fù)速度和吞噬咒力補充自身的能力也都是共有的】

    【所以雙方都清楚,想要弄死對方,必須用全力】

    【斯哈】

    因為這一場蠻橫無禮的戰(zhàn)斗,黑池中波濤洶涌,咒靈溶液如同潮水般的撲上了“岸邊”。

    禪院裕樹撐在地面上的手背上,被溶液沖刷。

    禪院裕樹能感到一陣刺骨的劇痛襲來,手背上仿若中了詛咒一樣,迅速泛起了紫黑色。

    一個呼吸的時間,就開始潰爛、融化,顯出了森白的指骨。

    然而又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內(nèi),傷口以怪異的速度完全愈合。

    “……”

    禪院裕樹看向在自己的見證下,又完好無暇的手背,瞳孔再次虛焦,精神恍惚了一瞬。

    不對。

    這和上次一樣。

    他想到了前幾日,他踩到了茶杯碎片,被傷了腳心。

    這一段記憶就好像被屏蔽了一樣,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

    這不對勁。

    禪院裕樹意識到自己的精神似乎在被什么壓制,電光火石之間,向身邊摸去——找武器!

    時間緊急。

    他找到一塊鐵片殘骸,是無慘強行闖入這里時,被他撞碎的一塊鐵門的碎片,被帶了過來。

    他不假思索地動作了起來。

    右手緊攥住鐵片,即便被鋒利的邊緣,割傷了手心也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的左手刺了下去。

    “噗呲——”

    在鐵片穿透了掌骨的那一剎,一閃而逝的清明重現(xiàn)。

    然而就在傷口愈合的那一刻,更強烈的催眠感襲來。

    禪院裕樹開始喘息,他意識到這樣不行,在搖晃的視野當(dāng)中,是一片漆黑沸騰的池面。

    他沒有半點猶豫——

    跳了下去!

    【(倒吸一口涼氣)】

    【?!】

    【好果斷】

    【一直都知道裕樹的主動性和洞察力都很強,但又一次地直觀感受到了老婆的這種魅力】

    【那個咒靈溶液池,對人類來說是劇毒!】

    【看之前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人類沾上一點,皮肉以秒計的速度潰爛,連骨頭都露出來了】

    【如同渾身都被這種劇毒包裹的話,會疼死吧?】

    【裕樹是不死之身,他會自愈,也就是說,他會處在[不斷愈合]和[潰爛消融]的循環(huán)之中】

    【因為是不死,更加會清晰地感知這種痛苦】

    【循環(huán)往復(fù)】

    【嗚嗚,聽起來就痛,但裕樹就這樣不假思索地跳下去了】

    【因為用自殘的方式去保持清醒的時間太短了,溶液池是目前為止最適合的一種清醒方式】

    【老婆……】

    【心疼】

    【殺千刀的佛龕,為什么要讓我老婆遭受這種折磨!】

    【清醒了就能出去嗎?還是一定要完成佛龕的要求?】

    鬼舞辻無慘察覺到了那一股甜蜜的氣味,但他并未立刻轉(zhuǎn)頭,而是找準(zhǔn)機會殺死了分身。

    如同臨水自照,一模一樣的怪物被肉臂徹底吞噬!

    他本就該死了。

    只是分了自己一部分力量的贗品,又怎能挑釁他?!

    鬼舞辻無慘喘息著。

    但當(dāng)他再轉(zhuǎn)頭看去時,卻看到了跌落池中的少年。

    淺藍(lán)色和服的最后一角往下墜,最終消失在了池面上,人已經(jīng)被兇殘的黑池吞噬了進去。

    “——”

    怪物的耳邊嗡聲鳴響。

    贏了這一場戰(zhàn)斗的怪物,不管不顧朝少年消失的方向猛地沖去。

    漆黑的池底看不到光。但對怪物來說,他們的視線并不會受阻。

    白發(fā)的怪物潛入了深處,極快速地定位到了已失去意識的少年。

    猩紅的管鞭沖出去,纏繞住對方的腰部,將人拉入自己的懷中。盡快將脆弱的人類送上岸。

    “嘩啦——”

    黑影破水而出,落到了岸邊。

    彈幕并未給特寫,而是一個對準(zhǔn)了鬼舞辻無慘背部的角度。

    能看到他懷里抱著一個人,淡藍(lán)和服已經(jīng)被腐蝕成了碎片。依稀能看到深紅裸/露的血肉。

    腐蝕得太深。

    即便是復(fù)生也需要時間。

    白發(fā)的怪物腦袋里一片空白,他急促地喘息著,臂彎里的身軀太輕,輕到他開始惶恐。

    不能死……

    誰說過,說過“死亡,絕不會是他們的終點”……

    誰說過的。

    他不允許對方的死亡!

    鬼舞辻無慘腦海里想到了什么,立刻割開手腕,將滴落著血液的傷口懸停在懷中人的唇上。

    馥郁異常的血液,花朵般的綻放在可怖血肉上。

    不過一秒,腐蝕得看不出原貌的血肉似乎擁有了生命力,骨骼、血管,皮膚,開始復(fù)生。

    鬼舞辻無慘狂喜。

    “噗呲——”

    什么被穿透的聲音。

    鬼舞辻無慘愣住了,他能感知到自己被傷到了,從背后插進去的武器,切開了他的心臟。

    背后…背后……

    鬼舞辻無慘與那雙從昏迷中醒來,如同璀璨寶石的雙眼對視。在對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

    從自己背后捅進去的武器,是他一直攥在手里的鐵片。

    他握得很緊,以至于手心被割傷,流出了黏膩的血液。

    以此可見對方的決心。

    鬼舞辻無慘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想大發(fā)脾氣,想甩開懷里的人,想大吼大叫,最終化成了憤怒,一種極度悲傷的憤怒。

    ……

    殷紅的血液從他的唇邊溢了出來,滴答地落在了人類白皙的臉頰上,染紅了他的唇色。

    鬼舞辻無慘低著頭,慘白的下頜上滿是紅色。

    他雙眼低垂,胸膛劇烈地起伏,似乎有什么話要從他的喉嚨里沖出來,俊美的臉上是恨意。

    他質(zhì)問出聲。問個清楚。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他在恐懼,會得到一個令他難堪的回答。

    ……

    他又笑了起來,笑得極為怪異。

    他的眼里,是讓人驚駭?shù)脑箲崱?br />
    幽冷的空間里,寂靜無聲,黑紅管鞭再次沖出,同時穿透了緊密相貼的兩個人的身體。

    要死,就一起去死吧。

    血腥味驟然變得濃郁,在一片紅色中,一雙還殘存溫?zé)岬氖郑跗鹆藷o慘的下半張臉。

    一個吻,倏然落在他的唇角。

    與先前的吻截然不同,這個吻很輕,只是壓下了他的唇角,輕柔的弧度像是蝴蝶降落。

    很輕,很輕。

    像是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酥麻,軟了脊背。

    “無慘。我的式神。給予我咒力的神明……”現(xiàn)在的一切,都刺激得他大腦發(fā)麻,極度興奮。

    他輕笑,湊到了白發(fā)怪物的耳邊,低聲說:

    “吃了我吧!

    家入裕樹伏在咒靈的懷里,用依舊森白的指尖,如同感知不到疼痛一樣,撫摸咒靈的喉結(jié)。

    “接納我,消化我……讓我成為你的一部分,扎根進你的體內(nèi),讓我成為你所需要的養(yǎng)分。”

    延伸著往下。喉嚨,再是胃管。

    ——吃了我吧,親愛的。

    我將整個我送給你,希望你用你的血肉包裹著我,讓我成為寄生在你軀體之內(nèi)的怪物。

    別害怕,無慘。

    你我之間是扭曲的,怪異的,卻也早已被命運上鎖。

    我伸手觸碰你冰涼的臉頰,吮吸著涌出的血液,舌尖勾連出了黏膩的紅色絲線,斷裂在唇間。

    身體上的痛苦成了興奮劑,欣賞被血腥污染的蒼白。

    瘋狂從眼底涌出,翻滾著熾熱。抱歉,他難以自持。

    別害怕,無慘。

    “只是以此來證明,我們的相愛。”

    ……

    第65章 養(yǎng)蠱,這個詞太合適了。

    家入裕樹和他的咒靈消失了以后, 米格爾就很焦灼。

    守在拍賣場出口的菅田真奈美知道了人失蹤以后,先是皺了眉,旋即說:“也不全是壞事。”

    “首先, 襲擊了拍賣場,在這里留下殘穢的特級咒靈不見了, 也就不可能查到盤星教頭上!

    “對了, 等會挑幾個人帶走, 營造出失蹤的假象!

    家入裕樹的失蹤也就會‘泯然眾人’,不再顯眼了。

    這樣一來,不需要原定的收尾工序了,也就節(jié)省了不少資源, 可以放到以后那件事上。

    “其次,盤星教可以用受害者的身份,理直氣壯地去追責(zé)主辦方, 至少可以咬下一塊肉來!

    米格爾目瞪口呆:“……”

    他服氣了。

    他們是幕后主使, 卻能搖身一變, 用受害者的身份去索賠, 菅田真奈美的腦子轉(zhuǎn)得還真快。

    不愧是財務(wù)。

    菅田真奈美見米格爾臉上還是帶著愁,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問道:“在擔(dān)心他回不來了?”

    他, 指的是家入裕樹。

    米格爾不想瞞著伙伴, 煩躁地攥緊了拳頭, 低聲道:“我還在旁邊親眼看著, 人就消失了……”

    甚至米格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在眼皮子底下的少年, 就和掉進池塘的雨滴一樣消失不見了。

    米格爾的心緒難平。

    菅田真奈美也理解同伴的情緒,不過她不會一味的安慰。

    菅田真奈美攏了攏外套, 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向米格爾示意了一下,說:“不介意吧?”

    米格爾搖了搖頭。

    菅田真奈美靠在車上,看不遠(yuǎn)處一片廢墟的拍賣場。

    那是家入裕樹牽頭,搞出來的杰作。

    不可否認(rèn)的是,之前盤星教的絕大部分同伴都是因為夏油的事,才對家入裕樹特殊照顧。

    但后來……

    菅田真奈美從那些相處的細(xì)節(jié)中得出結(jié)論——家入裕樹,是天生的詛咒師,和領(lǐng)導(dǎo)者。

    所以菅田真奈美聽到他失蹤的第一反應(yīng),出于對家入裕樹本人的信任,她并沒有多慌張。

    但該做的安排,還是要做。

    在煙氣裊裊中,菅田真奈美說:“他在拍賣場消失,要是能回來,大約也會重新出現(xiàn)在這里。”

    派人把守在這。

    主動權(quán)要掌握在盤星教手里。

    “米格爾,你見過那個佛龕對吧?找個畫師,對他形容出來,畫一張圖之后再去調(diào)查清楚!

    “只是瞥到了一眼,但我會盡力描述的!泵赘駹栒f。

    菅田真奈美點頭。

    “家入的那個計劃,真正實施的日期是下個周末。雖然人不在,我們負(fù)責(zé)的前期工作也別停!

    離下周末,還有七天。

    而這個計劃,盤星教也等于是壓上了教中的大量人力和物力作為籌碼,參與的一場豪賭。

    賭輸,賭贏,兩種可能,結(jié)果也仿若天堂和地獄。

    盤星教固然想贏,所以才會以玩家的身份出現(xiàn)在“賭桌”上。當(dāng)然其中有對利益的權(quán)衡。

    可更多的,是對那人的信任。

    菅田真奈美抽了一口煙,輕聲說:“家入,你可要快點出來,否則那一對雙胞胎要吵死了……”

    在菅田真奈美的預(yù)想中——

    有家入裕樹那冷血又聰明的腦袋,再加上他身邊特級咒靈級別的強大式神,頂多一天?

    一天,應(yīng)該能回來。

    ……

    重見天日的廢墟下的拍賣場已經(jīng)還未洗去腥臭的血跡,尸體都被運走了,留下慘烈現(xiàn)場。

    這次拍賣會的賓客全滅,在咒術(shù)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其中御三家,五條,加茂和禪院,都來認(rèn)領(lǐng)了尸體。

    除了這三家以外,還有其余高貴的咒術(shù)世家,他們表面上沒有宣揚,背地里卻恨得牙癢。

    畢竟能參加這種“休閑活動”的人,在族中基本上都是地位崇高。

    這些人死了,幕后黑手相當(dāng)于是給世家的臉上甩了好幾個巴掌。于是他們自發(fā)結(jié)成了一個組織,聯(lián)合起來,迫切地找出兇手,進行報復(fù)。

    盤星教一邊留意他們的動作,一邊等待。

    但出乎預(yù)料。

    直到一天,兩天,三天……

    家入裕樹還未回歸。盤星教里的情緒,也隱約開始浮動。

    這日,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拉魯雙腿交疊,“怎么辦?”

    菅田真奈美靠在沙發(fā)扶手邊上,做了決定:“找人!

    枷場菜菜子眉頭緊皺:“怎么找?”

    “五條悟!

    ……

    沒有人反駁。

    五條悟的六眼,是能看清一切咒力的運行軌跡的神之眼,任何殘穢在他眼里都無所遁形。

    要找人,肯定是五條悟效率最高。

    枷場菜菜子睜大了眼,急聲道:“可要是找上了五條悟,裕樹的計劃不就要都暴露了嗎?!”

    那計劃,差不多是和五條悟?qū)χ傻摹?br />
    “五條悟的六眼就和狗鼻子一樣,他掃一眼拍賣會里的殘穢,就知道是裕樹的咒靈干的了!”

    枷場菜菜子,“到時候……”

    “……”

    菜菜子說的沒錯。

    一旦將五條悟牽涉其中,那個計劃就相當(dāng)于作廢。盤星教投入的所有成本都會成為泡沫。

    在短暫的沉默后,拉魯率先出聲:“表態(tài)吧。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去找五條悟的,就抬手!

    話音沒落,拉魯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再是米格爾。

    然后是雙生子。

    菅田真奈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悠悠嘆息:“我看,我和禰木利久也不需要表態(tài)了!

    畢竟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就算不在場的禰木,和菅田真奈美都反對,也比不過另一方的數(shù)量。

    計劃雖然要中道崩殂了,但真奈美身為盤星教的財務(wù),反而任務(wù)繁重——要加班算賬了。

    想到這里,菅田真奈美開啟了勸學(xué):“菜菜子,美美子,能不能去上學(xué)?就學(xué)會計專業(yè)!

    起碼多個人幫她算賬。

    一聽這個,很是厭學(xué)的枷場菜菜子眼神飄忽,說:“呃,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我先走了……”

    她轉(zhuǎn)過頭,強行轉(zhuǎn)移話題,說:“米格爾,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高專找五條悟?”

    “那里我熟,能帶路!

    米格爾:“也不必……”

    “嗡——”

    在一群聽力敏銳的詛咒師當(dāng)中,手機振動尤其明顯。

    大家的談話也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看向菅田真奈美。

    菅田真奈美從率先看到了號碼,她很熟悉,是最近被派到拍賣場那里蹲守的禰木利久。

    她的心臟重重地一跳,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連忙接起。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獨屬于禰木利久,隔著臉罩下傳來的聲音,帶著一點低沉的悶。

    此刻卻暗含了一些激動。

    他說:“找到人了。”

    “真的?!”

    ……

    另一邊。

    五分鐘前,禰木利久還鬼魅般的忍者一樣地匿在陰影里,一言不發(fā)盯著拍賣場的某個角落。

    那是家入裕樹的消失之處。

    這個拍賣場已經(jīng)荒廢,空氣里彌漫著腥臭的味道,殘余下來的血跡,成為了蠅蟲的天堂。

    灰塵飛舞,寂靜無聲。

    禰木利久也習(xí)慣了。

    但就是某一瞬,空氣如同水波一樣被蕩漾開來,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顯現(xiàn)出了身影。

    “…家入?!”

    禰木利久看清楚了那個人,立刻沖了過去。

    家入身邊還有一只極度虛弱的藍(lán)色咒靈,它已經(jīng)沒了人形,蜷縮了起來,只有巴掌大。

    外層似乎是一層保護膜,保護著蛋殼一樣的膜里面,已經(jīng)萎靡成了一個胎兒似的生物。

    看來實在詭異。

    會讓人聯(lián)想到子宮、母體,寄生胎之類的關(guān)鍵詞。

    不過光看這個球,很難會把它和幾天前,在拍賣場里大發(fā)神威的藍(lán)色鐵鋸球聯(lián)系起來。

    禰木利久一怔:“它……”

    家入裕樹深呼吸了一次,放輕了力度,將真人拿起,說:“咒力消耗大,需要時間恢復(fù)!

    真人被佛龕抽取了太多咒力,直接傷到了本源。

    倏然,家入裕樹無法控制的下身已經(jīng)能動了,他意識到——“代價”的時效已經(jīng)過去了。

    那也代表……

    召喚式神的兩周期限,到期了。

    所以式神使的身邊,再次變得空蕩安靜了。

    【怪不得沒看見無慘…】

    【。磕钦嫒酸u的豹豹和貓貓…和好了嗎?】

    【……】

    【終于回來了,嗚嗚!】

    【雖然形態(tài)有點讓人發(fā)毛,但真人好虛弱,感覺原著里打得最兇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狼狽】

    【小小一團,可憐兮兮】

    【我看到了商機——如果把真人這個形態(tài)做成周邊怎么樣?可以抱的那種抱枕?會賣爆嗎?】

    【拿遠(yuǎn)點!

    【如果放在我面前,我可能會上腳直接踢飛(。)】

    【一群狠心的ee!明明前一集還在叫好大兒乖寶貝】

    【主要是這個形態(tài)太掉san了,不敢想象要是買了,起夜看到房間里有這個得嚇成啥樣】

    彈幕討論得熱烈。

    家入裕樹伸出手,去撿起落在真人旁邊的佛龕咒具。

    禰木利久一驚:“家入!”

    之前盤星教查過這個咒具,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資料中,有關(guān)這個佛龕的首次記載,是咒術(shù)界的守護神天元出現(xiàn)的差不多時期。

    咒具里面蘊含的術(shù)式不明。但傳說中有人利用了它,詛咒了一個鎮(zhèn)子,不久后那個鎮(zhèn)子和里面的人就全部詭異消失了。

    得知這一情報的禰木利久,隱約明白這個咒具的威脅性,所以不想再讓家入裕樹去接觸。

    家入裕樹聽了禰木利久的話后,重復(fù)了一個信息:“和天元…同期?”

    禰木利久點頭,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據(jù)推測,這咒具大概率是某個邪僧圓寂后的產(chǎn)物!

    一邊說著,禰木利久注意到了家入裕樹的神色。

    “…家入,你想到了什么嗎?”

    “嗯!

    家入裕樹點頭,然后將掉在了地上,沾了灰塵的佛龕撿了起來,提到眼前仔細(xì)地端詳。

    “天元作為守護神,精通結(jié)界術(shù)。有他在,高專的結(jié)界和輔助監(jiān)督釋放的帳,都會被加固。

    這說明,他至少有一個籠罩了全日本的結(jié)界,能夠為他搜集情報——

    譬如輔助監(jiān)督在哪里釋放了帳,他可以遠(yuǎn)程加固,或者他的結(jié)界直接自動定位,為帳加固。

    這樣想,還算合理?”

    禰木利久聽了,找不出可以反駁,于是就點了點頭。

    家入裕樹將佛龕握進手心,站了起來。

    “輔助監(jiān)督釋放的帳,因覆蓋范圍小,功能單一,維持時間短,所以只需要很少的咒力就能構(gòu)筑起結(jié)界。”

    “那,天元大人呢?”

    一個覆蓋全日本,擁有類似衛(wèi)星導(dǎo)航功能,隨時能為區(qū)域內(nèi)的小結(jié)界進行增幅的大結(jié)界……

    需要多少咒力?

    而天元,維持了這個結(jié)界千年之久,一日未歇。

    從另一個角度看,領(lǐng)域展開也是結(jié)界術(shù)的一種。

    但因咒術(shù)師的咒力量是有限的,從未有咒術(shù)師會榨干自己,在同天內(nèi)進行多次領(lǐng)域展開。

    那么領(lǐng)域展開與天元的結(jié)界相比,哪種消耗更大?

    禰木利久從未考慮過這個角度,他愣住了:“……”

    家入裕樹感知自己的雙腿,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輪椅,現(xiàn)在乍然走路,他還有些不習(xí)慣。

    “之前米格爾和我聊過,他的家鄉(xiāng)雖然也有咒術(shù)師,但咒靈很少。”

    這不合邏輯。

    “按人口密度來看,南非那邊的咒靈應(yīng)該比日本多才正常!

    但現(xiàn)實里卻是日本的咒靈數(shù)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都遙遙領(lǐng)先。

    禰木利久都聽愣了,好險回神。

    他想伸手扶一扶家入裕樹,被后者拒絕了。因為這幾分鐘就夠了,他重新馴服了下兩肢。

    家入裕樹轉(zhuǎn)頭,看向禰木利久,輕笑:“禰木先生,你再看天元的結(jié)界,覺得它像什么?”

    禰木利久:“……”

    他受到了沖擊,一時半會很難找出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

    “像不像,在養(yǎng)蠱?”

    兩人一齊向外走,家入裕樹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理論——

    將毒蛇、蝎子等劇毒生物放入一個容器中,讓它們自相殘殺,最后幸存的生物被稱為“蠱”。

    “咒靈從人類的情緒中滋生;咒靈會‘吃’人,甚至是咒術(shù)師;而咒術(shù)師,又能殺死咒靈。”

    咒靈會‘吃’人,同時也會滋生恐懼,導(dǎo)致咒靈不會滅絕,反而會越來越強。

    但咒術(shù)界又講究平衡,咒術(shù)師和咒靈其中一方實力變強,另一方就會跟上。

    二十多年前,六眼神子五條悟誕生后不久,咒靈的質(zhì)量也有了飛躍式的增長,就是這條理論的有力佐證。

    以前將這種宿命,看做是“平衡”,但現(xiàn)在一想……

    禰木利久眉心一跳。

    養(yǎng)蠱,這個詞太合適了。

    這個平衡放在這里看,更像是一種強制性配平,為了保證養(yǎng)蠱這個過程不至于太快結(jié)束。

    自相殘殺的“毒物”越強,養(yǎng)出來的蠱,也就會越強。

    這是一個簡單易懂的道理。

    家入裕樹抬頭看向明亮的天空,微瞇著眼,輕笑著說道:“唔,覆蓋在全日本上空的結(jié)界,在我看來……”

    “更像是一個蠱罐哦!

    【?!】

    第66章 童磨:嘻嘻…?

    【嘶】

    【合理】

    【有點被說服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天元的結(jié)界很奇怪, 其它國家沒有這一類的結(jié)界,咒靈的數(shù)量反而很少】

    【按邏輯推,天元的結(jié)界催生了咒靈, 可能性最高?】

    【真的跟個蠱罐一樣了……】

    【如果…天元死了,日本會變得和其他國家一樣嗎?】

    【之前一直說, 天元是守護神, 對咒術(shù)界至關(guān)重要】

    【懷玉篇也說, 如果天元同化失敗,站到人類對立面,會顛覆整個世界(原話忘了,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后來天元被羂索吸收, 羂索在結(jié)界基礎(chǔ)上開啟了死滅洄游,就好像后者繼承了這個蠱罐一樣,但好像除此之外, 沒在死滅洄游里的人, 也沒被顛覆……?】

    【所以天元的作用是?】

    【越說越覺得, 天元和羂索是一伙的】

    【我也, 早就這么想了。因為薨星宮那一戰(zhàn),九十九純粹是被天元坑死的】

    【對呀, 一個結(jié)界籠罩日本, 全知全能的“神”, 居然不知道羂索會半開放式的領(lǐng)域展開】

    【太抽象了】

    禰木利久看不到彈幕的討論, 但家入裕樹的話, 在他心里掀起了巨浪。

    他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彈幕說的,如果天元消失……

    這個國家, 會和平嗎?

    回去后,讓家入裕樹先去休息后, 禰木利久就把前者對“平衡論”的理解,講給了盤星教一眾。

    “……”

    菅田真奈美都愣住了。

    因為從另一角度看,正是因為有源源不斷的咒靈在產(chǎn)生,正義那一邊的咒術(shù)師都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詛咒師集團才能更好地渾水摸魚。

    這種環(huán)境,確實對他們有利。

    假設(shè)家入的猜想是對的,那他們投入蠱罐里的工具。

    以前沒想過這一方面,但一旦思考,就覺得這種對詛咒師設(shè)定好的“偏愛”讓他們毛骨悚然起來。

    見年齡最小的雙生子愣愣的,好似也被這個說法震住了。

    “千年之前,就是在天元出現(xiàn)之前,有這個平衡論嗎?”一向話少的枷場美美子,低低地出聲。

    拉魯對日本的咒術(shù)界歷史不怎么了解,“不知道……”

    但他咽了下口水。如果調(diào)查出來,這個“平衡論”出現(xiàn)的時間,和天元名聲鵲起的時間差不多,那……

    不妙。

    菅田真奈美主動說:“等家入休息好了,我們再討論這個!

    拉魯沒有異議,“好!

    米格爾點頭。

    在場的人都散了,但這件事大家心里還是刻下了漣漪。

    【我也想知道】

    【別的不說,天元絕對有問題】

    【平衡論確實奇怪】

    【這個平衡理論在前期存在感還挺足的,神子的降生導(dǎo)致咒靈變強啦,術(shù)式公開威力加倍啦】

    【是的,但是到了后期,就好像沒啥存在感了】

    【還是有的,前面的,你忘了斗儺大陸里的貸款了嗎?】

    【什么貸款?死滅洄游看了一半,就沒看了,有人能給我講講這個貸款究竟是發(fā)生了啥嗎?】

    【就是五條老師從貓籠里出來,和宿儺對戰(zhàn)那一段】

    【我也記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宿儺是被轟斷了手,沒辦法雙手結(jié)印去展開領(lǐng)域】

    【接上,宿儺對自己下了束縛,削弱了領(lǐng)域強度,還改了結(jié)印手勢,就能用單手去結(jié)印了】

    【啥?】

    【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犧牲了領(lǐng)域的強度,換取了單手結(jié)印的機會。雖然漫畫里說,和自己結(jié)下束縛的宿儺也需要承擔(dān)一定的風(fēng)險和代價。但是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那代價究竟是什么……】

    【所以這劇情一出來,大家都在說,宿儺這一招就跟貸款一樣,錢今天花了,債明年還】

    【五條悟就是被他一招給坑了,想起這個都痛】

    【?!】

    【不是,這劇情,哈?】

    【這合理嗎?!】

    【這也能算是平衡嗎?!】

    【在芥見下下的咒回宇宙里,大抵算是的!

    【吐血……】

    在彈幕們討論時,過去了一晚,畫面被分割成兩塊,一邊高專,另一邊是盤星教。兩邊在通話。

    高專這一頭,是在室內(nèi)仍然戴著墨鏡的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等了好幾天,自從盤星教把家入裕樹接走,這都多久了,還沒把人送回高專。

    因為夏油,夜蛾正道對盤星教的人都沒什么惡感,但說到底,盤星教是個詛咒師集團。

    家入和他們走得近,他不會阻止,但總歸…有些惹眼。

    尤其在高層眼里。

    其實,前段時間五條悟修理過一次高層,總監(jiān)部的位置空了很多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位置又被補齊了。

    但現(xiàn)在的高層,除了長了不一樣的臉,和以前沒什么兩樣。

    封建守舊、自負(fù)愚蠢,全然以自己的利益為先。

    所以在高層眼里,即便家入并不是叛逃,高層也會搞一刀切——直接將家入歸類成詛咒師。

    本來咒術(shù)界有個前途無量的咒術(shù)師,別給高層逼走了。

    想到這個,夜蛾正道就有點慌。

    所以夜蛾正道會像個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老父親一樣,給盤星教打了電話過去,催一催。

    當(dāng)然,他是沒有明說這個考慮。

    ——“再過段時間,交流賽就要開始了,家入裕樹參賽,要回校和同期一起訓(xùn)練培養(yǎng)默契!

    校長這樣說。

    盤星教那邊,是枷場菜菜子接的電話——校長打的是盤星教公開的咨詢電話——菜菜子張口就想拒絕。

    不遠(yuǎn)處,菅田真奈美還有米格爾,都對她搖了搖頭。

    枷場菜菜子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知道了,校長大叔!

    夜蛾正道:“……明天我去接人?”

    枷場菜菜子想到家入裕樹才回來,肯定要時間休息,和美美子交換了一下眼神,靈光一閃。

    “明天?不行。后天吧?”

    “家入他現(xiàn)在很忙!

    夜蛾正道心突了一下,有一種預(yù)感成真的不祥感,他的學(xué)生不會真在盤星教風(fēng)生水起吧?

    “忙什么?”

    枷場菜菜子隨口道:“盤星教最近打算賺外匯嘛!

    “家入的外表大叔你也知道啦,金發(fā)碧眼。長得和天使一樣,很容易讓外國人卸下心防的。”

    “有他幫我們,更方便去坑蒙…不是,傳教。”

    【噗】

    【還怪合理的】

    【菜菜子,其實你是想說“坑蒙拐騙”這個詞的吧?】

    夜蛾正道“騰”得一下站了起來,即便戴著墨鏡,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看到了他瞪大的眼睛。

    于是,當(dāng)時間跳躍到兩天后,一個漆黑的人影,早早地就等待了還未開放的盤星教門口。

    他穿著全黑的制服,體型魁梧,渾身散發(fā)著不好惹的氣息。

    不遠(yuǎn)處走過的路人,在看到他之后,都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以為他是去盤星教尋仇去的。

    【這是…堵門口了?】

    【校長恨不得立刻把人接回來】

    【怕裕樹走上歧路】

    【校長很負(fù)責(zé)的】

    在夜蛾正道有點焦急的翹首以盼中,嚇退了不少人。

    甚至還有盤星教的競爭對手,以為他是來尋仇的,跟他同仇敵愾,說了一通盤星教的壞話。

    夜蛾正道:“……”

    被騷擾了幾次以后,緊閉的大門終于打開,連忙上前。

    “你好,請問……”一句話還沒說完,夜蛾正道頓住,因為他看清了那人的臉,驚訝,“裕樹?”

    見人不需要坐輪椅,而是可以起來走動了,校長很欣慰。

    說明學(xué)生的傷完全好了。

    “校長?”

    家入裕樹是知道他要來接自己,不過現(xiàn)在才八點多,天色還不算太亮,“您怎么這么早過來?”

    夜蛾正道沒和學(xué)生說自己的愁緒,問:“你這是,晨跑?”

    “……算是!

    家入裕樹沉吟了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薄衛(wèi)衣,前面口袋里放著蜷成一小團的真人,趁著早高峰,準(zhǔn)備帶他去鬧市區(qū)。

    真人被傷到了本源,這兩天也只是勉強恢復(fù)了一點。

    所以家入裕樹會帶他去負(fù)面情緒比較濃郁的地方,譬如車站——早高峰上班族的必經(jīng)之地。

    多吸些負(fù)面情緒,補一補。

    夜蛾正道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想了想,和家入裕樹一起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聊。

    “無慘不在?”

    “不在。最近沒有召喚他!

    沒有召喚?雖然說無慘的脾氣是很差,可實力很強…但脾氣是真的差。夜蛾正道在心里重復(fù)。

    上回?zé)o慘又有什么不順心的,就把高專池塘弄得一片混亂,家入裕樹還送了“重建費”過來。

    夜蛾正道原本不想收,但家入裕樹堅持。

    ——“無慘是我的式神。就和貓咪咬壞了其他人放在路邊的花盆,主人也需要賠償一樣。”

    家入裕樹舉了這樣一個例子。

    夜蛾正道也不好再說拒絕了。

    聽到這個家入裕樹說沒有召喚,夜蛾正道有點驚奇,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是以后都不召喚了嗎?”

    畢竟無慘這個式神……

    第一次召喚出來就噬主,后面也陸續(xù)鬧了好幾次,完全是個不安分,和侵略性過強的咒靈。

    【。!】

    【會召喚的吧?會的吧?!】

    【雖然鬼舞辻無慘這一只壞貓,又兇,又不講道理,又陰晴不定,但,呃,他臉還可以的……】

    【召喚出來養(yǎng)眼也好的!】

    【笑暈】

    【聽上去是一只應(yīng)該被送進貓德學(xué)院進修的貓】

    【其實已經(jīng)在進修了啦,裕樹馴貓,效果超群】

    【無慘在那個佛龕世界里很反常的一點是,他沒有做到底。按照他的性格,吃干抹凈才對呀】

    【雖然沒有記憶,但行為邏輯和外面差不多的】

    【所以是因為被馴得很好,腦袋里有反射,才沒有全都吃完,而是克制了。是這個邏輯嗎?】

    【他是克制了,但只克制了一半吧,除了沒有完全進去以外……】

    【反正也是讓他爽到了】

    【幸、福、哥、可、真、幸、!

    【也不一定,幸福哥可能幸福不起來了?葱iL的心理活動,很想對無慘說:“你主人不要你啦!”】

    【要棄貓嗎?】

    【補藥哇】

    【冷一冷無慘也好,他一直都是情緒主導(dǎo)腦袋,所以才表現(xiàn)得陰晴不定,就像沒養(yǎng)熟的貓一樣】

    家入裕樹似乎很驚訝校長會這么問:“您是這么想的?”

    夜蛾正道組織了一下措辭。

    “和惠召喚出來的式神不同,無慘很強,思維模式接近人類,又不受你這個式神使的約束。”

    “家入,你會擔(dān)憂嗎?”

    擔(dān)憂無慘會徹底失控。傷到他。

    之前夜蛾正道就覺得無慘很危險,不好掌控;

    家入裕樹對無慘近乎縱容的態(tài)度,夜蛾正道更是覺得奇怪。

    所以他本就想找個機會和學(xué)生談一談,現(xiàn)在看來,正好是個機會。

    家入裕樹跟著校長,在路邊的長椅坐下,他輕聲說:“校長,您見過救助野生動物的幼崽,然后又放生的新聞嗎?”

    夜蛾正道點頭。

    家入裕樹:“如果我是那只野獸的飼養(yǎng)員,我會既期望他保持野性,又期望他在面前是會躺下撒嬌的大貓。”

    【哇……】

    【原來在老婆心里,無慘是這樣的形象嗎?】

    【之前裕樹說過,他并不想改掉無慘的那些“缺點”,因為在裕樹眼里,這就是無慘的一部分】

    【保持野性?】

    【所以裕樹馴貓的目的也不是讓無慘變成二四孝好老公,而是讓那只野獸學(xué)會只在自己面前撒嬌】

    【嘶哈嘶哈】

    【從另一個角度看,裕樹這一種做法,是不是也能看做是一種微妙的,對無慘的占有欲呢?】

    【。俊

    【裕樹也一直是病病的,感覺什么都不在意,但無慘用了以一種全新的方式,闖進了裕樹心里】

    【幸福哥,你……】

    【有種過程全錯,但答案對了的錯位感……哈?!】

    【殘雪批又撿到了】

    【好吃】

    家入裕樹笑了一下。

    “很貪心,對吧?”

    說的是野生動物,但夜蛾正道清楚,也指代了家入對無慘的態(tài)度,他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

    “……”

    半晌,夜蛾正道開口道:“打算什么時候再召喚無慘?”

    家入裕樹撫摸口袋里的小球。感知著軟殼里鼓動的心跳,給出了一個時間,“明天,或后天!

    夜蛾正道無奈地嘆了一聲,拍了拍學(xué)生的肩膀。

    “反正你以后都在高專里,那里安靜,地方也大,上回的重建費還沒用完,隨你們折騰了。”

    這幾句話,夜蛾正道是用一個輕松的語調(diào)說出來的。

    末了還帶著一點調(diào)侃式的語氣:“年輕人,喜歡刺激。”

    長椅上的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但讓夜蛾正道沒想到的是,真正刺激的,還在后面。

    回到了東京高專,和一年級學(xué)生匯合了的家入裕樹,在那一天,不僅召喚出來了無慘,還有一只咒靈。

    ……

    高專后山。

    隨著一陣空間扭曲,一道高挑的身影從黑色深淵中走出,手上還拿著一把刻有冰蓮花的鐵扇。

    隨著他的走動,每一步都有迷霧彌散而出。

    童磨一臉笑意。

    他一出來就知道,裕樹閣下身邊的咒靈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其它人了,連無慘大人都不在哦。

    從這一點可以推測出,裕樹閣下是有多重視他了!

    無慘大人絕對是惹怒了裕樹閣下,所以被拋棄了。不愧是他,挑撥離間的天才。童磨笑意越大。

    童磨:“嘻嘻!

    “裕樹閣下——”

    童磨發(fā)出了他特有的詠嘆調(diào),想去和裕樹閣下跟前表達他特有的親昵。

    然后就看到裕樹閣下伸出了手,空間如水波一樣蕩漾,術(shù)式再次發(fā)動。

    童磨眨了眨眼。

    前老板垮著一張慘白的死人臉,倏然出現(xiàn)在了童磨眼前。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直接殺意畢露。

    童磨下意識去看家入裕樹,看到了對方笑吟吟的臉。

    【噗哈哈哈】

    【再嘻一個呢?】

    【童磨啊,出來混,是要還的。早點記住這個道理!】

    第67章 【英雄母親——無慘】

    “不得不說, 是稍微有點嘻不出來了呢!

    雖然這么想,但童磨是什么人,他就沒有害怕的時候, 反而迅速想到了一招——狐假虎威呀。

    或者說,挾天子以令諸侯?

    冷漠的無慘大人絕不會對自己手軟, 童磨很清楚這一點, 但要把裕樹閣下牽扯進來就不一樣了。

    童磨立刻想付諸行動。

    可奇怪的是, 童磨本以為和無慘大人見面后,后者會像被挑釁的兇獸一樣沖過來把他撕碎。

    但對方?jīng)]有出手。

    童磨:“?”

    他懷疑了一瞬。

    正當(dāng)童磨打算去碰裕樹閣下,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時候,倏然, 他的視野完全黑了。

    電光火石之間,童磨能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了。

    將他完全控制住的,那一股磅礴兇猛的咒力, 根本不用任何招式, 就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壓。

    無法動彈。

    磨被裹挾著, 以極快的速度被帶離。

    唔, 這是什么路數(shù)?

    童磨很快清楚了。

    無慘大人獨有的怪物肉臂,直接將童磨的身體“吞下”了, 奪去了他的視覺, 但很快就吐了出來。

    只留下了半個頭顱咬著, 其它的身體部分還在外面。

    然后, 就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戰(zhàn)斗;蛘哒f, 毆打。

    管鞭和刺鞭,無慘大人都擯棄不用了, 取而代之的是拳頭和重踢。全都落在了童磨的身上。

    【?!】

    【是真生氣了】

    【這個打法,好狂野】

    【屑老板很小氣的, 聽到別人說他臉色差都要報復(fù)回去。童磨,唉,你,你自求多福吧(哈哈】

    【但是這個打法…昂?】

    當(dāng)童磨利用術(shù)式好不容易從肉臂里掙脫出來,下巴已經(jīng)被踢碎。

    滴答的血落在了地上,染紅了草葉。

    他一邊恢復(fù),一邊笑著說,“無慘大人,您……”抬頭一看,只見空中罩了一個半透明的咒力殼。

    童磨罕見的一愣,話也停了,這個是…結(jié)界?

    撲面而來的黑紅色肉臂,目標(biāo)十分明確,沒有絲毫停頓,就朝著童磨那張笑臉轟去。

    “砰——”

    很大一聲。

    童磨利用鐵扇凝聚出來的冰墻,直接被轟碎了。

    有了這一道冰墻的緩沖,卸掉了一點力道,但近乎九成的攻擊,還是被童磨的本體吃下了。

    上半身的半邊,多了個大洞,全都成了一團爛肉。

    童磨眼看著自己是打不過了,打算另辟蹊徑,一邊愈合,一邊急速后退,轉(zhuǎn)身就逃,“裕樹閣下——”

    還是要找人依靠,童磨想。

    但童磨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完全傳不出去,而是在這個空間里打轉(zhuǎn)。

    【哦吼?】

    童磨立馬反應(yīng)過來,頭頂上的那個結(jié)界,是垮著一張死人臉的無慘大人放出來的隔音結(jié)界。

    目的就是為了防他。

    【噗】

    【哈哈?!】

    【無慘,你成長了,以前都是想揍就揍,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會把人套麻袋,拖到角落里去揍了】

    【就和裕樹說的一樣,他救治了一只野生猛獸,既希望他保持野性,又希望會對自己撒嬌】

    【磨磨頭:所以我就是來彰顯他的野性的?】

    【沒毛病】

    【可以預(yù)料到,無慘會來一場無比自由的自由搏擊了】

    【童磨,危】

    【——前方高能預(yù)警——前方高能預(yù)警——前方高能預(yù)警——】

    ……

    上完了一節(jié)體術(shù)課的家入裕樹,感到身邊有風(fēng)拂動,順勢看去,是面容蒼白俊美的特級咒靈。

    “童磨呢?”

    “……”鬼舞辻無慘沒說話。

    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也說不上生氣。

    家入裕樹沒看到童磨的影子,歪頭看向無慘:“之前和你說過,下周有正事,還要用到他!

    鬼舞辻無慘知道式神使的話意,但他根本沒留一點手。

    這時候,式神使問起來,鬼舞辻無慘早已找好了替代:“童磨是廢物,上弦一比他更好用!

    家入裕樹眉眼一彎:“童磨的實力很夠用了,而且他也聽話!

    至于上弦一,沒接觸過。誰知道性格如何?

    萬一是和童磨一樣,主動性太強,可又不好“管教”的那一類呢?

    鬼舞辻無慘垂了眸,臉色有點難看:“我會讓他聽話!

    雖然語氣別扭,臉色也不好看,但彈幕都開始變粉了。

    因為他們都聽了出來,鬼舞辻無慘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嘖。】

    【你這,你這,哎呀……】

    【百年好合】

    【黑死牟在無慘那里的印象比童磨好多了,哈哈哈】

    【人中義勇,鬼中童磨】

    【屑老板會管教上弦一這事,還挺意外的】

    【因為黑死牟也姓繼國,又和緣一是親兄弟的緣故,所以無慘和黑死牟是純粹的上下級關(guān)系】

    【很商業(yè)的關(guān)系,相敬如賓(抱歉,暫且只想到這個詞】

    【而且屑老板在經(jīng)歷過珠世叛逃后,就挺害怕上弦聯(lián)合起來造反的,所以根本沒召集過上弦】

    【那無慘和黑死牟獨處過嗎?】

    【除了把黑死牟轉(zhuǎn)化成鬼的那一次,其余的……印象里應(yīng)該沒有?感覺說不定也是怕會呼吸法的黑死牟看自己不順眼,突然對他來一刀?】

    【所以說,其實屑老板還挺忌憚上弦的,越強越忌憚】

    【哦……】

    【所以他這次是……】

    【咳,大家懂得都懂哈】

    【馴貓很有成效,這一看,被吃的死死的了】

    【嘖】

    鬼舞辻無慘主動提了,家入裕樹頓了下,笑了出來。

    家入裕樹沒有拒絕。畢竟童磨,或者說一個特級咒靈的戰(zhàn)力,在他的計劃里確實不可或缺。

    如果換了一個更強的話,計劃也能更順利。

    想到這里,家入裕樹給了久違地?zé)o慘一個好臉色——在鬼舞辻無慘眼里,很久沒看到的那種。

    鬼舞辻無慘:“……”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了一下。

    欺軟怕硬,全無美德,渾身上下只有一張臉能看的特級咒靈,得到了一點甜頭,就要得寸進尺。

    ……

    深夜,宿舍。

    家入裕樹蓋著被子,躺在床頭,拿了一本資料在看,是從高專忌庫里拿出來的咒術(shù)界編年史。

    床頭燈昏黃,室外竹葉摩擦,室內(nèi)一片靜謐。

    家入裕樹用一只手翻頁,另一只手的掌心里躺著一個胚胎一樣的球。

    家入裕樹的手指收攏,輕握著小球。他試驗過了,他的觸碰會讓真人有安全感,不會唧唧叫。

    當(dāng)真人從成人模樣退化成了胚胎以后,神志似乎也退化了,發(fā)不出聲音,但會小聲的叫。

    類似才出生不久的小貓小狗那種的叫聲。很惹人憐愛。

    之前有一次枷場菜菜子和美美子聽到了,立馬給真人找了一個全自動發(fā)熱的毛絨貓窩,把真人放了進去。但真人很抗拒。叫得很慘烈。

    兩個女孩無頭蒼蠅似的撞了一圈,才在菅田真奈美的提醒下得知真人只是想和裕樹黏在一起。

    知道了以后,家入裕樹就一直把真人帶在身邊了。

    此刻,那一層半透明膜衣下,忽然頂了一個突起出來,像是伸出了一只畸形的小手去碰他。

    帶著一點微涼的觸感,很輕地碰到了家入裕樹的虎口。

    家入裕樹這幾天也習(xí)慣了真人的這一種反應(yīng),于是很自然地給了他回應(yīng),輕柔摩挲胎衣的表面。

    “咕嚕——”

    胚胎發(fā)出了一道聲音,雖然很怪異,但能聽出很高興。

    【誰來打醒我,我居然覺得這一刻好溫馨】

    【我也覺得】

    【還是原來那句話,這個真人還沒有作妖,他只是一個渴望家庭的孩子而已,我愿意偶爾溺愛一下】

    【可能實在看久了,我硬是把真人現(xiàn)在這個形態(tài)看順眼了……】

    【其實想一想,好大兒從人形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是為父母愛情犧牲的,導(dǎo)致我對他有濾鏡】

    【真人,你是一個…呃,丑了一點,但好的寶寶】

    可陡然,胚胎一頓,薄膜下的非人生物興奮異常。

    不斷地將薄膜頂出了突起,似乎指向了某個方向。

    【咋了?咋了?】

    【無慘?!】

    家入裕樹隨著真人指著的方向看去——

    渾身漆黑,一雙紅瞳的貓,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間的角落,它坐在那,眼神是無聲的陰冷。

    【等下,等下——】

    【又要黑屏了?!】

    ……

    翌日。

    教室里,虎杖悠仁打了個哈欠進來了,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瞼下是兩個無比明顯的黑眼圈。

    伏黑惠問:“沒睡好?”

    虎杖悠仁趴在了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宿儺時不時地就發(fā)瘋,吵人……”

    “還沒安分下來嗎?”釘崎野薔薇順手推開旁邊的窗戶,一邊好鎖,“話說他都鬧了好久了吧?”

    教室門口,家入裕樹走了進來,“什么很久?”

    釘崎野薔薇說:“就是虎杖身體里的那個兩面宿儺,時不時地鬧騰,導(dǎo)致虎杖的睡眠質(zhì)量堪憂。”

    才回來兩天的家入裕樹不知道有這事。

    處于某一種直覺,家入裕樹詢問了虎杖悠仁,得到了兩面宿儺第一次開始“異!钡臅r間點。

    順著這個時間線捋,是去下尹村的那段時間。

    禍具神……

    說著,宿儺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直接在虎杖的臉頰上裂開了一張如同小丑,弧度森然的嘴。

    “小子,再靠近一點,我很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讓人食欲充沛——”

    虎杖悠仁:“!”

    “啪!”

    虎杖悠仁是真的使了勁,直接把臉都拍紅了,不讓沒素質(zhì)的兩面宿儺不要再發(fā)表低素質(zhì)言論。

    兩面宿儺又從他的手背上開了口,猩紅的舌尖探了出來。

    兩面宿儺毫不掩飾自己對家入裕樹的垂涎,甚至這一種摻雜了食欲的欲望,要比以往更勝一籌。

    “好香呀,家入裕樹,我都要迷上你了——”

    “啪!”

    虎杖悠仁從坐立不安,到臉頰爆紅,他雙手放在了桌面上,閉上了眼,像是在和什么搏斗。

    很快,在虎杖悠仁的努力下,兩面宿儺終于安分了下來。

    憋得滿臉通紅的虎杖悠仁,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呼……”

    虎杖悠仁揉了一下臉,對家入滿臉歉意,“身體是我主導(dǎo),但兩面宿儺總是喜歡跳出來說話!

    “抱歉,裕樹,兩面宿儺他素質(zhì)低,你別理他!

    家入裕樹點了點頭,“不過,他每次這樣,”兩面宿儺喜歡自顧自地出來,“你也會很煩惱吧?”

    虎杖悠仁也愁。

    家入裕樹看向自己的同期,不被允許“出來”的兩面宿儺,是否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呢?

    想著,他的表情并沒有變化,思緒在腦袋里轉(zhuǎn)了一圈。

    家入裕樹:“宿儺是寄宿的,你才是主人,悠仁,你也許應(yīng)該試著管教一下宿儺!

    說著,他舉了個例子。

    “你看,無慘最近接受了我的教育,就陽間多了!

    虎杖悠仁:“……”

    他今早路過家入裕樹宿舍門口的時候,其實看到了無慘來著。

    雖然同期說得很真摯,但虎杖悠仁一想到早上無慘的臉色,就覺得……完全不是這回事吧?!

    而且他半夜還聽到裕樹的房間里有動靜。

    ——好吧,其實虎杖悠仁昨晚睡得很死,是半夜宿儺又開始鬧騰了,虎杖悠仁才被吵醒的。

    然后才聽到了隔壁房間隱約傳來的動靜。

    光聽聲音,他還猜不會是無慘趁著裕樹睡覺動手了?!

    【是動手了,還動腳了……】

    【還動手動腳了】

    【昨晚又是黑屏,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呢,哈哈】

    【就是說,什么時候把具體內(nèi)容放出來給觀眾老爺看?!】

    【別逼我鉆床底】

    【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是打了個和好炮嗎?!】

    【大妹子,俗話說,話糙理不糙,但你這也太糙了……】

    【搞得人心黃黃的】

    【無慘咋的沒陪老婆來上學(xué)?】

    在彈幕的一片哀嚎中,直播間的視角陡然轉(zhuǎn)到了另一個空間。

    看樣子,是宿舍。

    【唉?】

    【怎么到這來了?】

    彈幕們很快認(rèn)了出來,這是家入裕樹的宿舍。

    隨著鏡頭的聚焦和推進,很快就讓人注意到了床上的那一團盤起來的漆黑,以及里面的小球。

    是無慘貓。

    被他的黑毛圍起來的,則是還是在孵化期的真人球。

    【……】

    如果光看外表,一只毛絨絨的黑貓,身下是一只圓球,很容易讓人想到孵蛋之類的關(guān)鍵詞。

    原本是個很溫馨的畫面,但顯然,鬼舞辻無慘是極度抗拒的。

    即便他現(xiàn)在長著一張貓臉,也不妨礙觀眾們也能從他的臉上看出情緒——當(dāng)然他的情緒也很好猜。

    總之鬼舞辻無慘現(xiàn)在……滿臉的扭曲陰鷙。

    但即便是這樣了,他也沒有一爪踩死身邊的小球。當(dāng)然不是他主觀上不想踩死,只是礙于一些理由……

    【這一幕有點詭異了,諸位……】

    【看無慘這表情,老婆不會是讓他孵了一晚上的蛋……吧?】

    【英雄母親——無慘】

    【噗?!】

    第68章 與兩大天災(zāi)的合作

    上午是對練課。

    一年級四個學(xué)生, 二對二組隊,虎杖悠仁久違地被家入裕樹的咒符轟了一臉,在操場上亂竄。

    二年級打過一輪了, 在休息。禪院真希就抱自己的薙刀,和狗卷, 熊貓坐在旁邊的臺階上觀戰(zhàn)。

    熊貓用爪子托著下巴:“嗯, 家入的咒符很全面, 可攻可守。 ”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虎杖的體質(zhì)也是夠變態(tài),剛才那[重?fù)鬩的角度那么刁鉆,他還躲過去了!

    “芥菜。”這是狗卷。

    熊貓連忙進行了翻譯:“在成為宿儺的容器前,虎杖的身體素質(zhì)就很變態(tài), 投鉛球都破了世界記錄!

    禪院真希嘴角抽了一下:“……”

    狗卷應(yīng)該是只說了一個詞吧?熊貓是怎么翻譯出來這一大堆的。

    同期兩年,禪院真希還是沒搞懂,熊貓是怎么能理解狗卷語的。

    熊貓嘿嘿一聲, “真希, 你有沒有覺得咒符用起來特別帥氣?”

    那一雙黑豆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學(xué)弟。

    此刻的家入裕樹正被伏黑的「鵺」扔到了半空中, 他面朝天空, 不遠(yuǎn)處是揮動翅膀的「鵺」。

    快速下墜的風(fēng)吹動了金發(fā)少年的頭發(fā),在狂風(fēng)中亂舞。

    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慌張, 抬手就是一道[重?fù)鬩發(fā)出。

    左手打開, 一瞬間, 就咒力由絲線凝聚成團, 與此同時, 右手的拇指與中指,無名指捏合。

    咒力團受到了咒力的牽引, 仿若被右手拉成了一根弓弦。

    雙手迅速拉開,做出了拉弓的姿勢, 咒符暴動,自帶鎖定的攻擊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轟——”

    可以說[重?fù)鬩使用的手勢,是所有咒符里最賞心悅目的一種。

    威力也大。

    所以熊貓看得兩眼放光。

    禪院真希見他這饞樣:“你不如去問家入要兩張咒符玩!

    “早就要過了啦!毙茇埡┖┮恍Α

    禪院真希一愣:“什么時候?”

    熊貓撓了撓頭,回憶道:“前天,裕樹想拍一點我的照片,我同意了,然后就說了咒符的事!

    “拍照?”

    聽到禪院真希說這個,熊貓倏然有點心虛:“藝術(shù)照……”

    藝術(shù)照?

    這不是更不對勁了?!

    狗卷都投來了眼神。

    在兩人混合逼問下,熊貓終于坦白了,說:“其實、其實就是一些熊貓吃竹子主題的萌照啦!”

    狗卷:“…噗嗤。”

    禪院真希:“……“喂,你的尊嚴(yán)呢?照片呢,給我看看!

    【哈哈哈】

    【其實真希也是想看的吧?】

    其實除了那么一點羞恥以外,熊貓對自己的這一組照片也是很滿意的。

    他對自己的可愛程度很有數(shù)!

    熊貓找到了相冊,把照片找出來,挺起了胸膛,“裕樹現(xiàn)在的屏保也是我,是……這一張!

    【哇】

    【可愛唉!】

    【這一張確實很可愛,看起來老婆也是熊貓控唉】

    【我也是】

    【誰會不喜歡黑白團子呢?】

    照片上,憨態(tài)可掬的黑白團子抱著深綠的竹葉。一張貓臉蓬蓬的,耳朵圓圓的,毛發(fā)尤其順滑。

    客觀的可愛。

    禪院真希卻覺得有種熟人賣萌的尬,正想說什么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輕笑著的聲音。

    “唔,這一張照片不錯,老師覺得可以打印出來掛在……”

    熊貓打斷了對方的話:“…悟!這樣太羞恥了啦!”

    來人正是五條悟。

    熊貓還感到有些奇怪:“悟,你不是在國外出差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正道沒和他說過唉。

    “今早趕回來的!

    五條悟直起了腰,“奔波在外那么多天,老師都累死了啦。”

    “你到底在奔波什么?”也沒看他做什么,禪院真希無語。

    五條悟,“這是機密。不過,過幾天老師還得出去一趟,繼續(xù)讓夜蛾代課吧,我看他挺閑的!

    禪院真希:“……”

    五條悟做作:“我知道你們很想念長得英俊,實力也超強的五條老師,我會盡快解決問題,來陪可愛的學(xué)生們的!”

    禪院真希:“……”

    笑不出來。

    五條悟看向不遠(yuǎn)處對練的幾個學(xué)生,“我要去找夜蛾,先走了!闭f著他邁開長腿,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回頭,“對了,過一會等對練課結(jié)束了,讓裕樹來找一下帥氣的五條老師的辦公室!

    禪院真希:“……”

    “唔,真希,聽到了嗎?”

    “聽到了!”

    【五條,你】

    【一款十八歲和二十八歲都一樣雞掰的雞掰貓】

    【為人師表,注意點好嗎?】

    【他啥時候注意過?】

    【雞掰貓】

    ……

    一處廢棄工廠。

    被放棄了的地方,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此刻天光正暗,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昏黃。

    本該是人跡罕至的郊區(qū),只有流浪漢會光臨的地方,但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一部懸空的……手機?!

    若是離近點,再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手機還是觸摸屏,打字的鍵盤不斷被按下,打出一段話。

    仿佛有個看不見的透明人在操控這一部手機一樣。

    彈幕們正驚奇著,很快直播間就給了個特寫——

    從手機前置鏡頭的方向看去,被手機屏幕上的光照亮的兩張臉,一個火山頭,一個樹杈子。

    【豁,嚇我一跳】

    【這個鏡頭,也太畸變了,制作組絕對是故意的吧?!】

    從這個視角看去,兩只特級咒靈一臉嚴(yán)肅,眉頭緊鎖。

    好似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樣。

    【這什么表情?】

    【當(dāng)初被五條悟打得只有一個頭,也沒見漏瑚這么嚴(yán)肅?】

    【難道是羂索不演了,直接和它們翻臉了】

    【羂索的計劃里,真人的術(shù)式可是不可或缺的,他肯定要吸收真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翻臉吧?】

    在彈幕的猜測中,很快就揭開了真相。

    “漏瑚,你打錯字了。”花御眼尖地看到錯字,于是那自帶電音的聲音就傳進了漏瑚的耳朵里。

    漏瑚:“……”

    他惱羞成怒地把那幾個字刪了,“我知道!”

    但是打了好幾遍,還是沒對,漏瑚按下去的力道越來越大,火山一樣的頭頂也有了沸騰的趨勢。

    花御見狀,提出了真誠的建議,“要不我們出去抓一個人類問一問,那個詞到底應(yīng)該怎么寫?”

    漏瑚不肯:“我會寫!

    特級咒靈生來就擁有能和人類對話的能力,但他們,其實都是…不認(rèn)字的。需要后天學(xué)習(xí)。

    漏瑚就是這一種情況,當(dāng)然花御也是。

    所以他們想和手機另一頭的人發(fā)消息就卡在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復(fù)雜的詞匯上,糾結(jié)半天了。

    漏瑚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

    這個字,到底怎么寫?!

    【哈哈?!】

    【我說這兩大天災(zāi)在這里苦大仇深地干啥呢,全日本除了娟子和五條悟,也沒誰能為難他們了】

    【原來是文盲……】

    【特級咒靈,但絕望的文盲】

    【他們倆這樣,很像第一次接觸電子產(chǎn)品的老一輩】

    【我奶/頭回用智能機也這樣,哈哈哈哈,這既視感】

    【得了,幸福的一家又添丁進口了,這回入場的是一對爺奶】

    【好家伙,三代同堂了】

    【噗】

    【本來有方便一點的辦法,就是打電話,但我忽然想到,咒靈說出來的話沒辦法被收音?】

    【對的,所以只能打字】

    【他們是給誰發(fā)消息?羂索?】

    折騰了半天,成功找到了替代詞,然后編輯好一條短信的漏瑚和花御,終于把短信發(fā)了出去。

    尤其是漏瑚,他都感覺從自己后背升起一股燥熱。

    而對方的消息,不過幾秒就回了過來。信息簡短。

    只有半行字——

    “打電話吧!

    在那一瞬間,漏瑚本能抑制住了呼吸,等那一陣耳鳴過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聲音,如同一道雷聲,砸在了漏瑚心里。

    ——“莫西莫西?”

    電話那頭,傳來了被電流扭曲的聲音。

    但直播間的觀眾們,還是從那略微失真的音效里,從那特殊悅耳的嗓音里聽出了主人是誰。

    【?!】

    【接電話的是小雪老婆】

    家入裕樹從五條悟的辦公室里出來,往宿舍的方向走。中途就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從內(nèi)容上推測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對電話那頭的兩大天災(zāi)解釋:“真人的本源力量受損,在修養(yǎng),所以暫時沒有回去找你們。”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狠敲聽筒的聲音。

    “那件事和我有關(guān),抱歉。”家入裕樹的嗓音柔和,“在真人徹底恢復(fù)前,我會保證他的安全!

    對方的敲擊聲一頓,“……”

    但還是不滿意。

    陀艮的死亡,已經(jīng)成為了漏瑚心里的一道抹不去的傷疤,他并不想真人也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陀艮,特級咒靈也不免散發(fā)出了悲傷的氣息。

    “之前真人問的那件事,我已經(jīng)詢問了五條老師!

    一聽到對方說這個,漏瑚的心都提了起來,但想到對方聽不到自己說話,只能敲擊收音的地方。

    催促對方快點說。

    “老師和我復(fù)述了當(dāng)時的情況……”

    家入裕樹對著電話,將五條悟和他的內(nèi)容,做了轉(zhuǎn)述。

    當(dāng)時五條老師是追蹤到了羂索的情況,但兩人交手的時間很短。

    羂索是五條悟的目標(biāo),所以無下限術(shù)式的攻擊對象,一直都是羂索,陀艮是主動加入戰(zhàn)場。

    它本來能逃,因為五條悟處在極度憤怒中,只能奪回?fù)从训纳眢w。

    但它沒有選擇逃走,而是主動展開了領(lǐng)域,試圖將五條悟困住。

    五條悟很強,而陀艮又并未從咒胎蛻變成完全體的特級咒靈,加上一個羂索,也根本打不過。

    羂索選擇了斷尾求生——

    他換了身體,再以夏油杰的尸體為誘餌,拋出去吸引五條悟。

    而陀艮,在五條悟破開領(lǐng)域出來的同時,它就已經(jīng)被祓除了。

    家入裕樹說完,電話那頭一陣死寂般的沉默中。

    聽上去,羂索是無辜的,甚至是陀艮自己送死。

    之前他問過羂索,為什么陀艮不在原地等待。羂索的回答是,陀艮餓了,想和他一起去鬧市區(qū),吞一些人類飽腹。

    漏瑚清楚,陀艮也是出生不久的咒靈,孩子氣,貪饞,又因為術(shù)式的緣故,格外喜歡吞一大堆人類,存在胃里慢慢消化,所以這個理由成立。他甚至挑不出錯。

    但出于直覺,還有之前羂索被真人拆穿了真名以后的反應(yīng),他并不認(rèn)為那個人類是完全無辜。

    可他沒有證據(jù)。

    現(xiàn)在唯一的寄托,家入裕樹,也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漏瑚陷入了一種迷茫的怒意里,但很快,神色變得堅定。

    他掛掉了電話,給那個號碼再次發(fā)出了一條信息。

    ——“我知道,你的目標(biāo)里有羂索。我們能合作!

    三秒過后,嗡。

    “你們和他的同盟破裂了?”

    ——“暫時沒有。但我們,也可以是另一種同盟!

    “好。正好,幾天后有件事還挺急的,需要你的幫助!

    ——“你說。”

    漏瑚不以為意,高專的學(xué)生么,應(yīng)該也不會叫他去做什么特別奇怪,或者有難度的事情吧。

    對方的短信來了。

    “解決掉咒術(shù)界高層的人!蔽说囊宦,加了一個詞,“全部!

    第69章 家入裕樹,叛逃?!

    回復(fù)完了消息, 家入裕樹按掉了手機抬頭看,就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宿舍門口,于是推門進去。

    床上一只黑貓在假寐, 他身邊是又長大了一點的真人。

    看起來很和諧平靜,但顯然, 屋子里的陳設(shè)被動過了。

    家入裕樹也沒說什么, 只走了過去, 然后將掉在地上的小佛龕撿了起來,重新放在了床頭柜上。

    側(cè)對著他的黑貓一動不動,耳朵尖卻動了動。

    等人在書桌前坐下,黑貓細(xì)長的尾巴一卷, 將真人球丟進了式神使的懷里。

    而黑貓,則是扭曲變形,拉伸成了成年男性的模樣。

    從幻境出來, 暫且稱呼那個世界為幻境吧, 鬼舞辻無慘既惱又怒, 失去了記憶的自己根本……

    但他最會得隴望蜀。

    于是又理所當(dāng)然地, 占據(jù)了式神使身邊的位置。

    “為什么還要留著那個東西?”鬼舞辻無慘低沉地開口。

    那個東西,指的是佛龕。

    聽到了對方的詢問, 家入裕樹也沒有停下手里繪制咒符的動作, 說:“你很討厭它嗎, 無慘?”

    鬼舞辻無慘:“……”

    家入裕樹也不逗他了。

    于是轉(zhuǎn)過頭, 對他笑了一下:“留著它, 許愿呀!

    鬼舞辻無慘皺眉,他不明白有他在, 式神使還要那個佛龕許什么愿。

    “你還想殺誰?”

    他問了出來。

    鬼舞辻無慘知道家入裕樹的計劃——消除大半個咒術(shù)界。

    有他、上弦一,還不夠用嗎?

    這個時候, 鬼舞辻無慘完全忽視了盤星教的戰(zhàn)力。

    家入裕樹一怔,旋即無奈失笑,看,這就是有一只黏人,且嫉妒心強的貓的壞處了。

    “不是想殺誰,而是……”家入裕樹抬起手,在下頜上輕蹭。

    半晌,金發(fā)少年聽到了隔壁的動靜,笑道,“等臨近結(jié)局的時候,我再和你揭曉謎底吧,無慘!

    鬼舞辻無慘不喜歡這種云里霧里的說法。他聽不懂。

    但他知道,式神使是個很難對付的人,才忍氣吞聲。

    倏然,一陣?yán)滹L(fēng)從窗戶的縫隙里吹了進來,冰冷刺骨,金發(fā)少年縮了一下肩頭,汗毛豎起。

    “一到晚上,山里就降溫。”說著,他去拉上了窗簾。

    家入裕樹想了想,覺得夜深天涼了,比起開空調(diào),或許自己更需要一只暖呼呼的貓抱在懷里。

    在忍氣吞聲的鬼舞辻無慘動了動:“……”

    他忍氣吞聲地向前走了一步,忍氣吞聲地變成了黑貓,忍氣吞聲地躍到了式神使的大腿上。

    翌日。

    打著哈欠出來的虎杖悠仁,在食堂里碰到了同樣來吃早餐的家入裕樹,就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裕樹……”

    金發(fā)少年看過來,“又沒睡好?”

    虎杖悠仁嘆氣,“對,自從你回來了以后,它變得更亢奮了,啊,抱歉,裕樹,我不是在抱怨!”

    粉發(fā)少年抬起頭,很真誠又急促地進行了解釋。

    “我是說宿儺一直都對你有食欲,然后你也住在男生宿舍,離得近,他能聞到味道,就更饞了。”

    旁邊的釘崎野薔薇:“……”

    聽起來更變態(tài)了,虎杖。

    “快吃吧,”伏黑惠說,“今天還是校長來上課,不能遲到。”

    “唔,還是校長上課嗎?”虎杖悠仁疑惑,“我記得昨天看到了五條老師,他不是回來了嗎?”

    “聽說是只回來一兩天,所以為了少點折騰,還是校長代課!狈诨菡f。

    釘崎野薔薇嘁了一聲,“國外到底有誰在?”

    “那個白毛繃帶老師,到底還記不記得他是我們的班主任?”一頭茶發(fā)的少女毫不客氣的指責(zé)。

    伏黑惠:“……”

    雖然五條悟和他關(guān)系親近,但在這方面,沒得洗。

    “能絆住五條老師的事情,也很少吧?”家入裕樹說了一句公道話,“或許是他真的走不開了!

    這話也對。

    五條悟雖然不靠譜,但他的實力毋庸置疑,想留下他,咒術(shù)師不行,估計得用核彈之類的。

    應(yīng)該是真有事要忙。

    虎杖連連點頭。之前是五條悟攔住了發(fā)狂的宿儺,也救了虎杖悠仁,導(dǎo)致他對五條老師的好感很高。

    雖然理性上…咳,但感性上,虎杖悠仁是不想去譴責(zé)五條老師的。

    所以聽到家入裕樹對五條悟的維護(?,虎杖悠仁連忙表達贊同。

    感覺他們之間又親近了一點!

    【來了,來了】

    【這兩天都是日常呀?】

    【愛看】

    【虎子真的很好,每次都要感嘆他不是生在運動番,而是在芥見下下這個拉了一坨大的世界里】

    【五條老師一直在海外,應(yīng)該是在追蹤羂索的蹤跡吧?】

    然而就是這個在虎杖悠仁心里很親近,很有共同話題的同期,卻在三天后毫無預(yù)兆地……

    叛逃了。

    虎杖悠仁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yīng)是愣住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低喃,“裕樹怎么可能會叛逃?!”

    禪院真希臉色有點不好:“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

    “明太子。”

    “是不是高層逼的?”熊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可能是覺得裕樹不受控,就要率先驅(qū)逐出去!

    這是高層的常用伎倆。

    “不!币苟暾篱]了閉眼,“是家入主動叛逃。他……”

    夜蛾正道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口。

    他說不出來——

    家入裕樹,是以一種極度兇殘的方式叛逃了,在他的叛逃記錄上,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又一筆。

    【?!】

    【什么?!】

    在彈幕破音了的尖叫聲當(dāng)中,一張由高層下發(fā)的罪行記錄出現(xiàn)在了屏幕前,觀眾們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字。

    這一份資料,是夜蛾正道拿到的。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當(dāng)然也不可能瞞著學(xué)生們。于是夜蛾正道在躊躇了片刻后,就找了學(xué)生們談話。

    還算祥和的氛圍被打破,成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

    那一張紙,似乎重若千斤。

    虎杖悠仁從震驚中回神,他想伸手去拿,釘崎野薔薇比他更快,她接了過來,開始低聲讀了出來。

    只是前兩句,就讓她的聲音一頓。

    “——2018年9月3日9點,東京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xué)校一年生家入裕樹,于校內(nèi)失蹤,搜尋未果!

    “——2018年9月3日10點,家入裕樹在禪院家現(xiàn)身,伙同他召喚出來的特級咒靈,將禪院滅門!

    釘崎野薔薇的指尖一顫,那可是…御三家之一。

    “——2018年9月3日10點,臉部長有六只眼,手握長劍的特級咒靈出現(xiàn)在五條家,五條滅門。”

    “——2018年9月3日10點,曾襲擊過五條悟的特級咒靈之一(登記編號032)出現(xiàn),加茂滅門。”

    御三家,全滅。

    “——2018年9月3日10點,高層周一例會時,闖入一只術(shù)式為巖漿的特級咒靈(登記編號031),高層全滅!

    “——2018年9月3日15點,盤星教對御三家之外的咒術(shù)世家發(fā)起了有預(yù)謀的剿殺,死傷慘重。”

    “——2018年9月3日19點,已確認(rèn)家入裕樹叛逃。”

    “——以上所有慘劇,家入裕樹為主謀,聯(lián)合特級咒靈與詛咒師集團盤星教對咒術(shù)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判定其為千年來首屈一指的極惡詛咒師,并判處死刑……”

    分明只有這幾句話,但讀完以后,釘崎野薔薇吐出了一口氣。

    光是這一張資料里,就寫了四個“全滅”。

    這個分量太重了。

    仿佛都能透過這一張紙,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

    這里太過寂靜,心跳聲一清二楚,那肉塊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高專的學(xué)生們啞口無言,耳邊轟鳴,頭腦充血。

    卻又不可置信……

    壓在咒術(shù)界最上面的御三家,還是咒術(shù)世家,就這樣被人在一天之內(nèi),以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轟然推倒了。

    好似那荒野里的枯草,一點即燃,被燒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

    許久過去。

    夜蛾正道等學(xué)生們稍微平復(fù)了一點,才說:“這是去了國外出差,僥幸存活下來的高層發(fā)出的通知。”

    他的嗓音十分沙啞,還帶著一點抖。

    一回來就看到了慘劇,迅速接任了總監(jiān)部部長的職位,然后以總監(jiān)部的名義發(fā)出了這一張通告。

    伏黑惠沉默:“……”

    高專學(xué)生沒有人不討厭高層的,他們唯利是圖,頑固守舊,高高在上地享受特權(quán),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如同現(xiàn)在,總監(jiān)部被滅,他們想的不是如何蟄伏起來,等待復(fù)仇的時機,而是先登上高位,行使權(quán)力。

    五條悟和伏黑惠說過那一群人的本性,但在這一刻,又被驗證了。

    當(dāng)然,也又很多人對總監(jiān)部不滿,也想反抗,但是……

    沒有人能撼動盤根錯節(jié),沆瀣一氣的咒術(shù)世家。

    只能任由他們在咒術(shù)界扎根,越扎越深。

    無論是咒術(shù)師,亦或是輔助監(jiān)督,還是窗,都是他們的傀儡。

    隨著時間的推移,要推翻他們的代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

    戰(zhàn)栗順著伏黑惠的脊椎涌了上來,他心跳如鼓,頭皮發(fā)麻,他張了張口,難以開口,“家入,他……”

    他罕見地說不出什么。

    既震撼,又茫然。

    “家入現(xiàn)在…在哪?”

    “盤星教。還有靈能者協(xié)會給他護航,應(yīng)該是安全的!

    這一場針對咒術(shù)界的浩劫,靈能者協(xié)會是沒有出手的,但事后對家入裕樹的庇護,也說明了態(tài)度。

    “……”

    幾個學(xué)生相對無言。

    夜蛾正道垂下頭,深呼吸了一次,“家入昨天,給我打過電話。”

    “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一棵完全被蟲蛀了的,再也無法結(jié)果的樹,已經(jīng)沒有了救治的必要!

    “他做的,只是將樹連根拔起,換上新的樹種!

    第70章 【啊?】

    【?!】

    【草?草啊?!】

    【我瘋狂地在床上打滾, 啊,血液直往腦袋上沖】

    【我語塞了,之前沒見過這種主角, 貫穿了咒術(shù)界的腐敗鏈哇……他是直接說連根拔起就拔了】

    【老婆,我真的要迷上你了】

    【你本來也挺迷的】

    【說什么實話】

    ……

    時間回流。

    ——2018年9月3日。

    五條悟接到消息, 從國外瞬移回來時, 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

    “噗呲——”

    禪院家主的親弟, 禪院扇,被鋒利的管鞭穿透了身體,連哀嚎聲都發(fā)不出,就已不甘地死去。

    噴出來的血落到了金發(fā)少年的下巴上, 充斥著血腥的昳麗,與下唇的那一刻紅痣交相輝映。

    “裕樹。”

    低沉的,再無笑意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家入裕樹轉(zhuǎn)身, 看到了站在身后, 戴著墨鏡, 下半張臉如寒冰般緊繃的白發(fā)教師, 五條悟。

    他輕笑了一聲,還如以前那樣, 打了招呼:“五條老師!

    五條悟不做聲。但無形的壓力, 擴散開來, 那是屬于特級咒術(shù)師, 不, 當(dāng)代唯一六眼的威壓。

    幾乎是下一刻,一道鬼影出現(xiàn)在金發(fā)少年的身后。

    陰暗地仿若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 鬼舞辻無慘。

    抱著雙臂,站在陰暗處的閉目養(yǎng)神的六眼咒靈黑死牟, 也睜開了眼,看向那一位不速之客。

    “啪嗒——”

    恢復(fù)了三成力量的真人從爸爸的懷里流了下來,張開了自己身體擋在前面,做出防御的姿勢。

    一直跟在家入裕樹身邊的長谷川蜜柑,也都現(xiàn)出了身形。

    被護在中央的金發(fā)少年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意。

    【三只特級……】

    【要是加上漏瑚和花御,就是五只特級咒靈,這手筆】

    【尤其是無慘和黑死牟,完全超規(guī)格,特級里的特級】

    【黑死牟還怪帥的。還有,無慘是怎么說服他出手的?制作組不要賣關(guān)子了,我真的想知道】

    【黑死牟好高】

    【官方資料上說,他有一米九,比童磨還高三厘米】

    【一邊屑老板,一邊黑死牟,裕樹在中間,這個三角站位給我看激動了!】

    【不知道大家看沒看過一張圖,就是黑/道兔老大,身后站著兩只狼保鏢!

    【看過!既視感來了……】

    【老婆好帥】

    五條悟:“那次拍賣會也是你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恐嚇?biāo)麄,讓他們自動聚集,方便你動手。?br />
    家入裕樹一笑:“是!

    還是沒瞞過五條老師。

    這一點上,他確實是故意的。世家們自視甚高,在利益上彼此忌憚,卻又會在某刻異常團結(jié)。

    譬如,他們的利益都被同一方侵犯的時候。

    自然而然地會抱團了。

    家入裕樹的語氣依舊溫柔:“只是一個簡單的陷阱而已,傲慢的人們自己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

    “……”

    五條悟‘看’向自己的學(xué)生,淡粉色的唇輕啟:“裕樹,老師和你說過,不要輕易跨過那一條線!

    說著,他輕笑一聲。

    “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吧?”

    雖然是笑著的,但沒人會認(rèn)為他是真的開心,很明顯,五條悟已經(jīng)處在了憤怒暴走的邊緣。

    半晌,家入裕樹開口了:“老師,我清除了整個總監(jiān)部,其中也包括五條的人……”

    “老子不在意。”

    “……”

    在五條悟這,五條家或許擁有一些特殊的地位,但同時,更是可以被五條悟主觀放棄的存在。

    就如十二年前。

    當(dāng)五條悟決定和摯友一齊救下天內(nèi)理子,阻止天元同化時,他就已經(jīng)將五條家拋在了腦后。

    阻止天元同化的后果,或許會讓整個咒術(shù)界顛覆,會讓國家陷入混亂。

    覆巢之下,無完卵,五條家也絕對會受到?jīng)_擊,但五條悟根本不在意。

    他想那樣做,于是就做了。

    但五條悟卻在這一次盛怒,理由很簡單,這個場面,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想到已經(jīng)安息了的摯友。

    在十一年前叛逃,一年前死于自己手中的摯友,夏油杰。

    現(xiàn)在是九月,屬于殘夏的燥熱還在這一片大陸上面彌散。

    【九月份啊】

    【小杰也是九月叛逃的】

    【苦夏了】

    【心梗】

    “五條老師……”

    家入裕樹輕聲嘆息,“您太溫柔了!

    他換了個話題。

    “教導(dǎo)更多的學(xué)生,以此來改變咒術(shù)界,這是一個好辦法,”金發(fā)少年停了停,說,“但太慢了。”

    總監(jiān)部和咒術(shù)世家,像是寄居在果樹里的天牛幼蟲,果樹的枝干里已經(jīng)被它們啃出了空隧。

    樹干千瘡百孔,再無余力去結(jié)出甜蜜的果實。

    因為它已經(jīng)自顧不暇,開始在死亡邊緣徘徊。

    咒術(shù)界是從根子上爛的,即便再精心地澆水施肥,被蛀空了的樹干也不會再長出新的心臟。

    “老師!

    金發(fā)少年看向自己的老師,那雙璀璨的藍(lán)色眼瞳里,并無一點敵意,而是充斥著全然的信任。

    “請放手施為吧。咒術(shù)界,現(xiàn)在是您的了!

    他這樣說道。

    ……

    【呼】

    【這一句話,好有魄力】

    【其實五條老師原本的那個理念也不能說錯,但羂索沒給他時間,十月底就發(fā)動澀谷事變了】

    【然后就被關(guān)進獄門疆了】

    【等五條老師出來后,學(xué)生已經(jīng)死的死,殘的殘】

    【想一想就心!

    【哎,無慘你小子在后面,是不是眼睛就沒挪開過?】

    【其實就從做事果斷這方面來說,裕樹是天花板,屑老板就有點落后】

    【嘖嘖,其實就是被老婆這一手給驚艷到了吧(…)】

    【又水靈靈地愛上了】

    【又幸福了,幸福哥】

    五條悟走了。

    米格爾的手里攥著一把黑繩,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走了?”

    家入裕樹點頭,“是!

    米格爾立刻就松了口氣,雖然這場面也好像輪不到他出手,但五條悟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強。

    “總監(jiān)部,還有世家,都有幾條漏網(wǎng)之魚,要清理嗎?”

    家入裕樹搖頭,“不用,總要給老師留一些工具人用!

    米格爾點頭表示明白,但他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如果暗地里,那些人還是不安分呢?”

    金發(fā)少年輕笑:“清理了第一次,自然就能有第二次!

    “哈哈,對!

    見人走了,真人又團成球狀鉆進父親的懷抱里。

    家入裕樹輕車熟路地接住,看得不遠(yuǎn)處的漏瑚眼角抽搐。

    火山頭咒靈瞥了一眼那兩只尤其高大的特級咒靈,他就顯得矮了許多,但漏瑚也不容貌焦慮。

    他的目標(biāo)是……

    “真人,走了!

    那個人類吩咐的事情,他和花御都已經(jīng)干完了,沒有繼續(xù)留在這的必要,臨走還能把真人帶走。

    但顯然,對方不愿意。

    被迷了魂的真人球,朝同伴使勁兒搖了搖頭。

    漏瑚:“……”

    作為特級咒靈,疑似體驗到了心酸的感覺。

    漏瑚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落寞了,配上他原本就佝僂著的背,活像是被孩子拋棄的小老頭。

    家入裕樹無奈,出聲道,“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禪院這邊!

    想見人也方便。

    漏瑚:“……”他恨鐵不成鋼。

    實在是勸不動真人,漏瑚只能和等在外面的花御一起走了。

    很快,兩只特級咒靈就離開了寂靜的禪院家,到了鬧市區(qū)。

    見同伴心情不好,花御開口:“從利益的角度上看,那個人類應(yīng)該是不會傷害真人的。”

    漏瑚:“我哪是……”

    他閉了嘴。

    花御和同伴站在路邊,等紅綠燈的期間,終于聽到漏瑚開了口。

    “那個咒術(shù)師或許不會傷害真人,但他終究是人類。”

    咒靈和人類,物種就不一樣。而人類世界里就有這樣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誅。

    反過來也是,漏瑚并不能對那個人類完全放下心防。

    真人是咒靈,怎么能天天和人類混在一起?

    花御沉默了一會,問:“那和他的合作……”

    “陀艮的死,我還要繼續(xù)查。羂索油滑,我不信他的話。和那個人類合作,也算是未雨綢繆!

    羂索也不是人類,但漏瑚之前沒有太過忌憚對方。

    而現(xiàn)在,漏瑚沒法忽視這一點。

    花御:“那羂索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紅燈閃爍,幾秒鐘后綠燈亮起,寬闊的人行道上,人流涌動,兩只咒靈也跟隨著路人一起前進。

    在他們周圍的人類卻陡然感受到了一股隱約的燥熱。

    不明所以地往旁邊挪了挪。

    漏瑚低聲說:“陀艮的事沒查清楚,也沒和他翻臉。所以復(fù)活兩面宿儺的事,還是要和他合作!

    “知道了!被ㄓc頭。

    忽的,他們腳步一頓。

    馬路對面,紅綠燈下,出現(xiàn)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

    他臉上掛著笑吟吟的微笑,目標(biāo)明確地看向兩只特級。

    是羂索。

    他不是還在海外嗎?什么時候進入的日本?!

    看到了那個男人,漏瑚下意識地瞳孔縮了縮,但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和花御一起走了過去。

    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而過,暫且脫離了嘈雜的環(huán)境。

    漏瑚、花御,和羂索三者之間的距離,正在迅速拉近。

    理智上,漏瑚不覺得羂索會突然暴起,因為五條悟也在,羂索不會出手,暴露自己的行蹤。

    但不免地,漏瑚還是提起了心,暗中警惕對方。

    可很快,漏瑚心里的警惕就完全被一種驚駭替代了。因為他看到了羂索身邊,站著一個身影。

    他并不高大,只是到成人的胸高,就這樣無聲地站在那里。

    可漏瑚卻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臉——紅瞳、黑發(fā),白膚。

    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象征著一片詭異的死寂。

    他是……

    鬼舞辻無慘。

    未成年版。

    【啊?】

    【無慘你啥時候生的?!】

主站蜘蛛池模板: 白浆视频在线观看|亚洲国产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一二三四在线观看免费高清视频|国产又黄又爽又刺激的免费网址|免费观看成人毛片=a片入口少|美女亚洲网 | #NAME?|欧美暖暖视频|91国内在线|毛多水多www偷窥小便|人妻无码人妻有码中文字幕|少妇人妻精品一区二区三区 | 丁香花在线影院观看在线播放|成人网页在线|日本一码二码三码在线|偷拍25位美女撒尿bbb片户外|十八禁韩国女主播vip秀362视频|色哺乳xxxxhd国产 | 亚洲精品久久国产精品|亚洲三区精品|麻豆精产一二三产区|午夜嫩草嘿嘿福利777777|亚洲日本久久|亚洲中文无码永久免弗 | 欧美在线视频三区|国产中文原创|日本午夜免费福利视频|国产色综合色产在线视频|综合国产精品|猫咪成人在线观看 | 久久麻传媒亚洲=av国产|久久久久国产精品麻豆|啪啪伊人网|亚洲精品久中文字幕花红影视|欧美丰满熟妇xxxxx|www.国产一区 | 亚洲精品自拍偷拍视频|jk校花呻吟迎合娇躯白嫩|国产一级免费看视频欧美激情|国产精品香港三级国产=av|99热最新在线|亚洲国产色播=aV在线 | 欧美一区二不卡视频|片多多免费观看|成人午夜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国产目拍亚洲精品二区|午夜婷婷|伊人春色在线观看 | 亚洲免费福利|亚洲性夜夜时|亚洲第二页|日本羞羞视频在线观看|私人影院在线|热久久99热 | 神马午夜羞羞=aV|国产黄色=a级|无码=av专区丝袜专区|国内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长长|久久乐=av|99久久精品一区二区成人 | #NAME?|日韩三区在线观看|三级一区|绝顶潮喷绝叫在线观看|粉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国产成人=aV无码永久免费一线天 | 亚洲精品久久无码午夜一区二区|久久无码7区|99久久久精品视频|亚洲=a成人无码网站在线|99热久久免费频精品18|亚洲黄在线观看 | 久久精品欧美一区二区|国产91精品网站|精品免费|亚洲=aV无码一区二区乱孑伦=aS|超碰影院在线观看|內射XXX韩国在线观看 | hh99me福利毛片|18国产精品白浆在线观看免费|无码午夜人妻一区二区三区不卡视频|免费看无码自慰一区二区|亚洲一区二区卡|天天操天天艹 | 一本到亚洲网|99久久精品国产欧美主题曲|973理论片235影院|国产一区二区高清在线|亚州国产视频|国产精品一卡二卡三卡 | 久久不见久久见免费视频7|一级一级97片看一级毛片|奇迹少女第五季免费中文版|日韩字幕一中文在线综合|久久人精品|www.日韩精品.com | 久久国产福利一区二区|一本色道久久88精品综合|亚洲学生妹高清=av|WWW亚洲色大成网络|免费在线观看成人=av|亚洲天堂资源在线 | 中文字幕无码专区人妻系列|日本欧美国产一区二区|亚洲另类小说乱|国产在线第一区二区三区|上海少妇高潮狂叫喷水了|国产一级午夜一级在线观看 亚洲乱小说|未满十八18禁止免费无码网站|日韩=av免费网址|在线国v免费看|人成午夜大片免费视频77777|亚洲激情影院 | 欧美野外伦姧在线观看|人妻饥渴偷公乱中文字幕|麻豆宣传片|#NAME?|色网激情|亚洲欧美日韩视频一区 | 中文字幕58页|日日碰狠狠躁久久躁孕妇|日韩=av在线免费看|国产精品嘛豆传媒|2020久久国产精品|日韩乱轮 | 久久久综合九色综合88|#NAME?|韩国激情3小时14分合集|免费国产美女视频永久免费|国产精品毛片大码女人|草逼视频观看 | 性夜夜春夜夜爽=a=a片=a|欧美激情在线观看视频免费的|女人16一级毛片|日韩精品视频在线观看一区二区|欧美亚洲国产成人|hhh在线观看 | 亚洲=av不卡一区二区三区|日本精品久久无码影院|亚洲福利视频二区|#NAME?|毛片一级做=a爰片性色仙踪林|人妻少妇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 | 精品久久久久国产|欧美日在线|国产18一19sex性护士|不卡国产视频|j=ap=anese36hdxxxx日韩|欧美BBWHD老太大 | 99爱在线免费观看|亚洲日韩欧美精品国产|色婷婷偷拍|日本人jizz亚洲人|国产在线线精品宅男网址|午夜内射中出视频 | 色蜜桃=av|四虎影院在线看|最色网ww|爱色=av|欧美另类日韩|69国产成人精品午夜福中文 | 99视频一区|久久久国产精品入口麻豆|中文字幕免费在线播放|少妇又紧又粗又爽的视频|日韩精品在线免费观看|欧美一性一交一乱 | 亚洲午夜久久久综合37日本|欧美高潮抽搐喷水大叫|啪一啪鲁一鲁|亚洲欧洲美洲无码精品V=a|亚洲高清视频网站|三级黄色影院 | 人与牲口性恔配视频免费|亚洲成=a人片4444|性XXXX18免费观看视频|狠狠亚洲婷婷综合色香五月排名|四虎影院免费|天天拍拍天天干 | 91视频网国产|粗大猛烈进出高潮视频|精品国产乱码久久久人妻|亚洲精品无码久久毛片波多野吉衣|成人久久免费视频|国产美女自拍 | 国产草草影院一区二区三区|91视频看看|国产一级淫片=a视频免费观看|欧美一区综合|#NAME?|国产黄毛片 | 牛牛碰在线视频|看黄色片一级片|日韩成人小视频|久爱视频免费在线观看|日本好好热视频|亚洲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 | 成人午夜久久|成人久久18免费网站麻豆|国产精品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男人天堂黄色|蜜臀二区|www亚洲免费 | 中文字幕在线观看成人|日韩乱码人妻无码中文字幕久久|午夜毛片丰满熟女导航|天下第一社区视频在线观看|国内=a∨免费播放|久久好色 | 欧美人与动人物牲交|国产精品一区hongkongdoll|97国产爽爽爽久久久|久久69国产一区二区蜜臀|成人免费在线视频网址|久久久久国产精品一区二区 | 国产精彩免费视频|国产91亚洲精品一区二区三区|特黄男女交性=a片激情视频|日韩精品一二三四|www毛片|wwwxxxxx国产 | 男女草草草|国产精品成人久久|日韩成人激情|精品欧美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不卡|草草網站影院白絲內射|国产免费又黄又爽又刺激蜜月=al | #NAME?|中文视频一区|亚洲第一=av男人的天堂|精品成人=av|日韩高清dvd碟片|日韩精品资源在线观看 | 午夜dj福利|免费看黄在线观看|天堂=a在线|亚洲中文字幕人成影院|亚洲精品久久久久77777|天天躁夜夜踩很很踩2022 | 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小唯西川|日韩免费高清视频|亚洲另类自拍|黑森林精品=aV导航|日韩精品专区=av无码|高清精品久久 | 岛国午夜视频一区三区|欧美成人免费一级|加勒比中文字幕无码一区|亚洲中文字幕在线乱码|草久=av|国产区一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