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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后面就是:“由我來就好。”

    吉爾丹那說的話與黎青都的猜測合一。

    黎青都越過他, 對戚白霜眨眨眼,“戚向導希望誰來?”

    不傻都知道這時選誰,戚白霜對他友好笑笑,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吉爾丹那一頓,側過頭看向她,后又心態放穩。

    她應是不想麻煩他人。

    可酸意還是微弱冒頭,他也被算在其他人之中。

    黎青都未過多糾結, 爽快地把腰鏈遞給戚白霜, “經過特殊處理,既保留了熔巖巨蜥骨骸的特性, 又減輕了骨頭的重量, 現在更便于佩戴。”

    夸了他兩句,接過手的一瞬間, 適于人體的溫度就從白骨上傳來, 戚白霜難得詫異。

    對比腰線找好合適的卡扣戴上,只一會, 戚白霜就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度從腰腹向四肢擴散, 暖洋洋的讓她覺得這比控溫衣還實用, 可惜的是它不好搭配。

    看出她眼中的驚喜,黎青都笑了笑, “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

    戚白霜贊同。

    吉爾丹那上前牽住她的手又松開, “白霜的手確實比之前更熱了。”

    他手上的動作輕而緩,自帶一股親呢,隱隱把黎青都排斥在外。

    黎青都自然聽出他話中炫耀、示威之意,但在他看來, 在他進來前吉爾丹那也只是和戚白霜牽過手、接過吻而已,就算是正爬上她的床, 又能怎樣?

    他:“戚向導喜歡就好,時間已經很晚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們”兩個字被黎青都加了重音,他著手收拾好工具,對吉爾丹那掃來的陰冷目光視而不見。

    戚白霜:“那下次再見。”

    想到后面還要去找他道謝,戚白霜干脆問到:“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謝禮總是要送你需要的東西。”

    “我什么都不需要,”黎青都改變原本邀約的主意,勾唇一笑,“只需要日后戚向導答應我一個請求就好。”

    邪氣自然從他眼中生出,又因他微鈍不過分銳利的面容而顯得并不危險。

    戚白霜未去多慮,左右再壞就是她反悔而已,便直接應下。

    見她答應,吉爾丹那指節抵在唇邊,細細嗅聞上面戚白霜殘留下的暖香,才壓住嘴邊諷刺的話。

    他能想到,黎青都這種惡心的人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請求。

    癡迷于沾上一身血液臟污、惡趣味玩弄獵物讓其慢慢迎接死亡的黎青都,怎么可能正常?

    吉爾丹那:“白霜,我們走了。”

    他打開門,不欲在她面前再露難堪,就順著黎青都的話提出離開。

    兩個哨兵一出去,宿舍內瞬間寬敞,戚白霜躺在床上,她總算可以休息了。

    門外,黎青都和吉爾丹那面面相覷。

    黎青都揚眉,率先到:“競技場?”

    吉爾丹那輕笑一下,其中的驚悚炸得人頭皮發麻,“正有此意。”

    ……

    ……

    第二日,早早起來做好準備后,戚白霜便敞開門等西蒙坦亞等人到來。

    沒多久,西蒙坦亞和夏竹生就提前十分鐘到了。

    西蒙坦亞:“早上好。”

    夏竹生也跟在后面問好,他懷中還抱著東西。

    只見到他們兩人,沒有好心腸、樂于教人的白微在,戚白霜心中劃過笑,原以為他也會來,但人少更好。

    在夏竹生關上門后,窗簾拉實的屋中一下昏暗起來,桌上小夜燈散出淡淡暖黃色光暈照亮一片,連著空中漂浮的、獨屬于戚白霜的氣味一起,營造出一種溫馨松軟的感覺,讓西蒙坦亞不由微微放松安下心。

    這是她筑的巢。

    可當他和戚白霜對上視線時,對于清楚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而產生的無聲息曖昧一瞬染上心間,西蒙坦亞的心漏了一拍,下意識略顯局促地錯開眼,耳根微燙。

    戚白霜唇角弧度上揚一點,不再關注他。

    夏竹生展開懷中的簾子:“白副隊讓我裝上這個。”

    他顯得猶豫又委屈,小聲告狀:“他說我會不守規矩,一定要掛上簾子。”

    西蒙坦亞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白微的做法。

    “白副隊只是考慮齊全,”出于對西蒙坦亞的照顧,戚白霜態度溫和又不容拒絕,“掛上簾子吧。”

    做派保守的西蒙坦亞已經退讓,再讓夏竹生直接看確實不太好。

    夏竹生:“……好。”

    簾子很快裝上,完全遮住床鋪,夏竹生在外面,戚白霜和西蒙坦亞在里面。

    沉默彌漫開。

    西蒙坦亞的面上愈發嚴肅,掩住內里的緊張,他放輕呼吸與坐在他對面的戚白霜開始親吻,單純唇畔相貼時才意識到他忘了去學怎么接吻,又怕自己過于粗魯、笨拙讓她嫌棄,就放棄更進一步。

    但忍不住又輕輕摩挲她柔軟芳香的唇,西蒙坦亞心中閃過一絲遺憾。

    腦中的弦不由徹底繃起,他努力忽視夏竹生的存在,嚴格按照教程繼續,手從臉頰到脖頸撫.摸而過,再向下時頓住,一時如同僵住。

    戚白霜唇邊溢出笑,溫柔而包容地牽住他的手覆蓋上去。

    能明顯察覺手下的她的呼吸起伏,西蒙坦亞指尖微顫,他眼中跟著一動,手堅定握上,緩慢而輕柔地為她按摩推過。

    戚白霜的心率有了變化,停在她腰側的那只手也有了新的動作。

    過于正經、老派,西蒙坦亞生疏地打開閉合的蚌殼,尋找幾次才找到能讓人心生歡愉的珍珠,細細繞過使其更圓潤漂亮后,才終于暗自松口氣。

    認真看向她,他琥珀色的眸子,在這一刻顏色變得很深,宛如發焦的濃稠蜜液,緊緊裹住眼中的人。

    西蒙坦亞:“這樣可以嗎?”

    戚白霜抿唇,只微微點頭沒能說話。

    她仿佛泡在糖漿中,整個人都被融化,由內而外地隱隱散發出柔軟甜味,讓西蒙坦亞忽地渴甜,下意識吞咽一下。

    后就是最后的準備,西蒙坦亞一絲不茍地執行著每一步驟,仔細觀察過她每一個表情,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心神全然投在她身上。

    ……

    只一層布之隔,夏竹生蜷縮靠在墻邊,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沒了視線,聲音變得更加明顯,每一個細微、令人發抖的聲音都沒能逃過他。

    她刻意壓下的呼聲、攪.動的聲響,以及進去時不可避免地發出的咕嘰,清楚到讓夏竹生知曉他們在做的每一步。

    雙手環膝,他下巴狠狠壓在膝蓋上,深綠的長發在地上披散開,但夏竹生卻無關心、打理的心情。

    “這個動作可以嗎?”、“能接受?還是要再慢一些?”、“有讓你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說出來。”……

    西蒙坦亞孜孜不倦,壓低聲音貼著戚白霜耳畔低語,他知道這樣做夏竹生也能聽見,他也羞恥到語氣難掩艱澀,但也沒有停下的打算。

    她的體驗感最重要。

    聽著一切,夏竹生突兀拽緊自己的衣物,他心臟跳得很快,帶著某種悸動和幻想的期許。

    ……

    西蒙坦亞:“要深度精神鏈接了。”

    到現在,他的氣音也難以維持平穩,呼吸深重。

    因這次過于繾綣溫柔,戚白霜的聲音微懶,“我已經準備好。”

    精神域中,一只金雕將要凝聚成形,卻被下方察覺到異樣的獵豹對著哈氣。

    戚白霜分神一看,注意它躍躍欲試想要撲下西蒙坦亞精神體的動作,就抽空隨便安撫它一下。

    即使不能像正常向導哨兵一樣紓解,一個簡單的摸摸就讓小獵豹趴下翻身,在沒得到更多的回應后,也只是不耐地甩過長尾,沒有再針對新來的。

    戚白霜和西蒙坦亞即將成功深度精神鏈接的一瞬間,夏竹生還是沒有動,可他外放出的精神體動了。

    藤蔓蜿蜒上前,穿過死死阻礙他的簾子,須臾間就爬上戚白霜的小腿,二者接觸上的剎那,夏竹生的精神力隨之而來,霍然掃過她的精神域,清除掉辛惑第二人格打下的精神標記。

    這一行為激得大貓猛然一跳,剛入住的金雕也脖上羽毛炸起分外警惕,連小黑蛇都清醒過來,直起蛇身掃視四周。

    它睡了很久,沒能發現入侵的敵人,卻在看到另外兩只精神體時愣住,呆呆傻傻的,但沒有攻擊它們,只又把自己盤成一團,這次卻連腦袋都藏了起來。

    無力再關注精神域,剛剛夏竹生的行為,讓戚白霜沒有任何準備地一下子到達頂端。

    專注于鏈接的西蒙坦亞也差點因此結束,他皺眉忍住,肌肉繃緊。

    再也按捺不住,克制不下排斥、警惕的情緒,西蒙坦亞滲著汗意的臉微揚,他金色眼瞳瞥向右方,似是隔著層簾子,就鎖定用藤蔓捆住戚白霜腳腕之人。

    終于,層層柔軟的絨羽從他肩膀向下方蔓延,自胸膛向下演變成光滑華美的正羽,羽毛的大小逐層增大,到最后像堆疊的長袍。

    只是有風扇動而過,戚白霜就看到,一雙極為寬大有力的羽翅從西蒙坦亞后肩胛骨處伸出,那雙巨大的翅膀,羽基暗赤呈褐色,末端又墜著金邊,看起來低調奢華,有著渾天而成的壯偉雄美。

    緩過神,戚白霜贊嘆地伸手去觸碰他的羽翼,指尖劃過那金如西蒙坦亞眼眸一樣的顏色,又向下一翻,去摸藏在底下的柔軟細膩的細羽。

    西蒙坦亞敏感地斂下羽毛,他取下戚白霜環在他.腰.間的腿,用毛毯裹住她,就把她緊緊抱于懷中。

    在此過程中,他們兩人一直親密無間地相連在一起。

    后西蒙坦亞打開窗,戚白霜忍不住哼出一聲,這聲響驚動夏竹生,他驟然拉開簾子,抿唇看向窗邊。

    只見與精神體高度融合的西蒙坦亞正展翅向外飛去,而戚白霜藏于他懷中,只能窺見她流云一樣散落的烏發,和她蜷靠在西蒙坦亞腰腹處、瑩白秀美腿上的一抹綠意。

    夏竹生的眼底劃過一抹復雜,他主動松開圈著戚白霜的藤蔓,精美眉目間盈著令人揪心的愁思,可惜無人去觀賞他恰到好處的脆弱之美。

    目送他們遠去,只剩下留在原地的他幽幽看向窗臺上的一灘水。

    因西蒙坦亞下蹲彎身從窗口出去的動作,不可避免地進入.得更深,因此留下了些痕跡。

    室外,戚白霜被西蒙坦亞帶著不斷向高空飛去,涼風吹拂在肌膚上,冷熱交替讓她一顫,更向西蒙坦亞懷中縮去。

    他身上細羽如同上好的保暖材料,僅是貼上去就能感受到溫暖,隔絕了外界的風。

    未去考慮是否會被他人看見,戚白霜向高空望去,他會帶她去哪?

    二人上升的高度逐漸逼近天空島空中警戒線,超過某個點后,下方架起的炮口上臺,瞬間就對準鎖定戚白霜和西蒙坦亞,又在“滴”的一聲,似是確認突破者身份后,攻擊前兆停下。

    而在這時,戚白霜才終于知道矗立在天空島正中間、從下方望根本望不到頭的建筑是什么,是一座鐘樓。

    鐘樓上方的裝飾極為粗獷,但正中間卻立著一復雜繁復的圓鐘,大鐘中心內陷進去,內置布編籠,而籠中關著只通體漆黑的烏鴉。

    烏鴉并非死物,它眼珠隨著戚白霜的動作而轉動,在與戚白霜極近的一瞬間,發出“啞——”的叫聲,張開翅膀欲沖出牢籠。

    戚白霜:“那是什么?”

    被烏鴉異常狀態分去一分注意力,西蒙坦亞看過去,沙啞的聲音中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被剝離出的精神體。”

    他不欲多說,抱著戚白霜的手卻緊了緊。

    再往上,戚白霜的話也止住,因她看見了本不該看見的人。

    鐘樓最頂端,塔尖之上立著個渾身純白到刺眼的青年,他衣角、長發被風向后吹去,一雙雪白長睫輕輕扇動,黑到極致的眼從始至終追隨于戚白霜。

    白微對難掩詫異的她輕笑:“我猜對了,隊長還是沒忍住。”

    話散落在風中,戚白霜沒能聽見,西蒙坦亞卻聽得清楚。

    他提速,直接帶戚白霜離開白微的視線。

    第32章

    直至無人再能窺伺, 西蒙坦亞才停下。

    無形的風在他手下有了形狀,于萬米高空之上,戚白霜被放在無形的風床上。

    身下所有的一切都渺小而模糊, 只往下看一眼就頭暈目眩如墜深淵,而遠眺四周卻又為壯闊云海、透藍深空而震撼。

    戚白霜下意識抓緊西蒙坦亞的手,窒息感隨之而來,不知是因恐懼還是因難得一見的景色。

    處于高空的不適, 在西蒙坦亞那雙羽翼圍攏過來時通通消失。

    灼熱的呼吸打在她頸上, 西蒙坦亞:“害怕嗎?”

    “不,”戚白霜并不恐高, 只是為身后支撐她卻不可見的風而下意識不安, “有點不適應。”

    她伸手環住西蒙坦亞的頸部,尋求實物帶給她的安定。

    從她的面上看不出害怕, 但西蒙坦亞卻從另一處明顯感知到她的緊張, “放心,也會……”

    聲音如沙礫緩慢流動, 微啞而低沉撩人, 他猶豫片刻便補上未說完的安撫之話:“很舒服。”

    他移動一下,與他貼著的戚白霜也跟著晃了晃,漂浮、懸于高空的無力感隨之涌來,強烈而不可忽視,戚白霜徹底渾身繃緊。

    “……不用緊張,”因她過分緊.縮而寸步難行,西蒙坦亞吐息忽地加重,額間的汗終于落下幾滴,他眼瞼處染上紅意,“白霜,可以嗎?”

    到現在,才不自覺更親昵地說出繞住他的名字。

    戚白霜也不想,但這不是她能控制的,只是對他搖頭。

    西蒙坦亞空了兩秒,才卷來云層,置于戚白霜身邊。

    柔軟潔白的云即使輕飄,也給了戚白霜一點安慰,使她不再覺得身后空落落。

    戚白霜對他笑了笑,眼光瀲滟到快要溢出。

    后知后覺,熱度從頸間她的手上蔓延到耳后,西蒙坦亞耐心地安撫,寬大有力的手給人以安全可靠感,也能輕易就讓她軟化。

    云中積聚水汽,承著水珠欲下不下。

    ……

    視野中再次捕捉到戚白霜下來的身影,白微收斂所有情緒,任由自己從高空墜落,神色漠然。

    烏鴉有預知、感召不詳的能力,一直困于鐘中的副隊的精神體卻對她做出強烈反應。

    她是轉機?還是只單純被她吸引?

    無限接近于地面迫近死亡時,他才不緊不慢化為白鴿飛離,回到宿舍。

    從敞開的窗間進去,白微撤下與之融合的精神體,視線從西蒙坦亞桌上物品掃過,他拋卻邊界感,踱步走到桌前,拿起已開封的藥瓶把玩。

    唇邊掀起笑,不枉他在西蒙坦亞查閱的資料里編造了條深度精神鏈接時的注意事項。

    為此,西蒙坦亞前往戚白霜那里前,吃了抑制欲望的藥,果真把時間嚴格控制在一小時內。

    打開蓋子后褪下手套,白微也倒了幾片藥于手中。

    他有一只很美的手,手指修長如玉,骨節分明但不顯剛勁,每一處起伏反而蘊著難以言喻的優雅,透露出種不染塵埃的美。

    而美中不足的是,手背如美玉沾瑕,上面遍布針孔,大片短時間內被針管反復扎入留下的青紫分外顯眼。

    白微眉頭都沒動一下,就直接把藥干咽下去。

    苦澀感傳來。

    他漆黑如沼澤的眼顯得空洞噬人,白微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仔細凝視自身。

    潔癖對于他來說,不只是身體上,更是情感心理上的病態。

    從和她第一次見面,得知夏竹生和她關系“匪淺”后,無理由滋生的興趣、渴求就被他訊速按下。

    再后來的集體測試,更是抱著對她與兩個哨兵深度精神鏈接的好奇而去,既是看熱鬧也是為弄清她身上的迷題。

    結果,白微在此得到了他和戚白霜是命中注定的伴侶的答案。

    或許是太多人向她身邊攢聚,連帶著一旁觀望的他也不知不覺間陷入漩渦。

    毫無疑問,她和多人有著關系。

    手不自覺蜷縮一下,白微沒有逃避,繼續審問自己。

    他有覺得惡心嗎?

    不,從來沒有,反而是有失控、惡意的氣泡不斷從心中黏稠黑液中咕涌而出,他——為什么不可以?

    白微如往常一樣地笑了,他如夜晚晶瑩發亮的雪地,純白干凈,細看卻發現這白色扭曲著大片精神污染。

    其實不用過多糾結,因為他的能力無法讓他正常靠近任何一人。

    ……

    ……

    “戚向導。”

    望向比預想要早回來的戚白霜,夏竹生面上帶了些微激動,邀功到:“我把床鋪都清理換好了。”

    西蒙坦亞按住戚白霜,讓她埋首于自己懷中,“回去訓練。”

    對夏竹生到現在還沒有離開感到不解,但西蒙坦亞并沒有震怒,只是把戚白霜藏了起來。

    而戚白霜卻覺得悶,掙開他的束縛,轉過頭看向夏竹生。

    她態度自然含笑到:“謝謝。”

    不再是幻想,她白皙臉上的緋色紅暈和眸中春水讓夏竹生更局促地縮著自己的身子,發絲劃過他側臉,止住他荒誕的臆想。

    夏竹生小聲到:“白副隊把隊里月假調到今天了。”

    這件事白微未跟他說,西蒙坦亞愣了一下,眉頭微皺但又很快松開。

    所有細節串聯在一起,他對夏竹生、白微的種種行為有了肯定的猜測,他們也想與戚白霜深度精神鏈接。

    可西蒙坦亞沒有點出制止,他沒有代戚白霜拒絕的權利。

    “不要再繼續打擾白霜,”抱著她進入浴室準備清洗,西蒙坦亞頭也不回地說到,“她需要休息。”

    與向導剛深度精神鏈接時,做的時間不宜太長,且最好不超過一小時,因此時的向導更易疲倦。

    想到這,他有些懊惱,對自己卡著時間射的貪心行為感到自責。

    他能停下并維持體面,是賴于體內開始起效的藥。

    其實戚白霜并沒有什么太大感覺,反而被他按部就班的溫吞激起了潛藏的欲望。

    但不知為何,西蒙坦亞莫名認定她很累,只一次就結束回來,她又不能直說她還沒滿足吧?

    海棠女主的體質在這方面上總有兩面性。

    夏竹生沒有回聲,他小聲念了遍戚白霜的名字,又安安靜靜地坐回原位。

    白霜嗎?

    ……

    不久,戚白霜從浴室出來,她身上是未褪去熏出的淡淡粉意,而跟在她身后的西蒙坦亞并無異樣。

    “夏竹生。”注意到椅上還在的人,西蒙坦亞難得厲聲,“回去。”

    隱隱威迫從他周身散開,過分銳利強勢的目光讓人膽寒。

    夏竹生神色怯弱閃躲,他望向戚白霜,翡翠湖般的眼波光閃過,一臉純良:“我留下來只是想看戚向導是否需要我幫忙緩解疲勞。”

    沒有開口拒絕,戚白霜接受到他隱晦傳來的信號。

    在西蒙坦亞親手為她清理的過程中,她都再次情.動,西蒙坦亞卻沒有一點反應,這讓她不由懷疑他是不是太過克己?

    思緒一轉,戚白霜:“夏竹生留下吧。”

    西蒙坦亞也想到夏竹生的能力,他沉聲告誡:“不要多添麻煩,一切以白霜為主。”

    夏竹生模樣乖巧:“是。”

    視線停在西蒙坦亞身上,戚白霜委婉到:“正好有他照顧就夠了。”

    西蒙坦亞一頓,還是微一頷首,收聲不言。

    同樣聽懂她話的夏竹生,眼底含笑又一轉眼平靜下,他上前把收好的簾子遞給西蒙坦亞,“隊長,這次麻煩你帶回去了。”

    未等他人催促,西蒙坦亞就拿上東西主動提出告辭。

    難得和戚白霜再次獨處,夏竹生卻表現得內斂,他垂頭盯著地,“戚向導,現在開始嗎?”

    于床邊坐下,戚白霜饒有興致地看他表演,但并未表現出,“可以。”

    可他沒有動,反而抬睫望她,夏竹生又問:“需要抱住戚向導也可以嗎?”

    戚白霜狀似猶豫:“有什么特殊理由?”

    夏竹生:“使用能力需要與我、或我的精神體接觸。”

    他神色黯然,又難掩羞澀,“上次為戚向導治療時,我的精神體給戚向導留下了不好印象。”

    被他的話帶到他當著雅加的面亂來的回憶中,藤蔓吮.吸到深處汲取養液的感覺襲來,戚白霜沒了陪他演的興趣。

    戚白霜:“原來是這樣。”

    她向夏竹生示意可以開始。

    夏竹生上前,側跪于她腿邊,后環抱住她腰身,近乎尋求庇護地緊緊藏于她懷中,如活物蔓延的長發悄然開出花。

    淺淡清香隨之幽幽沁入心脾,讓人不自覺放松,如置深林之中。

    “戚向導想要星蓉花提前開花嗎?”夏竹生微微抬起下巴,以仰望的姿態看她,眉眼乖順,“不需要再等到晚上九點。”

    戚白霜的指尖點過他發間的白色小花,又自然向下撫摸他側臉,溫和又平靜到:“現在看也可以。”

    今天正好是夏竹生說的第三天。

    因她的動作而敏感瑟縮一下,夏竹生:“提前催化很累,但只要戚向導親一下就好了。”

    他按耐住顫栗,一直平穩緩慢的心跳有了變化。

    她主動觸碰了他的花。

    還未想他怎么忽然間大膽直接起來,戚白霜就見夏竹生抬手舉起他耳畔的一縷長發,向她唇邊湊近。

    夏竹生:“可以吻一吻上面的花嗎?我希望戚向導也能喜歡它們。”

    語氣是小心翼翼的期盼。

    戚白霜接過他手中青綠長發:“當然可以。”

    她垂眸看向純潔凈美的花,它單薄的白色花瓣靜靜舒展,中間淡黃色花蕊如同縮小的燈柱般明亮,看起來精致又小巧,似姝美脆弱的美人。

    就像夏竹生本人一樣,但也僅限于外表。

    唇輕輕貼過,一觸即分。

    沒有因過于短暫的接觸而不滿足,夏竹生面上酡紅,神情異樣而迷離,他碧綠眼眸中溢出絲絲縷縷的攻擊性和暗沉渴求,與眉骨間潛藏的鋒利混與一起,幾乎撕破他刻意對外顯現的弱勢與純善。

    他輕聲呢喃:“我會很聽戚向導的話。”

    似是某種自我束縛,一切晦澀都被牢牢困于精致柔美的面皮之下。

    從戚白霜懷中離開,夏竹生抱來星蓉花,并拉上窗簾且未開燈,刻意營造出夜色。

    夏竹生解釋:“這樣更適合觀賞。”

    黑暗中,寧靜悄然生出。

    他專注于催化,而戚白霜則得空看了眼精神域中還在一直自閉的小黑蛇。

    追溯記憶到它出現異常的時刻,稍一聯想,她得到答案。

    巫佐一直不知道她可以和多位哨兵深度精神鏈接?

    戚白霜心情微妙,如果真是因為這,巫佐有點讓她憐愛了。

    她欲去安慰小黑蛇的想法被打斷,她聽到夏竹生說:“戚向導,快好了。”

    他話才落下,點點零星亮光就從星蓉花花瓣溢出,戚白霜下意識抬眼看去。

    越來越多的光向外顯現,這光并不刺眼奪目,是瑩瑩微光,只繪制出每一片花瓣的脈絡紋路。兩層花瓣交疊舒展,如虛幻的透明水晶,觸之即碎。

    從打苞到綻放只是幾個呼吸,而星蓉花徹底盛開的一瞬就迎來碎落凋零。

    在花破碎的那刻,夏竹生:“我喜歡白霜。”

    無數宛若星屑的光芒從中炸開又簌簌飄落,光熄滅,隨之而來的是濃郁暗香。

    無法在暗中清楚視物,戚白霜卻聽到花盆被放下的聲音,感受到有人不斷靠近。

    夏竹生如藤蔓攀爬支架般嚴絲合縫地環抱纏住她,他:“我可以成為你的哨兵嗎?”

    對于星蓉花的喜愛也短暫延伸到他身上,戚白霜停頓幾秒后,才微微側過臉親在他唇角,以行動回答。

    無法再偽裝,夏竹生唯一克制的是沒用精神體。

    ……

    與他容貌形成鮮明對比的那處,體型龐大而外表猙獰刺人。

    夏竹生雖看起來羸弱,但做風激烈,是新手沒有技巧的短板也被速度彌補。

    只酣暢淋漓,在清脆聲響中,夾雜著夏竹生一遍遍的重復言語:

    “白霜。”

    他含著泣音。

    第33章

    夏竹生的淚一滴滴砸落,沿著戚白霜的肩頸處向下滑落。

    床頭燈被打開,戚白霜被抵得不停向上,身后豎了枕頭才沒有因此撞傷。

    等她覺得夠了后就直接讓夏竹生停下, 跟光的無節制、故意讓她說不出話不同,夏竹生即使憋的臉頰通紅,在發現裝哭撒嬌要繼續行不通后,就聽話退出來收拾床鋪了。

    戚白霜倒沒動, 她身上被撞紅刺紅的地方早被夏竹生徹底消去, 可從骨骸深處傳來的麻卻無法同樣解決,她現正緩解時, 卻發現門被敲響。

    夏竹生抬睫,他又長又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很是動人, “要開門嗎?”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說話,他神情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和邀請。

    沒回他,戚白霜只掃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的夏竹生仿若沒有羞恥心一般,跟之前羞澀穿衣服的樣子天差地別,他就赤著走來走去,豎直直起來的猙獰翹著,頭隨他的動作一點一點。

    他怎么好意思說出開門的話?

    見她仍在休息, 夏竹生抿唇, 安靜地繼續清理。

    久未有人回應,門外的人并沒有放棄,反而手下更加用力,急促的敲門聲緊迫催人。

    與此同時, 戚白霜的光腦也響了,她劃過接聽, 發現是紐因蘭。

    他:“開門,有事。”

    戚白霜:“紐因蘭,光腦上說可以嗎?”

    她聲音柔軟帶著動人情愫,只一下就讓人知曉她的情況。

    即使開了換氣系統,屋內的氣味一時半會也消不去。

    紐因蘭冷呵一聲:“西蒙坦亞還沒結束?他應該知道情況特殊,等了他四個小時已經算額外照顧。”

    聽出他對西蒙坦亞的誤會,但戚白霜沒有過多解釋,反而得知事情緊急后果斷應下:“等會,馬上就開門。”

    呼出一口氣,戚白霜往身上套件裙子,正想說讓夏竹生進浴室躲下時,就見他主動開了門。

    戚白霜:“……”

    他一件衣服都沒穿就去開門。

    果然,紐因蘭一看到開門的夏竹生就直接一拳揍了上去,動作奇快奇狠,夏竹生根本無法躲開,拳頭結實砸在臉上的聲音讓戚白霜下意識蹙眉。

    聽起來就很疼。

    雖然夏竹生這次過分了,但他的臉實在精致漂亮,如果破相太過可惜。

    巨力讓他的頭偏到一邊,夏竹生未去還手,只委屈折回戚白霜身邊,蹲下后趴伏在她腿上,面朝戚白霜小腹。

    他半張臉紅腫,神色茫然無措,“我只是不想累到白霜就去開門了,為什么要打我呢?”

    似是完全沒意識自己的問題,夏竹生只全然委屈。

    紐因蘭難掩惡心,故意耀武揚威到他面前,真當他是死的?

    但他沒想到西蒙坦亞在和戚白霜深度精神鏈接的時候會讓夏竹生一起來。

    他是為了掩飾自己不行、為了不被她發現才又找的人嗎?

    “沒打殘你就已經開恩,”紐因蘭語氣不耐冷怒,“你跟西蒙坦亞一起滾。”

    被情緒裹挾的他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夏竹生自語到:“好疼。”

    說話間,略沉的呼吸打在戚白霜腿.根處。

    戚白霜拍拍他的頭算安慰,對他作死行為感到無奈,“西蒙坦亞已經先離開了。”

    紐因蘭一怔,直接忽視夏竹生,開始說明來意:“天空島最高負責人趙先生要見你。”

    他顏色深暗的眼眸沒入四周光亮而略帶亮色,面上卻依舊灰沉顯得不近人情。

    手下動作停住,戚白霜低聲對夏竹生說:“換上衣服回去吧。”

    夏竹生微微仰頭,精雕玉琢的眉眼盈著脆弱,悄然看了她幾眼發現她沒什么反應后,才聽話走開。

    礙事的人走后,紐因蘭的冷色才褪去些,“對于一些荒誕無禮的請求,不要因一時可憐就答應。”

    他到現在還以為是三個人在一張床上。

    紐因蘭尖酸諷刺到:“西蒙坦亞真夠荒唐,對外裝模作樣故作成熟體貼,私下卻喜歡讓第三人爬上自己和向導的床。”

    除了特戰組的隊長和副隊長,紐因蘭也未曾想到一開始就有隊員又爭又搶,行動訊速直接沒有一絲顧慮,并且最后還成功了。

    戚白霜心中嘆氣,她是無所謂幾個人一起,但對于還算順眼的西蒙坦亞,戚白霜覺得還是有必要替他澄清一下。

    “是我想要和夏竹生深度精神鏈接,”直接與他對視,戚白霜微微抿唇,“和西蒙坦亞沒有關系。”

    她言辭坦然,眉心卻微皺,神情糾結而摻雜著對外明說私生活的些許不自在。

    紐因蘭止言不語,是西蒙坦亞的錯,是他不能完全占住自己的向導。

    他面上神色無異,心中卻暗火燎原,某種混亂勢不可擋地席卷而過,被侵蝕、被灼傷,在煩雜情緒進一步扭曲變形、變得反面時,紐因蘭果斷遏制住所有,反復重復回想“是西蒙坦亞的錯”這句話。

    對,不是她的問題。

    自然察覺出他眼中復雜,戚白霜卻無心安撫。

    話一轉,戚白霜問出她關心的事:“天空島發生了什么事嗎?”

    她表現一直正常沒有異樣,實在想不通為何最高負責人會突然找她。

    回過神,紐因蘭:“天空島出現了鴉叫。”

    看出她的詫異不解,紐因蘭解釋:“監測到西蒙坦亞帶你經過了鐘塔,而里面的烏鴉叫了。”

    他語氣帶著嘲弄:“西蒙坦亞明知情況特殊,卻什么都沒做。”

    戚白霜:“趙先生要見我是因為那只烏鴉因我而叫?”

    她想到被關在鐘樓上、欲向她沖來的黑鴉,當時西蒙坦亞只解釋說它是被剝離出的精神體。

    現在看來它應對天空島有什么特殊含義。

    肯定她的猜測后,紐因蘭眼底劃過暗色,他對這一屆破響小隊的事一知半解,只知黑鴉身份特殊,卻并不清楚為何只一聲鴉叫就引起天空島的重視。

    而知情人西蒙坦亞不在,也未對戚白霜做出解釋。

    “黑鴉是破響小隊前副隊長的精神體。”紐因蘭勾唇,“是西蒙坦亞的同期,林璇月。”

    瞬間從他的話中得到延伸出的信息,再加上區別于其他小隊對自家副隊長稱呼、帶有指確性姓氏的“白副隊”,讓戚白霜不由想,白微并不是破響小隊原定的副隊長?

    沒有順著他的話繼續問下去,戚白霜:“時間不趕的話,我可以整理一下嗎?”

    紐因蘭:“……可以。”

    ……

    ……

    與紐因蘭一起到達目的地后,紐因蘭卻止步于電梯口處。

    戚白霜回首看了他一眼,紐因蘭勾唇與她對視,只搖頭并未說什么。

    繼續向會議廳走去,經過又一層檢查后戚白霜才被放行。

    幾百多平米的會議室極為寬敞,一進去就易為長達十幾米的長桌和頂端晶瑩透明的復式水晶燈所吸引,而戚白霜略過這些,看向正前方。

    坐于主位的中年男人黑發打理得干凈利索,淡灰色的眼睛沉穩有力,給人以冷靜堅定感,周身氣場更是強大攝人讓人生畏。

    在望向來者時,目光銳利如刀,帶著一眼就看清人心中想法的洞徹,冰冷刺骨。

    但這感覺很快消失,快到仿佛是錯覺。

    戚白霜:“趙先生好。”

    即使意外于天空島最高負責人過于年輕,但她依舊表現得體,態度挑不出什么錯。

    “請坐。”趙先生嘴角動動笑了下,沒有任何情緒,他開門見山到:“今天與你見面是因為林璇月精神體的異常。”

    戚白霜從容坐下,認真聽他簡述。

    趙先生并無隱瞞:“林璇月的能力與預知有關,他曾向上肯定:不久后會出現第五條空間裂縫,第五條空間裂縫完全開啟就是所有毀滅的開端。”

    “而他在精神徹底自我放逐前又留下''一切由一人選擇''的自語。”

    他的話連帶著之前看過的報道在戚白霜心中留下痕跡,她來到的是待完善的向哨乙女世界,世界畸形、不完整就算了,可……

    乙女世界應該以戀愛為主,為什么世界線還能牽扯到拯救世界?

    趙先生:“我們猜測你是林璇月話中之人。”

    既是因一直沉睡的黑鴉突兀蘇醒鳴叫,也有戚白霜本身特殊的原因在。

    戚白霜眼底浮現憂慮,遲疑到:“其實我……”

    情緒偽裝的毫無破綻,她暗中審視趙先生,衡量利弊。

    “在與多位哨兵深度精神鏈接后,我發現我可以動用他們的精神力。”一直隱隱的、世界加注的影響和直覺也被戚白霜說出,“和天空島一樣,我也有種要和多位哨兵深度精神鏈接的緊迫感。”

    不擔心于自己袒露異樣會被抓去研究,在有覆巢危機下,她這個疑似希望的人絕對會被捧起。

    趙先生一直波瀾無驚的眼中有了波動:“你的話能否證實?”

    戚白霜現場動用才發現沒多久的能力。

    自然從她的精神力中察覺到她現在的等級比資料中高出不少,趙先生甚至能分辨出其中摻雜著的精神力來自于其他四人。

    “戚向導果真能力特殊,”趙先生的態度一瞬發生細微轉變,“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會竭力協助戚向導,以去應對最壞情況的發生。”

    多出的“戚向導”的稱呼,就可以淺顯看出戚白霜現在的重要性。

    戚白霜微微揚唇:“能幫到天空島是我的榮幸。”

    似是想到什么,她:“與哨兵深度精神鏈接可以不按安排來嗎?”

    只是個小要求,趙先生未去詢問緣由,但提醒到:“時間緊迫,我希望戚向導能盡快與特戰組磨合。”

    戚白霜:“我會的。”

    ……

    等戚白霜離開后,趙先生通知讓紐因蘭進來。

    趙先生:“紐因蘭,今天調職結束后你只需全權負責戚向導的安全,且必須今天內就與戚向導深度精神鏈接。”

    所有散漫盡數消失,紐因蘭斂眸應下。

    兩人的面容細看有些相似的特殊點,像是有稀少血緣的遠親。

    ……

    ……

    回去的路上,戚白霜恰巧碰見利科。

    留著妹妹頭的少年一下注意到她,他趕路的動作一頓,極具目的性地向戚白霜走來。

    利科:“戚向導。”

    他暗藍色的發梢微潮,宛如深海中流動翻涌的浪潮,似是才結束劇烈運動沒多久,均勻的蜜色皮膚泛著層動人光澤,如同涂抹過甘甜蜂蜜。

    戚白霜也友善向他回話,心中卻疑惑,除測試那天外,她幾乎只和利科接觸過一次,他現在叫住她,應該不是單純的打招呼?

    過長的劉海使他看上去略顯內向,利科嗓音清晰卻帶著變聲期般的微磁,有種青澀的魅力,“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果然,是找她有事。

    第34章

    還未等戚白霜和利科過去, 慢她一步離開的紐因蘭到了。

    紐因蘭姿態隨意散漫,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跟在戚白霜身邊。

    利科沉默一下, 直直看向他:“我要和戚向導單獨相處。”

    他只是外在易給人陰郁內斂的錯覺,膽怯懦弱卻與他無關。

    但不擅與人交談、性格孤僻是真。

    長臂一伸,搭在戚白霜肩上,紐因蘭低頭說到:“戚向導, 我今后的職責就是貼身保護你。”

    后更加湊近她耳畔, 說話間的聲音震動讓戚白霜忍不住一顫:“今天內我們必須完成深度精神鏈接的任務。”

    近乎于彰顯自己對戚白霜來說不一般的行為自然做出,并不特殊的稱呼從他唇齒間說出時也帶了無端的曖昧。

    他眼皮掀起, 極具威迫的視線定在利科身上。

    紐因蘭的手臂沒有壓實,因此并不沉重,可隱隱桎梏感仍環住戚白霜,她看向他的側臉,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過挺、峻峰般的鼻梁。

    又轉過頭,對于他的話戚白霜未過多詢問, 反而說:“利科, 你介意紐因蘭也在嗎?”

    她墨玉一樣的眼睛始終寧和溫柔, 不為外界影響。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趙先生做的安排,但戚白霜也正有與紐因蘭深度精神鏈接的打算。

    她眼中映出利科少年人、尚且帶著絲稚氣的面容,遲疑一下,改口:“紐因蘭,你回避一下?”

    語氣似是陳述。

    紐因蘭身形一滯,收回手后挺直身子。

    看出戚白霜對利科的關照,他嗤笑一聲:“原來臉長得嫩也有好處。”

    利科:“……戚向導不在意, 我就直說。”

    他微微動了下,像是因紐因蘭直觀可見的惡意而后退,額前碎發隨之晃動,徹底遮擋住詭異死氣的特殊雙眼。

    戚白霜笑著搖了下頭:“好。”

    對于她,紐因蘭還算克制糟糕脾氣,可對于其他人,他依舊不好相處且不屑于偽裝。

    “隊長的蛻皮期突然來了,”利科沒有裝飾自己的語言,“只有與戚向導做.愛、成為伴侶才能恢復,不然會精神崩潰。”

    正常流程是找到伴侶再徹底進入蛻皮期,可吉爾丹那被催化了。

    極少開口的他一次性說完這段話,難免帶了生疏、不流暢感。

    這一番話,徹底讓戚白霜意識到她之前對利科的形象認知有誤。

    但對于話中的內容,她心中沒有一絲波動,她早已知道,與她有關的事都會海棠化。

    可眼中還是故意浮現出些微羞意,隨后轉為關心焦急,戚白霜:“情況很嚴重嗎?”

    紐因蘭突兀插進話:“你愿意幫他?”

    毫不掩飾的排斥之情。

    戚白霜:“我的職責是對所有特戰組哨兵負責。”

    連看都沒看紐因蘭一眼,仿佛透著漠然,她總是對誰都關切、對誰都憐愛,似乎無論是誰,只要向她乞求,就能得到她施舍而出的泛濫柔軟。

    在她這樣的態度中,紐因蘭猛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絕對主導者是她,他能不能接受她的一切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紐因蘭忽的膽怯,這情緒與他太過割裂,從未有過的不安滋味讓他一時難解。

    有時候,底線退了一次后,就會一退再退。

    利科:“現在就需要戚向導。”

    戚白霜:“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過了幾秒,利科:“隊長的狀態不穩定,我會在一旁保證戚向導的安全。”

    “你只是個箱型水母,”紐因蘭暗紫的唇看起來比毒物還毒,聽到利科的話后他立刻拋卻所有糾結,下意識刺到,“你在旁邊的保證安全是指要毒殺你危險的隊長嗎?”

    庇光小隊的任務一直更偏向于處理暗中問題,他們的能力多與潛行、刺殺、跟蹤有關。

    他:“我的能力更適合留下。”

    利科安靜不語。

    戚白霜終于看向紐因蘭,他不久前才說過這種行為荒唐。

    心中一轉,戚白霜:“確實,紐因蘭留下說不定更好。”

    反正兩個人都需要在今天深度精神鏈接,不如直接一起。

    “好。”從利科的面上難以窺見什么情緒,“隊長還在宿舍。”

    ……

    很快就到了戚白霜曾來過一次的宿舍。

    利科上前打開門,門虛虛掩著。

    他抿過唇:“這里不需要我,我繼續回去帶隊。”

    戚白霜點頭:“利科哨兵放心,我會盡快讓吉爾丹那清醒。”

    如同沒有存在感的水母,利科離開的動作也悄然無聲。

    等他走后,戚白霜才徹底打開門進去。

    室內昏暗潮濕,帶有某種黏稠.腥味,如被蛇類爬行而過,讓人生理不適

    吉爾丹那的床鋪上平鋪著一床被,而被子的正中間鼓起一塊,似是有人蜷縮躲藏其中。

    戚白霜與紐因蘭對視一眼,未等他說什么就主動上前幾步掀開被子一角,等看清里面的情況時,她手下動作僵住、呼吸一滯。

    只見被蓋之下盤旋著一森蚺般龐大的蛇,它鱗片邊緣上的黑線連成圈圈蜿蜒涌動的眼,炫目而驚悚,攝人心魂。

    等從層疊鱗片形成的花紋上回過神時,戚白霜就與一直緊盯她的蛇眼對上。

    處于蛻皮期的蛇,眼睛暗渾如蒙了層藍色煙霧,看不出原本的瞳色,也無神光。

    戚白霜并無恐懼之情,因她從它身上感知到虛弱、不安,它動了動,身軀隨之翻涌。

    任由長蛇從腰腹一路纏繞而上,直至蛇首從后頸貼過向前探去、與她側臉緊緊相靠,那種詭異爬行感才停下。

    被束縛、被獵食者絞殺的危機隨之而生,戚白霜定下心,動用精神力去安撫它。

    長蛇逐漸放松,生人侵入巢穴的驚慌、排斥外敵的攻擊性因此停下,在紐因蘭動手扯下它時,它也未做過激反應,只順從回到床上。

    唯獨尾尖還圈著戚白霜的小腿,蛇身蠕動、摩擦,似痛苦般嘗試蛻下緊縛它的外皮。

    “蛻皮期的蛇很脆弱,吉爾丹那也無傷害我的意思,”戚白霜的手輕輕落于蛇首之上,“紐因蘭,你可以先不用出手。”

    話中是明晃晃的偏袒。

    光線過于暗淡,紐因蘭深邃的五官也陷入暗色之中,一時竟難以看清他的神色,“他沒有理智。”

    戚白霜垂眸看向掙扎的長蛇,語氣柔和:“我能控制住他。”

    紐因蘭收聲不語,如沉默死寂的雕塑。

    屋內一時只剩蛇扭曲移動、鱗片互相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欲掉不掉的蛻皮卡住長蛇,它已露出的褐色鱗片較之前更滑膩,甚至反出微弱水光感。

    “嘶嘶~”

    蛇首用力靠向戚白霜的手心,吻部貪婪攝取上面的暖香,敏感的痛和渴求的不安攪在一起,它顫栗惶惑,愈發用力向她靠近,直至過大的力道讓它和戚白霜的手錯開,長蛇才頓住。

    再也無法獨自忍耐,即使一旁還有窺視者,它也向戚白霜游去。

    她衣裙盛開,長蛇鉆入向上,蛇類光滑、混著蛻皮的異物感滲入膚中,到蛇首抵達心口處,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游移才停下。

    令人窒息的冷漠從紐因蘭身上蔓延開,他肩頸緊繃,手下意識伸出又強制收回,目光如刀讓人不寒而栗,視線死死停在戚白霜胸前,仿佛透過那一層衣物看到作惡的蛇。

    溫暖無處不在,長蛇眷戀地吐出分叉的長信,分別在兩峰之上撩過。

    戚白霜瑟縮一下,對微涼的蛇身總歸不適,但仍包容而帶有憐意地伸手環住蛇首,支撐起蛇沉甸甸的體重。

    疼痛減弱,有了認定伴侶的安撫,即使尚未完全脫變,長蛇也有了細微、被喚醒的本性。

    過長的蛇身盤上她腰間繞了幾圈,尾尖彎曲滑動撐起最后阻隔之物,又向下一卷就使其下落卡于小腿間,后才抬尾摩著芬芳的肥沃。

    未去制止,戚白霜微微抿唇,下意識側眼瞥向紐因蘭。

    感知到她的注視,紐因蘭視線上移,清楚捕捉到她隨著呼吸不穩而細微顫動的肩頭,又不覺間陷入她漸漸泛起漣漪的眼眸。

    酸澀、悸動和痛楚在他心間不斷膨脹,劇烈難忍的麻意箍住心尖,使其泵出滾燙的鮮血,紐因蘭一時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欲望。

    而戚白霜卻不再關注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長蛇強硬被拉回。

    蛇首從領口鉆出,繼續向上,又攀過肩膀下游,沿著背脊向下尋找。

    蛻皮期的蛇更傾向于潮濕的環境,也比平常更需要水分,這有助于它更快渡過艱難時期。

    紐因蘭下意識伸手,順著本能去驅趕礙眼的蛇,卻被戚白霜握住了手。

    他眉下壓,虛假平靜的面皮下翻涌出躁,躁點跳動著,帶著線條鋒利的冷淡面孔發生細微扭曲,如海底即將爆發的火山。

    蛇信“嘶嘶”吐出,一下撩過膏腴美味,一次、再一次,又不僅僅滿足于此。

    長蛇蜿蜒鉆入洞中,想于其中完成蛻皮。

    紐因蘭:“為什么?”

    抓住他的那只手驟然用力,見她搖搖欲墜,即使未等到回應,紐因蘭也及時扶住她腰身,給她支撐。

    戚白霜口唇微張,似是想說出什么卻未能說出,失了聲一般,緩了一會才說到:“我需要和他深度精神鏈接,他也需要我。”

    得到早有預料的回答,紐因蘭緊盯她:“我現在想吻你,也可以?”

    看她眼神恐慌、到徹底站不住后,紐因蘭直接環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沒有人會不恐懼活物鉆進體內的那種未知,即使戚白霜有準備也下意識想踮腳逃離,卻多次未能成功。

    直至能混亂人感官的毒液從中擴散開后,才轟然下墜。

    第35章

    體質特殊、蜥蜴勘測過、特殊毒液的起效, 再加上戚白霜最后下去的力,竟真讓長蛇鉆進狹窄的洞中。

    長蛇向前滑行,借洞口摩擦蹭去身上部分蛇蛻。

    但隨之而來的是周圍四壁的收縮下壓,長蛇愈要掙扎向里,洞中就顫動地愈發劇烈,只有徹底絞住長蛇、讓它寸步難行才會停下。

    接觸的面不斷泌出液.體,沒有多大摩擦力但富有彈性, 長蛇放棄彎曲爬行, 控制肋皮肌收縮、以肋骨的前后移動作為助力,如履帶般直直向前, 訊速到頭。

    紐因蘭:“它進去了?”

    戚白霜沒有反應。

    他伸手控過她的臉,微微抬起她下巴,戚白霜這才有力與他對視。

    紐因蘭一字一頓:“它進去了。”

    長蛇的成功, 讓戚白霜忍不住微微睜大眼, 晶瑩淚水無聲落下,如成串珍珠滾落, 留下淺淡淚痕。

    她淚光盈盈的眼睛比秋水動人。

    手指一動, 為她拭去臉上淚水, 紐因蘭的唇貼上戚白霜的眼睫,緩慢含過她長睫上的淚珠, 細細品嘗這苦澀的歡愉, 感受薄薄眼皮下的不安轉動后低呵出聲。

    他眼中是曠野熱風的烈,沖淡冷峻寡淡的臉龐,“你現在還要和他深度精神鏈接?”

    短暫的抽搐、暈眩后,戚白霜很快適應, 可過度、源源不斷的麻意襲來腦中一片空白,她無力地完全被紐因蘭架住。

    戚白霜的聲音斷斷續續, 像是不停被拉出、放回的唱片,“是,紐因蘭,幫、幫我。”

    再也無法繼續后,蛇吐出細舌,細長的蛇信探進蛇首無法更進一步的地方,撩過環狀物。

    極度的癢之下,是隨之而生的驚悚,戚白霜不可控制地顫抖著,頸項緊繃。

    紐因蘭的吻順著她的臉頰向下,停在嘴角,后緩慢地輾磨她唇上軟肉,只是沾染上她唇間的熱度后,就開始長驅直入。

    口腔被完全打開,紐因蘭卷過小巧軟舌,時輕時重地吸吮著,安撫她的情緒。

    酥酥麻麻的溫柔讓戚白霜放松,飄忽不定的感覺被他拉去,在她來不及松口氣時,紐因蘭的動作忽地兇狠起來。

    紐因蘭一下吻的更深,不斷用力吮噬著她口中軟肉,帶著把她吞之入腹的狠勁,惹得她打顫。

    無法吞咽,無法拒絕,泛濫的津液也被他吮吸而去,但更多的從戚白霜唇角溢出,蔓延到下巴,帶出一片靡艷水色。

    口中酸軟,戚白霜微微發暈,發出“唔”的一聲后,紐因蘭才放過她。

    舔過她紅艷艷、飽滿到一碰就會擠出美味汁水的唇,沿著濕漉漉的痕跡吻到她下巴。

    濕熱的吐息打在她臉上,紐因蘭:“我繼續了。”

    他沉沉鐵灰色眸中,帶了令人心悸的幻覺般的紅,和噬人的恐怖。

    紐因蘭伸手移開掛在戚白霜胸前的長蛇,長蛇的身軀猛地被他翻過去,從她身后向下掉落,劇烈、突然地變動連帶著蛇首跟著扭曲翻轉,攪動泥濘水沼,激起水花四濺。

    戚白霜抓緊紐因蘭的手,用力到指甲嵌入肉中。

    而他毫無反應,只繼續吻她。

    被一路舔到頸間,有細小的電流沿著與紐因蘭唇部相貼的地方躥到戚白霜的四肢百骸,她劇烈跳動的心臟處也緊接著感受到濕漉漉的溫柔。

    戚白霜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心口顫著隨紐因蘭而動。

    一.點被紐因蘭吃下,他兩頰用力一收,吃到更多。

    戚白霜忽然放松下來,柔和的輕快從心間向四處傳遞,她抓扯住紐因蘭深灰色的發絲,只用力一下,就轉為輕撫。

    而在這時,長蛇驟然鉆出,它稍微清醒過來,一對完全沒了蛻皮、青綠色的蛇瞳一眨不眨,注視著它前方的兩人。

    它化為人首蛇身的龐然大物。

    幾米長的粗壯尾巴在地上拖著,自腹部向上是人類精壯、赤.裸的上身,他腰身緊實有力,腹肌線條緊致而性感,肩臂肌肉突出勻稱,再配上他沒了刻意偽裝的妖異面容,看上去就是傳說中以人精氣為食的妖蛇。

    此時尚且蒙昧的吉爾丹那,沒有羞恥心,也沒有嫉妒,只有徹底放出的蛇的淫。

    他蛇尾蜷動不斷下縮,立起近兩米多高的身軀開始下降,直至下頜能壓到戚白霜一側肩膀上才停下。

    微涼的呼吸淺淺吹拂過戚白霜的側臉,似是刀鋒劃過她的側臉,危險又迷人。

    他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獵物已徹底熟.透打開,張開的嘴只輕輕咬上她頸間,尖牙細細磨著頸動脈的位置,未去再注射特殊的毒液。

    紐因蘭察覺到戚白霜身后之人的動作,卻沒有起來,仍埋首于她懷中。

    舌被他卷成與那弧度貼合的樣子,他不斷用力,想要吸出血肉中的血液、和并不存在的甜美汁.源。

    猛然地,劇烈的撞擊感襲來。

    戚白霜被撞得向前倒去,身下一麻,一時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但身后之人卡住了她的雙肩。

    即使這樣,紐因蘭也被迫停下,面部完全陷入柔軟中,口鼻被嚴實掩埋,呼吸近乎停窒。

    他抬頭,站直身子,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面容驟然扭曲起來,帶著奇異的憤怒,“吉爾丹那!”

    只順從本性的吉爾丹那無視他,專心于自己,所有注意力都放于他被溫柔.裹挾的地方。

    尾部肌肉繃緊甩動,又是一下劇烈的撞動。

    紐因蘭下意識兩手置于戚白霜腰間,分別向下按著,用力穩住戚白霜跟著晃動的身形。

    在他心中情緒即將爆發而出時,戚白霜抬頭,親在他喉結之上,雙唇被身后帶著的力道向前按去,把紐因蘭的喉結瞬間下壓。

    紐因蘭瞬間失聲。

    脆弱、敏感的喉結被粗暴對待,讓他僵硬如石。

    戚白霜的聲音柔軟到能擰出水,也能讓再冷硬的人都化開:“紐因蘭。”

    察覺到他的凝滯,她向后昂起頭,單手按在紐因蘭頸間,把他往下拉。

    紐因蘭能聞到她呼吸間呼出的芬芳,沒有一點反抗地順著她的動作低頭,與她唇齒相交。

    對于現在的情況,他早有預料,不對嗎?

    ……

    ……

    無人關注,宿舍門被人打開又合上。

    過于沉溺的紐因蘭、吉爾丹那也并未發現異樣,直至屋內漂浮起如海中飄蕩、呼吸著的白色熒光,才驚覺有人進來。

    就算不用能力、依舊存在感微弱的利科望著眼前的一幕。

    荒誕、淫.靡、渾濁。

    左側,紐因蘭背肌理線條起伏明顯,像虬扎的樹根,他每一塊肌肉都似刀削斧鑿過,從里至外地透著種強悍剛硬,他胸前,戚白霜側臉貼在上面。

    而另一邊,是已恢復正常模樣的吉爾丹那,他本就妖異的臉此刻帶了艷,細長眼尾彎彎,正張著嘴含咬著戚白霜的后頸,紅色的唇如飲鮮血。

    戚白霜則岔著腿垂坐在低空中,她雙腿腘窩處分別卡著紐因蘭的手,而她腰間還有吉爾丹那的手幫她固定位置,防止掉落。

    隨意向不速之客投去一瞥,紐因蘭神色不耐,“滾!沒有眼色的東西。”

    明知現在不應該打擾,但利科還是沒有猶豫地就直接進來了。

    利科:“紐因蘭,你沒有做到、保證戚向導的安全,你在和隊長一起,欺負她。”

    他的話平淡無波,甚至有點卡頓。

    紐因蘭陷入沉默,神色晦暗不明,不由動作一頓。

    而和他一下下交替接力的吉爾丹那突兀笑了一聲,語氣不復以往的輕飄,帶著磨人耳的、些微低沉磁性,“如果是讓利科來,我就不必等太久才恢復理智。”

    他一直沒有停下。

    吉爾丹那:“紐因蘭,你包藏私心。”

    戚白霜微微側過頭,避開如小蛇鉆入她耳中的聲音,現在只是一點近距離的聲音顫動,就讓她不由縮緊身子。

    節奏被打斷,紐因蘭未再參與進去。

    他已徹底突破自己的底線,但始終接受不了和吉爾丹那同時進到里面。

    利科:“能力更合適也無用。”

    眼見氣氛不對,戚白霜無奈開口:“我一開始難以接受吉爾丹那以精神體的樣子強行進……”

    她面色泛著紅,其中熏然的情.動讓人面紅耳赤,“是紐因蘭安撫了我。”

    隱隱升起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轉變成另一種微妙的緊張。

    紐因蘭眼皮半闔:“我不像某些人做起來不管不顧。”

    外界影響不到吉爾丹那,他旁若無人地開始獨享。

    宿舍內安靜下來,這時的拍.打.聲變得響亮無比。

    當著利科的面,戚白霜總有種帶壞他的羞恥,即使這點羞恥微不足道,但她還是說:“利科在看著……吉爾丹那,不要這樣。”

    又補充到:“我累了,現在想休息。”

    吉爾丹那一瞬停下,倒在此時展現出恐怖的自制力,“好,白霜先洗完澡再睡。”

    即使樣子極不得體,他依然無事人一般關心到:“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

    動作輕柔地把她放下。

    一直懸著的腳落地,戚白霜差點腳下一軟,感覺地面軟綿一片。

    從快正中午到現在夜色昏暗,戚白霜只吃了早飯。

    但她并不餓,甚至小腹微微鼓起,有種撐到的飽脹感。

    戚白霜:“我回自己的宿舍再洗。”

    在這里并不方便。

    紐因蘭拿來衣物給她穿上:“我送你。”

    他們兩人一時半會都下不去,戚白霜搖頭:“你們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的耐力、接受度并非正常人,緩過過載的快.感后,就仍可以正常行動。

    看得出她的堅持,紐因蘭默不作聲。

    吉爾丹那眸光一轉,溫柔到:“利科送你,正好他的能力可以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以及與他觸碰到的一切。”

    戚白霜下意識看向利科。

    第36章

    利科:“我送。”

    他眼睛細微動了下, 極短暫地看了吉爾丹那一眼。

    戚白霜想了想,應下:“那就麻煩利科哨兵送我了。”

    紐因蘭眼尾眉梢間還纏著未消下去的情.欲,嗓音懶散:“我跟著。”

    在戚白霜看過來時, 他勾唇:“貼身保護。”

    說著就隨手往后捋了把頭發,所有激烈動作間散落的深灰色發絲都撩了上去,露出窄而突出的額頭,他眼皮一壓,仿若又回到公事公辦、挑刺難搞的時候。

    紐因蘭眉弓骨高而眼窩深,再加上臉頰處掃下的淡淡陰影,總顯得無情冷暗,可他此刻泛著水光的唇、暗含燃燒星火的眼,任誰都無法與他平日的模樣聯系到一起。

    吉爾丹那語氣自然:“對于白霜來說,現在最大的危險就是紐因蘭科長。”

    他:“對吧?利科。”

    戚白霜向利科走去,瑩瑩光點微弱照亮她眉眼,懸在空中的光如同有生命一般,隨戚白霜的動作流動,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利科直接:“隊長和紐因蘭都一樣。”

    沒有因吉爾丹那與他關系近而偏袒。

    停在他旁邊的戚白霜因他的話忍不住嘴角上揚一下, 后對紐因蘭說:“等明天再開始?今天剩下的時間我想一個人休息。”

    紐因蘭:“好, 那就明天。”

    左右他已經和戚白霜有了聯系,不再莫名恐慌。

    等戚白霜和利科出去時,他目光掃向吉爾丹那, “紐因蘭科長?呵,你又是站在什么位置上,給戚白霜塞人?”

    毫無疑問,吉爾丹那有讓利科接近戚白霜的意思。

    自所有偏執、卑怯、扭曲不安都被平復后, 他對戚白霜會有更多哨兵的事實徹底放平,甚至開始琢磨讓她身邊更近的人都與他有關。

    吉爾丹那神色不變:“紐因蘭,你怎么和白霜搭上關系的?”

    他語氣摻了點不知名的高高在上,挑剔到:“上一屆祁流小隊副隊長,歲數可比我們大了一輪。”

    就差沒有點明,紐因蘭這個各項都比不上他的人怎么好意思纏上戚白霜?

    無論是身份、年齡、外貌還是x能力。

    畢竟,蛇有兩個。

    ……

    門外,利科顯得遲疑,他偏黑的深色藍發看起來整齊而順滑,但也襯得他陰郁。

    “我背戚向導,”他在戚白霜身前微微屈膝,低下頭,“可以不被看見。”

    特戰組的哨兵下訓沒多久,宿舍外總會不可避免地遇到人,而戚白霜現在的樣子不太方便。

    她也想到這一點,可戚白霜看著利科一時沒有說話。

    前方的少年身形單薄,被制服遮嚴實包裹住的身軀看不出他是否精壯有力,而他垂到頸側的發絲也隨他的動作向兩側滑落,露出一截后頸,更顯得脆弱。

    實在讓人擔心,他能不能承受住另一人的重量?戚白霜可并不瘦弱。

    在利科回頭詢問前,她上前趴在他背上,動作放得輕而顯得小心翼翼。

    戚白霜:“謝謝,如果覺得累記得跟我說。”

    這離她的宿舍挺遠。

    利科沉默,做好準備后才用手攬住她的腿,站起身后,背起戚白霜行走的動作既穩又快。

    他溫涼的手也帶上了戚白霜的溫度。

    未去乘坐更方便的電梯,利科反而選擇了走樓梯。

    下到二樓的時候,利科忽的一頓,沒有什么情緒的“啊”了一聲,低低的,像是下意識困惑。

    他后腰處的衣服被液體滲透了。

    戚白霜側臉埋靠在他背上,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率先愧疚而不好意思到:“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濕你的衣服。”

    她先說出來,利科便不會再問。

    收于體內的絮白.水.液隨著下樓時一下下的輕微顛.動而流出,沾上利科的衣服,卻被布料全部吸收沒有落于地上。

    但因兩人的量過多,弧度凸顯出的小腹仍在收縮,持續不斷地排除多余的東西。

    眼睫輕輕煽動,利科意識到身后溫熱的潮濕是什么,他沒有開口。

    戚白霜:“我下來吧。”

    利科搖頭,反而手下收緊前拉她的腿,讓戚白霜的下身與他后背貼的更近。

    他默不作聲,繼續走著。

    戚白霜也靠回他背上,眼中漾起一抹笑。

    一路上有碰見幾個哨兵,但正如吉爾丹那說的那樣,在他人眼中,戚白霜與利科仿若不存在一般,沒有人向他們看去一眼。

    徹底離開宿舍樓時,與圣千錫擦肩而過。

    在已經錯開幾步的距離后,他突兀停下腳步,似是聞到什么般輕嗅。

    圣千錫喉中低笑,眸中升起耐人尋味的興味。

    他并沒有感知到什么,但小隊成員間精神鏈接使他對向導過于敏感,他也知曉利科的能力。

    所以,剛剛嗅聞到的、那種混和起來摻雜著甜意的氣味并不是他的妄想。

    圣千錫嘴邊笑容玩味,他曾在巫佐監禁室前聞到過相似的味道。

    是戚白霜。

    ……

    ……

    進入宿舍后。

    利科把她放下,未急于去看大片潮濕的衣物,認真問到:“戚向導,洗澡要幫忙嗎?”

    戚白霜拿來紙巾的手一頓:“我自己可以。”

    吉爾丹那對于利科不喜與人接觸的結論是怎么得出的?

    她細致為利科清理衣服上的透明沉淀物。

    比起背人時的自然,戚白霜站在他身側,一手拉直他衣擺一角,一手拿著紙在他后腰蜻蜓點水般的擦拭,沒有更親密的接觸卻更讓利科緊張,他身形肉眼可見的僵硬起來。

    仿若隔著厚重的外衣,她用手戳到他的內里。

    腰腹的緊張、發麻,連帶著肩頸胸膛緊繃,在戚白霜又一次微重的下按時,利科明顯抖了一下。

    額前凌亂發間,他透明晶體樣的眼睛泄漏出幾分光亮,弱化了其中與死亡之人相似的恐怖。

    利科:“……我,我來。”

    做好準備地主動接觸,和措不及防的被她接觸,兩者的敏感度天差地別。

    察覺出他的緊張,戚白霜仍繼續手上動作,“利科哨兵?你自己清理不太方便。”

    她忽然覺得他很好玩。

    臉龐輪廓尚且帶著絲稚氣,利科蜜色的皮膚上紅暈并不明顯,但他纖薄又線條微冷的唇被柔軟抿起時,能明顯窺見他的情緒。

    “我自己來,”利科側過頭,臉側短發被他壓在肩頭,“戚向導。”

    他聲音帶著澀意。

    戚白霜松開他:“已經好了。”

    微微一笑,她態度輕柔,似有似無地關切:“你怎么了?”

    利科眉頭動了下,眼簾低垂沒有看她,搖搖頭后就杵在原地,有些呆愣,沒了原來的陰郁。

    見他沒有反應,戚白霜短暫譴責下剛才惡趣味的她,她不應該逗他。

    利科長得青澀,難得讓戚白霜有了幾分良知。

    即使明知他不是他外表看起來的樣子。

    “謝謝利科哨兵送我回來,”戚白霜去拿換洗衣物,“再見。”

    利科站在那沒動。

    戚白霜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么。

    ……

    等她出來時,發現利科還在。

    戚白霜耐心問:“是還有什么事嗎?”

    利科:“等戚向導出來。”

    直接離開總是不放心,畢竟今天……

    他打開門出去,卻不敢直視戚白霜,“我走了。”

    戚白霜點頭:“再見。”

    但門還未關上,就聽到一干凈清透的聲音響起:“向導小姐。”

    白微姿態優雅,白發被他束于身后,少了幾分柔和可親,多了莊重、清凌感。

    他側目掃過利科,似是單純感慨:“原來利科副隊也在。”

    利科沒有什么反應。

    戚白霜重新打開門,面上帶了點疑惑:“白微哨兵?”

    他來的太巧。

    視線落在她頸間,上面被人用力吮過的曖昧吻痕一路向下,又沒于交叉的浴袍領口中,而她鎖骨處、微微露出的圓潤上方,艷麗的紅色印記層層疊疊,只一眼就讓人看出當時是何場景。

    白微淡笑:“代我們隊長來解釋,他下午被突然喊去參與檢測,估計要很晚才結束。”

    西蒙坦亞意識到今晚結束不了后就發消息讓白微先來戚白霜這一趟,雖說他明天也會向戚白霜道歉,但西蒙坦亞并不想把誤會拖到明天。

    見他們有事要談,利科主動離開,卻被白微問到:“利科副隊方便說嗎?你來這里是因為吉爾丹那隊長?”

    語氣溫和有禮。

    可利科清楚他的難纏:“還有紐因蘭。”

    話落,他直接從白微身邊走過。

    西蒙坦亞,夏竹生,吉爾丹那,紐因蘭。

    白微細數過每一個人的名字,眸中幽暗詭譎,她一天之內和四位哨兵進行了深度精神鏈接。

    甚至還有兩位一起,他們怎么能忍受彼此?

    戚白霜對上他的視線:“要進來嗎?”

    白微頷首:“打擾了。”

    只一眼就看見被戚白霜放在桌上的蜥尾白骨飾品。

    莫臨的處分通報早已傳開,白微知道被他冒犯的是戚白霜,但她為什么不憎惡、厭恨他,反而留下了用于求偶的蜥尾?

    進來后,白微不再說西蒙坦亞的事,倒是是問起了毫不相關的話:“我挑的項鏈,向導小姐不喜歡嗎?似乎從未見向導小姐戴過。”

    他簌簌飄雪似的睫翼動了動,不再掩藏眸中的混沌黑暗。

    戚白霜一頓,后打開抽屜取出首飾盒。

    盒中復古銀質的十字架只有一指長,細碎白色碎鉆勾勒出十字架外框,中間則鑲有一顆水滴形狀的紫鉆,晶鉆線條之間,隱隱可見鏤空雕花的底座。

    奢華而耀眼奪目。

    “太過貴重,不好日常佩戴。”她指尖勾起銀鏈,十字架握于掌心,“但我很喜歡。”

    白微輕嘆:“向導小姐可以戴上嗎?”

    他唇畔綻起笑:“我一直很想看你戴上的樣子。”

    第37章

    戚白霜與他面面相視, 看出白微眼中沉浮的渾濁。

    他純黑到邪異的眼瞳多了掙扎涌動的黑影,不再清晰如鏡面,反而充滿了未知、不可形容的扭曲。

    戚白霜笑容不變, 語氣輕松:“好。”

    她手伸向白微,展開,“那就麻煩白副隊替我戴上了。”

    白微指尖一顫,接過項鏈。

    轉過身背對他, 戚白霜把長發順到胸前一側, 露出長而細美的白頸,像是拉開的動人琴弦。

    上前,手自她身前環繞而過,即使戴著手套,白微的手依舊很靈敏,輕易就扣上項鏈。

    戚白霜等了會, 問:“好了嗎?”

    沒等到回答,等到的是微微粗糙的皮制觸感從后頸劃過, 如同某種搖曳而過的危險, 戚白霜突兀回頭。

    白微隨著她的動作拉開距離:“已經好了。”

    他松手的一剎那, 過長的項鏈下滑,十字架落于戚白霜胸間, 下端正好被兩邊卡住。

    冰冷、十字架表面凹凸不平的鉆石, 讓戚白霜下意識肩膀動了一下,直至過了一會才適應,轉身看向白微。

    十字架純潔而神圣,而與它緊貼的皮膚上卻曖昧紅痕斑斑,宛如攀爬肆虐的紅荊棘,兩者形成強烈的反差,又出奇的和諧。

    白微不可控制地凝望那處,眼瞳微顫,許久才抬起眼睫,嘆息一般地說到:“十字架也是生命樹。”

    他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生命之樹,豎條代表男性,橫條代表女性,象征著生命和生.殖。”

    “向導小姐對于哨兵奇異的吸引力,就如同理所當然、不可抗拒的誘惑。”

    在這般的注視中,強烈的欲望撕破晦暗,束縛于眼中的黑影也如有實質,卷上、纏繞著戚白霜的身軀。

    戚白霜:“白副隊……”

    她的聲音中多了困惑,似乎是對于突然性情轉變的白微而感到疑惑。

    戚白霜不由上前,伸手欲觸碰他的額頭。

    瞳孔一瞬緊縮,堪稱慌亂地躲過她的手,又在她繼續發問前,白微穩住面上神色,那一點異樣很快被掩蓋。

    他轉移話題:“白霜……向導?白霜向導已經與隊長深度精神鏈接,不如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自然看出他的不正常,見他不想說,戚白霜也沒繼續追問的意思,而是順他的話談下去:“白微,西蒙坦亞讓你來是為了解釋什么?”

    “林璇月的精神體對你作出反應,而隊長沒有重視,是因為烏鴉的眼睛不是動用能力時出現的紅色。”微不可察的僵硬徹底消失,白微笑容清淺,“他認為林璇月是通過小隊精神鏈接感受到你,才出現異常行為。”

    白微:“結果判斷有誤,因此他讓我先向白霜向導解釋道歉。”

    戚白霜:“原來是因為這個,只是件小事,西蒙坦亞并不需要特意道歉。”

    聽出她言辭間對于西蒙坦亞的親近,白微嘴角笑容板滯,“與白霜向導有關的一切都很重要。”

    戚白霜有些困倦地掩面打了哈欠,話說到這基本結束,她有了逐客的意思。

    “白霜向導,”白微唇邊彎起一個剛好的弧度,顯得是那么可親,“今天和四個人深度精神鏈接很累吧?”

    他緩緩退下手上的手套,優雅帶上特制的、近乎完美貼合只有薄薄一層的透明手套,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展現出來。

    白微:“我會一些按摩,要試試嗎?”

    他的手微微抬起一只,似是某種邀請。

    戚白霜定定看了他幾秒,忽地眼瞳轉向一側,長睫扇動,似是意動但又不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

    主動上門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對于他口中強調的四個人,戚白霜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白微取來她桌上的護理霜,又一絲不茍地把長發盤起,“能為白霜向導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現在可以開始了。”

    沉默幾秒,戚白霜平躺在床上,眼簾下垂,安靜等待白微的動作。

    白微站在床尾,手撫上戚白霜的腳,開始為她輕輕按摩腳底,較有技巧的用指骨抵按過穴位,完全看不出他今天才學。

    腳心被觸碰,手套光滑的觸感摩擦過較嫩的皮膚,讓戚白霜忍不住縮腳,想躲開他的觸碰。

    卻被白微鉗住腳腕,他語氣暗含笑意:“請不要躲。”

    戚白霜:“……好。”

    忍住瑟縮和下意識的顫抖,戚白霜第一次知道她腳心會怕癢。

    在挨過一斷白微慢悠悠按過腳底的時間后,戚白霜才感受到他的手上移,指尖劃過她的腳裸,后又停住。

    再后面就發現白微上了床,正雙膝分開跪在床上。

    手完全包裹住腳腕,向上繼續按摩小腿,即使隔著層薄如蟬翼的手套,白微手中越來越高的溫度也向上傳遞,掌心的霜化開。

    香味撲鼻,白微按摩的手移動著,他俯身于戚白霜上方,頭卻下垂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溫熱的舒適感從腳部向上傳遞,戚白霜逐漸放松,也未及時發現,浴袍下擺被人打開。

    愈來愈近的清幽香味,隨著擴散開的香齊齊進入白微的呼吸中,他的手觸及戚白霜的下唇,他也看見她腿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到腿根處,兩側還泛著紅。

    微小的電流從他手下躥開,戚白霜本能夾住他的手,制止住他更加過分的動作。

    白微抽出自己手的動作未能成功,他語氣帶著淺淺的困惑:“白霜向導不想繼續按摩?”

    戚白霜抬眼,眼中漾起漣漪,未從他面上看出什么破綻,后猶豫到:“按摩需要這樣嗎?”

    他似乎早有準備,戚白霜心中多了笑意,要給他表演下去的機會嗎?

    白微:“全身按摩還需要褪去外衣,白霜向導能否接受?”

    不急于回答她的問題,白微轉而問起更重要的事。

    兩人一時都不再說話,靜靜對視著,似是默認,又似是不知如何拒絕。

    終于,白微動了,輕柔褪去她的浴袍,卻被戚白霜微微用力拉住。

    她:“我轉個身。”

    眼中泄出輕柔的笑,白微任由戚白霜背對著他,但這點笑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美玉無瑕、每一個弧度都柔軟動人的背上,如今遍布指痕和吻痕,可以想出她身前和身后的人是如何用力抓握住她,一下下鑿著。

    但白微并不清楚是誰留下。

    他斂下眸,手掌覆蓋在她肩頭,從肩頸處揉捏過,又沿著脊間下滑,手下輕輕挪著,可許是她皮膚過于薄,即使不怎么用力都按摩出一片淡紅,像是他的痕跡覆蓋了其他男人。

    戚白霜些許倦意地半瞇著眼,放松愉悅之情油然而生,但很快,放松的身體一緊,白微自后往前、從肋骨上方推過又推回的動作,帶動兩邊因趴著向四周溢出的軟肉跟著波動。

    “你……”戚白霜側臉壓在臂彎上,烏發間可見她漂亮的側臉,“白微。”

    所有的未盡之言都隨白微再次按摩過的動作而消失,他的手似是有什么特殊魔力般讓戚白霜再次放松,敏感的神經如泡在溫泉之中。

    白微:“習慣了?”

    又忽地自胸側一下滑到底,停在她向里收去、顯得秀窄的腰間。

    戚白霜忍不住低哼出聲,她有種她已經在白微手下融化的錯覺,甚至若有若無地想要追求更多。

    可他點到為止,開始按摩她微酸的腰。

    許久,白微才翻過她,凝望她聚著柔軟的瀲滟眼眸,“白霜向導,我繼續了。”

    直面頭頂的光太過刺眼,戚白霜伸手虛虛蓋著眼,在沒了視線的情況下,觸覺更加靈敏。

    隨重力而壓散的被人十指張開握于掌中,以尖尖為中心稍微用力畫出滿圓。來回重復幾次,才松開,他又手側著沿著下邊緣向上托,托到幾乎要按到紅色才放下。

    戚白霜的呼吸發生些許改變。

    ……

    發覺她身上已有薄薄一層汗,汗沿著腰腹下滑,把被褥打成深色,白微才開口:“我來伺候白霜向導。”

    聽到他的聲音,戚白霜才驚覺移開手看向他。

    就如他平穩的聲線一般,白微的面上看不出一點異色,眼中更沒有渴求暗色。

    戚白霜:“不,已經可以了。”

    她感覺強烈,他卻平靜如初,對于簡單的伺候她興致缺缺。

    她的快.感閾值已經被拔高。

    白微眼睫顫顫,還是說到:“好。”

    近乎流連不舍,手從溫熱皮膚上離開。

    ……

    從宿舍出來后,白微取出袋中藥片,再次服用。

    他可是費了很多力和心思,才能在她面前始終體面。

    為什么,他不可以接觸?

    連用唇舌為她服務都不可以。

    ……

    ……

    戚白霜清楚地知道她在做夢,但夢境似乎與她無關。

    黑色微長碎發的男人身材頎長,面容英俊貴氣而氣質清冷溫柔,他血紅色的眼也并不顯得恐怖反而彌漫著淺淺的憂郁,似杯中晃開的紅酒。

    他正在和人交談,和西蒙坦亞、白微等人對話,所有的聲音和其他人的面容都飛快模糊略過,周圍景色也一直在變。

    直到出現了趙先生的身影,畫面才有了聲音:“我自愿剝離出精神體。”

    再后來,束縛于網中的黑鴉猝不及防地掙開,猛然展翅向戚白霜飛來。

    眼看它距自己越來越近,戚白霜并無害怕躲避的意思,她知道這只是夢。

    在即將相撞的那一刻,黑色鴉羽驟然散開,羽毛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

    近看顯得繾綣情深的眼和戚白霜只有一掌之隔,男人——林璇月彎下腰,緩慢而堅定地與她額頭相貼,鼻尖近乎抵到一起。

    他的聲音沉穩低醇,又傳遞著某種悲傷:“——”

    戚白霜記不清他說了什么。

    ……

    ……

    隔天起來,戚白霜身上的痕跡就消退了,她體質易留紅暈,但也褪的極快。

    一大早紐因蘭就守在門口,戚白霜與他一起前往特戰組訓練場所。

    這個點人很多,一樓大廳里人來人往,人群卻始終避開中間的一道人影。

    戚白霜才踏進門,那人就霍然望了過來,不管不顧地直直向戚白霜走來,來往的人自動讓開,卻又忍不住暗中關注,擔心他再次對向導動手,而一直關注的金發青年也轉頭看向門口,動作暗含戒備。

    莫臨身軀高大,他大步走過來的樣子極有壓迫感,又面孔冷硬,眉宇間縈著濃重煞氣,看起來來者不善。

    直到走進戚白霜,他躁動不安的氣息才陡然散去。

    “咚。”

    不留力地單膝下跪,膝蓋重重磕在地上,莫臨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只固執地望向戚白霜,身上暴戾兇狠盡數隱沒,鎏金眼瞳溫度灼人:“再次請求您原諒。”

    他:“我在天空島獲得的積分都已轉讓給您,包括以后的也是。”

    戚白霜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她并不缺積分。

    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紐因蘭才扯出笑,下壓的眉眼鋒利逼人,“讓開,擋道了。”

    圍觀人群隱隱傳來躁動:

    “他改性了?莫臨瘋了?”

    “他本來就是個瘋子,沒了積分換藥是在自尋死路。”

    “那也活該,傷害了……戚向導,就算是暴君也不行。”

    對于自己隊長的一舉一動,諾冷眼旁觀,始終未發一言。

    恰在這時,夏竹生來了。

    他親昵上前,拉住戚白霜的手,一雙碧綠的眼眸盈滿親近和愛意,似波光閃閃的碧湖,“白霜,快遲到了。”

    說著,就微微用力,夏竹生全然無視前方的莫臨,只想拉戚白霜離開。

    而戚白霜也正有離開的意思,就借著他的力走了,匆匆留下:“莫隊長,下次再見。”

    跟在后面的紐因蘭瞥了眼起身的莫臨,他過燙的眼瞳中重新卷起暴虐的熾熱風暴,不是針對戚白霜,而是她離開后,莫臨不再關心他是否駭人。

    諾粲然的金發如凝固冷白的陽光,不似他兄弟般耀眼奪目,即使他們本應一模一樣,他此刻神情平淡,一種漠然油然而生。

    隊長短時間內不會有再出來的機會,若是光還在,他一定不安現狀、會在隊里挑事。

    水綠色的眼轉向戚白霜的背影,又很快收回。

    ……

    正如夏竹生說的,戚白霜等人到了破響小隊訓練場后,時間卡的剛剛好。

    正在帶隊的西蒙坦亞對白微打過招呼,就朝她走來。

    西蒙坦亞:“白霜,對不起。”

    他言辭直接,沒有因在場的其他人而有所顧忌。

    “已經說了,”戚白霜看出他眼底的青黑,“你不用道歉。”

    西蒙坦亞收聲不再言,他一臉正色地取出昨日就準備好的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有點眼熟的胸針。

    他:“我們已深度精神鏈接,這是禮物。”

    視線落于他別在左胸前的胸針,戚白霜:“和你的是一對嗎?”

    西蒙坦亞應下,因她的視線和詢問而心中驀然一跳,顫然的麻意從胸口向四周擴散,他耳尖微紅,“是,這是我成年時從父母那收到的禮物。 ”

    他的話未說完,這對胸針是傳承,象征著永恒、堅不可摧的愛情。

    即使知道戚白霜對他并無特殊情感,西蒙坦亞依舊選擇送出胸針,他正派、老舊,心中話語難言于口,只會隱晦表達自己的堅持。

    而他不敢點明,也是隱隱懼怕戚白霜不會收下的結果。

    連紐因蘭都看出它含義特殊,他雙手環胸站在戚白霜身后,暗色的唇勾起,眼睛掃向暗暗注視這邊的白微。

    白微沒有任何情緒地對他笑了笑。

    只是她思考幾秒的時間,對西蒙坦亞來說卻分外難熬。

    戚白霜:“謝謝,我收下了。”

    她眉眼間是從容、輕松之色,似是沒有意識到西蒙坦亞的不對。

    按部就班地結束訓練,戚白霜下訓的時間比特戰組成員早,就跟紐因蘭說她要去紀月小隊一趟。

    紐因蘭:“輪到他們深度精神鏈接了?”

    她:“是。”

    ……

    ……

    戚白霜:“雅加。”

    她看向出來迎接她的青年。

    “戚向導。”雅加面容清冽,背脊挺拔,一雙眼卻如夢幻藍海,里面含著關切,“精神標記解決了嗎?”

    他瞳孔微轉,掃過跟在戚白霜身邊的紐因蘭,眼底掠過詫異。

    戚白霜與他一起向前走:“已經解決了,所以特意過來跟你們說一下。”

    雅加悄然松了口氣:“辛惑還在服用精神類藥物,辛由一直拒不配合。”

    戚白霜:“他會怎么樣?第二人格犯錯也會讓他受罰嗎?”

    手藝好的廚師在她那有特權。

    “他受到的懲罰并不嚴厲,”邊襲雪宣布中場休息十分鐘后,才轉向朝他走來的戚白霜,“戚向導、紐因蘭。”

    她眼中的惋惜、猶豫之情太過明顯,邊襲雪臨時改了說法。

    戚白霜對他了招呼,徹底放松:“那就好。”

    她下意識看了眼雅加,才對邊襲雪說:“我們可以深度精神鏈接了。”

    邊襲雪面上閃過意外,又很快回歸平靜:“好。”

    他沒有錯過她看向雅加的那一眼。

    這時,柯文與旁邊的人閑聊的聲音傳來:“伯克利才從醫務室出來,訓練到一半就不行去休息了,他要是知道戚向導今天來,肯定會后悔。”

    “是,那小子的運氣一直不太好。”

    他們的談話引起戚白霜的注意。

    她:“原來伯克利也在,我去看看他。”

    婉拒雅加的陪同,戚白霜的身邊只留下紐因蘭。

    ……

    “柯文他們說你在休息,你還好嗎?”

    一進去看見上身只穿著件黑色貼身運動背心的伯克利,他垂著頭,雙腿岔開兩肘撐在膝蓋上,背后肌肉線條因此起伏明顯,似隆起的山岳,他正出神瞧著地面發呆。

    聽到戚白霜的聲音,他“唰”的一下抬起眼望過來,身上那種活潑、旺盛的精力又重新回來。

    伯克利驚喜到:“戚向導!”

    他慌忙站起身,像只搖尾的大犬圍著戚白霜打轉,不動神色地隔開她和她身側的紐因蘭。

    他聲線拉長,似是撒嬌:“戚向導來,都沒有人告訴我。”

    戚白霜見他恢復一點,笑著關心:“身體不好的話,可以不用急著訓練。”

    看著擠走自己的紅發小子,紐因蘭皮笑肉不笑,故意嗤笑出聲:“體力不行,就不要逞強。”

    “我體力怎么不行?!”當著喜歡人的面被說不行,是個人都忍不住,伯克利聲音猛地提高,“今天不過是特殊情況!”

    他說著就趴在地上做了個標準的俯臥撐,用來證明他沒有問題。

    戚白霜無奈,伯克利還是太孩子氣,一挑就炸。

    “呵。”紐因蘭眼中不屑,“俯臥撐?簡單的誰都會。”

    直到手被人拉了一下,紐因蘭未說完的惡毒嘲諷才盡數咽下,他眼尾一撩,與溫柔笑著制止他的戚白霜對上,他喉結動動,不再說話。

    被他的話點醒,伯克利腦門一熱,“我可以帶戚向導一起做俯臥撐。”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話后,他下巴抬起,仰面看向戚向導,聲音委屈巴巴:“戚向導,可以坐上來嗎?”

    他鈷藍色的狗狗眼宛如星海閃耀,如同會說話一般,讓人不好意思拒絕。

    戚白霜沒轍,側了眼總是嘴毒的紐因蘭,就只把注意力放在伯克利身上。

    “真的要這樣嗎?”

    她猶豫掃視過伯克利,似是在衡量他的腰腹是否有力、肩背是否強壯,能不能承受住她的重量。

    在這樣的目光下,伯克利的肌肉更加繃緊,努力凸顯出他的強壯有力,他:“當然!”

    他非常自信于自己的體力,只急于證明,沒有考慮他的行為是否過于曖昧。

    戚白霜唇邊帶了點逗趣的笑:“那我來了?”

    她猶豫蹲下,指尖虛虛劃過他后腰,“不行的時候,及時說。”

    伯克利催促:“坐上來。”

    不再言語,戚白霜就這樣當著紐因蘭的面,雙腿跪坐在伯克利腰背上,她未脫去鞋,只得小腿向兩邊岔開,腳尖抬起虛虛與地面相接。

    她害怕不穩般一手按在他背闊肌處,微微向下俯著身,發尾順著滑落下去,擦過伯克利的背。

    在她徹底坐上來的那一刻,馥郁香氣伴隨著柔軟一同襲來,伯克利下意識一抖,她的手如同撩在他心間,他瞬間漲紅了臉,腰腹收緊到讓他幾乎憋著氣。

    戚白霜:“還好嗎?”

    伯克利沒有回答,他收緊核心,背部挺直,一上一下的、一絲不茍地做著標準的俯臥撐。

    但戚白霜卻能感受到身下的身體越來越燙、越來越硬,她像是坐在了烙紅的鐵板上,源源不斷的熱意侵過衣物傳到她身上。

    只是幾秒,伯克利就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做了十幾個。

    她贊賞地看過他手臂肩膀隆起的肌肉,肌肉隨他每一次動作起伏而拉出動人、流暢的線條,上面浮著一層汗光,白光一打,更如玉雕的藝術品一樣。

    紐因蘭自上而下地俯視,看得出伯克利的異樣,也看出戚白霜的欣賞。

    他鐵灰色的眸光暗了暗,唇勾起一抹笑,紐因蘭向下彎腰,捧著戚白霜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戚白霜詫異地看向他。

    一開始還是在唇瓣表面細細磨蹭,在她眼瞼輕顫,眼睫撩過紐因蘭的側臉后,紐因蘭就心中發癢再也不滿足于此。

    舌直接順著她的唇縫鉆入口腔,直蹦主題,攪.弄著她的舌,與她的舌卷曲糾纏,激她悶哼出聲,口中分泌出大量甜水。

    戚白霜身上獨特的香氣鉆入紐因蘭的肺腑,他舌上動作變得粗暴。

    把軟.濕的口腔攪得天翻地覆,紐因蘭迫切地吮吸著她的舌,汲取從中涌出的、越來越多的甜。動作激動間,津水四濺,從戚白霜唇邊流出,流經下頜,又向下滴落,落到伯克利的背上。

    舌被吃得滋滋作響的聲音在伯克利耳邊炸開,他動作猛地一滯。

    未去讓戚白霜下來,他就著俯臥撐的姿勢單手撐地,另一手向后扶住她,他腰身一轉,就輕松轉過身。

    戚白霜還坐在他腰間,只是不可避免的小腿向外滑落,徹徹底底地岔著坐實在他腰上,連身子也跟著向前一傾,在即將貼到伯克利胸膛時,被紐因蘭穩住。

    紐因蘭的舌差點滑出戚白霜的口腔,即使已知道伯克利在極近的距離處看著,他依舊沒有停,反而更用力地吮吸著她柔軟的舌,把她的舌卷出。

    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伯克利清楚看到戚白霜紅艷艷、有些微脹的舌從唇中伸出,被另一人的舌交纏著、裹著,在空中像是小蛇般纏繞在一起。

    泛濫的津液從戚白霜口中不斷滴落,連帶著下巴、頸間晶瑩一片,亮晶晶的,似是糖水覆蓋在她身上。

    伯克利心中翻涌激蕩著他也不清楚的情緒,只著魔般地盯著她唇舌間拉扯出的曖昧銀絲。

    直到戚白霜眼瞳一撇,與伯克利直勾勾的視線對上,忍不住微微晃神。

    其實紐因蘭的這個吻并不過分激烈,但他故意的向外展示交纏,讓戚白霜猛掐他的手,叫停。

    紐因蘭一頓,在最后一次重重一吸她的舌尖后,才向后微微退開,兩人間牽著出曖昧的銀色,被他卷舌一點點吃進口中。

    他后退了,伯克利卻直接抱實戚白霜,從她耳側舔吻過,他說到:“紐因蘭親了戚向導,我也可以親嗎?”

    他的手在戚白霜腰間磨著,伯克利帶了點委屈:“實驗室的時候戚向導只讓我舔舔手,現在可以舔舔嘴嗎?”

    眼睛亢奮亮起,里面充滿蠢蠢欲動和晦暗的欲望。

    戚白霜只收回自己的舌,抿過晶亮、紅潤的唇,唇肉艷麗欲滴。

    倒是紐因蘭開口,哼笑到:“我和她才親過,你就要來?”

    他眉間放松,不見以往對于情敵的全然戒備、抵抗。

    他的自我轉變引得戚白霜向他看去一眼,又被伯克利不安分的磨蹭動作拉回。

    戚白霜:“現在不可以太過分。”

    說著拒絕的話,卻伸手按在他腦后,把他按在自己的頸窩,哄小孩一般地說:“乖。”

    伯克利悄然舔過她的頸窩,見她沒有反應后,才大著膽子繼續向下。

    手擦過她的腰背,來到前面拉開她外套拉鏈,看見她里面的白色緊身背心,又不自覺下扯她衣擺,至雪白微微露出。

    高挺的鼻梁在柔軟皮膚上抵下去一塊凹陷,伯克利輕輕嗅聞著,仿若要嗅出不存在的、區別于戚白霜本身香味的甜香。

    他眷戀地蹭蹭,似曾相識讓人心口震顫,越來越往下,把衣領蹭扯到下方,他臉上彈過一道香風,鼻梁就抵到尖尖。

    戚白霜感覺一涼,眉微微皺起,想要把伯克利推開。

    這里是休息室,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但推拒他的動作一下沒了力,奇異感從上傳來。

    伯克利的唇分開,叼住。

    第38章

    如同沒有斷奶的孩子一般,伯克利用力吮吸著,讓紅的更紅,白的變粉,他遏制不住心中肆虐的情緒,只想全然把戚白霜吞下。

    戚白霜撫摸他頭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抓緊他的發,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紐因蘭捏著下巴轉過頭。

    紐因蘭再次親了上去, 有伯克利的刺激,他變得更具攻擊性。

    難以克制的啃噬她的唇,近乎魯莽地舔進她口中,快速掃蕩、吮著口腔內的軟肉,想從中榨出更多的水。

    “唔。”戚白霜忍不住嗚咽一聲, 紐因蘭的舌已經捅到她喉處, 甚至更想往里。

    她和紐因蘭“嘖嘖”的舔吻聲,還有伯克利唇舌咂動的聲音,一起攪動著戚白霜的神經。

    她揪住伯克利頭發的手愈發用力。

    即使頭皮發麻, 伯克利依舊沒有停下。

    一側尖尖被額外照顧,另一側尖尖也沒有空著,被慢捻彈著。

    “戚……戚向導。”

    雅加的聲音響起,戚白霜未曾想過他會在此時進入休息室,他語氣艱澀,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睛難以眨動也無法移開。

    “啵。”

    伯克利松口,高高鼓起的波動一下, 晶亮紅潤,紅暈的邊界也似乎變得模糊起來。

    他瞥了眼雅加:“原來是副隊。”

    說完就繼續回蹭戚白霜,細細聞著從她皮膚深處透出的馨香,他喃喃到:“總感覺很熟悉,像是戚向導喂過我。”

    他又開始細細啄吻,到忍不住用牙齒慢慢磨著。

    醉酒后的他對之前和戚白霜一起換衣服時發生的事毫無印象,但他潛意識中卻記下了過于柔軟的觸感和特殊的香,如今,又被他同樣的行為喚醒。

    雅加的出現讓戚白霜升起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妙羞恥感,她微微用力,咬了咬紐因蘭的舌,才讓他停下過于激烈的吻。

    紐因蘭站直身子,拇指揩去她唇邊的溢出的津液,后極緩慢地伸舌舔過自己的唇,盯著她不放,他唇暗紫中多了艷色。

    而一雙冷沉的鐵灰色眸中,也多了晦暗驚人的欲望。

    他昨天第一次開.葷,還是不盡興地和另外一人一起,現只是個親吻,就讓他難忍。

    雅加如同釘在原地原地一般,沒有上前也沒有落慌而逃,只是與兩眼柔軟到春水漾漾的戚白霜對視,許久,喉嚨才干渴般上下移動一下。

    他:“戚向導是今天與紀月小隊深度精神鏈接嗎?”

    沒有具體到人,雅加看得出她是愿意接受伯克利的,而紐因蘭,從他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后起,雅加就知道他們關系不簡單。

    他,是副隊長,是不是也可以和她深度精神鏈接?

    戚白霜推推埋在她身前的伯克利,那塊被反復照顧的皮膚沒了熱度后,在空中有些涼,她下意識抖了抖肩膀。

    伯克利遺憾離開,戀戀不舍地看著因他而水光瀲滟的紅尖,真的好像裹上糖漿的草莓,讓人食欲大開。

    “抱歉,讓你看到這樣的一幕,是我太縱容他們。”戚白霜整理好胸前衣物,眉微微蹙著,眼尾有顆欲落不落的淚,她欲言又止地看向雅加,“今天可以。”

    手伸到被她坐著的腰腹之上,伯克利按下衣物,發現褲上一條縫潮了。

    他手下用力勾起:“戚向導現在就意動了,我可以先和戚向導一起嗎?”

    即使知道不可能,伯克利依舊為自己爭取。

    雅加唇微動,沒有說出什么,慢了半拍動作僵硬地對邊襲雪發了消息。

    紐因蘭眉上挑,他從戚白霜驟然夾上的腿中,大致猜到伯克利在干什么,他未去制止,只是大手一撈就把戚白霜帶起。

    戚白霜松了口氣,借著紐因蘭的力站穩。

    雅加手指無意識蜷縮一下,還是上前,用手帕為她擦凈面容,他垂眸,顯得細心而專注,卻始終不敢看戚白霜紅腫的唇一眼。

    伯克利也一個躍身起來,他湊到戚白霜的另一側,黏人似地圍著她打轉,貼貼她的肩膀又蹭蹭她的側臉。

    他:“副隊,我也想給戚向導擦。”

    一直像兄長般關切他的雅加這次卻拒絕了他的小請求:“伯克利,不要胡鬧。”

    隱隱約約的薄怒從他眼中透出,雅加本就清凌的面容忽地凌厲逼人,“你太不尊重戚向導。”

    如果來的不是他,或者是其他人,都能直接看到她隱私的一面。

    而紐因蘭,他竟然也跟著……

    伯克利也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明亮的狗狗眼瞬間聚起無措和小心翼翼的愧疚,悄悄用手指點了下戚白霜的胳膊。

    “對不起,戚向導。”他聲音黏黏糊糊的,既是撒嬌也是興奮還未散去,“戚向導打我吧,我犯錯了。”

    戚白霜無奈用手拍拍他的臉,比起侮辱性的巴掌,更像是某種上位者的賞賜,“下次注意。”

    如果她不意思下扇他的臉,伯克利就真能把自己的臉扇到紅腫,毫不收力。

    從戚白霜的態度中,看出她對自己的縱容,伯克利更顯明媚陽光,紅發也跟著亮了起來。

    她心中有他。

    無形的尾巴在他身后瘋狂搖晃,狗狗其實很擅長自我攻略、自我感動,只要一點甜頭就能堅持下。

    擦拭到領口上方一點時,雅加的手不再往下,即使他能看見下面還有伯克利留下的潮濕痕跡。

    見他遲疑停下,戚白霜看了眼他清俊的眉眼,后抬起手碰到他指尖。

    雅加抬眸,與她對上視線,又略顯惶然地移開,眼睫顫了下,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柔軟。

    戚白霜聲音一抖:“雅加,剩下的不用擦。”

    以為她對自己的行為產生誤解,他指尖到現在還殘留著一晃而過的觸感,雅加語氣帶了點慌亂:“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他解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進來的邊襲雪打斷:“戚向導。”

    掃視一眼屋中的情況,又想到雅加說的現在深度精神鏈接的事,邊襲雪唇線拉直又很快松開,他果斷到:“伯克利出去。”

    伯克利:“是!”

    條件反射性地直接應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伯克利眼底劃過懊惱,不舍地看向戚白霜。

    他小聲說:“戚向導,我走了。”

    即使再不想走,他脫口而出的話,讓他連找借口留下的機會都沒有。

    戚白霜對他揚唇笑了下,微腫的唇更顯飽滿,讓人想含過品嘗。

    拍拍他的手臂,戚白霜:“去吧。”

    心中一橫,伯克利就當著其他三個人的面,飛快在戚白霜唇上蜻蜓點水般親過。

    總感覺比起被訓斥,他此時要是親不到戚向導會更后悔。

    伯克利:“我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就急匆匆跑出休息室,根本不敢看其他人的臉色。

    雅加嘆息:“伯克利總是這樣,太過孩子氣。”

    說到這,他眼前又閃過伯克利埋首于戚白霜懷中、大口吞咽的樣子,那點感嘆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

    邊襲雪對伯克利出格的行為未說什么,只看向紐因蘭,“紐因蘭,也請你離開。”

    冰凍蒼原一樣、冷而曠遠璀璨的眼眸中窺不見什么情緒。

    對于救了雅加的紐因蘭,他還是維持了表面的客氣。

    紐因蘭嗤笑:“我的職責就是守著戚白霜。”

    語氣嘲諷,似是在說邊襲雪的話太過異想天開。

    邊襲雪不再開口,壓迫感隱隱環繞他周身。

    害怕他們起掙扎,戚白霜率先到:“紐因蘭,你先出去。”

    在紐因蘭看過來時,她:“后面邊隊長與我交談的內容,或許不適合太多人在場。”

    還能交談什么?他來就是為了深度精神鏈接。即使戚白霜言辭委婉,紐因蘭仍不可避免地面容扭曲一瞬,如即將燃起的火滾出嗆人的煙。

    發現紐因蘭沒有動,戚白霜眼中帶了疑惑,又輕聲喊了遍他的名字。

    被她的聲音喚回理智,紐因蘭斂下所有外露的猙獰,像是色調灰暗、冷廖的機械,看不出一點人氣。

    紐因蘭:“好。”

    除邊襲雪外,只剩下雅加。

    雅加猶豫,淡藍色的眼中蒙了層模糊的霧,“我也離開?”

    邊襲雪言簡意賅:“需要你留下。”

    其實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戚白霜還是問到:“邊隊長找我,是因為什么?”

    “深度精神鏈接。”邊襲雪眼瞳微微轉向側方,不曾與她直視,“現在和戚向導深度精神鏈接。”

    又一遍的重復,讓他有了望進戚白霜眼中的果斷,他:“如果戚向導更喜歡雅加,我可以接受他先來。”

    一語讓在場所有人失聲。

    雅加驀然看向他,并不知曉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戚白霜也難掩詫異,主動退讓放在邊襲雪身上太過不可思議。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石破天驚:“在未失控的情況下,我也能與精神體完全融合,而我的精神體是雪山銀狼。”

    “我那處的生理構造一直保持特殊狀態。”

    不需要完全說透,戚白霜就懂了他的意思。

    她猶猶豫豫地看看他又看向雅加,臉頰上染了紅,“雅加愿意嗎?”

    說是讓雅加先,其實是先通過他讓戚白霜放松,避免邊襲雪膨脹給她帶來痛苦。

    邊襲雪并不知道她身體特殊,包容度大到夸張。

    意料之外的驚喜砸在身上,雅加的情緒劇烈波動一瞬,難掩急促:“我愿意。”

    邊襲雪淡色的長睫半遮住眼,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交談結束后,就定下前往這里獨屬于邊襲雪的休息室,只因戚白霜的被褥在昨天就換了兩次,她不想再有麻煩。

    三人出去后,守在門外的紐因蘭動了,未去問他們說了什么,只是看向戚白霜,仔細捕捉她的神情變化:“我繼續跟著?”

    他已猜到他們要去做什么,但尚且抱有一絲幻想。

    戚白霜搖頭:“不太方便。”

    無論是讓紐因蘭加入,還是讓他看門都不合適。

    紐因蘭靜默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許久,才邁步跟了上去。

    他可真賤,紐因蘭顯得陰冷,她留給他的一點自尊也被他自己踩碎踐踏,非要趕著上去,去看她和另外兩個男人發生關系,給他們守門。

    ……

    鎖死門后,戚白霜掃過一望到底的休息室,意識到邊襲雪是要旁觀。

    她:“邊隊長?”

    “戚向導更傾向于雅加,”邊襲雪緩緩向她靠近,垂下頭看她,“可我也能讓你放松。”

    他讓雅加先來,更多是考慮于她的心情,比起他,她似乎更喜歡雅加。

    話落,他顏色淡的唇貼上戚白霜的,在唇齒相接的剎那,戚白霜被他一把橫抱起。

    驟然懸空讓她下意識不安,但戚白霜只動了下,就發現自己腰間被人握住,是雅加。

    雅加動作輕柔地為她褪去衣物,順著她被邊襲雪架在臂彎的腿的方向走去,來到她垂下的腳間。

    他:“戚向導,抬一下腿。”

    邊襲雪淡然的霜雪一般的氣味盈在戚白霜呼吸間,在他打開她唇的時候,她正順著雅加的話去抬腿。

    晃動一下后,戚白霜就徹底沒有遮掩的,腿部肌膚與邊襲雪富有質感的衣袖相貼在一起。

    而她的腳竟突然間像是碰到了雅加的臉,可這并不是她的錯覺,雅加一手握住她的大腿前段,低下了頭。

    來不及深想,因邊襲雪真正吻了上來,他生疏地討好、觸碰戚白霜的舌,只是一個簡單的觸碰就讓他忍不住手上微微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未能看見他是何神色,只能知他清冽、冰然的氣息和他充滿情欲的動作形成強烈對比,給人心癢難耐感。

    察覺出他的笨拙,戚白霜開始主動,帶他去體驗,小巧的舌繞過他的舌,讓他知曉如何去親吻。

    但她的動作突兀一滯,因為雅加也吻上了她。

    雅加的唇貼到她的下唇上,他緩慢磨著戚白霜飽滿的唇,唇縫被他微微碰開,里面幽幽的香氣襲來,他呼吸放輕。

    他溫柔而認真地舔開閉合的唇瓣,舌緩慢伸進,先是試探性地輕柔掃蕩,在發現戚白霜并無抗拒之意后才舌尖加重了力。

    著重用舌點過唇珠,又上下滑動舔過,戚白霜忽地繃直的腳,讓他明白他并未做錯。

    手用力抓握,雅加向前與唇貼的更實,鼻尖抵在上方。

    細致地舔過后,雅加開始含住唇珠,吮吸著、雙唇擠壓著,在戚白霜踩住他時,他用力一吸,顫顫水聲響起,又是嘩啦的一聲。

    從她的口中涌出的美味汁液誘惑著他的唇下移,輕輕舔過、卷入口中,讓人脊髓發麻的香席卷著雅加的理智,他堵住戚白霜的嘴,開始吮吸她口中的水,不錯過一點,甚至有時,舌會探進里去。

    抓著邊襲雪衣領的手更加用力,又抖著松開,戚白霜沒了主動的力,全由短時間內就學會接吻技巧的邊襲雪進攻。

    所以的驚呼聲都被邊襲雪吞之入腹,而雅加咽下所有后,才后退看著戚白霜的下唇。

    她的唇被他舔得濕淋淋的,上面泛著層誘人的水光,顯得更加飽滿,弧度誘人,而原本的淺色也變得紅艷艷,呈現一種頹靡的熟透感。

    雅加起身:“已經好了。”

    邊襲雪的舌退出,為戚白霜擦去唇角溢出的津液,又碰過她緋紅的眼尾。

    后才把戚白霜給他。

    雅加把小孩一般地抱著戚白霜,戚白霜向后仰靠在他懷中,他的手猛得向下一沉,戚白霜不可控制地整個人抖了一下。

    見她不再動后,邊襲雪又吻了上去,她微張開的唇齒很容易就讓他的舌探了進去,他吻的很深,帶著一種把她吞之入腹的恐怖。

    黏連的、舌攪動間的水聲響起,摻雜著上鑿的水聲。

    戚白霜的津液不斷自口中流出,又被嘖嘖吸去,口腔內軟肉酸軟,顫著,又被用力吮過。

    雅加離開、回來,殷紅與深色相近相離。

    但只送了一個開頭。

    戚白霜眼睫顫著,在邊襲雪不小心咬到她的唇后,她吃痛,手抵著他的胸膛,身體扭動,想脫離邊襲雪的糾纏。

    卻沒想到身子猛得向下一墜,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她與雅加的低端嚴實相貼。

    戚白霜喃喃:“雅加、唔。”

    聽見她在她喊身后之人的名字,邊襲雪所有動作停下,后退半步,看她。

    沒了邊襲雪,戚白霜口中的誕水仍在不停流出,從微微張開的唇中流下,蜿蜒過雪頸,混著腿間的汗液一同滴滴答答地落在底下。

    她眼中蓄起淚水,許是被雅加碰到了哪,晶瑩剔透的淚水一下流出,難受似地輕蹙眉,咬著唇,無聲地與邊襲雪對視。

    或許不是在對視,邊襲雪看出她眼中的失神,茫茫然的,又倉皇,又無力,但也有著攝人心魂的美。

    她腳尖向下緊繃,形成彎月般的弧度,在空中一晃一晃,像是條水中小船。

    地上積聚起水洼,淅淅瀝瀝,空中落下的水滴越來越多,不曾停歇。

    終于,在邊襲雪太陽穴一跳一跳,幾乎破出血肉束縛時,雅加抽身離開。

    只是一個錯開,戚白霜的腿側多了條濡潮的痕跡。

    她被放到床邊,沒有力地向后一倒,兩腿岔開躺在床上。

    雅加最后的動作讓邊襲雪錯愕一瞬,但他又很快關注起戚白霜。

    出色的視力讓他很輕易就看見戚白霜對著他們的小嘴,仍在不停地收縮擠壓,唇周一片淋漓水色,還帶著沫,但并不顯渾濁。

    邊襲雪上前,跪坐在戚白霜身邊兩側。

    他指尖緩緩抵進她張開、艷麗的唇中,探索摸過她潔白的齒貝,后又抽出手,凝著自己手指上的潮濕,和牽扯拉出的銀絲。

    ……

    ……

    海綿體膨脹,連帶著頭部骨頭的體積也發生變化。

    小腹酸脹,戚白霜任由邊襲雪從身后抱著她,他的手在她腹部輕緩打轉,想要緩解她的不適。

    而戚白霜的眼白隱隱上翻,呼吸近乎停止,直至徹底喘不過氣后,她才猛地大口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邊襲雪:“還好嗎?”

    她的異樣讓邊襲雪心生不安,眸中多了愧疚,他沒有做到像雅加一樣及時離開。

    戚白霜緩了口氣,聲線不穩:“我不疼。”

    一瞬的失神只是因一陣滾.燙后,緊跟著的膨脹。

    剎那間的嚴實堵住,每一處都被完全接觸。

    邊襲雪抱著她移動了下,給她拿來枕頭放于她懷中,“這樣或許更舒服些。”

    戚白霜豎著抱起枕頭,下巴壓在枕頭一端,神色倦倦,半闔眼。

    邊襲雪剛剛的動作,讓她感受到卡得嚴實。

    現在只能等待。

    ……

    ……

    門外,結束一次、早已出來的雅加和紐因蘭面面相覷。

    紐因蘭神色不耐:“還不出來?別跟我說你們隊長一次的時間是你的三倍。”

    雅加抿唇,眼飄向緊閉的門,一言不發。

    徹底沒了耐心,亦或者是抱著也不讓邊襲雪爽的心態,紐因蘭大步一邁就要去敲門。

    他伸出手的那只手臂被人制鉗住,紐因蘭順著拉住他的手視線上移,緊盯雅加猶豫不決的面容。

    他:“怎么?有話說?”

    “再等一會,”雅加松開他,“隊長成結了。”

    知道再不給出個具體回答,紐因蘭就不會繼續等下去,雅加只能說出實情。

    若是他突然的敲門聲驚動了里面的人,徹底卡死就問題嚴重了。

    紐因蘭連冷笑間扯出的唇邊弧度都消失,他一字一頓地重復雅加話中的關鍵詞,“成結?”

    一開始并未想到是什么意思,但旋即想起邊襲雪的精神體是什么后,紐因蘭知曉了其中的含義。

    犬科動物,果然惹他厭煩。

    無論是死皮賴臉圍著戚白霜打轉的狗,還是如今像狗一樣的邊襲雪。

    ……

    許久,邊襲雪才軟化下來。

    分開時發出親吻時的“啵”的一聲。

    并不清脆響亮,反而有著軟悶感。

    因為夠里面、又被長時間地塞住,戚白霜起身時,沒有露出邊襲雪的東西。

    邊襲雪霜雪塑成般的人,此刻冰冷距離感徹底褪去,原本銀白蓬松的狼尾發沾上汗水,黏在一起,他玉雕一般的軀體上也覆了層薄汗,和結實隆起的肌肉一起,透著中似有似無的性感。

    堅冰般的眼在看向戚白霜,化成潺潺流動的、未完全破碎冰面下的春水,邊襲雪:“戚向導。”

    見穿著重新整齊的戚白霜望過來,他眼神微動,“我已在開始前服用避.孕藥。”

    所謂的成結,只是增加自己的競爭力,增大讓伴侶受孕的幾率而已。

    這一點,無論是戚白霜、還是邊襲雪都不需要。

    用孩子捆住她……除非是他懷孕,不然邊襲雪可恥于這種行為。

    說實話,所有和她深度精神鏈接的哨兵中,只有邊襲雪明確點出這一點,可戚白霜并不在意。

    因為根本不可能。

    第39章

    兩人出去后,紐因蘭掃過穿著整齊、除了唇就看不出什么異樣的戚白霜。

    后才勾唇笑了下,盡顯森冷:“不愧是邊·襲·雪,邊隊長, 做了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事,像狗一樣。”

    誰都能聽出他的意有所指。

    邊襲雪自知不對沒有接話,即使他早已在開始前就對戚白霜說明了他的情況。

    戚白霜對擔憂她的雅加淺笑,輕輕搖頭示意她沒事。

    雅加無意識皺起的眉心松開,也回了個笑,帶著清凌凌的溫柔。

    原本還在陰陽怪氣的紐因蘭,敏銳察覺到他們間的小動作,忽地嘖了一聲。

    戚白霜看向他, 意識到他還在因邊襲雪成結不爽,主動為邊襲雪解釋:“我已經知道、并且同意的。”

    她的話讓紐因蘭沒了聲,他黯淡冷情的面容上多了幽暗、晦澀,眼簾一撩,就直直盯著戚白霜。

    是他忘了, 她連吉爾丹那完全的蛇形都能接受, 更別說還是正常人面孔的邊襲雪了。

    其他人或許沒察覺到什么,但被他注視著的戚白霜卻如暗火襲身,里面燃燒著紐因蘭潛藏的欲念,灼熱滾燙,似火舌一般抵舔過她的眼瞳。

    眼尾那一塊的皮膚跟著發熱,戚白霜下意識眨眼,剛平復下的身體,又被他帶著出現異樣。

    在紐因蘭想向她靠近時, 被邊襲雪打斷:“我送戚向導。”

    對于邊襲雪的阻礙,紐因蘭看都不看他一眼, “還輪不到你。”

    他語氣中帶了虛晃的笑:“是不是,戚向導?”

    戚白霜慢條斯理地一一看過他們,最后:“紐因蘭送我就可以。”

    虛假的笑落實,紐因蘭與戚白霜并肩離開。

    ……

    ……

    出乎戚白霜的意料,紐因蘭送她回去后并未做什么,只是叮囑她好好休息,就安分離開了。

    向西蒙坦亞說明情況、下午訓練去不了后,戚白霜就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再次睜眼時,天已暗下。

    觀察過自己越來越熱鬧的精神域,戚白霜意外發現,比起一開始進入的蛇類,小獵豹對兩只小狼的態度稱得上友好。

    貓狗不對頭的定律似乎并沒有起效。

    她看向角落蜷縮成一團的小黑蛇,以為它還在自閉,視線正準備移開時,忽地停住。

    只見它蛇鱗間向外溢著微不可察的黑色油樣粘液,看到那黑霧時,戚白霜心中的警鈴猛地響起。

    一種不祥的預感盤繞在她心中,她微微抿唇,巫佐出事了。

    可她能找誰打探到他的消息?

    紐因蘭、吉爾丹那不一定清楚,她明天還是去總戰部找人問問。

    拋去雜念,戚白霜開始準備速食飯。

    才吃完飯,就發現門被敲響,戚白霜打開門,發現是黎青都。

    黎青都揚起笑,透著不正常的興奮:“戚向導。”

    他掃視一圈,未發現明顯的不對,眼中閃過遺憾。

    一聽見她和紀月小隊深度精神鏈接的消息后,就緊趕慢趕地跑了過來,生怕錯過什么,結果他還是遲了。

    戚白霜:“黎副隊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來找戚向導兌換之前約定的請求,”即使與他想要的穢亂不同,黎青都也不想再等待,“我想與戚向導深度精神鏈接,可以嗎?”

    他上揚的濃眉略顯桀驁:“跳過隊長,先和我深度精神鏈接。”

    要是嚴格遵循先隊長后副隊的順序,等莫臨出來,他都不知道排到哪去了。

    戚白霜與他黑亮的眼眸對上,似是在思考猶豫。

    而黎青都一動不動地任她打量,嘴邊擒著抹笑。

    戚白霜:“好。”

    話落,黎青都的臉就向她靠近。

    黎青都的吻和他本人一樣,帶著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黏糊、色.情和忽有忽無的深重。

    粗糲的舌攪弄著,舔過口腔內軟肉,顯得溫吞、摩挲,卻又在下一刻突兀彈舌抵進深處,快速掠過。

    措不及防的變化讓戚白霜忍不住肩膀后縮,卻被黎青都抱的更緊。

    舌尖舔過她敏感的上顎,出奇的癢從每一次刮蹭間漫開,津液肆意流出,未被他吮吸舔去,反而放任流出。

    等誕水滴答到領口潮濕,黎青都才退開,目光從戚白霜糟糕、潮濕的面容一寸寸掃過,凝著從她唇邊向下滑落的水痕,指尖沿著她水潤的長頸下滑。

    直接解開她的睡衣。

    一條彎曲上翹的蝎尾自黎青都身后伸出,如漆黑、覆甲的鉤子,由多個彎曲分段組成,像是一節節鐵鏈,而尖端的毒刺更是閃著寒光,淬著劇毒。

    尾向前刺去,卻是劃開黎青都的手心,一個橫掃血肉綻開,暗紅的血涓涓從傷口中流出,如奔涌的江河自掌心向下傾瀉。

    臟污、不潔的血液被他涂抹到戚白霜的身軀之上。

    如凝脂般細膩的皮膚散發著淡淡的光澤,血液卻在柔美起伏的曲線蜿蜒爬行,一種混亂、扭曲、邪惡、奇異的美感悄然滋生。

    黎青都目眩神迷,指尖沿著戚白霜的身體一寸寸滑落,最后竟跪于戚白霜雙腿之間。

    他顏色略深的眼周帶了點亮,但這光彩詭異、畸形,因長相自帶的霸氣肆意也盡數消失,只剩全然的邪氣和狂熱。

    他喃喃自語:“真的是,太漂亮了。”

    說話間的熱氣打在戚白霜腿根。

    黏稠血液凝在身上的感受并不好,戚白霜指上沾了點,故意畫在他面上。

    戚白霜:“很臟。”

    黎青都并無反應,只眼瞳震顫著,向內回勾的眼角也像把鉤子。

    如同拜服于自己的神明之下,他一臉虔誠地低頭吻上了戚白霜的下唇,戚白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乎乎的腦袋。

    先是伸出舌尖舔過她閉合的雙唇,發出滋滋舔吻水聲,在來回幾次把唇瓣的顏色潤的晶亮紅艷后,才舔入口中。

    措不及防,舌直接搗入戚白霜的嘴中,緩慢輕吮做好一個淺淺的安撫后,才繼續向里飛快刺著,沒有目的地胡亂攪著,一下下重力,直到搗到里面口腔內的一處軟肉,從戚白霜口中溢出更多甜滋滋的水后,黎青都才著重吻著、用舌點弄那,快到出現殘影。

    戚白霜身體發顫,被黎青都吻得渾身都像是有電流躥過,無法再看他,她眼瞳快速轉著視線飄忽不定,酸澀感越來越重,她腿上用力,想要逃離他,逃離過快、也過于刺激的親吻。

    她腳尖才點起離開一點,就被黎青都握住腰側向他帶去。

    被迫坐了上去,腿彎曲隨意垂在地上,用不上一點力,戚白霜渾身上下的著力點都只有一處。

    在黎青都那張線條凌厲卻因鼻頭柔和而顯得微鈍的臉上。

    黎青都的臉遮的嚴實,連呼吸都無法做到,但他依舊激烈吻著戚白霜,舌頂著她,把她親得身子向上躥,卻不可避免地親得更深。

    戚白霜眼睫顫著,她捂著自己的嘴,淚不自覺流出,只覺一片潮濕泛濫,黎青都沒有吃去她過多的津液,現在自然也沒有吮去她口中大量涌出的水。

    她的腳猛地蹬著,掙扎離開給她帶來過多的黎青都。

    黎青都放開她,視線從她依舊向外吐著水的小嘴掠過,伸手向前摸過她的唇瓣。

    他仰頭,長長眼睫上掛著水珠,整張臉都濕漉漉的,像是才洗過臉一般,唇上更是晶瑩一邊,泛著層光亮。

    他被噴了個正著。

    卡扣聲響起。

    黎青都抱起戚白霜,她的背貼在他胸膛上。

    他手上的傷口已經凝固,只剩未完全凝固的果凍一般的血塊,而他修長有力的手指間沾著剛觸碰上的透明黏.液。

    他的唇貼在戚白霜后頸上:“謝謝戚向導的賞賜,讓我的手也變得和你一樣漂亮。”

    戚白霜被燙到。

    泛著淡紫的表面經脈清晰,暴起的血管突突的跳,戚白霜能清楚感受到上面的線條突起。

    紫青只一下就完全消失,和蝎尾一樣帶著彎鉤,不需要怎么動,就能碰到那點。

    給了她一點適應時間后,黎青都的動作又開始大開大合,完全出來又完全送回,速度快到牽出白色蛛網。

    戚白霜不由自主地發抖,卻被黎青都牢牢抓住。

    才不到十分鐘,在熱意從上方淋下后,黎青都呼吸沉重,“好像看看戚向導現在的樣子。”

    說著,就抱著戚白霜向浴室走去。

    走動間,戚白霜跟著身形晃動,指甲深深嵌入黎青都的手臂中。

    滴答砸落的聲響。

    地面上水跡蜿蜒成路。

    浴室洗漱臺上的鏡子大而直接通頂,在感應到臺前有人后,柔光自動亮起,照亮昏暗的四周。

    戚白霜靠在黎青都懷中,高清鏡面上,一切都清晰可見。

    長的深色在殷紅間化作殘影。

    她身上紅白交錯,干涸的血液如同鏈子一般纏繞在她身上,和雪白的膚色相映,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心中不由升起肆虐的破壞感。

    而最讓人想欺負的,是她的神色。

    她長長的眼睫被淚水打濕,紅腫的唇無意識間張著,天鵝一般的長頸繃起,頭微微后仰,神色空茫而迷離恍惚。

    黎青都的眼中透著深深的癡迷,似狂信徒一樣令人膽寒。

    他再次重復:“真的是太美了。”

    “請再混亂、無序些。”

    ……

    ……

    把想留下的黎青都趕走后,戚白霜獨自躺在床上,下午睡的太多,現在一時半會睡不著。

    她無聊地翻著書頁,看著有催眠奇效的書,在好不容易在有一絲困意時。

    一陣劇烈的晃動襲來,震感久不停歇,甚至愈演愈烈。

    戚白霜抬起眼,親眼看見四周墻壁上裂震出裂痕,她慌忙起身,想要尋找避身之地。

    還未走幾步,地面就突兀裂開道漆黑的巨縫,如同深淵,把她吞噬。

    第40章

    天空島是人造島, 靠以磁場做出的反重力場高懸于萬米高空之上,近五千平方公里的面積,被劃分為一個個單獨的小區域, 又如拼圖般拼合在一起。

    不巧的是,戚白霜所在的宿舍樓正位于區域交界線上。

    天空島出現崩離時,線上的建筑都被巨力撕裂、向下坍塌,沒有人能去阻止。

    視野中所有的一切都無限放慢,戚白霜于裂縫中自高空跌落,風呼嘯著,長發披散開。

    舞動著的黑發模糊她的視線,又在一瞬間被狂風席卷,使戚白霜的面容又完全露出。

    心臟砰砰砰的跳,血液沖刷激蕩, 戚白霜耳中轟鳴, 面對死亡,身體下意識地顫動又僵硬到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因離地面的距離過高,地上參照物在墜落中大小變化不顯,所以她并未產生強烈失重感。

    只是短短幾分鐘后, 戚白霜強硬就控制自己放松下來,即使她的心跳仍震耳欲聾。

    她仰面向上看去, 觀看天空島的碎裂。

    忽然間, 有黑色羽毛紛紛揚揚向下飄落,本應該是不明顯的,但高空中的夜色并不深沉,而羽毛的顏色又黑到如人造出的最黑。

    風似乎對它沒有影響,羽毛慢悠悠地飄落著,看著輕緩,下落的速度卻快到驚人還極不符合常理。

    戚白霜伸手接住一片最先飄到她身邊的羽毛,緊緊攥于掌心。

    是烏鴉的羽毛。

    “嘭——”

    無形的波在空中炸開。

    紛紛揚揚的黑羽一瞬間變得漫天都是,多到像是下起了黑色的大雪。

    眼睛緊鎖那離她越來越近的黑點,只是眨眼間,戚白霜就看清了那是什么。

    是出現在她夢中的人,林璇月。

    向她俯身沖來的男人,蒼白的臉龐邊緣,有著宛如從血肉中掙扎長出的黑羽,羽毛覆蓋住他發沿,又繼續向后生長著,成為他的發。

    在看清他的臉后,戚白霜不由自主地向他伸出手。

    她心中劃過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有人能救她了,而是——林璇月怎么會出現在這?

    林璇月微微展開羽翅一樣的雙臂,是的,和西蒙坦亞不同,他是原來的人類手臂化作了鳥類的翅膀,看起來怪誕又有種和諧的、優雅貴氣的美感。

    他不斷靠近戚白霜,幾秒之后,戚白霜就能清楚看見他鴉羽般的長睫,和他沉而醇厚的紅色眼瞳。

    有這樣一雙眼眸,即使不笑也透著憂郁溫柔的深情,他專注地凝望著戚白霜,像是在看與自己相戀的愛人。

    戚白霜眼底浮現出疑惑,在這樣的注視下,她總會產生他認識她的錯覺。

    她的指尖碰到了林璇月的翅膀,還未做什么,就被他的雙翼溫柔而強勢地環抱住。

    細膩的羽面擦過戚白霜的皮膚,羽翅向中心不斷合攏,把她圍在黑羽與他的胸膛之間。

    林璇月的身體沒有任何溫度,如死物一般,但也給戚白霜帶來一點堅實、有著力點的安全感。

    戚白霜抬起下巴看他,看見他修長的長頸,和頸間的黑色金紋項圈,蒼白與暗色,簡單與奢華,透著隱隱的頹靡。

    “——”

    試著張開嘴說話,卻被灌了風,戚白霜果斷放棄與他交談的想法。

    或是發現她的不便,無形的場包裹住兩人,隔開強風。

    這時,林璇月向下低頭。

    兩人臉龐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戚白霜只是看著,沒有躲避、抗拒的意思。

    如她預見的那樣,林璇月的鼻梁碰到了她的臉頰,他微微側過頭,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不含情欲、也不含任何情緒的吻,簡單干凈到像是雨滴落在唇面,微風吹拂而過。

    戚白霜來不及想他為什么會突然間親她,因她發現,林璇月并無呼吸。

    他真的不是活物。

    原本唇上微弱的觸感變得明顯起來,甚至,戚白霜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迫放在上面。

    不知為何而起的、舒緩的麻從兩人接觸的唇間升起,又源源不斷且極為穩定地向她傳送過去。

    身體、精神都如同置身于溫暖之中,戚白霜一時忘記她仍在墜落的危險之中,神智恍惚一下,后才意識到,林璇月在把精神力傳給她。

    很不可思議,至今都無法有人做到、也無人敢想的行為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發生在兩人之間。

    戚白霜的精神域隱隱傳來波動,波動越來越大,變成翻涌的浪潮,神經忽地緊繃,在緊繃到隱隱頭疼時,突然間“嗡”的一下,精神力就如同沸騰的水,一下沖破原來的束縛。

    猛然地頭痛欲裂后就是瞬間迎來的放松。

    她眼睫開始眨動,卻驚異發現,碰到林璇月臉龐時的那種阻力消失了。

    下意識伸手向他探去,戚白霜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虛幻起來,而她的手穿透了他的身體。

    在戚白霜意識到他要消失后,林璇月身體崩散的速度快了起來。

    他略微拉開與戚白霜的一點距離,一張俊美的臉也消失了部分,微小的紅色粒子正從中逸逃出。

    “戚白霜。”終于聽清他的聲音,他聲線如同大提琴一樣優雅低沉,又透著歲月般的淺淡溫柔,“我從預言中看見過你。”

    林璇月眼中沉郁散去幾分:“因為你,既定的毀滅改變。”

    戚白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他,她有種直覺,林璇月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真相。

    只說完上面的話,林璇月也不再開口,他在等待自己的消散。

    粒子飄出的速度越來越快,在一瞬間的停滯后,就剎那間,林璇月的身體如同炸開的煙花,徹底消失在戚白霜眼前。

    紅色粒子如同沙礫一般隨風飄散而去。

    他消失不見,戚白霜卻仍然沒有安全。

    但她并不慌亂。

    精神力等級徹底突破,戚白霜也自然而然地知曉,她借用與她深度精神鏈接哨兵精神力的能力來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她凝神,開始抽取精神域中的金雕為自己所用,金雕似融化一般消失,與戚白霜的精神力糾纏在一起。

    翅膀振開的聲音響起。

    如西蒙坦亞與精神體高度融合時一樣,一雙和他相同的羽翼自戚白霜肩胛間長出。

    但只是虛虛幻影。

    因此,沒有手環的戚白霜,衣物并沒有為此破損。

    翅膀是虛假的但可以使用,即使戚白霜不知道怎么扇動才能像鳥兒一樣飛翔也沒事,重要的是,她此刻獲得了西蒙坦亞的控風能力。

    她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戚白霜操控著風穩住自己,等她豎立于空中時,才向天空島的方向移去。

    卻看見用空中助推器尋來的紐因蘭。

    戚白霜停下。

    在天空島出現異常的時候,搬來戚白霜隔壁的紐因蘭就第一時間就沖到她房間前。

    敲門無果后,紐因蘭便直接暴力破開房門,但他還是來遲一步,宿舍內并無戚白霜的身影,只有一道貫穿整個房間的裂縫,而他也因出來及時,沒有直面地面撕裂的瞬間。

    沒有一時腦熱地跟著跳下去,他并不會飛,能力也與此無關,他是死是活無所謂,但戚白霜必須活著。

    以最快速度找到、安裝上輔助機器后,紐因蘭才跳了下去。

    萬幸,他找到了。

    “戚白霜。”紐因蘭的聲音此時竟粗糲無比,隱隱約約帶著沉重壓抑的哭腔,“你沒事。”

    他向戚白霜靠近,眼瞳、手臂都細微的顫抖著,無法遏制。

    即使知道現在戚白霜表現出的能力并不尋常,紐因蘭也無想問的意思。

    戚白霜被他猛地抱住,力道重到似要把她塞進骨肉中。

    戚白霜拍拍他的背:“紐因蘭,我們上去吧。”

    明明他才是來救援的人,卻要她給予安慰。

    她語氣含笑:“只是虛驚一場。”

    從她身上傳來的鎮定、安穩感,讓紐因蘭緊張、灰暗的情緒慢慢平緩,他猶豫一下,還是松開戚白霜。

    紐因蘭暗自調整面上的神情,盡力以和平常無異的態度面對戚白霜:“是,我們回天空島。”

    ……

    “請各人員維持秩序,現天空島已恢復穩定,不會再出現崩塌現象。”

    “正在全力搜救傷員中,如有受傷但可行動的人員,請自行到醫務室尋求治療。”

    各樓層通道內,溫柔的女聲自廣播中傳出。

    戚白霜知道她并沒有受傷,但紐因蘭不放心,還是督促她去醫務室檢查。

    途中,卻與趕來的雅加、利科正面碰見。

    雅加清俊的面容上難掩焦慮,在看到安然無恙的戚白霜后,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他:“戚向導,我們來找你,你有沒有受傷?”

    仍然忍不住問到。

    利科也顧不上刻意遮掩住自己恐怖的眼瞳,一雙人死亡后晶體渾濁般的眼睛直直看著她,“戚向導。”

    無法用言辭準確表達自己的內心,但只是一句“戚向導”,復雜的情緒就自然從中流出。

    戚白霜:“我沒有受傷,你們怎么過來了?”

    這個時候,他們沒緊急任務嗎?

    她不知天空島為何出現問題,但戚白霜清楚,這次情況并不簡單,有很大可能需要特戰組出動。

    雅加:“擔心戚向導,所以來看看。”

    紐因蘭:“你們沒任務?”

    如同默契,他問出了戚白霜心中的困惑。

    雅加:“特戰組所有隊長都被喊去,成員也在備戰,只有我們還清閑點。”

    所謂的清閑,也只是能在緊急中抽出個空出來一趟,但沒想到他會和利科碰在一起。

    而星燃小隊,黎青都暫時代無法出來的莫臨去集合無法趕來,破響小隊的白微則是另一任務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紐因蘭眉心狠狠皺起。

    戚白霜:“天空島的異常是因為什么?”

    雅加遲疑,利科卻直接到:“第五條空間裂縫,徹底開啟。”

    第五條空間裂縫的開啟,史無前例地改變了整個星球的磁場。

    “戚向導,我們需你現在參加一個任務。”

    柳聞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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