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哄人 你別生氣啦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默契地聚集在溫讓和司宥禮身上, 溫讓掙了一下,小聲說:“你先放開我,有什么我們回去再說……”
話音未落, 他就被司宥禮提著衣領(lǐng)離開。
回家后, 司宥禮把門一關(guān), 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表情冷冷的。
溫讓自顧自地整理衣服,順便在心里組織一下語言。
司宥禮冷冷道:“說話。”
溫讓被他冷冰冰的語氣嚇了一跳,他抬頭看著司宥禮, 一句話也沒說。
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兇的司宥禮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 開口卻還是帶了一絲質(zhì)問,“躲了我那么多天, 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溫讓低頭躲開他的視線, 小聲解釋:“我沒有躲你,我是真的很忙。”
他這話說得極其沒有底氣,根本不用逼問就徹底露餡。
有些時候溫讓也討厭自己沒辦法在朋友面前撒謊的毛病,生活還是需要很多善意的謊言的。
“我看過你的課表, 也問了肖琴, 她說你們社團最近并沒有經(jīng)常開會或者搞活動,你如果討厭我可以直說,我搬出去就行, 這樣你也不用費勁躲我。”
司宥禮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溫讓連忙抓住他的手。
他語氣焦急地向司宥禮解釋:“不是的,不是你說得那樣,我沒有討厭你, 只是……只是有點尷尬而已。”
司宥禮轉(zhuǎn)過身看著他,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尷尬什么?”
溫讓低著頭,內(nèi)心掙扎了半天,還是將心里話給說了出來,“因為、因為你那天晚上喝醉了脫我褲子。”
雖然很羞恥,但他怕再撒謊司宥禮真的生氣搬走。
司宥禮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這件事我向你道歉,當時我喝醉了,腦子不好使。”
“所以你那天是真的喝醉了?”溫讓抬起頭,滿臉好奇地看著他,“可是江則學長不是說你從來沒喝醉過嗎?”
司宥禮深吸一口氣道:“你信他還是信我?”
“當然是信你。”溫讓低著頭,小聲嘟囔,“我只是好奇而已,你這么生氣,給我一種你在心虛的的錯覺。”
司宥禮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他,溫讓被他看的心虛,松開司宥禮的手轉(zhuǎn)身往臥室走,“我不說了,我去洗澡。”
“飯不吃了?”司宥禮在他身后問道。
溫讓搖頭說:“我和阿序在食堂吃過了,現(xiàn)在不餓,你還沒吃?”
他轉(zhuǎn)身,看著司宥禮那張冷臉,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連忙道:“那我隨便吃一點吧,我先去洗澡。”
溫讓洗完澡出來,司宥禮剛好做好飯,滿滿一大桌子。
溫讓不可置信道:“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你怎么弄了這么多?”
司宥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還記得自己幾天沒回家吃飯了嗎?”
溫讓被噎得沒話說,乖乖坐下。
他就不該多嘴問的,司宥禮氣性真的好大,其實這件事說起來,歸根結(jié)底是他的錯吧,他怎么反倒生氣了。
好吧,一直躲著他確實是他不對,但褲子被人扒了,這事兒換誰都會尷尬吧。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喜歡他,就更尷尬了。
“好好吃飯。”司宥禮面無表情地往他碗里夾了一塊排骨,還不忘挖苦,“看我的臉能看飽?”
溫讓沒說話,默默把他夾的菜全都吃了,司宥禮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
吃完飯后,溫讓主動去洗碗,司宥禮則去洗澡。
今晚溫讓不直播,所以收拾完家務后他就在沙發(fā)上跟團子玩。
司宥禮洗完澡出來,正好看到一人一貓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
他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就恢復那副嚴肅的表情,走到溫讓身邊對他說:“去睡覺。”
溫讓抬頭看了他一眼,讓團子趴在自己的肚子上才說:“還早,我再陪團子玩會兒。”
司宥禮沒再催促,走到溫讓身邊坐下。
溫讓起身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小心翼翼地觀察司宥禮的表情,“你還生氣嗎?”
“你說呢?”司宥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眼神似乎要將他看透。
溫讓頹靡地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可愛的陰影,“你氣性怎么比我還大,而且這件事說白了你也有一部分責任吧,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扒我褲子,我也不會尷尬……”
司宥禮語氣沒有任何起伏道:“那我給你磕一個?”
“不用!”溫讓連忙擺手,“我就是隨便那么一說,你別什么都往心里去嘛,我知道躲著你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這件事能不能就此揭過?”
他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無辜又無奈,似乎司宥禮不答應他就要自閉了一般。
司宥禮妥協(xié)地嘆了口氣,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以后不喝酒了,也不會再對你那樣,你有什么就跟我說,別躲著我行嗎?”
溫讓低著頭小聲說:“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司宥禮笑著揉揉他的頭,“那這件事就此揭過吧。”
溫讓瞬間開心了,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好,那你不生氣了吧?”
司宥禮點點頭,溫讓把團子推開讓它從沙發(fā)上跳下去,拍拍衣服對司宥禮說:“那你早點休息,我去睡了。”
司宥禮眉頭微微一皺,所以他那么著急地哄他,不是因為多自責,而是想趕緊去睡覺?
他笑著搖搖頭:“沒良心的家伙。”
話音剛落,溫讓就從臥室探出頭看著他,“你要和我一起睡嗎?今晚氣溫很低哎。”
司宥禮笑了笑,他的小寶是最有良心的。
但他表面還維持那副酷酷的表情,“去我屋睡。”
“好,我拿個枕頭。”溫讓笑著說完回去把自己的枕頭抱著出來,像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一般站在那兒等司宥禮。
司宥禮溫聲道:“你先進去,我關(guān)燈。”
溫讓搖搖頭:“一起吧。”
他先去人家臥室,感覺不太禮貌,還是得等司宥禮這個主人先進。
司宥禮笑了笑,起身去把燈關(guān)了打開手電筒走到溫讓身邊,“走吧。”
溫讓點點頭,抱著枕頭跟在他身后,像條小尾巴。
進屋后溫讓站在一旁,等司宥禮給他分配睡覺的地方。
司宥禮瞥了他一眼,“上去。”
“哦。”溫讓手腳并用爬上床后,乖乖滾到里側(cè),占據(jù)一個小小的角落。
司宥禮把燈關(guān)了之后也上床躺下,兩人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中間卻隔著兩個人的位置。
當時為什么非要讓舅舅換這么大的床呢。
他忍無可忍,轉(zhuǎn)頭問溫讓,“我會吃人嗎?”
“啊?”溫讓一臉茫然地轉(zhuǎn)過身,借助床頭燈昏黃的光線試圖看清司宥禮的表情,但只能看到朦朧一片。
司宥禮嘆了口氣說:“離我那么遠做什么?你如果那么不想和我躺在一張床上的話我去客廳睡……”
溫讓連忙爬過去,挨著司宥禮躺下,并解釋:“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睡相不好,怕打擾到你休息才這樣的,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干嘛主動提議一起睡?”
他又不是閑著沒事兒干。
司宥禮朝他攤開手,“那就過來。”
溫讓猶豫道:“抱著就有點不合適了吧,兩個大男人……”
司宥禮沉默地看著他,溫讓眨眨眼,自言自語道:“兩個大男人就更該抱在一起睡了,這樣才暖和。”
他邊說邊鉆進司宥禮懷中,抬起頭看著他,“你說對吧?”
司宥禮伸手把床頭燈關(guān)了,摟著他的肩膀說:“睡覺。”
聽著他微微上揚的尾音,溫讓知道他不生氣了,暗暗松了一口氣靠在他懷里,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這場持續(xù)了將近一周的你追我躲的游戲到此結(jié)束,在溫讓的努力犧牲下。
翌日一早,溫讓洗漱完從臥室出來,見司宥禮站在門口等他,他蹦蹦跳跳地過去,笑著說:“走吧。”
司宥禮沒說話,換好鞋出門。
溫讓跟在他身后,想起今早收到江則的消息說他過兩天過生日,他便問:“江則學長過生日你準備送什么禮物?”
他不知道江則喜歡什么,又不想太過隨便,司宥禮作為他的發(fā)小應該比較了解他的喜好。
司宥禮垂眼看著他,淡淡道:“不送。”
“啊?”溫讓滿臉驚訝,“真的什么都不送嗎?”
下一刻司宥禮就說:“假的。”
溫讓撇撇嘴,“你怎么老騙我,他喜歡什么啊,我不知道該買什么,你有建議嗎?”
溫讓以為他會敷衍,誰知道司宥禮竟然很認真地建議道:“他就喜歡電子產(chǎn)品,比如什么大游輪豪車之類的也喜歡,送他個游戲機就差不多了。”
溫讓想了想,覺得他的提議很不錯,便問:“他有特別喜歡的牌子嗎?”
司宥禮搖搖頭:“沒有,你隨便看著買吧,禮物只是一個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江則喜歡的東西都貴,如果他說了,溫讓肯定會去買江則喜歡的牌子,沒那個必要。
溫讓點點頭說:“那我回頭問問江則學長。”
司宥禮嗯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溫讓仰頭看著他,好奇道:“你的生日是幾月?”
“八月。”司宥禮回答。
溫讓眼睛亮了一下,欣喜道:“我也是八月哎,你是幾號?”
“29號。”
“我也是29號,好巧!”
司宥禮低頭看著溫讓高興的臉龐,心里也有些驚訝。
司宥禮笑著說:“你不介意的話,到時候一起過。”
溫讓眼睛亮亮的,“當然不介意,這種巧合很難遇到了吧,所以你是比我大了整整一歲。”
從小到大,他還沒遇到過跟他同一天生日的,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太奇妙了。
對于兩人生日是同一天這件事,溫讓覺得很神奇,沒忍住跟林珝說了,后者反問他有沒有去告白,溫讓打了個馬虎眼說他要上課,假裝沒看到林珝的消息。
他偷偷看了司宥禮一眼,暗暗嘆了口氣,像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如果被拒絕了,他們就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樣一起去上課,也沒辦法一起過生日了。
所以表白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至少得確認司宥禮的取向再說。
轉(zhuǎn)眼到了江則生日當天,溫讓詢問過后買了個不貴但也不便宜的游戲機,五千多,不過溫讓對朋友一向大方,倒也沒覺得貴,只是想著之后要更加努力地直播掙錢了。
江則拿到游戲機時,滿臉高興:“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款很久了,謝謝你啊讓讓。”
雖然知道是客套話,但溫讓還是覺得開心。
他笑了笑說:“學長你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了。”江則愛不釋手地將游戲機抱在懷里,看向溫讓身后的司宥禮,“小宥,你的呢?”
司宥禮淡淡道:“送去你家了。”
江則震驚又期待地看著他,“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他喜歡一輛車很久了,司宥禮不會真給他買了吧。
“你不是惦記很久了嗎,好不容易過個生日……”
司宥禮話音未落,江則直接跳起來抱住他,滿臉高興道:“小宥,哥哥愛你,以后你就是我親弟弟了。”
說著他還準備親司宥禮,后者滿臉嫌棄地推了一下,江則就被耿木時給拽走了。
司宥禮嫌棄地拍了拍衣服,但江則并不生氣,畢竟剛白得了一輛豪車呢,別說是嫌棄他,就是司宥禮當場給他一巴掌他也能樂呵呵地貼上去。
江則抱著溫讓送的游戲機,樂呵呵地問:“讓讓,這是你第一次給人送生日禮物吧?”
溫讓如實道:“不是,我之前也送過阿序和林珝。”
他從小就沒什么朋友,而且生日禮物對溫讓來說是要很重要的朋友才送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江則繼續(xù)問他,“小宥都沒收到過?除了他倆,我是第一個對吧?”
溫讓看了司宥禮一眼,“他的生日還沒到呢……”
江則滿臉得意地跟司宥禮炫耀,“小宥,你落后于我咯,早生幾個月就是好,能提前收禮物。”
耿木時生怕他被揍,連忙把人拽走。
溫讓抬頭看了司宥禮一眼,見他沒生氣才放下心來。
江則知道溫讓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沒請其他人,就他們六個。
吃完飯幾個人又去KTV玩到很晚才回家,去司宥禮他們哪兒進行第二輪。
大家都喝醉了,只有溫讓和司宥禮滴酒未沾。
江則喝的最多,這會兒他正在控訴溫讓和司宥禮,“你倆怎么回事,莫名其妙開始戒酒?”
“想多活幾年。”司宥禮淡淡道。
“以前也不見你戒啊,煙酒都來的人突然這么反常……”江則一下?lián)涞剿惧抖Y身上,“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們談對象了?”
“沒有。”司宥禮給了耿木時一個眼神,“把他弄走。”
耿木時連忙把江則抱走,坐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衣服。
江則醉醺醺地問:“不喝酒,游戲總能玩兒吧?”
“能玩。”溫讓回答。
“既然今天我是壽星,那得聽我的吧?”
一聽到江則這話,司宥禮就知道這小子沒憋什么好屁。
他抬眼看著江則,緩緩道:“你一個醉鬼,聽你的做什么。”
江則不滿地瞪著他,最后眼睛干澀,他眨眨眼轉(zhuǎn)身一頭扎進耿木時懷里,“木頭,你看他!”
溫讓覺得這樣的江則有點好笑,沒忍住笑了一聲。
江則瞬間坐直身體,努力讓眼神聚焦在溫讓身上,皺著眉頭不滿道: “讓讓,你取笑我。”
溫讓憋著笑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只是有點開心而已。”
“你就是在笑話我!”江則說著,直接竄到溫讓身邊,雙手捏住他的臉。
江則個子高,力氣也不小,溫讓掙扎不開,只能向離他最近的司宥禮投去求救的眼神。
司宥禮看了耿木時一眼,后者連忙起身把撒酒瘋的江則拉回去。
司宥禮拍拍右邊的位置對溫讓說:“你坐這邊。”
溫讓點點頭,乖乖跟他換了個位置。
江則仰著頭不服氣道:“怎么,怕我欺負他啊?”
司宥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安分點吧你,不是要玩游戲嗎?”
江則滿臉傲嬌地扭過頭去,“不玩兒了,生氣了。”
司宥禮被吵的頭疼,他揉揉眉心跟耿木時說:“你把他拉過去哄好再帶回來,我們四個玩。”
話音剛落,江則就被耿木時給拉著去了陽臺。
溫讓好奇地看了一眼,他還挺好奇耿木時能不能哄好江則的,不過江則似乎很聽他的話,應該沒問題。
葉序單手撐著下巴,有氣無力道:“玩什么?”
剛剛江則拉著他喝了很多,但葉序酒品一直很好,喝醉了跟沒喝醉的時候差不多,只是話多一些,嗓門比平時大點兒。
司宥禮說:“打撲克吧,剛好四個人。”
“我去拿!”溫讓興奮地說完,起身在客廳找了一圈沒找到,司宥禮讓他去臥室看看,可能上次江則他們過來的時候拿到他的臥室去了。
溫讓點點頭,轉(zhuǎn)身朝司宥禮的臥室走去。
林珝將視線從溫讓的背影收回,順勢落在司宥禮身上,她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
司宥禮只是笑笑沒說話,林珝又道:“讓讓是個敏感愛內(nèi)耗的孩子,希望你能多包容,有事可以直接跟他說,別讓他猜,他會把自己繞進死胡同。”
司宥禮緩緩點頭,表示了解。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
林珝話音未落,溫讓就拿著撲克牌回來,她只得暫停和司宥禮的談話。
溫讓見林珝表情不太好,連忙關(guān)心:“姐,你醉了嗎?”
林珝扯扯嘴角,“沒,喝多了難受。”
“那別喝了,咱們一起打牌休息一下。”溫讓笑著說。
林珝點點頭,沒力氣地趴在桌子上。
溫讓今天心情很好,打牌的時候興致也很高,四個人玩了將近十輪陽臺的兩人才回來。
江則靠在耿木時懷里,臉頰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其他,嘴唇還有點腫,估計是凍的。
溫讓將視線從兩人身上收回,笑著喊道:“學長,來一起打牌。”
江則沒搭話,而是抬頭看了耿木時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撒嬌。
耿木時摟著江則的肩膀,笑著跟他們說:“你們先玩,我?guī)M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他就摟著江則往司宥禮的臥室走去,溫讓茫然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嘟囔道:“怎么感覺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有點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他也看不出來,可能是關(guān)系更親近了吧。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輕聲說:“別看了,我們玩兒。”
溫讓點點頭將視線收回,繼續(xù)摸牌。
四個人玩到半夜,臥室的兩人再也沒出來過。
林珝打了個哈欠說:“今晚我睡沙發(fā),你們?nèi)齻去讓讓的臥室睡。”
溫讓趴在桌子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不忘說:“好,姐你先去洗澡吧,睡衣在陽臺,我白天剛給你洗干凈。”
“好,謝謝寶寶。”林珝溫柔地說完,伸手揉了揉溫讓的頭。
溫讓閉著眼睛回答:“不客氣,你快去洗吧,被子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林珝心疼道:“好,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溫讓點點頭,趴在桌子上沒動靜了。
“我先去整理一下把地鋪打好吧。”葉序說著,起身離開。
客廳里只剩下溫讓和司宥禮,司宥禮輕輕拍了一下溫讓肩膀喊他,“讓讓,來這邊睡。”
他那樣趴著,等會兒手臂該麻了。
溫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爬到他腳邊,將臉靠在他的腿上繼續(xù)睡。
司宥禮忍不住笑了一聲,彎腰把人從地毯上抱到腿上,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
他側(cè)頭詢問:“有這么困嗎?”
溫讓迷迷糊糊地點頭,在他耳邊嘟囔:“太困啦。”
司宥禮輕拍他的后背問道:“洗澡怎么辦,不洗了?”
溫讓搖搖頭,“要洗,不洗澡也太臟了。”
他迷糊的時候聲音很軟,聽得人心也軟軟的,司宥禮點點頭說:“好,那你先睡一會兒,等會兒再去洗。”
溫讓嗯了一聲,沒過一會兒就睡熟。
林珝和葉序弄完后,溫讓還沒醒,司宥禮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頭跟他說:“讓讓,該去洗澡了。”
溫讓閉著眼睛從他懷里坐直身體,順著滑下去轉(zhuǎn)身往臥室走。
司宥禮怕他摔倒,連忙起身扶著他進去。
林珝在后面看著兩人的背影,笑著搖搖頭。
看他們玩這種小游戲也挺有趣的,她就不去多嘴插手了。
她還挺期待溫讓和司宥禮談戀愛會是什么樣,應該會很有反差,尤其是司宥禮。
林珝在沙發(fā)上躺下,看著窗外透進來的細碎光亮,醉醺醺地說:“加油吧少年們。”
第42章 烏龍 記得想我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 溫讓都覺得江則和耿木時有問題。
以前動不動就要來他們這兒喝酒的江則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了,聽司宥禮說,他好像是在跟耿木時約會。
彼時溫讓正盤腿坐在地毯上逗團子, 聽完司宥禮的話后他滿臉驚訝地仰頭看著他, “所以他們兩個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
司宥禮搖搖頭, “沒有,現(xiàn)在只是處于曖昧階段。”他將手里的雜志放下,好奇地看著溫讓,“所以你是什么時候看出來木頭喜歡小則的?”
木頭一直都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 溫讓既然能看懂他對江則的心思, 怎么就看不懂他對他的心思呢?
溫讓想也不想就說:“很明顯啊, 剛認識沒多久我就知道了。”
司宥禮皺了皺眉頭,“怎么個明顯法?”
耿木時比他內(nèi)斂多了, 至少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在江則面前表露過什么, 而且江則也遲鈍,所以一直沒察覺到。
但他自從知道溫讓是請讓讓之后就各種照顧他,并且他自認為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溫讓似乎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溫讓認真分析道:“耿學長對別人總是很溫柔, 但他對江則學長明顯是不一樣的, 下意識的偏愛還有他看江則學長的眼神都很明顯,除了江則學長,應該沒人看不出來吧。”
“嗯, 確實。”司宥禮單手撐著下巴問他,“那你能看出來別人喜歡你嗎?”
溫讓愣了一下, 仔細回想了幾秒鐘后搖頭,“看不出來,林珝說我在感情方面很遲鈍。”
從小到大也有不少人喜歡他, 但他沒有一次看出來的。
比如上次社團的那個部長,他就完全沒看出來,要不是肖琴提醒,他估計一直都察覺不到。
司宥禮沉思兩秒問他,“所以你是需要別人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才會知道對嗎?”
溫讓回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去繼續(xù)逗團子玩兒,他點點頭,“差不多吧。”
“為什么呢?”司宥禮好奇道。
溫讓反應了兩秒鐘,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后回答道:“因為我覺得自身沒有什么好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
司宥禮盯著他的后腦勺沉默了長達一分鐘,溫讓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了司宥禮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并且是那種要將他看透的眼神。
他連忙轉(zhuǎn)過身,不自在道:“我去寫題了。”
雖然他從來沒看懂過別人的暗示,但司宥禮總讓他產(chǎn)生錯覺,比如剛剛,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誤以為司宥禮是喜歡他的。
所以他逃跑了,他怕再繼續(xù)待下去,會忍不住問司宥禮是不是對他有意思,那樣的話大家都會變得尷尬,他討厭那樣。
司宥禮看著溫讓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不能繼續(xù)暗示了,得來點直接的才行,繼續(xù)這樣,猴年馬月才婻風能得償所愿,還有直播的事兒也得找個時間和他坦白,他都暗示那么多次了,溫讓完全沒反應過來。
小笨蛋。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司宥禮剛咨詢完耿木時,準備大展拳腳時,突然接到通知要出國研學兩個月,所以他的計劃不得不往后推。
一無所知的溫讓上完課照例隔了幾分鐘才出去,看到司宥禮在門口等他他也不意外。
走近后他才發(fā)現(xiàn)司宥禮表情不太好,于是他問:“你怎么了?”
司宥禮搖搖頭,自然地將他肩膀上的書包拿走,往前走了兩步才跟他說,“我有事跟你說。”
聽到他語氣那么嚴肅,溫讓緊張了一瞬。
他該不會是看出他喜歡他了吧?他表現(xiàn)得一點也不明顯啊。
要不先發(fā)制人,直接坦白?
溫讓嘗試了幾次,最終以失敗告終,他耷拉著肩膀跟在司宥禮身后,如同霜打的茄子。
“是很重要的事嗎?”他眼巴巴地看著司宥禮的背影問。
司宥禮頓了頓,沉聲道:“重要。”
都打亂他的表白計劃了,當然重要。
溫讓一聽,頓覺自己猜測無疑,心都沉到了谷底。
一路上他都蔫巴巴的,時不時還重重嘆一口氣。
最近氣溫回升,今天出了大太陽,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但此刻溫讓卻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如果司宥禮說得真的是那件事,那以后他應該沒辦法跟司宥禮一起住了吧?
他是不是應該先找找房子?
溫讓亂七八糟想了一堆,但都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到家的時候他還不小心一頭撞到了司宥禮背上,他捂著額頭痛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不忘道歉:“對不起,我想事情太入迷了,沒注意到。”
司宥禮略顯緊張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撞疼了沒?”
溫讓抬頭看著他,使勁眨了眨眼,試圖將眸底的霧氣驅(qū)散,好看清司宥禮的表情,但霧氣越來越濃,直到徹底擋住他的視線。
司宥禮見他哭了,還以為撞得很嚴重,連忙開門把人拉進去。
溫讓的眼淚還在大顆大顆往下掉,司宥禮彎著腰,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溫聲說:“手拿開我看看。”
溫讓乖順地將手從額頭上移開,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確實有點疼,但他不是因為疼才哭的,而是害怕接下來司宥禮要說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沒勇氣聽,所以試圖轉(zhuǎn)移司宥禮的注意力,把這件事往后推。
果不其然,他的目的達到了,司宥禮安慰了他很久,還幫他冰敷了被撞到的地方,然后去廚房做飯,完全把那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
溫讓生無可戀地縮在沙發(fā)上,想到剛剛的所作所為就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小人。
人家不喜歡他想要說清楚也沒什么錯,但他卻以這種卑劣的手段分散司宥禮的注意力。
他轉(zhuǎn)頭把臉埋進抱枕里,悶悶地說:“溫讓,你真糟糕。”
司宥禮端菜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溫讓把自己栽在抱枕上,笑了笑提醒:“別埋在抱枕上,等會兒窒息了怎么辦?”
剛剛還說額頭疼,現(xiàn)在就把額頭抵在哪兒,怎么那么可愛。
溫讓把臉從抱枕上抬起來,淚汪汪地看著司宥禮,滿臉愧疚道:“我對不起你。”
“不會撞傻了吧?”司宥禮放下碗走到溫讓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fā)燒,是身體不舒服嗎?”
溫讓搖搖頭,使勁憋住眼淚后跟他說:“你剛剛要跟我說什么,你直接說吧。”
司宥禮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說:“吃完飯再說,剛剛不是說餓了嗎?”
溫讓搖搖頭,“我騙你的,其實我一點兒也不餓。”
他只是不想那么快聽到司宥禮說那件事,故意支開他而已。
“不餓也得吃,吃完飯再說。”司宥禮幫他擦了擦臉,拍拍他的肩膀說,“去洗手過來吃飯。”
溫讓吸了吸鼻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司宥禮說:“還是要我抱你去洗?”
溫讓搖搖頭,連忙套上拖鞋,用袖子擦了擦臉,鼻音很重地說:“我自己去就行。”
一邊做些讓他誤會的事,一邊又準備跟他攤牌,溫讓覺得司宥禮也挺卑鄙的。
吃飯的時候溫讓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司宥禮突然開口,幸好他多慮了,司宥禮全程都沒說那件事,而是自然地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
這是斷頭飯嗎?吃完就把他趕出去?
溫讓光想想就忍不住想哭。
以后估計都不能再吃到司宥禮做的飯了,那他今天多吃點兒。
所以溫讓反常地吃了兩碗飯后,司宥禮就不讓他吃了,怕他撐壞。
“讓讓,你怎么了?”他滿臉擔憂道。
自從回家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學校里遇到什么事了。
溫讓邊干嘔邊搖頭,順道撒謊:“我沒事,就是今天中午沒吃飯,太餓了。”
“為什么不吃飯?”司宥禮邊幫他擦眼淚邊問,“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溫讓緩了好一會兒才喘息著回答,“沒有,只是太忙了,沒時間去吃。”
司宥禮嘆了口氣,輕輕拍他的后背幫他順氣,“長時間沒進食不能暴飲暴食,很傷身體。”
溫讓點點頭,安靜地靠在司宥禮身上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滿臉痛苦地說:“司宥禮,我胃疼。”
他其實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臟疼,感覺五臟六腑攪到了一起,很難受。
司宥禮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擰著眉頭說:“我?guī)闳メt(yī)院。”
溫讓抓住他的衣袖,使勁搖頭,“不去醫(yī)院,我吃點藥就好了。”
司宥禮見他堅持,只能妥協(xié),“先喝點熱水,我去幫你沖藥。”
溫讓虛弱地點點頭,喝了小半杯溫水后軟綿綿地靠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
司宥禮沖藥回來看到他這幅樣子,輕手輕腳地把人抱到懷里,喂他喝了藥后就讓溫讓靠在他懷里睡覺。
司宥禮拿起手機給肖琴發(fā)了條消息,詢問她溫讓今天在學校遇到什么事沒。
肖琴很快回復,她說沒有,還說溫讓今天一整天都挺開心的,中午還跟她們一起去吃了飯。
司宥禮皺眉看著懷里的人,他為什么撒謊騙他?
肖琴問他出什么事兒了,司宥禮回復說沒事兒后把手機扔到一邊,抱著溫讓沉思。
他看起來那么難過,難道是家里的事?
但據(jù)他所知,上次新年過后,溫讓的家人并沒有給他打電話。
那能是什么事,問他他也不說。
司宥禮嘆了口氣,去研學的事情暫時不跟他說了,免得再刺激到他。
溫讓這一覺睡得很沉,再度睜眼,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胃部的絞痛感消失不見,他趴在司宥禮懷里,而司宥禮則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露出性感的喉結(jié)。
溫讓低著頭,愣愣地想,他一直抱著他,保持這個姿勢一個小時?
他小心翼翼地在司宥禮的心口處蹭了蹭,司宥禮低頭看著他,關(guān)心道:“醒了?還難受嗎?”
溫讓搖搖頭,“不難受了。”
“那能跟我說說你怎么了嗎?”司宥禮捏捏他的臉,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誰欺負你了?”
溫讓垂著眼,小聲說:“沒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司宥禮哄小孩似的拍他的背,輕聲說:“不想說就算了,但不能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知道了嗎?”
溫讓嗯了一聲,趴在他懷里不想起來,也不想問司宥禮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問:“今晚的直播請個假吧,好好休息。”
“好。”溫讓虛弱道。
司宥禮嘆了口氣,最近好不容易養(yǎng)胖了點,這一通折騰下來,又瘦回去了。
可能是心情導致,溫讓這次的不舒服持續(xù)了好幾天,每次吃完飯都要干嘔,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司宥禮眼看著出國研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但他實在放心不下溫讓,便直接把人架著去醫(yī)院做了全面檢查。
幸好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胃病。
醫(yī)生說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加上之前暴飲暴食導致的,自己調(diào)節(jié)好心情注意飲食規(guī)律少食多餐,過段時間就會好。
從醫(yī)院出來后,溫讓一直悶悶不樂。
司宥禮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臉,看著他皺緊的眉頭嘆了口氣,“讓讓,這么多天了,還是不肯跟我說你怎么了?”
溫讓搖搖頭,還是那句“我沒事”
其實他只是自責而已,感覺自己在用卑劣的手段留住司宥禮。
這幾天司宥禮一直很照顧他,溫讓知道,即便是司宥禮說開之后也不會有什么,他不會真的把他趕出去,也不會不理他。
但他就是沒勇氣面對,他是個膽小鬼。
上車后,司宥禮看著溫讓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爆發(fā):“溫讓,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
溫讓遲鈍地看著他,其實他很想說他不想跟他當朋友,但他沒那個勇氣。
他低頭,緊張地扣著手指,細弱蚊蠅:“不是,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別生氣。”
司宥禮深吸一口氣,沒辦法對著溫讓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發(fā)火,只能往嘴里扔了兩顆薄荷糖咔嚓咔嚓地嚼著。
溫讓低著頭,一路上都沒說話,到家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著了。
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司宥禮伸手幫他撫平,無奈嘆了口氣。
這幾天他什么方法都用了,但溫讓就是不開口,他甚至問了葉序和林珝,兩人什么都不知道,溫讓這次連他倆都沒說,不管誰來問都是那句“我沒事”
司宥禮真的擔心他憋出毛病,今天特意帶溫讓去心理干涉了,希望能有點效果。
他后天就得去研學,所以今晚肯定得把這件事跟溫讓說了,給他點緩沖時間,到時候讓葉序過來照顧他,不然他不放心。
溫讓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躺在司宥禮的床上,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頹廢了這么多天,也是時候重整旗鼓了,在心理醫(yī)生的建議下,他決定要向司宥禮告白了,要是不說出來,他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但他太緊張了,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他打算后天晚上告白,正好明天有時間準備。
打定主意,溫讓起身下床,推門正好和司宥禮撞上。
司宥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心情好點了嗎?”
溫讓點點頭,“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
司宥禮都快對“我沒事”這三個字應激了,他揉揉眉心道:“沒事就好,今天有胃口嗎?”
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怎么吃東西,但司宥禮每天都做飯,想著萬一他有食欲了,隨時能吃。
溫讓摸摸自己的胃,“有一點。”
司宥禮松了一口氣,“那過來吃飯吧。”
溫讓點點頭,跟在司宥禮身后出去。
今天他稍微多吃了兩口,司宥禮這才相信他是真的好點了。
吃完飯后,司宥禮跟他說:“等會兒我有事要跟你說。”
溫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心情格外忐忑,只能蹲在地上逗團子,試圖以此驅(qū)散心中的不安。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司宥禮收拾完廚房,去洗了個澡回來,幫溫讓把晚上要吃的藥拿過來,看著他吃完才說:“我后天要去研學,兩個月后才回來,你最近身體不好,我讓保姆過來給你做飯,盡量別吃外面的東西,哪兒不舒服第一時間去醫(yī)院,別強撐,知道了嗎?”
溫讓聞言,轉(zhuǎn)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之前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在司宥禮點頭的一瞬間,溫讓緊繃的身體倏地放松下來,整個人癱在地毯上。
司宥禮見狀,滿臉擔憂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溫讓搖搖頭,把臉埋在臂彎里,悶悶地說:“我笨死了。”
都沒問過司宥禮,自己腦補了那么多,真的又膽小又笨。
司宥禮見狀,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讓讓,你到底怎么了?”
溫讓把臉從臂彎里抬起來看著司宥禮,“你之前怎么不說?”
司宥禮嘆了口氣,“你最近很奇怪,我擔心說了之后刺激到你,但我后天就得走了,老師不讓請假,不得不跟你說……”
溫讓重新把臉埋回去,圓圓的后腦勺正對著司宥禮,“是我的錯,跟你沒關(guān)系,都怪我。”
人怎么能笨到這個地步,他都嫌棄自己,也不怪司宥禮不喜歡他。
司宥禮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溫讓快速調(diào)整好,抬頭問他,“沒什么,你剛剛說要去多久?”
司宥禮說:“兩個月,上學期沒去,所以這學期得連上學期的一起。”
溫讓皺著眉頭,“要去很遠嗎?怎么那么久。”
之前江則他們也去研學,但都是一到兩周。
司宥禮把他從地毯上拉到沙發(fā)上,解釋道:“因為是去國外,所以時間比較久。”
“原來是這樣。”溫讓吐出一口濁氣,“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司宥禮看著他說:“明天看看,如果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就再去一趟醫(yī)院。”
溫讓保證道:“我真的沒事了,不用再去醫(yī)院。”
司宥禮能感覺到他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好像是從他說要去研學之后,剛剛溫讓還笑了。
司宥禮嘆了口氣,忍不住問:“讓讓,你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好像我說完要去研學后你心情就變好了。”
“不是!”溫讓情緒激動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心情不好是誤以為你要跟我說其他事……”
司宥禮擰著眉頭,第一次對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其他事?”
溫讓看著那副表情的司宥禮覺得太新鮮了,一時間忘了回答。
“讓讓?”
溫讓連忙回過神來,“我以為你要跟我說你討厭我,讓我卷鋪蓋滾蛋。”
司宥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做什么了,讓你產(chǎn)生這么大的誤會?”
他現(xiàn)在知道之前林珝為什么讓他有事直說別讓溫讓猜了,他現(xiàn)在懷疑溫讓腦袋的構(gòu)造可能跟別人不太一樣。
溫讓嘆了口氣,有些窘迫,“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挺離譜的,因為喜歡司宥禮婻風這件事讓他很心虛,所以草木皆兵了。
司宥禮想起什么,垂眸問溫讓,“你不會是因為那天我跟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所以才腦補了這么多吧?”
溫讓抬頭看著他,語氣帶著哀求:“這件事咱們就此揭過可以嗎?”
太糗了。
司宥禮不忍心繼續(xù)逼問:“那以后有事能直接說嗎?”
溫讓低著頭回答:“能,我以后一定有話直說,再也不自己腦補了。”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沒事就好,我還擔心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溫讓自責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不用道歉。”
“你不生氣嗎?”溫讓抬頭看著他。
司宥禮搖搖頭,“怪我當時沒直接跟你說,所以你才會胡思亂想,不是你的錯。”
而且溫讓這幾天瘦了很多,他心疼還來不及,哪里舍得生他的氣。
溫讓垂下眼,小聲嘟囔:“明明就是我的錯。”
司宥禮怎么能這么好這么溫柔呢,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喜歡他。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聲音染上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了,這件事就此揭過,我后天就得離開了,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注意安全。”溫讓想了想,補充道,“早點回來。”
還有……記得想我。
第43章 分別 溫讓的猜測
兩天后, 司宥禮離開,溫讓下課回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有點傷感。
朝夕相處的人突然離開, 而且離開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這種感覺太讓人失落了, 就像是心口被人硬生生剜走一角。
溫讓耷拉著肩膀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重重嘆了口氣。
司宥禮走之前每天都是大晴天,他一走, 連天氣都變差了。
溫讓郁悶了一會兒, 聽到門鈴聲, 他連忙整理好心情起身開門。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提著菜籃子,滿臉和藹地問:“你好, 你就是溫讓吧?”
溫讓眨眨眼, “您是王阿姨嗎?”
早上司宥禮給他發(fā)消息說今天保姆會過來,這兩個月他的飯都由保姆負責。
王阿姨笑著,“是我。”
“阿姨您請進。”溫讓說著彎腰接過阿姨手上的東西,側(cè)身讓她先進。
進去后王阿姨熟練地將菜和水果分類放到冰箱, 笑著跟溫讓說:“不用這么客氣, 你的口味喜好少爺已經(jīng)跟我說了,我以后每天下午五點過來,然后我們六點半吃飯可以嗎?”
溫讓于心不忍, “這樣您來回跑會不會很累?”
其實完全沒必要管他的,但司宥禮不聽。
“不會, 有司機來接我,不用擔心。”王阿姨滿臉慈愛地看著他,“聽說你是南城人?”
溫讓點點頭, 給阿姨倒了杯熱水。
王阿姨捧著杯子跟他閑聊,“我媽媽也是南城人,不過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去過南方了,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溫讓坐在距離阿姨兩個人距離的位置,抱著團子說:“到時候我在南城的話可以聯(lián)系我,最近幾年南城變化挺大的。”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王阿姨放下水杯,“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說,我廚藝挺好的,少爺都是跟著我學的,早年我可是在酒店當過廚師。”
王阿姨表情驕傲,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自信。
溫讓感覺她很親切,加上是司宥禮家的保姆,所以心里沒那么多防備。
他滿臉好奇地問:“他很早就跟著您學了嗎?”
王阿姨擺擺手,“不早,高一的時候心血來潮說要學做飯,我還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真讓他學會了。”
溫讓了然,“原來是這樣。”
司宥禮那么聰明,應該學什么都很快。
王阿姨見他出神,便起身道:“我去做飯了,聽少爺說你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溫讓嘆了口氣,自從司宥禮走后,他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了,練習題也沒寫。
做完飯后王阿姨看著溫讓吃完,收拾完才離開的。
又變成一個人,溫讓呆坐在沙發(fā)上出神。
葉序這兩天事情很多,所以沒辦法過來和他一起住,估計要下周才行。
林珝也忙,江則和耿木時也去研學了,不過沒出國,去建城了,要兩周后才回來,昨天江則還拍了那邊的海給他看,說那邊的海鮮好吃。
上次生日過后,江則和耿木時的關(guān)系明顯變了,但江則說他們還沒在一起,他說他原本是鐵直男,需要一點時間適應,耿木時也承諾會給他考慮的時間。
溫讓也不知道江則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些,可能是從小跟司宥禮一起長大,他不好意思跟他說吧。
溫讓想起自己被擱置的告白,拿出手機撥通江則的電話,好半天才接通。
“喂讓讓,怎么了?”江則聲音沙啞,呼吸也有些急促。
溫讓關(guān)心道:“學長,你生病了?”
最近換季,有流感,好多人感冒,不會江則也中招了吧。
江則絲毫不害臊道:“沒有,剛接完吻呢,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溫讓驚訝過后臉頰發(fā)燙,“沒事,你、你先忙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自顧自地想,難道出去研學兩天,江則就跟耿木時在一起了?
還真是進展神速。
溫讓跟團子玩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司宥禮打來的視頻電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司宥禮那邊現(xiàn)在是中午十二點。
溫讓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接通視頻。
“讓讓。”司宥禮撐著傘,戴著圍巾,穿著黑色大衣,似乎很冷。
溫讓關(guān)心道:“你那邊很冷嗎?”
司宥禮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冷,現(xiàn)在才2度,你那邊呢,冷不冷?”
他在外面,雨聲加上嘈雜的人聲,溫讓只能聽個大概。
司宥禮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便說:“我回酒店再給你打。”
說完他就掛了,溫讓一直等著,每次手機一響他就忙不迭拿起來看,看到是系統(tǒng)消息后,表情肉眼可見地失落。
循環(huán)了幾次,溫讓的期待值被大大降低,但手機再度響起時,他還是快速拿起,看到是司宥禮的電話,他連忙接起。
他似乎已經(jīng)回去了,身上穿了件灰色毛衣,圍巾也摘了,坐在床邊,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你回去了?”溫讓主動開口。
司宥禮點點頭,“剛吃完飯回來,你吃飯沒?”
溫讓回答:“吃了,王阿姨給我做的。”
司宥禮表情溫柔地看著他,“嗯,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如果我沒接到,就給江則他們打,知道了嗎?”
溫讓聽著,忍不住有點難過,但還是點頭,“我知道,你照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司宥禮嘆氣笑了笑道:“怎么能不管你呢……”
溫讓差點忍不住說了其他的,反應過來后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邊好玩嗎?我還沒出過國呢。”
司宥禮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如果是來旅游的話還不錯,以后帶你來。”
“以后是什么時候?”溫讓脫口而出。
“暑假?”司宥禮問他,“或者你什么時候想來我就帶你來。”
溫讓不敢繼續(xù)談論這個話題,他很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說些讓人反感的話,于是說:“那邊的飯好吃嗎?”
司宥禮想了想,搖頭,“不好吃。”
“那我不去了。”溫讓小聲嘟囔。
司宥禮很明顯地笑了一聲,說他可愛。
溫讓心跳越來越快,他隨手扯了個抱枕放在腿上,藏住下半張臉,聲音悶悶地問:“你想看團子嗎?”
司宥禮說想看,他就把攝像頭翻轉(zhuǎn)對著團子。
看了一會兒,司宥禮問他,“你今晚要直播嗎?”
溫讓點點頭,“要,得播一個小時。”
“嗯,那你先去準備直播吧,我得走了,最近幾天都比較忙,等我忙完再聯(lián)系你好嗎?”
他說話的時候總帶著一絲哄人的意味,溫讓不確定是自己想錯了還是真的是這樣。
但他煩悶的心情因為司宥禮的電話好了許多,接下來的幾天,倆人雖然沒打電話,但司宥禮一有時間就會給他發(fā)消息,問他有沒有吃飯,讓他注意身體。
分別的時間總是難熬的,好不容易熬過兩個星期,江則和耿木時回來了,兩人過來和他一起住,葉序和林珝也偶爾會過來陪他,但溫讓還是很想司宥禮,每天都想。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司宥禮了,甚至想直接跟他坦白,但又怕說了影響司宥禮的心情,只能硬生生憋著,計劃著等他回來就跟他說。
彼時溫讓剛直播完,臉上還化著妝,司宥禮的電話就來了。
這是四個兩周之后司宥禮第一次給他打電話,溫讓來不及整理,全副武裝地接了電話。
看到他時,司宥禮先是驚訝,而后似乎反應過來,表情恢復柔和。
“剛直播完?”他聲音沙啞地問。
溫讓看了一眼時間,他那邊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而且看他后面的背景也不像是在酒店。
他關(guān)心道:“你還沒回去?”
司宥禮疲憊道:“還沒結(jié)束,估計得晚上才能回去,怕打擾你睡覺就先打電話了,沒打擾到你吧?”
溫讓忙道:“沒有,我剛準備休息一下,等會兒去卸妝。”
司宥禮語氣頗為遺憾,“最近都沒時間看你直播了,把手機拿遠一些,我看看你。”
溫讓乖乖點頭,把手機放到支架上,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讓司宥禮看清他的全身。
他今天穿了之前那件墨綠色旗袍,線條被完美勾勒出來,司宥禮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說:“你還是那么漂亮。”
溫讓被看得不自在,拿著手機坐回椅子上。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司宥禮才說:“讓讓,你想我嗎?”
溫讓心跳漏了一拍,表情呆呆地看著司宥禮,聽見他說,“我很想你。”
“砰砰砰——”急促雜亂的心跳聲不停撞擊著胸膛,溫讓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司宥禮繼續(xù)問他,“想我嗎?”
溫讓感覺自己要被看穿了,他低頭錯開司宥禮的視線,小聲回答:“想。”
很想很想。
司宥禮對他笑了,他說:“照顧好自己,回來之后我有話想跟你說。”
溫讓點點頭,直到電話掛斷都沒回過神來。
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呆呆地想,或許司宥禮也有那么一點喜歡他,還有……他說有話想跟他說,不知道他會說什么。
但溫讓很期待,因為那個時候司宥禮就回來了,到時候不管他跟他說什么他都會認真聽的。
和司宥禮打完電話,溫讓總算活過來,以前他都是靠S.r的音頻度日,現(xiàn)在想想,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S.r直播了。
他點進S.r的直播間看了一眼后,發(fā)現(xiàn)他的IP居然和司宥禮一模一樣,上次直播是半個月前。
正好是司宥禮離開之前。
某個想法在心里悄然發(fā)芽,溫讓連忙自我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他說不會再騙我的,應該只是巧合。”
但巧合未免太多了一點,同樣的IP,同樣都在高中組過樂隊,而且聲音還那么像。
溫讓把手機撂下,起身去洗漱。
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如果真的是,之前司宥禮就該跟他說了,沒必要瞞著他。
但仔細回想一下,他上次和S.r約見面,去的是司宥禮,雖然當時他說是巧合,但北城那么大,市區(qū)那么多咖啡廳,為什么他偏偏就去了哪兒呢?
溫讓心里的疑問被打成一個亂七八糟的結(jié),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解。
因為這事兒,他煩了好幾天,最后實在忍不住去問了江則。
江則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你問這個干什么?”
溫讓解釋:“好奇,就想問問,他高中時組的樂隊叫什么?”
江則表情茫然,“等我想想,時間有點久,想不太起來了,我去問問木頭。”
他說完就跑去廚房,貼著耿木時的耳朵說:“讓讓好像懷疑了,你趕緊問問小宥怎么辦,我早就說了不該瞞著,現(xiàn)在好了吧。”
耿木時回頭看了溫讓一眼,連忙去給司宥禮打電話。
江則折返回客廳,笑著跟他說:“木頭也不記得了,他打電話問問小宥。”
溫讓點點頭,表情有些緊張。
他記得S.r那個樂隊的名字,如果都一樣,那他的猜測就能被證實。
所以之前司宥禮說有話跟他說,應該是指這件事。
江則拿了個蘋果邊啃邊問:“讓讓,你跟我說實話,你喜不喜歡小宥?”
溫讓怔了一下,低著頭沒說話,他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嗎?連江則學長都看出來了,那司宥禮豈不是也……
“喜歡對吧?”江則語氣激動道,“我就知道你喜歡他,那你怎么不跟他說呢?”
溫讓沉默許久,說:“之前想說,但他去研學了。”
“打電話跟他說啊。”江則拍拍大腿,“喜歡就該告訴對方,不然就會跟木頭一樣,圍著我轉(zhuǎn)十幾年我都沒察覺到。”
溫讓覺得江則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說, “我怕他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你?”江則滿臉震驚,旋即又理解,“我懂了,你和我一樣,都很遲鈍。”
溫讓茫然地看著他,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江則攬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寶貝兒,他要是不喜歡你,干嘛對你這么好?”
溫讓想說因為司宥禮是他的粉絲,但又不能說,因為江則不知道他是主播。
于是他拋出萬能答案:“我不知道。”
江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懂,這種事兒本就是旁觀者清,但你聽哥的,小宥絕對喜歡你,所以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等他回來你就直接告白,然后把他撲倒……”
江則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但溫讓沒聽進去,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司宥禮和S.r是不是同一個人。
江則說了半天不見溫讓搭理他,連忙問:“讓讓,你在聽我說嗎?”
“在聽。”溫讓心不在焉道,“學長,你想起來他的樂隊叫什么了嗎?”
江則看了他一眼,伸著脖子喊:“木頭,問到?jīng)]?”
耿木時從廚房探出頭來,“沒,他不接電話,應該在忙,你問這個做什么?”
溫讓搖搖頭,牽強地扯扯嘴角,“沒事,就是有點好奇,學長,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別跟他說是我問的。”
他說完就起身回房間,沒注意到身后的兩人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江則靠在耿木時身上,擔憂道:“怎么辦啊,他要是知道司宥禮騙他,肯定會很生氣吧。”
耿木時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這事兒早該說了,拖到現(xiàn)在本來就是小宥的不對。”
倆人雖然不知道溫讓女裝直播的事兒,但知道溫讓是司宥禮的粉絲,并且很喜歡他。
當時耿木時和江則就讓司宥禮別瞞著,偏偏那小子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
江則吐出一口濁氣,仰頭看著耿木時,“讓讓看起來不像是會生氣很久的類型,你說小宥能哄好他嗎?”
耿木時搖搖頭,“說不準,越是內(nèi)斂的人氣性越大。”
江則苦巴巴地說:“完啦,小宥不會把到嘴的老婆給弄丟吧。”
耿木時笑著揉揉他的頭,“放心吧,那小子心眼多得很,讓讓不是他的對手。”
江則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唇看了一會兒,色瞇瞇地說:“嘿嘿,親一下吧,別管他們了。”
耿木時沒說話,牽著他往臥室走。
溫讓回到房間后,心情一直很煩,他給司宥禮發(fā)消息了,但他沒回。
與此同時遠在國外的司宥禮看著一點信號都沒有的手機,低聲罵了句臟話就被導師給叫走了。
溫讓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只好給林珝打電話。
突然接到電話的林珝驚訝道:“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聽到林珝的聲音,溫讓頓覺委屈,悶悶地說:“姐,我懷疑司宥禮和S.r是同一個人,他又騙我。”
林珝有些驚訝道:“怎么回事兒?”
“我們能見面嗎?我想當面跟你說。”溫讓深吸一口氣,“我來你們學校找你吧,江則學長他們在,不好在家里說。”
林珝忙道:“好,那你過來給我打電話,我來找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溫讓掛斷電話后,穿上外套出門,順便給江則發(fā)了個消息,怕他們擔心。
這兒距離C大有一段距離,但溫讓決定步行過去,正好讓大腦清醒一下。
雖然最近氣溫回升,白天最高溫能有十幾度,但晝夜溫差大,這個點只有三度,冷風毫不留情地拍在臉上,溫讓把衣領(lǐng)拉起來,將半張臉藏進去,這才稍微好些。
走了二十分鐘,他抵達C大后門,大老遠就看到林珝站在哪兒等他。
溫讓加快步伐走過去喊了一聲“姐”
“冷不冷?”林珝拉著他的胳膊,帶著他往旁邊的奶茶店走,“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正好暖和一下。”
溫讓嗯了一聲,任由她拉著自己走。
走進奶茶店,迎面拍過來的熱氣將身上的寒氣逼退,溫讓把臉露出來,在林珝對面坐下。
林珝點了兩杯奶茶,而后問他,“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溫讓聲音悶悶的。
林珝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沒事,你慢慢說,我?guī)湍惴治鲆幌隆!?br />
溫讓沉默了一會兒,把前因后果跟林珝說清楚。
林珝聽完后,表情嚴肅道:“聽你這么一說,確實很可疑,你之前問過他嗎?”
溫讓搖搖頭:“問過,但他每次都轉(zhuǎn)移話題,不過我之前喝醉的時候隱約記得他說他暗示得那么明顯,我要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之類的。”
林珝忍不住懷疑,“會不會只是巧合?”
溫讓抬頭看著她說:“一個兩個是巧合,但所有信息都能對上就不是巧合了。”
“確實,那你怎么想的?”
如果司宥禮真的是S.r,溫讓應該會很生氣吧。
溫讓低著頭摳手指,語氣迷茫又無助,“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亂。”
所以他才來找林珝,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林珝想了想,跟他說:“要不這樣,我們先確認他是不是S.r,如果確認了,就等他回來再說可以嗎?畢竟他現(xiàn)在在國外,要是因為這事兒跑回來就得不償失了。”
溫讓覺得林珝的建議可以,便點頭道:“嗯,就先這么辦吧。”
林珝見他不安,連忙安慰,“沒事的讓讓,他可能也不是故意騙你,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我能看出來他在乎你。”
溫讓抬頭看著她,不解道:“姐,你的意思是他也喜歡我嗎?”
林珝笑著說:“傻瓜,他對你那么好,不是喜歡你是什么?”
溫讓低著頭小聲嘟囔:“可是我有什么值得喜歡的?”
“你又來,你怎么就不值得?”林珝故作生氣地擰著眉頭,“寶寶你值得最好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好嗎?”
果然,愛是讓人自卑。
平時那么自信的人,一遇到感情問題就開始自我懷疑。
溫讓說:“只是我和他比起來,真的很黯淡……”像是小小的一粒塵埃。
他見過司宥禮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樣子,也見過他受人追捧的場景,他很耀眼,耀眼到讓他不禁自卑。
林珝緩緩道:“我知道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但他喜歡你,我們都看出來了,就像你之前說耿木時喜歡江則一樣,當事人沒察覺到,但旁人看得一清二楚,你和司宥禮也是一樣,這種事總要有個人去戳破,不然總隔著一層窗戶紙,時間長了,就會越走越遠。”
溫讓低頭思考了很久,他知道林珝說得都是對的,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林珝見狀,輕聲跟溫讓說:“別糾結(jié)了,他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回來嗎?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但不要讓自己后悔。”
溫讓放松下來,滿臉感激地說:“姐,謝謝你。”
林珝笑著說:“跟我道什么謝,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能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雖然我們也愛你,但朋友總是沒辦法做到愛人那么細致。”
溫讓聽著,有些感動,聲音染上一絲哽咽,“沒有,你們已經(jīng)對我很好了。”
如果不是林珝和葉序,他可能沒有勇氣從南城來這邊上學,也沒有勇氣去跟家里對抗,朋友是自己選擇的家人,他很幸運。
第44章 重逢 我想你了
雖然分別很難熬, 但時光還是匆匆溜走,溫讓看著柳樹枝頭冒出的新芽,后知后覺地想, 原來司宥禮已經(jīng)離開一個多月了。
最近兩人都沒打電話, 因為司宥禮很忙, 溫讓亦然,兩人每天都只能算著時間給對方發(fā)消息,之前那件事溫讓也沒直接問,他打算等司宥禮回來后當面問他, 雖然他已經(jīng)差不多確認。
最近天氣回暖, 偶爾有那么一兩天太陽會很毒辣, 給人一種夏天到了的錯覺。
但到了晚上還是會有些涼,彼時溫讓剛上完唯一一門晚上的課程到家, 婻風他先彎腰摸了摸團子的頭, 把書包一扔,直接倒在沙發(fā)上,一點兒也不想動。
躺了一會兒,他稍稍緩過來, 便坐直身體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發(fā)呆。
這兩天江則和耿木時有事兒, 所以沒過來住。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他尤其想司宥禮。
“叮鈴鈴——”手機的響聲打亂了溫讓的思念,他將手機拿過來, 見是司宥禮打來的視頻,他連忙整理婻風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 確認沒什么不妥后才接起電話。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怎么這么久才接?”
溫讓沒立刻答話,而是傻傻地看著司宥禮, 他瘦了,但還是很帥,維也納的風沒有將他的帥氣削減,反而為他的帥氣添磚加瓦。
沒得到回應的司宥禮略顯焦急地喊道:“讓讓?”
溫讓眨眨眼回過神來,“怎么了?”
司宥禮嘆了口氣,“該我問你怎么了才對,是課程太滿太累了嗎?”
溫讓搖搖頭,把臉埋在懷里的抱枕上,悶悶地說:“沒有,我只是在想,我們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
司宥禮沉默了幾秒鐘,低聲說:“確實很久了,45天10小時。”
溫讓怔了一下,他只知道司宥禮離開很久了,但沒具體算過,司宥禮居然連零頭都算得那么清楚。
溫讓有些難過地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他能快點回來。
“還有半個月。”司宥禮看著他,聲音淡淡地問,“你想我了嗎?”
溫讓張張嘴,把想說的話咽回去,“團子想你了。”
司宥禮笑了一聲,“那團子的媽媽想不想我?”
溫讓把臉埋在抱枕上,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司宥禮聲音溫柔地引導,“讓讓,想念要說出來別人才能知道,你想我嗎?”
溫讓抬起頭看著他,鼻頭一酸,眼眶就濕漉漉的,他聲音摻著一絲哽咽, “想,我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自己想聽的,司宥禮嘴角笑容加深,他說:“乖,我馬上就回來了,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溫讓紅著臉點頭,他也有很多話想跟司宥禮說。
從前溫讓不覺得時間難熬,他只覺得時間不夠用,高中的時候他要一邊兼職一邊學習,恨不得一天能有六十個小時,但現(xiàn)在,他希望一天只有六分鐘,這樣他就能很快見到司宥禮。
他真的太想他了,在某個失眠的午夜,他差點就沖動買機票去維也納找他。
事實上他準備買機票了,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護照,就冷靜下來。
司宥禮不在的每一天,他都過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有每天晚上司宥禮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能短暫清醒過來。
彼時正值中午,肖琴請溫讓喝東西,看到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忍不住問:“你對象什么時候回來啊,他再不回來,我擔心你出事兒。”
溫讓眨眨眼,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后,小聲反駁,“他還不是我對象。”
肖琴無所謂道:“早晚會是,所以他什么時候回來?”
溫讓抬頭看著她,緩緩道:“后天。”
“睡兩覺就能見到他了,你別再魂不守舍的了,我害怕。”肖琴笑著問他,“你到時候要去機場接他嗎?”
溫讓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就是在糾結(jié)這件事,昨晚打電話的時候司宥禮讓他去接他。
肖琴語氣激動道:“去啊,你難道不想第一時間見到他?”
當然想,但他怕到時候太激動,胡言亂語些什么。
肖琴不知道溫讓在想什么,她只想自己的CP趕緊見面,然后甜甜地談戀愛,于是她說:“后天正好周六,我們沒課,社團活動我去幫你做,你去接他。”
溫讓原本還有點猶豫的,但在肖琴的教唆……勸說下,他決定后天去接司宥禮。
司宥禮說這兩天收尾會比較忙,所以不一定有時間跟他打電話,溫讓極力克制住想聯(lián)系他的沖動,就這樣熬著過了一天。
翌日晚上,他本來在選明天去接司宥禮要穿的衣服,突然聽到手機傳來特別關(guān)心的提示音,他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S.r在跟別人連線,連線的人是他公會里的另一個主播。
溫讓聽著那聲音很是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周元的聲音。
如果司宥禮的聲音和S.r像是巧合,那周元就不可能還那么巧合跟主播撞聲音,因為他說話的腔調(diào)溫讓很熟悉,而且周元在直播間問S.r什么時候回來,S.r說明天。
所有信息全部吻合,溫讓再怎么逃避也無法避免,S.r就是司宥禮。
不過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只是有點難過司宥禮要瞞著他。
他退出直播間,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司宥禮給他發(fā)了很多條消息,他還沒來得及回,就被一個電話給打亂了所有計劃。
在對方接連撥通他的電話三次后,溫讓心軟接起電話,他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滿是焦急,“讓讓,你能回家看看嗎?媽出車禍住院了。”
溫讓心跳漏了一拍,繼而快速跳動起來。
溫序南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知道爸媽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但父母終究是父母,就算是哥求你,你替我回去看一眼行嗎?”
溫讓翕了翕眼,沒說話。
溫序南繼續(xù)祈求:“讓讓,就當是哥哥欠你個人情,你替我回去看一眼行嗎?”
溫讓直接把電話掛斷,看著窗外發(fā)了會兒呆,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買了最近的高鐵票連夜趕回去。
上了高鐵他才想起來忘了回司宥禮的消息,只發(fā)出去一條【我回家了】手機就直接關(guān)機,他剛剛走得急,他充電器沒帶。
溫讓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在高鐵上睡了幾個小時,早上六點多到的南城,剛下高鐵就被迎面拍過來的熱氣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來南城已經(jīng)這么熱了。
他背著包如同沒了靈魂的玩偶一般,任由人潮推著他往外走。
站在高鐵門口時,溫讓突然有點后悔回來了,因為他沒地方去,也不知道媽媽在那個醫(yī)院住院。
最終他還是打車回了家,原本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剛進小區(qū)就遇到了林珝的媽媽。
她先是不確定地打量了一會兒,認出他后滿臉驚訝道:“讓讓?真的是你啊!”
溫讓扯扯嘴角,“阿姨。”
“你怎么回來了呀,最近不是沒放假嗎?”林珝媽媽拉著他往外走,“去我店里,我給你弄點吃的,你連夜回來的?”
溫讓任由她拉著她走,并解釋道:“我聽我哥說我媽出車禍了,回來看看。”
“你回來看她干嘛啊……”林珝媽媽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妥,“先不說她,先吃點東西再說,林珝不是說你在那邊過得挺開心的嗎?怎么感覺瘦了一點。”
溫讓摸摸自己的臉,“可能是連夜趕回來,看著比較憔悴,我在那邊是挺開心的。”
其實是太想司宥禮,想瘦的。
林珝媽媽欣慰道:“開心就好,阿姨就怕你不開心。”
說話間,溫讓跟在她身后走進那家熟悉的早餐店。
整個初中高中,溫讓的早餐都是在這兒解決的。
“先坐,我給你弄點小米粥和小籠包。”林珝媽媽說著,高興地沖廚房里的人喊,“孩她爸,讓讓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相貌和藹的中年男人滿臉欣喜地出來,“真是讓讓啊,你怎么回來了?哦對,回來看你媽媽的吧?”
溫讓點點頭,喊了一聲“林叔”
林叔拍拍他的肩膀,慈愛道:“好孩子,我先給你弄點吃的,吃完我送你去醫(yī)院。”
溫讓乖乖道:“謝謝林叔。”
林叔笑著擺擺手,“謝什么謝,寒假你沒回來,我和你張姨可想你了。”
溫讓靦腆地笑了笑,沒說話。
他也很想他們。
吃完早餐,溫讓在林叔家的早餐店簡單洗漱了一下,又把手機放在店里充著電,這才跟著林叔去醫(yī)院。
林叔看著溫讓擔憂的神情,開口安撫:“其實你媽媽那個只是擦傷,不嚴重的,沒必要讓你跑這一趟。”
他始終不懂溫家人在想什么,這么好的孩子,好好對他不行嗎?
溫讓放下心來,扯扯嘴角說:“那就好,但來都來了,還是去看一眼吧。”
“是這個理沒錯。”林叔欲言又止道,“讓讓,林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有些關(guān)系該斷就斷,街坊鄰居都看在眼里,沒人會怪你,別讓一些東西束縛住腳步,你應該飛高高去遠方,別被這小小的南城給困住。”
溫讓一怔,他沒想到林叔會突然跟他說這個。
他低著頭,感動道:“我知道,謝謝林叔。”
林叔嘆了口氣,透過后視鏡看著溫讓,“傻孩子,你就是心軟,林叔知道,但這也沒錯,只是林叔替你不值。”
溫讓一路上都很沉默,林叔也沒再說話。
車子駛過熟悉的街道,明明才半年沒回來,但溫讓感覺這兒變化很大,東街口那家葉序很喜歡的小吃店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門了,現(xiàn)在改成了精品店。
車子開得太快了,他沒辦法一一看清,只是覺得變了很多。
他不禁想,如果他以后幾年回來一次,會不會對這個自己長大的城市陌生到連路都認不清。
肯定會的,他本來就路癡。
溫讓連夜回來,人是很疲憊的,但一想到接下來要見到的人,他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早高峰的南城很堵,從林珝家早餐店出來后在路上堵了半個小時,原本三十分鐘就能到人民醫(yī)院,硬生生堵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溫讓在醫(yī)院門口的水果攤買了點水果,又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些補品。
林叔在一旁看著,只覺心疼。
別人家孩子來看爸媽,哪兒用得著買這些,但溫讓不行,如果他就這么空著手去,說不定會被那對夫妻趕出病房。
他伸手對溫讓說:“來,林叔幫你提。”
溫讓順從地將果籃遞給他,并道:“謝謝林叔。”
林叔嘆了口氣,領(lǐng)著他進去。
林叔夫妻在溫讓媽媽剛出車禍那天就來看過了,所以知道病房號。
到病房門口后,林叔先進去,熟悉的聲音傳入溫讓耳中,“林哥,你怎么來了?”
“你看看誰來了?”林叔側(cè)身讓開,夫妻倆看到溫讓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溫讓爸爸放下手里的蘋果,冷著臉說:“你來干什么?不是說要一輩子待在北城嗎,回來做什么?”
溫讓早就習慣了,他麻木地彎腰將手里的補品放在腳邊,語氣冷淡道:“哥讓我回來看看……”
他話音未落,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拎起手邊的蘋果就往他臉上砸,溫讓來不及躲避,被砸到了額頭,他眼前一片花白,短暫失去了視覺,蘋果落在他腳邊,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腳尖,滾到了隔壁床大爺?shù)拇驳紫隆?br />
林叔連忙把溫讓拉到身后護著,“夏荷,你這是干什么?”
夏荷一只手打著石膏還不忘指著溫讓唾沫橫飛地罵:“你怎么不去死啊,這么點小事還要跟你哥說,你存心不想讓他好好念書是不是?”
溫讓不辯解,安靜地站在林叔身后。
但林向成看不下去,他護著溫讓,抬頭看著夏荷,一字一句道:“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人孩子大老遠連夜坐車回來看你,人已經(jīng)說了是他哥讓他來的,你們都沒跟孩子聯(lián)系,他哪兒知道你出沒出車禍?”
明明稍微動動腦就能想通的事情,但他們總是不由分說地將過錯歸結(jié)到溫讓身上。
夫妻倆反應過來后嘴里也沒一句好話,“那也不需要他回來看,我死了都不用他管。”
林叔還在發(fā)泄不滿,為溫讓打抱不平。
溫讓感覺他的頭太痛了,不知道是被砸的,還是熬夜導致。
他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林向成的背影說:“林叔,我們走吧。”
林向成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心疼地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溫家夫妻說:“你們早晚后悔。”
夏荷冷哼一聲,惡毒道:“巴不得他死外面,就當沒這個兒子,有什么好后悔的。”
林向成怕再待下去,忍不住對病患動手,拉著溫讓走了。
下樓后,看到溫讓額頭鼓起來的包,林向成滿臉擔憂道:“讓讓,林叔帶你去處理一下吧。”
溫讓搖搖頭,沖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林叔,我好困啊,能去你家睡會兒嗎?”
林向成一個年過半百的大男人沒忍住紅了眼眶,他哽咽著聲音拍拍溫讓的肩膀,強忍著難過說:“能,肯定能,你的房間一直都空著,你阿姨偶爾打掃,就等著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溫讓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們回去吧,我累了,想睡會兒。”
林向成別過臉抹了把眼淚,帶著溫讓回去。
到林珝家后,溫讓不管不顧倒頭就睡,睡醒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還是不小心碰到額頭被痛醒的。
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房門被敲響,略微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溫讓哥哥,你睡醒了嗎?”
溫讓連忙下床起身去開門。
扎著麻花辮的小姑娘滿臉欣喜道:“哥哥,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爸爸騙我呢。”
這是林珝的妹妹林玲,姐妹倆相差八歲,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很招人喜歡。
林向成從廚房探出頭來,“你老爸我像是那種騙小孩的人嗎?”
溫讓蹲下身揉揉小姑娘的頭,笑著說:“玲玲,好久不見,你越長越好看了,像林珝姐。”
玲玲一聽,瞬間高興了,她的偶像是姐姐,長得像姐姐對于小姑娘來說是無上榮光,這意味著她以后也會變成和姐姐一樣有魅力的漂亮女生。
溫讓和玲玲聊了一會兒,林向成端著熱騰騰的菜從廚房出來,滿臉慈愛道:“過來吃飯吧,你的手機還在店里,等會兒我去幫你拿。”
溫讓騰地站起來,他猛然想起自己突然回來,沒來得及聯(lián)系任何人,林珝他們估計都快擔心死了,還有司宥禮,他今天回來,昨晚還發(fā)生了那樣的插曲,他肯定會誤以為他生氣躲起來了。
林向成被他嚇得不敢動,手里的盤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怎、怎么了?”
溫讓神情焦急道:“林叔,你們先吃吧,我不餓,正好溜達過去拿我的手機。”
溫讓說完拔腿就往外跑,林向成在后面追著跟他說:“哎你這孩子,吃完飯再去啊,林珝給我打過電話了,她知道你回來了,你慢點兒跑別摔了。”
“我知道,林叔您不用擔心。”溫讓說完,一口氣跑到電梯門口上了電梯。
幸好店就在小區(qū)門口對面,溫讓一口氣跑過去,忙不迭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司宥禮給他發(fā)了很多消息,還打了很多電話。
溫讓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后拿著手機走到店門口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撥通司宥禮的電話。
第一次沒撥通,他接著撥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六次都沒人接,溫讓嘆了口氣,疲憊地仰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是生氣了嗎?還是在忙,所以沒看手機,應該是后者,他剛回來,一堆事兒等著他呢,說不定他正在跟江則他們聚餐,或者跟同學聚餐……
溫讓亂七八糟想了很多,本就混沌的大腦更加亂糟糟,什么都理不清。
突然,他感覺有人靠近,警惕地睜開眼睛,猝不及防地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眸,他茫然地眨眨眼。
“我累出幻覺了?”
司宥禮低頭用額頭碰了碰他冰涼鼻尖,“終于找到你了。”
叮的一聲,溫讓感覺自己被重啟了,正好司宥禮起身,他倏地坐直身體,視線隨著司宥禮的身影移動。
他瞪大雙眼看著身邊的人,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在這兒?”
司宥禮嘆了口氣說:“我的小豬生氣逃跑了,我來找找。”
小豬?誰?他嗎?
司宥禮勾住他的手指,頭自然地靠在他肩上,聲音染上一絲愧疚和頹靡,“讓讓,別生氣了,我不該騙你,我錯了。”
溫讓受不了司宥禮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我沒生氣,我回來不是因為你騙我,是有其他事。”
這件事他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只是昨晚太巧了,他剛好撞見司宥禮和周元連線,而他家里恰好出事急匆匆趕回來,也不怪司宥禮多想。
“真的嗎?”司宥禮抬頭看著他,溫讓這才發(fā)現(xiàn)他滿眼紅血絲,他不會是剛下飛機就直接趕過來了吧?
“真的。”溫讓看著他眼底的烏青,忍不住問道,“你沒休息?”
司宥禮滿臉疲憊地搖頭,“我的小豬跑了,我哪兒有心思休息。”
溫讓臉頰一熱,故作鎮(zhèn)定道:“那你吃飯了嗎?”
司宥禮搖搖頭,“沒有,我沒心情吃,林珝說你在她家,我就直接過來了,我還擔心你躲著不肯見我,都準備讓他們幫我勸勸你了。”
溫讓小聲解釋:“我忘記帶充電器了,手機沒電,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
司宥禮握著他的手指玩,“嗯,沒事,不用自責,該自責的是我才對。”
溫讓看著他的側(cè)臉,淡淡道:“你瘦了。”
“太想你了。”司宥禮說。
溫讓聞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他張張嘴,“你……”
身后突然傳來張藍的聲音,“讓讓。”
溫讓一掌將司宥禮推開,一臉緊張地看著張藍,“張、張姨,他、他是我舍友……”
張藍一臉慈愛道:“別緊張,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要關(guān)門了。”
她猶豫了好久,不忍心過來打擾他們,但天晚了,她該回去陪陪玲玲了。
“阿姨好。”司宥禮禮貌道。
張藍笑著說:“你好,聽你的口音,不是南方人吧?”
溫讓怕司宥禮亂說話,連忙道:“張姨,他是北城人,我、我得先帶他去吃點東西,估計時間很晚了,我就先不回去了,怕打擾你們。”
“好,那我不管你們了,在外面自己注意安全。”
張藍笑著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溫讓松了口氣,司宥禮突然靠在他身上,“讓讓,我好餓。”
溫讓抬頭跟他說:“先去吃飯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一整天都沒什么胃口,但司宥禮一來,他也覺得有點餓了。
第45章 放下 離開南城
溫讓帶司宥禮吃了南城名菜, 又帶他在周邊逛了逛,見他似乎累了,溫讓就帶他去了南城最好的酒店。
本來他是想開雙床房的, 但鬼使神差在最后一秒換成了大床房。
電梯門剛打開, 他有些猶豫, 司宥禮拉著他往房門口走去,叮的一聲,房門打開,溫讓被拽進去。
溫讓被司宥禮抱著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 司宥禮滿臉認真地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后問:“剛剛就想問, 你的額頭怎么青了一塊?”
溫讓伸手摸了摸被砸傷的地方, 忍不住笑了一聲,“被我媽用蘋果砸的, 當時沒來得及躲開 。”
現(xiàn)在想起來, 那個場景莫名滑稽。
司宥禮呼吸一滯,滿臉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溫熱的呼吸掃過肌膚,溫讓不自在地瑟縮,下一刻, 他就被司宥禮緊緊抱在懷里。
司宥禮語氣自責道:“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
溫讓依賴地靠在他懷里, 悶悶地說:“你已經(jīng)來得很快了。”
而且他不想司宥禮看到他那樣,太狼狽了。
司宥禮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將他抱著。
溫讓推推他, “你先去洗澡吧,那么長時間沒休息, 現(xiàn)在肯定很困。”
別說司宥禮,他都困了,他白天還睡了那么久。
司宥禮低聲詢問:“額頭的傷處理過了嗎?”
溫讓點點頭, “林叔幫我擦過藥了,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司宥禮悶著不說話,溫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靜地陪伴著彼此。
又過了半小時,司宥禮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打算,溫讓打了個哈欠問:“你不洗的話我去洗了,我有點困。”
司宥禮松開他,捏捏他的臉說:“嗯,你先去吧,我抽根煙。”
見他心情不好,溫讓沒說戒煙的事兒,乖乖起身去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司宥禮還在陽臺抽煙,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溫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溫讓擦著頭發(fā)走過去,聽到腳步聲的司宥禮立刻把煙掐了,轉(zhuǎn)頭看著他,神情柔和:“洗完了?”
溫讓點點頭,走到他身邊,“你心情不好?”
司宥禮笑著搖頭,“沒有,挺好的。”
撒謊。
他沒拆穿,而是看著遠處的夜景說:“我們明天回去吧。”
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兒,想回家了。
“好,明天回。”司宥禮牽起他的手轉(zhuǎn)身進去。
他想幫溫讓吹頭發(fā),卻被拒絕,司宥禮露出了然的表情,“煙味難聞是嗎?”
溫讓搖頭,“不是,不難聞,我自己吹就好,你去洗澡吧。”
司宥禮說了聲“好”轉(zhuǎn)身去洗澡。
溫讓吹干頭發(fā)自己先上床躺著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跟司宥禮一起睡,但卻是最緊張的一次。
心臟不停撞擊著胸膛,溫讓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他起身盤腿坐著,做了幾組深呼吸后稍稍冷靜下來,正好司宥禮洗完澡出來,他連忙躺下裝睡。
司宥禮輕手輕腳地吹干頭發(fā)后把燈關(guān)了,走到他身邊躺下。
“讓讓,你睡了嗎?”他輕聲喊道。
溫讓睜開眼睛,翻身和他面對面,“沒睡呢,怎么了?”
“沒事,想抱抱你。”司宥禮說著,輕輕把他摟進懷里,溫讓很乖,也不說話,任由他抱著。
其實他和司宥禮應該好好聊聊的,但現(xiàn)在時機不對,回去再說吧。
寂靜中響起司宥禮略微不安的聲音,“你真的不生氣我騙你嗎?”
溫讓仔細想了想,認真回答:“剛開始有一點。”
“后來呢?”
“后來就不氣了,因為我仔細想了想,你暗示過很多次,是我自己沒反應過來,而且……”溫讓把臉埋進他懷里,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我只想你趕緊回來。”
他光顧著想他了,這件事他其實沒怎么放在心上。
司宥禮吐出一口濁氣:“這么乖,我更自責了。”
溫讓仰頭看著他,皺著眉頭說:“別自責,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因為你太忙我才沒問你的。”
司宥禮嘆了口氣說:“怎么偏偏我走了才變聰明?”
“是你太能藏了,不能怪我。”溫讓開始不講理。
司宥禮順著他說:“嗯,怪我。”
溫讓感覺這個話題過不去了,他有些郁悶地說:“能不聊這個嗎?”
一聊這個司宥禮就內(nèi)疚,明明他內(nèi)疚是應該的,上次就能跟他說的事情非要拖著,但溫讓不忍心,也舍不得。
“那聊點別的。”司宥禮問他,“你想聊什么?”
溫讓茫然地搖頭,“不知道。”
和司宥禮待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放松,連帶著大腦也不怎么靈光了,懶得思考。
“我也不知道要聊什么。”司宥禮說完沉默兩秒,試探道,“你和父母關(guān)系不好嗎?”
溫讓語氣輕緩道:“不能說不好,很爛,一見面就動手打我,打電話就是為了罵我,大概是這樣的關(guān)系。”
司宥禮調(diào)整一下姿勢,靠在枕頭上,讓溫讓靠在自己懷里,安靜地等待他接著往下說。
溫讓想了想,突然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他抬頭看著司宥禮,糾結(jié)道:“我不知道該從哪兒說。”
“從小時候開始說。”司宥禮說。
溫讓糾結(jié)道:“那也太多了,你不是很累嗎?”
如果因為這些事打擾他休息,也太不值得了。
司宥禮搖搖頭說:“不累,你說吧,我想聽。”
溫讓聞言,嘆了口氣,“那好吧。”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我爸媽一直都挺偏心我哥的,因為他身體不好,小時候我也沒什么感覺,是長大之后我哥身體變好了他們還是那樣,我就知道不是因為我哥身體不好,是他們討厭我。”
司宥禮不解道:“為什么呢,你不也是他們的孩子嗎?”
溫讓聳聳肩,語氣平靜道:“聽林叔他們說的是我出生那兩年我爸媽鬧著要離婚,因為我哥身體不好,原本他們想再生一個替他擋災,但一直沒懷上,醫(yī)生說是我爸身體有問題。”
他抬頭看了司宥禮一眼,見他沒有困的意思才接著往下說:“但后來我媽突然懷了我,雖然做了親子鑒定,我爸也覺得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媽媽應該也是這么認為的吧,對他們夫妻來說,我是他們的恥辱,小時候經(jīng)常有人喊我野種,我跟我媽說了,她說我本來就是……”
司宥禮心疼地吻了吻溫讓的額頭,溫讓抬頭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難過,“再長大些,我就懂事了,他們每次打我出氣我就跑到林叔家,在學校也沒人敢欺負我,因為有阿序和林珝。”
“還有呢?”司宥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溫讓笑著說:“還有就是我上高中后他們就不給我生活費了,我一直都是自己賺錢,因為要攢錢給我哥去留學,小時候哥說長大要去國外讀書,他們一直記得呢。”
其實現(xiàn)在說起來他還是有點難過,但他怕表現(xiàn)出來的話司宥禮會更心疼他,所以一直忍著呢。
司宥禮強忍著難過,親親溫讓的臉夸他,“真棒,高中就自己賺學費了。”
溫讓彎著眼睛,自豪道:“我也覺得自己厲害,不過初中那會兒我太小,找不到合適的兼職,我爸媽給的錢不夠,幾乎都是林珝和阿序把生活費勻一部分給我,高一那年也是,高二我開始直播,平時有時間就去兼職,學費和生活費就基本上能存到。”
溫讓抬頭看著司宥禮,滿臉傲嬌道:“現(xiàn)在就更不用說了,我很有錢。”
反正大學到研究生畢業(yè)的錢完全夠了,如果他省著點花,說不定還能留一部分畢業(yè)買房。
司宥禮滿臉自豪地對他說:“嗯,寶寶你最棒了。”
溫讓被那一聲“寶寶”喊得臉熱,他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司宥禮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格外心安。
司宥禮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問:“那以后有什么打算,還回來嗎?”
其實他想讓溫讓徹底跟家里斷了,那些不是他的家人,他不想他因為他們難過。
溫讓沒有任何猶豫道:“去讀研,畢業(yè)后在北城買一個屬于我自己的房子,以后都不回來了。”
這次來,只是想斷自己一個念想,現(xiàn)在念想斷了,就沒必要再糾結(jié)。
他向來是個干脆堅強的人。
司宥禮沒說話,靜靜地抱著他,但溫讓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他還是心疼他了。
溫讓討厭這樣的沉默,所以他抬頭問司宥禮,“你困了嗎?”
司宥禮低頭看著他,如果不是晚上光線太暗,溫讓估計就能看到他發(fā)紅的眼眶,他聲音沙啞道:“一點點,你困嗎?”
知道他一直沒休息,溫讓擔心他身體受不住,便點頭道:“困了,我昨晚連夜來的。”
司宥禮抱著他躺下,順手把床頭燈關(guān)了,“好,那睡覺吧。”
溫讓閉上眼睛靠在他懷里,小聲說:“晚安。”
“嗯,晚安。”
溫讓原本是想等司宥禮睡著再睡的,但他實在困得不行,最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睜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司宥禮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身邊的被子已經(jīng)涼了。
溫讓剛想喊他,手機正好響了,是司宥禮打來的,他連忙接起。
“讓讓,醒了嗎?”溫柔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溫讓把臉埋進被子里,悶悶地問:“剛醒,你去哪兒了?”
司宥禮說:“出來逛了逛,要吃什么?”
溫讓稍稍清醒過來,“你在樓下等我吧,我收拾好下來我們一起去吃。”
“好,我讓人給你送了一套衣服,你穿那個吧,昨天那身不是臟了嗎?”
溫讓垂死夢中驚坐起,看著門邊的購物袋,震驚道:“你什么時候讓人送的,我怎么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而且他正好覺得衣服臟了想去買一套,司宥禮提前就幫他準備了,這也太默契了。
司宥禮笑了一聲,“你睡得熟,沒忍心喊你,快起來洗漱吧,我在樓下等你。”
溫讓應了一聲,怕司宥禮等太久,他沒耽擱,快速起床洗漱完下樓。
看到司宥禮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倆的衣服是情侶裝,不過司宥禮穿著像男模,而他穿著有點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司宥禮走到他身邊,自然地揉揉他的頭,“走吧,吃完到處逛逛,然后該去趕飛機了。”
溫讓收起思緒,跟司宥禮并肩而行,“時間充足的話,我能去跟林叔他們道個別嗎?”
還有葉叔,昨天都沒來得及去拜訪他,不過他家離這邊稍微遠一些,估計時間不太夠,只能托林叔幫忙轉(zhuǎn)達一下了。
“可以,吃完飯就過去吧。”司宥禮說。
兩人就近找了家早餐店吃完早餐,又回酒店把東西收拾好才去林珝家。
林叔一看到兩人就笑得一臉高興,他熟稔地跟司宥禮交談,“我昨天還在想,這種時候要是有個人能陪在讓讓身邊就好了,晚上就聽他張姨說他同學過來找他了,不然我還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外面住。”
司宥禮禮貌地點頭,似乎是找不到話說。
溫讓知道他話少,笑著接話,“林叔,我哪有那么讓人不放心。”
林向成拍拍大腿道:“你就是太讓人放心了才叫人擔心,昨天發(fā)生那么多事愣是沒看你掉一顆眼淚,別說你了,我看著都難過……”
張藍洗完拖把回來,用拖把桿撞了下林向成,“你這老頭,大早上的說這些干嘛,去給孩子弄點吃的帶路上吃。”
溫讓不想麻煩他們,便道:“不用了張姨,我們坐飛機,飛機上提供餐食。”
“外面的還能比得上自己家做的?我多做點兒你帶著回北城,放冰箱里慢慢吃。”林向成說著就起身去廚房里忙了。
張藍笑著跟司宥禮說:“你林叔這個人就是話多,但沒什么壞心眼,你別往心里去。”
司宥禮笑著搖頭:“不會。”
張藍問他叫什么,司宥禮說了自己的名字,張藍重復了兩遍,“你這個姓氏倒是挺難見的,不過你名字很好聽,人也長得帥。”
“謝謝張姨。”司宥禮禮貌道。
“以后讓讓就麻煩你多照顧了,這孩子很懂事,幾乎不怎么麻煩別人的,只是我們不放心他。”張姨像是溫讓的媽媽一般,叮囑了許多,司宥禮一一應下。
臨走前溫讓給了林向成一筆錢,讓他幫忙轉(zhuǎn)交給溫家夫妻。
林向成想也不想就把錢塞回他懷里,“給他們干什么,你自己留著。”
溫讓把厚厚一沓錢塞給林向成,并解釋道:“林叔你聽我說,這錢就當是還了他們對我的生養(yǎng)恩,以后我回來也不去溫家了,就來看看你和我張姨還有葉叔叔他們,你就當是幫我,行嗎?”
林向成想了想說:“那也用不了這么多,你抽走一部分,你給這么多他們不會感恩,反而會向你要更多。”
他太了解溫家那對夫妻了,高中以后他們都沒怎么管過溫讓,小時候溫讓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街坊鄰居都看在眼里呢,這些錢都夠他們養(yǎng)三四個溫讓了。
溫讓聞言,心里有些感動,但他還是說:“沒事的林叔,以后我就不跟他們聯(lián)系了,就給這么多吧。”
林向成思忖兩秒,嘆了口氣道:“那好吧,回頭我?guī)湍憬o他們。”
這孩子就是太善良,要是換作他,不給溫家夫妻倆要錢就不錯了,還給他們,做夢差不多。
“謝謝林叔。”溫讓笑著說完,從兜里拿出幾個厚厚的紅包,他抽出三個跟林向成說,“這些是給林叔張姨和玲玲的壓歲錢,過年我沒回來,現(xiàn)在補上。”
林向成一聽,瞪大眼睛說:“我們都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了,怎么能要你的錢,你自己留著,林叔知道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兼職攢下的,沒錢了就給林叔打電話,出門在外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再給我們。”
溫讓笑著說:“沒多少,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拿著吧林叔,我將來有出息了再給你包大紅包。”
林向成說什么都不肯要,張藍也說不能要。
溫讓只得使出殺手锏,眼眶紅紅地看著夫妻倆,最終夫妻倆敗下陣來,收了玲玲那份,其他兩份堅決不要。
溫讓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所以他提前往紅包里多塞了些錢。
這些年林叔家一直對他很照顧,他該報答的。
溫讓又塞了幾個紅包給林向成,“這些是給葉叔叔家的,麻煩林叔你幫我轉(zhuǎn)交一下,我時間緊,可能來不及去他家了。”
“你這……”
溫讓彎了彎眼睛,“謝謝林叔,麻煩你啦。”
林向成嘆了口氣,接過紅包,“我會幫你轉(zhuǎn)交的,但要是被你葉叔叔罵,我可不管你。”
“不會的,葉叔叔舍不得罵我。”溫讓笑著說完,往后退了一步,“那林叔張姨,我們走了,再見。”
張藍別過臉去擦擦眼淚,把剛做好的小吃遞給他,“來,把這些吃的帶上路上吃。”
溫讓還沒來得及伸手,東西就被司宥禮接走了,他說:“謝謝張姨。”
張藍忍不住掉眼淚,她滿臉心疼地跟溫讓說:“不客氣,到北城了記得報平安,有空就回來看看,張姨家也是你的家,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
溫讓上前抱了下張藍,哽咽道:“好,我知道,張姨你和林叔多保重身體,別太累了,要是哪兒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去醫(yī)院看,別拖著。”
張藍擦了眼淚說:“好,我們知道,你也要多保重身體,兼職別太累,沒錢了和我們說,多的沒有,但你的生活費我們擠擠還給得起。”
自從知道溫家夫妻不給溫讓生活費后,林家和葉家夫妻會多給孩子一部分零花錢,多出來的是溫讓的份,這些溫讓一直記得,也很感恩他們。
時間快來不及,溫讓跟林家夫妻揮手道別,和司宥禮一起上了前往機場的出租車。
林向成目送出租車離開,忍不住紅了眼眶,還不忘嘴硬,“今天這風真大,吹得人眼睛疼,這眼淚止也止不住。”
張藍表情嫌棄道:“哭就哭,給自己找什么借口。”
林向成滿臉不服氣,“你不也哭了嗎?”
“我一個女人,哭怎么了,不像某些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張藍說完,轉(zhuǎn)身回店里。
林向成沒再跟她斗嘴,自己在外面調(diào)整好心情后才進去。
這會兒店里沒人,林向成忍不住八卦,“你說,讓讓跟那個小帥哥真的是那種關(guān)系嗎?”
“那當然了,我昨晚親眼看到他倆靠在一起,可親密了。”張藍嘴角止不住地揚起,她瞪了林向成一眼,“這什么年代了,你別這么老封建,人倆孩子在一起開心就好。”
更何況那是溫讓自己的事兒,說難聽點他們也管不住。
“我又沒說什么,問問都不行嗎?”林向成沉思兩秒道,“不過那個小帥哥人怎么樣,感覺他話不多,讓讓跟他在一塊兒會不會不開心?”
張藍一邊和面一邊說:“少操點心吧,我問過小珝了,她說小宥是個富二代,家世很好的,人也不錯,他們經(jīng)常在一塊玩兒,人品絕對是頂好的,最重要的是讓讓喜歡他。”
“富二代?”林向成瞳孔微微放大,“難怪感覺和別人不一樣,但他父母會不會不同意啊。”
張藍嘖了一聲,催促道:“你就別操這些沒用的心了,趕緊去醫(yī)院把錢給溫家夫妻,如果可以的話,幫我罵他們一頓,像他們這樣的父母,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
“行,那我先去了。”林向成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罵人的功力你還不知道嗎,一定把那夫妻倆罵哭。”
另一邊,溫讓和司宥禮坐上出租車后,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他一路上都在跟司宥禮介紹這座他熟悉卻又陌生的城市。
司宥禮滿臉心疼道:“累了就靠著我休息一會兒。”
溫讓嘆了口氣,耷拉著頭說:“抱歉啊,之前說好你有機會來南城的話我?guī)闼奶幑涔涞摹!?br />
“昨晚已經(jīng)逛過了,你還請我吃了大餐。”司宥禮安慰他。
溫讓破涕為笑,“那算什么大餐。”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算的,以后有機會再來吃。”
溫讓嗯了一聲,疲憊地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時,他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司宥禮溫柔地用指腹幫他拂去,輕拍他的肩膀,“別難過,以后有機會我再陪你回來。”
溫讓閉著眼睛點點頭,“謝謝你。”
司宥禮語氣滿是心疼道:“傻瓜。”
第46章 曖昧 讓讓,要幸福
溫讓和司宥禮到家的時候,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溫讓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后一直不舒服,加上暈車, 這會兒他臉色蒼白, 沒有一絲血色。
司宥禮扶著他進去讓他靠在沙發(fā)上, 忙不迭去給他找藥。
吃了藥,溫讓好受多了,但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司宥禮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寬厚的大手溫柔地幫他揉肚子。
見他臉色恢復一絲紅潤, 司宥禮關(guān)心道:“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溫讓閉著眼睛點點頭, 虛弱道:“好點了。”
司宥禮撫摸他冰涼的臉頰,心疼道:“想不想吃東西?”
溫讓搖頭, 他現(xiàn)在還是很難受, 胃絞到一起,揪著疼,但他不想讓司宥禮擔心。
又過了一會兒,溫讓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司宥禮擰著眉頭說:“去醫(yī)院看看, 好嗎?”
“不用,已經(jīng)好多了。”溫讓抬頭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 “別擔心,現(xiàn)在沒那么難受了。”
這次他沒撒謊, 是真的好一點了。
司宥禮嘆了口氣,把他抱到腿上,“你以前也這樣嗎?心情不好身體就會不舒服。”
雖然溫讓不說, 但婻風他知道離開南城后他很難過。
上次也是這樣,心里憋著事就會表現(xiàn)在身體上。
溫讓點點頭,如實道:“偶爾會這樣。”
“讓讓。”司宥禮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低頭看著他,“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別自己憋在心里好嗎?”
溫讓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宥禮就用指腹摩挲他的眼尾,滿臉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和額頭。
看著他額頭上那一塊明顯的淤青,司宥禮用手捧著他的臉,低聲道:“這兒還痛嗎?”
溫讓用臉蹭了蹭司宥禮的手心,閉著眼搖頭,“不碰的時候不痛。”
司宥禮緊緊將他抱在懷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
溫讓安靜地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司宥禮看著懷里人的睡顏,眸底滿是快要溢出來的心疼和自責。
他要是早點去,溫讓可能就不會受傷,也不會這么難過。
他低頭吻了一下溫讓的臉頰,自責道:“寶寶,對不起。”
睡夢中的溫讓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司宥禮吻了吻他的眉心,輕聲說:“寶寶,別皺眉頭。”
話音剛落,溫讓就展開眉頭,逐漸睡熟。
司宥禮親了親他的眼皮,輕聲夸他,“小寶,真乖。”
溫讓確實做噩夢了,但夢中司宥禮出現(xiàn)幫了他,所以他睡得很香。
再睜眼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床上,司宥禮抱著他,外面黑漆漆的,不知道幾點了。
他剛想起來看看幾點,司宥禮就開口問他,“睡醒了?”
溫讓重新躺回他懷里,仰頭問他:“現(xiàn)在幾點了?”
“三點,繼續(xù)睡吧。”司宥禮把手放在他肚子上,“還難受嗎?”
溫讓搖頭,“不難受了。”
但他沒洗澡,雖然身上很清爽,但他有點不舒服。
沉默幾秒鐘后,他有些委屈地說:“司宥禮,我沒洗澡……”
司宥禮輕輕拍他的后背,聲音溫柔道:“沒事,睡吧,明天起來洗,我用帕子幫你擦了一下。”
溫讓聞言,驚訝地瞪了瞪眼睛,司宥禮幫他擦身體,那豈不是都看光了?
他害羞地把臉埋進司宥禮懷里,不好意思說話。
司宥禮似乎很困,半天才說一句,“讓讓,繼續(xù)睡吧。”
溫讓見狀,安靜地靠在他懷里沒出聲,他清醒了將近一個小時,困意姍姍來遲,他在司宥禮懷里蹭了蹭,沉沉睡去。
他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頂著雞窩頭坐起來,猛然想起今天有早八,大腦強行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想找衣服,突然想起這兒是司宥禮的臥室。
正好司宥禮推門進來,走到床邊摸摸他的臉說:“可以再睡會兒,我?guī)湍阏埣倭恕!?br />
溫讓松了口氣,靠在司宥禮身上,閉著眼嘟囔:“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遲到了呢。”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沒說話,溫讓抬頭看著他,“你今天不是也有早八嗎?”
司宥禮捏捏他的臉,“我們放假,放兩天,后天才上課。”
溫讓露出羨慕的表情,“是因為出國研學太辛苦嗎?”
司宥禮瘦了好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胖回來。
司宥禮點點頭說:“可能是想讓我們倒一下時差,順便休息一下。”
溫讓不解道:“那你起這么早做什么?”
印象中司宥禮好像每天都起得很早,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嗎?他這樣,上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完全不用擔心起不來,他也想有這樣的好習慣。
司宥禮說:“睡不著,給你煮了點粥,我?guī)湍愣诉M來還是出去吃?”
溫讓搖搖頭:“我等會兒出去吃。”
司宥禮說好,安靜地等溫讓清醒。
溫讓賴了幾分鐘后,果斷起床洗漱。
喝了點粥,胃里暖暖的,他感覺好多了,反正假已經(jīng)請了,他索性擺爛,躺在沙發(fā)上曬太陽。
司宥禮忙完出來就看到這一幕,他表情溫柔地過去,在溫讓身邊坐下。
溫讓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自然地往前挪了挪,枕著司宥禮的腿,繼續(xù)閉著眼睛休息。
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白皙的皮膚白里透紅,司宥禮怕把他曬傷,用手幫他擋住陽光。
中午的時候,林珝他們過來了,溫讓突然回老家,倆人擔心得不行,看到溫讓額頭上的淤青后,葉序轉(zhuǎn)過頭去罵了兩句臟話,林珝也特別生氣。
“他們是不是瘋了?”林珝滿臉心疼地看著溫讓額頭的淤青罵道,“他們是篤定了你不會還手不會跟他們生氣,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讓讓你聽我的,以后別再心軟了,打你你就還回去,沒道理受著。”
溫讓笑著說:“以后都不會了,我給了他們一筆錢,算是斷絕關(guān)系,以后他們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
“那就好。”林珝嘆了口氣,“下次溫序南再給你打電話,你別搭理他了,他是受益者,當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教你。”
溫讓承諾道:“嗯,以后都不管他了。”
林珝眉頭緊鎖:“痛不痛?”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當時有點。”溫讓領(lǐng)兩人進屋,彎著眼睛說,“我?guī)Я撕芏鄰堃套龅男〕曰貋恚綍r候你們一人拿一點回去。”
葉序盯著溫讓額頭的淤青說:“你自己留著吧,我們過年那會兒回去吃夠了。”
溫讓知道葉序在生氣,軟言軟語地說:“拿一點唄,張姨給了我很多,我也吃不完,回頭暑假你們回去再給我?guī)А!?br />
林珝問他,“暑假也不回去了?”
溫讓低頭笑了笑,“不回了,在這邊還能直播,回去我總想到處玩兒。”
而且也沒回去的必要了,以后再說吧。
“正是玩的年紀呢。”林珝感慨了一句,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那天突回去,也不知道發(fā)個消息說一聲,嚇死我們了。”
她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司宥禮,“他差點被你嚇瘋了,你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說起這事兒溫讓還是覺得有些無奈,“其實就是個誤會,當時我走得急,忘了帶充電器,手機關(guān)機了,剛好那天晚上我撞見他和周元連線直播,所以他以為我是生氣故意躲著他。”
林珝挑眉:“所以你倆現(xiàn)在……”
溫讓搖搖頭,“我還沒跟他說呢,這兩天事情太多了。”
他現(xiàn)在大概能確定司宥禮也是喜歡他的了,但他不想那么草率,談戀愛需要一個正式的告白,他要好好計劃。
林珝有些驚訝地看著溫讓,“你準備跟他告白?”
“嗯,我想要正式一點,等忙過這段時間吧,不想那么草率。”溫讓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姐,到時候麻煩你幫我出謀劃策。”
一旁的葉序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話,“我呢,我也可以幫你出謀劃策。”
溫讓重重點頭:“我們集眾家之長,打造一個完美的告白現(xiàn)場。”
林珝看著他那副表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你怎么那么可愛。”
林珝捏了一會兒,說:“瘦了,捏著手感沒那么好了。”
溫讓的臉被擠著,嘴巴不受控制地嘟著,含糊道:“昨天折騰的,過兩天就胖回來了。”
“最近多吃點,太瘦了不可愛。”林珝說著,松開他的臉。
溫讓揉揉臉,小聲嘟囔:“瘦的有那么明顯嗎?”
“本來就沒什么肉,瘦一點就會很明顯。”林珝說。
溫讓說:“那我最近多吃點。”
“嗯,乖。”林珝揉揉他的頭,起身去廚房幫司宥禮。
葉序抬頭往廚房看了一眼,往溫讓那邊靠了靠,壓低聲音跟他說,“讓讓,以后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guī)湍阕崴!?br />
溫讓笑著點頭:“好。”
葉序沉默幾秒鐘,垂眸看著溫讓,真摯道:“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我希望你幸福,讓讓,一定要幸福。”
他從小和溫讓一起長大,最清楚溫讓以前過的都是什么日子,所以他希望他幸福,比誰都幸福。
葉序平時不怎么說這種肉麻的話,但每次說,溫讓都忍不住想掉眼淚,他深吸一口氣,哽咽道:“有你們在,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
葉序拍拍他的肩膀說:“比現(xiàn)在更幸福,越幸福越好。”
溫讓吸吸鼻子,鼻音很重地說:“你干嘛突然說這些,太讓人感動了。”
葉序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溫讓額頭的淤青,“我很少跟你說這些,但我希望你幸福,讓讓,以后就一直往前走,別再回頭了,不值得。”
他現(xiàn)在還記得溫讓八歲時候在除夕夜被趕出家門,記得十歲他因為打碎了他哥的杯子差點被他媽媽打死,也記得他高燒四十度沒人管差點被燒傻。
雖然他只比溫讓大半歲,但他都記得,以前他發(fā)誓長大后掙的錢要給溫讓一半,買房子必須給他留一個房間。
那個時候他想,如果沒人愛溫讓的話,他會照顧他一輩子,即便他結(jié)婚生子。
這些想法現(xiàn)在也沒變過,他比誰都希望溫讓幸福,苦日子溫讓已經(jīng)過得夠多了,以后一定要每天開心。
司宥禮出來看到溫讓眼眶紅紅的,忙問:“怎么了?”
溫讓胡亂扯了張紙擦了臉,“沒事,眼睛不太舒服。”
司宥禮不疑有他,“最近換季,眼睛容易干,等會兒滴點眼藥水。”
溫讓嗯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四個人一起吃完午飯,林珝和葉序就走了,溫讓要下午三點才有課,還能在家賴會兒。
司宥禮洗完澡出來,頭發(fā)半濕,他拍拍自己的腿對溫讓說:“過來我?guī)湍愕窝鬯幩!?br />
溫讓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躺在他腿上,悶悶地說:“其實我剛剛?cè)鲋e騙你了,不是眼睛不舒服,是因為阿序說了很多讓人感動的話。”
司宥禮低頭看著他,表情溫柔道:“我知道,但你眼睛有點紅,滴一點吧。”
溫讓點點頭,任由司宥禮幫他滴,但冰涼的藥水砸在瞳孔時,他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淚水混著眼藥水往外流。
司宥禮用紙巾幫他把眼尾的濕潤帶走,輕聲道:“好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最近多注意休息。”
聽著他那么認真地叮囑,溫讓忍不住笑了一聲,“你現(xiàn)在好像醫(yī)生哦。”
司宥禮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睜開,聲音低低地說:“你喜歡醫(yī)生?”
溫讓搖頭,“我喜歡音樂生。”
司宥禮呼吸亂了一瞬,深吸一口氣道:“別說話了,困的話就睡一覺,等會兒我叫你。”
溫讓并不失落,他知道司宥禮是喜歡他的,于是他調(diào)皮地用睫毛蹭了蹭司宥禮的手心,“哦,好吧。”
溫讓睡熟后,司宥禮將手從他的眼睛上拿下來,盯著他的臉看得出神。
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和動作,司宥禮坐直身體,伸手將手機拿過來,是周元打來的電話。
司宥禮把音量調(diào)小,接起電話。
“哥們兒,咋樣,你倆不會玩完兒了吧?” 周元一開口就沒好話。
司宥禮冷冷道:“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周元輕咳一聲,“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早知道那天我就不拉你連線了,但我不知道你瞞著他啊,你又不早說。”
司宥禮伸手幫溫讓擋住陽光,低聲和周元說,“沒事了,他沒生氣,只是恰好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而已。”
周元重重吐出一口氣,“那就好,你倆要是真因為這事兒鬧掰了,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司宥禮毫不客氣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周元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八卦,“你跟人表白了?”
“沒……”
司宥禮話音未落,周元就大聲喊道:“你要當渣男?!司宥禮,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辜負溫讓,別怪兄弟不講義氣挖你墻角,沈西前天還問我呢,說要是你對溫讓沒意思就趕緊把人讓出來,一群人排隊等著……”
司宥禮冷冷打斷:“想死了是吧。”
周元連忙笑道:“開個玩笑嘛,這不替你著急呢嗎,所以你準備什么時候告白,說不定我能幫你出謀劃策一下。”
司宥禮淡淡道:“沒想好,還在計劃。”
周元想了想,給出建議:“選個特別點的節(jié)日就行了唄,我給你提供場地,我家的空中花園餐廳剛開業(yè)沒多久,反響還不錯,回頭給你搞個超級VIP的位置,怎么樣,兄弟夠義氣吧。”
司宥禮說:“他生日是八月份,有點久了。”
他等不了那么久。
周元沉默兩秒又道:“那直接這個月20號唄,國內(nèi)不是很流行520嗎?”
司宥禮再度回絕:“那個時候準備期中考了,他很忙,我也忙。”
“你個音樂生有什么好忙的?”周元不理解,他有些時候還挺佩服司宥禮的。
跟喜歡的人朝夕相處,同住一個屋檐下,卻這么能忍。
司宥禮說:“可能要去研學,目前還不確定。”
怎么說都不行,周元索性道:“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就選在他生日那天,剛好我回來,哥一定好好幫你操辦,讓你風光大嫁……呸,大娶!”
司宥禮低頭看著睫毛顫動的溫讓,無情道:“再說吧,掛了,他要醒了。”
溫讓睡得迷迷糊糊,聽著耳邊傳來的說話聲,逐漸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司宥禮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司宥禮捏捏他的臉,“該起來去上課了。”
溫讓嗯了一聲,坐起身發(fā)了會兒呆,慢半拍地跟司宥禮說:“我去換衣服。”
他換好衣服出來司宥禮也換了身衣服,在門口等著,似乎也要出門。
溫讓疑惑道:“你不是沒課嗎?”
司宥禮說:“回家一趟,等會兒來接你。”
溫讓邊換鞋邊說:“沒事,不用來接我,我上完課還得去圖書館待一會兒,我自己回來就好。”
司宥禮沒明確答復,而是說:“回頭再說吧,先去上課。”
溫讓沒再說話,乖乖跟在司宥禮身后下樓。
因為他上午沒去上課,剛進教室就被肖琴拉著各種關(guān)心,畢竟前段時間溫讓生病剛好。
溫讓笑著搖搖頭,“沒事,我只是有事回家了。”
“那就好。”肖琴嘆了口氣,“前天夜里司宥禮突然給我打電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
溫讓疑惑道:“他怎么會有你的電話?”
“之前加的。”肖琴模棱兩可地說完,轉(zhuǎn)移話題道,“所以你倆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在一起了嗎?”
溫讓搖搖頭:“沒呢。”
肖琴滿臉不解:“那你倆在干嘛?趕緊在一起啊,曖昧上癮了?”
溫讓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是,只是我還沒想好什么時候跟他告白。”
“什么?!!”肖琴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教室,連忙壓低聲音,“怎么是你跟他告白,不是應該他跟你告白嗎?”
“這個不重要吧,我想把我的想法告訴他,想讓他知道我喜歡他……”
溫讓說著說著不好意思了,把臉埋在桌子上,耳朵紅得能滴血。
肖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司宥禮是走了什么大運能有這么可愛的老婆,我也是上輩子積德才能磕到這么好磕的CP。
溫讓一個人害羞了很久,直到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進來他才稍稍冷靜下來。
但一整個下午他都心虛不寧,滿腦子都是司宥禮以及什么時候跟司宥禮告白。
兩節(jié)課上完,他感覺腦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沒聽進去。
所以課后他自己在學校涼亭里溫習了一下,總算把今天的內(nèi)容學明白。
時間還早,他準備去圖書館待兩個小時。
誰知剛坐下司宥禮就發(fā)消息問他在哪兒,溫讓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并跟他說他待會兒就回去。
司宥禮沒回復,溫讓以為他在忙便沒管,翻開新借的書開始看。
對面突然有人坐下,溫讓沒理會,直到一只熟悉的手將奶茶推到他面前,他才猛然抬頭,果不其然,司宥禮笑盈盈地坐在他對面。
溫讓連忙翻開本子寫了一句話:“你怎么來了?”
司宥禮無聲地說:“陪你。”
他指了指奶茶,他甚至連吸管都幫他插好了。
溫讓端起來喝了一口,是他喜歡的,很甜。
他彎了彎眼睛,小聲說“謝謝”
司宥禮笑著搖頭,表示不用謝。
倆人玩了一會兒曖昧的小把戲后,溫讓就要開始學習了,但他怕司宥禮無聊,隨手給了司宥禮一本書,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不過見司宥禮看得認真,他便沒管,將書本翻頁,邊看邊記筆記。
不知道司宥禮什么時候?qū)⒛抗鈴臅巨D(zhuǎn)移到他身上的,溫讓抬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盯著他看了,時間剛好過去一個小時。
溫讓被看得靜不下心來,他想跟司宥禮說話,干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再繼續(xù)看之后的內(nèi)容。
司宥禮見狀連忙幫他收拾東西,從圖書館離開后,他才問:“不是說要待夠兩個小時嗎,餓了?”
溫讓不好意思直說,便順著他的話說:“對,有點餓了,回家再繼續(xù)看吧。”
司宥禮不疑有他,“想吃什么,今天去外面吃吧。”
“?”溫讓抬頭看著他,“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
司宥禮笑了一聲,“偶爾吃一次沒關(guān)系,牛排可以嗎?”
溫讓點頭表示可以,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吃西餐了,他抬頭跟司宥禮說:“今天我請客,你不許跟我搶。”
司宥禮笑道:“你發(fā)財了?”
溫讓抱著手,語氣傲嬌道:“沒有,但請客的錢還是有的,說不定請完客我就能發(fā)大財了呢。”
“我是你的財神爺?”司宥禮臉上笑容加深。
溫讓摸摸鼻頭,“差不多吧,反正今晚我要請客。”
說起來,他的錢有三分之一都是司宥禮打賞的,以后不能讓他再給他打賞了,不然就是……自家人的錢進自家人口袋了。
司宥禮寵溺地揉揉他的頭,“好,你請,我不跟你搶。”
第47章 撩撥 我能親你嗎?
溫讓今天特別高興, 吃飯的時候一直笑呵呵的,還喝了酒,不過司宥禮沒喝, 他答應溫讓要戒酒的, 得信守承諾。
溫讓抬起一張紅撲撲的臉看著他, 傻笑著問:“你真的不喝嗎?”
司宥禮溫柔地笑笑,“不喝,你喝吧,別喝太多, 不然又該難受。”
溫讓搖搖晃晃地說:“沒事, 我就喝一點點, 不會喝多的。”
司宥禮點點頭沒再說話,安靜地看著溫讓。
“你別那樣看著我, 我會害羞的。”溫讓說完, 雙手捧著自己的臉扭來扭去的,可愛極了。
司宥禮噗嗤一聲:“讓讓,你怎么那么可愛。”
溫讓嘿嘿地說:“你也覺得我可愛嗎?那你喜不喜歡我?”
司宥禮點頭道:“喜歡,最喜歡你了。”
“那太好了。”溫讓說著, 小臉突然垮下來, 似乎是不高興了。
“怎么了?”司宥禮連忙問他。
溫讓吸吸鼻子搖頭,小貓洗臉似的抹了抹臉,“沒有, 太感動了,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 我太高興了。”
說著,他眼眶就紅了,可憐兮兮的。
司宥禮起身坐到他身邊, 輕輕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我也怕你是因為我聲音像你的偶像你才喜歡我。”
溫讓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可你不是跟他是同一個人嗎?”
司宥禮捏捏他滾燙的臉說:“但你之前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他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騙我,哼!”溫讓生氣地將臉扭過去。
雖然他說自己不生氣,但心里還是介意司宥禮不相信他,這會兒酒勁上來,那點小小的不滿被無限放大。
不過這倒遂了司宥禮的愿,他更希望溫讓能毫無保留地把壞情緒告訴他,這樣他才知道該怎么做。
而且騙溫讓這件事他心里一直很愧疚,他原本是想讓溫讓喜歡上他,不再把他當做S.r的替身后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的。
司宥禮討好地將頭靠在溫讓的肩膀上,溫聲哄道:“都怪我,不生氣好不好?氣成包子了。”
“我才不是包子。”溫讓不高興道,“那你為什么騙我,我不要喜歡你了。”
“要吧。”司宥禮邊玩他的手指邊說,“因為我不想你是因為我的聲音像你偶像才喜歡我,我希望你是因為我是司宥禮才喜歡我。”
溫讓喝了酒腦子亂糟糟的,他甚至沒辦法捋清司宥禮繞來繞去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他糾結(jié)地將眉頭擰成毛毛蟲,“我不懂,你直接說嘛,我頭好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司宥禮直起身,捧著溫讓燙呼呼的臉問他,“嗯,那我問你,你喜歡的人是誰?”
溫讓彎了彎眼睛,脫口而出:“你啊,我喜歡你。”
司宥禮又問他,“我是誰?”
“司宥禮啊,你是司宥禮,你怎么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呢。”溫讓歪著頭,“你是笨蛋嗎?”
“就是這樣。”司宥禮滿意地笑道,“你說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溫讓仔細想了想,說:“那你還是不要當笨蛋了。”
“為什么?”司宥禮好奇道。
溫讓皺著臉,表情有些嫌棄,“我不喜歡笨蛋,我喜歡聰明的。”
“那你覺得我聰明嗎?”
“聰明啊,你又聰明長得又帥,聲音好聽手也好看,所以我喜歡你嘛,我太喜歡你了。”
溫讓說完就撲進司宥禮懷里,一直嘟囔說他喜歡他。
司宥禮輕拍他的后背笑道:“我們家讓讓是個顏控呢。”
溫讓嘿嘿笑著,沒答話。
兩人從餐廳離開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溫讓喝了很多酒,醉得沒辦法走路,是司宥禮抱著他出去的。
上車后溫讓一直鬧著要司宥禮抱,司宥禮只好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打電話的間隙,溫讓閉著眼睛問:“司宥禮,你在哪兒啊,你去哪兒了?”
司宥禮連忙將人摟進懷里安撫:“這兒呢,你乖乖的,我讓司機過來。”
溫讓果然不鬧了,乖乖靠在司宥禮懷里,抓住司宥禮空閑的手玩他修長的手指。
司宥禮打完電話低頭看著溫讓,“難受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到家我叫你。”
溫讓搖搖頭,繼續(xù)玩他的手指,還用自己的手跟他比,比完感慨一句,“你的手好大,手指也長。”
作為一個成年男生,溫讓的手不算小,手指也纖細修長,但和司宥禮比起來,他的手跟小姑娘似的。
“你的手更好看,秀氣。”司宥禮說。
“你更好看。”溫讓抬頭看著他,眸底是不加掩飾的愛意和癡迷,“你真的長得太帥了,像男模。”
司宥禮看著那張綺麗的小臉,呼吸抑制不住地加重,他伸手捂住溫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沙啞道:“休息會兒吧,別說話了。”
溫讓用睫毛刮了一下他的手心,抱著司宥禮的胳膊靠在他懷里,乖乖閉嘴。
到家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溫讓是被司宥禮抱著上樓的,他雙腿纏在司宥禮身上,手摟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肩膀上。
司宥禮一只手托著他的臀,一只手開門。
推門進去后,他直接抱著溫讓去了臥室。
司宥禮親親溫讓的臉頰,溫聲跟他說:“寶寶,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拿睡衣好嗎?”
溫讓死死抱著他的胳膊不松手,“不要,你別走。”
司宥禮溫聲安撫:“我不走,去幫你拿完睡衣就回來。”
溫讓摟得更緊,聲音染上一絲淡淡的哭腔,“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
“好好好,不分開,一起去。”司宥禮說著,彎腰把人抱起來,轉(zhuǎn)身去溫讓的臥室?guī)退盟隆?br />
拿完睡衣,他又抱著溫讓去客廳幫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喂他喝完才重新回到臥室。
溫讓半夢半醒地吧唧嘴,“好甜呀。”
司宥禮低笑一聲:“小醉鬼。”
溫讓不滿道:“我不是醉鬼,我沒醉。”
司宥禮沒反駁他,抱著他坐在椅子上,低聲詢問:“要不要洗澡?”
溫讓迷迷糊糊地嘟囔: “要,但頭好暈,讓我再休息一會兒。”
“我?guī)湍阆矗俊彼惧抖Y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私心,他真的只是擔心溫讓頭暈沒辦法自己洗澡。
但下一刻,溫讓就把臉埋在他懷里說:“你壞。”
司宥禮猛然反應過來,原本是想解釋的,但又想逗逗溫讓。
他也指尖將溫讓的下巴挑起,迫使他抬頭,看著那張紅潤的臉龐,司宥禮笑著說:“你不是喜歡我嗎?現(xiàn)在又覺得我壞了?”
溫讓眨眨眼問他,“那你喜歡我嗎?”
司宥禮搖搖頭,“不喜歡。”
溫讓肉眼可見地失落,下一刻又聽到他說:“我愛你,讓讓,我很愛你,比你想象的要愛。”
溫讓沒說話,盯著司宥禮性感的唇看了半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能親一下嗎?”
司宥禮有些驚訝,他不敢確定是不是聽錯了,便問:“你說什么?”
溫讓揚起一張?zhí)煺娴哪槪讌s涌動著欲望,喉結(jié)因為急速的吞咽上下滾動,他滿臉真誠地看著司宥禮,重復道:“能親你嗎?我想親你。”
司宥禮問:“為什么?”
溫讓眨巴著眼撒嬌:“因為我想,我想嘛,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你讓我親一下吧,求求你了。”
司宥禮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沙啞著聲音問:“誰教你這樣的?”
溫讓看到他那副表情還以為他生氣了,老實巴交道:“江則學長說的,他說喜歡就要接吻,要上……”
后面的話溫讓沒能說出來,司宥禮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
司宥禮呼吸急促道:“別聽江則的,他會把你教壞。”
溫讓壓根沒聽進去,口齒不清地問:“那到底能不能親嘛?”
“不能。”司宥禮拒絕得很干脆,并給出解釋,“你喝醉了,大腦不清醒。”
就算要親那也得等溫讓酒醒,他不想他做出讓自己后悔的行為。
溫讓拿開他的手,皺著眉頭說:“你不喜歡我。”
司宥禮無奈失笑,“這又是怎么得出的結(jié)論?”
溫讓深吸一口氣,甩甩頭試圖驅(qū)散酒精對大腦的影響,有理有據(jù)地分析道:“因為你不想親我,江則學長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忍不住和他接觸,他還說他只要和耿學長對視上就想和他接吻,所以,你不喜歡我,你又在騙我。”
司宥禮聞言,重重嘆了口氣,捧著溫讓的臉,神情認真嚴肅道:“讓讓,如果我能把心剖出來給你看,你肯定會被嚇到,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欲望有多強烈,但我怕嚇到你,也不舍得欺負你,所以你乖乖的,別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好嗎?”
溫讓搖頭,“不好。”他盯著司宥禮的臉,試圖讓視線聚焦,“你可以欺負我,我只要你。”
砰的一聲,司宥禮感覺腦中那根緊繃許久的線在這一刻徹底斷開,化作白點散在他的大腦中。
“溫讓,我再給你兩秒鐘時間思考……”司宥禮話音未落,溫讓快速親了一下他的唇角退回去。
“兩秒太長了,等不了……唔……”
溫讓沒說完的話被堵回喉嚨中,司宥禮一只手護著他的后腦勺,一只手死死掐著他的腰呼吸急促地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有點冰,溫讓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瞪大眼睛看著司宥禮那張帥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臉,渾身僵硬,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擺,最后只能抓住司宥禮胸前的衣服。
司宥禮稍稍退開,喘息著問:“后悔了?”
溫讓單薄的胸膛不規(guī)律地起伏著,他搖搖頭,毫不猶豫地貼上司宥禮的唇,但他沒經(jīng)驗,只是貼著,偶爾試探地用舌尖舔舔,但始終不得其法。
司宥禮立刻回吻他,逼得溫讓連連后退,司宥禮不輕不重地用牙齒磨了磨他的唇,聲音沙啞道:“嘴巴張開,這樣貼著像過家家,不是接吻。”
他話音剛落,溫讓乖乖把嘴張開,甚至挑釁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司宥禮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死死扣住溫讓的后腦勺,舌尖蠻橫地闖進去,將溫讓口中的甘甜盡數(shù)榨取。
溫讓被吻得面頰潮紅,渾身癱軟,但司宥禮沒有停下的意思,搭在他腰上的手越收越緊,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血肉中,護著后腦勺的手稍稍往上,修長的指尖插進他的發(fā)絲間,很有規(guī)律地揉搓,溫讓舒服地哼出聲來,旋即羞紅了臉。
他的舌尖被司宥禮含著,吮吸、逗弄。
突然察覺到異樣,溫讓掙扎著推了推司宥禮,后者沒理會,繼續(xù)吻他。
溫讓更加劇烈地掙扎,好不容易將司宥禮推開一些,他連忙開口:“唔……等……等等……”
司宥禮稍稍冷靜下來,但仍舊貼著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他呼吸急促道:“怎么了?”
溫讓大口呼吸了幾下,意識稍稍回籠,“有東西,你嘴里有東西。”
剛剛戳到他了,感覺挺明顯的。
“什么?”司宥禮有一瞬間的疑惑,旋即反應過來,伸出舌尖指了指舌釘,“這個?”
溫讓沒回答,只是盯著看,看著看著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司宥禮低笑一聲:“寶寶,你咽口水了。”
溫讓又吞了吞口水,表情呆呆的,不知道是被親懵了還是喝太多。
司宥禮摟著他靠在椅子上,目光死死盯著溫讓的臉,“難受的話我摘了?”
“什么?”溫讓眨眨眼,大腦懵懵的,沒反應過來。
司宥禮再度將舌尖伸出來,銀色舌釘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
溫讓搖搖頭,呼吸越來越急促。
“想玩兒?”司宥禮笑著湊過去,將舌尖探進他溫熱的口腔中,含糊道,“自己玩,玩得開心。”
如果是平時,溫讓肯定已經(jīng)羞得躲起來了,偏偏他今天喝醉了,欲望被酒精無限放大,所以司宥禮說完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含住司宥禮的舌尖,用舌尖去碰舌釘。
司宥禮呼吸瞬間亂了,掐在他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溫讓眉頭剛皺了一下,司宥禮就松開了。
溫讓玩了一分鐘不到,司宥禮就按住他的后腦勺加重這個吻,含住溫讓的舌尖使勁吮吸,溫讓頓覺大腦發(fā)麻,渾身酥軟。
“下次再玩,今天忍不住了。”司宥禮說完,將溫讓放到電腦桌上,仰頭去吻他,猶如虔誠的信徒一般。
溫讓喝了酒坐不穩(wěn),只能將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低頭迎合司宥禮的吻。
吻到最后,兩人都有些失控,司宥禮的手都伸進溫讓衣服里了,他猛然回過神來,頭抵著溫讓的胸膛,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溫讓早就被強烈的熱吻給弄得神志不清,甚至有些不滿司宥禮突然停下。
司宥禮摟著溫讓的腰把人重新抱回懷里,順毛似的輕拍他的后背,胸膛劇烈起伏,“寶寶,我需要冷靜一下,等會兒再親你好不好?”
溫讓現(xiàn)在是司宥禮說什么他聽什么,于是他點點頭,沒力氣地靠在司宥禮身上,看著他頸間急速跳動的動脈,沒忍住親了一下。
司宥禮明顯變得僵硬,呼吸也更加重。
溫讓又親了一下,聽著司宥禮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他抬頭問他,“親這兒你會舒服嗎?”
因為他的喘息聲好性感,喉結(jié)滾動的頻率也加快了。
司宥禮悶悶地應了一聲,沒制止他。
溫讓見狀,越發(fā)得了趣,濕熱的吻一路順著司宥禮的側(cè)頸滑到他的喉結(jié)處。
盯著他性感的喉結(jié)看了一會兒后,溫讓抬頭問他,“這兒能親嗎?”
司宥禮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啞著聲音說:“寶寶,我是你的,你想親哪兒都行。”
溫讓被撩得面紅耳赤,但很快那股羞澀就被欲望占據(jù),他舔舔唇角,低頭吻住司宥禮的喉結(jié)。
喉結(jié)滾動的頻率倏地加快,司宥禮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撩人的悶哼聲。
溫讓聽著有些熱,伸手去扯衣服,司宥禮按住他的手,目光晦澀難懂,恍若體內(nèi)住著一只兇獸,他盯著溫讓酡紅的臉和因為接吻而濕漉漉的眸子。
“干什么呢小流氓,覺得我忍得不夠辛苦給我上強度?”
溫讓哼哼唧唧地說:“我熱。”
“我抱你去洗澡,洗完就不熱了。”司宥禮說著,把人抱起來往浴室走,溫讓悶悶地問他,“那洗完還能接著親嗎?”
司宥禮頓了頓,故作冷靜:“洗完再說。”
溫讓一聽,覺得這話的意思就是洗完之后不讓他親了,連忙用腿夾著司宥禮的腰,手撐在浴室門上不肯進去。
“怎么了?”司宥禮連忙關(guān)心。
“不洗了,我不洗澡了。”溫讓急得都快哭了。
一向愛干凈的人今天這么反常,司宥禮頓覺不對勁。
他用額頭碰了碰溫讓的額頭,溫聲問他,“乖乖,為什么突然不想洗澡了?”
溫讓悶悶地說:“因為洗完你就不親我了,我不洗,我還想親你。”
聽到這個理由,司宥禮滿臉無奈道:“笨蛋,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的,你想親就能親,我不會拒絕。”
溫讓表情怔忪道:“那洗完還能親嗎?”
司宥禮點頭承諾:“能,只要你想,做什么都行。”
溫讓聞言,這才松手任由司宥禮抱他進去洗澡。
因為溫讓喝醉,司宥禮不放心他一個人洗澡,溫讓喝醉了偶爾會鬧騰,所以伺候他洗完后,司宥禮渾身都濕透了。
他用浴巾把溫讓裹著抱出去,又幫他換了衣服順便吹干頭發(fā)他才去洗。
溫讓一個人躺在床上,頭暈乎乎的,大腦不受控制地想起剛剛和司宥禮接吻的感覺,他口干舌燥的。
好想親他。
溫讓搖搖晃晃地從床上坐起來,扶著墻壁走到浴室門口,聽到司宥禮壓抑著聲音喊他,他閉著眼睛靠在墻上回應。
“你別喊我了,快點出來。”
里面的聲音消停了幾分鐘,溫讓只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而且水聲比剛剛大了。
溫讓等了一會兒,司宥禮沒等到,先等來了尿意。
他用頭抵著浴室門,哼哼唧唧地喊:“我想上廁所,你能不能快一點。”
“馬、馬上。”司宥禮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正常,性感得不正常。
溫讓耳朵一下就熱了,他拍拍臉呼出一口熱氣,繼續(xù)喊:“哥哥,你快點兒,我憋不住啦,真的要尿出來了。”
話音剛落,司宥禮就披著浴巾盛著一身水霧出來。
他捏捏溫讓的臉說:“自己去,我吹頭發(fā)。”
溫讓滿臉哀怨地看著他,司宥禮認命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牽他進去。
“憋壞了怎么辦?”他一邊說一邊幫溫讓解褲子的拉繩。
溫讓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嘿嘿笑道:“不會的,你會管我嘛。”
司宥禮幫他把衣撩起來,自覺地閉上眼睛:“現(xiàn)在能自己上了吧?”
溫讓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幫我扶著。”
司宥禮呼吸一滯,語氣染上幾分哀求,“祖宗,別折騰我了行嗎?”
溫讓不滿地哼哼兩聲,自己尿完就兩手一攤等著司宥禮幫他穿褲子。
回到臥室后,司宥禮換了身衣服在一旁吹頭,溫讓掛在床邊,翻個身就能掉到地上去。
司宥禮回頭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寶寶,往里挪挪,等會兒掉下去了。”
溫讓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啊?你說什么?”
司宥禮沒再說話,直接把吹風機關(guān)了往床邊走,溫讓自動往里挪。
他剛躺下溫讓就貼過來,聲音軟軟地問:“你剛剛說什么呀,我沒聽清。”
司宥禮把人摟進懷里才說:“沒什么,怕你掉下去。”
溫讓親昵在司宥禮頸側(cè)蹭了蹭,小狗似的,“不會呢,我自己有數(shù),就算真的摔下去也不會疼,沒關(guān)系。”
床邊都鋪著地毯呢,他摔下去也不打緊。
司宥禮嗯了一聲問他,“困了沒?”
溫讓搖搖頭,湊到司宥禮耳邊吹了口熱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話音未落,司宥禮突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溫讓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巴巴地看著司宥禮。
司宥禮深吸一口氣,“別撩撥我了,好好睡覺可以嗎?”
溫讓臉上的期待瞬間被失望替代,“你答應我洗完澡要接吻的,你說話不算數(shù)。”
司宥禮見不得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連忙哄道:“那我親你一下你就乖乖睡覺好不好?”
溫讓喝醉了,他不能由著他胡鬧,再這么下去真的要出事兒的。
溫讓思考兩秒,伸出三根手指,討價還價道:“三下,外加像剛剛那樣玩你的舌釘一次,而且這次你不許打斷我。”
司宥禮態(tài)度堅決:“不行,不能玩舌釘。”
溫讓癟癟嘴,假模假樣地閉上眼睛裝哭。
司宥禮低笑一聲,親了親他的臉頰拆穿,“寶寶,沒眼淚。”
溫讓順手摟住他的脖子,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哥哥,親一下吧,給我玩玩兒……”
話音未落,司宥禮就被那聲“哥哥”刺激得失去理智,他低頭吻住那張叭叭個不停的小嘴,攻勢猛烈,溫讓被迫高高揚起脖頸,交纏的唇齒間溢出細碎可憐的呻吟。
司宥禮失控地將手從他衣擺處伸進去,胡亂揉捏。
溫讓被嚇到,下意識往后躲。
司宥禮將他扣緊,短暫放過他可憐的舌尖,“跟你說了別招我,現(xiàn)在后悔了?”
溫讓遲疑了一秒,起身摟住司宥禮的脖子,生澀地加深這個吻,而后喘著粗氣說:“沒有,不后悔。”
司宥禮手臂上青筋因為壓抑而暴起,喜歡的人就躺在身下,還無知無畏地撩撥刺激他,他也不過十九歲而已,哪兒經(jīng)得住這樣的誘惑。
但他舍不得亂來,只能把□□撒在溫讓的唇上,以及凹凸有致的鎖骨上。
最后他失控把溫讓咬哭了,哄了半天才哄好,但這也讓司宥禮清醒了些。
溫讓哭完倒頭就睡,典型的點火不負責滅,司宥禮只能認命地去浴室解決。
第48章 窘迫 被親哭了
翌日, 溫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側(cè)頭看到司宥禮還在睡覺, 他安靜地欣賞著他帥氣的睡顏, 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唇上。
大腦中突然劃過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場景, 他摟著司宥禮索吻,求他讓他親一下,還極其過分地要玩他的舌釘。
溫讓騰地坐起來,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司宥禮一眼, 由于動作太過激烈, 睡衣面料擦過鎖骨, 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掀開衣服一看, 有個很明顯的牙印, 傷口周圍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
對了,這是司宥禮咬的,因為他一直撩撥他,最后他生氣把他給咬哭了。
溫讓捂著臉, 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他原本只是想喝點酒跟司宥禮說點心里話, 誰知道他喝醉后這么的……奔放。
大腦隨機播放他昨晚的壯舉,每想起來一點,溫讓就更加想死。
司宥禮睜開眼睛就看到溫讓耷拉著肩膀坐在床上, 他連忙坐起身,“怎么了?”
溫讓一怔, 轉(zhuǎn)過身滿臉愧疚地正對著司宥禮跪下,司宥禮挑眉笑道:“大早上的要向我求婚?”
溫讓臉一熱,小聲說“不是”。
司宥禮又道:“那是不想對我負責?”
“不是!”溫讓激動地抬頭看著司宥禮, 滿臉認真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司宥禮懶洋洋地靠在床邊,故作委屈,“你想怎么對我負責?你昨晚真的好兇,又是索吻又是玩我的舌釘,還伸手扒我衣服……”
不等他說完,溫讓就羞得聽不下去,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耳朵紅的能滴血,“別、別說了,我知道,我都記得,我會對你好的,雖然有點草率,也和我預想的偏差很大,但我會對你好的,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連告白都這么可愛,司宥禮垂下眼,握住他的手,“你喜歡我哪里?你會不會到現(xiàn)在還在把我當S.r的替身吧?”
溫讓焦急地解釋:“我沒有,我很早之前就能分清你們了,你去研學之前我就喜歡你了,但當時不敢跟你說,怕你對我沒那種意思,弄得大家都尷尬,但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不安地眨巴著圓圓的杏眼,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司宥禮翕了翕眼,緩緩點頭,“嗯,喜歡。”
溫讓心跳加快,他笑著吞了吞口水,緊張得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那、那我們在一起,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放心吧,以后我掙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不要。”司宥禮拒絕。
溫讓瞪大雙眼,“你、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但我們都親過了……”他小聲嘟囔,“那可是我的初吻。”
司宥禮笑著揉揉他的頭,“我不要你的錢,你好好對我就行。”他頓了頓繼續(xù)說,“而且昨晚不是我們的初吻,初吻是上次玩國王游戲,當時我們接吻了,但你喝醉不記得了。”
聽到前半句時溫讓很開心,但聽到后半句,他耷拉著頭,滿臉愧疚道:“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會把我們每次接吻的時間都好好記清楚的。”
太可愛了。
司宥禮把人摟進懷里,低頭吻了吻他額頭上那塊殘留的淤青,嘆了口氣說,“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原本我想好好籌劃,正式跟你告白的……”
溫讓把臉埋進司宥禮懷里,悶悶地說:“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司宥禮說:“沒事,以后補上,先在一起。”
明明是歪理,但溫讓覺得司宥禮說得有道理,便重重點了點頭,仰頭詢問:“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通知一下朋友們?”
他想把這份喜悅跟他們分享。
司宥禮想了想,提出建議:“發(fā)個朋友圈就行了吧,省的一個個去通知。”
溫讓覺得可行,便笑嘻嘻地拿過手機拍了張合照,發(fā)給司宥禮后就發(fā)了個朋友圈,配文——“我的”
剛發(fā)出去就收獲了一波祝福,溫讓心里甜滋滋的。
司宥禮的文案和他一樣,后面加了個愛心。
溫讓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想起什么,抬頭問司宥禮,“光顧著高興,忘了問你,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司宥禮抿著唇思考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道。”
他眼神有些茫然,表情卻格外溫柔,他緩緩道:“剛開始是因為知道你是‘請讓讓’所以下意識照顧你,原本我取向不是男生,當時看你直播也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但知道你是男生之后,我并沒有覺得不舒服或者其他,而是更加想要保護你照顧你,加上那次玩游戲你吻了我,我就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看著溫讓,仔細思索過后接著道:“如果硬要一個理由,應該是你堅強,很讓人動容。”
溫讓反應慢半拍,“所以你對我好,其實是因為喜歡我?”
司宥禮挑眉,“那不然呢,我總不能真想讓你當我弟弟。”
溫讓愧疚地垂著眼,語氣頹靡:“抱歉,我在這方面一直很遲鈍,雖然林珝他們跟我說過很多次,但我一直覺得自己沒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司宥禮低頭蹭了蹭溫讓的臉頰,低聲道:“說什么傻話呢,你是不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多招人喜歡。”
溫讓心臟砰砰砰地跳著,他很高興,但他不敢說話了,因為他又想親司宥禮了。
膩歪了一會兒,司宥禮揉揉溫讓的頭,“今天不是有課嗎,起床收拾一下去學校吧。”
溫讓坐直身體,深吸一口氣對司宥禮說:“嗯,今天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送我了。”
由于他睡衣的領(lǐng)口過于寬大,故而鎖骨完□□露在外面,連帶著鎖骨上的咬痕也露出來。
司宥禮從背后擁住他,用指尖撫摸他鎖骨上的痕跡,“這兒還痛嗎?”
溫讓點頭,“痛,你以后別咬我了。”
司宥禮說:“那你別招我。”
溫讓沉思兩秒,推翻之前的話,跟司宥禮說:“那你還是咬吧,輕點咬,咬重了我直播就不能穿低領(lǐng)的衣服了,很明顯。”
“你真是……”
司宥禮摟著溫讓的腰,手上輕輕使勁,溫讓就把他甩到床上。
溫讓驚魂未定,胸膛劇烈起伏著。
司宥禮低頭靠近,聲音低沉充滿蠱惑,“親一下?”
溫讓吞了吞口水,緊張地抓住身下的被單,“不、不了吧,我要起床了。”
昨晚他喝醉了才能無所顧忌,現(xiàn)在他清醒著,免得不害羞,但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他又有點期待。
他隱約記得,司宥禮的吻技好像很好來著,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記錯了。
司宥禮捏住他的下巴,笑得像個蠱惑人心的妖怪,“寶寶,你咽口水了。”
溫讓強詞奪理,“咽、咽口水不是很正常嗎,你、你不也咽了?”
“我饞你呢,當然得咽口水了。”司宥禮笑著,又靠近一分,再往前一毫米,他的嘴唇就能碰到溫讓的。
溫讓緊張地攥緊身下的被單,吞咽頻率加快,連同心跳一起。
司宥禮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蠱惑道:“讓讓,我能吻你嗎?”
溫讓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晚司宥禮那句“我是你的,你想怎么親都行”,耳根瞬間一熱。
司宥禮用手撫摸他的臉頰,另一只手掰開他緊握的手指擠進去,和他十指交纏,“寶寶,你怎么那么緊張?”
溫讓眼神躲閃,“我、我沒有……”
司宥禮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瓣,聲音低沉性感,“那我能吻你嗎?這是我作為你男朋友應有的權(quán)利,你不能隨意剝奪。”
溫讓被那句“男朋友”刺激得不輕,他倏地抓緊司宥禮的手,主動親了司宥禮一下。
“寶寶,好乖。”司宥禮呼吸加重,他用手墊著溫讓的頭,跟他說,“牙齒別咬著,給你玩唇釘。”
溫讓害羞地別過臉,下一刻又被掰正。
他不敢看司宥禮,顫抖著說:“我、我不想玩。”
“真的不想玩?”司宥禮說著,伸出舌尖,極具勾引意味地用舌釘刮了一下溫讓的唇。
溫讓呼吸瞬間亂了,他盯著司宥禮的臉,原本清純天真的臉染上欲望,致命的蠱惑。
司宥禮低頭吻住他的唇,舌尖蠻橫地闖進去,胡亂掃蕩一通后稍稍冷靜下來,勾著溫讓的舌尖逗弄吮吸。
溫讓完全喪失主動權(quán),任由司宥禮牽著他的鼻子往前走。
最后溫讓又被親哭了,不過這次司宥禮沒咬他,是被嚇的。
司宥禮見狀連忙停下,把人摟進懷里安慰,“不親了不親了,別哭。”
溫讓感覺自己挺丟人的,他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控訴司宥禮,“我都說了讓我喘口氣,但你不聽,一直吻我,我差點就窒息了。”
司宥禮力氣本來就比他大,他被禁錮著,怎么掙扎都沒用,他本來就害怕窒息的感覺,所以一下沒忍住掉了眼淚。
司宥禮愧疚地吻掉他臉頰的淚珠,承諾道:“我下次不這樣,不哭了好不好?”
溫讓越想越覺得被親哭這件事丟臉,他推了推司宥禮,悶悶地說:“我要起床了,你讓開。”
司宥禮看了一眼時間,他確實差不多該收拾出去上課了,于是他起身,自然地把溫讓抱著回了他的臥室。
原本他想幫溫讓洗漱然后幫他換衣服的,誰知下一秒溫讓悶悶地說:“你出去。”
司宥禮嘆了口氣,放低姿態(tài)哄人,他拉著溫讓的手,滿臉自責道:“寶寶,我錯了,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好不好?”
溫讓低著頭,鼻音很重地說:“你先出去。”
司宥禮怕再惹哭他,只好先轉(zhuǎn)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溫讓就轉(zhuǎn)身,生無可戀地把臉埋進被子里。
人怎么可能這么丟臉,接個吻都能被嚇哭,司宥禮會不會不喜歡他了。
溫讓郁悶了一會兒,不得不收拾好去學校,司宥禮跟他說話他也假裝聽不見直接跑了,太丟臉。
同樣郁悶的還有司宥禮,彼時他站在陽臺目送溫讓離開,嘴里叼著煙,隨手給耿木時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耿木時有些驚訝道:“我還以為接下來一周你都不會聯(lián)系我們呢,真讓人意外。”
司宥禮瞇著眼彈了彈煙灰,雙手搭在護欄上,聲音低沉道:“木頭,你惹哭過江則嗎?”
“啊?”耿木時反應了兩秒,“你不會剛談戀愛第一天就把人惹哭了吧?”
司宥禮吐出一口煙,郁悶道:“親哭的。”
是他忘了溫讓不會換氣,也是他自制力太差,所以溫讓生氣也是應該的。
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哄,溫讓臉皮薄怕害羞,他擔心一不小心就踩雷,導致溫讓更生氣,只能打電話向耿木時取經(jīng)。
耿木時那邊沉默長達一分鐘,他才試探道:“小宥,你沒在開玩笑?你不會是強迫他了吧?”
“我有那么畜生嗎?沒強迫,只是沒控制住。”司宥禮隨手掐滅煙頭,又點了一支煙。
聽到打火機聲音的耿木時疑惑道:“溫讓不是不讓你抽煙嗎?”
司宥禮吸了幾口煙才啞著聲音說:“不抽煙我就得從這兒跳下去了,趕緊給我支點招,你不是有經(jīng)驗嗎?”
耿木時為難道:“你這樣的經(jīng)驗我還真沒有,要不你買束花?他喜歡花嗎?”
司宥禮想起他第一次送溫讓花的時候,他似乎挺高興的。
他嗯了一聲,“這個可行,還有沒有別的。”
耿木時沉默幾秒鐘,再度給出建議:“帶他去吃點好吃的,過兩天不是周末了嗎,帶他出去玩玩,但你不能再這樣了,循序漸進吧,萬一他對這事兒產(chǎn)生陰影,估計以后都不想跟你太過親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
電話那頭傳來江則的聲音,司宥禮忙說:“別告訴江則,他跟讓讓關(guān)系好,肯定會去問,讓讓臉皮薄,問了他會更生氣。”
“知道,那就這樣,先掛了,有事聯(lián)系。”耿木時說完就把電話掛斷,司宥禮一個人在陽臺抽了半包煙才轉(zhuǎn)身離開。
溫讓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但這種事他又不好意思問林珝他們,只能自己憋著。
不過肖琴知道他和司宥禮在一起之后開心,溫讓請她喝了奶茶,肖琴說她要一輩子當他倆的CP粉婻風,溫讓被逗笑。
肖琴松了口氣道:“終于笑了,你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到底怎么了,難道是你對象家里不同意?”
除了這個,肖琴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剛在一起不是應該很興奮很開心的嗎,怎么到了溫讓這兒就不一樣了。
溫讓扯扯嘴角,“沒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是跟司宥禮吵架了?應該不會啊,他舍不得跟你吵架吧,那就是你單方面鬧脾氣?他也不會給你這種機會吧……”
肖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問溫讓,“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訴我,我?guī)湍惴治鲆幌拢判模易旌車赖模粫p易說出去。”
她只是想堅定地守護自己的CP而已。
溫讓想了想,還是沒辦法說出口,他搖搖頭道:“真的沒事,是有點小矛盾,但我會處理好的。”
早上他就那樣跑了,確實不對,不管司宥禮還喜不喜歡他,他都應該道歉,至于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肖琴笑著說:“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說,有矛盾得及時解決,別把問題往后推,這樣會越積越多,到時候就會變成無法解開的死結(jié),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溫讓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肖琴無所謂地擺擺手,“客氣什么啊,我可是你倆的CP粉,沒事兒給我放點飯就行。”
溫讓靦腆地笑了笑,沒答應但也沒拒絕。
上完課后,溫讓自己回了家,司宥禮不在,中午他給溫讓發(fā)消息說了要出去。
今天外面氣溫挺高的,但為了遮鎖骨上的咬痕,溫讓穿了件襯衫外面搭了個馬甲,扣子扣得嚴嚴實實,他熱得不行,回家就先洗澡換了衣服。
他穿著短袖短褲擦著頭發(fā)出來給團子換貓糧的時候,司宥禮正好推門進來。
司宥禮一進來就感受到了強烈的視覺沖擊,皮膚白皙的人兒一臉呆萌地看著他,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就那么毫無顧忌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但想起今早的事,他連忙收起思緒,將視線落在溫讓的臉上。
溫讓下意識躲開,旋即想起肖琴說的話。
他鼓起勇氣跟司宥禮說:“我們聊聊吧。”
司宥禮點點頭,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沙發(fā)邊走,溫讓乖乖跟著他過去坐下。
溫讓垂著頭,小聲道:“早上的事對不起。”
司宥禮愣了一下,旋即將他摟進懷里,“傻瓜,又不是你的錯,道歉做什么。”
“總之對不起,我不該不理你直接走了,肖琴說矛盾不解決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所以我想跟你說。”
溫讓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
司宥禮輕拍他的后背安撫:“慢慢說,我聽著呢,不急。”
溫讓揉揉眼睛,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司宥禮,一字一句道:“早上我確實被嚇到了,因為突然呼吸不過來,我擔心窒息,但我不是討厭你,也不是不想和你接吻,是因為小時候我媽用枕頭捂過我,所以我很害怕那種感覺……”
司宥禮怎么都想不到會是這個原因,他把臉埋在溫讓的肩膀上,悶悶地說:“讓讓,你打我吧。”
“不要,舍不得。”溫讓嘆了口氣,猶豫著將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我早上郁悶是因為擔心你看到我被親哭,不、不喜歡我了。”
他跟司宥禮說這些不是想讓他自責,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免得他誤會。
他話音剛落,司宥禮就忙道:“不會的,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永遠愛你,寶寶,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后一定會注意,不會再嚇到你。”
溫讓抿抿唇,緊張地說:“我會去學的,我在手機上看了,接吻的時候可以換氣,我去學——”
溫讓話還沒說完,司宥禮突然吻了他一下,眼眶微紅:“我教你,別去看別人。”
溫讓眨眨眼,反應過來他說的“別人”是誰,但他更在意的是司宥禮通紅的眼眶。
“你、你怎么了?”他手忙腳亂地抱住司宥禮,心跳因為慌亂和不安而加快。
他沒見過司宥禮這樣,也不喜歡他這樣。
他學著司宥禮安慰他的樣子去拍司宥禮的后背,邊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別自責,說開就好了,以后你教我,我不看別人,真的,我保證。”
司宥禮久久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抱著溫讓,但溫讓感覺他肩膀上的衣服被打濕了,很燙。
淚水順著布料燙進了溫讓的心里,讓他的靈魂都跟著顫抖。
剛認識司宥禮的時候,他總是冷冰冰的,話也不多,對誰都看不上眼的感覺。
之后的相處里,他發(fā)現(xiàn)司宥禮雖然性格冷淡,但很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也可以說他圓滑,江則學長說這是他的出身導致,但溫讓并不討厭,他喜歡司宥禮的任何一面。
但今天這一面,是他從未見過的,卻也是讓他最難過的一面,他不該跟司宥禮說那件事,如果不說,他就不會這么自責了。
內(nèi)心想法剛落下,司宥禮就沙啞著聲音開口:“別瞞著我,不管有什么都告訴我,寶寶,求你了。”
溫讓一怔,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司宥禮又抱著他坐了很久,期間沒再說過一句話,溫讓心里很難過,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溫讓嘆了口氣,輕聲說:“司宥禮,你別難過了,我以后不這樣了,有什么我都跟你說……”
司宥禮側(cè)頭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輕輕掃過他敏感的側(cè)頸,“別連名帶姓地喊我,太生疏了。”
“那叫什么?”溫讓被難住。
總不能喊他小宥吧,司宥禮比他大整整一歲呢。
司宥禮吻了吻他的側(cè)頸,低聲說:“你好好想想,反正不能喊全名。”
溫讓怕癢,他往后躲了躲,卻被司宥禮摟住腰按回去,“寶寶,我教你換氣好不好?”
溫讓本來想拒絕的,但想到司宥禮剛剛那么難過,就不忍心。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于是跟司宥禮商量,“那你要溫柔一點,我推你你不能沒反應。”
司宥禮蹭蹭他的臉,捏著溫讓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說:“嗯,我會聽話的。”
溫讓主動摟著司宥禮的脖子,乖乖閉上眼睛。
司宥禮這次吻得很溫柔,溫讓感覺自己像喝醉了酒,整個人暈乎乎的。
司宥禮用舌尖頂了頂他的上顎,提醒道:“寶寶,換氣。”
溫讓笨拙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循環(huán)了幾次后,他大概能掌握住竅門,但仍舊生澀。
吻到最后,兩人呼吸都亂做一團,溫讓身上的T恤也被司宥禮揉得皺巴巴的。
司宥禮有一下沒一下地啄他的唇,聲音帶著剛接完吻特有的沙啞,“寶寶,好乖。”
溫讓剛想開口說話,肚子突然嘰里咕嚕叫起來,打破了美好旖旎的氛圍。
司宥禮愣了一下,看著溫讓逐漸漲紅的臉,他親親他的臉頰說:“換衣服,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
溫讓被司宥禮從沙發(fā)上抱起來往臥室走,司宥禮幫他把衣服拿出來擺在床上才轉(zhuǎn)身離開。
溫讓發(fā)了會兒呆,想起剛剛的事,他低頭給林珝發(fā)了幾條消息讓她幫他個忙后,起身換衣服。
第49章 獎勵 我想要你吻我
溫讓以為司宥禮說帶他去吃飯是隨便去吃點兒, 誰知道去的是空中花園餐廳。
坐在半空中的椅子上時,他忍不住往下看。
“害怕嗎?”司宥禮問他。
溫讓搖搖頭,“只是覺得很新奇, 視野很好。”
他還挺喜歡的。
司宥禮放下心來, 唇角微微勾起, “那以后我們常來,想吃什么?”
溫讓繼續(xù)看著遠處的風景,有些敷衍道:“你點吧,我都行。”
司宥禮笑了笑沒說話, 低頭點完餐, 跟服務員說:“麻煩快點上餐, 我男朋友餓了。”
服務員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好的先生。”
服務員走后,溫讓紅著臉轉(zhuǎn)過身, 趴在桌子上跟司宥禮說:“你別在外人面前那樣說……”
“怎么了。”司宥禮明知故問,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是……”溫讓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臂彎里,悶悶地說,“但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也太害羞了吧。”
雖然他們這邊是單獨的包廂, 除了服務員也不會有人過來, 但他還是害羞。
司宥禮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發(fā)絲,笑著說:“適應一下就好了。”
溫讓露出眼睛看著他,耳尖紅紅的, “好吧。”
司宥禮笑著看他,好乖。
溫讓繼續(xù)把臉埋著, “你別那樣看著我,感覺你想干壞事。”
“確實想。”司宥禮都不帶掩飾的。
溫讓耳朵更紅了,連帶著后脖頸都紅了一片。
幸好服務員過來上餐, 打斷了旖旎曖昧的氛圍。
服務員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先生您好,你們的餐已經(jīng)全部上完了,需要我向您介紹一下菜嗎?”
“不用。”司宥禮淡淡道。
“好的,兩位用餐愉快,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們。”服務員笑著說完,轉(zhuǎn)身退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
溫讓被食物的香味勾引著,哪兒還顧得上害羞。
司宥禮指了指他面前的餐盤說:“奶油菇意面,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溫讓點頭吃了一小口,奶油的味道鮮香撲鼻,入口留香。
他眼睛亮亮地看著司宥禮,“好吃。”
“那就好,多吃點。”司宥禮說著,給他切牛排切披薩,就是不見動筷。
溫讓連忙放下叉子,“你別忙活了,等會兒我自己弄就行,你先吃吧,這個真的很好吃。”
司宥禮把牛排切完放到他面前,笑著說“好”
司宥禮點的實在是太多了,最后溫讓撐得不行,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不想動。
他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感慨,“好撐,你下次別點那么多,太浪費了。”
司宥禮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自然地幫他擦嘴喂他喝果汁,還不忘回答,“好,聽你的。”
溫讓吃太飽沒力氣,溫順地靠在司宥禮肩膀上,“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司宥禮習慣性地擼他的后頸,“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溫讓翕了翕眼,整個人懶洋洋的。
司宥禮笑著捏他的臉,“吃飽了就犯困,你是小豬嗎?”
溫讓搖頭,“不是,是因為我昨晚沒休息好。”
司宥禮低笑一聲,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先別睡,等會兒有煙花。”
溫讓艱難地抬起眼皮,使勁眨眼隱去眸底的霧氣,滿臉好奇地看著司宥禮,“你怎么知道?”
“因為是我準備的。”司宥禮表情溫柔道,“早上把你惹哭,我很自責,我想讓你開心一點。”
溫讓瞳孔微微放大,他撲進司宥禮懷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難過道:“別自責,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
原來司宥禮今天不在家是為了準備這些,其實他有點高興,因為司宥禮肯為他花心思,但他又有點心疼。
人真的是個矛盾體。
司宥禮攬著他的肩膀,溫聲道:“我知道,但都已經(jīng)準備了,就請溫先生賞個臉看看吧。”
溫讓一怔:“溫、溫先生?”
他才十八歲,就已經(jīng)是先生了?
司宥禮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圓圓的耳朵,聲音低沉撩人,“嗯,我的溫先生。”
溫讓臉頰一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砰砰砰——”煙花炸開的聲音突然傳來,溫讓被嚇得一哆嗦,司宥禮連忙摟緊他,“別怕。”
溫讓鎮(zhèn)定下來,抬頭看著窗外的煙花,心跳越來越快。
心底的情感滿得快要溢出來,他感覺自己急需一個宣泄口。
所以他吻了司宥禮,一觸即分,但足夠了。
他趴在司宥禮肩膀上,眉眼彎彎:“謝謝,我很喜歡。”
司宥禮眉眼溫柔,“喜歡就好。”
兩人從餐廳離開的時候,正好是九點鐘。
最近氣溫越來越高,到了晚上也悶悶的熱,溫讓為了遮住鎖骨,仍舊穿了襯衫和毛線馬甲,這會兒額頭上熱出了一層薄汗。
他一邊伸手扯衣服煽風一邊說:“上車后我要把馬甲脫了,好熱。”
司宥禮說好,一邊伸手幫他煽風。
溫讓快速走到車邊,拉開車門,看著座位上的一大束玫瑰花犯傻。
他神情呆滯地轉(zhuǎn)頭看著司宥禮,“這、這是……”
司宥禮從背后擁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送你的,喜歡嗎?”
溫讓驚訝地吞了吞口水,點頭回答:“喜歡,好漂亮。”
“那就好。”司宥禮松了一口氣,蹭了蹭他的側(cè)頸,“寶寶,我哄好你了嗎?”
溫讓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點頭說:“哄好了。”
司宥禮吻了吻他的臉頰,“謝謝寶寶,我們回家吧。”
溫讓看著那束嬌艷欲滴的玫瑰,“我坐后排吧……”
說著他就要往后面走,司宥禮拽住他的手,上前一步將玫瑰花抱起來,毫不猶豫地塞到后排座位上,還不忘擦了擦副駕駛的座椅,而后轉(zhuǎn)身對溫讓說:“上去吧。”
“……”溫讓嘆了口氣,乖乖坐上副駕。
司宥禮貼心地幫他系好安全帶,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把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去駕駛位。
溫讓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后座的玫瑰花,司宥禮見狀問他,“要抱到前面給你嗎?”
溫讓連忙搖頭,“不用。”
他只是覺得他跟司宥禮很有默契而已,因為他請林珝訂的也是玫瑰花。
司宥禮伸手碰了碰溫讓的耳垂,另一只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側(cè)頭看著他,“寶寶,你真的很喜歡花。”
溫讓怕癢,他往后躲了躲,“沒有那么喜歡,因為是你送的才喜歡。”
司宥禮怔了一下,懊惱地用額頭抵著方向盤,“好想吻你。”
溫讓臉一熱,呼吸也亂了原有的節(jié)奏,“不行,在外面呢,會被看到。”
司宥禮重重喘息著,“我知道,我不會那樣的,讓讓,我會聽你的話,我這么乖,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獎勵?”
分明兩人中間隔著中控臺,司宥禮也沒靠過來,但溫讓莫名覺得他的呼吸好像燙到了他的耳朵,越來越熱。
他緊張地攥著衣擺,小幅度吞咽口水,從干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來,“你、你想要什么?”
司宥禮抬眼看著他,幽深的瞳孔如同盯著獵物的雄獅,他壓抑著聲音說:“我想要你吻我,你來主導。”
溫讓緊張道:“我不會。”
司宥禮靠在方向盤上,伸手捏捏他的耳垂,蠱惑道:“我早上教過你了,寶寶,你答應我吧。”
溫讓扭臉看著車窗外,聲音帶著一絲顫意,“先、先回家吧。”
話音剛落,司宥禮突然發(fā)動車子,嗡的一聲,車子倏地沖了出去,溫讓被嚇得抓緊安全帶。
“你慢點開。”
司宥禮瞬間降速,目光看著前方,聲音壓抑道:“幫我拿一顆薄荷糖。”
因為驚嚇而加快的心跳漸漸恢復正常,溫讓吐出一口濁氣,打開儲物盒,拿出一盒薄荷糖打開,抓了兩顆,一顆扔進自己嘴里,另一顆則喂給司宥禮。
司宥禮全程沒看他,他整個人以一種充滿侵略性的姿勢靠著座椅,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溫讓感覺他好像生氣了,他猶豫地看了一眼前方的紅燈,忍不住側(cè)頭看著司宥禮的側(cè)臉問道:“你生氣了?”
“咔嚓。”薄荷糖被嚼碎的聲音在密閉空間格外清晰,司宥禮仍舊沒看他,只是低聲說道,“如果不想被我強吻,就乖一點,別跟我說話。”
溫讓一驚,連忙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心跳卻越來越快。
原來他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忍耐……
從餐廳到家不過半小時的路程,但司宥禮吃了兩盒薄荷糖,每次聽到他咀嚼的聲音溫讓都忍不住跟著緊張。
如果到家后他不給司宥禮獎勵,他會不會把他吊起來打。
溫讓偷偷看了司宥禮一眼,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車子剛駛?cè)胄^(qū)停車場停下,司宥禮就急躁地推開車門走到他身邊把他從副駕駛抱下來。
溫讓一邊掙扎一邊說:“花,我的花。”
司宥禮不耐煩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把溫讓放下來,折回去幫他把花抱出來。
溫讓伸手想接,卻被躲開,他說:“很重,我抱著就行。”
說完他牽起溫讓的手往樓里走,溫讓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冷靜下來了嗎?”
司宥禮呼吸沉重道:“沒有,別招我。”
溫讓聞言,不敢再說話,但司宥禮的手太燙了,他手心出了一層汗,滑膩膩的,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想把手抽出來,下一刻卻被握緊。
司宥禮呼吸急促道:“怎么了?”
溫讓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如實道:“出、出汗了,不舒服。”
司宥禮抿著唇牽著他上了電梯后,用自己的衣服幫他擦了手,然后繼續(xù)牽著。
溫讓感覺司宥禮的體溫高得不正常,忍不住關(guān)心:“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好燙。”
司宥禮低頭看著他,短短一瞬,溫讓感覺自己被野獸盯上,后背發(fā)涼,但很快那種危險的感覺消失不見。
司宥禮蕩開眸底的情緒,聲音沙啞道:“我沒事,別擔心。”
溫讓點點頭,既然他說沒事,那應該沒什么問題。
雜亂急促的呼吸聲充斥在耳旁,不知道是不是被司宥禮牽著的緣故,溫讓感覺他也有些熱了,可他現(xiàn)在明明只穿了一件襯衣。
密閉的空間里只有他和司宥禮,某種情愫在不知不覺中瘋漲,眼看著就要將人吞噬。
“叮——”電梯門應聲而開,走廊灌進一絲涼風,溫讓燥熱的心安定下來。
司宥禮一言不發(fā),牽著他出去。
鑰匙插入門鎖中,修長的手指捏著鑰匙輕輕轉(zhuǎn)動,門被推開,兩人一起進去,司宥禮隨手將房門反鎖,而后牽著溫讓往自己的臥室走。
突然想起什么,溫讓拽了他一下。
司宥禮回頭看著他,眉頭緊鎖。
溫讓仰頭看著他,溫聲說:“我去我房間洗澡吧,這樣能節(jié)省時間。”
林珝幫他買的花還在臥室呢,得去抱出來才行,但他想給司宥禮一個驚喜。
司宥禮聞言,還以為溫讓知道他急,所以才這么體貼,他笑了笑,“好。”
溫讓點點頭,目送司宥禮離開后,連忙轉(zhuǎn)身回臥室。
一推門進去他就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玫瑰花束,不過不是紅玫瑰,司宥禮喜歡藍色,他讓林珝幫忙買的藍玫瑰。
溫讓湊近聞了聞,很香,司宥禮應該會喜歡。
他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又仔細欣賞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去洗澡。
司宥禮快速洗完澡后就在房間里等著,像新婚夜的新娘子。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他退出網(wǎng)址,隨手將手機關(guān)機蓋在桌子上,起身開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束大大的玫瑰花,司宥禮愣了一下,聽到溫讓的聲音,“當當當當,驚喜。”
眼前的人兒將花往下拿開,露出一張笑盈盈的臉。
溫讓見司宥禮臉上沒什么表情,眸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司宥禮找回理智,別過臉深吸一口氣后轉(zhuǎn)過來,“沒有,我很喜歡。”
溫讓瞬間開心了,把花往前遞,“那你接著吧,好重。”
司宥禮彎腰接過花,順手攬著溫讓的腰把他帶進去。
他低頭親了親溫讓的額頭,“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溫讓說:“去吃飯的時候,我請林珝幫我買的,你喜歡嗎?”
司宥禮把花放到桌子上,一紅一藍兩束玫瑰安靜地立在哪兒,像對新婚夫夫,整個屋子里都是玫瑰花的香味。
他在床邊坐下,順手將溫讓拉倒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喜歡,謝謝寶寶,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么漂亮的花。”
溫讓哼了一聲,“騙人。”
他長得那么帥,那么多人喜歡他,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收到花。
司宥禮將下巴搭在溫讓的肩膀上,低頭抓著他的手玩,“真的,除了家人,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但他們送的都沒寶寶你送的漂亮,謝謝。”
溫讓低著頭,臉頰熱熱的,“你喜歡就好,我本來想正式一點跟你告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但花一定要有,不能那么草率。”
司宥禮吻了吻溫讓的耳垂,“嗯,謝謝寶寶對我這么好。”
溫讓往后躲了躲,司宥禮卻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頭看他。
司宥禮吻他的鼻尖和眉眼,聲音沙啞道:“讓讓,要給我獎勵嗎?”
溫讓喉結(jié)微微滾動,緊張道:“那、那個花不算嗎?”
司宥禮搖搖頭,“花是禮物,不是獎勵,寶寶,你想反悔嗎?”
他根本就沒有答應啊,好吧,也沒拒絕。
“能留著下次再給嗎?”溫讓開始討價還價。
司宥禮悶悶地說:“寶寶,你太狠心了,你是不是一點也不喜歡我?”
“不是!”溫讓語氣激動道,“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司宥禮退了一步,“那我不看你,我把眼睛閉上可以嗎?”
溫讓沒拒絕,明顯是動搖了。
司宥禮抱著他靠到床邊,溫讓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他微微仰頭,閉著眼睛說:“可以嗎?讓讓。”
溫讓看著司宥禮的臉,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帥。
“讓讓?”司宥禮閉著眼催促。
溫讓呼吸不穩(wěn),“別、別催我。”
“好,不催你。”司宥禮說著,輕輕拽了一下,溫讓跌到他懷中,兩人距離瞬間被拉近。
呼吸交纏間,溫讓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司宥禮微抿的唇上。
算了,早點親完早點睡覺吧,不然這樣一直僵持也不是辦法。
溫讓心一橫,低頭吻上司宥禮的唇,笨拙生澀地用舌尖舔他的唇。
司宥禮主動松開牙齒,溫讓小心翼翼地探進去,清涼的薄荷味瞬間將他包裹住。
觸碰到冰涼的舌釘時,溫讓愣了一下,大腦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纏著要玩司宥禮舌釘?shù)膱鼍埃乱庾R往后縮了一下,而后胡亂在司宥禮濕熱的口腔中胡亂掃蕩一圈退出去。
他害羞地把臉埋在司宥禮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說:“可、可以了吧?”
司宥禮沒回答,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捏他的耳垂,呼吸卻越來越重。
溫讓疑惑地喊了一聲:“哥哥?”
司宥禮頓住,“你喊我什么?”
溫讓被他的語氣嚇到,愣了一下說,“你之前讓我換個稱呼,我、我只能想到這個……”
他話音未落,司宥禮搭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緊。
溫讓倒吸一口涼氣,“痛——”
司宥禮瞬間松手,順勢將他推到一旁。
溫讓茫然地眨眨眼,湊過去問:“你怎么了?”
今晚他也沒喝酒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司宥禮閉著眼睛,胸膛劇烈起伏著,聲音壓抑低沉:“不許那么喊。”
“為什么……”脫口而出的話在瞥見某處時,戛然止住。
溫讓臉上一片燒熱,連忙將臉埋進被子里不敢說話。
他還以為司宥禮怎么了呢,原來是……
“我去洗個澡,你先睡。”司宥禮扔下這句話就走了,足足一個小時都沒回來。
溫讓躺在床上,聽著浴室斷斷續(xù)續(xù)傳來性感撩人的聲音,哪里睡得著。
他雖然遲鈍,且欲望不強,但他也是個成年男生,哪兒經(jīng)得住司宥禮這樣勾。
他漲紅著臉,用手臂遮住眼睛,單薄的胸膛起伏著,在心里數(shù)了幾百只羊都沒冷靜下來,最終極其狼狽地跑回臥室,半個小時候才出來。
他回來的時候,司宥禮已經(jīng)躺在床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
兩人誰也沒說話,溫讓默默走到床邊爬上去,隔著一小段距離躺下。
司宥禮沒有主動過來抱他,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溫讓同樣。
于是乎,兩人就這樣各自躺在一邊睡著。
因為這件事,溫讓尷尬了好幾天,每次和司宥禮對視他都忍不住臉紅。
司宥禮也沒好到哪兒去。
林珝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忍不住問溫讓,“你倆真的是在談戀愛嗎?”
“嗯,是真的。”溫讓回答的一臉認真。
林珝滿臉疑惑,“那這個氛圍是怎么回事?見鬼的尷尬。”
她還以為這兩人在一起之后會很膩歪呢,但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難道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溫讓沒臉跟林珝直說,臊紅了臉,“只是不太適應,應該過段時間就好了。”
看來這件事只能去問江則學長了,畢竟他比較有經(jīng)驗,他總不能一直和司宥禮保持現(xiàn)在這種尷尬的氛圍。
“需要幫忙嗎?”林珝問他。
溫讓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林珝看著他紅得不正常的臉,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沒發(fā)燒啊,臉怎么那么紅?”
溫讓尷尬地笑笑,“今天氣溫高,有點熱。”
林珝不疑有他,叮囑道:“最近氣溫都挺高,小心別中暑。”
溫讓點點頭,“知道了,姐姐你也是。”
林珝揉揉他的頭起身,“行,那我回學校了,放假前找時間一起吃個飯。”
“好,到時候我請客吧。”溫讓說。
林珝冷哼一聲道:“讓司宥禮請,把我家白菜拱走了,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溫讓噗嗤笑道:“好,我跟他說。”
“走了。”林珝背對著他揮揮手,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確認她離開后,溫讓撥通江則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江則就陰陽怪氣道:“喲,這是什么風啊,怎么把我家讓讓給吹來了,我還以你忙著談戀愛,把我們這些朋友都忘了呢。”
溫讓小聲嘟囔:“學長你之前比我還過分。”
江則明顯心虛,輕咳兩聲道:“寶貝兒,打電話給我干嘛?”
溫讓思索再三,小聲把自己的煩惱告訴江則。
江則聽完后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不是,司宥禮到底行不行啊,這都能放過你?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是個正人君子。”
溫讓耳根發(fā)熱,“學長你別笑了,快跟我說說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有感覺就來一發(fā)唄,一發(fā)不行就兩發(fā),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
不等江則說完,溫讓就羞的把電話給掛了。
就不該問江則,他嘴里沒一句正經(jīng)話。
溫讓放下手機,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頰使勁揉了揉,無奈嘆氣:“到底該怎么辦嘛……”
第50章 心事 你不喜歡我了?
關(guān)于那件尷尬的事, 溫讓最終也沒能想出一個解決的好辦法,不過只尷尬了幾天,倆人又重新膩在一起, 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溫讓額頭的淤青和鎖骨的吻痕徹底消了, 再過兩周就要進入復習周, 所以他最近直播很勤。
司宥禮最近也變勤奮了,一周至少直播兩次,偶爾還跟溫讓PK一下,但他每次都故意調(diào)戲, 搞得溫讓特別不好意思。
彼時溫讓剛下播, 司宥禮就推開門, 懶懶地靠在門邊,上下打量他, “真人比手機里漂亮多了。”
溫讓臉頰潮紅,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他低頭躲開司宥禮的視線,盯著裙邊看,“我要換衣服了。”
司宥禮點點頭, 往前一步跨進來, 隨手將門關(guān)上,“換吧,我?guī)湍惆验T鎖上了, 團子看不到。”
溫讓:“……”
重點是團子嗎?
司宥禮自動忽視溫讓的眼神,貼心道:“需要幫忙嗎?”
溫讓抬頭看著他, 語氣帶著懇求,“不用,但你能不能出去……”
司宥禮溫柔地笑笑, “不能。”
“那我不換了。”溫讓賭氣道。
他故意的,他就喜歡逗他。
司宥禮坐到椅子上,岔開腿招小狗似的對溫讓招手,“那正好,過來我看看,剛剛在直播間都沒看清楚。”
溫讓瞬間漲紅了臉,站在原地過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寶寶。”司宥禮溫聲喚他。
溫讓徹底敗下陣來,一步步往司宥禮身邊挪,還不忘控訴:“你別總是誘惑我。”
司宥禮滿臉無辜:“我什么都沒做呢。”
“你笑那么好看,誰抵抗得了。”溫讓小聲嘟囔著,將手放到司宥禮手心。
他今天穿了學院風的白襯衫黑裙子,襯衫扎進裙子,纖細的腰身展露無遺,裙子不算短,到膝蓋上面的位置,長筒襪正好遮住膝蓋,大腿處還戴了白色蕾絲邊的腿環(huán),頭頂一頭黑長直假發(fā),本就精致的臉上化了妝,更加雌雄莫辨。
司宥禮摟著他的腰,仰頭看著他,眸底是不加掩飾的癡迷,“寶寶,你真美。”
但這不是獨屬于他的,下次他要讓溫讓不化妝,不戴假發(fā),作為溫讓,單獨為他穿一次女裝,只能他看。
溫讓剛剛跳了舞,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他用指尖撓撓司宥禮的手心撒嬌,“我想換衣服。”
司宥禮松開他,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聲音沙啞道:“那你先去洗澡,肚子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宵夜。”
溫讓搖頭說:“不餓。”
司宥禮捏捏他的手,“好,那去洗澡吧。”
溫讓沒想到司宥禮會放他離開,他以為他至少會纏著索吻,走到浴室門口,他疑惑地回頭,司宥禮一臉溫柔地看著他笑,沒有生氣的意思。
溫讓擰著眉頭進了浴室,快速洗漱完出來,司宥禮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到腳步聲,他抬眸看著溫讓,“寶寶,過來我?guī)湍愦殿^發(fā)。”
溫讓乖乖過去,順腳勾了個小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任由司宥禮幫他吹頭發(fā)。
頭發(fā)吹干后,司宥禮用手幫他抓了抓頭發(fā),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好了,該去睡覺了。”
說著他就牽著溫讓起身去了他的臥室,溫讓全程都是懵的。
太反常了,司宥禮居然沒說要吻他,躺下就準備睡了。
他努力回想,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錯了什么。
溫讓仰頭問司宥禮,“你睡著了嗎?”
“沒呢,怎么了?”司宥禮語氣和往常一樣。
溫讓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嗯?”司宥禮疑惑地低頭,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累傻了?”
溫讓拍開他的手,滿臉認真道:“你今天很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司宥禮語氣茫然:“哪兒不對?”
“你今天都不說要吻我……”溫讓小聲嘟囔。
司宥禮嘆了口氣,“你最近太累了,不忍心鬧你。”他摟緊溫讓,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手輕輕拍他的后背,“乖寶,睡吧。”
溫讓還是覺得對勁,司宥禮雖然心疼他,但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讓步。
他有問題!
這個問題還挺嚴重,一直持續(xù)到放暑假,期間司宥禮雖然有蜻蜓點水地吻過他,但都沒有剛開始在一起時那種熱吻。
溫讓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下降了,但每次他直播司宥禮還是照常調(diào)戲他,撩完就跑。
今晚約好跟林珝他們一起吃飯,溫讓考完試就去找江則了,他要請江則幫他分析一下,雖然江則這人大部分時候不靠譜,但他沒有其他人能問了,最主要的是江則從小和司宥禮一起長大,他更了解司宥禮。
溫讓剛想拿出手機看江則發(fā)給他的店名,江則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讓讓,這兒。”
溫讓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過去。
江則一副流氓坐姿,上下打量了溫讓一眼后吹了個流氓哨,“小帥哥,一個人嗎?”
溫讓覺得他幼稚,沒搭理他直接在對面坐下。
江則嘖嘖兩聲:“沒禮貌,現(xiàn)在連學長都不叫了,按理說,你還得隨小宥喊我一聲哥呢。”
溫讓嘆了口氣,雙手撐著下巴,悶悶不樂的。
江則見狀也不逗他了,連忙坐直身體問他,“咋了,你跟小宥又出問題了?”
溫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學長,你和耿學長會有冷淡期嗎?”
“瞎說,我和木頭熱戀一輩子。”江則歪頭看著溫讓,“你和小宥才幾天,這就進入冷淡期了?”
不像啊,司宥禮那小子可不是這種人,難不成是在憋什么壞水?
溫讓滿臉糾結(jié)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最近怪怪的。”
江則眼睛瞬間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怎么個怪法?他對你耍流氓了?”
溫讓無奈道:“學長,你能不能認真點,我是真的很苦惱。”
“好好好,我認真。”江則正了正色,“你說,你倆咋了?”
溫讓四下打量,確認沒有第三個人會聽到他說的話后,小聲跟江則說:“最近他不怎么親我了,但又不擺臉色,只是偶爾看著我發(fā)呆,看得我后背發(fā)涼,你說他是不是膩了?”
江則瞬間了然,但還是故作嚴肅道:“那還真是個嚴重的問題。”
司宥禮這個臭小子,絕對在憋壞水,單純的讓讓,要被吃干抹凈咯。
溫讓一聽,頓覺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忙問:“你和耿學長出現(xiàn)過這種問題嗎?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江則搖搖頭,隨意用吸管在杯子中攪弄,“沒有,我和木頭一直處于熱戀期,沒發(fā)生過這種情況。”
溫讓更加覺得自己要完蛋,突然聽到江則說:“你要不改變一下?讓他有點新鮮感?”
小宥,別說哥不幫你,哥為了你的愛情都出賣自己的朋友了。
溫讓猶如抓住救命稻草,“怎么改變,這樣做有用嗎?”
江則指著他的臉說:“首先,把你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給我扔了,有多遠扔多遠,其次,穿衣風格改變一下,別這么死板,你現(xiàn)在看著像個程序員。”
溫讓明明長得很好看,但穿衣風格真的讓人無力吐槽,他甚至懷疑一模一樣的格子衫他有一堆。
溫讓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jīng)道:“眼鏡我只是在外面戴,衣服的話,夏天不都是白色短袖為主嗎?”
還能怎么穿。
江則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沒錯,旋即又道:“那你就主動一點。”
溫讓一臉茫然:“主動什么?”
江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主動勾搭他啊!”
溫讓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
他臉皮薄,和司宥禮接個吻都害羞,哪兒能做到這么高難度的事。
“清醒的時候不行就喝點酒唄,你喝醉了不是反差挺大的嗎?”
江則一本正經(jīng)地建議,“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故意灌你,你假裝拒絕不了,別喝太多,微醺就好,回家你就直接撲倒小宥,問他為什么冷落你,如果他說是你就咬他,咬他臉,如果不是,那就順其自然往下發(fā)展。”
溫讓光是聽著江則說就已經(jīng)面紅耳赤,他忍不住好奇,“學長,你和耿學長……你們到哪一步了?”
“全壘打。”江則脫口而出。
溫讓嚇得睜圓了眼睛,反應過來后看了一眼四周,幸好今天放假大家都忙著回家,奶茶店里沒什么人。
他吐出一口濁氣,身子往前傾,小聲問道:“可你跟耿學長不是剛在一起沒多久嗎?”
他沒記錯的話,應該半年不到。
“這有什么,我倆剛確認關(guān)系第二周就全壘打了。”江則雙手環(huán)胸,語氣頗為得意,“還是我主動的。”
雖然那天他挺狼狽的,嗓子都哭啞了,但就是他主動的沒錯。
溫讓再度驚訝,“耿學長由著你?”
不怪他震驚,主要是耿木時看起來太穩(wěn)重了,不像是那么草率的人。
江則撇撇嘴,喝了口飲料豎起一根手指在溫讓眼前晃了晃,嘖了一聲說:“當然不了,但他不答應我就纏著他,哭著說要,還控訴他是不是不喜歡我,然后……他失控了。”
所以,他□□哭了。
如果能重來,他絕對要忍住不哭,因為他哭完耿木時更兇了,一點都不聽話。
溫讓聽得臉頰發(fā)燙,見江則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忙道:“學長,你別說了,小心被人聽到。”
“怕什么。”江則無所謂道,“反正這兒也只有咱倆。”
溫讓嘆了口氣,聊了半天,還是沒能商量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讓讓,你有什么就直接跟小宥說,別自己憋在心里,說出來兩個人一起商量著解決,你自己在這兒腦補半天,說不定他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江則總算是了句有用的話,他看著溫讓,表情柔和道:“我和小宥從小一起長大,他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和愛慕者,但他只對你一個人這樣,我從來沒見過他那么在乎過誰,所以不用懷疑他對你的心意,我這個旁觀者看得很清楚,他很愛你。”
溫讓怔住,他沒想到江則會突然這么正經(jīng)地跟他說這些。
怕他不信,江則滿臉真誠道:“真的,小宥這人從小就冷冰冰的,但對你明顯不一樣,之前我沒開竅的時候還總覺得奇怪,后來想明白了,他那是喜歡你呢。”
他大喇喇地往后一靠,表情有些得意:“不是我自夸,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的孩子,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一定程度上會有點偏執(zhí)……”
江則說了一半發(fā)現(xiàn)溫讓似乎沒理解,他道:“比如我喜歡木頭,那我到死也要和他纏在一起,相對的,小宥喜歡你,他也會一直纏著你不放手。”
溫讓表情呆呆地說:“其實我也差不多……”
他也挺偏執(zhí)的,他不像江則他們,想要什么都有,相反,他什么都沒有,他只有司宥禮,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
江則看著往日無辜的大眼睛中盛滿偏執(zhí)和占有欲,整個人愣住,旋即大笑道:“我總算理解了周元為什么那么說了,你和小宥確實般配。”
溫讓聽得一頭霧水,耳邊傳來江則欣喜的聲音:“木頭!”
溫讓抬頭,司宥禮和耿木時并肩走來,帶進一陣獨屬于夏天的悶熱。
耿木時走到江則身邊坐下,江則沒骨頭似的往他身上靠,笑嘻嘻地問:“你倆喝什么?”
耿木時表情溫柔道:“都行。”
“小宥呢?”江則又問。
“我也都行。”司宥禮說完,低頭問溫讓,“你們聊完了嗎?”
想起剛剛和江則的聊天內(nèi)容,溫讓莫名有點熱,他低頭喝了口橙汁,“差、差不多了。”
司宥禮習慣性敲擊著桌面,“考試呢,還順利嗎?”
溫讓偷偷看了江則一眼,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掛在耿木時身上,根本就沒注意他們這邊。
他嘆了口氣,回答道:“還行,都是復習過的內(nèi)容。”
“那就好。”司宥禮說。
氣氛一下安靜下來,溫讓盯著面前的飲料看,耳邊時不時傳來司宥禮敲擊手機屏幕的聲音。
江則突然說:“小宥,周元快回來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吃個飯唄,免得那小子又念叨。”
司宥禮頓了頓,“他正在跟我說這件事。”
江則問:“他啥時候回來?”
“兩周后。”司宥禮說。
江則雙手抱著頭,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還能清靜兩周,好好珍惜這段時光吧。”
耿木時笑了笑沒說話,司宥禮隨手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也不說話。
溫讓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勁兒喝飲料。
江則對他使眼色,但他假裝沒看見。
于是去吃飯的路上,江則勾著溫讓的脖頸,再三叮囑,“記住我說的了嗎,等會兒喝點,晚上回去勾引他,如果他還是無動于衷,那你倆別處了,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個,雖然沒他帥,但脾氣絕對好。”
溫讓其他的沒聽進去,只聽到“分手”兩個字,他語氣激動道:“不行,我不要!”
江則嘖了一聲,勾緊溫讓的脖頸,“不要什么不要,我就打個比方,他要是真能當柳下惠,我跟你姓。”
溫讓抿著唇不說話,江則看著他紅透的耳朵,“如果你實在害羞,那就多喝點,但你喝多了不是不記事兒嗎?”
溫讓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道:“我可以的,學長你相信我吧。”
江則欣慰地拍拍他的后背,“好樣的,我等你好消息,小小司宥禮,拿下他!”
“你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葉序突然湊過來,把江則和溫讓嚇得一哆嗦。
“沒什么,沒什么。”江則心虛道。
葉序感覺這倆人怪怪的,“剛剛聽你們說拿下,拿下什么?”
葉序是個靠得住的人,所以江則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誰知他聽完,反應激烈道:“不行!我家讓讓才十八歲,你別教壞他。”
江則瞪大眼說:“再過一個多月就十九了,而且他成年了。”
葉序語氣強硬,“那也不行,換個方法,這個行不通。”
溫讓見葉序想歪,連忙說:“阿序,我沒想……那個……只是想問問他。”
“直接問,反正你們的辦法不行。”葉序小聲嘟囔,“司宥禮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給吃了,你倒好,巴巴地往人嘴里送。”
“你自言自語什么呢?”江則撞了一下葉序的肩膀,“那你倒是說說要怎么辦?”
葉序說:“不知道,反正不準勾引司宥禮。”
人本來就忍得很辛苦了,溫讓這個笨蛋,江則更是,倆人一個比一個笨,還老喜歡湊一起。
溫讓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阿序,你生氣了嗎?”
葉序語氣冷淡道:“沒有,只是不想讓你這么小就把自己送出去。”
林珝要是知道了,會比他更生氣。
溫讓紅著臉辯解:“我沒有,我只是想借著酒勁問問他是怎么回事,沒想那樣……”
葉序吐出一口濁氣,揉揉溫讓的頭,“知道了,按照你說的去做吧,但別聽江則的。”
江則是司宥禮的發(fā)小,肯定會為司宥禮爭取福利,他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怎么就不能聽我的了?”江則不滿道,“我也在很認真地建議好不好。”
林珝轉(zhuǎn)身喊他們,“你們仨吵什么呢?趕緊走,我快餓死了。”
吃飯的時候,江則按照計劃灌溫讓酒,每次司宥禮想擋酒溫讓都說他想喝,司宥禮就由著他了。
見溫讓喝得差不多,他接過溫讓手中的酒,溫聲道:“讓讓,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溫讓順從地把酒遞給他,靠在他胳膊上閉目養(yǎng)神。
江則在對面醉醺醺地喊他,“讓讓,這就醉啦?”
“沒有,只是有點頭暈,想休息一會兒。”溫讓嘟囔。
江則沒聽他說話,轉(zhuǎn)頭去跟葉序喝酒了。
溫讓抱著司宥禮的胳膊使勁蹭,司宥禮立馬問他,“要喝水嗎?”
溫讓搖頭,他又問:“那是想上廁所?”
溫讓點頭,小聲說“尿急”
司宥禮扶他起來往衛(wèi)生間走,進去后司宥禮轉(zhuǎn)過身,讓溫讓靠著他的背。
“司宥禮。”溫讓連名帶姓地喊他。
司宥禮應了一聲,聽到他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又說傻話。”司宥禮轉(zhuǎn)過身幫溫讓把褲子穿好,親了親他的臉摟著他出去。
溫讓迷迷糊糊地問:“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最喜歡你了。”司宥禮哄人的時候有種魔力,能讓溫讓在不安中安定下來。
溫讓哼哼唧唧地回應:“我也最喜歡你。”
“乖。”司宥禮說著,帶他回到座位上。
吃完飯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溫讓被江則勸著喝了不少,原本說好五分醉就行,但江則喝高了拉著他不肯放,所以溫讓被迫喝了個八分醉。
司宥禮抱著他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伸手幫他擦額頭上的汗。
六七月的北城最熱,即便是晚上,但室外的空氣仍舊燙人,好在開了空調(diào),室內(nèi)溫度很涼快。
溫讓閉著眼睛喊:“你在哪兒啊司宥禮。”
司宥禮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這兒呢。”
溫讓睜開眼睛看著他,傻笑道:“你好帥啊。”
“醉鬼。”司宥禮讓溫讓面對面坐在他腿上,自然地擼他的后頸,“難不難受?”
溫讓靠在他肩膀上點頭,聲音悶悶的,“難受。”
司宥禮忙問:“要不要喝水?”
“我不是身體難受,我心里難受。”溫讓抬頭看著他,眼眶有些紅。
司宥禮幫他把黑框眼鏡摘了,吻了吻他的眼角,“怎么了呢,誰惹我家小寶不高興了?”
“你啊。”溫讓哼了一聲,“除了你誰能惹我不高興。”
司宥禮靠在沙發(fā)上,捧著溫讓的臉問他,“我怎么惹你了?”
溫讓委屈地癟癟嘴,眼眶紅紅地說:“你最近都很奇怪,有點冷淡,也不說要吻我,吻也是蜻蜓點水,你是膩了嗎?你不喜歡我了,還是嫌棄我了?”
司宥禮捏了捏溫讓的臉,有些無奈道:“沒有,我在很辛苦地忍著。”
溫讓滿臉不解,“為什么要忍著?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司宥禮說:“怕嚇到你,所以一直忍著。”
溫讓又把話題繞回去,“因為我之前被你親哭,所以你嫌棄我了對嗎?”
司宥禮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溫聲解釋:“是我想珍惜你,想對你好,讓讓,我舍不得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