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花滿蹊雙臂交叉在胸前,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目之所及都是蒼翠的綠色,這個山洞遠離人煙,被掩映在一片綠意里,藤蔓在山洞的巖石壁上攀巖而上,將山洞遮掩了大半,山洞前蜿蜒的小路,是坑坑洼洼的黃泥地面,山洞周邊幾顆參天大樹,再遠一些,是一條明亮耀眼的河流。
在陽光的映照下,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明亮又干凈。
她屁股底下墊著一個草甸子,有些扎屁股,這個破原始世界,居然連個好點的墊子都沒有!
耳邊是鳥鳴蟲叫……吵人的很……
她越想越生氣,好端端被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周圍還都是些茹毛飲血的原始獸人……
這個地方唯一的優點就是空氣清新。
可難不成她吃空氣不成。
她的嘴可挑了,她還喜歡穿漂亮裙子,戴閃閃發光的漂亮首飾,連床鋪都得是軟綿綿的才行,更別說,她生來富貴,用的一切都得是最好的。
可如今……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編織得有些潦草的裙子……沒忍住癟了癟嘴……
當務之急,是先提升生活質量,不然這個日子她可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幸好,她還有仆人伺候。
仆人麓聞正忙著挖山洞,直到小半天過去,它終于勉強將山洞挖好,它渾身都已經被汗液浸透了。
她跟監工似的,背著手在變大了一倍多的山洞里逡巡片刻,點了點頭:“大小差不多……”
麓聞拖著龐大的身軀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聞言松了口氣,他就擔心她還嫌小,又讓他繼續挖,他的手都挖洞挖到有些發抖了?……
花滿蹊眉頭忽然一皺,抬手往山洞壁一摸,山洞凹凸不平,石頭尖尖非常扎人,異常粗糙,要是在這山洞不小心摔一跤,估計能被扎死。
她瞪他:“你怎么挖的洞,墻壁這么扎人,你要扎死誰啊!”
“……”他倒是想扎死她。
花滿蹊哼哼一聲,讓他趕緊把山洞墻壁都給磨平。
麓聞用獸掌將山洞全都磨平,掌心的細密鱗片也差不多都被磨平了?……
他的兩只爪子抖個不停。
她摸摸石壁,勉強點頭:“到時再裝修下就差不多了。”
麓聞眼前一黑:“裝修又是什么!”到底有完沒完!他真的覺得自己的手也要廢掉了!
她沒搭理他,老神在在地靠在冰涼的洞壁坐下,冰涼的感覺從她的脊背蔓延全身,很是舒適。
夕陽掛在天邊,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連午飯都沒吃,麓聞是忙著挖山洞停不下來,花滿蹊是沒胃口,想也知道這種落后的地方沒什么好吃的。
一天沒怎么吃東西,花滿蹊也餓了,兩只爪子還在抖的麓聞又被花滿蹊趕去做飯。
山洞半明半暗,靠近山洞口的地方,有月光灑進來。
花滿蹊坐在草席子上等飯吃,百無聊賴地扣著上面掉落的枯草玩。
一身皮肉在月色下白得發光,烏濃的頭發從肩頭垂下,兩團飽滿溢出來,隨著她的動作晃晃悠悠,一截細腰猛地收進去,飽滿圓潤的臀線格外誘-人,兩條修長勻稱的腿一覽無余。
[大小姐真的越看越美,這個破山洞都因為她的美貌顯得特別起來,簡直就是蓬蓽生輝的美貌]
[美貌才是最佳時尚單品的具象化,把這么窮酸的草編裙穿得像是高級定制]
[他憑什么能給大小姐做飯吃,如果可以,我想要給大小姐做一輩子飯。]
麓聞步伐沉重,踉踉蹌蹌地從山洞外進來,他很快將食物擺在草席子上。
一個泥巴做的盤子,明顯被太陽烤干了,大概四個巴掌大,看起來樸實無華。
幾顆像是菜一樣的東西放在盤子上。
花滿蹊認真看了片刻:“看不出來你這個山頂洞人還挺有情調的。”
“還知道擺盤呢,雖然擺的很丑。”
“不過吃的在哪里”她認真地抬頭看他。
麓聞面無表情:“這些就是吃的。”
花滿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食物’。
麓聞沒管她,被她支配著挖了一整天的山洞,他早就餓了,他的食量很大,手里捧著一摞的干泥巴餅,他的嘴巴很大,一口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泥巴餅。
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她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花滿蹊想起劇情,在災年的時候,獸人部落的確會食用這樣的泥巴餅來填肚子,這些泥巴他們會和水,然后加入一些能食用的草葉碎末,在太陽底下曬干,就可以直接食用。
花滿蹊真的要崩潰了,她食指顫抖地指著麓聞:“你這個王八蛋龍,你居然敢讓我吃泥巴!”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吃泥巴!”
“我不管,我要吃肉!”
麓聞說:“沒有肉。”
花滿蹊氣呼呼:“那你就現在立刻給我出去打獵!”
麓聞看了看外面已經黑透的天色,夜晚的森林充滿危險,沒有獸人會在夜晚打獵,何況是……它看了下自己已經廢掉的后腿,它早就不能打獵了。
它的尾巴焦躁地晃了晃,終于挪動步子,掏出一塊石塊,從里面掏出一包用樹葉包著的東西。
花滿蹊哼笑一聲:“就知道你偷偷藏著好東西給自己吃!”
它朝她俯身,將掌心的東西遞到她面前,接著開始拆包。
黃色大葉子一層層被它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剝開,里面包裹著一小塊肉。
這塊肉看起來黑漆漆、硬邦邦的,仿佛有些年頭了。
花滿蹊沉默,就這……他還至于跟寶貝一樣層層疊疊包著,還一副很肉痛,舍不得給她吃的樣子……
這個叫做曬肉,有點類似臘肉。
雖然看起來很丑,但聞起來還不錯,她嚴重懷疑是她餓過頭了?……
夜晚打獵估計夠嗆,現在他這幅樣子,等他打獵回來,估計她都要餓暈過去了,何況就他這樣,沒準是給別的野獸加餐。
麓聞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珠晃了晃,立刻收回來:“你不吃!”
花滿蹊生氣瞪他:“我吃!”
“快點給我弄熟!”
如水的月色里,巨大的角龍的鱗片在月色閃閃發光,它張開嘴,對著曬肉噴火。
肉香味頓時充斥了整個山洞。
她眼看著它從嘴里噴出一丈高的火焰,簡直驚呆了:“哇哦!噴火龍!”
她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天啊,你居然會噴火!我居然見到噴火龍了!”
不就是噴個火而已?……
角龍大張的嘴都沒來得及合起回去,紅潤的舌頭僵硬地拉直,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夸張的語氣……那只握住曬肉的獸爪不自然地蜷縮起來。
自從他的腿……之后,所有看它的眼神都變成了同情、可憐、嫌惡、甚至是恐懼……擔心他這個被獸神拋棄的獸人會給他們帶來厄運。
她興奮地不行:“繼續噴呀!我還要看!”
它又仰起頭,噴了好幾次火。
花滿蹊接過曬肉,但她一口下去,根本就咬不動,差點沒把她的牙齒給崩掉了,她淚汪汪地把肉扔回它身上:“你這個壞肉!嗚嗚嗚!”
在她的命令下,麓聞只好去河里洗了手,又將堅韌的肉塊用爪子撕成肉條給她吃,她還不滿意,硬是讓他撕成了細細的肉絲,精準要求到和頭發絲差不多……實在是非常考驗耐心。
她湊近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它的尾巴上,當成沙發。
它的尾巴雖然有鱗片,但尾巴粗大,接近一米長,尾巴根部的直徑和她的手臂長度差不多。
它的獸瞳震驚地瞪到了最大,它很快反應過來,使勁地甩了甩尾巴,根本不肯讓她坐,尾巴是獸類最敏趕的地方之一!
它齜起鋒利的牙齒:“別隨便碰我尾巴!”
花滿蹊才不要坐那個硬邦邦的地板,哪有它的大尾巴坐著舒服。
她叉起腰,姿態蠻橫:“我是你的主人,當然可以隨便碰啦!”
它的鱗片硬度可以隨著它的心意調整,由于不情愿,鱗片硬度變得很高,她瞬間覺得底下的尾巴變的堅硬了不少,坐起來沒有之前舒服,她兩頰鼓起,漂亮的大眼睛瞪著它,腳后跟使勁踢了踢它的尾巴。
“你給我放松點!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它大嘴緊緊合上了,帶著棘刺的下顎繃得緊緊的,脊背也僵硬地不行,尾巴尖尖拍了拍地板,終于不情不愿地慢慢放松下來。
她干脆盤腿坐在了它的大尾巴上。
一人一龍坐在偌大幽深的山洞里,一個小心翼翼地撕肉,一個慢條斯理地吃。
花滿蹊根本吃不完,也就吃了一點點,剩下的都被麓聞一口給吞了。
它回味地吧唧了一下嘴,又嗦了嗦爪子上沾著的肉香味。
吃飽喝足,她有些犯困,但山洞里連床鋪都沒有,她又把它趕去砍樹,讓麓聞做了一張簡易的木床,她實在太困了,只能先湊合睡,她占據了麓聞原來休息的地方,將麓聞趕到了山洞邊她原來呆著的地方,只有小小一塊地兒,她將那張草席隨手扔到它的屁股上。
“……”麓聞正要說些什么,卻看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麓聞睜眼看著山洞外,夜風吹拂到他那覆滿鱗片的臉上,他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外面漆黑的樹林,不由自主地想起從前,他在廣袤的山林里自由地快樂地奔跑跳躍,它是捕獵好手,每次都滿載而歸,是部落里最強的勇士,所有人都圍在它身邊歡呼雀躍……而現在,他只能孤獨地窩在這個小小的山洞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生就這么靜靜腐爛……
麓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伸出前爪輕輕碰了碰毫無知覺的后腿,眼睛不由自主地發紅,明明做了很多努力,想要重新站起來,可根本沒作用,這輩子,他就只能是個……殘疾獸人了。
“吱呀……”木床晃動的聲音。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正看著他。
麓聞立刻將自己的爪子從腿上收了回來,他側了身子,粗大的尾巴將兩只后腿盤了起來,將后腿遮掩地嚴嚴實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花滿蹊沒在意他的舉動,她閉了好一會眼睛都睡不著,這個木床實在是太硬了。
她看著麓聞,命令道:“過來。”
麓聞磨磨蹭蹭地到她跟前。
“做什么!”
“我要睡你。”
麓聞霍然睜大雙眼,滿臉屈辱:“不!”
……
它生無可戀地仰面躺著,露著覆蓋滿細小鱗片的腹部,她在它的腹部中央躺著,柔軟的腹部起起伏伏,仿佛水床一樣,角龍的身軀比她大了四五倍,當做床來睡覺,實在是綽綽有余。
她愉悅地在它身上翻來翻去:“好大的一張床呀。”
她折騰了一會,終于睡著了。
麓聞根本沒辦法安心入睡,腹部是獸人的要害,根本不能隨便向其他獸人袒露,她竟然直接睡在他的腹部上!
實際上,她個頭對比獸類的身軀,實在是很小,她的身子還特別軟和,輕得像是一團羽毛。
可他就是很不舒服,像是有一團沉重的石頭壓在身上一樣。
麓聞一夜未眠,花滿蹊卻睡得很不錯,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就指使著他去給她摘了一根專門用來清潔牙齒的樹枝,樹枝的頂端被磨的柔軟細碎,嘴巴里涌出一些泡沫,用他挖的木盆盛了水,噴火滾熟,花滿蹊這才用來漱口,畢竟河里誰知道有沒有寄生蟲什么的。
又讓他給她摘了漿果當做早餐吃。
麓聞只能依靠著尾巴和前肢行動,動作難免慢了一些,就要被她抱怨,還要被她用力扭耳朵,要不就是踩他的尾巴。
天光大亮,拋去惡劣的生存環境不說,花滿蹊對這個原始社會還是充滿好奇的,山洞外頭就是神秘危險的原始叢林,她歡歡快快地爬到了它身上,坐在了它的肩膀上,它的個頭很大,足足有三米高,坐在這上面視野特別好。
她揪住它的耳朵,輕輕脆脆地說:“噴火龍,我們一起去打獵吧。”
麓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獸爪捏成了拳頭,可他沒有說什么,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山洞周圍了,最遠的地方就是山洞不遠處的那條河……
他想到什么,琥珀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他托著她往遠處走去。
沒過一會,花滿蹊就從他的身上跳下去玩,她在叢林里歡快地跑來跑去,一會扯扯花,一會扯扯草。
麓聞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在潛藏著危險的密林里,警惕地四目逡巡。
一只巨大的藍豹從花滿蹊的面前驚慌失措地跑過。
狩獵本能讓麓聞想沖到她面前,將那只藍豹撲倒,可他如今的能力根本做不到,笨重的身軀停在了原地,與此同時,他敏銳地聽到追擊藍豹的一陣腳步聲。
是個獸人,實力很強。
麓聞立刻躲在了一棵大樹后面。
他緊緊盯著那個獸人,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那個獸人是隔壁部落的。
那個高大的獸人從一個巨石上跳了下來,沖著藍色豹子撲了過去,他的余光掃了花滿蹊一眼,目光毫無波動,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獵物上。
獸人明顯沒什么耐性,朝著狼狽逃竄的藍豹疾速追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前面的分界線處是龍族部落的地盤。
但是讓他放棄追擊許久的藍豹他也不甘心,何況這藍豹不是普通的只能用來裹腹的獵物,里面蘊含晶石,可以大幅提升獸人的實力。
獸人皺眉,如果直接使用異能,冰箭化了之后,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
獸人停在邊界線原地,立刻張開手掌,無數的冰箭從他的掌心凝聚而出,朝著藍豹的方向射去。
花滿蹊和藍豹的距離很近,藍豹拐了個彎,躲在她身后,毛發從她雪白的小腿剮蹭而過,她忍不住一個激靈,藍色豹子顯然把她當做了擋箭牌。
而不遠處的那個獸人顯然沒打算管她的死活,耐心耗盡的他,冷冷地看著花滿蹊,再次張開手掌,掌心的無數冰箭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方向射了過去。
一切猶如電光火石,花滿蹊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冰箭朝自己射了過來。
麓聞躲在粗壯的樹后一動不動,它冷眼看著那道冰箭朝著她的胸口方向射了過去。
這樣一箭。
她這樣脆弱的雌性,肯定必死無疑。
它不能親自殺她……但不代表它不能借別的手段殺了她……
銀灰色的龍尾愉悅地晃動起來。
終于——能擺脫她了。
第52章
藍色豹子砰然倒地。
花滿蹊卻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
不遠處的獸人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
她站在莽莽森林之中,看著對面的獸人,嘴角帶笑,一字一句:“很好,我記住你了。”
獸人緊緊盯著她,眉頭緊皺,葡萄紫的眼瞳微微顫動,隨即伸出手,一道冰線從掌心飛出,冰線將豹子纏繞,他將豹子凌空扯到了手里。
臨走的時候,他又扭頭再看了她一眼。
隨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躲藏在樹后的麓聞噴了滿臉的血,只能勉強扶著樹干站立,獸爪將樹皮刮出了深深的爪痕,露出白色的內里,他心口劇震,原來,就算他不親自殺她,只要她有危險,他都替她承受。
【為保證任務順利完成,為了保護任務對象,若是任務對象遭遇生命危險,會強制開啟強制模式。】
【強制模式下,會強制疼痛轉移、危險轉移、風險轉移、死亡轉移。】
【警告——扣除10點生命值,剩余生命值80點,任務失敗會進行抹殺。】
花滿蹊走到渾身顫抖的麓聞面前,麓聞眼睛越來越花,再也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倒在了地上,地上的枯葉被濺起,胸口有添了一個血洞,新傷加舊傷,看起來分外凄慘。
她盯著他,緩緩前進,小小的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覆蓋著鱗片的臉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呀,這是你第二次要殺我了。”
“這么鍥而不舍地要殺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她輕輕晃了晃頭:“真是太殘忍了,我長得這么漂亮,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麓聞渾身繃得緊緊的,渾身都進入了警戒狀態。
“這么緊張地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
花滿蹊微笑起來:“當然是——原諒你啊。”
她的眼神看任何人都像是看死物一樣,偏偏那雙眼睛還是看起來生動漂亮的不得了。
麓聞沒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她挑挑眉:“嘖嘖,看起來真是好可憐哦,下次還敢嗎!”
花滿蹊沒有等他的回答,她直起身子:“我就先回去了,你可不能死在這,爬也要給我爬回來知道嗎。”
“畢竟,我現在還需要你活著。”
這個地方離山洞并不遠,因為有麓聞的獸人氣息,周邊的動物都刻意遠離,她順利地回到了山洞。
麓聞爬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天。
一道血痕從遠處蔓延到山洞口。
麓聞爬到山洞口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沒了力氣,暈了過去。
獸人的恢復能力很強,失血過多的麓聞在山洞口睡了整整一日,終于清醒了過來,他艱難地扶著地面試圖站起來。
來送食物的獸人麓見將送來的獵物扔到地上,急忙沖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麓聞!你怎么了!”
麓聞看了眼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麓見眉頭緊皺地打量他身上的傷口:“到底怎么回事!”
見麓聞不肯說,麓見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深吸口氣:“你沒必要外出打獵,部落里的食物我會讓人按時給你送來。”
麓見拿出一枚晶石:“吃了吧,對你傷口有好處。”
麓聞不肯接,他搖搖頭:“沒必要,過幾天就恢復了,何況,我自己有。”
麓見知道麓聞的自尊心,只好將晶石收了起來:“花滿蹊呢,她不是要死要活都要嫁給你,說要嫁給你,可現在她就是這么照顧你的!就讓你受了傷倒在地上!”
“你敢罵我!”
花滿蹊立刻從山洞跑出來,決定看看是誰說她的壞話,將來要報仇。
麓見不耐地朝聲音的地方看去,卻瞬間愣在原地。
她手里拿著野莓果吃著,紅色的果汁將她的嘴唇浸染得更加紅,兩唇之間的舌尖也是漂亮的紅色……
兩排長長的睫毛像是纖弱柔軟的花蕊,鴉黑的頭發比烏鴉的羽毛還要漆黑發亮,渾身的肌膚像是白的像是初雪,在日光下鍍上了一層蜜一樣亮的光,簡直美得不像話。
更不要提她那兩團漂亮飽滿的胸脯,像是花莖一樣一折就斷的腰肢,兩條白花花的長腿踩在泥地上,這樣的美貌讓整個破敗的山洞都變得輝煌起來。
麓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雌性,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麓見還是少年模樣,有一雙溫和無害的鹿眼,眼珠是葡萄紫的顏色,齊肩的秾紫碎發落在肩頭,看起來很搭調,根根分明的平整長眉,眉宇間有一道紅色的獸人印記。
直到她生氣地拿果核扔他。
麓見磕磕絆絆地解釋著,仿佛剛學會說話:“我……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罵你的。”
花滿蹊掃了他身體一樣,瞬間定住。
無他,他的身材確實誘-人。
他渾身上下僅僅穿著一條獸皮裙,隆起的手臂肌肉,大塊的飽滿胸肌,塊壘分明的腹肌,粗壯堅實的大腿肌肉,流暢的小腿肌肉,所有肌肉線條都極其漂亮……
麓見清楚地察覺到她的目光觸摸著他的全身,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是錯覺還是他的妄想,她的目光到哪里,他的肌膚就滾燙到哪里。
不管怎么樣,麓聞為部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他竟然對他的伴侶有?……
麓見再也不敢看她,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一樣,立刻跑得沒影了。
麓見送來的新鮮獵物就放在地上,她沒有看麓聞一眼,急忙跑到獵物勉強仔細看,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有豚獸,野魚、甲獸等等……送來的東西不算少,足夠他們吃幾天了。
這就是麓見難得親自送來,食物才有這么多,要是部落的其他人送來,都會刻意將食物昧下,后來更是越來越過分,直接完全不送了,全都自己吞了。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都是麓見和原主給吃了,部落因此對原主很大意見,這些食物給麓見吃就算了,畢竟他犧牲太大,已經失去捕獵能力,部落也不能不管他,可原主憑什么白吃他們辛苦捕獵來的食物。
其中本來要和原主配對的雄性獸人對她的意見最大,本來從前在部落里他就被同輩的麓聞碾壓,所有人都只能看見麓聞,原主干出這事,不知道多少人私底下嘲諷他,連殘疾獸人都不如,不然雌性怎么寧愿選殘疾獸人也不選他。
花滿蹊用腳踢了踢麓聞,讓他把食物都搬進來。
麓聞沉默地搬著食物進去,才剛坐下,就被她瞪了一眼:“誰讓你坐下的,趕緊干活去。”
“住的這么差真的很影響我的心情,你趕緊把山洞給裝修了。”
麓聞變得異常沉默,按照她的要求,將山洞都裝飾了一遍,她覺得山洞顏色太單調,他用各色花草的汁液將山洞墻壁都畫上了各種各樣的花紋,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簡單但不失美觀。
他徒手打造了所有的家具,做了一個厚重的木門放在了洞口,他重新挖了一個大石床、木頭做的柜子和桌子椅子,木頭做的盤子碗碟、還按照她的要求都刻上精細的雕花,又做了燈架,用草碾碎的絨,每天負責給燈架噴火。
她不喜歡黑,喜歡燈火通明,他更喜歡黑暗,可卻只能遷就她,連睡覺都只能在明亮的燈火下。
他內傷沒好全,一邊吐血一邊干活,一刻也不能停下來,兩只獸爪每時每刻都在忙活。
到了時間還要給她做飯,她太過挑剔,要是覺得不好吃又要求重做,所有肉都得它仔仔細細撕成肉絲才吃。
要他親手做衣服鞋子,用樹葉編的,莖葉編的,或者花朵編的,還要他去外面抓鳥,用羽毛給她做裙子……最過分的就是她看上他的鱗片,還直接撲到身上生拔,弄得他鮮血淋漓,就為了讓他用鱗片給她做衣服。
她換上他鱗片編織的衣服,還跑到它面前轉圈圈。
“好不好看!”
麓聞悲痛地看著那些鱗片:“……”不知道好不好看,反正好痛……
花滿蹊對著他那比她拳頭還大的琥鉑色獸眼照鏡子,她滿意點頭,摸了摸身上的鱗片,繼續轉圈圈:“我可真是太漂亮啦!”
“你再給我多做幾件,我要換著穿……”
她摸摸耳朵:“還要耳環。”
又摸摸脖子:“還要項鏈。”
又摸摸頭:“還要發飾。”
麓聞:“……”她想讓他死就直說!
即便給她打了石床,她也還是要睡在自己的身上,他睡石床上,她睡在他覆滿鱗片的腹部上,夸他的鱗片很涼快,比草席好多了,她夸他的腹部很軟,睡起來很舒服,睡覺前她喜歡扣著他的鱗片玩。
她要求他給她按摩,扇風,趕蚊蟲,要求他唱歌講故事哄睡……她睡覺還很不老實,喜歡亂動,在他身上翻來覆去,他從一開始的戒備睡不著,到趁她睡著立刻閉眼趁機休息,也不過才幾天而已……
部落里的雌性沒有一個是像她這樣會折磨人的,他記得母親成日忙里忙外,父親在外捕獵回來,就什么也不做,母親對父親更是言聽計從,乖順的不行。
部落里的雌性都是這樣。
他以為雌性都是這樣的。
哪里像她這樣……
野獸滿眼疲憊地睜眼看著山洞,感受到她又在自己身上翻來覆去,嘆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休息,可才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耳朵被一只柔軟的手指給捏住了……
覆蓋著銀白色鱗片的耳朵猛地豎了起來,顫抖著從她的手指躥了出去。
它猛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她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下巴擱在它的覆著鱗片的下顎處,她的鼻子精致又漂亮,距離它的臉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呼出的熱氣噴在它的臉部,激得它臉部的鱗片發燙,微微張開,不停翕動,她的鼻息都是香甜的,它不太明白為什么她這么香,比叢林里最香的花還要香,但不刺鼻,讓它想一直聞下去,聞久了甚至有點暈乎乎,它甚至懷疑她身上的香味有毒,和它身上的冷淡的草木味道很不一樣。
她目光落在它的耳朵上,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它的耳廓。每點一下,它的耳朵就重重的抖一下。
它的紅色的瞳孔豎了起來,鼻子翕動不停,獸爪有些無措地按住她的手,警告道:“你……你不許再碰我的耳朵!”
她哼一聲,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兩只手牢牢地抓住它脆弱敏趕的銀色獸耳,用力一揪,說不上來的感覺從耳尖彌漫全身,它嬰嚀一聲……它下意識閉緊嘴,壓根沒料到它會發出這么奇怪的聲音。
它滿是鱗片的眼睛微微顫抖,密密的睫毛像撲棱個不停的蝴蝶,眼眶微微發紅,它忍耐地閉緊嘴,任憑她怎么玩它的耳朵,都不肯再出聲,琥珀色的眼睛在山洞的火光映襯下,蕩漾著蜜色的濃稠的水光,眼睛里滿是羞恥難堪。
它的耳朵和她的手掌差不多大,她玩得起勁,抓著它的獸耳rua來rua去,又軟又彈的耳朵很有力氣地在她的手里拼命顫抖,在她的耳朵里抖來抖去地試圖躲藏她的魔掌,她的手心被它的耳朵弄得又麻又癢,她沒忍住咯咯笑起來。
她實在是沒擼過這么大的動物耳朵,從前養的貓貓狗狗,毛茸茸的耳朵摸起來挺舒服,但是遠沒有它這個帶著鱗片的耳朵好玩,更別提它的鱗片還能隨時變換硬度,還更加靈活。
結果她還發現——它的鱗片竟然變成了粉紅色,她驚呆了,湊近一看:“你居然會變色,你還是變色龍呢!”
它身上的鱗片確實會變色,在各種環境里都會變幻出不同的顏色,更適宜生存……
可它的耳朵,竟然因為她的捉弄變了顏色,還是變成粉色。
它越發羞恥……
她看著它的耳朵,福至心靈地上下掃視它龐大的身軀……粗壯有力的身體肌肉……鱗片密集地整齊排列……
其他地方會不會變色啊……
它看著她怪異的眼神,渾身都繃緊了,渾身的鱗片變得堅硬。
過了一會,感覺到她的手指終于離開它的耳朵,它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它的耳朵濕熱,一聲奇怪的烏咽從喉嚨里溢出,耳尖的細小鱗片被她的指甲輕輕刮過……
它的紅色瞳孔驀然豎了起來,鱗片微微張開,尾巴不停擺動,所有感覺都集中到了獸耳上,一股熱意從耳尖蔓延出去,它感覺整個山洞都變得滾燙,密不透風,它好像無法呼吸了,山洞仿佛變成了一個滾燙的鍋,它渾身發顫滾燙,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它堅硬的鱗片全都軟了下來,它的意識有些模糊發散,跳動的火光里,她身上的鱗片裙格外耀眼,是用他的鱗片做的裙子,它猛然意識到,他的鱗片——他身體的一部分這樣包裹著她的身體,是多么……的一件事情。
它甚至可以清楚地聽見耳尖鱗片被刮過的聲音,它悶亨一聲,大尾巴猛地繃成一條直線。
它應激地將她推了開來,兩只獸爪牢牢地護住兩只已經變成了粉色的獸耳。
它整只獸縮在山洞一邊,平時總是冷漠陰狠的獸眼睜得很大,此時變得茫然又無措,獸眼溢出水光,落在了眼睛旁邊的鱗片上,閃閃發著光。
長相兇殘的殺傷力極大的野獸,卻被嬌小的毫無殺傷力的女孩逼到角落。
“你別過來!”
只是想擼下噴火龍的她:“……”
[這巨大的體型差,有點好吃……]
[還會變色……是只有耳朵會變色嗎……咳咳……]
[笑瘋了我要,不就是碰了碰耳朵,他的表現至于這么夸張嗎……]
花滿蹊打了個哈欠,又爬到它身上睡著了。
麓聞又是一夜未眠。
它每天防備,又不敢睡覺了,就怕她又心血來潮,又捉著它的獸耳玩,那種感覺太奇怪了,它才不想再……
白天干不完的活,晚上還得兩只眼睛站崗,經過水深火熱的幾日,整只獸都像是要快要被掏空了,走路越發搖搖晃晃,表情麻木,雙眼空茫……
唯一讓麓聞能堅持下去的就是,舔狗任務已經完成了百分五十,只要達到一百,就能徹底擺脫她。
只需要再忍耐忍耐……
到時,一定要殺了她。
殺她之前還要先折磨她,絕對不能讓她死的太輕松。
麓聞坐在山洞前,一邊咬牙切齒地在心里暗暗發誓,一邊兩只獸爪麻利地編織著羽毛裙,獸爪很大,又很尖利,得很小心翼翼才行。
她說今天就要穿上這個,要是沒穿上肯定又要罵他,又要給他臉色看,又要罵他沒用了。
他的指甲麻利地勾著羽毛……他得抓點緊……死爪子織快點啊!
不過,她這幾天明明很喜歡穿他鱗片做的裙子,怎么忽然又要換羽毛裙子,她變得也太快了吧……他織著織著,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獸耳,她那次看起來好像很喜歡他的耳朵……可是現在怎么又不摸他的耳朵了……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只是被摸了摸耳朵,就要陷進去了……]
[他剛剛恨得咬牙切齒的表情沒看到嗎,陷進去個鬼!]
[不知道他陷進去沒有,我反正是陷進去了,大小姐真的美絕人寰。]
麓聞聽到腳步聲,立刻將羽毛裙藏在了身后,若無其事地問:“麓見,你怎么又來了!”
麓見作為族長的兒子,每日不僅外出打獵,還要在族中學習,還要處理各類事務,是被族長當做接班人培養的,每日都格外忙碌。
麓見心虛地摸摸鼻子,手里提著一堆食物過來,他這幾天抓心撓肝的,滿腦子都是她,克制了許久終于忍不住了。
麓聞根本就不喜歡她,如果他和麓聞說,把她讓給他。
他肯定會同意的。
麓聞欲言又止,最終說道:“我來給你送獵物。”
山洞口被麓聞龐大的三米多高的獸形給堵了一大半,麓見的人形狀態兩米高,探了探腦袋,卻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接著佯裝不經意地問:“她呢!”
麓聞面無表情:“你問她做什么!”
麓見摸了摸鼻子,看著麓聞無力耷拉在一邊的腿,在心里說了好多遍的話一時沒能說出口。
就算麓聞不喜歡她,可是他自尊心這么強,要是知道他惦記他的伴侶,應該會很難受……
麓見左顧言他地扯了不少部落里的事情。
麓聞眼神飄忽,獸爪焦急地摩挲個不停。
這個麓見這次怎么這么多廢話要說,他還忙著要織裙子。
等了一會,沒見她出來,麓見刻意大聲道:“今天我獵了好幾只二等晶石的獸……部落的其他人收獲也不錯,雖然不如我,我們晚上準備弄個篝火舞會,你們也一起來吧。”
“不去。”他本來就是故意搬到離部落最遠地方的山洞住的,當然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他厭惡那些獸人對他同情亦或者嫌惡的眼神。
麓見被噎住:“……”
山洞里的花滿蹊用手戳了戳堵在洞口的麓聞,接著順著麓聞的脊背爬到他的肩膀上,生氣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這個破龍,讓你織的裙子都沒織完,你在這聊什么天啊!”
麓聞老老實實是地被她揪著耳朵,也不反抗,立刻說:“是他找我聊天。”
她哼一聲:“趕緊織完衣服,把這些獵物處理下,煮飯給我吃!”
麓見呆在原地,好像不是流言里那樣,流言里都說花滿蹊很喜歡麓聞,使勁追著他跑,連他殘疾了都要嫁給他。
可是——分明是麓聞喜歡她,不然他為什么會親手為她織羽毛裙。
在部落里,從沒有雄性為雌性織衣服。
更別提讓雄性為雌性做飯。
更沒有雌性敢這樣揪著雄性的耳朵兇他。
部落里,雄尊雌卑,自古如此。
麓聞這樣喜歡她,肯定不愿意放棄。
麓聞為部落犧牲這么大,他要是干出這種事,那他和純粹的野獸有什么區別!
花滿蹊挺好奇篝火舞會的,也不知道原始社會的篝火舞會是啥樣子,她爽快地答應:“我去。”
麓見終于回神:“好。”
麓見將獵物放下,笑容有些難看:“我先走了。”
麓聞恨聲:“我說了我不去!”
花滿蹊揪住他的耳朵:“誰準你對我大小聲的!不去也得去!”
麓聞焦躁地抬起尾巴尖,一把將身邊的石塊砸地稀爛,他紅著眼恨恨地盯著她,眼神里都是無法克制的厭惡:“是啊……我知道你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我可真討厭你啊……”
第53章
花滿蹊還趴在他的肩頭,它巨大的獸頭就這么對著她,距離特別近,她幾乎能感受到它憤怒的鼻息,瞪圓的琥珀色眼珠子,沖著她齜牙咧嘴的血盆大口。
幾乎是在它用尾巴敲碎石塊的那一刻,花滿蹊整個人被石塊被敲碎的巨響嚇得抖了一下,但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怒火,這個臭龍居然敢對她發火,還敢對她生氣,還敢罵她,還敢暴力嚇唬她,簡直是反了它了!
她氣得腦門子鈍鈍地發疼,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用力地扭著它立起來的獸耳,三百六十度的扭,將它的獸耳幾乎要扭成麻花,有要扭斷的架勢。
它痛哼一聲,氣得渾身的鱗片都在發抖,獸爪抬起試圖一巴掌拍死她,可是被她控制的陰影猶在腦海里,受傷的肯定又是他自己。
盡管只有幾天,可被她暴力壓制的習慣已經深深地鐫刻在身體本能力,麓聞根本就不敢用力,剛剛對她兇狠的語言已經是它能做到的極限了。
它揮舞著獸爪佯裝威脅,嘴里發出嘶啞的低吼聲試圖將她趕下去,可是她還不松口,它只好開始搖頭晃腦,試圖將她的手甩開來,好不容易將她的手甩開。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扒拉著它的腦袋,張開嘴對著它脆弱的獸耳尖尖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的唇和獸耳比起來實在太小,整張嘴都只能咬住它一點耳朵尖尖。
最脆弱的地方被狠狠轄制,柔軟的唇肉舌尖牢牢地叼住它的獸耳耳尖,平時看起來平整也并不鋒利的小牙齒就這么使勁地咬住它的耳朵尖尖,疼的它渾身發抖,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大大的長滿鱗片的尾巴不由自主地豎起,尾巴尖尖變成一個彎彎的鉤子,鱗片全都張了開來,它難以忍受地烏咽了一聲,兩只爪子用力地扣緊地面,那種奇怪的麻癢感從獸耳的耳尖蔓延到全身,它感覺渾身都有些軟,它越發用力地搖晃著腦袋,試圖將扒在腦袋上的她給甩下來。
可是就像是咬人很癢很痛的小蟲子,怎么都弄不開,比被兇猛野獸撲咬還難受地多,見他難受,她還挑釁地咬得更加用力,它簡直懷疑耳朵尖尖都要被她咬掉了。
龐大的獸軀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趴,兩只爪子在泥地上劃出了深深的爪痕,她雪白的雙腿落在了地上,總算松開了咬住它耳尖的嘴。
它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她的手立刻囂張地捏住被她唇舌濡濕咬出血痕的獸耳尖尖,刁蠻又得意地罵道:“敢兇我,看我不咬死你!看你還敢不敢了!”
它龐大笨重的獸軀趴在地上氣得肚皮一起一伏,粉色的鼻肉一直翕動,之前還囂張地瞪她的眼皮子此時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蓋住琥珀色的眼球,只有紅色的瞳孔依舊不服氣地豎了起來,似乎是要等待時間蟄伏撲咬她。
麓聞忍著氣說:“你明知道他們不會歡迎我們,為什么還非要去!”
花滿蹊噗嗤一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管別人歡不歡迎!”
“你可真是個膽小鬼,因為害怕他們的嘲笑,所以你不敢去是嗎!”
麓聞冷聲:“只是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啊……誰給誰找不痛快還不一定呢。”
她的粉唇彎彎:“他們敢嘲笑我,那就撕爛他的嘴,他們敢瞪我,那就挖了他的眼睛踩得稀巴爛,要是敢對我動手,那就弄斷他的手,要是敢害我,那就全部都弄死!”
麓聞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多次置她于死地。
難道……她會放過自己嗎。
花滿蹊輕輕拍了拍他滿是鱗片的臉:“這么緊張干什么,怕我報復你啊……放心,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對你的耐心要多得多。”
花滿蹊穿著草編涼鞋的小腳,粗魯地踢開地上的碎石,砸到山洞邊肆意生長地雜草邊,一把撩開茂盛的藤蔓,哼著小曲踢踢踏踏地進了山洞,黃色泥地上只留下一串小巧的腳印。
麓聞煩躁地將她留下的腳印掃平,腦袋悲傷地往門口的大石塊‘啪’地一搭,一定要報復回去,絕對不會屈服于她的淫威,腦袋才趴在石塊上,就聽見山洞里傳來她的命令,帶著恐怖的回聲:“你這只臭龍,不許偷懶,趕緊把我的羽毛裙給織好,我今晚就要穿!”
方才還發誓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下的麓聞,獸爪比腦子還快,立刻將織了一半的羽毛裙撿了起來,臭著臉繼續織羽毛裙,身上的傷口沒完全好透,被蹂-躪的出血的獸耳抖個不停,看起來有點可憐。
它粉色的鼻子微微抽動,獸爪快得幾乎沒影子:“我……我在織了,快織好了。”
[驚呆下巴,未來的一代獸王現在在當嬌夫給雌性織裙子]
[大小姐太兇殘,敢不聽話會挨打的。]
[還別說,這手藝還怪好的,這獸爪比那片薄薄的羽毛裙還要大,也難為他繡的這么精致了,都可以拿去賣錢了]
麓聞很快將羽毛裙子織好,緊張地看花滿蹊驗收,生怕她一個不滿意,又要重新織,畢竟她挑剔又難搞,看什么都不順眼。
山洞光線暗淡,為了更加明亮,點了好些火光照明,整個山洞都彌漫著淺淡的焰火的味道,為了蓋住焰火的味道,花滿蹊讓麓聞摘了很多味道濃烈的鮮花將焰火味蓋住。
對她來說,濃烈的花香足夠將火的味道蓋住,只聞得到花香味,可是對于鼻子敏感的麓聞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整個山洞里味道最好聞最舒服的反倒是她自身的香味,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身上就是這么香,這么壞的雌性味道居然這么香,應該是臭臭的才對。
麓聞心里暗自腹誹,巨大的獸爪小心翼翼地將脆弱的羽毛裙子抖開,生怕鋒利的指甲將自己辛苦織好的羽毛裙給勾壞了。
裙子很短很輕薄。
一片片雪白的羽毛,蓬松細密,柔滑如稠,細細的絨在明亮的日光下閃爍著鱗光。
麓聞知道,她肯定又要挑毛病。
誰知道,她站在石床上,幾乎是跳起來接住獸爪捧著的羽毛裙。
“哇哦,太好看了吧!”
花滿蹊滿眼亮晶晶地夸道:“天啊,真的是你織的羽毛裙,也織的太好了吧,這誰能織的出來啊!”
麓聞忍不住直起了身子,變得有些不自然,尾巴不由自主地輕輕搖擺起來,兩只獸爪搭在一起,含含糊糊道:“不是我織的是誰織的,不過就是織一條裙子而已,有什么難的。”
但他立刻又警惕起來,她有什么目的,為什么無緣無故夸自己。
心情好的時候,花滿蹊完全毫不吝惜自己的好話,抓著他的獸爪搖了搖,滿眼驚奇地夸他:“你怎么這么厲害啊,這么大的獸爪怎么這么靈活,我的天呀,好厲害,怎么連裙子都做的這么好,還有你做不好的事情嗎!”
麓聞沒想到她會抓住自己的爪子,她的手又小又軟,握住他獸爪的時候,軟綿綿的手指摸得他的爪子特別舒服,她的手實在是太小了,和他的爪趾差不多大,幾乎只能握住他的爪趾,實在是弱小又無害,他警惕的心立刻消失,她夸他又沒什么好處,看起來就是真心這么說的。
難得看到她的好臉色和聽到她的好話,麓聞幾乎是有些受寵若驚,對她的贊揚沾沾自喜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贊揚,很久沒有被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了,他的尾巴擺動幅度越發地大,兩只漂亮的琥珀眼睛也亮了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山洞角落。
山洞角落還堆了一堆羽毛,還夠再做一些羽毛裙,和小衣服小褲子,她之前說過要羽毛被子,羽毛帽子和鞋子,也都順便一起做了吧,可能有些不夠,但他可以再設置些機關抓一些鳥,多弄一點羽毛給她做東西,她好像很喜歡他的鱗片,他也快到換鱗片的季節了,到時也可以給她做東西……
[夸他兩句就找不著北了,看那尾巴擺的,被大小姐夸就這么高興嗎。]
[別信她,她就是為了讓你干活!]
[這什么兒童心理學哈哈哈。]
“這是我家龍龍做的呀,好厲害呀。”
麓聞瞪大了眼。
誰……誰……誰是她家的龍龍……
他兩只獸爪糾在一處,一股熱氣從腳底板開始往上蒸騰。
她開始脫掉身上的編織草裙,他立刻背過身子不看她。
她很快換好了裙子。
她掰著他的腦袋,拿他的大眼睛當鏡子,她轉了一個圈,捧著臉蛋自夸:“我實在是太漂亮啦。”
毛茸茸的羽毛裙包裹著她雪白柔軟的身軀,她的肌膚比她身上的羽毛裙還要白,抹胸羽毛裙勉強包裹著她渾圓飽滿的胸脯,微微勒出一點軟肉,同樣飽滿的臀部被羽毛裙包裹起來,兩條筆直粉白的形狀漂亮的長腿從短短的裙擺伸出來,膝蓋和手肘處都是漂亮嬌嫩的粉色。
麓聞從來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別的雌性,眼珠子有點不自然地往另一邊轉,但剛剛短短的時間里已經能讓他將一切盡收眼底,在腦海不停回轉。
終于意識到,她實在是很漂亮。
漂亮的要命。
看起來還很好吃,感覺能咬出汁水來,他胡思亂想著,喉嚨滾動,發出一點咕嚕聲,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朝著她追了過去。
她正趴在石床上四處翻找著項鏈,她細細的腰身像花莖,就這么塌下去,顯得那漂亮的臀部越發飽滿圓潤,短短的裙擺幾乎要遮不住春光,形狀漂亮的小腿肚上的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著……
麓聞幾乎是立刻挪開了眼神,狼狽地朝著山洞外挪去,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出去,他就是覺得身上特別熱,山洞里也變得很熱,呼吸好像有點不順暢,特別是耳朵幾乎要被燙熟的感覺,他的獸耳抖個不停,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她香香軟軟的一團就這么壓在他的身上,肆意地摸他的獸耳,她的手也很軟,她的指甲輕輕劃過他獸耳的鱗片,發出泠泠聲響……
麓聞的爪子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眼珠子亂晃個不停,兩只獸耳變得通紅,獸耳上的鱗片更是紅得發亮。
她剛才還咬他的獸耳來著,他伸出爪子摸了摸被咬出了一點血跡和牙印的獸耳,濕漉漉的熱乎乎的感覺仿佛還在獸耳上面,那種感覺不只是疼,還有……鉆心的癢,是一種很奇怪的舒服……如果她再咬咬他也不是不可以……他兩只獸耳猛地一抖,她這么壞,還這么欺負他,他竟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么,麓聞又羞又怒……
[這是終于開竅意識到大小姐的美貌了嗎。]
[完全就是主人級別的美貌]
[每一根頭發絲都漂亮的不像話,這像話嗎。]
[救命,大小姐剛剛的動作,我要彎掉了。]
[這是不是偷偷心動,該死我也很心動。]
[我有點磕他們,這體型差要是doi起來一定……咳咳……]
[打賞能量值1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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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彈幕夸贊自己的美貌,大小姐心情很好,她歡歡喜喜地打扮好,又在麓聞的不情不愿下把他也打扮了一通——身為她的座駕,當然不能丟她的份了,也要給她好好打扮了,她平時出行可都是高調的豪車……
不過一只龍當座駕也很酷啦。
她給他渾身都掛上五彩繽紛的花和各色的羽毛,簡直把他打扮成了一棵圣誕樹。
麓聞生無可戀地任由她打扮,幾乎能想象到自己的樣子有可笑,反正反抗也沒有用,還不如老實點,還少受一點罪。
她拍拍他的手臂,他彎下腰,讓她更方便爬到他身上,她手腳并用地爬到了他的寬闊的肩膀上,她還特意放了一小塊草甸子當做坐墊。
她扶住他的龍角,朝著前面比了一個手勢,聲音輕輕脆脆地散在空中:“出發吧,我的座駕!”
麓聞再不情愿,還是只能馱著她一塊出門,朝著部落進發。
他的后腿不能用力,全靠他的前肢和大尾巴的力道挪動,再加上他心里并不情愿去,速度越發地慢。
經過河流的時候,看到河面的倒影,麓聞差點被自己那副花枝招展的尊榮給嚇到栽河里。
萬丈的霞光映照,蒼翠的森林泛著潮濕的腥氣,泥地濕黏,崎嶇難走,密集的大樹拔地而起,樹葉被霞光照的發亮,樹冠仿佛搖曳著大片大片的綠光,鳥類撲棱著翅膀穿過綠光。
一人一龍緩慢前行,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蟲鳴、撲簌撲簌的葉子聲,小動物在灌木叢穿梭來去的聲音……
樹林里不少斷裂的粗壯的樹干,樹干處還有腐爛的動物尸體、骨頭之類……
她看見滿地的蘑菇,立刻動了心思想吃,晃了晃雪白的小腿踢他的胸膛:“圣誕龍,我要吃這個。”
麓聞只好提醒她,這蘑菇吃了會頭暈,那種蘑菇吃了會死,那種蘑菇吃了會沒力氣,他也不想提醒她,可是他不提醒,每次倒霉的還不都是他。
花滿蹊眼睛一亮,立刻讓麓聞將這些有毒的蘑菇都碾碎成粉末,將蘑菇粉都收在了包里。
麓聞不太明白她為什么他都提醒她有毒,她還要讓他收起來,但是只能照做,但總覺得她又癟著壞,心里暗暗防備。
很快到了山腹深處,她看到了裊裊的煙霧,聞到了濃重的肉香,再往前穿梭過幾棵參天大樹,繞過蜿蜒的小道,便看到一座高達十幾米的由石塊堆砌而起的石墻,平整的大石塊壘砌地齊整,抹了不少的泥土填補縫隙,枯枝草葉裝飾著石墻頂端,部落大門大敞著,能聽見里面熱鬧的歌舞聲。
麓聞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仿佛一道無形的壁壘擋在了他面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躊躇地停在了原地。
部落里面架起了許多篝火,里面的篝火架的很高,是用許多動物的尸骨和枯枝堆的,無數僅著獸皮裙的獸人圍攏在篝火旁,有些獸人敲著獸皮鼓,有些獸人哼著幽遠的歌曲,有些獸人圍繞著篝火起舞。
靠近大門的一處篝火。
數位獸人并未注意到他們的到來,還在自顧自地講著話。
“真晦氣,麓見邀請他們來做什么!”
“哥,她非要選麓聞那是她沒眼光,你也沒必要老惦記著這事了。”
“是我要惦記著這事嗎,她識相就應該離我遠點,而不是上門來找晦氣。”
“就是啊,賴著我們部落白吃白喝還不夠嗎,現在還要上門來。”
“麓聞就算了,他畢竟是為了部落才淪落到這個樣子,我們都是靠自己的獸人打獵,她自己非要做麓聞的伴侶,麓聞沒辦法打獵,她就應該自己去想辦法弄吃的,賴著我們算是怎么回事啊,我們自己的食物也都不夠呢,馬上就要儲存入冬的食物了。”
一道格外清亮的聲音穿過夜空,穿過熊熊的焰火。
——“天啊,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嗎!”
那聲音清脆好聽地不像話。
幾乎所有獸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著那道聲音的方向望去。
黑茫茫的夜色,部落的石墻大門處、堆堆篝火的焰光里……
他們清楚地看見她。
在黯淡的夜色里,她美地閃閃發光。
她坐在一個巨龍的肩膀上。
充滿了‘美人與野獸’的既視感。
她穿著漂亮的羽毛裙子,小巧的耳垂戴著羽毛耳墜,額頭上是漂亮的羽毛抹額,羽毛搖搖晃晃,脖子上戴著光彩炫目的一串鱗片,手腕和腳上都戴著漂亮的彩色的亮晶晶的晶石,在動作的時候發出清脆悅耳的叮泠聲響。
她實在漂亮的要命。
因為她的過分美麗,這樣奇怪的搭配,都充滿著奇異的、神秘的、原始的、充滿野性和原生態的美感……
熱鬧的篝火盛會徹底安靜下來,所有獸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鼓聲、歌聲、談話聲都停了下來,安靜的只能聽見火焰的噼啪聲。
[這就是來自大小姐頂級美貌的壓迫感嗎。]
[這是什么美人與野獸的終極場景啊。]
[在原始社會真的是降維打擊的美貌。]
[就喜歡這些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為大小姐的美貌打call!!!]
[打賞能量值1000000000+]
[打賞能量值1000000000+]
[打賞能量值1000000000+]
……
第54章
花滿蹊晃悠了下雪白的小腿,微笑著歪了歪腦袋:“怎么不說啦,剛剛不是說的很起勁嗎!”
鴉雀無聲。
麓見朝著她飛奔過來,他微微喘著氣,兩眼亮晶晶:“你……你來啦。”
花滿蹊敷衍地點點頭,目光掃視四周,在驚艷的目光里幾道仇視的目光格外醒目,是原主的父母,和她對視之后,立刻就把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像是生怕她們黏上他們帶來厄運一樣。
熱情仿佛被冷水澆滅,麓見抿抿唇,葡萄紫的目光微微黯淡,很快收斂情緒,朝麓聞點了點頭。
麓聞的獸形有尾巴作為支撐,方便走動,要是變換成獸人形態,反而不方便走動,此時部落的所有族人都是獸人形態,他的這幅獸類的形態就顯得十分突兀,兩只獸爪微微捏緊成拳,佯裝若無其事地跟著花滿蹊找了位置坐下來,麓見猶豫片刻,緊挨著她身邊坐下。
麓聞沉默地看了麓見一眼,麓見不自在地撇開目光。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獸人開口攛掇原主的父母,故意說:“你們女兒和伴侶難得來一次,你們也不過去說說話。”
原主父母只能憋著氣不吭聲,這個女兒就知道追著雄性獸人跑,從前就算了,現在這個麓聞都已經殘廢了,她還追著人家不放,就知道丟他們的臉。
方才背地里說她壞話的人也止不住議論。
“要不然我也去做她的伴侶吧,就是麓聞沒有捕獵能力,要是去做她的伴侶,豈不是還得養活麓聞……”
“她滿腦子都是麓聞,麓聞都已經殘廢了,一個連捕獵能力都沒有的雄性獸人,只能靠著部落的施舍活下去,她還是要追著他跑,簡直比我們部落里養的狗還忠誠。”
“要我說這個麓聞也是,從前仗著自己是最強勇士,對她沒個好臉色,現在殘疾了對她還是沒有好臉色,我聽說他趕她走趕了好幾次了,她就是趕也趕不走!跟蟲子似的圍著他轉!我是真不知道她圖什么,整個部落哪個獸人不比他強。”
“她長得可真好看啊,要是我肯定會好好對她。”
議論紛紛里,麓一難得沉默下來,他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一人一龍。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麓聞,她非得扔下他選這個殘廢。
花滿蹊嫌棄石塊坐著不舒服,很快坐到了麓聞的尾巴上,麓聞的大尾巴占有欲十足地將她圈了起來,她拍拍他的尾巴,他立刻將鱗片放松到最軟的狀態,讓她坐的更加舒服。
麓見怔怔地看著兩人親密自然的動作,雙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來,可是他根本沒有立場說什么。
原始的部落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和火光。
篝火盛會恢復了熱鬧,鼓聲歌聲接連而起,獸人圍攏著一人多高的篝火蹦蹦跳跳,像是在祈福又像是在起舞,只是所有獸人的目光總忍不住朝她的方向投過去。
花滿蹊看了一會兒,撇嘴表示嫌棄:“還以為你說的什么篝火晚會有多好玩,結果就這么一塊肉,就一堆人圍著又唱又跳的,你們這些破野人。”
麓見:“我……”
但花滿蹊已經沒看他了,她發現了好看的東西,她的目光落到了其他雄性獸人身上。
因為常年捕獵,獸人們的身材都非常帶勁,上半身的肌肉十分發達,都只在胯骨邊松松散散地系了一條獸皮裙,粗壯的大腿肌肉在動作間顫抖,流暢的小腿肌肉繃得緊緊的,光著的腳在地上踩著激烈的鼓點,漂亮的半-裸身體在篝火的火光里晃動,蜜色的肌膚染上了一層釉光,顯得很是誘人。
[信女一生葷素搭配,看到這些是我應得的]
[感謝大小姐非要來篝火宴會……真……真好看啊……真好吃啊……]
[好……好激烈的雄競]
察覺到她的目光,舞動中的獸人跳得越發起勁,有膽大的獸人直接舞動到了她面前,跳動著火光的大眼睛緊緊地鎖著她。
花滿蹊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的腰腹間,汗珠順著他的人魚線陷入下腹隱約可見的旺盛的毛發里……
麓見惡狠狠盯著來人,霍然起身:“麓三,你在這跳來跳去干什么。”
麓三終于停下舞步。
對峙的兩位獸人那修長流暢的身軀在火光里格外醒目。
“麓見,她伴侶都沒說什么呢,你在這激動什么!”
麓聞沉默著沒說話,麓見攥緊了拳頭:“麓三,你別忘了麓聞是因為什么才變成這樣!”
麓三摸了摸鼻子,悻悻然掉頭離開。
花滿蹊對他們的吵鬧不關心,她的目光已經被快烤熟的食物吸引走了。
面前的篝火上架著一只巨大的豚獸,豚獸的肉被烤得滋滋作響,泛著蜜色的油光,肉類的香味蒸騰而起,和篝火的熱氣一起撲到臉上,映照得她粉嘟嘟的臉蛋兒更加漂亮。
篝火處還架著一大鍋肉湯,湯鍋是陶鍋做的,半人多高,里面煮著塊莖類、草莖類的東西,散發著清香的味道。
她肚子有些餓了,盯著油滋滋的烤肉,連聲催促道:“什么時候才能吃啊!”
麓見連忙撕了一塊腿肉遞給她,又取了一塊肉遞給麓聞,又給兩人都分別裝了肉湯。
花滿蹊先嘗了口肉湯,肉湯的味道很鮮,沒有什么調料,只加了鹽,但肉特別嫩特別香,草莖類的東西有點像是歐芹或者是香菜,她也認不出來,在原主的記憶里這里燉湯都會放這個,既充當調料又充當菜食,肉湯里面有白色塊莖類的東西有點像是木薯,粉粉的,入口即化,滑進肚子里暖呼呼的。
她喝了幾口就膩味了,扔給麓聞吃,麓聞接過她吃剩的肉湯,仰起脖子,一口就全都吞了下去。
麓聞在部落門前的河流里已經洗過了爪子,按照她的習慣,飯前必須要洗手,他把烤好的豚肉都撕成小小塊的,一口一口喂進她嘴里,花滿蹊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麓聞把剩下的烤肉全都吞了下去,連嚼都不需要嚼,兩人來的時候在路上摘了不少新鮮的果子,果子已經洗過了,麓聞知道花滿蹊飯后都要吃果子,順手就從編織袋里遞給她吃,連果核都先掰掉,只把果肉喂到她嘴里。
又給她喂水,扇風、趕蟲子……伺候她伺候地很自然,簡直像是伺候獸人崽崽一樣。
不少雌性目光羨慕:“原來雄性獸人也會這樣對待雌性啊。”她們的雄性伴侶對她們可從沒這么好過,虧她們之前還以為是她追著麓聞跑,追著一個殘疾獸人伺候,簡直沒腦子,現在看來,麓聞才是伺候她的那個。
看著這一幕,麓聞的父母卻是忍無可忍,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花滿蹊,之前你是怎么答應我們的,你說了他身體不好,你會好好照顧他,好好伺候他,現在你在做什么!一個雌性,居然讓雄性這么伺候,更別說我們麓聞身體不好!你還等著他來伺候你!”
花滿蹊眨眨眼:“明明是他自己要伺候我的,我有什么辦法。”
麓聞:“……”
麓聞的父母紛紛看向麓聞。
麓聞開口:“是我自己要伺候她的。”才怪!他是被逼的!
花滿蹊得意點頭。
麓三嘆口氣:“這么漂亮的小雌性,是我伴侶的話,我也愿意伺候著,多的是人愿意伺候她呢。”
不少獸人跟著點頭,暗自盤算著,殘疾獸人的命都不長,也不知道麓聞什么時候死,好輪到自己。
已經被大家盼著趕緊死的麓聞對此一無所知。
花滿蹊微笑:“你們看起來這么關心麓聞,那怎么沒見你給他送過東西啊。”
眾目睽睽之下,麓聞的父母只好說:“我們本來就打算給你們一些獵物還有一些晶石,屋子里還有不少東西,你們要是看中都可以拿走。”
反正麓聞自尊心這么強,一定會拒絕,他們不介意在其他獸人面前做下表面功夫,麓聞都已經這樣了,這個兒子已經廢了,這些東西都是留給小兒子的。
花滿蹊聞言,立刻拉著麓聞一起去了麓聞的父母家里,把他們屋子里值錢的東西全都一掃而空,獸牙、角、玉、金、銀、晶石……
麓聞的父母沒想到麓聞根本不拒絕,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后悔也來不及了,氣得兩人不愿意再出門,只在空蕩蕩的石屋里呆著。
部落里的石屋子都建的很漂亮很有特色。
花滿蹊立刻說:“我也要這樣的房子!”
麓聞巴不得擺脫她,立刻指了指自己的房子:“你可以住這里。”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住你的破屋子。”
花滿蹊搖搖頭:“我住的必須得是部落里面最豪華的石頭屋子,你給我重新建一座。”
“……”
“還有,你必須和我一起住!你得好好伺候我,我的仆人!”
麓聞氣得腦門子疼,獸爪忍不住發抖。
上次光是挖大山洞和造家具之類的,都差點要他的命,何況是遠比山洞復雜的多的石頭屋子,一塊塊石頭都要磨得整齊光滑的話,她知道需要多少時間和精力嗎!
更不要提要搬回部落,要和部落所有人打交道!
麓聞扛著包袱出來,花滿蹊還沒打算回去,又坐回了篝火旁。
麓一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她附近,嘲諷道:“不趁現在多吃點,畢竟你的雄性現在是個廢物,可沒有捕獵能力。”
麓聞獸爪捏緊。
花滿蹊冷笑:“要不是他保護你們這些廢物,你們早就全都死了!還有命在這亂跳!”
麓一猛地站起:“你!”
麓聞捏緊的獸爪微微松開,他有些恍神,呆呆地看著她,他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會維護自己。
篝火晚會結束,每個獸人都分配到了獵物,獵物是由麓見分配的,麓聞和花滿蹊分配的比所有獸人都要多。
花滿蹊毫不客氣地把篝火晚會分配的獵物都裝包里。
麓一攔住他們:“他們這次沒有參與捕獵,不應該拿那么多。”
其余獸人都沒說話。
花滿蹊開口:“要不是為了你們,麓聞怎么會變成這樣,現在多分點東西,全都有意見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們全都死掉算了!”
她噼里啪啦說個不停:“奉勸一下哦,下次部落有事,你們最好別沖前面,不然就像我們麓聞一樣可憐要被欺負,誰記得他的好啊!”
族長立刻出聲:“麓聞是為了我們部落才這樣的,你們這像是什么樣子!”
麓一憋著氣:“我們每天都給他們送食物還不夠嗎!什么叫我們過分我們過分的話還會每天都給他們送食物過去!”
花滿蹊立刻開始翻舊賬:“根本沒有每天給我們送食物!”
專門給他們送食物的獸人,在族長的逼問下,才承認自己昧下了他們的食物,全都自己藏了起來,準備用來過冬。
這個獸人眼看事情敗露,連忙保證會將所有貪下的食物全部都賠給他們,還有自己狩獵得來的一些晶石也賠給他們。
麓一咬唇,再也說不出話來。
突然,整個部落躁動起來。
原來是獸人們不知道什么原因,都開始肚子痛或者是暈倒……
麓一昏倒在地。
花滿蹊也捂住肚子,閉著眼在麓聞的懷里使勁翻滾:“臭龍,人家的頭也好暈哦。”
族長連忙去主持大局。
沒有人再管他們。
麓聞的獸爪摸了摸她的肚子,連忙問:“你怎么了!”
花滿蹊立刻睜開眼,沖著他眨眨眼睛:“快走!快走!”
天色已晚。
兩人大包小包地從部落離開。
花滿蹊坐在麓聞肩頭,嬌聲催促他:“快走,快走。”
麓聞艱難地加快速度,他腦中閃過那些蘑菇粉末:“是你干的!”
花滿蹊捂著嘴偷偷笑,很是得意地晃晃小腿,柔軟的小腿肚緊緊貼在他長著鱗片的胸膛上:“對啊對啊,就是我干的啊!”
“想著順便先試驗一下而已,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她摸了摸下巴。
麓聞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你!你!”
獸人們干架從來都是明著來的,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陰私手段。
花滿蹊哼一聲,掐住他的獸耳:“還不是你這么廢!要不是你這么廢!我就直接一巴掌扇到他們所有人臉上了!還用得著玩陰的啊!”
她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他們說我壞話!他們活該!”
麓聞生怕被發現,使勁挪動尾巴回去。
兩人終于回到山洞。
麓聞靠在山洞口喘著粗氣好一會,才把包袱攤開,把從部落弄來的所有東西都擺在了山洞里。
大小姐欺負完所有人,看見別人倒霉,她感覺特別快樂,對麓聞難得有好臉色,她摸摸他的獸爪:“龍龍,辛苦了。”
她趴在石床上,雪白的小腿交叉晃著,她滿心歡喜地把玩著今晚從部落打劫回來的東西,左手捏著晶石玩,右手捏著獸牙玩。
麓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心里越發煩躁,一會想著要建的石頭屋子,一會想著她撒的蘑菇粉,她這么壞,到時候趁他不注意,毒死他怎么辦,真是防不勝防!
她忽然喊他:“變色龍,變色龍,你快過來,快過來。”
麓聞不情不愿地走過去。
她仰著頭,乖乖地看著他,朝他伸出手。
兩只雪白透軟的手掌心,捧著一塊塊顏色各異的晶石。
她將晶石都捧到他面前,獻寶似的:“都給你!”
麓聞怔住,很快搖搖頭:“你自己留著玩。”
晶石是給雄性獸人提升實力用的,也有雄性獸人會拿晶石擺在屋子里當做裝飾品,顯示自己強大的捕獵能力,或者給自己的雌性伴侶當做首飾戴。
她皺起鼻子:“什么呀,我本來就是為了你才弄來這些東西的。”
為了他!
麓聞緩緩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獸爪輕輕摸了摸自己毫無知覺的后腿,心里苦澀不已,還是搖頭:“沒必要,這些晶石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她捧著晶石的手又往他面前遞:“你怎么知道沒用,萬一你提升實力之后,你的腿就好起來了呢!”
麓聞還是搖頭:“沒必要浪費,你不是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我給你做項鏈吧。”
然后,他清楚地聽見她說。
“笨蛋龍,才不浪費呢,只要是給你用的東西,都不算浪費。”
第55章
花滿蹊看他呆呆的沒反應,直接掰開他的嘴使勁往里塞。
“快吃吧,全都吃了就會好起來了。”她肯定的說。
他猝不及防地將滿嘴晶石全都吞了進去,又硬又大的晶石全都卡在喉嚨,差點沒噎死他,他使勁捏著喉嚨,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來。
原本還有些感動的他沒想到下一秒就差點被她用晶石噎死。
她兩只眼睛瞪得溜兒圓,完全沒想到他會噎住,她立刻嬌聲推卸責任:“你還真是笨蛋龍,吃個東西都會噎住。”
“……”就算想罵她也罵不了,畢竟喉嚨都被堵住。
他只好把獸爪伸進去使勁掏,喉嚨都被劃傷,才勉強將這堆晶石都吞了進去,和著滿嘴的血腥味。
“你想弄死我就直說!”麓聞獸爪摸著喉嚨,生無可戀地看著她。
大眼睛里的心虛一閃而逝,她很快理直氣壯起來:“我這都是為你好,誰知道你這么笨蛋,吃個東西都會被堵住啊。”
她蹦到他面前,托著他的下顎,眨巴著大眼睛問:“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一種變得很強的感覺!”
“……”
麓聞搖搖頭:“這些都是低級晶石,對提升實力沒什么作用。”
“那你的腿呢”她認真問,“現在有沒有感覺!”
麓聞搖搖頭。
獸爪放在后腿上:“你……你就這么希望我的腿好起來!”
“那當然了!”她肯定道。
“我的腿好不好,對你這么重要嗎!”
“那當然了!”
“我對你這么重要嗎!”
“那當然了!”
麓聞啞聲,怔怔看她。
他看了她片刻,搖搖頭:“那你要失望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好起來了。”
花滿蹊踹他一腳:“你敢不好起來試試。”
“一定是因為用的獸晶不夠多,明天你去打獵,打獵有獸晶的野獸,或者去打劫別的獸人。”
麓聞震驚地指著自己的腿:“你讓我這幅樣子去打劫別的獸人!”她是真不管他的死活啊。
花滿蹊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然呢,你讓嬌嬌柔柔的我去打劫別人嗎!”
“我看你挺擅長的啊……強盜中的強盜……兇狠起來誰都不是你對手,今晚你不就打劫的挺好,比強盜還強盜。”
“敢罵我!我看你這個廢物龍是想死!我這么溫柔可愛哪里像是強盜了!”她生氣地扭他的獸耳,扭得他疼得臉都快變形,這才松手:“怕了吧!”
麓聞伸出獸爪揉著被捏的生疼的耳朵根,悄悄地嘀咕:“還說自己不是強盜……”
這話他沒敢讓她聽見,不然估計耳朵都要被她扭斷。
月亮爬的高高的。
花滿蹊到點就犯困,她踢踢麓聞,示意他把石床的東西都收拾干凈,然后就扒拉著他的獸軀往上爬,抱著他的脖子瞇起了眼睛,軟乎乎的小臉蛋貼在他的脖子上,呼吸很快均勻起來,顯然入睡了,沒心沒肺的,睡得可真快,簡直把他當成了睡覺的搖籃。
被她趴著的左邊胳膊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右手小心翼翼地將石床上她打劫回來的東西全都收拾好放在另一邊架子上。
今晚帶回來的還有好幾張獸皮,他將這幾塊新的獸皮堆疊起來放在石床的最里側,探出爪子感受了一下,特別軟和,她總不該再嫌棄硬,非要趴在他身上睡了。
她每次趴在他身上睡覺,又愛亂動,獸人生性警惕,他總睡不好,他將獸皮鋪平,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還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微微的鼻息撲在他的鱗片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半醒不醒的樣子。
她的起床氣很大,麓聞不敢吵醒她,他將她從身上小心地拉下來,動作很輕很輕,連呼吸都緩慢,連眼皮都眨得很輕很慢,將她輕輕放在了那堆獸皮上。
他趴在石床上看她,山洞的火光明明滅滅,暖融融的,她的睡相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毛茸茸的睫毛柔柔乖乖的,臉蛋兒微微發紅,紅彤彤的嘴巴微微張著,露出潔白瑩亮的牙齒,這小小的牙齒咬的他可疼……
光影里,她臉上細細軟軟的透明小絨毛都看得清楚,沒有醒著的時候那樣張牙舞爪,那樣兇巴巴,那樣會欺負人,看起來很惹人疼……麓聞猛然反應過來,他怎么會覺得她惹人疼,她打人很疼才對!
麓聞像是見了鬼似的,猛地從石床上坐了起來,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慢慢躺了下去,可剛躺下去沒多久,就被一塊獸皮扔到臉上,他扒開獸皮,她小小一只,睡眼惺忪地坐在獸皮堆看著他,語氣兇巴巴的:“我要睡你!”
麓聞嘆了口氣,半直起身子,無奈地朝她伸出獸爪,將小小的她抱了起來,結結實實地抱了懷里。
她趴在他龐大的獸軀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很快找到最柔軟的腹部躺下,裹著獸皮蜷縮起來。
他的腹部,軟乎乎冰冰涼的很像是水床,她很快又睡了過去。麓聞沒有像之前那樣睡不著,他聽著山洞外的風的呼呼聲、草葉被風沒過的窸窣聲、聽著山洞內幾處火焰的嗶啵聲、她輕柔均勻的呼吸聲……漸漸入睡。
他睡了很久很久,是被吵醒的。
她一大早就在他肚皮上翻來覆去喊餓,提醒他快點起來煮好吃的給她吃,還要求要吃昨晚在部落吃的肉湯。
麓聞這些天難得昨晚睡了個好覺,眼睛都沒辦法睜開,龐大的獸軀在石床蹭了蹭,哼唧了幾聲就是不愿意起來,結果又被她用力揪鱗片威脅,疼得他只能艱難地從石床爬起來,拖著沉重的獸軀去給煮肉湯給她吃。
把他鼓搗起來給她弄吃的,她倒是又趴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起來,新鮮的肉塊用獸爪輕易撕開,混合著剛從山洞外挖的塊莖類的植物,還有新鮮的草莖,灑了一點鹽,陽光從山洞爬了進來,早上的風是涼涼的,落在石鍋里,石鍋咕嘟咕嘟冒著泡兒,香味彌漫,整個山洞都是肉香味。
花滿蹊吸了吸鼻子,肚子餓的咕咕叫了一聲,她這才終于從床上爬起來,把麓聞放在床邊的用來刷牙的樹枝塞進嘴里認認真真地刷牙,嘴里有了一點泡沫,她一般是直接吐在麓聞的掌心里,這下見麓聞在煮東西,要是吐在他掌心……實在有點惡心。
她蹬蹬瞪跑下床,撩開洞口的垂下的綠色藤蔓,快步跑到不遠處的河邊,她坐在水邊的石塊上漱口洗臉,河灘邊的泥土濕潤,沾的她鞋子都是泥土,河水清澈見底,水流緩慢,汩汩流動,河底都是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塊,數尾小魚在河里游來游去,在河底的水荇、水藻里穿梭游動,不時還碰碰她的腳,她開始俯下身玩起了魚,抓了半天都沒抓著,生氣地直蹬水。
麓聞正盯著石鍋里咕嘟的肉湯,不時攪動一下,避免肉湯咕嘟的時候滿溢出來,見她出去洗個臉卻好一會沒回來,不由得從山洞口探出頭去看她,看她在玩水這才放心地收回腦袋,繼續盯著肉湯。
可沒一會,就聽見撲通一聲。
麓聞扔下一鍋肉湯。艱難地挪到河邊,獸爪往河里一撈,將在河里撲騰的花滿蹊給撈了出來,花滿蹊渾身濕淋淋的,在陽光下渾身都是水光,烏黑的頭發和睫毛都粘成一縷一縷,兩只手還各抓著一條大魚不放,她笑容也是濕淋淋的,:“我還要吃烤魚。”
“……”
“你放我下來啦,我會游泳,我只是抓魚而已。”剛剛不小心掉下河這種丟臉的事情,她才不會說出來。
麓聞警告:“水里的危險你根本想象不到!不少水類獸人利用水能夠遮掩氣味,就是從水里跑到別的獸人的地盤,以后不要一個人來水邊。”
花滿蹊有些不以為然:“好吧,我吃完飯要洗澡,你要陪我洗。”
麓聞點頭,可點完頭,耳朵立刻紅了,他想起她在水里一閃而過的雪白柔軟的身子,當時不覺得怎么,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殺了她,掃了一眼就背過身去了,可是現在想起來,總覺得哪里都不自在。
他拎著她,她拎著魚,一起回了山洞。
肉湯已經煮好了,她換下濕掉的羽毛裙子,拿干凈的獸皮擦了擦濕漉漉的身子和頭發,又換上了他的鱗片做的裙子,朝麓聞走過去。
麓聞自然地將尾巴遞到她臀部下方,她很快挨著麓聞坐下,連光著的腳丫子都踩在他的尾巴上,他拿石碗盛了肉湯,將肉湯一口口吹涼,遞到她嘴邊喂她喝。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麓聞皺了下眉毛,頭發一直濕著很容易生病,雌性如果生病的話很容易就死掉,他另一只爪子伸出來,醞釀了一會,巨大的獸掌變得滾燙,慢慢覆蓋在她的頭發上,給她烘頭發。
花滿蹊慢慢地一口一口喝著,肉湯很快見了底,她拿起樹枝做的筷子,夾著肉塊慢慢咬,她推推他的獸爪:“好了好了,我自己吃,你快點去殺魚,我要吃烤魚。”
她的頭發很快就在他的掌心被烘干,確定她不會因為濕頭發生病死掉,麓聞這才放心地去山洞外殺魚,他抓著魚,開膛破肚很是熟練,很快支起一個火堆,在山洞外烤起了魚,花滿蹊興致勃勃地跑了出去,轉動著叉著兩條魚的樹枝。
魚香四溢,滋啦作響,焦香味十足,甚至能看見魚肉的汁水。
麓聞看著她玩烤魚,見烤的差不多了,往魚肉上灑了一點鹽,伸出獸爪撕了一小片魚肉試味道,吃起來外焦里嫩,鮮美可口,就是魚刺特別多……
麓聞皺起眉毛,認命地開始給她挑走一根根魚刺,將魚肉喂到她嘴里。
她低頭吃他爪子上捏著的雪白魚肉,鮮紅的唇肉含住了獸爪,濕漉漉的舌尖不經意碰了下他的爪尖,濕紅的唇肉被硬邦邦的爪尖壓得微微陷下去,軟嫩的唇肉和舌尖比剛才吃的魚肉還要嬌嫩,又酥又麻的感覺從爪子快速蔓延到整個獸軀……
麓聞飛快地撤回爪子,不自然地搓掉爪子上她留下的那種軟嫩濕軟的感覺,可是越搓好像那個感覺越明顯,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軟嫩濕紅的唇肉上,或許是因為剛剛吃了燙的東西,她的唇肉微微腫-脹,唇周暈開一片紅痕,小小的軟軟的濕漉漉的舌尖就藏在兩片飽滿紅潤的唇肉中間……她兩頰鼓起,含著魚肉在嚼……
她掐住他的獸耳,怒聲:“你什么意思,剛剛爪子在那里蹭來蹭去的,嫌棄我是不是!”
“你爪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麓聞獸耳通紅,急忙解釋:“我沒有……你輕點,我耳朵要被你撕掉了!”
[遇見大小姐的人都會自動變成她的仆人嗎!]
[居然覺得他們這樣過日子好甜啊……有點磕了……]
[麓聞,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是的,他的心被綁架了……]
[只有我注意到他一直盯著大小姐的嘴巴看嗎,他看起來好像很想吃的樣子……]
……
花滿蹊正壓著麓聞擰著他的耳朵欺負他,他兩只眼睛都被欺負的紅紅的,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一道聲音穿進來:“打擾了。”
花滿蹊和麓聞順著聲音望去,是麓一。
麓聞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做什么!”
無緣無故跑到別的獸人地盤這就是一種挑釁,麓聞的尾巴警惕地豎起。
麓一的目光粘膩地落在花滿蹊身上,很有禮貌地微笑,但說出的話很不禮貌:“哦,我來讓你滾出去,從今以后,這個山洞和這個雌性都歸我了。”
麓一依舊是死死盯著她,直接了當:“過來,我要和你交-配。”
花滿蹊漂亮生動的臉上全是嫌棄,她毫不客氣地沖他吐口水:“我呸!”果然是原始社會,這個粗俗的獸人!
麓一的眼神變得格外滲人。
麓聞立刻將花滿蹊藏到自己的身后,怒意充斥整個胸口,他沖麓一齜起鋒利的牙齒,威脅道:“麓一,立刻從我的地盤滾出去。”
麓一黏在花滿蹊身上的目光終于落到麓聞身上:“麓聞,你現在就是個廢物,你是打不過我的,我不想殺你,你識相點滾開,對大家都好。”
在獸世,實力為尊,想要什么,那就去搶,無論是獵物還是雌性,都是歸實力更強的獸人。
麓聞寸步不退:“滾出我的地盤。”
他寧可死,也不愿在她面前——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麓一目光銳利:“這可是你逼我的。”
“你既然要找死,我也沒辦法。”麓一嘆了口氣,瞬間化身為一只角龍,他的獸類形態比麓聞小一些,但四肢有力,十分靈活。
若是從前,麓一根本不是麓聞的對手,可是現在,麓聞已經殘廢了,對上麓一壓根沒有一戰之力。
兩只巨大的野獸對峙起來。
麓聞對她低聲叮囑:“你快跑,回部落去。”
他的聲音很沉悶,很絕望,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虛空中的彈幕飛快劃過。
[別啊,他這幅樣子怎么打得過啊,我記得他殘疾的時候,一直都茍著慢慢發育的,遇到危險跑得賊快,根本不和別人剛。]
[我就知道紅顏禍水!麓聞!命都要沒了!要女人有什么用啊!你趕緊跑吧!等你恢復了實力再把她搶回來就是了。]
[能為我們大小姐去死,是他的榮幸,如果可以,我也想為大小姐血戰而死。]
花滿蹊小小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獸爪,她仰著雪白的小臉蛋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這么乖乖地看著他:“笨蛋龍,我不要跑嘛,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
麓聞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戳了一下,說不清道不明,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為她去死,也很值得。
第56章
莽莽蒼林,狂風亂作,樹葉噼啪亂響,黃色大地粗糙僵硬,兩只野獸沉重粗壯的獸軀壓在大地上,壓出一道重痕,野獸的獸爪繃緊,在大地上抓出幾道深深的痕跡。
野獸們兇猛對峙,堅硬的鱗片緊緊繃在獸軀上,獸軀繃得死緊,皮肉發著顫,喉嚨間嗚出兇橫的低吼,隱約可見鋒利地能一齒封喉的獸牙。
對峙片刻,只是一個對視的瞬息,便死死地纏斗在一起,獸爪成拳,拳拳到肉,龐大沉重的獸軀疾速騰挪間,煙塵四起,塵土肆虐,黃色煙塵之間幾乎要看不清它們的身形。
明明都是擁有異能的獸人,卻偏偏采用這種原始的方法拳拳到肉的辦法虐打血斗,只為了更好的發泄情緒。
麓聞幾乎是被麓一給單方面壓著打,只能勉強避開要害處,它的獸爪肩膀都被對方尖銳的獸爪指甲劃出一道翻開皮肉的口子,血肉橫飛,刺啦的血花噴濺而出,落地滿地都是。
原本掏出腌制好的肉干正聚精會神近距離地觀看野獸打架的大小姐,急忙嫌棄地后退了半步,她潔白的腳背被濺到了血。
“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啊,血都濺到我了!”
[天,她也太冷血了吧,典型的——你只是被打得飆血了,我可是被你的血給濺到了呢。]
[這些臟男人,怎么可以用他們的血弄臟我們大小姐的腳。]
[真是粉隨蒸煮,這個花滿蹊不是什么好東西,純純三觀跟著五官跑]
[我不明白,她明明是被投放進來給我們麓麓當舔狗的啊,為什么她不當舔狗,到現在都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你們看她的血條一直都是滿的,一直都是百分之百。]
[舉報位面了,不知道她用的什么道具,憑什么別的位面主播都沒用過道具,她卻可以啊!]
纏斗中的兩只角龍無心分神去回應花滿蹊說的話,他們都已經殺紅了眼。
大小姐碎碎念了幾句,見沒人理她,只好生氣地揪掉地上的草葉擦了擦腳上的血。
她有心想躲遠點免得被血濺到,又舍不得這侏羅紀世界的恐龍角斗一般的現場直播,趁這兩只角龍廝打地越發激烈,她很快找到一個最佳觀賞位置,一棵很適合上吊的歪脖子樹。
她蹭蹭蹭地三下并作兩下,快速地爬了上去,爬樹的身手簡直比猴子還要靈活,她穩穩地坐在了伸出的直溜溜的大樹干處,兩只雪白的小腿晃來晃去。
她兩只大眼睛亮的和燈泡似的,灼灼地觀看著現場的角斗,兩只野獸身軀龐大,都有三米多高,簡直跟座移動的小山似的。
花滿蹊從獸皮兜里掏出一根香噴噴的小肉干,津津有味地拌著現場的角斗節目吃了起來。
[別人在生死搏斗呢,她擱這吃吃吃喝起來了。]
[人怎么可以愛看熱鬧到這種地步]
[明明下面打得這么激烈,我的目光還是沒辦法從大小姐身上移開,她可真好看啊我的天,難怪都為她打得要死要活,血濺三尺的。]
她嚼嚼嚼:“笨蛋龍!加油哦!我看好你哦!對!爬起來干他!”
她嚼嚼嚼:“左勾拳!”
她嚼嚼嚼:“右勾拳!”
繼續嚼嚼嚼:“快點打扁這個討厭鬼,左飛腿……哦……哎呀……忘記你的腿廢掉了哦……”
麓聞還沒被麓一打吐血,差點被她氣吐血,她到底是站哪邊的!
麓聞咬著牙死死抵擋對方壓制式的毆打,麓一很快沒了耐心,這雌性居然當著他的面還和這麓聞這個廢物打情罵俏,他沒料到已經殘廢的麓聞拖著殘腿居然還能和他比拼幾個來回,盡管被他打得吐血,也還在強自忍耐抵擋他的攻擊,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麓一決定速戰速決,采取異能攻擊,麓一的獸軀后退半步,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道火焰,麓聞不甘示弱地朝著麓一也噴出了一道濃烈的火焰,兩團火焰擊打在一起,炸出更濃烈的火光。
麓一身軀靈活躲得快,但還是被火灼燒了獸爪,龐大的獸爪拍地,試圖將火焰撲滅。
而麓聞拖著兩只廢腿本就不靈活,半個獸軀都被火焰吞沒,急忙在泥地翻滾,試圖撲滅火焰。
大小姐聞著香噴噴的肉香,坐在粗糙的樹干上,摸著下巴閑適地陷入了沉思,感覺手里的小肉干都不香了,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聞起來有點香啊,肯定很好吃吧。”
說起來她還沒吃過龍肉呢,不知道角龍肉啥味道,和恐龍長得這么像,感覺就是恐龍的一種,待會他被烤熟了她是吃還是不吃呢,這樣四舍五入也算是吃過恐龍肉的人呢了,到底啥味道呢。
[求求大小姐做個人吧,他都要被烤熟了,你居然惦記吃他!]
[咳咳咳……獸類烤熟了,不就更方便吃了嗎……]
[之前收集過地球中國的資料,據說一生愛吃的中國人,是能把泛濫成災的生物吃到瀕臨滅絕的一個人種,我現在是信了。]
她搖搖頭,趕緊趕走自己危險的想法,良心告訴她,這是獸人,算是半個人呢。
吃人,對身體不好噠。
麓一很快將手上的火焰撲滅,銀白的鱗片變得焦黑,麓聞獸軀的火焰也終于被自己滾滅了大半,沾了渾身的沙土。
麓一陰狠地盯著他,明擺著就是要將置他于死地,他掌中的火焰轟然而起,巨大的火焰瞬間將麓聞的身軀吞沒。
麓聞拖著殘肢在地上繼續翻滾,試圖撲滅火焰。
一根被咬了一半的小肉干從樹上掉了下來。
“啪嗒。”
麓聞已經奄奄一息,泛著鱗片的眼睛看向坐在樹上的她。
花滿蹊沖著麓聞暗示性地眨了眨眼,特意摸了摸腰間的兜,麓聞立刻明白過來,他想起她弄倒了整個部落的蘑菇粉,或許可以借機把麓一弄死。
麓聞的眼睛微微亮起,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獸軀猛地朝著麓一撲了過去。
麓一被撲到在地,大小姐立刻從兜里抓出一把毒蘑菇粉朝著底下的麓一灑了下去,她一下沒撒準,方向歪了一下。
兩只纏斗中的野獸身軀搖晃了一會,沒一會便渾身無力,齊齊轟然倒地,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被一起毒倒的麓聞:“……”
麓一從未經歷過這樣詭異的事情,全身都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他驚恐萬狀:“花滿蹊,你對我做了什么!你……你……”
他對看起來毫無威脅的雌性完全沒有設防,也根本想不到對方輕易就將自己給弄倒。
大小姐無辜地眨巴眼睛看著麓聞,糟糕,誤傷了……
她哼哼:“這不能怪我,是你太笨沒躲開!你這只廢物龍!”
大小姐從樹上麻溜地爬了下來,摸出之前保存的麓聞的鱗片,鱗片的一角用石塊夾著,充做刀柄,她手中握著的鱗片鋒利無比,在日光下泛著青色的冷冷光芒。
麓一試圖掙扎,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腦袋越來越昏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著兇器越走越近,猶如躺在砧板上,任她魚肉。
“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錯了,我不該……”他開始求饒。
她高高舉起鱗片,以鱗片為刃,對準了他的脖頸大動脈處。
“求求你……”
大小姐冷漠的盯著他,仿佛聽不見他的求饒,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大動脈狠狠地扎了下去,他的脖子覆蓋著一層細小的鱗片,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扎進去,鋒利的鱗片‘噗呲’沒入他脖頸處的肉里,隨著鱗片的一點點深入,他的眼睛瞪到了最大,獸類的瞳孔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血弄臟了她的手,她嫌棄地皺起兩條毛茸茸的眉毛,但她的手一刻都沒有停,用鱗片繼續橫向劃拉開他的整個脖子,將一顆拳頭大的獸晶從里面取了出來。
他的腦袋歪到了一遍,徹底沒有了氣息。
[果然是惡毒的穿書位面主播,殺人不眨眼我的天,]
[我怎么感覺這么瘆得慌,偏偏看不到她的位面直播回放,她是不是心虛啊,不然為什么鎖起來。]
[真有意思,好心救你們男主,還反過來罵我們大小姐壞,不是為了救他嗎,你們搞搞清楚好不好!]
花滿蹊把還沾著血的獸晶拿到麓聞旁邊。
穿著漂亮鱗片裙的她,在明亮耀眼的金色陽光下,他的鱗片做的裙子在發光,她比雪還要白的肌膚更是白到發光,她漂亮的臉蛋仿佛也在發光。
她的眼睛干凈,黑是黑,白是白,她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用腳踢了踢他的獸爪,朝著他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掌心,掌心是一顆沾血的獸晶:“廢物龍,還能起來嗎,你快點把這個東西吃了。”
[居然是為了把獸晶給我們麓麓,看來還是那只舔狗,為了幫他討好他什么都做的出來。]
[是啊,她每次都把獸晶給他用掉,看來為了活下去,她還是在老老實實走舔狗路線。]
麓聞自然是動彈不得,只能用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獸瞳盯著她看。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可能是中蘑菇粉的毒太深了吧。
她得意地翹起嘴角:“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是不是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我了!”
他反應極大:“才不是!我是毒蘑菇粉吸多了!我才不喜歡你!”
“……”
看著動彈不得的他,她嘟起嘴,又踢了他一腳,只好在他身邊蹲下,兩只綿軟的小手扒開他長長的下顎,他獸舌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花滿蹊一把拽住他的獸舌,將那顆獸晶塞進他的嘴里,她使勁把獸晶往里推,獸晶太大,將他整個喉嚨眼都堵住了,他烏咽幾聲,眼睛都憋紅了。
她兩只眼睛一怔,趕緊把綿軟的手整個塞進他的嘴里,把獸晶往外拿了拿,他還有心思分神,她的手像是雪堆仿佛能在他滾燙的嘴里化開,化成水珠一般,他有些干渴地咽了咽口水。
要是把她整個含在嘴里,她肯定會化掉的吧。
花滿蹊不耐煩地把獸晶往他牙齒底下一塞,然后兩手分別握住他的上下顎,把他的扁扁的獸嘴弄得一會張一會合,她直接手動幫他,用他的獸牙把那顆獸晶給弄得碎。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咯咯吱吱……”
他兩只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呆住。
花滿蹊的手扶住他的吻部,探頭看了下獸晶確實都被咬碎得差不多了,又命令他趕緊吞下去。
就在他將獸晶吞下去的瞬間,一道白光蔓延他的全身,他身上終于有了力氣,他獸爪撐著地面,尾巴也撐著地面,緩緩地直起獸軀。
她激動起來:“天啊,還會發光呢,怎么樣,怎么樣,這次這個獸晶這么大,有變得很強的感覺了嗎!”
她迫不及待地戳戳他的腿,滿臉好奇地問道:“你的腿有感覺了嗎!”
麓聞的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他呆呆地看著她:“你再戳一下!”
于是她又戳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好像……好像有點感覺了。”
第57章
花滿蹊沒好氣:“那你傻坐著干嘛,還不趕緊站起來,你可是要當獸王的龍,不可以偷懶咸魚哦。”
他不知道她腦子里都在想什么,還當獸王……還有咸魚又是什么東西……
麓聞試了試,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只是有點感覺,但還是沒辦法站起來。”
他看著她皺起的眉毛,反過來開解她:“沒事的,現在都有知覺了,可能慢慢就會好起來了。”
花滿蹊習慣性地坐在他的大尾巴上,摸了摸他的腿,語調輕輕快快:“為什么要慢慢好起來,你多去打劫幾個獸人,那不就馬上好起來了。”
“……我覺得這樣好像不是很好。”她能不能別強盜地這么理直氣壯。“再說了,我這樣子,不被打劫都算好了。”
“說你是笨蛋龍還不服氣,你就按照我今天的辦法,打不過就玩陰的嘛。”
花滿蹊滿手的血還黏糊著,跑去河邊洗了手,洗了好一會才洗干凈,她看向那具野獸的尸體:“現在想想怎么毀尸滅跡吧。”
麓聞對著尸體張開嘴,噴出巨大的火焰,尸體直接化成了黑灰,找了一處斷崖,把這堆黑灰灑了下去,徹底毀尸滅跡,至于麓一留下的氣味,過一陣也會徹底消散,死無對證。
一人一龍回到巢穴,麓聞摘了一些草藥,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太陽下山的時候,部落里來了人,是麓見,麓聞渾身是傷怕被猜疑,只好躲在山洞里。
花滿蹊出去了,她當然是說沒看到,麓見敏銳地聞到血腥味,沉默片刻便要進山洞查看,進了山洞,一眼就看見蜷縮在山洞中央的麓聞,麓聞有氣無力:“我去打獵,受傷了。”
鑒于對麓聞長久以來的信任,麓見立刻打消了懷疑:“昨天部落那些人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給你提供獵物是應該的。”
部落的獸人們找了麓一好一段時間,可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大家猜測他可能是被獸群分食了。
麓一的實力并不算強,若是落單的時候,遇上了大型獸類群,他壓根扛不住,受傷失蹤和死亡在獸世太過普遍,獸人被野獸群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的事情不少,部落的獸人們也就沒有再繼續追究這個事情。
麓聞這段時間提心吊膽地在巢穴養傷,見找麓一的獸人越來越少,后來甚至沒有了,這才放心下來。
麓聞養傷的這段時間,花滿蹊也沒放過他,煮飯洗衣搞巢穴的衛生,統統都是他來,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當然是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他的傷養得差不多,就去部落里重新擴建自己的石頭屋子,要么就是在周圍巡視自己的地盤,他每日忙里忙外,經常不在山洞。
部落里的人都不愿意他搬回去,他能看出來,他也不愿意回去,可這是她的要求,他只能照辦,好在那個奇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擺脫她指日可待。
花滿蹊經常自己跑出去玩,這里植被豐富,獸人也少給這些植物取名字,但這些植物和地球大部分植物都有些相似,松樹、杉木、喬木、灌木叢也很多,經常有小動物從里面竄出來。
山里動物很多,也和她從前在地球看得那些動物多少有點相似之處,獸世的獸人也少給這些動物取稱呼,大小姐按照自己熟悉的叫法來叫,松鼠、兔子、黃鼠狼、穿山甲、狐貍、野豬……
長得不太可愛的動物她最多好奇地湊近看,可愛的小動物當然是抓回去養著玩了。
大小姐下命令讓麓聞抓了一堆可愛小動物放在山洞,她不喜歡這些味道,特地讓麓聞在旁邊山洞破開了好幾個小洞,劈開樹木當圍欄攔著,兔子、小狐貍崽、山貓、小狗、小鳥……都是溫順無害好養活的動物,小動物有口吃的也不走了,乖乖呆在山洞等投喂。
麓聞看著一群小動物愁的不行,部落里送來的獵物都要不夠吃了,他只好設置陷阱自己抓一些獵物來喂養山洞里的那位大祖宗和這群小祖宗。
大小姐才不管他,畢竟獸世也沒網絡,無聊的時候她不是出去閑逛就是逗著小動物玩,她每天沒事就出去山里閑逛,山里風景好,視野也好,空氣清新,濕度也高,味道都是天然清新的草木香,就是蟲子有點多。
每天麓聞都給她擦一種紅色的草葉,可以很好地阻擋蚊蟲叮咬,畢竟就算大小姐被蚊蟲咬了,慘的也是他,鱗片底下鼓起來的紅色小包,甚至沒辦法抓撓,是真難受得不行。
大小姐愛出去閑逛,他有心跟著,卻被她趕去建房子。
好在這附近也沒有什么大型猛獸,畢竟這是麓聞地盤,他霸道危險的獸人氣息存在,猛獸都會特地避開這里活動,可她沒想到這附近居然有蛇類,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腳很多或者沒有腳的動物了,光是想想都要頭皮發麻。
那天被一個雄性獸人攻擊之后,雖然有強制模式在,受傷的是麓聞,可她還是記仇,她問過麓聞,那天拿冰箭攻擊她的居然就是附近蛇類獸人部落的,而且這些蛇類獸人最喜歡在河里亂飄,跑到別的獸人地盤亂晃,害得她好幾天都不敢一個人去水邊玩。
可她沒想到,有天麓聞居然抓了蛇煮湯羹給她吃,她直接被嚇哭了,把整個鍋都給掀翻了,完全不敢看那堆東西一眼,還生氣地差點沒把麓聞的耳朵都給擰了下來。
麓聞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皺眉:“你不吃,我可以吃,為什么浪費,這很好吃。”
大小姐眼睛瞪到最大:“你居然吃這么惡心的東西!”花滿蹊才不管這么多:“我不管,我討厭的東西你必須和我一起討厭!”
她紅著眼睛哭唧唧警告他:“你不準吃,你吃了也臟了!你不準吃這么惡心的東西!”
花滿蹊一邊哭一邊罵他惡心,一邊讓他拿著他的這堆東西滾遠點。
獸世食物并不那么豐富,麓聞見不得浪費,可也只好把這堆東西收拾了拿出去。
出了山洞,他低頭看著鍋里沒灑落的蛇肉,反正她在山洞也看不到。
正猶豫著,就感覺身后不對,一回頭就見她兩只小手虛虛地捂著眼睛,十指縫隙露-出來一雙漂亮的像是晶石的眼珠子,站得遠遠的,不放心地跟著他監視他:“好啊你,你果然想偷吃,你敢吃,我就揍你!”
“……”監視著他把這堆東西給埋了,花滿蹊嫌棄他,覺得他碰了蛇好惡心,讓他今晚滾去山洞外睡,結果沒一會就看到又有一只在山洞附近,飛快地竄進了草叢里。
“都怪你,肯定是它家里人來找它了,它們肯定會報復我們的!一大家子我怎么防得過來啊!”這個破獸世,她真的要碎掉了!
花滿蹊越想越害怕,才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掉。方才還恨不能離他八丈遠的,現在直接掛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下去,她覺得山洞哪里都不安全,非要他想辦法把周圍的蛇類全都驅趕走。
“這個季節正是蛇類發情期,也正是它們猖獗的時候,很難……”
她抱著他的脖子不肯下來,尖尖小小的下巴抵著他覆蓋著鱗片的胸膛,她眼睛哭得紅通通的,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一直掉,看起來好不可憐:“嗚嗚嗚,我不管我不管,我恨死你了,都怪你,你這個廢物龍,你必須給我想辦法!”
“……”麓聞看著她的眼淚,悶聲道:“行。”
他記得有種草葉,蛇類見到都會繞著走,但就是比較稀少,好不容找到了一種草葉,能夠驅趕蛇類,在山洞周圍灑了一圈這種綠色的草葉磨碎的粉,她還不放心,干脆在山洞里也灑了一圈這個粉末,整個山洞都彌漫著一股很沖的味道。
她晚上都不敢睡了,趴在他身上疑神疑鬼,聽見一點外頭的動靜就慌張得不行,就要掐他的獸耳。
麓聞原本白天建屋子就累得不行,回來還干著干那伺候這位祖宗,他是真犯困,心內越發焦躁,還不如直接趕他去山洞外睡呢。
折騰了大半夜,他才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松了口氣,視線下移。
她小小的一只,蜷縮在他覆滿鱗片的胸膛上,一只手虛虛地握成拳,放在臉側,粉嘟嘟的臉頰肉被擠出了一點,紅潤的唇微微張著。
火光里,他能清楚看見她的眼角微微泛紅,還掛著淚珠,眉頭微微皺起,在睡夢中也不安穩,鼻子微微翕動,像是在抽泣,不時還抖一下,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她就真這么怕
不過是區區一條小蛇而已。
他看著看著,獸爪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背部,試探著輕輕拍了拍,她總算安穩,表情慢慢舒緩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此刻心里倒是真生起了一點后悔之意,不該燉那鍋蛇湯。
這想法才升起,他就唾棄自己,就她這折磨自己的勁,他還心疼她,他還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麓聞沒想到,這天之后,她變得特別依賴他,去哪里都要黏糊著,就連他去部落里建房子,她都要跟著一塊去監工。
可是部落里的獸人都喜歡跑到他房子這里來,故意盯著她看,或者和她搭話……
她誰也不愛搭理,但是她會搭理麓見,還和麓見講他的壞話,說他昨天拿蛇嚇她。
麓見特意去巫醫那里拿了驅蛇的草藥包過來,送給她。
麓聞看在眼里,悶悶不樂地搬起石頭,砍石頭的獸爪越發用力。
麓見要過來幫忙弄石塊,麓聞拒絕了:“我們自己的房子,我可以自己弄。”
麓聞今天離開部落比較早,打算在周圍多找點驅蛇的草葉,這些草葉不好找,他找了很久。
“你這個廢物龍,我說你怎么建個房子這么久,害人家在那個恐怖的山洞呆那么久,原來你都偷偷在外面玩!你果然在偷懶!你這個愛摸魚的廢物龍!”
“我沒有偷懶!”他蹙眉:“我不愛摸魚,是你要吃我才摸……”
他頓了頓:“你今晚又要吃魚嗎,要吃烤魚還是煮魚湯!”
他又有些憂愁,希望能抓到少刺的魚,不然他光是剔魚刺都要好久。
“魚湯。”她說。
“你少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偷懶!”
“沒有偷懶,今天是特意給你多找驅蛇的草葉。”他的獸爪不自然地摸了摸那紅色的草葉,輕咳兩聲,“麓一給你的草藥包扔掉吧,他給你的草藥沒有這個草葉作用大。”
他不喜歡聞到別的雄性獸人的氣息,或許是天生的排斥感。
花滿蹊才不信他,怎么說也是巫醫配的的草藥包,她特意隨身佩戴。
麓聞的尾巴垂了下去,悶不吭聲地把剛剛摘的草葉收了起來。
過了幾日,花滿蹊倒也沒那么怕了,就自己呆在山洞,但還是不敢去水里。
舔狗任務很快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這是花滿蹊沒料到的,在完全把控麓聞之前,她是希望任務更慢完成一些的,難道讓他徒手砍個石頭,建個石頭房子真的有這么辛苦嗎,她陷入沉思。
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這個舔狗強制模式還是很好用的,畢竟她有任何危險,倒霉的都是麓聞,所以一旦她有危險,麓聞肯定會拼命保護她,但事已至此,最好還是趕緊搬到更安全的部落里群居,她更加催促麓聞快點把房子建好。
讓麓聞臨出門前在河里打了水,她就在山洞洗澡,愉快地哼著歌。
結果洗著洗著……就聽到舔狗任務已完成的系統提示音……
這意味著舔狗強制模式不再起作用。
她立刻加快了洗澡速度,白里透紅的肌膚在水波蕩漾下仿佛發著光,水熱乎乎的,熏的她全身肌膚冒著紅暈,漂亮精致的臉蛋兒也被熏的紅通通的,眼睛泛著漂亮的水光。
她坐在洗澡桶里快速洗著澡,忽然聽見養在旁邊小山洞的小動物們發出頻繁的高昂的叫聲,她正奇怪著,就聞見一陣奇怪的腥風,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一種無法言喻的被野獸盯上的森冷恐怖感,她渾身僵硬,緩緩地小心地回頭看,一個巨大的蛇頭,就這么穿過了層疊的綠色藤蔓,從山洞口探了進來,剔透的碧綠色瞳孔豎了起來,沖她吐著糜紅的分叉的蛇信子?……
“嘶嘶嘶……”
花滿蹊尖叫一聲,高昂的尖叫聲足夠頂破山洞,她手里的大木勺狠狠朝著巨蛇的腦袋砸了過去,巨蛇輕松躲了過去,吐著蛇信子朝她蠕動著過來,她又把放在一邊的草藥包扔了過去,正著急忙慌地往水桶外爬,就被猛然沖入山洞的巨蛇身軀給死死纏住。
水花四濺,木桶四裂,滿地狼藉。
花滿蹊腦子一陣混沌,整個人都僵住了,難以言喻的恐懼涌上心頭。
她直接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花滿蹊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山洞里,山洞陰暗潮濕,水聲滴答,鼻間一股奇怪的粘膩的味道,她渾身發冷……
她的腦子渾渾噩噩的,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這下終于看清楚纏住她的這條巨蛇有多長,蛇身層層疊疊盤踞著,粗略估計得有幾十米長,或許更長,它的尾巴尖尖蔓延到山洞最深處,光滑的白色蛇身更是比成人的腰還粗,蛇身還在不停蜿蜒游動著,她清楚能感受到緊緊纏住她的這具蛇身的觸感——冰冷、軟膩又濕滑。
這種詭異恐怖的觸感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渾渾噩噩的腦子慢慢反應過來。
她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第58章
舔狗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在麓聞的耳朵里炸開。
他愣愣地握住獸爪里的石塊。
奇怪的任務完成了。
以后她沒辦法再控制自己了。
他也沒必要繼續聽她的話建這棟石頭屋子。
更沒必要和她一起住進這個房子,呆在這個他討厭的部落。
他停頓片刻,石頭屋子已經就差最后一點,他抬起獸爪,將最后一塊平整的石塊搭好,他加快了速度,用和好的泥土將屋子的縫隙夯實,屋子就已經建的差不多了,到時搬家又是一件大工程,她那么挑剔,肯定又會一堆意見。
麓聞高大的身軀站在完工的石頭房子前,修長的身影在大門處投射下一截修長的身影。
這是他和她的房子。
他和她……
他的心臟滾燙。
她平時那么愛欺負他,現在沒有了能掣肘自己的東西,她還敢這么欺負他嗎。
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肯定要好好對付她,讓她知道厲害,在他的記憶里,從小到大,部落里的雌性們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嬌氣得不行,高貴的不行,每天什么也不做,她簡直把他當成狗使喚,還喜歡罵他,心情不好還要揍他。
待會回去嚇唬嚇唬她,她為了讓他心軟,肯定會抱著他的脖子撒嬌賣乖討好他,她軟軟的嘴巴也不知道會說什么好聽的話來騙他……
他難以抑制地勾起嘴角,想到待會她的反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可留給趕回山洞的他的卻只有——一地狼藉。
山洞口散落了一些他們平時的用具還有木塊碎屑還有一大灘水漬。
他呆呆地站在山洞前,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猛沖到了山洞里面,若是從前,察覺到危險,他必定會仔細查探才會進去,可現在他根本顧不得許多。
他滿腦子都是她還在山洞里面。
可他沖到山洞里面,里面卻壓根沒有她的身影,山洞被破壞地很厲害,他從前精心裝飾的山洞此時變得一片狼藉,所有東西幾乎都被砸到了地上,而他臨出門前給她裝滿熱水洗澡的木桶此時四分五裂,水撒的遍地都是……
氣味被掩蓋的很好,他甚至聞不出對方是什么東西,也聞不到她殘留的味道,他只能通過地上蔓延的爬行痕跡判斷出是大型的爬行動物——蛇。
……
花滿蹊醒來的時候,感受到身上滑膩冰冷的捆綁感,她是在洗澡的時候被卷走的,現在完全是赤-裸的狀態,那緊緊貼著她的肌膚的細小軟鱗的觸感就越發明顯。
她越發毛骨悚然,鵪鶉一樣縮著腦袋,完全不敢睜開眼,可恐懼還是讓她的眼皮抖的和心跳一樣快,沒一會,一條細細的冰涼滑膩、微微帶刺的東西不停觸碰她的眼睛——是分叉的蛇信子。
恐懼涌入四肢百骸,她纖薄的眼皮抖摟個不停,怎么都不肯睜開。
白色巨蛇的腦袋搭在涌動的蛇身處,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她鼓起勇氣微微睜開眼,問:“你……你是獸人還是野獸”是獸人好歹能溝通。
可那巨蛇就這么看著她,吐著蛇信子,并沒說話,只是‘嘶嘶嘶’個不停。
天徹底塌了。
這不是獸人。
她肯定會被生吞活吃了,她的思維不受控的發散著,想到會被張開血盆大口被整個活生生地吞食,在蛇腹中被胃液慢慢酸化腐蝕……
至于現在還沒吃她,那估計是吃飽了,把她當做儲備糧。
她試圖保持冷靜,試圖思考,可是面對著下一秒就能吞吃自己的巨獸,還是她最恐懼的蛇類,她腦子就跟卡頓的錄音機一樣,斷斷續續,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對了……
她還有系統……
她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聯系系統。
可是她在腦海里聯系了系統好幾次,系統壓根就沒反應。
花滿蹊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在腦海里瘋狂地罵著系統。
她被虛空中紛雜的彈幕給晃花了眼。
[我的天,同情大小姐,是我的話我都要嚇死了。]
[又想看大小姐,但不敢看蛇,我是看了都會發抖那種,只能用彈幕遮住屏幕。]
[寶寶,不怕不怕,好心疼女鵝,都嚇暈過去兩次了。]
[這能不怕嘛,真他媽嚇人,我現在還能看下去就是因為擔心她,不然我早就跑了。]
為了安慰她,位面直播間瘋狂刷起了禮物,漫天漫地的禮物特效炸開。
花滿蹊的直播間在所有直播間實時排名飆升到第二,熱度9000w+,能量值更是以每秒破萬的速度瘋狂飆升……
除了安慰她的觀眾以外,罵她的觀眾也不少,都是麓聞的夢女粉,巴不得她被蛇吃掉。
[活該,她欺負我們麓的時候怎么不說了,這就叫做現世報。]
[裝什么啊她,這就是不當舔狗的下場,劇情里她就是被野獸給吞吃的,現在是被蛇吃掉也差不多。]
花滿蹊努力平復情緒,可眼淚還是不停掉下來。
巨蛇歪了歪腦袋,鮮紅柔軟的蛇信子伸出來舔了舔她的淚珠,似乎還在嘴里砸吧了一下,接著開始不停地舔她的眼淚,蛇信子越舔越用-力……
“嘶嘶嘶……嘶嘶嘶……”
巨大的蛇頭直沖她的面門,碧綠色的豎瞳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她甚至可以清楚看見它兩顆尖利的有毒的獠牙。
“嘶嘶嘶……嘶嘶嘶……”
她呆滯片刻,她的眼淚被嚇得越掉越多,柔軟粘濕的蛇信觸感讓她渾身發毛。
想止住眼淚,可眼淚還是一直掉,她干脆死死閉著眼睛,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她茂密的眼睫毛黏噠噠地粘成好幾縷,蛇信子在她纖薄略帶粉色的眼皮舔了又舔,分叉的尖尖試圖將她的眼皮給推開,好攫取更多水分。
“嘶嘶嘶……嘶嘶嘶……”
蛇信子舔到了眼球,她微微吃痛地烏咽一聲,越發用力地閉緊雙眼,蛇信子轉移了地方,開始舔氏整張面龐……
巨蛇沒停下來,反而上癮似的,跟吃棒棒糖一樣,鮮紅的蛇信子把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給舔了一遍。
她想起聽過的故事,有的小孩子得了糖果,舍不得吃,就每天嗦一遍,再包起來。
估計要把她這個儲備糧它還舍不得吃,但還是決定先嗦一遍,嘗嘗味道。
花滿蹊不敢反抗,也不敢激怒這個巨蛇,只能隱忍著不敢動。
她的頭發被雪白的蛇身襯托得更加烏黑,光著的身體雪白柔軟,細細的腰肢被尾巴緊緊勒住,渾圓微微顫抖,被擠得溢出,軟乎乎的身體上被蛇身纏裹出不少濃重的紅印,她的身體凌空,兩只雪白的小腿顫顫悠悠,腳踝伶伶仃仃……
她渾身顫抖地死死咬著嘴唇,嘴唇被牙齒咬的發白,顯得分外孱弱可憐。
她這輩子就沒有這么邋遢過,身上幾乎全是它的唾液和蛇身的黏液……
這種被慢刀子磨的感覺。
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
她渾渾噩噩的,無法自控地一直哭。
蛇信子又舔了舔她的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仿佛從巨蛇的眼睛里看出了苦惱。
巨蛇眨眨眼,尾巴尖尖牢牢地圈住她,緊緊束縛住,然后上半身從山洞游了出去。
它要走了!
她的淚立刻止住。
她看著幾十米長的蛇身慢慢游了一部分出去,一部分蛇身還留在山洞里面,可她的身體還是被頭的尾巴尖尖給捆綁住,她知道自己想趁巨蛇離開巢穴的時候就逃跑的想法壓根就是天方夜譚。
過了一會,巨蛇搬了一個用半截樹木挖成木桶狀,里面裝了一大桶的水,桶非常大,它還直接在木桶底下點了柴火。
木桶的水被燒得微微滾起來。
不是吧……
這是要煮了她嗎……
獸世的蛇吃東西這么講究,還要煮的嗎……
大小姐徹底絕望了。
她試圖掙扎,可是被蛇身重重束縛下,她的掙扎太過微小,它終于沒有束縛地那么緊,只用尾巴尖尖纏住她細細的腰肢,就這么把她放進了水桶里。
失去了重重束縛,她第一反應就是跑。
它的尾巴尖尖立刻伸進桶里,將逃跑的她牢牢捆住,水花四濺,它用尾巴尖尖將她凌空提起,底下就是熱氣蒸騰的水桶。
它冰涼的綠色豎瞳和她對視片刻,掃過她被它弄出不少紅印子的身子,這才慢慢地將她放下去。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水里。
它看了她片刻。
歪著腦袋似乎思考了一下,接著用尾巴尖尖拍了拍水面,白色的尾巴尖尖都沾了水,水珠順著它光滑油潤的尾巴尖滑落下來,它用尾巴尖尖一絲不茍地擦拭著她的身體,冰涼絲滑的蛇類皮膚緩緩爬過她的柔軟光滑的身體。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怎么還有心思想這個。
現在的蛇吃東西,不僅要煮,還要先把她洗涮干凈是嗎。
[美女與野獸的頂配版]
[怎么老是忽然馬賽克……害我提心吊膽怕大小姐被蛇吃了。]
[心疼寶寶。]
[這是在干嘛……要煮了大小姐嗎!]
[野獸吃東西不是直接生吃嗎,還要煮!]
[不僅要煮,還要先洗涮干凈嗎!]
[隔著屏幕沒辦法吹滅桶下的火,急死我了,要是我能把火撲滅就好了!]
觸碰著她的是冰涼的巨蛇的尾巴。
包裹著她身體的是越來越滾燙的水。
冰火兩重天。
腦中最后一根線被崩斷。
花滿蹊終于失去理智,她拼命地往桶外爬,不顧一切地往山洞口跑。
白色的光從山洞口落了下來。
像是曙光。
它沒有追她。
可她才跑到山洞口,她的腰又被一股輕巧的力道給纏住,是它的尾巴精準地攥住了她,像是麻繩一樣又將她捆了回去。
它的尾巴尖尖在她眼前微微抖著。
她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尖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它的尾巴尖尖連皮肉傷都沒有受,只留下了一點淺淺的牙印。
它盯著她看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還把尾巴尖尖往她的嘴里送了送。
冰涼的尾巴尖就這么輕輕碰了碰她的舌頭。
“……”她趕緊閉上嘴。
“你真的不是獸人!”大小姐的理智回來了一點,滑溜溜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適,她立刻撒開手。
“嘶嘶嘶……”
她懷疑這個巨蛇就算不是獸人,也可能有一點靈智,畢竟長得這么大,有靈智也不出奇,或許能先跟它周旋。
巨蛇還是沒說話,他尾巴尖尖碰碰她的肚子,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塊肉放到水桶底下的火焰里,烤熟了扔給她吃,她根本就咬不動,又不敢不吃,嚼巴嚼巴半天,腮幫子都疼了。
巨蛇尾巴尖靈活地卷過她手里的肉,扔進嘴里嚼巴了一會,然后吐出來,一團泥巴狀的黏糊物,尾巴尖尖盛著遞給她,就要喂到她嘴里。
她使勁搖頭,閉緊嘴,不肯吃這團東西。
巨蛇大概以為她飽了,沒有繼續喂她。
她松了一口氣。
在山洞度過了艱難的一晚,她一夜沒睡。
巨蛇倒是睡得很香,只是尾巴一直纏住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纏住她的尾巴放松了不少,她耐心等待,直到纏住她的尾巴徹底松了開來,她屏住呼吸。
巨蛇實在太大了,這么大的山洞,它身體幾乎快鋪滿了地面,她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山洞很高,頂部洞壁有些許縫隙,微微的天光從頂部灑下來,巨蛇通體雪白,皮膚微微發著光,隨著它的呼吸,蛇身一起一伏,仿佛一片涌動的雪浪。
巨蛇說話了,懶洋洋的語調:“你去哪。”
躡手躡腳往外跑的花滿蹊立刻扭過頭,不可置信地問:“你是獸人!”
“那我之前問你,你為什么不說話!”
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蛇身上,慢慢地說:“食用了獸晶還沒融合好,又趕上了發情期,所以導致獸化了,基本失去了理智,沒辦法說話。”
[呸!還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你也沒忘記拐走最漂亮的大小姐。]
[不要臉,離我們女鵝遠點!]
[其實他長得是真好看……咳咳咳……美貌是男人最好的資本,忽然感覺他雖然是蛇也沒那么可怕了。]
他想起什么,尾巴尖尖拍了拍地面,他問道:“你就這么怕我!”
“你這個樣子本來就很可怕啊!”她脫口而出。
獸人對自己的獸型都是充滿自信的,何況他的獸型是整個部落里最強的,不僅最長,還最粗,還通體雪白沒有一點瑕疵,因為實力強大,他身上甚至連疤痕都沒有,完美無比。
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覺得自己可怕。
雌性們很喜歡他們這種強壯的巨蛇。
他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我目前最多只能變成這樣。”
他說著便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樣。
比初雪還要白的柔順長發垂在腰間,兩只耳朵的形狀像是精靈耳,碧綠的眼珠子綠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的嘴唇特別紅,就算變成半人模樣,他的舌頭還是蛇類的信子的狀態,微微分叉。
他的肌膚也像是初雪的白,肌肉是典型的流暢的薄肌,既不會顯得過分瘦弱,但也不會顯得太過粗糙,很好地中和了他的美貌。
收窄的腰線底下是雪白的粗壯的蛇身,軟鱗微微閃著光,幾十米的長度盤在一起。
“……”并沒有好到哪去,也很恐怖,仿佛中式恐怖里的蛇妖。
但總比巨蛇的模樣好得多。
花滿蹊很快認出,這就是那天拿冰箭射殺她的獸人,只是他的眼珠子顏色不一樣了,有些獸人變得更強大之后,眼珠的顏色也會發生變化。
“你你就是那天要殺我的獸人!”她伸手指著他,意識到自己兇巴巴的指責語氣,立刻裝得溫和下來。
“你不是沒死嗎”他理所當然的欠揍語氣,完全沒用對那天的事情感到愧疚不安,甚至一點心虛都沒有。
“……”不愧是蛇。
果然是冷血動物。
比她還冷血。
新仇加仇恨,她咬牙切齒。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努力盯著他的眼睛,忽略他的蛇身,可是他的冰冷的明顯是獸類的眼珠子也很嚇人。
她只好盯著他高高的鼻梁看。
“行。”她說,“你現在理智回來了,可以放了我了吧。”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碧綠色的眼珠就這么盯著她:“我的名字叫鱗聽。”
“呵呵,就沒必要互相介紹了吧,你趕緊放我回去吧。”她實在受不了和蛇呆在一起。
“這么惦記著回去,你就這么喜歡那個殘疾獸人”他的語氣冷淡,對麓聞沒有半點尊重。
“這不重要,我先走了,不用送了。”她拔腿就往外跑。
“跑什么”他尾巴尖尖纏住她的腰,“以后你就是我的雌性了。”
晴天霹靂。
她就知道他覬覦她的美色。
“不不不不不要了吧,我最討厭蛇了!你找別人吧!”她努力憋著不哭出來。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很迷人。
可她絕對不愿意把蛇給迷倒。
他嚴肅地皺起眉:“不要討厭我,我不找別人,我喜歡你的味道,我要和你交-配繁衍。”
發情期的時候,他聞到她的味道他就控制不住闖入別的獸人地盤把她帶走了。
雖然她是別的獸人的雌性,但那又怎么樣,他搶走了那就是他的了,至于那個毫無威脅力的殘疾獸人,他沒特地去要了他的命就不錯了。
“我不要啊……”花滿蹊簡直要崩潰了,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肚子里要是揣一窩蛇,一堆蛇追著她喊媽媽的場景,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認真地看著她,試圖說服她:“不要討厭蛇,你會喜歡蛇的,因為我有兩個,別的雄性獸人都沒有兩個。”
他甚至試圖展示他的雄厚資本。
“……”她震驚地瞳孔都在顫抖。
他不提她還沒想到過這一茬。
回想起剛才她看見的他那比她小腿還粗……的兩個!
會死的吧。
“嗚嗚嗚……我不喜歡,我不會喜歡的。”
他碧綠色的眼珠子變得溜圓,顯得沒那么嚇人,有些可愛,他輕輕抿了抿鮮紅的嘴唇,呆呆地看了她一會,他不死心地朝她游動過來:“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喜不喜歡。”
“你不要過來啊!”
她嚇得猛地一竄,整個人害怕得不行,完全貼到了石壁上,石壁上的青苔和藻荇蹭到了她的手,愛干凈的大小姐顧不得嫌棄,恨不能整個人縮在洞壁里面。
“我就要過來。”鱗聽眨眨眼,執著地朝她游了過來,“你先看看它們。”
“……我不要看!”她真是受夠這個獸世了。
把交-配繁衍都能掛在嘴邊,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她這輩子都不要和蛇交-配。
絕對會是一生的心理陰影。
她這輩子都過不去!
[咳咳,兩個,它們。]
[不用被吃掉了,但還是要被吃掉,一點不廢話的廢話文學,嘿嘿嘿。]
[哇哦,在所有位面直播間里,大小姐的直播實時排名沖到第一了,原來大家都愛看……咳咳咳……]
[我說怎么給我推送這個呢,真是懂我,嘿嘿嘿,什么時候嘿嘿嘿啊。]
[一群大黃丫頭,進來全是褲衩子……]
第59章
這個破蛇!
他想得美!
他才配不上她!
但大小姐也知道現在自己打不過他。
從來都不講道理的大小姐試圖和他講道理:“真的,你還是找別人吧!我真的很怕蛇!我不可能做你的伴侶的!”
麟聽雪白的頭發絲都在發光,雪白的眉毛不高興地攏在一起,那漂亮的大眼睛,眼周拖拽了一層眼線似的紅痕,蛇信在紅唇間若隱若現。
是真的美人。
可改變不了他是蛇的本質。
大小姐看了一眼他緊實腹肌下那盤成團的幾十米長的蛇尾,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飛快地把目光停在他漂亮的臉上。
麟聽不耐煩地用蛇尾巴重重地拍了拍地面:“不做我的伴侶,那就做我的食物。”
語氣冷淡,明顯不是開玩笑。
“總之,我一定要吃了你。”
比起只能吃她一頓,他當然希望頓頓都能吃上她。
察覺到他獸類的垂涎視線和獸類的冰冷語氣,花滿蹊終于意識到這是一頭真正的冷血的會吃人的野獸,所謂的獸人,關于人的理智部分少的可憐,歸根結底是一頭野獸。
那點子因為他是獸人的慶幸徹底消失,意圖和他好好溝通的想法也只能打消。
她立刻裝得乖乖的,和他虛與委蛇:“做伴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覺得這樣太快了,我們需要培養下感情。”
“感情是什么東西,比你好吃嗎”他說話的時候,殷紅的嘴唇那條細細的蛇信子若隱若現。
獸世哪有這種感情東西,看中了對方那就立刻滾到一起了。
他現在是挺喜歡她的味道,挺想吃了她的,無論是哪種意義上的吃。
好想吃……
好想吃……
好想吃她……
麟聽的蛇信子不由自主地蜷了蜷,咽喉吞了吞分泌出來的涎水。
察覺到他垂涎欲滴的眼神,她越發僵硬。
她硬著頭皮說:“伴侶之間必須要有感情的。”
麟聽歪了歪頭,雪白的發絲垂在微微凹陷的肩窩:“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
他蛇隨棍上,立刻興沖沖地開口:“那我們現在立刻開始這段感情吧。”
“現在還不能開始……你還不明白什么是感情。”
“那感情到底是什么。”
“就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互相喜歡這就叫感情。”
“我很喜歡你的味道啊!”他齜起尖牙,似乎很不滿很生氣很不解她居然會不喜歡這樣美麗又強壯的自己,“你是說你不喜歡我了!我哪里不好了你不喜歡我!”
他刻意將渾身肌肉繃緊,繃到最好看的程度,粗長的大尾巴不停翻滾著,像洶涌的海浪滾滾而來。
“喜歡是需要時間的。”她耐著性子和他雞同鴨講。
“那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喜歡我!”
“我不知道,我怕蛇,如果你不是蛇,可能,可能我就會喜歡你了。”才不,她才對跨物種愛情沒興趣,她連人都不太喜歡,何況是獸人。
“嘶嘶嘶……”一而再地被嫌棄驕傲的獸型,他又生氣又委屈,“蛇多好看呀!為什么不喜歡蛇!”
“難道你就沒有討厭的獸類嗎!”
“沒有!”麟聽果斷地說。
但過了一會,他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厭惡,細細彎彎的眉毛皺得緊緊的,豎起來的瞳孔越發瘆人,兩顆尖牙齜起,鋒利無比:“我現在討厭角龍!非常討厭!非常非常討厭!我特別討厭他之前留在你身上的味道!”
說著說著,他的鼻子就湊到她面前細細嗅聞,滿意點頭:“好了,現在你身上都是我和你的味道了,沒有他的味道。”
她看著他的蛇信子似乎又被吸引似的要往她身上舔,急忙后退一步。
他分叉的舌尖失落地抖了抖,形狀漂亮的大眼睛控訴地盯著她:“嘶嘶……為什么躲開!我喜歡舔你!”
“……”她被獸人的直白逼的腦門子疼。
看見他的蛇身她就害怕,就算他上半身變成人形了,可他的舌頭依然還是蛇信的狀態,真的太嚇人了,她光是和他講話就用盡了自己的理智了。
“這是伴侶才能做的事情,我還不喜歡你,在成為伴侶之前,我們保持距離。”只能先施展拖字訣,她是絕對不能接受和蛇有親密行為的。
他綠色獸瞳立刻危險地豎成一條極其窄的豎線,發出生氣地“嘶嘶嘶”的聲音,似乎氣的想咬她。
看著那有毒的尖牙,她立刻哄騙:“但是你這么好,我肯定會很快喜歡上你的,像你喜歡我一樣哦。”
他立刻被順毛了,兩顆豎瞳很好哄地變成了圓形。
“好吧,那我等你喜歡上我哦,就像我喜歡你這樣哦。”
說到這句話,他似乎已經聯想到她喜歡上自己的獸型、撫摸自己尾巴、舔氏自己尾巴的場景,他妖異美麗的面容展露笑顏,光潔如玉的漂亮大尾巴愉悅地拍了拍地面。
“但你必須要快一點喜歡上我哦,我等不及啦!”他開始學著用語氣助詞,明顯就是在學她說話。
麟聽雙眼發亮地盯著她雪白的身體,她軟乎乎的身體上還有紅痕,他從沒有碰到過這么軟的東西,她真的太軟了,他想起昨天的感覺,她軟的好像要在他嘴里化開。
又細又長的蛇信不由自主地在殷紅的唇邊耷拉了下來。
這只色蛇!
就知道盯著她看!
都說蛇性本淫,他還是在發情期,可別忽然獸性大發。
她渾身一涼,這樣光著身子特別沒安全感。
“我出去一下。”
“不許!”他反應特別大,似乎是怕她跑掉,他的尾巴立刻將她卷住,微微勒緊,“你自己說的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別老是這樣纏我,我不舒服!”
他放松力道,但大尾巴還是結結實實地纏著她。
她說:“我就去山洞附近摘點葉子。”當然,順便勘測地形,看下有沒有機會逃跑。
“你餓了嗎”他立刻說:“你不用吃葉子,我不像那個殘疾龍,只能讓你吃葉子,我很強的,可以每天都給你吃好多好多肉。”他無師自通地貶低別的雄性。
他的尾巴中部放松的還纏著她,像是一個結,尾巴尖尖往山洞外延伸,沒一會竟然不知道從山洞哪里裹了一只還活生生的小野豬送到她面前,尾巴尖尖邀功似的把還掙扎不停的小野豬往她嘴邊遞了遞。
“快吃吧。”
“……”她盯著還活生生的小野豬,那全是硬刺的毫毛,還有不停撲騰的四只蹄子。
見她不要,他尾巴一甩,把小野豬扔到山洞最里面,小野豬倒在地上半天沒反應。
麟聽猶豫片刻,尾巴尖尖伸出山洞外,折了一堆葉子遞給她。
“葉子才不好吃。”他嘀嘀咕咕,“但你想吃就吃吧。”
她沒打算吃,只是要做衣服。
樹葉很大,幾片差不多能湊成一條裙子。
“為什么要穿衣服”他瞪圓了眼睛,尾巴尖尖戳戳她的后腰,“你不穿衣服很好看。”
“……”
“不要穿衣服。”他沒什么耐心地直接用尾巴尖尖撕破她好不容易綁在身上的樹葉裙,再次強調,“你不穿衣服很好看。”
“而且我不喜歡樹葉的味道,有點擋住你的味道了。”
“我要穿!”最好完全擋住她的味道!大小姐也是有脾氣的,忍了好久終于沒忍住發脾氣。
他雙眼大睜,顯然沒想到她敢兇他,他氣哼哼,威脅似的張開嘴:“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兇我!我不高興的話會吃掉你的!”
“……”弄了半天的樹葉裙子被扯壞,大小姐不高興地低頭繼續弄樹葉裙,一個好臉色都不給他,不想和他說話。
麟聽的大尾巴甩了甩,猶豫了一會,用尾巴尖尖輕輕戳戳她的手臂。
“你非要穿的話,可以穿這個。”他期期艾艾地看著她。
她抬頭一看。
是他之前堆放在山洞的蛇蛻。
“這是我的蛇蛻!很漂亮吧!是之前我褪下來的!是不是很完整很漂亮!”他得意洋洋,炫耀似的拿著蛇蛻在她面前晃呀晃的,微微透明的細密軟鱗的蛇蛻在陽光底下泛著晶瑩的光。
他有他的小心思,蛇蛻都是給伴侶穿的,反正她說了,她很快會喜歡上他的,她很快就會是他伴侶,那先給她用當然是可以的,他也是有雌性的蛇了,他的蛇蛻都可以給她穿了!他越想越高興,舉著蛇蛻的手晃得越發歡快。
“……”光是看一下蛇蛻她都頭皮發麻,別提穿在身上了。
她抗拒地低下頭繼續修補被他扯壞的樹葉裙子。
他滿心的歡喜被一盆冷水澆下。
他高昂的情緒很快低落下來,把蛇蛻放在了一邊,抿著唇生悶氣,他的蛇蛻這么漂亮,這么完整,她為什么要嫌棄!因為討厭蛇,所以討厭他,就連他的蛇蛻也要討厭嗎!
他生氣地扭過頭去。
“不要就不要!以后你就算是想要我的蛇蛻,我也不會給了!”
“哦。”最好這樣。
他有些呆滯:“……”他說不給,她就真不要了嗎。
她將樹葉裙子修補好,勉強穿在了身上,那種沒有穿衣服的不安感總算消失了。
因為生氣,他決定今天都不理她,嚇唬嚇唬她,看到他生氣,她肯定會很害怕,會害怕他吃了她。
看著渾身都寫著我在生氣,不想理你的巨蛇。
大小姐反而松了口氣,不需要應付他,舒服多了。
她干脆躺在那里看虛空中的彈幕,一些有趣的彈幕看的她直樂,觀眾發現她在仔細看彈幕,察覺她無聊,干脆玩起了故事接龍,她看的津津有味。
很快天黑了下來。
她隨便吃了點果子就犯困了,決定睡覺,遇到困難睡大覺是有道理的,睡著了就不煩了。
盡管睡在他盤踞的蛇身上面肯定很軟,但她還是不想碰到他的蛇軀,他的蛇軀幾乎盤踞了整個山洞,沒有空余的位置,甚至剛剛還故意占了她的位置,她強忍著發毛的感覺,用樹枝把他的大尾巴往外推,他的尾巴很大很重很難推動,她懷疑他故意和她角力,樹枝都斷了都沒推動他的大尾巴。
好在她發現一個狹小的山洞死角,正好夠她蜷縮著躺進去,她把樹葉枯草塞了進去,變成一個厚厚的小窩,他尾巴不高興地拍了拍,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挪,直到將她嚴嚴實實地堵在了死角,重重的蛇尾壓在了她的身上。
“……”大小姐快氣哭了。
這個臭蛇太欺負人了!
60章
“嘶嘶嘶啊……嘶嘶啊啊啊………嘶嘶嘶嘶嘶。”
睡夢中的花滿蹊被巨蛇痛苦的嘶吼驚醒。
她本來就睡得很警惕,被吵醒之后,就縮成一團躲在山洞角落凹陷的地方,她死死捂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恐懼地盯著那條不遠處的巨蛇。
這條蛇瘋了吧!
山洞頂部的縫隙落下明亮的銀色月光。
巨蛇高高昂著雪白的巨大蛇頭,張著血盆大口嘶嘶吼叫不停。
那二十米長的通體雪白的蛇軀在山洞翻滾不停,渾身滾燙發抖,猶如海浪般翻卷鼓動,像是深海洶涌澎拜的層層雪浪。
“嘶嘶……嘶嘶……嘶唔……嘶嘶……………嘶嘶嘶嘶嘶……”
巨蛇不停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巨蛇的腦袋不停地搖晃著,利齒將它自己的富有光澤的蛇軀咬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翻滾的巨大蛇軀毫無理智地“咚咚”地撞擊著山洞的洞壁,無數碎石灰塵“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巨蛇不停發出恐怖的嘶吼聲。
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熱氣充斥在山洞里,熱氣明顯就是從蛇身散發出來的,蛇的身體應該冰涼的,怎么會這么熱……
她死死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蛇的視力不好,或許她能躲過去。
可是……
那紅色的蛇信子不停地在巨蛇頭部的微微彎起的吻部吐出,似乎在探索著什么信息……
她驀然反應過來,蛇就是靠舌頭采集周圍環境中的氣味顆粒,獲得信息。
她趕緊蜷縮著繼續往角落的小洞里縮了縮,軟乎乎的身體縮成一小團,恨不能有個洞能躲進去,她深怕這條發瘋的蛇發現自己。
可是……
被恐怖的大型冷血獸類盯上的感覺,讓她背脊發涼……
她微微一抬眼,正好和那雙毫無感情的冰冷的綠色蛇瞳對上。
她立刻拔腿就跑。
可白色的尾巴尖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纏上她雪白的兩只手腕子,將兩只手腕子扣在了山洞墻壁,將她牢牢地禁錮在山洞壁上。
她淚眼婆娑。
模糊的視線里只有巨蛇龐大的腦袋。
巨蛇游動著慢慢靠近她。
準備享用這個散發著讓它垂涎三尺的味道的獵物,它的吻部抵在她瘋狂跳動的心臟處,很快,細細的脖子被尖牙叼住,尖牙將礙事的樹葉裙子粗魯地咬碎,接著,蛇的尖牙輕輕地咬著、叼著、剮蹭著獵物的每一寸雪白的皮肉……
最后甚至將整個人都含在了血盆大口里,又想起什么,趕緊將她給吐了出來。
差點被吃了的她瘋狂尖叫著,小拳拳對著巨蛇一陣暴打,可惜就像是蚍蜉撼樹,巨蛇對此毫不在意。
紅色的蛇信子瘋狂地舔氏著山洞內散發著它最愛的味道的獵物,蛇信子輕輕舔氏著,感受著薄薄的皮肉底下那跳動的血管,汩汩流動的新鮮血液,甚至是那涌動的源泉,那是獵物最香甜的地方……
巨蛇的獸瞳饜足地微微瞇了起來。
花滿蹊兩只雪白的腳尖繃得筆直,腿微微發著顫,她咬牙忍耐著恐懼又奇異的感覺,緊緊閉上了眼睛,看不到好歹不害怕。
可它很快又變的不滿,變的暴躁起來……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蛇軀又開始暴躁地蠕動,山洞震動不停,被巨蛇拍打下無數的碎石。
感受到細細的碎石砸在臉上,粉塵落在抖個不停的眼睛里,她緩緩睜開眼看向始作俑者。
巨蛇抬起頭,立刻抓住她的視線,沖著她嘶嘶叫著,它吐出的蛇信沾染著過分晶瑩的水澤……
她的臉蛋越發滾燙,渾身都滾燙得過分,她身上全是水光,都是它的唾液。
它的大尾巴在她面前使勁拍了拍,發出邦邦的巨大聲響,軟鱗微微張開。
眼前的巨蛇翻滾著雪白的蛇軀,軟鱗在月色下閃著細碎的光芒,懸掛著的銀白色大鈴鐺顯得格外干凈漂亮。
花滿蹊沉默片刻,打算抬起手先試圖碰碰它的尾巴。
可抬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巨蛇呆呆地看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把尾巴貼到她手里,像只小狗一樣使勁地蹭了蹭……
算了,總好過……
她咬牙,在它期待的目光中,強忍著不適,主動摸了摸蛇尾巴,蛇尾巴覆蓋著軟鱗,軟韌又富有彈性。
巨蛇的蛇軀立刻愉悅地搖擺起來,接著大尾巴乖順地躺在她柔軟的掌心,親昵地蹭了蹭……
暴躁的巨蛇終于溫順下來,朝她翻著雪白的肚皮,大腦袋重重地搭在她腿上,一條蛇居然嚶嚶嚶了起來,在她耳邊像是撒嬌似的,輕輕軟軟的蛇信觸碰著她的耳垂。
她收拾好心情,面無表情地輕輕碰了碰冰涼的銀白色的大鈴鐺。
龐大的蛇身輕輕顫抖著,形狀狹長的碧綠豎瞳變成了圓形,看起來濕漉而迷蒙,冷血恐怖的大型食肉獸類的特征悉數褪去,顯得像是無害溫順的食草動物。
蛇軀瘋狂地劇烈地抖動著,尾巴尖尖繃成了一條豎線。
它上半身忽然變回了人身。
半身漂亮流暢的肌肉繃得緊緊,肌肉群猶如層疊的山巒不停鼓動,流暢的人魚線沒入粗壯的大尾巴。
綠色獸瞳盯著那雙綿軟的小手里緊緊捏著的那兩個銀色大鈴鐺。
小手輕輕搖晃了一下鈴鐺。
野獸被她手里的鈴鐺控制,完全放棄了反擊的意識和抵抗的能力。
那美麗到近乎妖異的面容空白了一瞬,顯得格外脆弱易碎,雪白的面龐染上了一層玫瑰色兒,漂亮的小巧精致的鼻尖也暈染上了一層玫瑰色,像是哭過一樣,紅唇越發通紅,嬌艷欲滴,仿佛隨時會滴出血來,細細的紅色信子在唇間不停顫抖,溢出可憐的烏咽聲。
她聽見野獸又似痛苦又似難以忍受的嘶吼。
“嘶嘶唔……嘶嘶嗯……嘶嘶嘶啊……嘶嘶唔嘶嘶唔……”
它的頭無力地垂下,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汗珠落在在她微微凹陷的肩窩處,它雪白的柔軟發絲像是珍貴的綢緞一樣散落下來,鋪在她的身上,寬闊堅實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那晶瑩發絲就和月光一起在她的身體流淌,和著他的輕輕的喘……
恐懼漸漸散去,她居高臨下地盯著它。
“呼……嘶嘶啊……嘶嘶嗯嘶啊……嘶嘶嗚嗚嘶嘶嘶……”
猶如被雨打落的嬌花,美麗脆弱,只能躲在茂盛的枝葉底下,瑟瑟發抖。
又像是被雨淋濕的流浪的小狗,可憐兮兮地蹭著人類的腿,祈求愛憐撫摸。
完全沒有了剛才兇猛、恐怖、強大的獸類模樣。
野獸被掌握在比它嬌小數倍、柔弱如螻蟻的她手里。
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她簡單的操縱下,她輕而易舉就讓它全面崩潰,毫無反擊之力。
……
最后的最后。
她清楚的聽見了它難以抑制的哭聲。
***
早晨。
好不容易睡著的花滿蹊,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頂著兩顆黑眼圈,盯著又纏在自己腿上的白色尾巴尖。
他精氣神兒都好了很多,牛乳般雪白的大尾巴充滿輝澤的光,比昨天還亮了一個度。
尾巴尖尖彎成一個鉤子形狀,接著試探著纏上她細細的腳踝,蜿蜒而上到線條優美的小腿肚,豐滿的大大腿,勒出一點雪白的軟肉……樹葉裙被拱起一點,尾巴尖尖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往上,又想去最里面的,那個最想去的、最甜的地方……
“……”花滿蹊蔫噠噠的,變得更加暴躁,這份暴躁甚至超過了對蛇的恐懼,她抬起腿拔開蛇尾,蛇尾還不死心又勾住她腳踝,繼續纏著她的小腿往上,她上去對著他的臉又是一巴掌。
他漂亮的臉蛋都是紅印,都是被她打出來的。
雄性果然是下本身思考的動物,更別提是性本淫的蛇了。
經過昨晚,他不僅對她的暴打照單全收,毫不反抗,甚至在她打了他半邊臉的時候,還賤賤地把另外半邊臉也湊上去,激動地直吐信子。
如果是別人敢打他,他當然是要一尾巴拍死,但這可是他的伴侶,他認為這是他們更加親密的象征,畢竟昨晚的時候,她就是這么拼命打他的,她打他又不怎么疼,反而很爽。
甚至她的暴打給了他錯誤信號,他原本還試探著,現在直接認為她又要開始和他玩……
“花花,你醒啦!”一發現她醒來,他高興地不行,尾巴像只小狗尾巴一樣瘋狂地搖擺。
他變得更加黏人,蛇軀抗奮地翻滾舞動,恨不得能像是藤一樣死死纏在她身上,用那種恨不得立刻吃了她的眼神死死盯著她,對她垂涎三尺……
察覺到最脆弱的地方又被冰冰涼涼的滑不溜丟的尾巴尖尖抵住,甚至……
她想起昨天。
龐大恐怖的蛇軀,她是恐懼的。
可那張美麗到近乎妖異的面龐實在是太過誘人,在那種時刻反而顯得越發懵懂純真的碧綠蛇瞳、最重要的是和人類舌頭完全不同的,靈活到極致的柔軟蛇信子……能到達任何它能到達的最深最敏趕的地方……
又恐懼又享受又矛盾……
反而到達了從未到達過的奇異的巔峰。
……
她承認,她是有一點為色所迷的成分在。
居然覺得他也沒那么可怕了。
等等……
她深吸口氣,她可是正經人,絕不能一而再地……
她立刻捂住肚子喊疼。
他慌張地縮回尾巴,像做錯事的小朋友輕輕地拱她的肚子。
他記得部落的人說過,雌性是很脆弱的。
部落的雌性經常有死掉的。
他不想她死掉。
“你不要死掉,我帶你回部落。”
“!”
那不就意味著蛇窩!
一條蛇她都受夠了,還要看見一堆蛇!
花滿蹊眼前一黑:“我不要!”
“不行,我得帶你去找部落的巫醫,我不要你死掉!”他擔心地看著她,瞳孔變得圓圓的。
她急忙坐起來:“我覺得我好多了,只要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彈幕提示,原來麓聞居然有在找她,她頓時有了底氣,雖然麓聞是殘疾,可他有著強大的主角光環啊。
他再找她說話,她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反正,她發現他是真的好騙。
他也看出來了,生氣地在山洞亂滾,掀起不少塵土,悶悶不樂地指責她:“你還說以后會喜歡我,你現在都不愿意理我!”
“你對我不好,我怎么喜歡你!”
“我哪里對你不好!”
“只要你對我好,我肯定就不怕你了,會更快喜歡你的!”
他陷入沉思,尾巴不解地打成結:“什么叫對你好。”
“就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讓你去哪就去哪!”
他搖頭:“那不行!你要聽我的話才對!”
花滿蹊故意說:“可是麓聞他就對我很好,他會給我織衣服,會給我做飯吃,會給我很多漂亮晶石,會給我做房子,會背著我走路,會聽我的話,我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會兇我!你呢!你反省一下你自己!你是怎么對我的!你根本就不如他!”
他生氣地用尾巴拍打山洞壁,打碎一地碎石:“你終于說實話了!你就是還記著他!你就是還喜歡他!我不準你喜歡他,你必須喜歡我!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頭看了自己尾巴上的那兩個東西一眼,眼眶變得赤紅,碧綠的獸瞳豎成一條冰冷的線,聲音嘶啞地仿佛要生吃了她:“你難道比較喜歡他的嗎!”
“我可是有兩個!”
姿勢扭的、聲音大的、好像是生怕她不識貨一樣。
“……”有必要一直強調嗎
“你到底喜歡誰的!是我的還是他的!”
他緊緊逼問,大有她不回答就不罷休的意思。
“你你你,是你行了吧!”她不耐煩了。
“真的嗎,為什么,我的哪里比他的好。”他立刻有點高興起來。
“那數量上當然是你取勝了。”她說。
話音剛落,她聽見山洞外一聲巨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