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高中生無慘
“你這家伙, 誰讓你跟來的。”
千鳥看著綁著兩個小揪揪濃妝艷抹的我妻善逸,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咦!你這是什么眼神!好可怕!我本來就是被分配到這里的好嗎!還有你這家伙,你這家伙憑什么這么好看!!”
我妻善逸臉上掛著眼淚, 沖著面前穿著和服的千鳥怒道,聲音尖銳刺耳。
千鳥蹙眉, 被加深顏色勾勒出來的眉毛輕皺, 柔和的臉部曲線絲毫不影響他身上居高臨下的氣勢, 那雙玫紅雙眸動人, 紅艷雙唇輕張:“滾。”
原本還沒長全的容貌, 在化妝的加持下如同盛開的花骨朵般絢爛奪目。
他隨手撩了下頭發(fā),他本就不是短發(fā),只是稍微整理頭發(fā)插根金魚發(fā)釵,露出白皙的脖頸。
身上的和服是路邊隨便買的, 是普通的黑色和服, 偏偏穿在他身上硬是讓粗糙的布料都看起來高貴不少。
他根本就用不著宇髓天元推銷,直接就被搶著來的,是他憑直覺選了這個京極屋,還順便塞了個我妻善逸一起。
哼, 就算是女裝他也要是最厲害。
唯一不滿的應該是穿著這雙木屐, 太高了些, 他高中生矮一點完全沒有問題的好嗎, 穿這個真是太不方便了。
“哎呀,你在這啊, 快, 這就是你的房間里。”京極屋的老板沖著千鳥招招手, 示意他們進去。
老板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聽說是兩天前老板娘從樓下摔下來摔死, 但在吉原這樣的地方,一個人的死去是最微不足道的。
千鳥上下打量著對方,沒有搭理他,徑直走進房間,而我妻善逸也連忙跟著上去。
給個剛買進來的人這么好的待遇,這么引人注目,想拿他當靶子?
“老板看上去很難過啊,這種地方雖然漂亮的大姐姐很多,但果然還是很殘忍。”我妻善逸嘟囔著。
他身體偏向千鳥,是潛意識信任的意思,千鳥挑眉,之前見面還那么怕他。
他自覺沒做什么,那么就是產(chǎn)屋敷的影響力比他想的還要大啊。
“你傻嗎?兩個人在一起怎么探查情報,當然要分開啊。”千鳥兩只手拖著我妻善逸丟出去,丟下這句話就關上門。
任由我妻善逸在門口哭,千鳥就只坐在房間里,安靜地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
或許是同一個人的原因,他能感覺到,這里有鬼,還是很強大的鬼。
看來宇髓天元這次只是想要探查情報的想法出錯了,這燈紅酒綠的不夜城吉原,恐不久后就要變成廢墟了。
不過,他才不要提醒這幾個人,看著他們打起來也是挺不錯的。
門外我妻善逸的聲音以及消失,恐怕是被拉去干活了吧。
他打了個哈欠,今天應該不至于有什么幺蛾子,他還是早點休息吧,健康是很重要的。
千鳥準備把臉上的妝卸掉,剛把釵子拿掉,就感受到房間里多了什么東西。
他猛的轉頭,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個粉色的和服綢帶,如同游蛇般被操控著盯著千鳥。
什么鬼東西,好丑,難道成為鬼后品味什么的都會降低嗎?
那綢帶好像能看見他一樣,發(fā)出一聲尖叫:“啊!無慘大人,您怎么來了,是來看我的嗎?給我驚喜嗎?好開心!!”
一句“你什么東西?”卡在喉間,聽清對方話,他眨巴下眼睛。
千鳥挑眉,他看著面前的鬼東西一會,緩慢說:“來見我。”
不是詢問或請求,是絲毫沒有掩飾直截了當?shù)拿睢?br />
他看著那根綢帶又不知道從哪消失不見,不過他知道今晚或許自己休息不了了。
但他的心情卻意外的不錯,因為他知道,很快自己在原本世界不能做的事終于沒了限制。
就算他現(xiàn)在隨便殺了個人,也沒有人能奪走他的任何東西。
而且,他想起今天跟他一起來到吉原的那幾個人,他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重視自己的每一個學生每一個隊員。
所以,在得知自己心愛的孩子死在了被他放手的自己手上,他會有什么感覺呢?
那張永遠云淡風輕的笑臉,保持游刃有余的模樣,會被打碎成什么模樣?
啊,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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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千鳥把臉上的妝卸掉時,看到的就是坐在他房間里的鬼舞辻無慘。
如果讓那幾個家伙知道鬼王就在這里,不知道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在上次鬼舞辻無慘送來的那封信上就有寫著,下一次鬼殺隊任務時,再來共同商量。
鬼舞辻無慘或許不會把普通人放在心上,哪怕這是另一個自己,也只是特別點的食物。
但偏偏千鳥身上有著和他相同的血脈,甚至擁有著無慘控制鬼的權能。
這樣的話,就肯定要把這個人拉進鬼的行列當中,不然在鬼殺隊里的話絕對是針對他的大殺器。
鬼舞辻無慘穿著整潔利落的西服,外套披在肩上,坐在一旁,那雙玫紅色鬼瞳與他對視。
不需要過多言語,血脈的感覺告訴他們對方就是自己。
然后,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嫌棄的表情,果然,在真正看到另一個自己就會下意識挑出對方的缺點,然后為此感到惡心。
在千鳥眼中,懼怕陽光,甚至還吃人這樣惡心的東西,那雙眼睛也是難看死了。
而在鬼舞辻無慘眼里,面前的人弱小無比,甚至連鬼殺隊最低級的隊員都不如,這不由讓他想起最開始病入膏肓脆弱的自己。
“速戰(zhàn)速決,我不想要熬夜。”千鳥懶洋洋說著,視線卻沒有再看著鬼舞辻,他才不要看這樣惡心的東西。
至少他還是認同自己[人類]這個身份的,在非必要情況下,鬼這種會被人控制還要吃人才能活的存在果然還是讓人惡心。
鬼舞辻無慘哼笑一聲,沒有掩飾其中的嘲諷,他冷冷開口:“希望你能有些價值,不如我把潛入這里的獵鬼人都殺了吧。”
“只知道吃和殺的存在是智障,”千鳥同樣嘲諷回去,一樣的冷意開口,“我知道產(chǎn)屋敷府邸在哪里。”
雖然去都是蒙著眼睛的,但在自己的世界產(chǎn)屋敷家也是在那個地方,位置還是記得的。
“你在找能走在陽光下的東西吧,那是什么?”千鳥話鋒一轉,突然說起這似乎并不相關的話題。
鬼舞遷無慘盯著他,一時沒有回答,似乎是在衡量千鳥值不值得知道。
哪怕千鳥用強制手段讓對方正視自己,但當了千年鬼王的鬼舞辻無慘骨子已經(jīng)浸滿了傲慢和自我。
所以在認為千鳥沒有大威脅后,還是開口回答:“藍色彼岸花,讓我成為完美生物的最后一步,只要找到它,只要找到!”
藍色彼岸花?好像在哪里聽過的樣子,但記憶里又沒有確切的印象。
“那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產(chǎn)屋敷家跟我作對了千年,至少我很愿意讓他們選擇死法。”
鬼舞辻無慘不耐地催促著,他可不打算在這里耗費太多的時間。
千鳥揚起笑容,里面是滿滿的惡意,他興奮地提出了好幾種不同的辦法,每個的目的都是能讓產(chǎn)屋敷死或者痛苦無比的結局。
鬼舞遷無慘饒有興趣看著對方,產(chǎn)屋敷家對他雖然有阻撓,但更多的也只是像家里有老鼠被打擾的不爽。
但面前的這個自己,他是真心實意想要產(chǎn)屋敷死,甚至是想要對方死的痛苦,那樣的情感絕對做不了假。
聽完千鳥興致勃勃的講述,鬼舞辻無慘還是說:“你似乎真的很恨產(chǎn)屋敷。”
他對恨意很熟悉,畢竟鬼殺隊那群煩人的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恨他,真是的,為什么就不能把他當成什么天災一樣的存在呢?
所以這個自己也是因為這些無趣的理由嗎?
千鳥一頓,語氣自然地回答:“啊,不如說是討厭產(chǎn)屋敷耀哉,產(chǎn)屋敷家的產(chǎn)業(yè)我還是很喜歡的。”
恨?似乎也不至于,他沒有恨對方的理由,甚至產(chǎn)屋敷耀哉對他非常好,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我只是想要快些解決而已,我并不想在這個世界待太久。”千鳥冷冷說著,剛才的興奮勁已經(jīng)褪去。
在不快點回去,自己好不容易拉攏的那些人脈和產(chǎn)業(yè)豈不是要便宜別人。
而且似乎快要考試了,太久沒復習的話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繼續(xù)年級第一。
雖然有點奇怪,但他確實是個還需要考試的學生,甚至為了自己沒有污點,他已經(jīng)連續(xù)幾年都是第一名。
再怎么說都是同一個人,在怎么迫害他人上倒是很快達成了一致。
千鳥笑得眉眼彎彎,顯然他對制定下來的計劃非常滿意,就好像已經(jīng)看到對方的慘狀了一樣。
看到他這幅模樣,本來準備離開的鬼舞辻無慘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和產(chǎn)屋敷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好像把他問住了,面前的少年玫紅雙眸困擾的瞇起,手掐著下巴陷入思考。
直到鬼舞辻無慘要不耐煩時,就看到他放下手,恍然大悟般語氣肯定地說道:“家人吧。”
千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顯然對自己得出來的答案很滿意。
“哈?”鬼舞辻無慘聽到這個滑稽的答案,他揚著頭,聲音冷硬,“我倒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家人。”
那群獵鬼人大多是因為自己或者創(chuàng)造的鬼殺了自己的家人而加入鬼殺隊的,雖然很奇怪,但他知道對那些人來說,家人是很重要的存在。
千鳥聳聳肩,他心情不錯,所以有耐心多說幾句,他看著窗外,夜色昏暗,恍惚間似乎能看到產(chǎn)屋敷一家在紫藤花下等他。
他不能否認自己從他們身上汲取到了溫暖,但那又怎樣,這改變不了什么。
所以他轉回頭,對著另一個自己露出個溫柔混雜著惡意的笑:“那我們就是世上第一個這樣的家庭了,不是嗎?”
第032章 高中生無慘
我妻善逸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偷偷摸摸地準備溜去找千鳥。
雖然只待了一個晚上,但和他一起的那些女孩告訴了他不少消息,比如老板娘疑點重重的死因, 比如脾氣暴躁的花魁蕨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聽到了鬼的聲音, 卻又沒辦法確定具體的方位。
啊啊啊不行, 要趕緊和熟悉的人匯合才行, 雖然那個人嘴很毒但至少也是鬼殺隊的吧。
我妻善逸這樣想著, 扒拉著千鳥房屋的門, 沒打聲招呼就直接拉開門,想要抱怨的話語卡在喉嚨,他呆愣看著面前的場景。
長相清秀俊逸的少年正在一絲不茍地穿上和服,面色非常平靜, 那雙玫紅雙眸微垂, 拉緊圍住腰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聽到動靜的他抬起眸看著我妻善逸,漫不經(jīng)心的冷淡意味隨著眼尾一起過來。
咿呀!明明能看得出對方現(xiàn)在是男生的長相,但為什么穿上和服一點也不違和啊, 還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果然是這家伙太平靜了吧!
“做什么?”千鳥看著傻愣愣的我妻善逸語氣不耐, 他隨時把頭發(fā)撩到腦后, “你現(xiàn)在應該在拖地打掃吧。”
我妻善逸支支吾吾半天, 最后還是關上門走進來,認真說:“我來和你交流情報的!”
千鳥撇了他一眼, 順手把金魚釵子別上, 他語氣平靜:“別交流了, 這里就是有鬼,還是個上弦。”
他好像在待會要吃什么一樣平淡, 我妻善逸卻被這話打擊的愣在原地。
“所以,去告訴宇髓天元吧,讓他多叫點人來。”千鳥最后站起身拍平和服上的褶皺,笑盈盈說著轉頭看向石化的我妻善逸。
宇髓天元姑且還是有說過怎么聯(lián)系的,再不濟他們的鎹鴉也在身邊藏著。
我妻善逸雖然也是個傻白甜,但至少還算是有點腦子,他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千鳥的話,有些猶豫地站在原地。
“放心,我會待在這里的。”千鳥似乎明白他在顧慮什么一樣,輕聲安撫說著,態(tài)度好的不像他。
這樣的他顯然對于我妻善逸來說有些奇怪,但……聲音并沒有說謊。
而且他可不覺得他們?nèi)齻可以對付上弦,再怎么說他們也只是剛被煉獄杏壽郎收為繼子而已。
在幾番思考后,我妻善逸還是一下溜了,這件事必須要讓宇髓天元知道才行。
千鳥慢悠悠收回視線,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人吧,反正,都是要死在這里的。
想到這里,他臉上的笑容更盛,配上身上的黑色和服,猶如汲取血液生命綻放的花朵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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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這一去后一天都沒有來找千年,顯然宇髓天元心思比他多多了,他很清楚千鳥是需要警惕的對象。
而千鳥一整天都待在房間里,那個被無慘形容愚蠢的上弦也早早來到了他的房間。
顯然她也知道了面前的不是鬼王無慘,但顯然她并沒有把兩個人區(qū)分開來。
她的容貌艷麗無雙,在看到千鳥時卻露出羞澀,滿臉欣喜地看著無慘,其中的孺慕都要溢出來般。
千鳥看著面前的人揚起溫和的笑容,只是那雙玫紅雙眸卻冷得驚人,而對方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如果想要獲取人的好感,他有無數(shù)種辦法,被產(chǎn)屋敷耀哉親自培養(yǎng)的他,不說本性,對方的談話方式也是學了七七八八。
至少,他對如何讓人徹底信任自己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
不過敏銳點的人還是能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的,像產(chǎn)屋敷那幾個小孩,每次見他這么笑就跑的遠遠的,好像看到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但,讓面前這個過于單純天真的人信任自己,倒是很簡單的事。
“哦是嗎?你吃過這么多柱啊,真是厲害。”千鳥輕笑著回答,順著她的話說,“所以,這么多年你都在尋找藍色彼岸花嗎?辛苦了。”
“不辛苦的!能幫上無慘大人是我們的榮幸。”蕨姬捧著臉笑得開懷。
我們?注意到這個詞的千鳥沒有詢問,只是繼續(xù)保持著笑容慢悠悠套話。
所以說,在大部分時候,他還是喜歡世界上多謝蠢貨傻瓜的。
比如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么多年無慘對對方的態(tài)度,以及無慘的目的和恐懼,就差挖出對方的過去了。
千鳥端坐在地上,蕨姬躺在他的雙腿上,雙眼亮晶晶地給他講述這些年有趣的事和客人。
他沒有開窗,但能看得出來透進來的陽光在逐漸減少,天在慢慢黑下去。
而我妻善逸他們依然還來,還真是無趣,他還想著如果來了要怎么捉弄呢。
千鳥垂眸看著蕨姬,玫紅雙眸里是讓人沉醉的溫柔,他輕聲問:“你叫什么呢?”
他們從天亮聊到天黑,但他甚至連這只鬼的名字都沒有詢問過,又或者說,他沒興趣知道。
對方看著那雙眼睛,愣愣說:“墮姬。”
“很好。”他輕聲夸贊道,他伸出手抬起墮姬的下巴,讓她的頭抬起來,自己也低下頭,耳邊的碎發(fā)垂落在墮姬白皙的臉頰上。
在這一瞬,墮姬仿佛從那雙玫紅雙眸里看到了熟悉的鬼紋,帶著將所有人拖下地獄的魔力。
“乖孩子,以上弦的強大,去讓整個吉原看到你的美麗。”
他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又因為距離清晰地傳進了墮姬耳中。
不知是被千鳥的姿態(tài)蠱惑,還是因為無慘血脈的壓制,墮姬怔愣看著他。
千鳥抬起頭松開手,背脊依然挺直,保持著儀態(tài)安靜看著她站起身。
她確實在以千鳥所說的那樣做,在推開窗戶后突然停下,尖叫道:“哥哥不要吵了無慘大人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千鳥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在墮姬喃喃著:“問無慘大人?是嗎?要問嗎?要問吧。”
聽到這句后,他冷聲開口:“墮姬,遵從我的指令,展現(xiàn)你鬼的強大,大鬧吉原吧。”
這次是真的被命令,墮姬順從地閉上嘴,跳進了窗外的夜色當中。
千鳥緩慢收回視線,他依然端坐著,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被墮姬枕過的大腿,神色冷淡。
這和他昨天和鬼舞辻無慘商量的有些偏差,但那又怎樣,反正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他確實想要產(chǎn)屋敷耀哉死,可他也想到得到些鬼舞辻無慘的東西。
人類有道德三觀束縛,鬼有陽光的缺點,只有他,能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異世而來的他不需要顧慮任何存在。
不過,看著事情和他想的一樣發(fā)展,除了剛開始的欣喜,現(xiàn)在卻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果然,還是要鬧得再大一些嗎?他聽著外面建筑倒塌的聲音,人群的嘈雜尖叫,和戰(zhàn)斗的聲音。
不錯,他這樣想著,終于站起身,作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當然要去親眼看看自己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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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炭治郎,我就說有鬼啊,好可怕!”
我妻善逸尖叫哭泣著,手里的刀卻利落地擋掉飛來的綢帶。
炭治郎看著大肆破壞的墮姬雙眸里滿是憤怒,這里面不知道有沒有人,這個鬼這樣的大范圍攻擊肯定會傷到不少人。
“哼哼!伊之助大人來也!”伊之助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手里還拎著個女人,這是天元的妻子之一。
我妻善逸被一綢帶抽進建筑里,人直接暈了過去,禰豆子發(fā)出怒吼,炭治郎的刀鋒已經(jīng)離墮姬越來越近。
而宇髓天元,竟然這時候了都沒有出現(xiàn),這三個人是在拖時間嗎?
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去,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很精彩,每一招都是強大的劍技。
甚至在憤怒下,炭治郎還揮出了火紅色的劍招,卻和炎之呼吸完全不同。
在墮姬的腦袋被砍下時,千鳥微微蹙眉,這一切都太過順利,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而通常這種感覺之后,產(chǎn)屋敷耀哉就會從某個角落蹦出來,然后阻止他的行為并進行讓人頭疼惡心的說教。
他非常識趣,沒有猶豫地想要轉身離開,卻感覺到了身后冰冷的劍鋒。
嘖,麻煩事,千鳥在心里想著,卻沒有多少意外,只是平靜地轉頭。
身后依然是熟悉又陌生的人,不過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半張臉纏繞著繃帶,脖頸上纏繞著白蛇的化學老師,不,蛇柱伊黑小芭內(nèi)。
他手里拿著把如同游行的蛇一樣的劍,劍尖正對著他的脖子。
“作為鬼殺隊的柱,你要做的是上去斬殺惡鬼吧。”
千鳥率先開口,他看起來依然冷靜,甚至雙手還交疊放置腹前,保持著女性穿和服該有的儀態(tài)。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他的聲音輕細,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哪怕有主公剛開始的命令在,伊黑對面前的人也只有殺意,甚至想過如果殺了他被逐出鬼殺隊會怎么樣。
但也只是想法而已,只是現(xiàn)在,他又再次動了殺意,不管是哪個無慘,都是這么惡心,搞出一大堆事,甚至還驅使鬼去行惡。
就在兩個人僵持時,動物煽動翅膀的聲音傳來,一只好像帶著紫色圍巾的烏鴉落在一旁的窗戶上。
哪怕是動物,它的氣質依然和主人一樣沉穩(wěn),忽略現(xiàn)場的氛圍,它對著千鳥沉聲開口:
“產(chǎn)屋敷無慘,這里有主公大人給你的信件,請你一定要看。”
第033章 高中生無慘
千鳥和伊黑對視了一會, 伊黑才不情不愿地收起刀,飛速越過他,加入了戰(zhàn)場。
他自動忽略另一邊的轟隆聲, 安靜地看了會這個和產(chǎn)屋敷耀哉很像的烏鴉。
要是手機也一起帶上就好了,他肯定要拍下來, 回去騙那幾個小孩他們老爸是烏鴉變的, 表情肯定很有趣。
不過, 現(xiàn)在重要的, 還是眼前的事, 他輕嘆一聲,對它說:“信呢?”
這烏鴉看上去也不像能藏信的樣子,所以這個世界烏鴉不僅能說話還有異空間嗎?
他正在認真思索呢,面前的烏鴉再次開口, 聲音低沉好聽:“不, 并沒有信件,只是需要轉述而已。”
哦,所以沒有異空間,千鳥盯著烏鴉, 說實話, 他的興致不是很高, 一切都按照想的那樣發(fā)展, 偶爾也會感到無趣。
不過,在看到面前的烏鴉時, 他就明白, 變數(shù)出現(xiàn)了, 那么事情又會變得有趣下去了。
他在產(chǎn)屋敷耀哉的眼皮下做的最過分的事,也是差點就鬧出人命的。
明明參加的什么人都跟無慘沒有關系, 偏偏產(chǎn)屋敷耀哉就是找到了他。
那是他看到產(chǎn)屋敷耀哉第一次冷下臉來,他嚴肅地問自己:“你從中感到了快樂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那雙藏著情緒的淡紫雙眸。
“那個人阻擋了我的道路,我不需要快樂,只要利益,而且,”他歪歪頭,眼里是真實的不解,“不是沒死嗎?我也不會讓對方死的。”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暫時不能做觸犯法律的事,所以也沒打算讓那個人死,但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
無慘是真心感到了煩躁,他已經(jīng)按照產(chǎn)屋敷耀哉的想法做了,也沒有觸犯法律,為什么這人依然不依不撓。
難道產(chǎn)屋敷耀哉真的存了什么要把他改造成什么好人的心思嗎?他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產(chǎn)屋敷耀哉看著他沉默了許久,那時候的他心跳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加快。
雖然自己已經(jīng)暗地里搶占了一部分產(chǎn)屋敷家的產(chǎn)業(yè),但那和產(chǎn)屋敷耀哉比起來還是太過少了。
他的生死,依然在產(chǎn)屋敷耀哉的一個念想下就能改變。
如同小時候產(chǎn)屋敷耀哉只是向他伸出手便能將他從泥潭里拉扯出來一樣,現(xiàn)在只要對方收回手,他只會墜入更加黑暗的地獄當中。
無慘說不清這是什么感覺,憤怒、嫉妒、怨恨,如同無數(shù)到不同顏色的顏料在這一刻揮灑在本就不干凈的畫布上。
融合在一起時,混雜成骯臟的黑色,甚至這黑色并不純粹,就像垃圾堆在一起般散發(fā)著惡臭。
他垂著眸,避免和產(chǎn)屋敷耀哉對視,安靜聽著對方的教誨,果不其然,產(chǎn)屋敷耀哉雖然有懲罰,但更多的是原諒了他。
在這一刻,他心里的負面情緒達到了頂峰,想要嘔吐的沖動卡在喉間,那雙玫紅雙眸里無神晦暗。
可偏偏他也很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揚起笑容,恭敬地向產(chǎn)屋敷耀哉行禮,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錯了。
他只能這么做,如果不想失去手中的一切的話,哪怕他那時最想做的是給產(chǎn)屋敷耀哉一刀。
而現(xiàn)在千鳥緩慢眨巴下眼睛,他看著面前的烏鴉,聽清楚了對方傳達的話:“無慘,你所做的這些,真的能夠得到快樂嗎?真的是你心中所需要的嗎?”
啊,還真是……熟悉的話語。
“實在是,”他笑了起來,笑容燦爛妖異,甚至顧不上刻進骨子里的禮儀,捂著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可笑。”
他指著面前酷似產(chǎn)屋敷耀哉的烏鴉,聲音響亮又帶著狠意:“誰管你們?nèi)ニ溃阋詾槟闶钦l,能夠揣測我?!!”
少年青澀又艷麗的面容上染著怒意,那雙玫紅雙眸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
這時候的他,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偏偏這又是無慘最討厭的模樣。
但一想到產(chǎn)屋敷耀哉那幅隨時能夠掌控他的模樣,那輕而易舉就能得到自己所渴求的一切的模樣。
惡心至極!!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吐出來。
在自己的世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彎下腰低著頭道歉,但在這里,他才沒有那么多的顧慮。
不過是一群和記憶相似的過路人而已,是死是活都無法真正干涉到他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就都死好了,這樣的話,我當然能得到快樂。
千鳥隨手把頭上的金魚釵子拔下來,精致地丟向那只烏鴉,看著烏鴉煽動著翅膀避開,隨后飛向天空離開。
他接過被釵子刺下的羽毛接過,面無表情看著這黑漆漆的羽毛,又如同丟垃圾般丟到地上。
吉原的一大半都被卷入了戰(zhàn)斗,不僅僅是從墮姬身體里爬出的真正上弦之六,還有在廢墟上的幾個花樣怪異的花瓶,噴涌出無數(shù)只金魚。
瑟瑟發(fā)抖躲在花瓶后面的上弦之肆,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后,分裂成好幾個鬼。
而在伊黑小芭內(nèi)加入戰(zhàn)場后,宇髓天元和煉獄杏壽郎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顯然,宇髓天元消失不僅是去喊人,也是疏散在吉原的人群,而且按照產(chǎn)屋敷耀哉的性格,等會應該還會有更多的人來。
煩死了,煩死了,鬼舞辻無慘這個廢物,活了這么多年手下的水平就這?
他深呼吸一下,努力平復自己翻涌的心情,冷眼看著面無表情的時透無一郎也飛了過去。
記得這家伙還有個哥哥,不會待會突然又蹦出來吧。
沒事的,人來得越多越好,他雙手再次疊放背脊挺直,看不見的手心卻鮮血淋漓,是指甲掐進肉里造成的傷口。
他看著亂七八糟打成一團的吉原,心里終于滿意幾分。
但并沒有看到被波及的普通人,也不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讓這座不夜城的人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只是可惜,大正時代沒有快速的通訊設備,不然他也能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現(xiàn)在是什么慘狀了。
他沒有再繼續(xù)待在這里,果斷地轉身離開,反正這里的不管是人是鬼都是要死的棋子,他沒興趣看死人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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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確實把產(chǎn)屋敷家府邸的位置告訴了無慘,只是他記憶里的產(chǎn)屋敷府邸可是有很多的。
但顯然,無慘雖然答應他會去攻擊,可其實并沒有更大的興趣。
鬼舞辻無慘的心思主要是在尋找藍色彼岸花上,雖然鬼殺隊麻煩,但并不值得他動用所有的鬼。
如果不是去千鳥本身的需求,對方也不會那么輕易答應,畢竟雖然他同樣對鬼有操作權,卻沒有那樣能直接控制傳話的能力。
他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自然也都有著其他不同的心思。
“哦呀,年輕時候的無慘大人也非常耀眼呢。”
千鳥只是剛遠離的戰(zhàn)場,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他動作一段,蹙眉轉頭看過去。
頭頂如同淋過血般,戴著奇怪帽子,雙眸如同彩虹般絢爛,刻著熟悉的字[上弦.貳]的鬼,他坐在房屋的圍欄上,低著眸笑盈盈看著他。
看來,他的計劃可以稍微改一下了,剛好能用的人不是送上來了嗎。
一個和他合作過很多次的欺詐師,千鳥有自信能讓這個人再次和他合作。
“童磨,隔離和無慘的聯(lián)系。”他輕聲說著,在前幾次的實驗里,在現(xiàn)場的話他的優(yōu)先級是比鬼舞辻無慘高的。
童磨笑而不語,手里揮舞著能夠將人頭顱割下的鐵扇,盯著面前的千鳥。
“與我合作吧,童磨,”千鳥也不怕命令根本沒成功,只是揚起和對方一樣柔和虛假的笑來,“一起去尋找生命中的快樂,成為所謂的鬼王。”
這人和鬼舞辻無慘一點也不像,童磨打開扇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那雙漂亮的雙瞳。
強大無比的力量和權利讓鬼舞辻無慘從來不會低下頭去找自己看不清的存在合作。
但面前的這個人明顯是討厭自己的,卻依然能揚起笑容邀請他合作,因為這個人想要的更多,所以他愿意暫時地低頭。
有趣,童磨臉上笑意加深,他本事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更別說對無慘有什么忠誠。
為了能讓這一瞬的興奮與有留存更久,童磨答應了,他跳下圍欄,真正與對方平視。
“我還以為你著急去看看那個主公的尸體呢。”童磨聳聳肩說著,他確實收到了相關的命令,只不過來了這里而已。
千鳥把被風吹亂的頭發(fā)撩到耳后,面容平靜:“產(chǎn)屋敷不會死。”
他好像只是在說什么字再正常不過的真理般說著,如果產(chǎn)屋敷耀哉真這么容易死,那他這么多年就白干了。
這個計劃只是想要弄死現(xiàn)在在吉原的這群人而已,雖然產(chǎn)屋敷耀哉不會死掉,但他會痛苦會心痛會生不如死。
雖然不清楚產(chǎn)屋敷耀哉準備了什么后手,但他想做的已經(jīng)做了。
不僅是吉原鬼殺隊鬧出的巨大動靜,還是疏散人群用的金錢和手段,以及會死在這里的鬼殺隊成員。
每一樣都是對產(chǎn)屋敷耀哉的巨大壓力,本就不好的身體絕對會加重病情。
千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想象著掐著產(chǎn)屋敷耀哉時對方的神色,沒忍住溢出一聲笑。
他轉頭看向童磨,笑容更盛,不光是產(chǎn)屋敷耀哉,他也很討厭鬼舞辻無慘哦。
這種惡心的生物,怎么配和他相提并論,還敢在他面前做出那幅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討厭所有比他強大比他高傲的人,而鬼舞辻無慘并不比他強,這種蠢貨惹人發(fā)笑。
所以,不管是產(chǎn)屋敷耀哉還是鬼舞辻無慘,都會被他踩在腳下,讓他們這對宿敵一起上黃泉路。
第034章 高中生無慘
千鳥看著童磨離開的背影, 才松了口氣,和這家伙談話真是累人。
他繼續(xù)走著,看樣子已經(jīng)對身后的戰(zhàn)場完全不感興趣了, 眉眼間都是倦怠。
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找宇髓天元要來吉原的大致地圖,至少他很清楚自己該走哪一條路。
身上也帶著些錢, 是出任務前產(chǎn)屋敷耀哉給自己的, 他已經(jīng)通過幾次談話知道了面前的無慘性格 , 如果沒有錢, 那么他就要自己去賺。
當然, 能快速來錢的方法不管是在什么時代大部分都不是合規(guī)合法的。
他已經(jīng)想好隨便找家旅館休息一夜,等天亮了再來看看死了多少人,然后回去看產(chǎn)屋敷耀哉痛苦的模樣。
千鳥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腳步都在不知覺中加快。
平穩(wěn)跳動著的心跳突然加速, 心慌的感覺讓千鳥停下腳步, 他下意識捂著心口,想要尋找那個潛在的危險。
只是他的頭才剛轉過,就感覺到手臂上一疼,一把小刀好像憑空出現(xiàn)般直直擦過手臂, 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
千鳥的臉一下就變得慘白, 他已經(jīng)有許久都沒有受過傷流過血, 疼痛的感覺久違又真實。
他下意識捂住傷口, 看著從指縫中流出的血緊緊抿著唇。
“……看來,他身邊確實沒有額外的人或鬼。”輕柔的女聲響起, 千鳥猛的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容貌美麗, 穿著深紫色和服的黑發(fā)女性, 那雙如同淡紫色薄霧的雙眸看著千鳥。
而她身邊站著個頭發(fā)青黑的少年,那雙鬼瞳安靜盯著他。
千鳥認識他們, 珠世老師和隔壁班像癡漢的愈史郎,他跟這兩個人都沒什么交際,因為珠世老師似乎不太喜歡他。
但現(xiàn)在的場景,顯然對方和鬼舞辻無慘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模樣,不然也不會通過傷人來試探了。
他張嘴想要解釋自己只是鬼舞辻無慘的同位體,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只是珠世和愈史郎顯然不想聽他說話,愈史郎厭惡地上下打量著千鳥:“珠世大人,我們要不直接殺了他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珠世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自己,他迅速大聲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怎么處置他!”
“不,我想你們是誤解了什么,”千鳥的臉色因為失血已經(jīng)變得慘白,他強撐著開口,“我并不是和你們有深仇大恨的鬼王,你們是不會傷害普通人的吧。”
至少看珠世的態(tài)度,她對吃人這種事是抗拒的,甚至可以說是偏向于人類這一邊的。
這樣的話應該有可以商量的空間,他在心里衡量著下一句該說什么一直沉默的珠世開口了:
“我知道的,突然出現(xiàn)的異世界的無慘,我當然不是為了殺你而來的。”
在前一段時間,得到炭治郎寄來的信時,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后,珠世心里便燃燒起了新的希望。
不僅是同一個人,甚至能和鬼舞辻無慘一樣操控鬼。
“與其去收集那些鬼的血液,還是真正與鬼王一樣的血液最為純正合適吧。”
珠世輕聲說著,那雙淡紫色雙眸卻是燃燒般的認真,她是真心把面前的人當成個上等的實驗品。
嘖,這兩個人把自己當菜市場的豬肉嗎?他是看出來了,珠世對無慘的恨意足以她無視所謂的道德原則。
更何況她確實不打算殺了自己,只是當實驗品而已,這樣她能更加心安理得的利用他嗎?
該死該死!他準備了那么多,沒想到要栽在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身上。
顯然面前的這兩個鬼是不受無慘控制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么他還能做什么?
“我愿意告訴你們無慘的蹤跡,甚至可以去讓那些鬼死掉,但你們要是抓走我,可就什么都沒有,無慘是能感覺到我的存在的。”
千鳥真假參雜的話說出口,為了活下去,那些什么計劃的當然也就不重要了。
無論是什么都沒有他自己重要,為此他能夠拋棄一切付出一切,這一點是從他從小到大貫徹的。
只是面前的兩只鬼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心動,愈史郎完全是一副隨便珠世怎么樣的態(tài)度。
而珠世雖然看著他的眼神是溫和的,但步步逼近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天知道,她再多么努力的壓制著心里的恨意,面前的人是無慘又不是無慘。
理智告訴她對方不是自己的仇人,不能真的動手,但感情卻咆哮著說看啊,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哪怕這個人現(xiàn)在什么都沒做,但誰知道他以后會做出什么來。
愈史郎想要上前幫助珠世,卻被對方伸手攔住,哪怕珠世是個并不算強大的鬼,但在對上千鳥卻足夠了。
千鳥切身感覺到了珠世的糾結和恨意,對方甚至在現(xiàn)場記把他摁在地上開始抽血,手術刀迫不及待卻又很輕地劃開他的肌理。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就算對方?jīng)]有殺意,他也感覺到了死亡的脅迫。
不,不要,他甚至開始語無倫次地向珠世他們請求,那幅矜貴的皮相被扒下,露出無慘本就污穢又膽小的自我。
只是他沒有多說幾句,視線便一片黑白閃爍,失血過多讓他已經(jīng)開始頭昏眼花,最后他只能帶著不甘和恐懼暈了過去。
“珠世大人,接下來讓我?guī)е厝グ伞!庇防缮锨肮Ь葱⌒恼f著,居高臨下地瞥了幾眼暈倒的千鳥。
雖然看著架勢很大,但珠世確實沒有真的對他造成什么很大的傷害,暈過去純粹是對方身體弱加失血過多。
珠世盯著地上的人沉默一會,深深嘆了口氣,最后疲憊地點點頭,示意愈史郎帶上他。
但就在愈史郎要碰上他時,一直帶著紫色圍巾斗烏鴉落在了千鳥的手臂上,還特地避開了受傷的部位。
“哐當。”珠鏈相撞的聲音響起,兩個鬼抬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愈史郎站起身,連忙護在珠世身前。
來人披著棕色袈裟,雙手合十摩挲著佛珠,臉上有一道傷痕,雙目失明的高大男子從陰影了走了出現(xiàn)。
對方肯定不是突然出現(xiàn)的,但顯然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你們就是珠世和愈史郎吧,請不要擔心,我僅代表產(chǎn)屋敷耀哉向您表達敬意。”
最先開口的是在千鳥身上的烏鴉,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聲音深沉。
而被兩個鬼看著的男人只是低著頭沉聲說:“南無阿彌陀佛。雖然不能理解,但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所以,請兩位認真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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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產(chǎn)屋敷耀哉捂著嘴,似乎已經(jīng)在努力克制,鮮血卻還是從指縫里漏出。
旁邊的天音一驚,連忙拿過準備好的手帕為他擦拭,動作輕柔拍著他的背。
“您應該去休息的,主公大人。”悲鳴嶼行冥蹙眉,還是開口勸道。
他們此刻都在府邸里,產(chǎn)屋敷家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個住所,狡兔三窟,他們還有很多預備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為有所準備,恐怕鬼舞辻無慘對主公的襲擊就成功了。
而帶來這一切的,就是現(xiàn)在躺在床鋪上睡得安詳?shù)牧硪粋無慘。
他實在是無法對這個無慘放下戒備,而現(xiàn)實也告訴他們,對方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偏偏產(chǎn)屋敷耀哉很重視對方,甚至是親自陪護照看著,果然主公大人還是太心軟了。
“不,我并不是對他心軟了,”產(chǎn)屋敷耀哉平復下來,像是知道悲鳴嶼行冥怎么想一樣開口,“這并不是個好孩子,卻也不是徹底的壞孩子。”
哪怕雙目失明,他也依然有著些生理反應,所以產(chǎn)屋敷耀哉低眸緩慢眨巴下眼。
他與這個產(chǎn)屋敷無慘對話過幾次,能夠清楚感覺到對方心里的怨恨和復雜情感。
甚至他很能理解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做法,這也算是他的孩子,所以他不會放棄對方,那就只能采用方法控制對方。
如同養(yǎng)貓一樣,貓嬌貴脾氣又差,還保留著野性,所以為了不讓貓去傷人,他要磨平貓的爪子,卻又不能拔去貓的指甲。
而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就是另一個世界產(chǎn)屋敷耀哉找到的“剛剛好”的平衡點,讓貓抓不傷人又不受到傷害。
但果然,野性未褪的貓是不能習慣的,所以會想辦法磨尖爪子,傷害每一個試圖靠近點人。
產(chǎn)屋敷耀哉雖然看起來一直受制于對方,甚至好像損失了很多,可實際上他對此很滿意。
損失的利益?和政府的掰扯?搬遷的麻煩?不,這些都不重要。
鬼殺隊存在的意義,就是斬滅世間所有惡鬼,而就在昨天,三個上弦被柱們殺死。
并且只要產(chǎn)屋敷無慘在,那么尋找鬼舞遷無慘就不是什么難事,困擾他們千年的事一下進度提高了一大截。
所以產(chǎn)屋敷耀哉不在意對方到底在耍什么計謀,又或者對自己有多少殺意。
不過,在上弦損失慘重后,鬼舞辻無慘絕對會再次隱秘躲起來,再次尋找也是難事。
所以就更需要產(chǎn)屋敷無慘的存在了,那么,該如何讓這只貓主動伸出傷人的爪子呢。
產(chǎn)屋敷耀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安靜地坐在千鳥的身旁,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第035章 高中生無慘
空蕩蕩的肚子, 冰冷的溫度,只能蜷縮成一團,不斷扯著身上唯一有厚度的棉衣把自己緊緊包裹著。
在父母遺忘他的夜晚里, 他只能這樣一次次撐過寒冷的夜晚。
我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憑什么活的這么凄慘, 那些人又憑什么比我過的嗎?
每一個夜晚, 他都是這樣質問著的, 然后在陽光到來時, 起身去把父母的衣服剪壞, 裝成乖小孩去騙吃的穿的。
這樣的日子反而讓無慘的求生欲一次次的更加加深強烈,我就是要好好活著,我要比世上的所有人都要活的精彩。
所以他會抓住一切向上爬過得更好的機會,卻也因此更加懼怕著死亡, 害怕會跌落。
一股淺淡的花香不知從哪傳來, 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香味,在產(chǎn)屋敷府邸的周圍種滿了紫藤花,在盛開的季節(jié)風吹過時,花瓣輕飄將花香吹得滿山都是。
在紫藤花盛開時, 產(chǎn)屋敷耀哉總是喜歡把家人聚在一起在紫藤花樹下吃飯, 看著自己的孩子抱怨花瓣掉進茶杯里時笑得開心。
這個時候的無慘就坐在產(chǎn)屋敷耀哉旁邊, 瞪著挑食的產(chǎn)屋敷彼方, 沉默著吃著自己的飯。
他就這樣在紫藤花的盛開枯萎,枯萎盛開下渡過了一年又一年。
但果然, 他還是討厭紫藤花, 特別說枯萎的時候, 每次他站在樹下,都有想要一把火燒了它們的沖動。
終歸是會死亡消散的, 但他不要,他想要做一朵永遠盛開的花。
……
千鳥猛的睜開眼,茫然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眼前還有些模糊。
“啊,你醒了,身體還有哪里不適嗎?”
他轉過頭,看著跪坐在一旁的孩子,對方一頭妹妹頭黑發(fā),那雙與天音相似的眼睛安靜看著他。
千鳥緩慢眨巴下眼睛,看著產(chǎn)屋敷輝利哉,產(chǎn)屋敷家的長男,有著唯一的黑色頭發(fā)。
“臭死了,你故意的嗎?”千鳥蹙眉,視線落在輝利哉手里捧著的一大堆紫藤花上。
輝利哉也學著他眨巴下眼睛,平靜回答:“父親說您會喜歡,打擾到您了嗎?真是非常抱歉。”
千鳥“嘖”了一聲坐起來,他對自己現(xiàn)在在產(chǎn)屋敷家這件事沒有多少意外,但那殘留在記憶里對死亡的恐懼卻已經(jīng)被珠世給喚醒。
他抬起手想要把碎發(fā)整理一下,手臂上的疼痛卻讓他動作一頓,果然,他還是難以忍受。
產(chǎn)屋敷輝利哉只是站起身簡單行禮,說是為他請醫(yī)師來再看看。
“等下,”千鳥叫住已經(jīng)打開門的小孩,聲音冷淡,“那個鬼,產(chǎn)屋敷耀哉不會留下來了吧。”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珠世,但他也看出來珠世本身的價值,不受鬼舞辻無慘的控制,甚至潛心研究與鬼相關的藥物。
如果產(chǎn)屋敷耀哉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應該會讓那個蝶屋的蝴蝶忍和這家伙合作吧。
他隨意猜想著產(chǎn)屋敷耀哉會做的事,那個家伙確實是溫柔有禮的天生領導者,但在有些時候下決斷時,他的想法也絕對稱得上瘋狂。
只不過看不出來而已,曾經(jīng)產(chǎn)屋敷耀哉教導他時曾說:“在某些時候,自己也會是一枚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哪怕是丟棄,也是為了棋局的勝利。”
他安靜盯著產(chǎn)屋敷輝利哉,而對方?jīng)]有回答他,只是轉過身再次微微鞠躬行禮,隨后直接離開拉上了門。
千鳥摩挲了下手指,說實話,現(xiàn)在的他確實敵不過產(chǎn)屋敷耀哉,再怎么說他也只是個在和平世界才活了十幾年的高中生。
就算產(chǎn)屋敷耀哉有把部分產(chǎn)業(yè)交給他,但并不是什么非常難管理的。
他的閱歷和經(jīng)驗甚至是手段都差了對方一大截,但這不代表,自己會輸給產(chǎn)屋敷耀哉。
我的全部可都是你所教導的啊,可不要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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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屋敷耀哉沒能來見他,在他醒來后,他的病情再次加重,已經(jīng)三天了仍在昏迷。
不過這件事是嚴密瞞著那些柱們的,至于為什么千鳥會知道……
他低頭看著在自己身邊啃著面包的兩個小孩,很深地嘆了口氣。
“雛衣,日香,輝利哉讓你們來不是在我身邊玩的吧。”千鳥冷聲說著,低眸看著她們。
他知道雖然這次沒有柱死亡,但聽說好像有人殘了,而且產(chǎn)屋敷也確實是大出血把吉原這場動靜給壓了下去。
所以哪怕他沒有做出真的不可挽回的事,產(chǎn)屋敷耀哉也肯定不會真的輕易再次把他放走。
在他昏迷后,暫代他處理事務的就變成了老三產(chǎn)屋敷輝利哉,因為不想在他身邊浪費鬼殺隊劍士的資源,所以派來這兩個孩子來看著他。
產(chǎn)屋敷雛衣歪歪頭,意識到對方真的能夠認出他們幾個的區(qū)別,和日香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輝利哉就是這么說的。”
千鳥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就像他搞不懂產(chǎn)屋敷耀哉到底在想什么一樣,產(chǎn)屋敷輝利哉同樣不弱于他父親,明明只是個小孩。
不過,也幸好現(xiàn)在只是個小孩,哪怕再像產(chǎn)屋敷耀哉,手段也還是扳不過他的。
哪怕他利用時間差出門,也是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拍怕兩個小孩的腦袋。
她們手里的面包還是千鳥親手做的,在發(fā)現(xiàn)意外很好吃后兩個人顯然更親近他了。
“那就和我一起走吧。”千鳥也不在意,聳聳肩站起身邁開步伐往外走。
他拉緊身上的羽織,放慢了些腳步等著這兩個小孩。
雖然他對小孩沒什么愛護之心,但產(chǎn)屋敷這幾個小孩都很乖,而且在自己的世界也算是被他看著照顧長大的。
但他不并喜歡他們,甚至可以說是討厭,畢竟這幾個都是會分走他該有家產(chǎn)的人。
如果不是被產(chǎn)屋敷耀哉壓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么。
不過現(xiàn)在,他不介意為乖巧的小孩稍稍遷就幾分,反正自己也不會損失什么。
……
他帶著兩個人來到了蝶屋,這個地方千鳥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除了某蝴蝶忍嚴禁他進去的地方。
炭治郎那幾個人在這次的吉原受傷不清,幾乎是挺著一口氣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醒的。
不過,他也不是為了炭治郎才來到這的。
千鳥笑盈盈拍了拍日香的肩,聲音輕柔:“快,去把彌豆子給帶出來。”
日香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視線里寫滿了不贊同,雛衣也拽著他的羽織,生怕他直接上前強搶。
“嘖。”千鳥不耐煩地發(fā)出聲音,炭治郎還在昏迷,彌豆子因為是鬼恢復速度快,暫時被蝶屋的那幾個孩子一起照顧著。
現(xiàn)在彌豆子也是睡著炭治郎身邊的,因為醫(yī)療資源也是緊張,在確定沒有危險后,炭治郎這邊就不會一直有人看護著。
所以現(xiàn)在這個時間,剛好是能將彌豆子帶出來的最好時機,畢竟天也已經(jīng)快要黑了。
他看著兩個抓著他的孩子,面無表情玫紅雙眸里沒有絲毫情緒。
自他醒來后已經(jīng)過了三天,在上次出去后他聯(lián)系上了童磨,這個一直等待著和他一起搞事的鬼。
他告訴千鳥,在那天陽光升起時,彌豆子半個身子都在陽光之下,在炭治郎掙扎著為她蓋上衣服時,彌豆子被腐蝕的速度停下,甚至開始逐步恢復。
也就是說,彌豆子成為了世上第一個克服陽光的鬼,成為了鬼舞辻無慘夢寐以求的存在。
所以現(xiàn)在,鬼舞辻無慘已經(jīng)在密謀準備徹底襲擊鬼殺隊,抓住彌豆子。
更多的童磨也不清楚了,就算有千鳥的命令隔絕無慘,但還是能夠察覺出些不對勁的。
千鳥明白,現(xiàn)在就算他不說,鬼舞辻無慘也會用上渾身解數(shù)去針對產(chǎn)屋敷耀哉,針對鬼殺隊。
而產(chǎn)屋敷耀哉在這個時候偏偏病倒了,只能讓產(chǎn)屋敷輝利哉頂上。
如果事情發(fā)展下去,或許很快就要到正派和反派的正面對抗,最后決出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可偏偏他在這里,還真是不知道該為哪一方感慨,放心,他絕對會把事情搞得更復雜的。
“我不會搞什么的,只是想要為產(chǎn)屋敷耀哉做什么,你們應該聽過老師說過我吧。”
千鳥對著兩個小孩忽悠著,甚至說出了好久沒說的稱呼。
這兩個孩子是對產(chǎn)屋敷夫婦感情最濃烈最親昵的,有時候他都懷疑要是說讓他們跟著父母死他們也會愿意。
而對于他們,在幫助父母上面總是會多些沖動,畢竟再怎么聽話理智,他們也只是六歲小孩而已。
千鳥了解他們,而他們對千鳥的了解也只有父親,產(chǎn)屋敷耀哉是不會對著孩子說關于他負面的話。
在他們跟著自己的這幾天,他對這兩個孩子也只是潛移默化的影響著。
又幾句輕聲誘哄,她們對視一眼,還是跟著千鳥一起走進來房間。
輕輕推開門,披著黑色羽織如同月光化身的人單膝蹲下身,微笑看著被吵醒的彌豆子。
看著對方警惕的神情,他的聲音很輕又帶著獨特的蠱惑,就像是產(chǎn)屋敷耀哉一樣:
“彌豆子,想要去找你的父母嗎?我們帶著哥哥,一起去,好嗎?”
第036章 高中生無慘
那個異世來的無慘同位體失蹤了。
蝴蝶忍在第二天的清晨發(fā)現(xiàn)了暈倒在病房里的雛衣和日香, 以及空無一人的病房。
產(chǎn)屋敷輝利哉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要眼前一黑,不會還是強撐著詢問情況。
得到消息的天音也從產(chǎn)屋敷耀哉身邊離開,她施施然坐下, 從容的態(tài)度感染了有些急躁的孩子們。
雛衣和日香牽著手,對視一眼說出了昨晚的事, 在他們接觸到彌豆子后, 千鳥便開口蠱惑彌豆子。
彌豆子就算克服了陽光, 卻也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依然只有留下的孩子般的本能。
他不知道對彌豆子說了什么, 變小的彌豆子猶豫好一會還是把手放在千鳥伸出來的手上。
在察覺到千鳥想要將人帶走時,她們兩個確實是想要阻攔的,可是就算對方體質弱,也不是她們兩個小女孩可以阻止的。
她們低著頭, 等待著哥哥和母親的批評, 微微抿唇展露出他們的懊惱。
產(chǎn)屋敷夫婦對孩子們都很嚴格,因為他們清楚自己陪不了孩子多久,而鬼殺隊需要有人管理繼承。
而或許是這幾天千鳥隱約把他們當家人對待的態(tài)度感染了她們,她們竟然就這樣被騙了過去。
“這次確實是你們的疏忽, ”先開口的是天音, 她聲音平靜又嚴肅, “此事之后, 再論處罰,現(xiàn)在, 先封鎖住消息吧。”
兩個孩子抬著頭看天音, 雖然聽起來嚴肅認真, 但她們都知道這是母親不會計較的意思。
天音當然感受到了孩子們疑惑的視線,但她沒有多說, 只是簡單囑咐了幾句便再次起身。
她腳步無聲走著,抬起頭感受到溫熱的陽光,看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
希望那真的只是只野貓,而不是偽裝起來的豺狼虎豹吧。
天音輕嘆一聲,停住腳步打開門,走進去告訴對方剛才知道的事。
————————
千鳥一個體弱還受著傷的人,再加上神智還不算完全清醒的彌豆子,還有彌豆子背上還在昏迷著的炭治郎。
如果不是彌豆子非要帶著他哥,千鳥才不愿意帶上個拖油瓶。
說實話,他的語言其實對彌豆子沒什么用,直覺靈敏的鬼只會覺得他不安好心。
但誰讓千鳥會做灶門家祖輩相傳的面包,那可是他耗費不少功夫學的。
雖然做的人不對,但那獨特的面包里確實會讓只認感覺的彌豆子感受到家人的味道。
看著抱著面包啃的彌豆子,千鳥覺得他們灶門家說不定有什么祖?zhèn)鞯奶厥饧寄堋?br />
說不定能隨機觸發(fā)物品記憶的那種,不然灶門炭治郎教他做面包時一會猶豫一會肯定的,問他就說些亂七八糟擬聲詞的感覺。
千鳥在這天馬行空想著,扶著一旁的樹緩著氣,看著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彌豆子沉默不語。
“抱歉抱歉,來晚了。”有統(tǒng)一服飾的人拉著車停在了他們面前,里面坐著的人沒有撩開窗簾,只是笑盈盈的聲音傳出來。
千鳥看著瞬間警惕起來的彌豆子,露出溫柔的笑容,摸摸她的頭牽著她走上馬車。
馬車里圍著的應該是什么特殊的布,一絲陽光也透不進來,只有一盞油燈照亮。
“我看看,這就是那個克服陽光的鬼嗎?看起來很美味哦。”
童磨兩雙彩虹般的眼睛倒是格外閃亮,迫不及待地靠近彌豆子。
千鳥伸出手攔住他,聲音冷淡:“你最好不要碰她,至少她不能死。”
他沒有說為什么,童磨也沒有要繼續(xù)問的意思,只是聳聳肩。
童磨能和千鳥合作,一是因為單純的好奇和感到有趣,二是對方說要讓他成為所謂的鬼王。
雖然他也不覺得鬼王是什么非常值得渴望的職位,但這樣做的話,無慘大人的模樣一定會很有趣吧,不知道無慘大人的味道又是什么樣的呢?
他輕輕搖著扇子想,眼里流露出貪婪的食欲。
千鳥沒有理他,童磨天生就沒有感情,是比他還要冰冷無情的人,偏偏童磨又喜歡搞事去感受沒有體驗過的喜怒哀樂。
他低聲哄著彌豆子,看起來就像個知心哥哥般溫柔親切,實際上玫紅雙眸里卻沒有多少情緒。
童磨也沒有再打擾,只是晃著腿嘴里唱著不成調(diào)的歌謠。
他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一個不懂感情的人代表著所有人的信仰,還真是好笑。
千鳥領著彌豆子下車,彌豆子顯然對這個金碧輝煌的教會很感興趣,但在越走進去時,卻拉著千鳥不放手。
這里是童磨的總部,也是童磨吃人的地方,正讓彌豆子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千鳥拉著她的手給予她些人類的溫度,跟著童磨的步伐走進一旁的房間里。
炭治郎倒是一直安靜昏迷著,看上去真是在吉原傷的狠了,這樣折騰也沒有清醒。
“找個醫(yī)師看下他吧,”千鳥對著童磨說了聲,讓彌豆子安心些,“彌豆子陪著哥哥,好嗎?”
在安頓好這對兄妹后,他跟著童磨來到了他教主專業(yè)的房間。
“好啦,那么現(xiàn)在你該向我解釋了哦,”童磨轉過身,笑得燦爛對著千鳥,“拜托啦,我對你的計劃真的很好奇哦。”
畢竟到現(xiàn)在他還是鬧不清楚這個無慘到底是什么目的。
說他是為了鬼殺隊,但他確實把產(chǎn)屋敷耀哉的情報泄露出來,甚至是真的帶著殺意對付他們的。
說他是為了無慘?可他現(xiàn)在所做就是在沒有把無慘放在眼里,甚至找上他來合作。
可如果說他是有自己的目的,那他所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真是讓人猜不透。
千鳥沉默片刻,他環(huán)視四周,看著這華麗的裝修,又把視線落在童磨身上。
他還是回答了童磨的問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在一開始他確實是想要坑產(chǎn)屋敷耀哉一把,但在察覺到對方順著自己計劃時,又改變想法想要殺了鬼舞辻無慘。
到了現(xiàn)在,產(chǎn)屋敷耀哉昏迷至今未醒,而鬼舞辻無慘也找到了他的終極目標。
實在是……無趣。
他既不希望鬼舞辻無慘得償所愿,也不想要看到產(chǎn)屋敷耀哉恢復。
所以他把彌豆子騙出來,這個事關兩方關鍵的少女,現(xiàn)在在千鳥手上。
產(chǎn)屋敷耀哉告訴過他,在不清楚下一步要怎么做時,便想想自己的目的,倒推要達成目的需要做什么。
如同他創(chuàng)立鬼殺隊就是為了消滅惡鬼,殺死鬼舞辻無慘一樣,他擴展產(chǎn)業(yè),加速發(fā)展就是為了供給鬼殺隊。
那么他呢?既然他抓住禰豆子這個存在,可不只是為了攪渾水的。
千鳥隨意坐在一旁思考著,童磨就在一旁嘰嘰喳喳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
“……哎所以你是沒贏過產(chǎn)屋敷嗎?那你的世界我是怎么樣?產(chǎn)屋敷又是什么樣的?”
童磨只是隨口一說,千鳥卻抬起眼眸,那雙玫紅雙眸里好像什么情緒也沒有。
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后,說過他的過去,說過不同人的身份,但從來沒說過在他來時是什么情況。
只有千鳥自己清楚,所以哪怕是產(chǎn)屋敷耀哉也是做不到未仆先知,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
“所以我果然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在童磨眼中一直好像在發(fā)呆的少年突然輕嘆說著,有些苦惱地蹙眉。
再怎么樣他還是做不到低調(diào)行事,也成為不了什么好人。
那雙漂亮的玫紅雙眸落在他都身上,聲音輕柔:“童磨,真是太感謝你了。”
他的笑容溫和清潤,猶如盛開的花般搖曳著枝身。
那比無慘大人要纖細的手落在他的腦袋,溫柔的輕語在他耳邊響起,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直在原地。
對方對鬼的控制權完全不弱于鬼舞辻無慘,甚至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而對方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雙眸笑得彎起,看上去心情不錯。
如同撫摸一只狗一樣,落在腦袋上的手輕輕揉了幾下,冰涼的手指下滑,童磨甚至感受到人類時才有的寒顫。
手指停住,千鳥笑著撓了撓童磨的下巴,眼眸里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看來無慘還真是怕死,他對鬼控制權是絕對的,沒有一絲會被反抗的可能。
“我聽說鬼只有日輪刀和陽光才能殺死,”他這樣說著,手指抽離,拿過一旁傭人處理水果的小刀,無比溫柔放在童磨脖頸上,“讓我看看,是真是假。”
其實童磨或許努把力也不是不能稍微掌控住身體,至少不會完全地被控制。
但他很開心,那樣好像連人類時都沒有體驗過的寒顫和從心底升起的陌生情緒讓他興奮不已。
好高興,好喜歡,他想要感受到無數(shù)次這樣陌生的情緒感情。
所以他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千鳥的手腕,那雙彩虹般的雙眸倒映出對方的些許驚慌。
但童磨并沒有反抗,只是順著他的手腕反手握住了這把并不鋒利的刀,刀刺進他的手心流下鮮血,而童磨卻因為這疼痛笑得開懷。
千鳥稍稍后退一步,看著面前詭異荒誕的一幕,一個鬼,拿著水果刀割下自己的頭顱。
雖然有自己命令的成分,但果然主要還是因為這個鬼實在是個變態(tài)吧。
千鳥順勢坐在后面的教主墊子上,不得不說童磨還是很懂得享受,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撐著腦袋看著面前的童磨,神色是掩飾不住的嫌棄和厭惡。
再怎么樣他也是正常環(huán)境下生長的,見到這詭異的一幕還是會覺得惡心。
但他還是沒有移開視線,只是安靜地看著,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只有刀子割肉以及最后什么東西落地的“哐啷”一聲。
千鳥低眸,看著滾到他腳邊的腦袋,在童磨要開口說話前一腳踩上去。
他身上沒有一滴鮮血,面前的一片血泊剛好停在了他的面前,所以他一動作,腦袋一下滾進血泊了堵住了童磨的話。
視線被自己的血模糊,他只能聽到耳邊冷淡又藏著瘋狂的聲音:“把你的記憶開放給無慘,順便讓你的人去尋找鬼殺隊的成員,告訴他們,
在一周后,我會殺了彌豆子,而無慘也會來到這里,想要結束一切,那就來這里找我吧。”
什么正反派的最終對決,他才不管,這場戲的主角,應該是他才對,兩方勢力所注視的,也應當是他才行。
在這個世界,我無所畏懼,所以,我要做所有曾經(jīng)不能做的事,哪怕是毀滅世界。
第037章 高中生無慘
“童磨!!!”
一聲怒吼在無限城中響起, 鬼王的威壓讓無限城中的所有鬼身體一顫。
上弦之肆鳴女彈奏的手一頓,最后跪伏在地,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而最中間的鬼舞辻無慘面前的實驗桌已經(jīng)碎裂, 各種器材落在地上破碎。
暴怒的男人一只手崩起青筋,掩面死死壓抑著情緒, 鬼瞳越發(fā)明顯, 幾乎是面部猙獰地想要控制。
在剛才他收到了童磨的記憶, 之前他一直沒有刻意去看, 但剛才的顯然是那個自己故意讓童磨展現(xiàn)給他看的。
原來在和他談好合作的第二天, 那個人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背叛他的計劃。
竟然還帶走了彌豆子,鬼殺隊是死的嗎?!他這么多年都找不到,一個鬼他們還能放跑了!!
現(xiàn)在竟然搞這一出,本來他還覺得自己損失了三個上弦, 那個家伙怎么著都會安分一點。
但沒想到這個人根本不在意, 甚至是拿住了他最想要的,把他當做棋子一樣去使喚。
他成為鬼王已經(jīng)千年,除了曾經(jīng)的繼國緣一,他從來沒有落入這樣狼狽的境地。
但偏偏現(xiàn)在他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 對方甚至不掩飾自己有準備陷阱的意思, 因為他的誘餌確實足夠誘人。
而他想鬼殺隊那邊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那群人不是每天都想著殺了他嗎?
好啊, 那就讓他來看看,到底誰才會是最后的贏家。
絕對的強大才是勝利的關鍵, 不管有什么陰謀詭計, 他統(tǒng)統(tǒng)都會撕破。
————————
萬世極樂教的教眾許多, 通過他們?nèi)ソo鬼殺隊傳達消息不是什么難事。
雖然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況,但鬼殺隊的隊員們明顯減少了外出巡邏的頻率, 剛好鬼出現(xiàn)的也越發(fā)稀少。
千鳥聽到傳回來的消息只是輕微挑眉,他身上已經(jīng)換了件衣服,是用金線繪繡的牡丹花羽織,艷麗華貴,穿著他的身上卻剛剛好。
鬼殺隊的衣服雖然不錯,但顯然是不可能用特別好的,就連產(chǎn)屋敷耀哉用的也不是最好的,畢竟最作為主公的他還是要剩的。
但童磨就不一樣了,這個教會存在久遠,這么多年來積攢的財富是他知道都會驚訝的程度。
既然有條件,那么千鳥便不會委屈自己,什么都要用上最好,畢竟在自己的世界他一直是這么做的。
童磨倒是笑瞇瞇地任由千鳥動用萬世極樂教的一切,一點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
顯然他對千鳥這出乎意料的決定很滿意,甚至親自去準備布置所謂的大決戰(zhàn)場地。
無慘早就無法對他徹底控制,千鳥對鬼控制權絲毫不弱,而他顯然也在忌憚著喜怒不定的童磨。
誰知道這人會不會這時候開心答應,下一秒就抬手準備干掉他們。
知道他這個想法的童磨眨巴眼睛,還是沒有說面前的無慘大人明明才是這樣的人才對吧。
不過他覺得,或許在另一個世界,自己和這個無慘的關系意外的不錯。
畢竟平時的鬼舞辻無慘還會時不時嫌棄他,甚至捏下他的腦袋,但這個人大多時候只是無語地轉移視線,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作風。
比如現(xiàn)在,他拿著兩個花紋有點差異的盤子跑去找千鳥,推開門卻沒有走進去。
面前的一幕確實是可以入畫的程度,披著華麗羽織的貴公子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下,低下眸眉眼俊逸溫和。
秀美的少女躺在他的大腿上,長發(fā)柔順被人攥在手心,同樣抬起頭來看著他。
兩兩對視,剛好撒下的樹蔭籠罩住他們,如同陰影中的惡鬼將寶藏藏進懷中。
確實很漂亮呢,不過他不走過去純粹是因為花園里難免是有陽光的。
或許是注意到了來人,千鳥懶懶抬眸,隨后又低下頭好像沒看到童磨一樣。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動作干凈利落,顯然是非常熟練的模樣。
彌豆子捧著自己被綁好的頭發(fā)開心地晃了晃,她喜歡這個發(fā)型,周邊好像冒起了花一樣。
千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幸好他的手還沒生,曾經(jīng)給幾個小姑娘扎辮子學來的手藝還在。
產(chǎn)屋敷夫婦實際上是很忙的,產(chǎn)屋敷家的產(chǎn)業(yè)很大,而且還要鞏固自己的人脈,所以在五個孩子出生后,有很多時間是他在幫忙照顧著。
雖然有保姆在,但一開始只是想要做點壞事的產(chǎn)屋敷無慘還是莫名其妙成為了這幾個孩子的另一個家長。
他不討厭這種感覺,畢竟這幾個孩子都很乖巧,但不代表他會為了他們降低自己的底線。
彌豆子抬起頭,歪著頭盯著千鳥,好一會后撞進千鳥的懷里,用力蹭了蹭。
千鳥一愣,隨后露出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準備回去。
彌豆子在能見陽光后,他經(jīng)常帶著她出來曬曬太陽,不僅是因為她的要求,也是通過童磨讓鬼舞辻無慘看看站在陽光下的鬼。
把彌豆子帶回房子里后,彌豆子就吧嗒吧嗒邁著腿去守著炭治郎了,那家伙到現(xiàn)在還沒醒。
其實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但千鳥故意吩咐人讓炭治郎暫時不要醒來。
這對兄妹是變數(shù),千鳥很清楚這一點,彌豆子還好騙點,但炭治郎這個一根筋的老好人可就不好忽悠了。
在聽到童磨的問題后,千鳥蹙眉掃了一眼,隨手點了個盤子,轉身就走不打算打理他。
他和童磨算不上好友,只是熟悉而已,童磨很適合在某些他不適合出手的時候出手。
所以在不涉及到底線的情況下,他無所謂對方作什么妖,反正把這家伙當小孩就行了。
自他給的一周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天,萬世極樂教的位置雖然有隱藏,但要是動用勢力去尋找也不是找不到。
不過這幾天倒也沒有不識趣的出來,千鳥摩挲下手指,不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醒來沒有,他可是很期待他的大駕光臨。
“哎,真是的,明明是你提出來,但你似乎一點都不上心呢。”童磨追上千鳥,嘟囔著抱怨。
千鳥看都沒看他,只是隨口回答:“本來就不需要準備什么。”
他把這兩方的注意放在他的身上,又不是故意要讓他們殺了自己,他還是非常愛惜自己性命的。
或許是不甘,可能是內(nèi)心壓抑已久的毀滅欲,可更多的,果然還是想要讓所有人都認可自己的強大。
還有……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能否帶到他自己的世界里呢?
千鳥邊思考著邊走,突然開口詢問:“童磨,關于藍色彼岸花,你知道多少。”
童磨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頓,他歪頭想想,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直白地說:“應該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存在,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哦。”
藍色彼岸花只是無慘從死去的醫(yī)生那得到的最后一味藥材,可惜的是千年來的尋找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或許也正因為此,無慘才會對彌豆子的出現(xiàn)這么興奮,這是他千年來的第一個希望。
“怎么?你也想要嗎?你看起來并不需要,是身邊的人有需要嗎?”童磨太過敏銳,直接地問出口。
千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駁道:“我的世界里沒有鬼這種惡心的東西。”
他這樣說著,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鬼的嫌棄,轉身走進餐廳準備吃飯。
童磨這段時間也沒有吃人,畢竟他還是覺得面前的人最有趣,像他這樣實力的鬼哪怕長時間不吃人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你還真是難懂呢。”童磨嘟囔著說,就算是現(xiàn)在,他也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千鳥正坐著吃飯,一舉一動中都優(yōu)雅矜貴,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養(yǎng)出來的。
藍色彼岸花,他的世界里有這樣的東西嗎?能夠使鬼完成物種的真正跨越,一定非常有效吧。
他無聲無息地咀嚼著,腦袋里卻在思考著自己能不能找到藍色彼岸花,或者說這傳說中的詛咒。
說實話,在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他只是想要搗亂的,畢竟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看到熟悉的人甚至是自己。
在沒有壓制的情況下,他當然會忍耐不住做些壞事。
但在這里待了久了,意識到這真的是個真實的世界后,他便會開始思考該怎么為自己謀取些利益。
在保命的前提下,自己的心情是最重要的,而在前幾天他剛大肆破壞了一頓,那么現(xiàn)在,他就要收取些更好的東西。
可惜的是,不同的世界還是有差異的,比如在他的世界中,產(chǎn)屋敷耀哉的身體可是很好的,每年體檢都是優(yōu)秀。
照這樣的速度,他想要真正接手產(chǎn)屋敷家的產(chǎn)業(yè),還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
既然這個世界是個所謂的鬼王,那他一直當個按部就班的學生豈不是落后了。
他難道想整天對著那群蠢貨露出笑臉,壓抑自己的本性去低下頭嗎?
千鳥已經(jīng)不能滿足于對這個世界的產(chǎn)屋敷耀哉動手了,他想要讓另一個世界的產(chǎn)屋敷耀哉,他的養(yǎng)父,他的老師,在病床上狼狽地失去呼吸。
所以幾天后,不僅是一切的結束,也是他最后的嘗試。
不管是哪個世界,他都想要掌握一切的權利,享受到底下螞蟻的仰視。
他都能來到這個世界,那么其他的東西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回去呢?
千鳥拿起帕子輕輕擦著嘴,垂下的玫紅雙眸是讓人心驚的瘋狂和惡意。
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只是這樣是不夠的,那么,親愛的同位體,你一定會幫助我的吧。
下一秒,他抬起頭來看向童磨,露出漂亮溫柔的笑,緩緩開口:“童磨,你有辦法聯(lián)系到其他鬼嗎?我只要上弦。”
第038章 高中生無慘
“珠世小姐。”女性輕柔的聲音響起, 專注于實驗的珠世抬起頭來看向門口。
蝴蝶忍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容,手里拿著幾張剛出來的實驗材料。
她走進去, 眼底是明顯的喜色,把資料遞給珠世:“這次的結果很成功, 我想只需要再實驗幾次確認藥物安全, 那就是真的成功了。”
說到這里, 哪怕是一直收斂著情緒的蝴蝶忍都難免露出幾分興奮。
雖然一開始知道自己要和一個鬼合作非常不爽, 但既然是主公大人的命令, 她也不會反抗。
醫(yī)者之間的相處總是簡單的,至少蝴蝶忍認為面前的珠世確實是和其他鬼不同的,所掌握的也是百年積攢的真才實學。
而她們合作直接把藥物研究的進度加速一大截,不管是珠世還是鬼殺隊, 都期待著的, 能夠使鬼變回人類的藥物。
當然,她們也不是一整天都埋頭在研究中的,至少身為人類的蝴蝶忍還需要進食。
所以偶爾等待數(shù)據(jù)的時間里,她們也會坐下來一起喝杯茶。
蝴蝶忍看著面前的鬼, 臉上的笑容真實幾分, 如果鬼都是這樣的存在, 那姐姐所期待的或許是能存在的。
聊著聊著, 未免會說到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無慘同位體上。
一個弱小的普通人,這樣的無慘, 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他同樣不是什么好人。”蝴蝶忍的笑容稍淡, 聲音平淡了幾分, 顯然是很不喜歡這個人。
珠世贊同,猶豫下還是開口說:“但他又跟鬼舞辻無慘有點不一樣, 我能感覺到,他在被我抽血時,更多的是在忍耐。”
她曾經(jīng)也伴在鬼舞辻無慘身邊,知道對方的性格,如果是鬼舞辻無慘的話,恐怕只有真的感受到死亡,對方才會轉頭逃跑。
忍耐?以無慘的性格,委屈自己是最壞的選擇。
而且說實話,那天她在對方身上抽取的血也幫助了她們很多,可以說就是根據(jù)這個和彌豆子的血液才研究出藥物的。
蝴蝶忍微微蹙眉,她覺得對方就像是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懂得隱藏和周旋,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來咬一口人。
甚至還敢把彌豆子給帶走,誰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
在鬼殺隊得到消息后,天音大人就替主公說,讓她們盡快研究出藥物,在幾天后是要帶去給彌豆子。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感到隱約的不安,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得到主公大人的召見,哪怕是現(xiàn)在這樣的緊要關頭。
以及幾天后他們面對的又會是怎樣的陷阱?想到這里,蝴蝶忍捏茶杯的力度越來越重。
手上傳來冰涼的溫度,蝴蝶忍回過神來,是珠世輕輕蓋住了她的手。
“不要擔心,我們不是已經(jīng)商量好了嗎?不管如何,這一次,我們一定會結束一切。”
她的語氣堅定,沉穩(wěn)的氣質讓蝴蝶忍稍微安心些,這樣的感覺還只是跟姐姐一樣令人安心。
珠世看著安心的蝴蝶忍,微笑著為她換下裂縫的茶杯。
垂下眸時,卻是掩住雙眸里的擔憂,在她和愈史郎被帶來鬼殺隊時,她就與鬼殺隊主公產(chǎn)屋敷耀哉有過對話。
那樣的計劃實在是有些瘋狂,根本不像是什么正派主公會做出的,但如果成功的話,又確實不會傷害任何人。
她把茶杯放在蝴蝶忍面前,燙手的茶水讓她清醒,不管如何,現(xiàn)在她只能將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
希望那個無慘,真的會自己走進產(chǎn)屋敷耀哉為他編織的道路上。
————————
“阿切!”
千鳥揉揉鼻子,剛才怎么回事,難道是昨天感冒了嗎?
“是有人在背后罵你吧。”童磨懶洋洋說著,晃著腿看上去心情不錯。
千鳥沒有搭理他,他才不信這種東西,如果是真的,恐怕他早就被人在背后罵死了。
“怎么還沒來,你不會耍我吧。”千鳥拉緊羽織,瞪著童磨懷疑說著。
在昨天他讓童磨聯(lián)系到上弦,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說是直接給他叫上弦之壹來。
畢竟之前在吉原上弦損失的有點重,換上的幾個童磨都不算熟悉并且看不上。
“當然會來,黑死牟大人可是對擾亂無慘大人計劃的人非常惱火呢,而且他也很討厭我哦,這次能光明正大殺掉我才不會放過呢。”
童磨說得開心,他以前喜歡去招惹這些同事,但其實很清楚他們很討厭自己,但那又怎樣。
更別說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是武士,黑死牟格外注重上下的規(guī)矩,也自認是無慘最信任得力的下屬。
所以在童磨的挑釁下,覺得自己實力強大的黑死牟肯定會來的。
千鳥勉強相信童磨的話,他們現(xiàn)在依然在萬世極樂教,只不過是分部而已。
他其實并沒有準備多少時間,因為最近彌豆子似乎越來越不安,哪怕千年已經(jīng)盡力去安撫對方。
彌豆子是他掌握在手中最好的一張牌,無論怎樣都不能出現(xiàn)問題,不然他吃飽了撐著浪費時間去哄小孩。
就在千鳥不耐煩準備回去時,童磨揮舞扇子的動作一頓,抬頭望向不遠處。
他順著童磨的視線看去,身軀高大的武士在夜色中也格外顯眼,他的穿著和鬼殺隊的劍士沒什么區(qū)別,唯一要說的就是臉上那六只眼睛。
好丑,千鳥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回去,所以說他不怎么喜歡鬼這種生物,光是長相就不討人喜歡。
“呀呼,來得時間剛剛好呢,黑死牟大人。”童磨笑著揮手跟他打著招呼。
黑死牟沒有回應童磨,只是把視線落在一旁的千鳥身上。
他今天來當然不是自作主張,鬼舞辻無慘也與他同在,想來他也很想知道,千鳥到底想做什么。
這次千鳥沒有揚起笑容,既然大家都知道無慘是什么德行,他也懶得再裝出一副溫柔模樣,這幾天哄禰豆子裝得有些累了。
“黑死牟?”千鳥緩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歪頭疑惑說:“繼國巖勝,你改名的話繼國緣一會同意嗎?”
一開始他確實不知道黑死牟是誰,看到才發(fā)現(xiàn)這是在他世界很有名的一對兄弟。
繼國緣一是哪怕不刻意打聽都能在電視上聽到的劍道天才,繼國巖勝似乎從事保鏢的職位,他目前的雇主就是產(chǎn)屋敷無慘。
這對兄弟之所以出名,是因為繼國緣一每次采訪都絕對會提到自己的哥哥,還一副憧憬崇拜的模樣。
不過作為雇主的千鳥知道,繼國巖勝可不喜歡他的弟弟。
比如現(xiàn)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黑死牟身上的氣勢明顯更加壓抑,帶著微不可查的殺意。
不僅如此,旁邊的童磨以渾身一抖,千鳥疑惑看過去,童磨笑盈盈解釋說是無慘大人的記憶。
從中猜到什么的千鳥微微蹙眉,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清鬼舞辻無慘這人。
再怎么膽小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吧,甚至下屬都能感覺到,也太沒有面子了。
就算是他再害怕也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表現(xiàn)出來,否則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被送到產(chǎn)屋敷耀哉的手上。
“緣一早以死去,現(xiàn)在存在于世上的,是我。”
黑死牟終于開口,聲音清晰語調(diào)拉長,咬文嚼字帶著舊時代的韻調(diào)威壓。
“是嗎?”千鳥還是露出笑容,不過笑里是明晃晃的嘲笑,他走到黑死牟面前,拍拍他的肩,“可你看上去還是很害怕繼國緣一啊。”
看上喜怒不形于色的鬼露出明顯的殺意,千鳥笑得滿意,他實在很喜歡看這群人或者鬼因為他的話而破防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不過既然是熟人,那么就更好操作了。
他也不在意那邊鬼舞辻無慘有沒有在看,只是抬起頭靠近黑死牟,聲音很輕:“我呢,也想要當個鬼王,黑死牟,你愿意和我一起嗎?”
這句話當然不止被黑死牟聽見,不管是震怒的無慘,還是驚訝的童磨,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這樣想的。
黑死牟愣在原地,倒不是他不想做出反應,而是控制他的無慘顯然情緒不太穩(wěn)定。
他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他,殺了面前這個試圖阻擋他的人。
但是下一秒,千鳥抬起手,雙手覆蓋在黑死牟的耳上,明明是人類,手的溫度卻冰冷。
“不要聽其他人的話,聽我的就行。”他沉聲命令著,那雙在黑夜里越發(fā)瑰麗的玫紅雙眸里是看不清的情緒,“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他揚起笑容,黑死牟能清楚看清楚他蒼白臉龐上浮現(xiàn)出來的惡意與暢快。
“你不想,真正的,親手殺死繼國緣一嗎?”
他的話很輕,卻讓黑死牟覺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纏繞般,冰涼的鱗片滑過肌膚,隨著話語一點點收緊纏繞在脖頸上的尾巴。
那雙依然放在耳邊的手,只是隨著鬼的溫度越發(fā)的冷,凍的黑死牟站在原地,如同呆住般看著對方。
童磨蹙眉,身形一閃,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披在千鳥原先站的位置上的刀鋒。
黑死牟的攻擊引起地上一大堆塵土,嗆的千鳥閉上眼屏住呼吸。
等煙灰散去,黑死牟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千鳥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知道自己說的話黑死牟聽進去了,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就行。
“哎呀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黑死牟大人這幅模樣呢。”童磨攔著千鳥,低頭湊到他耳邊笑盈盈說著,手卷著千鳥海藻般的頭發(fā)。
千鳥嫌棄推開他,看著羽織上沾染的灰蹙眉,轉身想要回去,就聽到身后的童磨開口:“你想做鬼王為什么不先找我呀,我很樂意的。”
童磨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好像和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但千鳥知道,這是童磨的試探。
而千鳥只是連頭都沒回,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我果然還是討厭惡心鬼這種東西。”
連食欲都沒辦法完全控制的存在,根本就是進化不完全,他討厭蠢貨,厭惡廢物,更覺得鬼只是動物而已。
但不能否認的是,鬼的存在確實非常的強大,強大的讓人覬覦。
第039章 高中生無慘
“彌豆子, 我們只需要再在這里待一天,一天就帶你和哥哥回蝶屋,好嗎?”
千鳥的聲音溫柔, 他半蹲下來看著縮小身體賭氣的彌豆子輕聲哄著。
雖然說著是問她,實際上語氣和行為沒有絲毫要爭取彌豆子意見的意思。
那只落在彌豆子頭頂?shù)氖? 讓她瑟縮一下, 明明千鳥并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行為, 她卻下意識對千鳥感到了害怕。
她的反應落入千鳥眼中, 千鳥卻沒有再出聲安撫, 反正馬上一切就要結束了,他也沒必要一直耐著性子哄小孩。
就算是在自己的世界,產(chǎn)屋敷家的五個小孩也不敢時常來接觸他,小時候他也都是在感到厭煩時就揮揮手不再帶了。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好的性格, 到了現(xiàn)在, 目的快到達成,便更沒有了耐心。
反正炭治郎現(xiàn)在還在他的控制下昏迷不醒,彌豆子是不會拋下自己哥哥跑的。
他微笑著最后揉揉彌豆子的腦袋,站起身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今天, 是他給出期限的最后一天, 夜晚一到, 那群鬼們應當也會來了。
就是不知道鬼殺隊到底在做什么,童磨的人完全捉摸不到鬼殺隊的情報。
鬼殺隊只是減少了巡邏的隊員,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動作。
也不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醒沒醒, 如果這人不在, 那他所做的一切意義就要減少一半了。
他推開門,看到的是站在屋檐下的童磨, 難得覺得有些意外。
雖然上弦更加強大,但同樣也是討厭陽光的,所以絕大多數(shù)情況白天童磨都是待在自己的教會里。
“你期待嗎?自己攪動的世界翻云覆雨,最后的結局會是什么樣的呢?”
童磨突然開口,看著撒下來的陽光,那雙絢麗的彩虹雙眸里是全然的期待。
千鳥看了眼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的童磨,語氣平靜地諷刺:“看樣子你還很期待自己死掉,想死現(xiàn)在就往前走兩步。”
他懶得再搭理童磨,轉身準備離開,他還要去準備些東西。
本來還想感慨什么的童磨看到他這樣子嘟囔著嘴追了上來,不滿地抱怨:“喂,你沒發(fā)現(xiàn)自己態(tài)度越來越不好了嗎?這種用完就丟很過分吧。”
“人渣,不,變態(tài)沒資格指責我。”千鳥看都沒看他,走的速度都一點沒變。
他走到了大廳,萬世極樂教很大,多年的累積讓主要據(jù)點跟產(chǎn)屋敷家山上的府邸差不多大。
千鳥深呼吸一下,捂住心口平息住越來越快的心跳,但他只是望著外面的景色平復著。
這是產(chǎn)屋敷耀哉喜歡用的方法,他說自己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有把握,在緊張時,只要看看外面的風景,想到家里等待著的人,便會更加堅定下來。
只是過了好一會,千鳥才轉身去另一個房間,果然,產(chǎn)屋敷耀哉的方法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但他每次緊張時還是會那么做,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要做這種浪費時間精力都行為。
或許這樣做,他就仿佛能成為永遠站在最前方不會失敗的產(chǎn)屋敷耀哉一樣強大。
————————
千鳥推開門,看到的是端坐在房間里的黑死牟,他正襟危坐著,聽到動靜也沒有抬起頭。
因為他已經(jīng)陷入了認真的狀態(tài),時刻都在準備著以最好的姿態(tài)戰(zhàn)斗著。
當然,他這樣不是因為千鳥的命令,而是那時他給予黑死牟的條件。
真正的殺死繼國緣一,對于至死也沒有和弟弟分成勝負的繼國巖勝來說,確實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哪怕這個繼國緣一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很高興,你做出了自己心里最好的選擇。”千鳥坐在他的對面。抬起手為他倒了杯茶。
雖然是這么說著,但就算是黑死牟也能感覺到對方話語里的虛假。
而且他并不愿意抬頭多看自己,能避開對視就避開,并不是害怕,而是單純的嫌惡。
如果說昨天這人還愿意屈尊降貴露出笑臉,今天卻絲毫不準備再與鬼虛與委蛇了。
但黑死牟沒有問,現(xiàn)在在他心里這些都不重要,緣一,他一定要真正的打敗他才可以。
繼國巖勝是能為了目標拋妻棄子的人,現(xiàn)在離開鬼舞辻無慘也不是什么做不了的事。
更何況面前的,同樣是無慘大人,那他便也不算是違背了自己的道義。
不過既然做出了選擇,他還是希望將一切做到最好,貫徹對方的目的,這樣才能更好實現(xiàn)他的愿望。
所以他還是開口問:“您有什么要求我做的嗎?我會比如殺了鬼殺隊來的所有人。”
他的語氣里滿是自信,顯然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誰。
千鳥慢悠悠地捧起熱茶抿了一口,聽到這話只是面不改色地回答:“嗯?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以他這段時間的觀察,說實話,鬼殺隊的劍士們實力參差不齊,柱確實很強,但在某些方面確實比不過鬼。
而光是這些上弦就足夠讓鬼殺隊死傷慘重,更別說活了上千年的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他不覺得光憑鬼殺隊能夠殺死鬼舞辻無慘,這一點他能看出來,產(chǎn)屋敷耀哉也是。
但或許者確實是這么多年最有希望的一次,所以產(chǎn)屋敷耀哉會動用一切能傷害到無慘的存在。
比如說讓鬼變回人的藥劑,比如說……他,一個異世而來的機會。
“黑死牟,變成鬼是什么樣的感覺呢?”他突然好奇問道,撐著腦袋盯著對面的鬼。
黑死牟沉默了一會,才沉聲開口:“成為鬼后,便有更多精進的時間和機會,拋棄人類的弱小。”
他說起來好像非常驕傲,似乎真的是覺得成為鬼比當人好太多了。
千鳥不置可否,他把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聲音情緒不明:“我倒是覺得,人比鬼可怕的多。”
鬼存在于世上千年,有著無盡的時光與壽命,而壽命最多百年的人類卻前赴后繼的阻止,去消滅,從未真正的斷代過。
如果畫成漫畫,那肯定會成為非常火熱的少年漫,他說不定也會去買幾本的。
“你只需要待在這里,告訴我鬼舞辻無慘的動向,其他多余的事不要做。”
千鳥最后交代一句,把這個除鬼王最強大的上弦之一放在這里離開。
他不知道這周圍到底有沒有鬼殺隊的人埋伏著,就算有也沒關系。
更多的人來到這里越好,不僅是因為鬼舞辻無慘,也是因為人越多,產(chǎn)屋敷耀哉所要付出的也就越多。
哪怕已經(jīng)算是招攬了兩只鬼,但千鳥也沒有跟他們提及過自己的真正目的。
只有自己知道,才是保密的最好辦法,他不相信任何的人或者鬼。
他準備去換身衣服,這身衣服剛才給黑死牟倒茶碰到了他,實在是有些不爽。
只是才走過一個轉角,他就看到落在窗沿上熟悉的紫色圍巾烏鴉。
在看到這個烏鴉的一瞬,千鳥就下意識蹙眉,已經(jīng)感到了煩躁和下意識的驚慌。
就像以前每一次做壞事后,見到產(chǎn)屋敷耀哉的感覺。
“你找死嗎?”他陰惻惻地說著,手已經(jīng)摸到藏著的小刀。
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是在公然挑釁他嗎?
這烏鴉是產(chǎn)屋敷耀哉專屬的吧,他醒了嗎?竟然還可以清醒地下達指令嗎?
烏鴉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只是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帶著和它主人相似的沉穩(wěn):“好久不見,無慘。”
它一副要和自己嘮家常的樣子,讓千鳥不耐煩蹙眉,手中的刀已經(jīng)滑倒手心,尖銳的刀鋒在陽光下閃著寒芒。
或許是從他的態(tài)度判斷出什么,烏鴉再次開口說,這次倒是加快了語速:“我已經(jīng)清楚了你想要的是什么,”
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聽到這半句的千鳥震怒地打斷:“夠了!他不會又是想說他什么都知道,讓我識趣點就后退吧?!”
產(chǎn)屋敷耀哉很會說話,但直白來說在大部分時候他就是這個意思。
“不,不是的,請您聽完,”烏鴉連忙補充,搶在千鳥忍不住動刀前繼續(xù)沒說完的話,“……所以,與我合作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予。”
聽完這句話的千鳥站在原地,那張今天來一直煩躁冷淡的臉此刻如同盛開的花般燃燒著生動怒意。
他明白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千鳥想的什么藏著的陷阱,對方是明晃晃將選擇擺在了他的面前。
產(chǎn)屋敷耀哉的此生目的就是為了消滅世上惡鬼,殺死鬼舞辻無慘。
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就像他曾經(jīng)教千鳥的那樣,連同自己也是可以被犧牲的棋子。
所以產(chǎn)屋敷耀哉并不在意千鳥對他的殺意,甚至用自己來作為誘餌,讓千鳥幫助他選擇他。
產(chǎn)屋敷耀哉沒有發(fā)現(xiàn)千鳥除此之外的小心思嗎?
千鳥想要自己世界的產(chǎn)屋敷耀哉同樣得到這樣的詛咒,為此,他或許會做出把鬼帶到自己世界的舉動。
但產(chǎn)屋敷耀哉是不是不在意,又是不是不阻止他,來換取千鳥的幫助?
他從來都不明白這個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卻知道產(chǎn)屋敷耀哉拿出自己的性命作為誘餌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他的老師是個隱藏的瘋子,所以,他現(xiàn)在也是個瘋子。
“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fā)出聲古怪的笑,那張漂亮的臉綻開笑容,如同跟情人蜜語般輕聲道,“好啊,只要他也來,我就答應。”
第040章 高中生無慘
產(chǎn)屋敷耀哉要靠鎹鴉來和千鳥談合作, 那大概是確實沒有精力撐著和他面談了。
在清楚這一點時,他說不清內(nèi)心翻涌的是什么感情,那是他以往時不時面對產(chǎn)屋敷耀哉時燃起的情緒。
其實在他的世界時, 自己也不是沒有真正坑到過產(chǎn)屋敷耀哉。
不是什么損失產(chǎn)屋敷家的利益,他覺得這些以后可都是他的東西, 才不會隨便動。
是真的, 把產(chǎn)屋敷耀哉推到了死亡邊緣線, 就差一步, 對方就會徹底的離開世界。
那時的無慘最開始只是不爽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產(chǎn)屋敷耀哉的恨意于殺意是真是的。
他雖然不會做什么壞事,但產(chǎn)屋敷耀哉把他好不容易埋在產(chǎn)屋敷產(chǎn)業(yè)的釘子拔掉時,他還是感到了無法抑制的怒意。
什么意思?是已經(jīng)在為輝利哉清理阻礙了嗎?還是產(chǎn)屋敷耀哉對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又或者他終于要被放棄了?
無數(shù)種猜想冒出,明明自己一點點搶占產(chǎn)屋敷產(chǎn)業(yè)的行為, 對方可能不全部清楚, 但肯定是知道一點的,一直也來也沒有可以阻止過。
好像有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的收緊力度,不知什么時候會徹底用力,捏碎他的生機。
驚訝、惶恐、害怕……最后都化作沖滅理智的怒火, 將他整個人拽入深淵。
好啊, 既然是你先這樣做的, 那么我也不會再收手了。
什么道德底線, 什么三觀法律,統(tǒng)統(tǒng)都見鬼去吧, 我本來就是個壞人, 是個瘋子, 我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我的機會。
一切都很簡單,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 產(chǎn)屋敷家對他再也沒有設防,他想在里面做些手腳再輕松不過。
他沒有親自動手,只是教唆了個憤世嫉俗的中年人毫無顧慮地撞上那輛產(chǎn)屋敷耀哉出行的車而已。
明明已經(jīng)知道結果,清楚對方最大可能會死掉,像是曾經(jīng)那只被撞死的貓一樣。
但在接到通知后,跟著天音緊趕慢趕來到醫(yī)院時,他的心臟又仿佛再次不受控制。
那只一直控制著他的手,應當在產(chǎn)屋敷耀哉逝去時同時消失才對,他應該為從此之后的自由感到喜悅。
天音難得的失態(tài),站在手術室門口,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但她的驚慌卻已經(jīng)溢出來般。
無慘抬頭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室,那遲到許久的喜悅蔓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仿佛身體都變得如同云朵般輕飄飄的,能夠無拘無束地去往任何地方。
他甚至要抑制住自己不揚起笑容,不讓自己的高興太過明顯,思考著產(chǎn)屋敷家的產(chǎn)業(yè)會如何劃分。
直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衣角被一直攥著的產(chǎn)屋敷彼方拉了拉,這個最小的孩子望向他的眼神里滿是不知所措。
“哥哥,父親,會沒事的吧。”產(chǎn)屋敷彼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哽咽,就這樣迷茫地問著無慘。
他沒有回答彼方,只是在聽到這句話后,那蔓延全身的喜悅褪去,剩下的是冰涼的手腳和僵硬的身體。
明明應該開心的,他應該高興的,但此刻在心頭的情緒又是什么?
他感到了心臟上的那只手越發(fā)用力,他以為產(chǎn)屋敷耀哉死后自己能夠自由,但這是他想要的自由嗎?
無慘在彼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僵硬著一張臉,滿眼都是與他相同的迷茫的自己。
他不知道這陌生的情緒是什么,在殺死產(chǎn)屋敷耀哉的喜悅是真實的,在得知對方進醫(yī)院時的興奮也是真實的。
那么,此刻的惶恐和茫然又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
產(chǎn)屋敷彼方是因為愛他的父親死去而感到痛苦迷茫,那他又是為什么?
直到手術室的燈變成綠色,產(chǎn)屋敷無慘也依然沒有得出答案。
醫(yī)生告訴他們產(chǎn)屋敷耀哉活了下來,此刻他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幸好他還活著。
在反應過來后,他由衷的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到惡心。
他不明白,為什么在一個人身上,希望他死掉和幸好他活著,能夠同時出現(xiàn)。
哪怕到現(xiàn)在,他依然也不明白,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殺意是真實的。
他才不會為了自己的選擇而后悔,如果要痛苦要迷茫,那就在做了之后再說吧。
千鳥抬起頭,看著烏鴉飛向天空,面色冷淡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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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千鳥坐在庭院的走廊上,看著前面院子小湖里敲著石頭的竹筒。
稀碎的樹葉相撞聲,偶爾的蟲鳴,竹筒清脆的聲音,以及……身后靠近的腳步聲。
“你是在欺騙我嗎?”童磨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依然是笑盈盈的,卻藏著驚人的怒意。
童磨當然會生氣,他以為面前的這個人會做出些更讓鬼興奮的事來,又或者會為了成為鬼王把世界掌握在手里之類的。
異世界的來客不需要顧慮任何存在,只用隨心隨意的錢做任何事,童磨不可否認的對此感到了心動。
哪怕那時的興奮和高興只是幾個瞬間,他也愿意為了多享受幾次而被對方利用。
更寬闊的世界是什么樣的?鬼王的血肉是是什么味道,他通通都想要知道。
但是看今天這個發(fā)展,對方根本就沒有什么他想的雄心壯志,甚至還刻意控制著黑死牟不參加戰(zhàn)斗。
“原來您也早就被人類的感情給腐蝕了嗎?無慘大人,真是可悲啊。”童磨走到他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千鳥能感覺到童磨身上的殺意,但他卻沒有害怕,倒不是突然就硬氣起來,只是他很清楚,在無慘控制下的鬼是違逆不了他的。
他抬起頭,蒼白的臉色上染上幾分不滿,他聲音很輕:“童磨,拿開你的手,然后,跪下。”
明明輕的能隨著風一起飄走,吹進童磨的耳中時卻如同山峰沉重,讓他不得不聽從對方的命令。
千鳥只是轉過頭,看著跪著的童磨,揚起抹艷麗的笑,那雙玫紅雙眸此刻卻顯出幾分鬼的妖異。
“你沒資格讓我解釋,更沒資格說我可悲,”他笑盈盈說著,學著平時童磨的語氣,“像你這樣沒有感情的活著,才是可悲啊,童磨。”
童磨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那雙絢麗的彩虹雙眸緊緊盯著千鳥。
他不在意自己是站是跪,卻對千鳥說得話難得感到了怒意,從怒意中又好像升起被看透的欣喜。
千鳥輕嘆一聲,站起身,拍拍羽織上的灰,冰涼的手輕輕撫在童磨臉上。
他垂下嚴密,居高臨下般開口:“享受人生最后一刻的陽光吧,童磨,下輩子,要做個好人哦。”
或許是自己都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他溢出串笑,沒有再管童磨。
他的命令在幾次試驗下來還是挺有效的,而且童磨本人說實話并沒有多少的求生欲。
看他最后看千鳥的眼神,千鳥就知道,對方不會再反抗了。
他當然不會最后給童磨解釋,他現(xiàn)在的行為確實很像是在幫助鬼殺隊。
不僅之前間接消滅了幾個上弦,現(xiàn)在又控制住上弦的壹與貮,甚至還引來了鬼舞辻無慘。
就連千鳥自己都要夸自己厲害,這不完全就是漫畫里那種幫助主角的反派嗎?
只是可惜,漫畫終歸不是現(xiàn)實啊。
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戰(zhàn)斗的聲音,刀鋒切進□□的聲音,鬼最后的嘶吼,每一個都昭示著戰(zhàn)斗的激烈。
他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只是默默遠離了響起聲音的地方。
偶爾抬起眸看向某個地方,哪里有一直鎹鴉在看著他,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產(chǎn)屋敷耀哉的,但確實是鬼殺隊在看著他。
那就看著吧,既然產(chǎn)屋敷耀哉決定了和他交易,那么就要承擔住相應的后果。
他七拐八拐地走進個空地,這里本來是童磨決定擴建教會的地方,現(xiàn)在卻要送給他了。
今晚的月亮很美,是漂亮的圓形,撒下的月光足以照亮一切。
下一秒,千鳥聽到了從身后傳來的聲音,他甚至沒有轉頭就厲聲呵道:“住手!!”
他的表情殘留著些許害怕,他在賭,賭無慘本人也是會被他所影響的。
在轉過身看向鬼舞辻無慘時,他已經(jīng)控制好表情,冷冷看著身后穿著西服的男子。
鬼舞辻無慘比千鳥要高大些,身形比他大了一圈,但模樣卻幾乎和他沒有區(qū)別。
鬼舞辻無慘勾起嘲諷的笑,他確實感到了阻力,卻也能感覺到如果自己強行想要殺 對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產(chǎn)屋敷家的狗,”鬼舞辻無慘緩緩開口,低啞的聲音里是毫不掩藏的惡意,“不管是你還是鬼殺隊,都會在今天消失。”
雖然上弦確實損失了不少,但他一個人想要處理他們,雖然費點勁,卻也是可以做到的。
千鳥卻不著急,他稍微抬起頭看著對方,向他伸出自己蒼白的手,聲音入如風般輕柔帶著蠱惑:
“不,我不是來和你決一死戰(zhàn)的,我只有一個請求,把我變成鬼吧,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