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營養(yǎng)液加更】“你必須足夠強大,否則卡靈會吃掉你。”
李素文帶著寧燭穿過人群, 偶有幾個學生見到系主任,熱情地打招呼,李素文也笑著一一回應。
有大膽的新生問道:“教授, 這就要給咱們系的種子選手特訓啦?”
李素文笑瞇瞇的:“你也是種子,回頭我給你多布置點作業(yè)。”
那新生吐吐舌頭, 灰溜溜跑走。
寧燭跟在李素文身后,嘴角也彎彎的。
她果然喜歡白羊系。
出了禮堂后是一個長長的走廊。
走廊連著樓梯, 一路向上能窺探整個建筑物的內(nèi)部風格。
獨特的中式元素和濃濃的科技感相結(jié)合,給人一種走在歷史與未來的交界線上的感覺。
寧燭抬頭時看到了一個牌匾, 上面用斗筆寫了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當下。”
李素文道:“去吧, 校長先生在等你。”
寧燭:“嗯!”
門是木質(zhì)的,透著淡淡的檀香, 中間有個小小的卡槽, 上面顯示著一行小字:“請放入學生卡。”
寧燭已經(jīng)領(lǐng)到了學生卡,她趕緊從卡袋中取出,將其放了上去。
叮地一聲, 溫和的機械音響起:“下午好, 寧燭同學。”
寧燭禮貌道:“你好!”
她說完又有點尷尬,這好像只是個“門鈴”, 自己這是在和門鈴打招呼嗎?
咔噠一聲,木門極具科技感地劃開了。
寧燭深吸口氣,邁步走了進來。
校長室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布置得也異常繁瑣, 甚至略顯凌亂。
前方一個木質(zhì)班臺占了大半的屋子,班臺的里面是一把暗紅色高背椅, 在后方的墻壁上是一個覆蓋正面墻壁的白板,白板上羅列著數(shù)不清的卡片, 每張卡片都異常精美,同時神秘非凡,讓人忍不住想要盯著看。
“一般學生可看不到這些。”
楊懷周從椅子里起身,他對著后方白板輕輕一點,那些精美神秘的卡片全都消失不見了。
寧燭一怔,趕緊問好:“你好,楊校長。”
楊懷周也同她問好后,又解釋道:“這些卡片的星級過高,你看久了會損傷精神,所以我將它們遮起來了。”
寧燭點點頭,她對卡片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楊懷周示意道:“坐。”
寧燭坐到了對面的暗紅色沙發(fā)上,沙發(fā)比想象中還要柔軟,讓人有種陷到云朵的松弛感。
“要喝點什么?”
“呃……都可以。”
楊懷周給她一張卡片,圖案是一團迷霧,但文字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卡片名稱:都可以。
卡片類型:飲品卡。
卡片星級:一星。
備注:除了‘都可以’還有‘都行’、‘隨便’、‘聽你的’哦~
制作人:老楊。
寧燭笑了,緊張感一掃而空:“這是您做的嗎?”
楊懷周道:“當然,這世上大概沒有比我還老的老楊了。”
他頂著一張十五六的少年面龐,說這樣的話只讓人覺得很調(diào)皮。
嗯……
這是一位一百五十歲的老者。
寧燭不得不努力提醒自己。
她將【都可以】飲品卡放到了卡環(huán)上,些許光芒閃爍后,一杯璀璨琉璃星河乳茶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寧燭目露驚喜。
楊懷周笑著反問:“都可以?”
寧燭笑得更加燦爛了:“謝謝校長先生。”
這哪里是【都可以】飲品卡?
這分明是超符合心意的飲品卡。
寧燭的確想喝這個,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楊懷周見她放松了,才略微挪動視線,看向了那團浮在空中的雪白色:“這是星神卡靈嗎?”
白澤:“哼!”
它雙爪抱胸,為了比小校長高一點,努力扇著翅膀飛在半空中。
寧燭道:“它叫白澤。”
楊懷周明顯怔了下:“上古神獸……”
“白澤說,沒有神獸,只有卡靈。”
楊懷周瞇了瞇眼睛,像是試圖看清白澤一般,問:“它是什么形態(tài)?”
白澤已經(jīng)在大叫了:“告訴他我的本體!威武炫酷的那個!你看過的!”
寧燭道:“嗯……它通身雪白,有頭角,有羽翼。”只是巴掌大,有些胖而已。
白澤驕傲地挺著小胸膛,很認真地擺出威武霸氣的造型了。
楊懷周聽得神態(tài)凝重,道:“想必你也知道,不是所有星神卡主都能看到星神卡靈。”
“嗯,白澤和我說過。”
“星魔也不能看清楚它。”
“啊?他也看不清嗎。”
“但他能聽到它的聲音。”
白澤也豎起了耳朵,顯然這也是它不知道的。
楊懷周頓了下,沒在繼續(xù)說這個,而是向?qū)帬T介紹起了【星神卡】:“在一個世紀前,【星神卡】對于卡師來說,是神話故事一般的存在。”
“神話故事?”
“對,大部分卡師都認為這是前輩們的想象,世上并不存在這樣一張能夠撼動‘命運 ’‘時間’‘空間’的卡片。”
“可是……”
“沒錯,直到一百年前,星魔找到了【星神卡】,直到那時卡師們才明白,這不是神話故事,而是真實存在的卡片。”
白澤驕傲道:“無知的人類!”
寧燭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她又問道:“那在星魔之前呢?就沒有一個留下名字的星神卡主嗎?”
“也有很多偉大的卡師,但他們是否持有過【星神卡】就無法得知了。嗯,有一點你可能還不知道,在十二星座卡出世前,卡師的能力很有限,偶爾有幾個天才卡師出現(xiàn),也只會被當成江湖術(shù)士,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擁有非凡的能力。”
寧燭明白了:“難怪三大學院會以星座卡為序列來修行……”
楊懷周又道:“也正是因為星座序列的誕生,才讓卡師的數(shù)量激增,有了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可是靈卡學院不是存在很久了嗎?”
“的確,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成立了,但在整個封建時代,靈卡學院的入學人數(shù)始終不足百人,且不是每年都會招收弟子。”
而今年的新生足足有近萬人,雖然因為開學第一堂課的緣故,只留下了不到四千人,可這個規(guī)模也不是一個世紀前能比的了。
寧燭怔了怔道:“這么說,是星魔壯大了卡師群體。”
楊懷周看著她道:“準確點說是【星神卡】。”
星魔通過【星神卡】創(chuàng)造了十二星座卡,而十二星座卡給了卡師們修煉的路徑,于是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三大學院……
這其中的關(guān)系,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楊懷周又道:“這一百年來,我們不斷收集【星神卡】的資料,試圖對其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怎樣?”寧燭好奇問道。
“資料很少,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楊懷周看著她,凝重道,“你必須足夠強大,否則卡靈會吃掉你。”
寧燭:“……”
她忍不住看向旁邊。
白貓貓的小翅膀已經(jīng)扇累了,此刻正氣喘吁吁地掉在她肩膀上,耷拉著小腦袋道:“罐罐,我要罐罐……”
白澤會吃掉她?
寧燭想象不出那畫面。
“咳……”寧燭道,“它……嗯……”
楊懷周道:“它現(xiàn)在很虛弱,但它不會一直這么虛弱,對嗎?”
寧燭心一緊,她頓了下,又道:“即便沒有這方面的威脅,我也要變強……黃道社的人要殺我。”
楊懷周道:“關(guān)于這點,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暫時擺脫他們的追殺。”
寧燭眼睛一亮,激動問道:“什么辦法?”
楊懷周道:“【命運轉(zhuǎn)換】。”
寧燭愣了愣,道:“怎么轉(zhuǎn)換?”
楊懷周道:“想必你已經(jīng)見過黎今了,他是你的學長,也是新任天秤卡主,有他在的話,我可以發(fā)動【命運轉(zhuǎn)換】,這個神技的效果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你的‘命運’。”
寧燭隱隱有了個猜想,道:“【命運轉(zhuǎn)換】可以讓我不再是星神卡主?”
楊懷周道:“做不到這個地步。”
“那……”
“【命運轉(zhuǎn)換】可以讓你成為其它卡主。”
“啊?”寧燭眨眨眼,“是某個星座卡主嗎?”
“也不行,星座卡遠不如【星神卡】,這樣的‘命運’轉(zhuǎn)換強度太大,必須是和【星神卡】同級別的卡片。”
“同級別?還有這樣的卡片嗎?”
“有的,它叫【古神卡】。”
“股、股神巴……”原諒寧燭,她總聽老寧嘮叨,聽到這個諧音后,滿腦子都是股神巴菲特。
楊懷周解釋道:“古代的古,有‘歷史’的意思。”
寧燭總算是聽明白了。
楊懷周繼續(xù)道:“說實話,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完成‘轉(zhuǎn)換’,但這無疑是最安全的辦法,黃道社只會追殺星神卡主,而你只要不是星神卡主,就能暫時擺脫他們。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更何況你還有父母家人。
“雖然我在你家中放了混淆卡,也安排了人隨時保護,可這都不是萬無一失的,他們的手段很多,防不勝防,萬一綁架了你的父母,到時候你……”
寧燭輕吸口氣,道:“有勞楊校長了,請對我使用【命運轉(zhuǎn)換】!”
她已經(jīng)和星神卡終生綁定。
她也不可能立刻提升能力到干掉黃道社。
那么……
【命運轉(zhuǎn)換】就是當前最好的法子了。
楊懷周道:“只要你同意,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寧燭由衷感激道:“謝謝。”
白澤緩過勁了,它趴在寧燭肩膀上,幽幽道:“真有你們?nèi)祟惖模选久\轉(zhuǎn)換】當【障眼法】用。”
寧燭忍不住問它:“有用嗎?”
白澤:“騙騙同樣愚蠢的人類肯定是沒問題的。”
“嗯……”寧燭又問道,“會對你造成傷害嗎?”
白澤歪過腦袋,不看她道:“我可是會吃掉你的,還替我擔心呢?”
第22章 【天秤卡】則是華麗張揚,美得極具沖擊力。
寧燭戳戳它抖啊抖的小腦袋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白澤:“……”
寧燭:“只要我足夠強大, 你就不會吃掉我。”
白澤回頭瞪她:“誰要吃你啊!你能有罐罐好吃嗎!”
見白澤回過頭來了,寧燭又撓撓它下巴,再次問道:“【命運轉(zhuǎn)換】會對你造成傷害嗎?”
白澤頗為受用地呼嚕了一聲, 道:“開什么玩笑,區(qū)區(qū)兩張星座卡, 最多給【星神卡】撓撓癢癢。”
寧燭心中有數(shù)了,看向楊懷周道:“校長, 我沒問題了。”
楊懷周聽不到白澤的聲音,但能聽到寧燭說了什么——
她在關(guān)心星神卡靈。
“寧燭同學……”楊懷周語調(diào)里有著擔憂。
寧燭猜出他想說什么, 主動說道:“校長, 這個星神卡靈會吃掉卡主的消息,您是怎么知道的?”
這話有些不識好歹, 楊懷周好心提醒, 她反倒在懷疑,但這太重要了,寧燭不得不問明白:“您說過, 對于【星神卡】的記載少之又少, 況且能看到卡靈的卡主本就稀少,所以……”
楊懷周道:“這是初代卡主留下的警示。”
寧燭:“……”
白胖貓貓明顯縮了縮, 但它什么都沒說,像是沒聽到一般。
楊懷周又道:“當然,這也未必可靠, 只有星魔看到了這條警示, 而他這個人……向來謊話連篇,說的話不能全信。”
寧燭眉峰蹙了蹙。
從星魔后續(xù)的行為來看, 他也許真看到了這條警示,所以才會“殺”了白澤。
當然, 也不排除是星魔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他想殺了白澤,卻先說白澤會吃了他。
“我知道了。”寧燭斂住了思緒,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也相信白澤不會傷害我。”
她這話看似是說給楊懷周的,其實全鉆進了白貓貓的小耳朵里。
它耳朵顫了顫,貓里貓氣地哼了一聲,身體卻不再那樣緊繃,軟軟的前爪和后爪耷拉下來,懶洋洋地架在了寧燭的肩膀上。
楊懷周沒再多說什么。
他嘴上說著星魔這人謊話連篇,說的話不可信。
可心里卻知道,對他說這句話時的星魔,是可信的。
那時的他,還沒有騙他的必要。
“以防夜長夢多,我這就聯(lián)系黎今,為你釋放【命運轉(zhuǎn)換】。”
“嗯!”
寧燭一想到爸媽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巴不得快點快點再快點-
黎今來得很快,他依舊穿著靈卡學院天秤系的校服。
白色的上衣,挺括的肩部線條,工整的排扣延伸至如星空般璀璨神秘的湛藍束腰,將身量襯得更加挺拔。
深色長褲陷進了皮靴中,中式風格與現(xiàn)代時尚完美結(jié)合,給人一種冷靜克制中又透著鋒芒的獨特氣質(zhì)。
“黎今學長!”寧燭很高興再看到他,熱情地打了招呼,又問道,“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上次在靈韻之地,黎今為了破開【迷宮卡】,受到了星座卡反噬。
黎今道:“沒事了。”
寧燭仔細打量著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異常。
楊懷周道:“放心,他只需要輔助我,不會再撼動【天秤卡】。”
寧燭對這些不懂,只能點點頭,老老實實等著。
過程比她想象中要漫長。
寧燭只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楊懷周祭出了【白羊卡】,那是一張非常漂亮的卡片,通體暗紅色的,不張揚但熱烈,背面是繁瑣的紋路,每一道紋路中都像是藏著數(shù)不清的秘密一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寧燭看不到正面,卻已經(jīng)被深深吸引,眼睛無法挪動。
真美啊。
她腦中只回蕩了這三個字。
這時,一道星光劃過,黎今的【天秤卡】浮在了半空中。
看到它的那一瞬,寧燭連呼吸都要凝滯了。
【白羊卡】的美尚且有所收斂,【天秤卡】則是華麗張揚,美得極具沖擊力,它通體的湛藍如深邃的星空,太多星星在閃爍,讓寧燭看得目不暇接,甚至生出了些許奇怪的渴望……
渴望?
寧燭一激靈,強壓下砰砰直跳的心臟。
白澤掀了掀眼皮,懶洋洋道:“天秤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并不能完全掌握【天秤卡】,嗯,畢竟才十七八歲,能有這造詣,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寧燭腦子亂糟糟的,勉強聽明白了白澤的話。
因為掌控力嗎?
楊懷周校長明顯對【白羊卡】的掌控力更強,所以她只覺得【白羊卡】很美。
黎今學長一來太過年輕,二來也是才持有了【天秤卡】,所以掌控力不夠,才讓【天秤卡】暴露得如此徹底,如此……
“迷人”二字在寧燭腦子里瘋狂打轉(zhuǎn)。
她得拼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東西。
想……
想吃掉他……
寧燭猛地閉上眼,她死死握著扶手,指甲都要裂開了。
“星蝶振顫,命盤輪轉(zhuǎn)。”
低沉的聲音響起,楊懷周和黎今成功釋放了【命運轉(zhuǎn)換】。
寧燭滿腦子都是【天秤卡】,聽得模模糊糊。
說起來,【星神卡】也能釋放【命運轉(zhuǎn)換】吧?
好吧,白澤說過,她短時間內(nèi)無法觸發(fā)神技了。
難受!
太難受了!
寧燭死死閉著眼,分不清這個難受是因為【命運轉(zhuǎn)換】,還是因為……因為【天秤卡】。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冷的聲音響起,寧燭只覺眼前一片清明,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消失了。
寧燭仍舊在校長室里,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旁邊是扇著小翅膀的白澤,面前是黎今。
他已經(jīng)收起了【天秤卡】,估計是使用【命運轉(zhuǎn)換】的消耗太大,他整齊的短發(fā)微亂,額間有細細的薄汗,臉色也比平常更白了一些,此時正專注地看著寧燭。
寧燭心莫名一顫悠,問道:“可以了嗎?”
黎今道:“你現(xiàn)在是古神卡主。”
寧燭自己毫無感覺,她看白澤也沒有任何異常,白澤翻個白眼道:“我說了,這點小把戲也就騙騙你們?nèi)祟悺!?br />
寧燭不放心地又問道:“黃道社那邊,不會再認定我是星神卡主了吧?”
黎今道:“除了校長和我,再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寧燭松了口氣,道:“多謝。”
她緩過勁來了,這才意識到:“校長先生呢?”
黎今黑睫微垂,道:“你睡了半小時,校長還有事要忙,先出去了。”
寧燭:“哦……”
黎今又道:“你身體感覺怎樣?”
寧燭立刻道:“挺好的,沒什么問題。”
黎今:“我送你回宿舍。”
寧燭幾乎是跳起來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煩黎今學長了!”說完,她堪稱落荒而逃。
白澤涼涼道:“怕他干嘛?小小天秤卡主。”
寧燭:“……”
白澤又道:“你想吃掉他很正常啊,誰讓他這么弱的。”
寧燭的喉嚨一陣干渴,只覺得自己能喝掉十張【暢飲卡】,她干咽了一下,問:“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白澤:“拜托,星座卡是來自【星神卡】,你想回收力量這不很正常嗎。”
寧燭:“……”
理是這么個理,可這感覺也太奇怪了!
寧燭忍不住又道:“可我對【白羊卡】……”
白澤:“小校長的年齡擺在那兒啊,他至少持有【白羊卡】有一百年了吧,那掌控力能是天秤小子能比的?”
寧燭:“……好吧。”
她有點不敢靠近黎今了,她真怕自己哪天控制不止把他給……
啊啊啊,她不是人。
正常人怎么會想吃人啊!
這也太可怕了QAQ!
寧燭不得不給自己分分神,又問白澤:“如果你力量比我強了,是不是也會像我這樣……”
白澤沉默了。
寧燭拍拍貓咪后背,凝重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她一定要變強,這太要命了。
以及,黎今學長也快點變強吧,她不想成為卡師界的漢尼拔啊啊啊!-
靈卡學院校長室。
黎今推開了后方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里有個軟榻,榻上坐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
原本合身的暗紅色長袍拖拽到了地上,袖子也變得很長,里面的衣服更是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
“校長……”黎今輕聲喚他。
楊懷周照照鏡子,苦笑道:“這下沒招了,必須得用【障眼法】了。”
黎今道:“下次請讓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楊懷周便看向他,嚴肅道:“在你繼承【天秤卡】時,曾對我許諾過,只要我還活著,你不可主動觸及‘命運’。”
天命鐘并沒有響起。
因為這次的【命運轉(zhuǎn)換】是早就登記過的 ,楊懷周也主動為此付出了代價。
命運、未來、因果……
渺小的人類想要撼動這些,又哪會不付出代價?
楊懷周本不該讓這么年輕的黎今繼承【天秤卡】。
但……
沒辦法了。
不只是靈卡學院,秘卡學院和幻卡學院也相繼把‘順從’的星座卡給了年輕的優(yōu)秀學生。
——他們不能再失去星座卡了-
寧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禮堂。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兒,禮堂里好像有個指示圖,她正準備去看一看。
禮堂里已經(jīng)沒人了,大家都忙忙碌碌去找宿舍,順便參觀校園了。
寧燭剛一進來,就聽到了盧弦樂的聲音。
“寧燭!這邊!”
“你們不是去宿舍了嗎?”
“我們回來接你啦!”
寧燭登時笑彎了眼睛,道:“謝謝!”
倆女孩簇擁著她,道:“有什么好謝的?我倆也沒啥事,把行李放到宿舍后就想著你肯定不知道路,索性回禮堂等你。”
寧燭心里暖暖的,問道:“我們宿舍怎么樣?”
盧弦樂驕傲挺胸道:“不能更好了!”
她們一起走出禮堂,寧燭總算是窺見了靈卡學院的全貌。
她有過諸多設(shè)想,而眼前這恢弘壯麗的校園,比她所有設(shè)想都要來得震撼。
“牛吧!”
“新生們一出禮堂都是目瞪口呆。”
“我覺得這也是【場景卡】的杰作。”
“太震撼了!”
毫無疑問,靈卡學院很大,占地規(guī)模極廣。
它在一座高山之上,周遭甚至能看到繚繞的云霧,但空氣并不潮濕陰冷,反而干燥舒適,偶有一陣微風拂過,帶來初秋颯爽。
整個學院的色調(diào)是暗紅、銀白和湛藍。
暗紅象征著白羊系,湛藍象征著天秤系,而銀白則是承載這一切的主色調(diào),將整個學院的風格都染上了仙氣飄飄的清冷月色。
地面是大理石鋪成,光潔亮麗。
路邊是極具科技感的路燈,像一個個樹立著的小機器人——它們也的確不只是能照明。
盧弦樂熱情介紹道:“這里!放上學生卡就可以領(lǐng)取【滑滑卡】。”
“滑滑卡?”
“來來來,你試試就知道,特別簡單,特別好用!”
寧燭好奇的將學生卡放入卡槽,沒一會兒功夫就彈出了提示:“是否租用【滑滑卡】?”
“是。”
一張造型別致的卡片落到寧燭手里,乍看之下有些像……滑板。
在盧弦樂和林聽期待的目光下,寧燭使用了【滑滑卡】,她只覺腳底一輕,像是踩在了滑溜溜的冰面上,登時有些慌張。
“放輕松,正常走路就行!”
“像……像走在冰上!”
“好玩吧?而且你不用怕,自帶防摔效果的,你想摔都摔不到!”
寧燭感覺到了,她也去滑冰場玩過,但技術(shù)很爛,穿上鞋就開始摔跤,哪像現(xiàn)在,明明像在光滑的冰上,卻走得穩(wěn)穩(wěn)當當,半點要摔跤的意思都沒有。
“走了!咱們回宿舍。”盧弦樂和林聽也都使用了【滑滑卡】,很顯然她們已經(jīng)用過一次了,要比寧燭嫻熟得多。
“難怪是大理石地面……”
“還有更好玩的呢!”
她們拐過來一個彎,寧燭才發(fā)現(xiàn)禮堂的位置很高,靈卡學院其他教學樓都在下方。
而此時她們面前有個幾十米的下坡路。
沒有臺階,只有如滑梯般延伸向下的坡道。
林聽拉住了寧燭的手:“別怕,不會摔倒的。”
盧弦樂笑著說:“但得小心避開人。”
她們拉著她下了滑坡,寧燭忍不住輕呼一聲,而后又開心地笑了。
“爽吧?”
“太爽了!”
旁邊是颯颯風聲,她們腳底的【滑滑卡】穩(wěn)穩(wěn)提速,整個人向下俯沖。
這太好玩了!
不會滑雪的人也安全體驗了一把滑雪的快樂。
下了坡道是一棟棟聳立的高樓。
靈卡學院的建筑風格很獨特,既有中式樓閣的飛檐走壁,又恰到好處地融合了現(xiàn)代科技。
再加上隨處可見的“滑道”,就像一道道祥云般環(huán)繞著高樓,給人一種中式賽博的驚艷感。
“這邊。”林聽記路很準,已經(jīng)帶著她們抄小道回宿舍了。
盧弦樂指著一棟胖乎乎的筒子樓對寧燭說道:“那是咱們的餐廳!”
林聽道:“先回宿舍吧,晚點再去吃飯。”
寧燭笑得見牙不見眼:“好!”
她們在【滑滑卡】的幫助下,像乘著風一般抵達了宿舍樓。
路上也遇到了挺多學生。
新生們都在快樂嘗試【滑滑卡】,老生們淡定得多,一個個姿態(tài)灑脫飄逸,再配上那白色校服,像行走于云間一般,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滑滑卡】不可在樓里使用。
這是因為樓中擁擠,容易發(fā)生碰撞,【滑滑卡】自帶防摔功能,但并不防撞。
尤其是新生們,一個把控不住來個人撞人,雙方都得鼻青臉腫。
宿舍樓里干凈整齊。
盧弦樂道:“左邊是女寢,右邊是男寢,每棟宿舍樓都這樣,不過咱們這屆人少……空了很多宿舍,有倆人住四人間的也有一人住三人間的……”
寧燭剛上樓就看到了熟人。
黎樂洋被一群男生簇擁著,沒精打采地上樓梯。
只聽有個男生說道:“洋哥,你肯定是咱們系第一,那寧燭只是個純?nèi)顺錾恚烙嬤B制卡材料都分不清楚……”
黎樂洋一激靈,道:“可閉嘴吧你!”
“咱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在預科班的時候,你連葉劍戎都不慫,干嘛要怕……”
“草草草,你住口,不準說這個名字!”
“不至于吧洋哥……誒,寧燭同學……”
“我說了,別提這……”
黎樂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到了背后的寧燭后……
而后,他如同老鼠見了貓,落荒而逃。
幾個男生趕緊追了上去:“洋哥!洋哥!”
他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六柱圖全滿嗎?
葉劍戎也是啊。
黎樂洋還不是照樣不慫。
林聽還記得黎樂洋,她蹙眉道:“這人怎么回事?”
盧弦樂眨眨眼:“啊,他是那個……那個黎樂洋!”
林聽:“黎樂洋是誰?”
“預科班的第一名,校論壇上有講,他很厲害的,是咱們新生里的風云人物了。”
盧弦樂拿出手機,將學生卡在上面滴了一下,很方便就進了校論壇。
她本想將黎樂洋的消息翻出來給寧燭和林聽看,結(jié)果……
“啊嘞……”
“小燭……”
寧燭也湊了過去,一看之下滿腦袋黑線。
只見校論壇上一大堆熱帖,關(guān)鍵詞都是:“驚!新生中居然有一位古神卡主。”
“什么是【古神卡】啊?”
“據(jù)說是與【星神卡】齊名的神話卡片!”
“真的假的?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等等,古神卡主是誰啊?葉劍戎還是寧燭?”
“寧燭!”
“臥槽,她不是純?nèi)顺錾韱幔俊?br />
“所以才震撼我全家啊!”
寧燭看得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好處是,【命運轉(zhuǎn)換】真有用啊。
壞處是,至于這么大張旗鼓嗎!
盧弦樂和林聽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qū)帬T。
寧燭默了默,道:“其實,我就是撞上了狗屎運。”
白澤先炸毛了:“我才不是狗屎運!”
第23章 (點進來看【古神卡】的前世今生)
寧燭沒再多說什么, 只道:“我們先回宿舍。”
倆女孩忙應道:“好……好的。”
【滑滑卡】不能上樓梯,她們收了卡片,把它在就近的站點還了, 這才一起并肩上樓。
她們只是掃了一眼校論壇的內(nèi)容,還沒來得及細看, 這會兒都滿肚子疑惑,想著回宿舍后再仔細看。
寧燭她們的宿舍在六樓最左邊, 雖說遠了點,但采光很好。
透過兩扇大窗戶, 剛好能看到靈卡學院的標志性建筑。
樹立在山頂?shù)木薮筱~鐘, 通體金燦燦的。
它不知在那兒矗立了多久,好像天邊的烈日一般, 永恒地燦爛著。
宿舍里只多了三個行李, 盧弦樂和林聽都沒有選床位,而是打算等寧燭回來了,三人一起琢磨。
如果有爭議就抽簽, 如果沒爭議就選自己喜歡的床位。
不過這會兒, 她們什么心思都沒了,滿腦子都是校論壇。
寧燭道:“我先看看校論壇。”
盧弦樂和林聽也是這么想的, 她們一個打開筆記本,一個拿出手機,在用學生卡滴了一下后, 登入了校論壇。
寧燭顧不上開筆記本, 直接用手機登入,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寧燭不清楚以前的校論壇都有什么內(nèi)容。
這會兒的校論壇卻是被徹底屠版了。
每一條都掛著明晃晃的【古神卡】三個字, 時不時又會蹦出“寧燭”的名字。
寧燭選了搜索詞,又按時間排序, 總算是找到了最初的那些討論帖。
果然,在校長和黎今學長沒有使用【命運轉(zhuǎn)換】前,校論壇就有人在討論【星神卡】了,這些帖子并沒有被“轉(zhuǎn)換”,而是依舊保存了以前的內(nèi)容。
這些帖子的起源是天命鐘的驟然響起后。
天命鐘會因神技而響。
登記在冊的星座卡一般不會觸動天命鐘,而黃道社有一套自己的規(guī)避手段,只有消失的【星神卡】有最大概率觸動天命鐘。
天命鐘連續(xù)響了兩次。
這更印證了人們的猜想。
除了星神卡主,任何星座卡主都不可能連續(xù)釋放兩個神技。
校論壇在那時就炸開了鍋,學生們議論紛紛。
有滿心恐懼的。
因為星魔在臨死前曾說過——所有人都得死。
萬一是他“復活”了,那對于全世界來說,都是噩夢!
也有樂觀的。
他們認為是橫跨百年后,終于又有一位厲害的星神卡主降臨。
而卡師界早有了一次經(jīng)驗,這次一定會好好引導她或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星神卡主重蹈覆轍。
寧燭翻遍了關(guān)于【星神卡】現(xiàn)世的帖子,可以確定的是沒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過學生們之間雖然沒傳開,但老師們大概率都知道了。
黎樂洋很可能是從母親那里聽說的,而他的母親是靈卡學院的圖書管理員。
寧燭又搜了【古神卡】三個字,發(fā)現(xiàn)在今天之前,竟沒一個帖子提到過。
接著就是今天的帖子了。
“寧燭”二字單獨出道,霸占了好幾個熱帖。
開學第一課也引起了熱議,高年級學生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尤其是分析了第66小組——起初倒不是因為寧燭,而是因為葉劍戎。
葉劍戎的父母是兩位極其優(yōu)秀的卡師。
讓人扼腕的是,他們雙雙死于追捕禁卡的行動中,那時的葉劍戎僅有六歲。
六歲的葉劍戎在奶奶在照顧下長大。
葉劍戎的奶奶是個純?nèi)耍]有因為兒子和媳婦的死亡而讓孫女不再觸碰卡片。
恰恰相反,她將兒子和媳婦留下的所有靈卡相關(guān)的書籍都仔仔細細交給了孫女。
小葉劍戎不識字,奶奶就念給她聽。
小葉劍戎也的確天賦異稟,在七歲那年就憑著爸媽的制卡筆記做出了第一張屬于自己的卡片。
靈卡學院不招收十六歲以下的孩子。
而葉劍戎哪怕在純?nèi)说膶W校里,也表現(xiàn)十分突出。
她是班級第一,年級第一,學校第一……
直到在預科班時,又拿下了卡戰(zhàn)第一!
這么一個耀眼新星,自然有很多人好奇她在“開學第一課”的表現(xiàn)。
大家在翻找第66小組的回放時也看到了寧燭。
拿頭撞【角色卡】這一幕,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寧燭也喜提“鐵頭羊”外號。
她還沒分系,但這行為已經(jīng)證明了她的“屬性”,妥妥的白羊人。
再然后就是六柱圖了。
葉劍戎和寧燭的六柱圖全滿,在校論壇也引起了熱議。
葉劍戎擅長元素“火”,擁有“爆發(fā)力”,這還說得過去,讓人奇怪的是,她居然是“熱烈”的!
哪里熱烈了?
校論壇對她的所有抓拍中,都是冷冰冰一張精致小臉。
鐵頭羊……咳,寧燭居然有“冷靜”這個情緒,也讓校論壇的老生們跌破眼鏡。
冷靜嗎?
她冷靜到拿頭去撞【角色卡】?!
總之,今年的新生很奇葩。
難得出現(xiàn)一次“雙黃蛋”(兩人都六柱圖全滿),居然性格差別這么大。
她們選系的結(jié)果倒是不出眾人所料。
一個白羊,一個天秤。
寧燭和“鐵頭羊”的這稱號算是不負厚望地綁死了。
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帖子還很正常。
直到有人忽然發(fā)帖詢問。
“星神卡主是誰?”
“葉劍戎嗎?”
“臥槽,不會是鐵頭羊吧!她是純?nèi)顺錾。 ?br />
“純?nèi)顺錾碓趺戳耍坷硇苑治觯绻侨~劍戎的話,早就炸開鍋了!天命鐘響那會兒,各大世家都被排查了個遍,不可能漏下她。”
“據(jù)小道消息透漏,星神卡主的確是純?nèi)顺錾恚 ?br />
“這不實錘了嗎,百分百鐵頭羊啊!”
這個帖子之后,出現(xiàn)了一個官方帖子,發(fā)帖人是校論壇的管理員,用很官方的語調(diào)宣布了“事實”。
“經(jīng)核實,天命鐘并非因【星神卡】而響。”
“24級新生白羊系寧燭是【古神卡】的持有人。”
這消息一出,校論壇被徹底屠版。
【星神卡】消失不見了,首頁飛著的全是【古神卡】。
有學生很好奇——
“【古神卡】又是什么?本純?nèi)诉沒記住【星神卡】呢,怎么又來一張。”
“我去問我媽了,我媽也不知道。”
“我爺爺也不知道。”
“啊,我姥姥說是曾經(jīng)與【星神卡】齊名的神話卡片。”
“神話卡片?”
“就是那種本以為只在神話里出現(xiàn)過,但沒想到真有……”
“我懂了!相當于孫悟空忽然從神話故事里蹦出來!”
“嗯……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也有學生十分質(zhì)疑——
“什么【古神卡】啊,聽都沒聽過,怎么就敢和【星神卡】齊名了?”
“不是沾個‘神’字就是神卡啊,我回頭做張卡,命名為【萬神卡】,老子是不是也成大牛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星神卡主是不是在黃道社?所以上頭的人急了,不得不搞一個【古神卡】出來穩(wěn)定人心……”
“臥槽你別講鬼故事!”
“很有可能啊,你們仔細想想,【古神卡】如果真的很厲害,我們會聽都沒聽過嗎?這一百年來要么吹【星神卡】,要么吹【星座卡】,誰聽過【古神卡】啊!”
最后這條評論讓寧燭看了又看。
她對卡師界的了解不多,可從校論壇的消息來看,大部分卡師世家出身的學生也都沒聽過【古神卡】。
【古神卡】真的存在嗎?
像是知道寧燭在想什么一般,白澤幽幽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寧燭揉揉貓貓腦袋,道:“白活那么多年。”
白澤還在生氣:“所以就被你當成狗屎是吧!”
寧燭只能用嘴巴無聲說道:“我說的是我的運氣,沒說你是……”
白澤:“我就是你的運氣!我超好運的!”
寧燭被它逗笑了,一想也是,如果不是白澤,爸爸現(xiàn)在……她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好啦好啦,白白是幸運小貓。”
白澤:“哼!”
末了它又覺得不對,昂著腦袋道:“請叫我尊貴的卡靈大人!”
寧燭繼續(xù)翻看校論壇。
有些地方她能想明白,可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星神卡】的威力毋庸置疑。
白羊卡主和天秤卡主全力釋放的【命運轉(zhuǎn)換】也只能到這個地步。
的確,沒人質(zhì)疑寧燭是星神卡主了。
可大家也對【古神卡】這個存在很迷茫。
但凡【命運轉(zhuǎn)換】的效果更強一些,也許就可以把寧燭變成某個星座卡主,這樣的話就不會引起這么多人的疑惑。
可惜的是,一來十二星座都被持有了,二來是【星座卡】和【星神卡】的差別太大。
打個比方就是,寧燭現(xiàn)在是頭老虎,【命運轉(zhuǎn)換】能勉強把她變成獅子,卻沒辦法將其變成一只兔子。
好處是,黃道社只盯著【星神卡】。
只要所有人都認定寧燭是古神卡主就行。
即便大家質(zhì)疑【古神卡】的存在與否也沒關(guān)系。
寧燭無所謂自己是什么卡主。
她只想轉(zhuǎn)移黃道社的視線,保護好爸爸媽媽。
一個帖子火速竄了上來,標題為——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菜(點進來看【古神卡】的前世今生)。
這帖子的熱度火速飆升。
一來是發(fā)帖人相當會挑釁,二來是貼子里真有干貨。
寧燭點進去一看,也忍不住頻頻點頭,恨不得來一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發(fā)帖人先從“何為神話卡片”開始解釋——
簡單來說,就相當于純?nèi)耸澜绲纳裨捁适隆?br />
再從“【星神卡】的橫空出世”開始模擬——
近百年來,人們之所以這樣鼓吹【星神卡】,純純是因為星魔發(fā)揮了這張卡片的威力。
接著他又順勢引出了同為神話卡片的【古神卡】,對其進行了詳細講解。
同為神話卡片,【古神卡】無疑有著和【星神卡】相似的神力。
之所以大家不知道【古神卡】,是因為它沒有真正現(xiàn)世過,就像在一個世紀以前,大家對【星神卡】也是一無所知。
而現(xiàn)在,【古神卡】的現(xiàn)世,意味著新時代的啟航。
而這個新時代,不再籠罩于星魔的陰影中,而是來自于華夏文明的“歷史”。
接下來就是這帖子最牛逼的地方。
他給出的所有和【古神卡】相關(guān)的記載,都出自華夏古籍,并給出了詳細標注。
論點、論據(jù)、論證過程……
這帖子主人怕不是能輕輕松松拿個滿分論文!
寧燭忍不住看向發(fā)帖人ID。
ID太明顯了,讓人一眼就認出他是誰。
——樂子羊。
這毫無疑問是黎樂洋!
寧燭又看了眼發(fā)帖時間,一時間心里熱乎乎的。
他們剛在樓道里撞上,黎樂洋看都不敢都看她一眼,可上樓后立馬發(fā)出了這個帖子。
這帖子的意圖也很明顯。
他在反駁那些質(zhì)疑【古神卡】的人,也是在維護寧燭。
可惜寧燭沒有黎樂洋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個宿舍樓……
咦。
可以在校論壇上發(fā)私信。
寧燭給黎樂洋發(fā)了過去:“謝謝。”
黎樂洋回得很快:“?”
寧燭的ID是一串默認字符,她還沒來得及修改,只道:“我是寧燭。”
對面瞬間沒聲了。
男生宿舍里。
正在校論壇和人激情對噴的樂子羊一踉蹌,差點沒把電腦給扔出去。
“洋哥,洋哥你到底怎么了?”
“草!我……哎呀我去,”黎樂洋終于緩過勁了,他喃喃道,“我被古神卡主點名道謝,這以后會不會寫進‘史書’啊!”
室友們:“……………………”
寧燭大體刷完了校論壇,對自己的處境心中有數(shù)了。
她看向盧弦樂和林聽,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認主,我只是偶然撿到了一張卡片……”
倆女孩耳朵支棱起來,一臉好奇地看向她。
寧燭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別說她對【古神卡】一無所知了,即便是對【星神卡】也所知甚少。
盧弦樂又問:“【古神卡】也有神技嗎?”
寧燭難不準道:“應該有吧。”
林聽道:“即便有,也需要足夠多的靈能才能釋吧,現(xiàn)在的寧燭肯定是用不了的。”
盧弦樂又問:“那【古神卡】有自己的修行體系嗎?就像白羊系和天秤系這樣的。”
這還真把寧燭給問住了,她想了下道:“沒有。”如果有的話,楊校長應該會告訴她。
林聽忽然道:“快看校論壇,有新的公告了!”
盧弦樂和寧燭也一起看了過去,這次發(fā)帖人用的是真名,居然是白羊系的系主任,李素文。
她發(fā)了置頂帖,向全校師生解釋了【古神卡】和古神卡主。
寧燭快速瀏覽了一番,感覺和黎樂洋給出的差不多,只是由李素文發(fā)出來后更有權(quán)威感。
帖子的重點總結(jié)起來就兩句話——
“關(guān)于【古神卡】的奧秘,我們還在摸索研究之中。”
“寧燭雖然是古神卡主,但和大家并什么不同之處,她也需要好好上課,努力提升自己,才有可能使用【古神卡】。”
這帖子一出,寧燭頓覺壓力銳減。
萬眾矚目的感覺并不好。
不過【古神卡】比【星神卡】要低調(diào)一些,估計過了這陣熱烈討論期,也就沒什么了。
熱度還真降得挺快。
因為有一條小道消息在校論壇上傳播,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什么!三學院要組織卡師大賽?”
“卡賽不是四年一屆嗎?這才第二年吧,還早著呢!”
“聽說是新加的項目,只有新生可以參加。”
“新生什么都不懂,比個錘子啊?”
“據(jù)說是在冬天舉行……叫什么‘新生杯’,好像是秘卡那邊提出的,他們下血本了,居然拿出一個六星卡環(huán)做冠軍獎品!”
“臥槽,六星卡環(huán)?!”
“啊啊啊為什么只有新生可以參加,老娘不服!”
“我現(xiàn)在退學,然后再入學算新生嗎?”
“好啦,也不一定會舉行,都是小道消息……”
哪怕只是小道消息,也足夠校論壇討論得熱火朝天了。
新生們躍躍欲試,老生們酸得牙癢癢。
再加上高年級學生們對六星卡環(huán)的傾情科普,大家早把沒什么實績的【古神卡】給拋之腦后了,只惦記著六星卡環(huán)會花落誰家。
寧燭這兩天也很忙,忙著選課排課。
盧弦樂和林聽在得知寧燭的“古神卡主”的身份后,和她相處起來還有些拘謹。
然而暢聊一宿后,三人又親密無間了。
什么【古神卡】【星神卡】的,大家都得為選課排課發(fā)愁。
靈卡學院是學分制,他們在必修課和專業(yè)課的基礎(chǔ)上,還得額外選修至少三門課。
盧弦樂快哭了:“我都來靈卡學院了,為什么還得學語數(shù)外啊!”外語并不指定是英語,但也是必修課。
寧燭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我們還不分文理科。”史地政物化生都要學了解下。
林聽道:“你們看‘歷史書’了嗎?不僅有華夏文明的上下五千年,還得對應上五千年的靈卡史……”
“化學也和制卡材料相關(guān)……”
“物理呢,我們學物理干嘛!”
“為了能制造出科技卡……”
“那生物呢!”
“醫(yī)療卡……”
“政治,政治總沒用了吧!”
“畢業(yè)后還得找工作,考公了解下……”
盧弦樂趴倒在桌子上,道:“現(xiàn)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林聽幽幽道:“現(xiàn)在退學的話,得自費購買【失憶卡】,一張一萬了解下。”
盧弦樂嗚嗚嗚地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寧燭也愁得很。
學渣的苦只有學渣能懂。
罷了罷了,與其一起抱頭痛哭,不如上校論壇看看有沒有什么選課指導之類的。
必須課和專業(yè)課是沒招了,只能老老實實上,主要是選修課那三門,最好是能找個好拿學分的,能省點精力……
校論壇上已經(jīng)沒人再討論【古神卡】了,大家要么在酸不知道會不會舉行的“三院新生杯”,要么在哭哭啼啼愁自己的排課表。
寧燭剛進校論壇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條未讀私信,她點進去一看。
發(fā)件人:樂子羊。
附件:白羊系最佳排課表·xlsx。
第24章 第一節(jié)實戰(zhàn)課。
寧燭倒吸口氣, 激動得差點沒原地蹦起來。
她看到這排課表的心情,只怕比撿到了【星神卡】還激動!
黎樂洋!大好人!
寧燭發(fā)過去一連串表情包,感謝之情無以言表。
黎樂洋回復得很裝, 淡淡道:“小事而已。”
現(xiàn)實是,他在男寢里激動得攥拳拳, 那心情比在預科班里被指導老師夸了還開心!
黎樂洋蹭地一下起身。
他室友招呼他道:“洋哥,來玩模擬牌。”
黎樂洋:“馬上有實戰(zhàn)課了, 玩什么模擬牌,我去趟圖書館。”
“干嘛, 阿姨找你?”
“是我找她!”
“???”
平日里跟老鼠躲貓一樣躲著自己老媽的洋哥, 怎么主動送上門了!
黎樂洋是真覺得排課表是小事。
而他是注定要干大事的人。
所以,他準備利用自己在圖書館的巨大優(yōu)勢, 給古神卡主整理一套詳細的【古神卡】參考資料, 有助于她研發(fā)出自己的修行體系!
寧燭對此一無所知,如果知道了,她肯定竭力攔住黎樂洋。
哪有什么【古神卡】?
倒也不必這樣費力氣查資料了!
寧燭點開排課表, 只一眼就看出這份排課表的含金量。
標題過于謙虛了。
什么最佳排課表?
分明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空前絕后無與倫比無可比擬之白羊系排課表!
寧燭看得眉眼彎彎, 忽又嘟囔了一句:“哦對!”
她趕緊問黎樂洋:“我能把這份排課表分享給室友嗎?就倆人。”
黎樂洋回她:“沒問題,不過你們得快點搶課。”
寧燭發(fā)了個感天動地的表情包, 去找盧弦樂和林聽了。
盧弦樂正在唉聲嘆氣。
林聽也是眉峰緊蹙。
寧燭:“我這有份超絕排課表!”
“什么?”
“我發(fā)給你們了!"
她們仨人同時在電腦上打開,一看之下都是雙眼放光。
盧弦樂:“哇,原來這么簡單!”
林聽:“不簡單的, 只是做排課表的人對課程時間和授課老師太了解了。”
有了這份排課表做參考, 她們對選課這事也有了頭緒。
語數(shù)外雖說是必修課,但也不必上太多節(jié)課。
靈卡學院不像普高那樣卷, 這三節(jié)必修課只要能及格就有固定學分,對于一些純?nèi)顺錾淼膶W霸, 一周一節(jié)課足夠了。
再就是物化生史地政這六門課。
這些也不必全修,只需要選至少三節(jié)就行。
黎樂洋給寧燭列了張表,詳細講明了這六門學科對制卡的影響。
寧燭一看之下,立刻道:“我們先把化學搶了,這個關(guān)乎著材料學,對制卡有直接關(guān)系。”
這課相當熱門,得快點下手。
好在新生們都在迷迷糊糊中,別說搶課了,他們連課程都沒看明白。
三人麻利拿下了化學課。
黎樂洋強烈建議寧燭選修歷史,這是因為【古神卡】的緣故。
寧燭翻過那本《靈卡的歷史與傳說》——圖文并茂的一本大厚書,能砸死人那種。
她不想學,總覺得會掛科。
可是……
林聽也問寧燭:“你得選歷史吧?”
寧燭無奈道:“對。”
她不選也不行啊,大家都知道她是古神卡主,而這個古神的“古”字有歷史的意思。
如果她不選“歷史”的話,會惹人生疑。
【命運轉(zhuǎn)換】本就是勉強給她換了身份。
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至于最后一門選修課,黎樂洋是只給了寧燭建議。
他寫道:“如果你對科技卡感興趣,可以選修物理;如果對治療卡感興趣,那就選生物;至于地理和政治,這倆會影響畢業(yè)后的就業(yè)方向。如果想自由些,立志于在外尋找野生卡,那選地理挺好;如果想去體制內(nèi)的話,就選政治,別小瞧了這個,體制內(nèi)的工作很多的,比如說特殊事務管理局和卡師協(xié)會,當然有不少純?nèi)说南嚓P(guān)部門也會招收卡師。”
最終,寧燭選了化學、歷史和物理。
歷史屬實是不得已而選之,她其實更想選地理。
盧弦樂選了化學、地理和政治。
她道:“我自己當然是想自由些,去尋找野生卡這聽起來多酷啊,像個探險家,但是……我爸媽肯定希望我進體制內(nèi),總之都學學吧。”
林聽選了化學、生物和地理。
她很堅定道:“我要強身健體。”
盧弦樂有點跟不上她的腦回路:“生物是偏向于醫(yī)療卡,醫(yī)療卡的話……是給別人強身健體吧。”
寧燭倒是明白林聽為什么這么選。
林聽太瘦小了。
她是那種很典型的南方女孩,個子矮,骨架小,長得柔柔弱弱。
林聽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她媽再嫁后把她丟在舅舅家了。
舅舅和舅媽待她挺好的,可再怎么好也不如親生父母。
從小缺愛的林聽,很渴望被愛。
她在初中就談了個男朋友,因為他喜歡瘦瘦小小的女孩,她一直把自己的體重控制在七八十斤。
然后呢?
男朋友在得知她要去外地念書后,立馬找了新女朋友。
而她在【場景卡】中,因為體力不支差點被“殺”死。
如果不是寧燭擋在她面前,她可能都沒有勇氣留在靈卡學院。
林聽想努力吃飯好好鍛煉,可一口吃不成胖子。
況且她再怎么努力,身高和骨架是難以改變的……
所以,林聽想學“生物”,她想知道有沒有那樣一種卡片,可以讓她擺脫與生俱來的桎梏,變得強壯有力!
寧燭道:“體育也是要學的,黎同學也有介紹。”
她們倆也都看向了自己的排課表。
音樂、美術(shù)和體育也都是必修課之一。
但這些課程包含在了專業(yè)課中。
比如體育,包含在了實戰(zhàn)課中。
美術(shù)包含在了制卡課中。
音樂則包含在了靈能課中。
這就引出了卡師們的專業(yè)課。
一年級學生的課程總體來說比較基礎(chǔ),就像語數(shù)外那些一樣,更貼近于純?nèi)松鐣母咧姓n程。
靈卡學院是六年制教學。
前兩年相當于“高中”,后四年才是“大學”。
不過靈卡學院沒有研究生和博士生,六年畢業(yè)后如果還想搞學術(shù),就得回歸純?nèi)松鐣テ渌髮W考研和讀博了。
因為是“高中”,所以寧燭他們的專業(yè)課相對簡單。
兩個系都需要上的專業(yè)課有三門,分別是:靈卡材料基礎(chǔ)課、靈卡制作基礎(chǔ)課、靈卡實戰(zhàn)基礎(chǔ)課。
白羊系和天秤系還有屬于自己的專業(yè)課,這就是針對三核心安排的課程了。
這課程在一年級沒有細分,只有一節(jié)課。
白羊就是白羊系入門學。
天秤就是天秤系入門學。
等到了二年級才會逐漸細分,到了三年級就更加注重專業(yè)課的提升和強化了。
寧燭三人只在選修課上略有不同,其余的課都是一模一樣,他們迅速登入靈卡學院的教務系統(tǒng),麻利地開始搶課。
沒費多大功夫,三人都有了自己的排課表。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勞逸結(jié)合。
盧弦樂開心壞了:“這課程安排真不錯,至少不用五點半起床,十點半放學!”
林聽沉吟道:“有一點點小問題。”
寧燭也察覺到了,她道:“課程地點有些亂。”
林聽翻看了一下靈卡學院的地圖,默了默道:“……好在有【滑滑卡】。”
在第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后,盧弦樂累成狗了:“我的老天奶,【滑滑卡】為什么不能上樓梯啊!”
他們的第一節(jié)課在A樓的四樓,第二節(jié)課在F樓的六樓……樓與樓之間她們可以用【滑滑卡】狂奔,可是上下樓不行啊!
尤其是時間太緊,她們得用百米沖刺的速度上六樓,真是要老命了!
寧燭突發(fā)奇想,在校論壇上查了下黎樂洋的六柱圖。
好家伙……
洋哥是鐵血白羊人。
黎樂洋的白羊三核心頂滿了,而天秤三核心幾乎觸底。
寧燭忽然想起在靈韻之地時,黎今給她的那張把最短路線都給規(guī)劃好的行程表。
罷了罷了!
太過“完美”,未必適合。
黎樂洋這份排課表剛好能鍛煉白羊系的“爆發(fā)力”。
這么一想,寧燭爬樓更有勁了。
直到周二,寧燭她們才迎來了第一節(jié)與靈卡相關(guān)的課程。
——靈卡實戰(zhàn)基礎(chǔ)課。
授課老師:李素文教授。
授課時間:13:30-15:30 。
授課地點:實戰(zhàn)樓111號教室。
盧弦樂眼前一亮道:“是一樓嗎?”
林聽經(jīng)過一天的上樓下樓,已經(jīng)適應不少了,她午飯都多吃了半碗,這會兒挺有力氣道:“不好說,沒準是十一樓。”
盧弦樂:“呸呸呸!”
寧燭安慰她道:“學院建在山頂,沒有那么高的樓層。”
盧弦樂眉開眼笑:“對哦,最高也就七樓,所以這回肯定是一樓。”
她們這節(jié)實戰(zhàn)課的確在一樓,而且是個超大教室,能容納近百人。
李素文是白羊系的系主任,也是靈卡學院的資深教授之一。
她所教授的實戰(zhàn)課是熱門課程之一,能搶到的要么是預科班的學生,要么是判斷力超絕或者有點門路(寧燭三人也算這類)的學生。
實戰(zhàn)教室不同于其他教室。
中央是個方形擂臺,約莫有十米寬,相當于半個籃球場了。
方形擂臺的外圍是一圈蒲團,紅色在左側(cè),藍色在右側(cè),白羊和天秤依舊是涇渭分明。
實戰(zhàn)課是不分系別的,白羊系和天秤系的新生會搶到同一堂課。
寧燭三人進來時,蒲團上依舊陸陸續(xù)續(xù)坐了不少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熟人。
葉劍戎在藍色蒲團上坐著,一身天秤系校服襯得她如青松般挺拔。可愛的面龐因嚴肅的表情而顯得冷若冰霜,好像周圍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葉劍戎旁邊還有一些天秤系的學生,其中一個男生長得十分出眾,他發(fā)色偏淡,衣著工整,面上那金絲眼鏡遮住了狹長的雙眸,讓本有些輕浮的五官顯得優(yōu)雅矜貴。
他一眼就看到了寧燭,對她微微一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寧燭莫名不喜歡他。
白澤點評道:“這小子一看就蔫壞蔫壞的,少說也有八百個心眼子。”
寧燭懂了,難怪自己對他第一印象不好。
盧弦樂壓低聲音道:“那就是沈觀吧!”
“神官?”不怪寧燭聽錯了,是盧弦樂的方言習慣,很容易念出上揚音。
“三點水的沈,觀世音的觀!他也是預科生,他家在靈卡界也很有名的……對了,校論壇給他一個外號,叫沈老二。”
“他在家排老二?”
“噗!”盧弦樂先笑一下,才壓低聲音道,“他上頭有個姐姐,的確排老二,但之所以叫他沈老二,是因為他在預科班的最終考核中,制卡拿了第二,實戰(zhàn)也拿了第二。”
預科班里,制卡第一名是黎樂洋,實戰(zhàn)第一名是葉劍戎。
而沈觀拿了兩個第二名。
寧燭客觀道:“那也很厲害了。”
盧弦樂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嘿嘿笑道:“是挺厲害的,可惜處處被人壓一頭。”
寧燭還真笑不出來。
她對沈觀的第一印象都有些改觀了。
他是“沈老二”,她是“鐵頭羊”。
同為校論壇受害者,就別大哥笑話二哥了。
黎樂洋顯然也選了這堂課,他一進教室就東看西看,在看到寧燭后又立馬轉(zhuǎn)過頭去。
寧燭想對他笑笑都來不及。
至于過去和他說話……罷了,黎樂洋身邊太多人了。
黎樂洋人緣好,又是預科班的尖子生,白羊系的男生們都圍著他轉(zhuǎn)。
李素文踩點來到教室,她走路風風火火,暗紅色長袍在身后擺動,露出筆直的長腿,皮靴踩上方形擂臺后很有力量感地一轉(zhuǎn)身,而后露出了標志性的笑容。
白羊系的系主任,颯爽干練同時又有著最熱情的笑容。
尤其是那一對小酒窩,讓她越發(fā)顯得平易近人。
“同學們好。”她和大家打招呼,視線一一掃過眾人,在看到寧燭時,對她笑了笑。
寧燭對李素文教授很有好感,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李素文連課本都沒拿,更沒有拿點名冊,她直白道:“實戰(zhàn)課是自由的,你們甚至可以不來上課,只要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能獨立戰(zhàn)勝一張三星【角色卡】就行。”
這話一出,教室里一片倒吸氣聲。
戰(zhàn)勝一張三星【角色卡】?
這就是實戰(zhàn)課的期末考試內(nèi)容?
李素文不愧是白羊系的主任,行事風格那叫一個真誠坦蕩。
她提前一個學期就把考試內(nèi)容告訴給學生了。
可問題是誰敢逃課?
這必須得好好上啊!
別說三星【角色卡】了,他們被一星【戰(zhàn)士】給砍瓜剁菜的畫面還在校論壇上循環(huán)播放呢!
李素文的左手一抬,一張暗紅色卡片被她夾在了指尖,她道:“我們來了解下【術(shù)法卡】。
“請一位同學上來為大家演示一下。”
她話音一落,教室里鴉雀無聲。
寧燭后背挺直,登時有種“自己玩了一個暑假,開學后在自己最不擅長的數(shù)學課上,即將被老師給點名”的緊張感。
“葉劍戎葉劍戎黎樂洋黎樂洋……”寧燭在心里小聲嘟囔著,“實在不行還有沈觀音……咳,是沈觀!”
李素文掃視了一圈,道:“寧燭同學,你來。”
寧燭:“…………………………”
白澤嫌棄道:“慫個鬼啊,一張小小【火焰卡】。”
寧燭硬著頭皮起身,在無數(shù)同學的注視下,走向了李素文。
李素文笑瞇瞇的看她,道:“這是一張【火焰卡】,你只需將其放入卡環(huán),感應卡片的力量,再將體內(nèi)靈能注入即可。“
寧燭每個字都聽得明明白白,也知道白澤說得沒錯。
一張【火焰卡】而已,她連難度更大的【縱火卡】都用過,這個不成問題。
可是,情況不同啊。
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在黑板上解一道自己沒做過的數(shù)學題,哪怕再簡單也會緊張的好吧!
“開始吧!”
“好……好的。”
寧燭拿過了【火焰卡】,她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緊張。
一張卡片而已。
她可以的。
寧燭將其放到了卡環(huán)上,依著李素文的指示去感應【火焰卡】,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她知道這是釋放卡片的前兆,接著只需要將靈能引過去……
一秒鐘……
十秒鐘……
三十秒鐘……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道:“她不是‘古神卡主’嗎,怎么連一張【火焰卡】都放不出來啊!”
轟地一聲!
爆破聲響起,寧燭只覺手腕上一陣劇痛,緊接著聽到了李素文的驚呼聲:“寧燭!”
實戰(zhàn)教室的學生們都被這氣浪給駭住了。
幸虧擂臺是一張【場景卡】,靈能沒有外溢,他們才只是看到氣浪,而不是被擊中。
李素文有【盔甲卡】保護,只是衣服被吹得颯颯作響。
再看寧燭,她臉色蒼白,手腕上血肉模糊。
【火焰卡】沒能成功釋放。
她的卡環(huán)爆炸了!
第25章 【1W營養(yǎng)液加更】靈能超載。
寧燭的手一動都動不了了。
卡環(huán)的材質(zhì)很硬, 平時帶著是沒什么感覺的,就像一個光滑的玉手鐲一樣,戴久了會忘記它的存在。
爆炸的那一刻, 無數(shù)碎片刺進皮膚,寧燭只覺一股灼熱的劇痛從手腕處炸開, 好像被被很多鋼針刺中了一般,鮮血汩汩流出, 伴隨著一陣陣鐵銹味,她呆滯地看著血肉模糊的手腕, 有那么一瞬間, 甚至懷疑自己失去了左手。
李素文反應很快,立刻釋放了一張【止血卡】。
紅光微閃, 寧燭的手腕被一個白色繃帶給裹住了。
寧燭疼得悶哼了一聲, 李素文面色蒼白道:“我這里沒有【止痛卡】,我?guī)闳メt(yī)療室!”
說罷她彎腰,直接將寧燭給攔腰抱了起來。
寧燭疼得腦子空白, 只覺得抱著她的人手臂很有力氣, 甚至還在胡亂想著——李素文教授不愧是高級卡師,體力真好。
實戰(zhàn)教室里的學生們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盧弦樂和林聽蹭地一下蹦起來, 向著門外追去。
葉劍戎蹙了蹙眉,眼中閃過擔憂。
之前就在那兒說風涼話的男生又撇撇嘴補了一句:“用不出就別強行用,這下好了, 把自己的手腕給炸沒了, 我看這古神卡主啊……徒有其……”
他沒說完,就見一個身影沖到他面前, 一拳砸向他。
蔡辛集只覺口腔腥甜,一股熱流順著鼻子流出, 他看向來人:“黎樂洋你敢打我!”
黎樂洋脾氣向來不好,這會兒急怒攻心,道:“我就打你怎么了!頂著張臭嘴,就知道瞎咧咧!”
蔡辛集也炸了:“你他媽算老幾!”
他說著撲向黎樂洋。
倆男生扭打到一起了。
李素文出了教學樓就釋放了一張【筋斗云卡】。
這不是新生入學時的【筋斗云特快號】,而是規(guī)模更小更便捷,能容納兩個人的小型飛行卡。
李素文焦急地低頭看寧燭,心疼道:“馬上到醫(yī)療室!”
寧燭想說點什么,可實在是太疼了,一旦松口就是呻|吟聲。
李素文已經(jīng)以最快速度送她去醫(yī)療室了,寧燭還是覺得很漫長。
太疼了。
像是一塊烙鐵壓在了手腕上,又燙又冰,每根神經(jīng)都在叫囂著劇痛。
“馬醫(yī)生!”李素文抵達了醫(yī)療室,焦急喊道,“快幫她用一下【止痛卡】!”
馬醫(yī)生是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高瘦女人,她約莫五六十歲,脖頸上有明顯的紋路,臉上卻保養(yǎng)得挺好,黑框眼鏡下是一雙慈祥的黑眸。
“這是怎么了!”
“她的卡環(huán)爆炸了!”
“我的天!”馬大夫的卡環(huán)閃爍,立馬釋放了一張【止痛卡】,卡片是淡淡的藍色光芒,不只是籠罩了寧燭的手腕,更是把她整個包裹住了。
寧燭瞬間感覺不到痛了,她甚至有種劇痛緩解后的舒爽感,就好像兩天兩夜沒睡覺,忽然躺到了柔軟的床榻上一般,她只覺極致的舒適和濃濃的困意洶涌襲來。
“乖孩子,睡一會兒吧。”
寧燭只來得及應了一聲,就沉沉睡了過去。
馬瑾華將寧燭放到了床榻上,對李素文說:“我得給她處理下傷口,可能有卡環(huán)碎片嵌在了肉里。”
李素文:“有勞馬大夫了!”
馬瑾華收了李素文釋放的【止血卡】,又拿來消毒過的器械,給寧燭小心地處理著傷口,期間她釋放了數(shù)張卡片,有【沖洗卡】【消炎卡】【愈合卡】和最后能促進皮肉生長的【生長卡】。
李素文在外面緊張地來回踱步,直到馬瑾華出來,說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估計過一晚上就能愈合了!”
李素文這次長長松了口氣。
馬瑾華拿毛巾擦了擦額間的汗水,道:“怎么回事,卡環(huán)怎么會爆炸?”
這種事故非常罕見。
尤其是太平年代下,沒有惡意攻擊的話,卡師的卡環(huán)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爆炸的。
李素文面色凝重,道:“這孩子是古神卡主。”
馬瑾華陡然一驚,道:“是有人暗害她?”
說罷,馬瑾華又道:“這不可能,黃道社的人肯定潛不進來,再說他們只針對星神卡主,不至于……”
腳步聲匆匆傳來,穿著紅色長袍的“少年”來到了醫(yī)療室。
楊懷周用了【障眼法】,容貌從十二三歲變回到了十五六歲,他一進來就問道:“傷勢怎么樣了。”
馬瑾華說完后,楊懷周凝重的神態(tài)放緩。
寧燭睡得很沉,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楊懷周能看到那團“白霧”,它浮在寧燭面前,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團,卻在守護著它的主人。
馬瑾華道:“這是取出來的卡環(huán)碎片。”
楊懷周看了看后,有了答案:“是靈能超載。”
李素文和馬瑾華明顯都愣了下。
她倆之前都在猜測是有人對寧燭的卡環(huán)做了手腳,卻沒想到居然是靈能超載。
李素文道:“不應該啊,在【綠草坪】時,她用過【盔甲卡】……”
說著她頓了頓,明白了:“難怪能一頭撞廢了【戰(zhàn)士卡】。”
【盔甲卡】的原理和【火焰卡】不同。
就好比寧燭用【滑滑卡】也不會使卡環(huán)的靈能超載一樣,這種非攻擊性卡片,對靈能的需求有限制,不像攻擊卡一樣,會無限索取靈能。
李素文想明白其中緣由,懊悔道:“是我大意了!”
楊懷周道:“我也沒想到這點。”
歷年來,靈卡學院也有不少天資優(yōu)越的學生。
比如去年的黎今,今年的葉劍戎,都是生來就靈能充沛的孩子。
可即便是他們,也不至于在使用一張一星【火焰卡】時,就讓一枚二星卡環(huán)爆掉。
李素文很是自責:“之前在靈韻之地,我沒能追回那個盜走七星卡環(huán)的人!”
如果追回了七星卡環(huán),寧燭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意外了。
她越想越懊悔,指甲在攥緊的掌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楊懷周看向她道:“不必自責,接下來還需要你指導她如何控制靈能。”
李素文立刻道:“交給我!”
說完,她又遲疑了一下,道:“還沒有七星卡環(huán)的消息嗎?”
楊懷周搖搖頭。
李素文猶豫了一下,她想到了另一枚卡環(huán),它被封印在天命鐘里。
楊懷周顯然知道她想說什么,道:“不行,那枚卡環(huán)太危險。”
李素文輕嘆口氣道:“希望能盡快追回屬于她的七星卡環(huán)吧。”
馬瑾華開口詢問:“我聽說秘卡學院那邊,想聯(lián)合三院舉行個新生卡賽?”
李素文立刻道:“他們那是司馬昭之心!”
馬瑾華清清嗓子道:“如果是冬季舉行的話,也未必不可,這都一個學期了,小姑娘總不至于被拐跑吧。”
校論壇上討論的“三院新生杯”并非空穴來風。
秘卡學院的確表露了這個意向,并且已經(jīng)說服了幻卡學院,現(xiàn)在就等靈卡學院這邊同意了。
只是,他們的意圖太過明顯。
專門邀請新生參賽,又拿一個六星卡環(huán)做獎品,為得是什么?
為了考察一下星神卡主,同時也想找機會接近一下,看能不能將其拐到自己學院里去。
楊懷周倒是不擔心寧燭會轉(zhuǎn)校。
如果她覺得其他學院更適合自己,那轉(zhuǎn)校也無可厚非。
李素文很煩秘卡學院這些小心思,不甘心道:“校長!我們又不是沒有更好的卡環(huán)……”
她這話一出,反倒讓楊懷周拿定了主意,他道:“新生杯挺好的,只要規(guī)劃好了,能讓三院的新生們都快速提升能力。”
李素文急了:“校長!”
楊懷周道:“那枚六星卡環(huán)是無主的,對她而言是最安全的。”
李素文:“可……”
馬瑾華安慰李素文道:“好啦,小姑娘本就是華夏人,不會被拐跑的。”
李素文討厭秘卡的人,心里是越想越不痛快,道:“可是寧燭沒有趁手的卡環(huán),即便參賽也未必能拿第一啊。”-
寧燭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看到了盧弦樂和林聽。
她倆擔憂地看著她,盧弦樂問道:“還疼嗎?”
寧燭心里暖暖的,道:“不疼了,【止痛卡】的效果特別好。”
林聽給她倒了杯水,盧弦樂要扶她起床,寧燭笑道:“沒事,我自己能起來。”
她一邊喝水,一邊偷瞄白澤。
白貓貓趴在枕頭上,只給她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小屁股。
嗯……
又生氣了。
寧燭手腕被炸時,白澤也炸開了,它瞬間變回本體,要不是李素文立刻抱起了寧燭,它就要馱著她飛走了。
寧燭當時來不及說什么,這會兒只能小聲道:“不要緊的。”
馬瑾華走了進來,她檢查了寧燭的手腕后說道:“明天就能愈合了,到時候我給你張【疤痕消消卡】,你連續(xù)用一個療程,保管恢復如初!”
寧燭晚上給媽媽打視頻的時候,自然是不會說這個的。
掛了電話她又覺得怪好笑。
上回她心血來潮在家做飯,切菜時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尖,她那叫一個嚎啕大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老寧和苗姐越是哄她,她哭得越兇。
哪像現(xiàn)在,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第26章 制卡課上的沖突
寧燭的手腕恢復得很快, 第二天一早就拆了那白色繃帶。
馬大夫囑咐過了,要拆開透氣,恢復得更快。
幾個女生湊在一起, 看得嘖嘖稱奇。
林聽:“這要是正常情況下,不得兩三個月才能好?”
盧弦樂:“醫(yī)療卡好神奇, 聽子你加油,姐們以后就靠你了!”她本來還對這個沒什么概念, 這回自個兒都給看心動了。
林聽動力滿滿道:“以后你倆有個小傷小痛的,我包治好的!”說完她又呸呸呸道:“不對, 你倆以后都不許受傷!”
盧弦樂也跟著呸呸呸, 道:“對,咱們都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寧燭也附和道:“沒毛病!”
直到許多年后。
再回憶起來, 才明白這是何等的奢望。
寧燭連一天課都沒落下。
昨天的實戰(zhàn)課暫停, 大家都沒上成,李素文已經(jīng)群發(fā)了通知,安排了另外的時間來補上這節(jié)課。
今天上午的課又離著很近, 寧燭沒法戴手環(huán)也就用不了【滑滑卡】, 盧弦樂和林聽陪著她走路,三人也就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教學樓。
這一整天的課都沒什么特別的。
只是有很多人好奇地打量寧燭, 在看到她空空的手腕后,又飛快地別開視線。
直到周四,寧燭都沒瞧見黎樂洋。
他們的課表有很多相似之處, 畢竟是白羊系最佳排課表。
在實戰(zhàn)教室時, 寧燭被李素文帶去了醫(yī)療室,盧弦樂和林聽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所以黎樂洋和人打架的事,她們都不知道。
寧燭也拿不準是什么情況。
也許黎樂洋并不是和她一樣的課表, 畢竟他的底子和她不同,沒準一些基礎(chǔ)課都不需要上了。
這么想著的寧燭,還是忍不住在進教室時東張西望一番。
她偶爾會看到葉劍戎,有時會遇到沈觀,甚至看到過好幾次黎樂洋的室友,但都沒有見著他本人。
直到周四,寧燭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
今天有制卡課,走進教室的學生和周二的實戰(zhàn)課幾乎是一模一樣。
緣由嘛……
看授課老師就知道了。
周二下午的實戰(zhàn)課是白羊系的系主任。
周四上午的制卡課則是天秤系的系主任。
寧燭對江冰輪沒什么好感,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個人水平以及教學資質(zhì)無疑是靈卡學院里拔尖的。
就沖這學生配比就能明白。
幾乎預科班的學生都來了,要不是他們?nèi)藬?shù)少,寧燭、盧弦樂和林聽怕是都搶不到這節(jié)課。
寧燭仔細看著,依舊沒有等來黎樂洋。
她忍不住了,在校論壇給黎樂洋發(fā)了條私信:“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黎樂洋回得相當快:“沒有。”
“你沒有選江教授的制卡課?”
“沒有。”
“?”
“我制卡滿分,不學也行。”
“……”學霸了不起!
寧燭放心了一些,這時一個穿著白羊系校服,腰間的束帶花里胡哨的男生看向她,陰陽怪氣道:“喲,古神卡主的卡環(huán)呢?”
寧燭并不認識他。
不過她可以猜到,應該是一起上過實戰(zhàn)課的同學。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挑釁,寧燭是懶得理會的。
學校大了,什么人都有。
如果是以前,寧燭還會梗著脖子和人硬剛一頓,現(xiàn)在……大可不必浪費精力。
她只想好好學習,盡快擁有自保的能力。
一直和她生悶氣的白澤火了:“什么玩意,哪來的狗東西!”
寧燭當著一堆人自然不好和貓貓說話,只順勢擼它一把。
白澤氣呼呼道:“不準碰我!”
寧燭撓撓它下巴。
白貓貓也沒飛走,只是哼哼唧唧半天。
寧燭心情一下子好了,嘴角甚至掛了笑意。
那束腰花里胡哨的男生火了,他以為她在笑話他,道:“什么古神卡主,我看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也就黎樂洋那傻逼才會信以為真!他個窮酸玩意,巴結(jié)不上本家,就想另辟蹊徑……”
寧燭嘴角的笑容收了,抬眸看他:“你說什么?”
“喲,生氣了?怎么,你也想像黎樂洋一樣湊我一頓?”蔡辛集窩火得很,一年級生不準私自用戰(zhàn)斗卡,他肉搏又打不過黎樂洋,被他那一拳又一拳,打得眼睛腫了,鼻子歪了,連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當然,他也讓黎樂洋付出了代價。
他用了最貴的【恢復卡】【煥顏卡】和【補牙卡】,足夠讓那窮鬼痛哭流涕。
蔡辛集還不甘心,告到了學校紀律部,讓他們給黎樂洋發(fā)了【處罰卡】,讓這窮鬼停課三抄一百遍紀律守則!
這時又有男生沖上來,他們是黎樂洋的室友,剛剛到制卡教室。他們一聽到蔡辛集話,立馬火了:“蔡辛集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
幾個男生撲了上來,蔡辛集慌了,他道:“你們這群暴力狂!我爺爺在校董會!我要讓他把你們都開除了!”
“吵什么!”冷冰冰的男低音響起,一群少年都哆嗦了一下。
本來沖上去要打人的黎樂洋的室友們也都瑟縮了一下,頭低低垂下,小聲道:“江主任,是蔡辛集先辱罵同學……”
蔡辛集立刻道:“我沒有!是你們這些暴力狂,抬手就要打我!”
他說著又一臉哭相地看向江冰輪,道:“江主任!我在實戰(zhàn)課上就被黎樂洋給打了,后來紀律部的老師為我做主,罰黎樂洋停課三天!他們是黎樂洋的跟班,這會又來制卡課上堵我,想為黎樂洋報仇!”
黎樂洋的室友一個個氣得臉通紅,道:“蔡辛集你血口噴人!洋哥為什么打你?你心里沒點B數(shù)嗎!實戰(zhàn)課上出了那樣的意外,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
“行了。”江冰輪的聲音連一點溫度都沒有,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如同剛從冰窖走出來一般,周遭空氣都帶著寒意。
他的視線掃過蔡辛集和黎樂洋的幾個室友,冷冰冰地念出他們的名字:“蔡辛集、王煥、陳末、陸孫怡,每人扣三分。”
蔡辛集睜大眼道:“江主任,我是……”
江冰輪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想說我冤枉了你?”
蔡辛集登時臉色一白,道:“不……不是的。”
天秤系最講究一個“公平”。
蔡辛集哪里敢說江冰輪不夠“公平”。
這可不是扣三分的小事了,他這個學期的制卡課怕是都要廢掉。
江冰輪自始至終都沒看寧燭一眼,他在懲罰了四個鬧事的學生后,大步流星一般地走向了講臺。
寧燭全程沒吭聲,但基本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黎樂洋果然出事了,他被罰停課三天!
而原因是,他在實戰(zhàn)課上打了蔡辛集。
從黎樂洋的室友口中也能聽出來,黎樂洋之所以打蔡辛集,是因為他……
這時一個輕緩的男聲響起:“黎樂洋是你男朋友嗎?”
寧燭轉(zhuǎn)身,看到了一身天秤校服,短發(fā)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卻遮不住一身斯文敗類氣質(zhì)的沈觀。
寧燭沒出聲,沈觀看向她手腕道:“恢復得不錯,記得用【疤痕消消卡】。”
寧燭道:“黎樂洋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啊。”沈觀沉吟道。
寧燭不想和他說話了,她果然不喜歡這人。
沈觀又道:“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在實戰(zhàn)課上,你受傷后他很緊張,蔡辛集又嘴欠地說了你一句,他立刻跳上去打人,我以為你們是……”
“不需要是男女朋友。”寧燭道,“我的朋友被欺辱了,我也會為他討回公道。”
寧燭轉(zhuǎn)身離開。
沈觀怔了怔,旋即笑意浸入眼底,他喃喃道:“真好啊,小白羊。”
他看向了教室最前排。
葉劍戎的背影瘦削,卻如青松翠竹般傲然挺拔。
制卡課的教室和實戰(zhàn)課不同。
這里更像高中生們的化學實驗室。
教室很大,能輕松容納四五十名學生。
課桌比正常教室的要大許多,椅子是沒有椅背的,一個個或紅或藍的凳子藏在了椅子下。
學生們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后,基本上是兩人一桌,組成一個制卡小組。
寧燭在選課時,看到制卡課老師是江冰輪后,就已經(jīng)做足了課前準備。
她早就在論壇上搜索過,很清楚制卡課的上課模式,同時也知道第一節(jié)課會教什么。
江冰輪討厭她,她也討厭江冰輪。
她可不想在課上被刁難,所以提前下了許多功夫。
這會兒她盯著蔡辛集,小聲問白澤:“我記得你說過,【靈能卡】在制作時,如果換一下排序,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且查不出任何痕跡。”
白澤立刻懂了她要做什么:“簡單得很!不過那小子會上當嗎?”
寧燭道:“告訴我怎么制卡就行。”
白澤興致勃勃道:“沒問題!”
蔡辛集在第三排左側(cè)的桌子上。
此刻他正在發(fā)脾氣,抱怨自己被扣了分,全怪黎樂洋和王煥這些窮鬼衰種。
寧燭對盧弦樂和林聽說:“我這節(jié)課不和你們一起了。”
林聽心一提,道:“你別和那種人計較,回頭萬一被處罰,不值得……”
盧弦樂也說:“對,你別沖動,他巴不得找機會告你狀!”
寧燭安撫她們道:“放心,我不會違反校紀的。”
黎樂洋是鐵血白羊人。
她不是。
蔡辛集想告狀?
他得有證據(jù)。
寧燭大大方方走到了蔡辛集的桌子前,道:“我能和你一個組嗎?”
蔡辛集狐疑地看向她,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和你一個組?”
寧燭道:“因為我能做出三星【靈能卡】。”
蔡辛集愣了下,旋即大笑出聲:“你在說什么屁話?三星【靈能卡】?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說自己能做出【星座卡】!”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幾乎全班學生都聽見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寧燭身上,一個個眼中都透出了不可思議。
三星【靈能卡】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四年級以上且專修制卡的優(yōu)等生都未必能做得出來!
要知道,市面上流轉(zhuǎn)的【靈能卡】最高也就四星。
倒不是沒有五星、六星和七星……
而是一旦到了四星以上,【靈能卡】所需要的制作材料就不一樣了,其中需要大量違禁材料。
卡師協(xié)會為了保護純?nèi)艘约耙吧鷦游锏陌踩韵拗屏丝◣焸冎谱鞲咝恰眷`能卡】,并將其列為禁卡之一。
四星【靈能卡】已經(jīng)是天花板。
可想而知三星【靈能卡】有多難做!
眼前這個連一堂制卡課都沒上過的純?nèi)顺錾淼男律尤粡埧诰驼f自己能做出三星【靈能卡】。
真的是笑掉大牙了!
蔡辛集本來還擔心寧燭要報復他,這會兒他樂得看她笑話。
什么古神卡主?
聽都沒聽過!
一個純?nèi)顺錾淼拇镭洠吹乖谛律锎蟪鲲L頭,這讓蔡辛集十分不爽。
他比不過葉劍戎和沈觀的出身和底蘊……
他還比不過破落戶的黎樂洋和這不知道哪個旮旯里來的廢物?
她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啊。
蔡辛集笑道:“行啊,我們一組。”
寧燭拉開凳子,坐到了他旁邊。
蔡辛集又道:“如果你做不出三星【靈能卡】怎么辦?”
寧燭反問他:“如果我做出來了呢?”
蔡辛集警惕得很,道:“你做出來是你的運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可不會因此就……”
“這樣吧。”寧燭看向他道,“如果我做出了三星【靈能卡】,由你試卡怎么樣?”
她晃了晃左手腕,那里沒有卡環(huán)。
蔡辛集:“……”
寧燭又道:“放心,到時候我會先讓江教授檢查一下,他確定卡片沒有問題后,你再試用。”
蔡辛集還是覺得不對勁,他本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寧燭溫聲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證明下自己。”
這話一出,蔡辛集神態(tài)一緩,嗤笑道:“你要是真能做出三星【靈能卡】,我就承認你是古神卡主。”
另一邊的王煥聽不下去了,嚷嚷道:“蔡辛集你算個屁啊,誰他媽要你承認!”
黎樂洋的另一個室友,陳末也趕緊說道:“寧燭你沒必要像他證明什么!你和我們一組吧,我們剛好缺個人,嗯……你如果做出三星【靈能卡】,我來幫你試卡!”
他們都是預科班的,很清楚三星【靈能卡】有多難做。
寧燭別說是古神卡主了,即便她是星魔在世,也沒法在一堂制卡課都沒上過的前提下,做出一張三星【靈能卡】!
寧燭對他們搖搖頭,又看向蔡辛集,道:“由你試卡沒問題吧。”
蔡辛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風險。
【靈能卡】是最安全的。
即便是所謂的五星禁卡,也只會讓他體內(nèi)靈能暴漲,甚至提升筋脈體格。
百利而無一害!
也就這純?nèi)顺錾淼拇镭洸艜眠@個來和他置氣。
蔡辛集道:“行啊,我給你試卡。”
寧燭又看向了講臺上的江冰輪,道:“江教授,到時候請你幫忙檢查一下卡片。”
江冰輪冷冷盯著她,道:“沒問題。”
第27章 完美的三星【靈能卡】
本來大家就對制卡課興致勃勃, 這下更加好奇了。
甚至有人暗搓搓掏出手機,在校論壇上發(fā)了個帖子——
驚!古神卡主暴言能現(xiàn)場制作三星【靈能卡】!
帖子一發(fā)出來,沒有課的學生們立即涌了進來。
新生們不太懂, 問道:“她都是古神卡住了,擼個三星卡不難吧?”
立馬有老生來科普了:“臥槽,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本四年級老羊,今年的制卡結(jié)業(yè)作業(yè)就是制作三星【靈能卡】!”
“啊, 這么難啊?”
“可是三星【靈能卡】也不貴啊……”
“三千一張還不貴?”
“呃……我看有的三星術(shù)法卡要上萬……”
“【靈能卡】是一次性消耗卡片啊!”
“這放到純?nèi)松鐣喈斢诔燥堉怀悦灼淞? 喝酒只喝飛天茅臺!”
帖子的樓蓋得很快, 一來是新生們太無知,二來是老生們太詫異, 紛紛現(xiàn)身說法來講述三星【靈能卡】有多難做。
【靈能卡】和其他卡片有個不同之處是, 四星以下的材料都是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材料,卻能做出一到四星的【靈能卡】,這就全看制卡師的水平了。
【靈能卡】的制卡材料并不貴, 也就一百塊錢左右。
要知道其他的三星卡, 比如三星【火焰卡】的材料之一的“火龍須”,單根就要兩千塊錢。
這成本天差地別, 所以不能只看卡片的賣價。
老生們在貼子里激情科普,也有上過一節(jié)制卡課的新生們下場哭訴了:
“第一節(jié)課就是學【靈能卡】,超難的, 老師說的每個字我都明白, 可湊一起真的搞不懂啊!而且那個靈紋特別復雜,繪卡筆超級難用, 我別說畫出要求的靈紋了,我都沒法在卡紙上留下墨漬啊!”
沒上過課的新生們總算是明白了, 他們又紛紛好奇:“古神卡主真能做出三星【靈能卡】?”
“不造啊!”
“我覺得她傻傻的,那個‘彩筆’明顯是故意找事,她何必向他證明自己!”
“她這是被人坑了?”
“怎么說呢,有些意氣用事了……”
“人在現(xiàn)場,菜比可恨!古神卡主還是太年輕了,即便做出三星【靈能卡】又怎樣,這根彩筆還是會洋洋自得。”
“說起來,這彩筆是什么來歷,他爺爺是校董會的?”
“姓蔡?”
“對!”
“原來是他們家啊,全國各地的靈韻之地都有他們的【寵物卡】直營店,這些年靠這些華而不實的玩意撈了不少錢……切,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樓上,你沒匿名。”
“槽!刪帖刪帖!”
三分鐘后,整個帖子都被舉報刪除了,因為涉及人身攻擊。
又有人開了新帖子討論,大家全都換成了代號,回帖人也都謹慎地選擇了匿名。
江冰輪的制卡課上得枯燥且乏味。
他說話的音調(diào)很平,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講得內(nèi)容其實很有意思,尤其對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新生來說,可他的語調(diào)實在太過四平八穩(wěn),有趣的東西也讓人昏昏欲睡。
【靈能卡】是入門級的卡片,也是幾乎每個卡師制作的第一張卡片。
它的制作過程并不復雜,材料也很常見,只需要靈紋紙和月華墨水,當然還需要搭配專用的制卡工具。
江冰輪簡單講了制卡過程后,直接用手指在背后的光板上畫了起來。
他的個子很高,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很長的感覺,身體長、臉長、胳膊腿長,就連手指都比平常人長一些。
他的手指筆直蒼白,在光板上如行云流水般畫出了【靈能卡】對應的靈紋圖樣。
圖樣被放大了十倍,每一根紋路的深淺都顯示得清清楚楚,包括筆畫順序,也都一一有標注,同時還著重點亮了某些新生們?nèi)菀壮鲥e的地方。
新生們聽課聽得昏昏欲睡,在看到他這流暢的一筆成圖后,又忍不住目露驚艷。
好厲害,不愧是天秤系的一把手!
白澤也道:“還算有點東西。”
寧燭盯著光板上的圖樣,無聲問道:“是7和8嗎?”
白澤道:“沒錯,不過沒那么簡單……下筆的時候聽我口令,這個墨水量很重要,得讓人看不出來……”
寧燭凝重道:“明白。”
江冰輪講課的時候,不許任何人碰制卡材料和制卡工具,等他全部講完了,又把靈紋圖樣的要點著重分析過之后,才道:“接下來,你們可以開始繪卡了。”
他說完,眼尾瞥了寧燭一眼,也只是不咸不淡的一眼,并沒有任何情緒表露。
新生們心不在焉。他們并不急著繪卡,這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江冰輪講完了不代表他們聽懂了,尤其是那繁復的靈紋,不經(jīng)過長時間練習的話,根本畫不出來。
有幾個預科班的其實早就能制作一星【靈能卡】了。
這會兒他們都一動沒動,好奇地看向了第三排。
寧燭和蔡辛集在一個桌上,他們共同一套制卡材料,比如靈紋紙,是卷起來的一大卷,需要自己裁剪到合適的尺寸,并將其壓平后進行繪制,繪制時需要的墨水則是在中間的硯臺里。
有些卡片制作需要人協(xié)助,【靈能卡】卻是可以單獨完成的。
寧燭也不浪費時間,拿起裁剪器,剪下合適的靈紋紙……
她動起來之后,新生們都忍不住偷瞄過來。
江冰輪:“一個小時后,無法完成繪制的同學,課后補畫十次。”
這話一出,學生們紛紛倒吸口氣,專心繪制起靈紋了。
蔡辛集不著急,只是繪制而已,他最多半小時就能畫完。
他倒要看看,寧燭這個純?nèi)顺錾淼泥l(xiāng)巴佬是怎么做出三星【靈能卡】的!
寧燭很有繪畫天賦。
她好像一出生就在握筆,小舅舅每次來找她玩,都會握著她的手,在很大很大的白紙上涂鴉。
五顏六色的線條交錯,小舅舅每次都會夸她厲害。
寧燭當時只覺得好玩,如今再想想?yún)s是五味雜陳。
她大概兩三歲時就畫出了一只小羊駝。
不是簡筆畫,而是毛發(fā)紋路清晰,很有素描功底的一幅畫。
苗云當時驚為天人,直道:“苗風,真不是你替她畫的?”
苗風笑道:“姐,小燭天賦異稟,我們得好好培養(yǎng)!”
六歲之前,苗云很用心地培養(yǎng)女兒的畫畫天賦。
六歲之后,苗云取消了寧燭所有的繪畫班,就連在學校里的美術(shù)課,她都主動找老師請假,不辭辛苦地帶她出來,等下課后再把她送回學校。
寧燭到不覺得有什么,甚至因為可以少上一節(jié)課而開心。
她對畫畫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只是一提起筆,線條就會穩(wěn)穩(wěn)地從指尖流淌出來,讓她想畫什么就是什么。
【靈能卡】的靈紋很復雜。
可白澤第一次教她時,她就輕輕松松畫了出來。
只不過繪卡筆和普通筆不同,需要在適當?shù)臅r候注入些許靈能,而這個把握需要自己去不斷嘗試,所以寧燭也是在練習了幾十次后,才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禺嫵鋈恰眷`能卡】的靈紋。
在制卡材料相同的情況下,不同星級的【靈能卡】判定依據(jù)就是靈紋。
靈紋的清晰度、完整度都是重要指標,同時還需要在合適的地方注入合適的靈能。
當然,這個靈能的需求量很小,相較于一張三星【靈能卡】而言,不值一提。
寧燭落筆時,蔡辛集不以為然。
月華墨水自繪卡筆尖流出,在卡紙上烙下清晰的墨痕后,他神態(tài)略有凝重了。
周圍的人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尤其是從沒接觸過制卡的新生們,忍不住探頭探腦。
有人小聲驚呼:“好流暢啊!”
“她這是要一筆成畫?”
“這么復雜的紋路,她都不需要停頓的嗎?”
有預科班的學生看出門道了:
“不是,她真能做出三星【靈能卡】啊!”
“就這筆力和流暢度,至少是二星!”
蔡辛集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
他不是一無所知的純?nèi)耍麖男〉酱蠖荚诳慈酥瓶ǎ宄@個靈紋的繪制水準了。
難道她真能做出三星【靈能卡】?
蔡辛集慌了,抬手就想碰她。
制卡最怕受到干擾。
只要他碰到她,她一定會手抖,那么整個靈紋都會降級……
一只手將蔡辛集拉開。
蔡辛集一踉蹌,抬頭時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江冰輪。
江冰輪什么都沒說,但那雙黑眸中透著濃濃的嘲諷,顯然他看清了蔡辛集想做什么。而他不允許。
寧燭什么都不察覺不到。
她每次繪卡都很忘我,這感覺很難形容,非要比喻的話,就像玩游戲看小說刷劇時入了迷一般。
她仿佛進入到另一個世界,聽不到周遭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周圍的事物,只沉浸在筆墨流動間,直到那繁瑣神秘的靈紋在卡片上完整落成。
“完美!”白澤在指導她繪畫時,聲音是響在她心中的。
不過在停止繪卡后,白澤的聲音就是響在耳邊了。
寧燭松了口氣,知道這卡片沒問題了。
制卡是門艱澀難懂的學問。
從那些厚如磚頭的理論書籍就可窺一斑。
寧燭看不完那么多書,但白澤知道得太多了,它就像一個移動的百科全書,能精準給出任何寧燭想要的資料。
比如這張【靈能卡】。
完美的三星評級,同時會讓使用者痛不欲生。
這種疼痛會持續(xù)半小時,且之后不會對身體留下任何傷害,也沒有絲毫副作用。
只是單純的痛,類似全身骨折一般的痛。
寧燭看向了江冰輪,平靜道:“江教授,請檢查。”
她討厭江冰輪,江冰輪毫無疑問也討厭她。
可他是天秤系的主任,是天秤序列二的“公正”。
他會無比公正地給出結(jié)論。
因為這張卡無論如何檢查,都是一張合格的三星【靈能卡】。
第28章 幼虎也是虎。
江冰輪垂眸, 仔細打量著這張【靈能卡】。
靈紋紙的剪裁略顯粗糙,但尺寸剛好,是符合成卡標準的5.7*8.8。
手工制作卡片, 或多或少會有誤差,但只要在合理范圍內(nèi), 就不會有什么問題,尤其是低星卡片, 大一些或小一些都不妨礙。
二星以上的卡片對尺寸要求會更加精密,三星尤甚。
緣由也很簡單, 是為了讓靈紋圖樣的完成度更高。
過大的卡紙會讓靈紋逸散, 過小的卡紙又無法使其舒展,再考慮到卡師的使用習慣, 才有了當前的尺寸標準。
卡紙的邊緣有些沒有修整的毛刺, 這不影響卡片使用,但并不美觀。
只是對于天秤系制卡師來說,難以容忍。
然而, 這并不是評星的指標, 所以江冰輪只是皺皺眉,道:“卡片尺寸, 合格。”
制卡教室異常安靜,大家都放下了未完成的繪卡,眼巴巴看了過來。
蔡辛集的臉色無疑是最難看的。
江冰輪將卡片翻了過來, 看向了正面的靈紋圖樣。
【靈能卡】的圖樣是抽象型的, 復雜纏繞的線條構(gòu)成了一個讓人眩暈的畫面。
這種沒有規(guī)律的靈紋是最難上手的,需要超強的記憶力和無數(shù)次練習才有可能一筆成畫。
而一筆成畫是卡片星級的重要考核標準之一。
毫無疑問 , 寧燭的靈紋圖樣是一筆成畫,雖說有些地方略顯生疏, 停頓的也很明顯,但整體流暢度很好,夠得上三星標準。
江冰輪道:“靈紋圖樣,合格。”
聽到這話,教室里的學生們已經(jīng)開始激動了。
真行啊!
這位不知道哪來的古神卡主還真能做出三星【靈能卡】?
江冰輪又將卡片放到了自己的卡環(huán)上方。
他并不是要使用它,而是去感應其中的靈能分布。
卡師在制卡過程中,會少量注入靈能,再借住靈紋圖樣來吸收天地間逸散的靈能,將其儲存在靈紋紙中,等待被卡師使用。
這就是【靈能卡】的原理,而感應制卡人所遺留的靈能,不僅能判斷出靈紋圖樣被激活到什么程度,更能判斷出制卡人是誰。
想要冒充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的靈能波動都像指紋一樣獨一無二。
江冰輪將卡片拿了下來,不輕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用那慣常的不咸不淡的聲音說道:“激活度70%,符合三星【靈能卡】的標準。”
教室里頻頻傳來倒吸氣聲。
盧弦樂和林聽更是因為之前太過緊張,現(xiàn)在又太過興奮,一時沒壓住聲音:“太好了!”
黎樂洋的室友們也是攥了攥拳頭,齊聲道:“耶!”
其余的預科班學生,都是滿臉的詫異和不可置信。
她真的做出了三星【靈能卡】?
她怎么做到的!
寧燭并沒有因為做出了一張三星卡片而興奮,她神態(tài)淡淡的,向江冰輪確認道:“江教授,這是一張合格的三星【靈能卡】嗎?”
江冰輪:“沒錯,它是一張合格的三星【靈能卡】。”
寧燭又問:“可以供人使用?”
江冰輪:“你在說廢話。”
寧燭半點沒生氣,反倒對他燦爛一笑,道:“謝謝江教授。”
江冰輪:“…………”
盧弦樂和林聽忍不住了,她們離開座位跑了過來,道:“小燭你好厲害!三星啊!我連一星……啊呸,我連畫都畫不明白。”
周圍的學生也忍不住了,一個個圍了過來,想看看那被江教授認證過的三星【靈能卡】。
蔡辛集反倒被擠到了一邊,他心里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更讓他窩火的是,寧燭竟看都沒看他一眼,把他給完全忽視了。
試卡?
她好像把這茬給忘了。
蔡辛集只覺心頭火起,大聲道:“我來試卡!”
不等其他人開口,寧燭道:“不用了。”
蔡辛集瞪大眼看她:“你……”
寧燭小心地拿起自己的三星卡片,道:“既然江教授說了這是一張合格的三星【靈能卡】,那就不需要試卡了。”
林聽別看長得瘦小,性格是她們仨里最刺頭的,當即就懟向蔡辛集:“【靈能卡】是一次性消耗品,這張至少值幾千塊錢,憑什么給你用啊!”
試卡就是用卡。
像【靈能卡】這種,試完就成空卡了。
蔡辛集聽了林聽這話,反倒來勁了,他道:“是她自己說要讓我試卡的!”
寧燭:“我反悔了。”
“你……”
“我那會兒是情緒上頭,太沖動了,”寧燭慚愧道,“大家說得對,我沒必要證明給你看,所以不需要你試卡了。”
蔡辛集火了,道:“你出爾反爾!”
周圍的人聽不下去了,紛紛開口道:“什么啊,蔡辛集你能不能要點臉,人家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三星【靈能卡】,憑什么給你用!”
“寧燭之前為什么會沖動?還不是被你激的?你怎么好意思再來搶人家的三星卡!”
“蔡家果然上不了臺面,有點臭錢但沒素質(zhì)。”
蔡辛集臉上漲得通紅,尤其是最后那句話,無疑戳中了他的痛腳。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他憑什么被一個純?nèi)顺錾淼泥l(xiāng)巴佬欺負!
他今天非要毀了她那張破卡!
“不就是一張三星【靈能卡】?”蔡辛集在卡環(huán)上一點,直接往寧燭的學生卡里轉(zhuǎn)了一萬塊錢,“我買了!”
寧燭剛要開口。
蔡辛集就道:“這里是江主任的課堂,是‘公正’的場域,你說了就得做,今天這卡我非試不可!”
寧燭明顯頓了頓,躲開了江冰輪的視線。
蔡辛集又道:“江主任,我說的沒錯吧,她答應了讓我試卡,我也給她轉(zhuǎn)了卡片錢,這夠‘公正’吧?”
江冰輪道:“是的,這很‘公正’。”
他話音一落,蔡辛集得意了,看向?qū)帬T道:“卡片給我。”
寧燭臉色一白,明顯在心疼和后悔。
這無疑讓蔡辛集更爽了。
他要當著她的面把這張卡毀掉!
蔡辛集氣歸氣,但腦子還在轉(zhuǎn)。
他看出來了,寧燭十有八九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出一張【靈能卡】,所以才會這么寶貝它。
制卡這事很玄學。
有時候連資深的制卡師也不一定能次次做出三星【靈能卡】。
寧燭就是撞了大運,才不小心做出來這一張。
這可是重要的制卡實績。
只要有這張三星【靈能卡】在,她甚至可以去制卡協(xié)會登記個制卡執(zhí)照!
寧燭舍不得手中的卡片,同學們也憤憤不平地瞪著蔡辛集。
可蔡辛集說得沒毛病,寧燭的確是答應了讓他試卡。
在“公正”的場域里,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沖動之言。
寧燭顫抖著手交出卡片,又看向江冰輪道:“江教授,我是答應了給他試卡,所以他不能把卡片給毀了。”
江冰輪譏諷道:“他只能試卡。”
蔡辛集:“試就試!”反正用過之后,這卡就廢了。
蔡辛集拿到卡片的瞬間,就像斗勝的公雞一樣,昂首挺胸。
真是蠢貨!
要不是她之前非要讓他試卡,他還真拿不到這張破卡!
蔡辛集故意放慢了動作,在眾人的注視下將卡片放到了自己的卡環(huán)上。
三星【靈能卡】有著豐沛的靈能。
而靈能對卡師只有益處。
卡片的紋路被卡環(huán)點亮,一股股靈能順著卡環(huán)涌入到蔡辛集體內(nèi)。
圍觀的學生們都很心疼。
他們普遍不差錢,畢竟多是卡師世族的子弟。
只是想到這是“一張由一年級新生,在第一堂制卡課上制作的三星卡片”,就覺得可惜。
就這么被糟蹋了啊。
蔡辛集這個混蛋玩意!
“痛……好痛!”
蔡辛集眼看著三星【靈能卡】淪為一張平平無奇的廢卡,正開心著呢,就覺得一陣劇痛從手臂處襲來,而后席卷了全身。
太痛了!
他忍不住呻|吟出身。
寧燭怔了怔,問道:“他怎么了?”
她飛快看先江冰輪,道:“江教授,這卡片有問題嗎?”
江冰輪深深看了寧燭一眼,道:“沒有問題。
寧燭:“那他……”
蔡辛集痛得踉蹌倒地,翻滾大叫著:“好痛!好痛!”
學生們都驚疑不定地向后,讓開了一塊空地。
蔡辛集抱著雙臂,蜷縮著雙腿,在地上打滾。
江冰輪已經(jīng)釋放了一張【飛毯卡】,蔡辛集被固定在飛毯上,迅速送往醫(yī)療室。
學生們懵了。
寧燭道:“我去看看。”
盧弦樂和林聽也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其余學生們也都回過神了,教室里沒老師,他們也坐不住了,都十分好奇發(fā)生了什么,紛紛拿出【滑滑卡】,跟去了醫(yī)療室。
蔡辛集痛不欲生,一路上哭爹喊娘。
馬瑾華一看之下,眉頭緊蹙道:“怎么回事?!”
江冰輪:“不清楚。”
“我先給他用一張【止痛卡】。”
“我給他用過了,沒效果。”
“這……”馬瑾華也不廢話了,趕緊給他檢查身體和靈脈。
蔡辛集痛得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馬瑾華做了一連串的檢查,神態(tài)越發(fā)凝重。
江冰輪問:“怎么回事?”
馬瑾華搖搖頭道:“沒有問題。”
江冰輪:“?”
馬瑾華:“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靈脈中靈能充盈,各項指標都很健康。”
制卡課上的學生們也感到了,剛好聽到了馬大夫這話。
他們面面相覷,忽有一人說道:“他裝的!”
眾人恍然。
王煥跳出來道:“他在演戲,他嫉妒寧燭做出了三星【靈能卡】,想誣陷她!那張卡經(jīng)過江教授的檢查,是完全合格的,他非要搶去試卡,寧燭不給他,他還拿錢來羞辱她!寧燭不得已把卡片給他了,他試卡后就又演出這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對啊!”林聽也站出來道,“馬大夫也說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要真痛成這樣的話,怎么會各項指標都健康!”
好巧不巧的……
蔡辛集身上的劇痛消失了。
他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陡然驚醒后還心有余悸。
白澤冷哼道:“你還是太心軟,要我說就該讓他疼半小時!”
寧燭調(diào)整了疼痛的時常,只持續(xù)了約莫七八分鐘。
馬瑾華只覺荒謬,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醫(yī)療室里忙得很,哪里是給這些熊孩子玩鬧的。
她一把將蔡辛集給掀下床,又把所有學生都趕了出去。
醫(yī)療室里只剩下江冰輪一人了,馬瑾華才反應過來,詫異問道:“等等,他們說什么?一年級新生做出了三星【靈能卡】?”
江冰輪嗤笑一聲:“何止。”
馬瑾華:“???”
江冰輪看向走遠的學生們,面無表情道:“幼虎也是虎,終究是會吃人的。”
第29章 腦補的樂子羊。
馬瑾華知道江冰輪不待見寧燭。
倒不是這女生做了什么。
而是因為她那古神卡主的身份。
江冰輪痛恨【星神卡】, 連帶著也對【古神卡】心生警惕。
卡師界除了黃道社這幫瘋子外,主流卡師們也對【星神卡】持有不同的觀點。
楊懷周毫無疑問是樂觀派,星魔通過【星神卡】創(chuàng)造了十二【星座卡】以及對應序列, 正是這一套體系,才讓卡師們有了空前卓越的發(fā)展。
所以他主張引導新任星神卡主, 系統(tǒng)性研究【星神卡】,希望能給卡師以及整個人類文明更大的突破。
就像純?nèi)藗儗Υ萍嫉膽B(tài)度一樣。
——沒有邪惡的技術(shù), 只有邪惡的人。
而江冰輪無疑是典型的悲觀派,他雖然聽命于楊懷周, 不會主動做什么, 可心里卻極其厭惡【星神卡】甚至是【星座卡】。
如果可以,他寧愿讓卡師界退回到一百年前, 也想毀掉【星神卡】。
江冰輪的心態(tài)也很好理解。
人真的能掌握超越自己認知的技術(shù)嗎?
這看似是突破, 其實是加速滅亡。
馬瑾華道:“我倒是覺得你該試著放下了,即便真毀掉了【星神卡】又怎樣,還會有其他神話卡片的。”
她也是樂觀派的, 并不主張毀掉【星神卡】, 如今又出現(xiàn)了一個【古神卡】,更加說明毀是毀不完的, 只能去研究和了解。
馬瑾華又興致勃勃道:“我看著【古神卡】比【星神卡】還厲害!她一年級就做出了三星【靈能卡】,前途不可限量!”
江冰輪冷笑一聲,大步走出了醫(yī)療室。
馬瑾華癟癟嘴, 小聲嘟囔了一句:“當初也不知道是誰, 為了救‘星神卡主’連命都差點沒了……”-
寧燭火了。
這下是徹底火遍全校了。
開學第一堂課上,大家只是看看樂子。
她那古神卡主的身份, 也讓人摸不清底細。
如今這三星【靈能卡】一出,除了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純?nèi)诵律鷤? 其他學生和老師都是驚掉下巴了。
“天降奇才啊!”
“這就是【古神卡】的威力嗎?!”
“當年星魔也做不到在一年級就制出三星卡吧!”
“這么看,【古神卡】比【星神卡】還牛逼啊!”
得虧白澤不會登校論壇,這要是給白貓貓看到,得氣到滿屋子亂飛。
【星神卡】就是最牛的!
他當初是太討厭那個男人了,不想教他制卡罷了!
停課抄校規(guī)的黎樂洋也知道了這事。
咔噠一聲,他的筆頭斷了,而后是一連串的“臥槽”聲。
王煥和陳末一人一句,說得堪比場景再現(xiàn)。
陸孫怡在旁邊時不時點點頭,補一句:“太牛了!簡直神了!”
黎樂洋聽完后,呆了好一會兒。
王煥又道:“蔡辛集也是失心瘋了,他為了誣陷寧燭,居然在地上打滾……有人錄像了,草,老子能笑他一學期!”
黎樂洋蹭地一下跳起來,道:“我去道謝。”
他奪門而出,留室友們在原地傻眼。
“啊?”
“洋哥說什么?”
“他要去道謝?跟誰道謝?”
王煥他們不懂,黎樂洋卻是全明白了。
他又感動又激動,之前的那點子尷尬全被沖沒了。
黎樂洋找到寧燭時,她正在宿舍里教盧弦樂和林聽繪卡。
【靈能卡】的靈紋圖樣實在麻煩,盧弦樂和林聽怎么都琢磨不明白,她索性就一筆一筆地帶著她們畫。
砰砰砰敲門聲傳來,盧弦樂跳起來道:“誰啊!”她畫累了,太難了,可寧燭都沒嫌煩,她也不好意思不畫。
沒一會兒功夫,盧弦樂又回來了,眨巴著眼睛道:“小燭,有人找你。”
寧燭剛好收筆,抬頭道:“誰?”
盧弦樂小聲道:“黎樂洋。”
寧燭一怔,起身出了宿舍。
靈卡學院對宿舍的管理很松,只在晚上八點后才有明確的區(qū)域限制——比如男生不可以去女寢方向,女生也不可以去男寢方向。
這會兒是沒有限制的,當然黎樂洋也不會進寧燭她們的宿舍,只是等在了樓道里。
寧燭出來,黎樂洋就是一個彎腰鞠躬,大聲道:“謝謝!”
寧燭:“???”
黎樂洋道:“我請你去喝泡泡乳,你還沒去過吧?這是靈卡學院的特產(chǎn)飲品,味道其實一般,但建在了一個很特別的場景卡里,里面到處都是泡泡水母。”
黎樂洋還是那個熱情話嘮。
寧燭瞬間想起兩人在靈韻之地時到處溜達的快樂,她彎著眼睛笑了,道:“好啊。”
靈卡學院很大。
寧燭和盧弦樂、林聽也在課后到處溜達過,可她們這探索度,對于打小在靈卡學院長大的黎樂洋來說,差太多了。
寧燭用不了【滑滑卡】,黎樂洋就帶她抄小路。
約莫五六分鐘后,他們到了泡泡乳茶店。
這是在半山腰的一間小店,店門是一張足足有兩米高的巨大卡片,看起來有些像塔羅牌的樣式,中間是向外蔓延的泡泡,看著濕漉漉的。
黎樂洋道:“放心,不會弄濕衣服的。”
寧燭一臉好奇地走了進去。
看似是泡泡,其實并沒有實體,類似于一種全息影像。
走進來后,眼前豁然開朗,周遭全是淡藍色海水,無數(shù)漂亮的水母在其中飄搖,它們像一個個巨大的泡泡一般,折射著斑斕的光澤,鼓動著身體自如地上游,又迅速的下潛。
黎樂洋道:“它們是【寵物卡】,你可以碰一下試試。”
寧燭眨眨眼:“能碰到?”
“當然!”黎樂洋先一步抬手,碰到了一個有足球大小的泡泡水母。
寧燭也伸手碰了一下,只覺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從指尖蔓延至小臂,她猛地抽回手,回頭看到了黎樂洋滿是笑意的眼睛:“嘿,它們會電人!”
寧燭也笑了,她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好玩:“如果電流很大的話……”
黎樂洋道:“那就不是【寵物卡】,而是【角色卡】啦!”
“真有能放電的【角色卡】?”
“當然!電元素的【術(shù)士】就有類似的能力。”
這時有服務員過來,黎樂洋點了兩杯泡泡乳茶,又問寧燭:“幾分甜?”
寧燭:“三分。”
黎樂洋要了個十分甜。
付錢的時候,黎樂洋搶著付款,又道:“這是道謝茶。”
寧燭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要道謝?”
黎樂洋壓低聲音道:“因為你懲治了蔡辛集!”
“可是……”寧燭實在跟不上黎樂洋的腦回路,真要道謝也是該她道謝,黎樂洋會和蔡辛集起沖突,也是因為她。
黎樂洋認真說道:“我知道的,你原本是想隱藏實力,并不想這么早就暴露,但為了懲治蔡辛集,不得不做了張三星【靈能卡】……”
寧燭:“???”
黎樂洋繼續(xù)道:“我也支持你隱藏實力,畢竟有星神卡主在先,低調(diào)行事才是長久之計。是我太沖動了,早知道就不和蔡辛集起沖突了,害你不得不暴露實力。”
寧燭:“………………”
白澤笑出聲了,道:“這小羊都腦補了些什么亂七八糟!”
黎樂洋的確腦補了很多。
寧燭是古神卡主。
【古神卡】與【星神卡】齊名。
寧燭的實力毋庸置疑,她都讓天命鐘響了三回了,還需要質(zhì)疑嗎?
寧燭只是在謙遜低調(diào)罷了。
這不,稍微露一手就是三星【靈能卡】,吊打所有新生外加一大半老生。
黎樂洋自責道:“是我不好,太沉不住氣了,早知道就不和蔡辛集那煞筆計較了……”
他也沒想到寧燭會為他出頭。
而這無疑讓他感動得熱淚盈眶。
黎樂洋又緊張兮兮地看向?qū)帬T:“這樣一來……會不會打亂了你的計劃?”
寧燭差點就脫口而出:“請問我有什么計劃?”
不過看到黎樂洋的視線如此認真如此投入,她反倒不好意思打破了。
“嗯……”
“你不用告訴我!”黎樂洋指天發(fā)誓道,“經(jīng)此一役,我一定謹慎行事,絕不拖你后腿!”
“那個……”
“我黎樂洋說到做到,你這么看重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
白澤笑得前仰后合,順便偷喝了寧燭的泡泡乳茶。
寧燭頓了好幾頓,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沒什么的。”
“怎么會沒什么?”黎樂洋道,“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出氣,你會教訓蔡辛集?”
寧燭:“……”還真不至于,她的確是在聽到黎樂洋被停課三天后徹底火了。
她又道:“也是因為你先為了我和他打架……”
“所以說啊!”黎樂洋扼腕道,“我太沖動,反而被他給算計了!”
寧燭:“……”
黎樂洋又道:“還得是你,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留痕跡。”
寧燭:“…………”她莫名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雖然這其實也沒什么好洗的。
黎樂洋又好奇問道:“對了,你的卡環(huán)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爆炸?”
寧燭道:“靈能超載。”
黎樂洋倒吸口氣:“我猜就是!”
寧燭的學生卡忽然滴了一聲。
黎樂洋道:“應該是有哪位老師找你,你現(xiàn)在沒有卡環(huán),用我的吧。”他把自己的卡環(huán)解了下來,遞給了寧燭。
寧燭點點頭,將學生卡放到了卡環(huán)上。
李素文的影像彈了出來,她道:“寧燭同學,來我辦公室一趟。”
寧燭:“!”
她迅速回憶了一下制卡課上發(fā)生的事,覺得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江冰輪肯定能察覺到什么,但他沒有任何證據(jù)。
以他的“公正”身份,想必不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說什么。
黎樂洋道:“快去吧,十有八九和三院新生杯有關(guān)。”
寧燭眨眨眼:“真有新生杯?”
“對!”黎樂洋不愧是個萬事通,消息實在靈通,他道,“我猜啊……當然,只是猜測,校長是因為你才同意舉辦三院新生杯的,秘卡學院拿出一個六星卡環(huán)做一等獎……天吶,六星卡環(huán)啊!無主的啊!簡直是姜太公釣魚……咳……”
黎樂洋頗有些不安地看向?qū)帬T:“你不會轉(zhuǎn)校吧?”
寧燭茫然道:“為什么要轉(zhuǎn)校?”
“這六星卡環(huán)明顯是沖你來的。”
“……”
“沒有適配的卡環(huán)很難受的。”黎樂洋給寧燭簡單科普了一下,“我估計李教授是想教你怎么壓制靈能……總之這超難受的,我打個比方吧,壓制靈能就相當于你背著一個人去跑馬拉松,又累又苦!”
寧燭顧不上喝泡泡乳茶了,白澤索性一口氣喝光了,快樂地打了個飽嗝。
黎樂洋什么都看不見,他道:“你先用我的卡環(huán)去租【滑滑卡】,這樣能更快些,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寧燭點點頭,道了聲謝。
黎樂洋擺擺手道:“小事!”
第30章 就讓這枚卡環(huán),開啟你的榮耀加身之路。
寧燭入學短短一個周, 已經(jīng)前后打卡了校長辦公室和系主任辦公室……嗯,她其實更想和小伙伴們多去幾次泡泡乳茶店。
李素文的辦公室也是暗紅色調(diào),風格有些像楊懷周的辦公室。
區(qū)別是, 她辦公桌后方的墻壁上沒有那些錯綜復雜的神秘卡片,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暗紅色調(diào)的帷幕。
辦公室里也主打一個雜亂無章, 尤其是辦公桌上,各種文件隨意擺放, 讓人看一眼都覺得頭大。
“來了?”李素文起身道,“想喝點什么?”
寧燭剛想說“都可以”, 又想起楊校長的【都可以卡】, 改口道:“璀璨星河琉璃乳茶。”
李素文手環(huán)一閃,一杯如星空般夢幻的茶飲出現(xiàn)在桌子上, 她笑出一對小酒窩, 戲謔道:“你居然喜歡這個,這可是天秤系學生最愛的一款茶飲。”
寧燭握住茶杯的手一頓。
李素文手環(huán)又一閃,一杯如巖漿迸發(fā)般的茶飲出現(xiàn)在桌子上, 她道:“這杯叫熔巖烈烈爆爆茶, 是白羊系學生們最喜歡的。”
寧燭道:“我只喝過璀璨星河……”所以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歡哪個。
李素文將兩杯茶都推到她面前道:“不用糾結(jié),兩杯都是你的。”
寧燭笑道:“我喝不了這么多……”
“那就帶回去慢慢喝。”
寧燭卻之不恭, 道:“謝謝教授!”
李素文又詢問了她的身體情況,囑咐她要繼續(xù)用【疤痕消消卡】,這樣就能讓手腕的燒傷恢復如初。
寧燭連連點頭, 心中只覺熨帖。
同為系主任, 李素文給人的感覺親切溫和。
她倒是不會給人一種“媽媽”的感覺,而是更像“小姨”或者“小姑”——介于長輩和同齡人之間, 讓人倍感松弛與舒適。
李素文并不知道制卡課上的事,這無疑讓寧燭松了口氣。
她終究是做了“壞事”, 難免有些心虛。
寧燭不知不覺間就喝了小半杯熔巖烈烈爆爆茶——不得不說,這味道、口感和璀璨星河差距極大。
如果說璀璨星河是空靈夢幻的月光,那烈烈爆爆就是灼熱赤紅的烈陽。
前者輕柔內(nèi)斂,甜度很低,后者瞬間爆汁,酸甜度都很高,但不會讓人覺得齁,反而是一種酥酥麻麻的爽快感。
白澤饞死了:“好喝嗎?”
寧燭不敢出聲,但她……其實更偏向于璀璨星河一點點,不過烈烈爆爆也很有趣!
李素文這才說道:“關(guān)于你的卡環(huán)……”她忽又起身道,“哦對!你瞧我這腦子!”
李素文起身,從辦公桌下方的抽屜中取出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做工精致,上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像靈紋圖樣一般,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咔噠一聲,李素文打開了木匣子,暗紅色絲綢上躺著一個泛著淡紅色光芒的手環(huán)。
李素文道:“這是個四星手環(huán)……嗯,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高星級了,可惜對你來說,還是不太夠。”
她將手環(huán)取了出來,又拿起了寧燭的左手,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時,李素文眉峰蹙了蹙,道:“很快就好了……”
“李教授!”寧燭稍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嗯?”
“這太貴重了!”寧燭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純?nèi)肆耍浪男强ōh(huán)的價值,不僅是錢的問題,而是有錢都買不到。
李素文笑了,又將她的左手拉過來,不容她質(zhì)疑地說道:“這是我早年收藏的一枚卡環(huán),本想送給一個人,后來……嗯……你看我也不缺卡環(huán),我也不想把它再賣掉,所以你先用著,好嘛?”
“這……”
寧燭還是覺得不妥當,這就好比自己在普高讀書,系主任忽然要送她一輛車……
不行不行,不能收。
李素文不等她開口,就又說道:“這也算是彌補我的失責。”
這話讓寧燭摸不著頭腦了。
李素文輕嘆口氣,語氣中頗有些后怕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的資質(zhì),更知道本該屬于你的七星卡環(huán)被竊走……可我還是疏忽大意了,讓你貿(mào)然使用了【火焰卡】,這才使你的卡環(huán)爆炸,傷到了手腕。”
寧燭聽得哭笑不得,道:“教授,這和你無關(guān),只是個意外。”
李素文搖搖頭道:“如果你的手腕就此毀了,我……”
“沒有!”寧燭打斷她的胡思亂想,說道,“當時你立刻帶我去了醫(yī)療室,馬大夫也很快給我用了【止痛卡】,我都沒什么感覺就恢復啦,而且還有【疤痕消消卡】,等過幾天,連這點痕跡都沒了。”
她的聲音清澈,娓娓道來時有著融融暖意,這恰到好處的溫度,反而容易讓人鼻尖微酸。李素文抬頭看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謝謝。”
寧燭:“教授!這真的和你無關(guān)!”
李素文神態(tài)放緩,嘴邊的小酒窩又出來了,她道:“那你收下這個卡環(huán),我就當成和我無關(guān)了。”
寧燭:“……”
李素文眨巴著眼睛看她:“你不收的話,就是在怪我。”
“沒有!”
“那你收下它!”
寧燭頓了頓,她也的確需要一個卡環(huán),如果李教授閑置不用的話……她又問道:“我能買下它嗎?”
“不行!”
“教授,這真的太貴重了。”
“啊,我知道了!”李素文眼睛亮亮的,道,“我先借給你用!”
李素文又道:“三大學院將在十二月舉行三院新生杯,你只要拿了第一,就有一枚六星卡環(huán)了,到時你再把這枚還給我,行嗎?”
寧燭:“……”
李素文越想越合理,繼續(xù)道:“你連個趁手卡環(huán)沒有,要怎么參加新生杯?這可不只是贏個卡環(huán)的小事,這代表著咱們靈卡學院的榮耀!”
說罷,李素文站起身,在桌面上點了一下,一個投影出現(xiàn)在空中,她說道:“你可能還不了解,卡師界每隔四年都有一場卡賽,嗯,相當于純?nèi)说膴W運會,我們也是要為國爭光的!”
投影上出現(xiàn)了一個數(shù)據(jù)圖……
2022年是第27屆卡師大比,獲勝的是幻卡學院。
2018年是第26屆卡師大比,獲勝的還是幻卡學院。
2014年是第25屆卡師大比,獲勝的是秘卡學院。
一個個表格列出來后,寧燭看得直眨眼睛:“我們呢?”
李素文扼腕道:“這里,我們在第22屆拿了冠軍,但也是天秤系的代表贏下的。”
第22屆是2002年,也就是整整22年前。
李素文道:“兩年前那屆卡師大賽,我們真是丟死人了,幻卡的狗東西不知道從哪兒了解到,“二”在我們這有二貨的意思,拿來狠狠嘲笑我們。”
第22屆的冠軍可真二。
2002年也很二。
2022年又剛好距離上次奪冠隔了22年……
這一堆“二”摞一起,真要把靈卡學院幾千年的脊梁骨都給壓彎了!
然后……
2022年的卡師大比,靈卡學院的學生們連前三都沒沾邊,輸?shù)靡凰浚?br />
李素文不愧是熱血白羊人,說得那叫一個激情四射,最后握著寧燭的手,神態(tài)狀似劉備托孤:“這一屆新生杯,你一定要為國爭光啊!”
寧燭:“……”
李素文又補充一句:“咱們白羊系,已經(jīng)快30年沒拿過第一了嗚嗚嗚。”
寧燭張張嘴,道:“可這只是新生杯……”
“新生杯都拿下了,兩年后的卡賽冠軍還會遠嗎?!”李素文斗志昂揚道,“兩年后黎今還沒畢業(yè),你也長大成人,咱們靈卡學院沒準可以包攬前三!”
“教授……”
李素文話鋒一轉(zhuǎn),熱血澎湃道:“小燭,就讓這枚卡環(huán),開啟你的榮耀加身之路吧!”
寧燭:“……”
她尬到能用腳趾摳出個三室一廳。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白羊系普遍中二附體,容易熱血上頭。
黎樂洋是這樣的,李主任也這樣。
寧燭想到了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老羊”校長,頓時悟了。
白羊至死是少年。
這不是比喻句,是陳述句。
最終,寧燭向李素文借用了這枚四星卡環(huán)。
李素文這個借出人比寧燭這個借用人還開心。
敲定了卡環(huán)的事,李素文才又對她說道:“對了,接下來你每周二和周四的晚上七點到我這兒學習如何壓制靈能。”
四星卡環(huán)肯定比寧燭之前的卡環(huán)強很多。
可寧燭依舊得壓著用。
萬一再靈能超載,以四星卡環(huán)品質(zhì),爆發(fā)了會更加危險。
到時可就不是皮外傷了,胳膊都可能會被整個炸飛。
寧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凝重道:“好的。”
該說的都說了,李素文在寧燭要離開時,又拍拍腦門,說道:“還有一件事。”
“嗯?”
“每周一和周三的晚上七點,你得去江主任那里補課。”
寧燭:“???”
她一整個呆滯,聲音都拔高了:“為什么?!”
她都做出三星【靈能卡】了,怎么還需要去補課?
救命!
她可不想和江冰輪獨處一室,會死人的!
李素文心不安情不愿道:“是校長囑咐的,說你得全方面發(fā)展,不能只修白羊序列,連天秤序列也要修起來。”
寧燭:“………………”
李素文向她旁邊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但她很明顯是看不到白澤的,只能壓低聲音說:“你得足夠強,要不然會被卡靈會吃掉!”
白澤冷哼了一聲。
寧燭很想說:“不會的,白貓貓只想吃罐罐。”
但這話沒人會信。
再說了,這是校長安排的,李主任也只是轉(zhuǎn)告她而已,自己沒必要為難她。
“我知道了。”寧燭想想就牙疼。
李素文拍拍她肩膀,安撫道:“江主任雖說看起來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的,其實吧……咳……”安慰的話變了味,李素文悻悻道,“好吧,他其實是冰窖本窖。”
寧燭反倒被逗笑了,心情放松了許多-
周一的時候,校論壇發(fā)布了一條公告。
公開了三院新生杯的具體情報。
新生杯將于12月1日舉行。
但從十月下旬開始,各校將在內(nèi)部進行選拔,最終的入圍名額只有四個——
白羊兩人,天秤兩人。
屆時這四人將代表靈卡學院參加三院新生杯,與幻卡學院和秘卡學院的共計八位新生精英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比賽。
不同于卡師大比,三院新生杯有著更多的規(guī)則——
第一,參賽的只能是24屆新生。
第二,參賽者只能使用自己制作的卡片。
第三,使用卡片的最高星級不可超過三星。
第四,凡是入圍新生杯的學生,這學期自動學分全滿,學期評級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