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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尸睡醒后沒多久就被一夜沒睡的布魯斯用著最禮貌的敲門聲叫醒, 穿著睡衣的他第一次被帶到蝙蝠洞里,與初次見面時在書房做檢查不同,進入蝙蝠洞的他這回看見了全貌。
極具科技感的白熾燈照亮著蝙蝠洞, 沿路的金屬墻壁支撐起泥土的重量, 在進入正式的大廳之前他們會穿過幾個擺滿了收藏物的房間, 然后在迎來寬闊大廳前的密碼門門前停下腳步。用自己的虹膜打開了密碼門的布魯斯繼續往前, 橢圓形的屏幕在電子控制臺前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們踩著旋轉樓梯來到一樓,這里空曠的地板上已經放上了精密的儀器。
是讓自我尸一臉茫然的檢測機器。
“這是什么?”自我尸指著這些東西詢問著旁邊的把布魯斯,其他人都還在樓上吃著早飯或者是在補覺, 整個空間只有他們二人以及隨時從各個角落里冒出來的管家俠, “我需要怎么做?”
布魯斯調試著儀器, 一邊分心給‘蕭清長’解釋, “這是檢查你身體健康的儀器, 昨日你和小丑都掉進了化學試劑中,雖然看起來你沒收到影響,但以防萬一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
更別說, 這個孩子在最開始還被斗篷人占據了身體。
還沒有萬能到能檢查出來靈魂層面的傷害的布魯斯, 只是先讓人做個全身檢查安心一下, 更深層次的他已經決定等外面的事情解決完再找那幾個與魔法有關的家伙幫忙。
“先進去躺下,我們做個初步檢查。”布魯斯確認好儀器是正常工作后,轉頭對著‘蕭清長’說道, “時間會很快。”
聞言自我尸在儀器里躺了下來。
透明的玻璃從腳邊逐漸升起, 再頭頂卡扣處固定好后, 儀器內部噴出了一股氣體。無色無味的難以讓人察覺, 直到自我尸感覺自己莫名的疲倦之后材質才知道有東西噴了出來。
非常信任布魯斯的自我尸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布魯斯在外面操縱著儀器做完了全身檢查, 他對著儀器給出的數據一副非常能理解的模樣, 聳著肩膀的他開始用打印機把這些數據全部打印出來。
“布魯斯,怎么樣,蕭的身體沒有負面影響吧?”端著阿爾弗雷德給布魯斯準備的牛奶和早點,提姆從門后走了出來,眼角余光瞥見儀器艙內的‘蕭清長’后他順勢問起結果,提姆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了不遠處的操作臺上,方便等會布魯斯能在吃完早點后繼續給‘蕭清長’的檢查。
布魯斯拿出其中一張報告遞給提姆,“還好,他的身體很健康,除去熬夜影響到的一些激素。”
讓我看看……
提姆聞言看向手中的報告,他很好奇這上面的內容是什么,能讓布魯斯只把這一張紙遞給自己。在略過了姓名年齡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息之后,提姆被報告上的骨齡吸引了注意力,“骨齡……?!他不是活了很長時間嗎?為什么骨齡還是未成年人??”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布魯斯只是攤開手,表情同樣很茫然。
“好吧,都是魔法。”提姆撇了撇嘴角,說話的語氣有些無奈,“所以骨齡還是未成年的樣子。”
至于其他的身體數據,翻遍報告的提姆也沒找到一句描述不同的,通篇看下來都是這個身體有多么的健康和正常。不過這個正常落到‘蕭清長’身上,反倒是成了不正常的,提姆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報告,“昨天、今天早上的那個化學試劑對他沒有一丁點影響,就是小丑體內都找到了些許殘留,看起來蕭地身體果然有很大問題。”
另一個大問題就是對方正常的身體素質。
在兩人交流著報告的時候,做完了檢查的自我尸睜開眼睛,他微微轉過眼睛找到了艙內打開大門的按鈕。在吱呀一聲輕響后,新鮮的空氣從逐漸變大的縫隙中鉆了進來,讓自我尸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不少。
休息片刻之后自我尸從艙內爬了出來。
他問了布魯斯有關自己身體檢查的結果。
“沒什么大問題。”布魯斯說了實話,也順勢說起‘蕭清長’之后的安排,“你不能一直待在莊園,清長,即使有斗篷人一直覬覦著你,你也不該因為這件事放棄正常的社交生活。”
自我尸:所以……?
“你該去上學了。”誠懇的布魯斯說出了自己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也許,你愿意和提姆就讀同一個大學。”
——不!他不愿意!!!
他可是記得提姆曾經為了寫完一篇論文,連熬好幾個通宵,差點連夜巡都沒有精力。
一想到這里自我尸臉上的抗拒都快實體化了,“不、我不要半夜還在寫論文,更不想像提姆一樣夜巡完后寫論文,論文寫完要夜巡。”
“等等!”自我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瞪圓了眼睛看向還在一旁看戲的提姆,“你論文不是被打回來了嗎,開題報告和論文正文都修改完了?”
噗哧。
明明什么聲音都沒有、是寂靜到不能再寂靜的氛圍中,可是布魯斯仍然清楚地聽到了一聲刀插入□□的聲音,再一轉頭他毫不意外看見一直都很忙碌的提姆表情看起來要碎了一般。
說不出任何安慰話的布魯斯只能眼睜睜地注視著提姆,看著對方轉身就向通往樓上的電梯跑去,布魯斯估摸著沒有個一天對方怕是沒法從房間里走出來了。
布魯斯重新轉過頭看著對上學幾位抗拒的‘蕭清長’,“清長,那你想做什么,話說在前頭,只在莊園里是不可以的。”
“那我上班!”自我尸飛快說道。
像是一直在等這一句話般,布魯斯立刻將車鑰匙和集團近期待辦事項之提姆總結版交給了對方,“今天你就可以去公司試崗了。”
瞪圓了眼睛盯著手中東西的自我尸微微張大嘴巴,滿眼都是震驚的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布魯斯,怎么都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立刻就讓自己走馬上任。而且看著手中那準備齊全的手續和事情,自我尸懷疑對方是早就蓄謀好了,在得到主意識地工作能力之后。
“雖然很不像打斷老爺和清長少爺,但是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再不用早餐的話老爺和清長少爺就只能等午飯了。”悄然出現在門口的阿爾弗雷德幽幽提醒著里面的兩人,做出一副觀看手表樣子的管家提醒著兩個人,“老爺和少爺還是早點上去吧。”
一切話題全部在這一刻暫停,布魯斯和自我尸動作飛快地跟在阿爾弗雷德身后回到了一樓,在對方友善且慈祥的注視下吃完了自己的拿一份早餐,包括里面最不被喜歡的蔬菜和牛奶。早飯過后,自我尸就不得不在布魯斯解脫又信任的目光中想著公司出發。
提姆在房間里補作業,迪克不擅長公司事務,杰森從法律上來說已經是個死人,達米安還在讀書,若不能把這個攤子找到人托付,布魯斯就要自己去公司面對貪得無厭的管事和堆積如山的文件。暫時把事情甩給在這方面很有能力的人去做的布魯斯,為自己短暫的休息日而慶幸,他目送著‘蕭清長’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莊園。
“老爺,您是打算補覺還是去提姆少爺房中看一眼他的論文?”阿爾弗雷德站在布魯斯的身后問道。
布魯斯輕松的表情垮了下來,“不,我要去調查克拉克他們現在在哪里。”
因為時間差和地點的緣故,布魯斯并不知道克拉克和戴安娜現在躲到了哪里,而要想打敗并洗清身上的黑鍋,布魯斯必須要找到他們。不管是計劃還是后續的澄清,克拉克戴安娜等人和現在這些人同時出現的情況是必不可少的。
此時正在往公司趕去的自我尸對著文件上的數據一臉茫然,就好像數學一般的他走進了高等數學的課堂聽課,一知半解的專業詞匯不停地試圖鉆進腦袋,可是他最后記住的只有困意。自我尸隨口念了兩個上面的名詞,拼命搜刮著大腦中還記得的經濟學概念,他最終也只有一句——
“什么壟斷法?”
“年報周報又是什么?”
他真的一點都不懂這些啊!
幽幽地嘆了口氣的自我尸知道,是因為之前主意識幫助提姆完成了一些公司事務才別注意到有這個能力,可是他沒有主意識豐富地經驗,他記得的都是一些空中樓閣,輕輕一戳就能看見其中蘊藏的空氣。
他祈禱著主意識能注意到這里的事情并過來幫忙,不然他就真的要因為維持不住假面而暴露身份了。
“阿嚏!”
打了個噴嚏的蕭清長疑惑地看了眼周圍,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他只是招呼著這幾日安分待在基地里的幾人繼續玩。
站在公司門口的自我尸:……
在他心情沉重邁開腳步打算進去接受文件毒打之前,突然出來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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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u◎
總感覺不太對勁的自我尸轉過身,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就被一個黑色的陰影擋住了視線,突如其來的面部的重力讓他不由得后退兩步。幸好沒有很丟臉地摔倒在地上,這么想著的自我尸把臉上的東西扒了下來, 和一雙黑不溜秋得大眼睛對上的他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你啊, 哮天犬。”
又汪汪兩聲的哮天犬落在地上, 他咬著自我尸的褲腳向警車走去。
“等、等等, 你慢點!”自我尸無奈地快走起來, 他被哮天犬引導著要往警察堆里鉆,最終被警戒線處的警察發現攔了下來。
警察向自我尸亮出了自己的證件照,他們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您好, 里面出了命案, 無關人員還是不要靠近這里為好!”
“好的好的。”自我尸拽住還想繼續往里面走的哮天犬, 他蹲下身視圖和對方講點道理, “這里面警察在辦案,我們不能進去的。”
自以為自己說服了哮天犬的他起身,準備繼續往韋恩集團的大門走去, 他還沒忘記自己自己今天是來這里上班的。而眼瞅著叫不來人的哮天犬也是一副很著急的模樣, 他在后退兩步之后猛地撲在自我尸的后背上, 輕輕咬著對方的衣領想要對方往自己指路的方向走去。
“欸欸欸,哮天犬你干什么!”自我尸站在原地止不住地搖晃。
完全撐不住一個被養得油光水滑的大狗重量的自我尸不得不向旁邊的人求助,在他撐不住要摔倒之前, 有好心的人伸手幫他扒下了背后的牛皮糖。懷疑主意識動物殺手的威力是不是不管用了的自我尸轉身, 他叉著腰打算好好和哮天犬說道說道正確的道理。
卻看見抓著哮天犬的是一個黑人警察。
自我尸差點出口的話語被這么一打岔, 一時半會倒是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他張了張嘴巴最后也只是說出一聲謝謝, “……今天哮天犬不知道怎么回事, 往常都沒這么過分的,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幫忙。”
“哮天犬,還不下來?!”
哮天犬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他仰著頭又吵著很會給自己加餐的摩根汪了一聲。
額……不會這么巧吧,自我尸看向摩根,眼中是任何一人都能讀出來的慌張與無措。
摩根聳了聳肩膀朝著自我尸露出一個非常友善的笑容,他同時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人,“你好,我是FBI行為分析部的摩根,與這位哮天犬的主人是同事,非常感謝你幫我們找到了跑丟的哮天犬。不過看起來,你好像和哮天犬很熟悉?”
“是的,我曾經和他的主人是相識。”自我尸笑著接過了名片,他看見名片上寫著對方隸屬的部門還有名字,隱隱約約記得有從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的他沒放在心上,“我叫蕭清長,你可以簡單地稱呼我為蕭,我今天是來后面那棟大樓上班的。”
后面那棟大樓?
摩根看著自我尸指向的位置,他記得再來之前哥譚的警方就有科普過,后面那棟大樓是韋恩集團的。摩根不由得為眼前過于年輕的少年能在這種大集團上班而驚訝,“那你一定很厲害吧,韋恩集團的產業可不是那么好進的。”
“還好吧,我今天是來代班總裁的。”自我尸無奈地抿了抿嘴唇,在摩根震驚的目光中解釋著,“提姆的論文沒寫完,布魯斯也不愿意來上班,所以就只有我這個閑散人士過來充充門面了。”
好吧,有錢人家的孩子。
輕笑著搖了搖頭的摩根抱著哮天犬,他握著一只爪子朝著對方揮了揮,“來,讓我們說聲再見,里面的情況還要麻煩哮天犬你來幫忙,等之后下班再來找朋友玩好嗎?”
“汪汪!”哮天犬像是聽懂了他們說的話一般,原本還很安分的他又掙扎著想要往自我尸身上撲,“嗚汪——”
身強體壯的摩根差點沒抓住亂動的哮天犬,他見到這個情況也不由得疑惑,“嘿伙計,別亂動啊。”
“摩根。”從里面的案發現場走出來的青年抓著自己的郵差包,他已經觀察了好一會,青年小聲說道,“也許,哮天犬是想帶這位先生去案發現場里面?楊為了救我們受了傷,傷口還在流黑血,興許這個人有辦法救人。”
一時沒想起來還有這個解釋的摩根,他低下頭和眼珠子都亮了幾分的哮天犬對視,就對方那高興地直哈氣的模樣讓摩根不得不承認瑞德的猜測是正確的。
受傷?
沉默圍觀的自我尸在一旁總結著自己得知的所有事情,哮天犬會在這里是因為楊戩正好在附近執行任務,攔住自己則是因為楊戩受了重傷,周圍的這些普通人完全無法對楊戩進行準確的救治。在理清了前因后果之后,自我尸松了口氣,“我知道了,帶我過去看看吧。”
自我尸跟著摩根還有后面出現的自我介紹叫斯潘塞瑞德的天才博士往警戒線內走去,哮天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到了幫手,看起來要高興不少。在往深處走的時候自我尸也在打探著他們來到哥譚的原因,“據我所知,像大都會之類有超級英雄管理的城市都開始出現混亂和秩序顛倒的情況,那邊犯罪率的增加應該才是FBI該去的吧,怎么會來到哥譚?”
“那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普通人的能力了,復仇者聯盟在忙著這些事情,我們就在不怎么受到影響的城市中繼續解決兇殺案之類的。”摩根聳了聳肩膀,他也很奇怪一直都排外的哥譚警署為什么會上交需要援助的請求,還是一件不算很嚴重的案子,“哥譚這次在醫院連環殺人案中束手無措,就提交申請讓我們BAU來接手。”
而他們的上級為什么能插手哥譚的事情,連這么點的小案子都讓他們過來幫忙。
不過,這個想法終止于來到醫院前,進入醫院后從摩根瑞德到霍奇一致認為,這交給復仇者聯盟或者其他的特殊能力者,而不是給到他們這一群沒有力量的普通人。
想起這件事情摩根和瑞德都看向自我尸,“你應該也有特殊能力吧?”
“算是有。”自我尸愣了一下,他很快就點頭說道,“是的,我有特殊能力,跟楊戩力量差不多,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問題。”
“那就好,我們是想你幫忙而不是無緣無故受傷送命的。”摩根松了一口氣,他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著,也在為對方普及本次案件的前因后果。
原來,醫院連環殺人案是因為兇手在醫院之中頻頻對陷入昏迷的病人或者植物人下手而起,直到BAU一個星期之前接手并不斷回溯過往死去的病人后才發現,這次案件能追溯到一個月前。從一個月前開始就不斷地有處于昏迷狀態的病人死去,死因看起來都像是發作了某種疾病之后猝死的,不這在醫院之中不算什么大事。
醫生到護士一直都把這個當作正常情況,直到開始出現昨天宣布狀態良好的病人今天就死去的情況,醫院報了警希望能查到幕后真兇。警署內部經過多次調查和警備都沒抓到真兇,最后層層上報在戈登同意后請來了他們行為分析部門。
“這次案件的難點在于兇手和被兇手真正盯上的病人,兇手能多次作案一定在醫院內有關系,所以我們在知道病人之后就一直由我們自己暗中保護著。”瑞德絮絮叨叨地講起了楊戩受傷的起因,作為親歷者的他親眼目睹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兇手還是得知了這個事情,今天早上對那位病人展開了偷襲毒殺斷電等等能要了對方性命的辦法。”
“楊戩發現及時,病人保住了姓名,不過這也激怒了兇手。之后不知道對方放出來了什么,整個房間都被破壞殆盡,楊戩也為了救病人和我們受傷,現在在我們的臨時辦公室里休息。”
“病人也在那里。”
自我尸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許不對勁了,可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片刻的沉默之后自我尸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個病人方便透露下名字嗎?”
摩根略顯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你不知道?”
像是不相信一般摩根再一次和對方確認,“你真的不知道那個病人是誰?”
這話說的像是他該知道病人是誰一樣,自我尸回憶了很久都沒想到那個人是誰,他身邊也沒有人在醫院昏迷才是。確認了自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自我尸點頭,用著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沒有,我不記得我身邊有誰去醫院了。”
瑞德也茫然地轉過頭來,在自我尸疑惑地視線中回答道,“你該記得的,病歷上寫著的是哥譚警署把他送到醫院里來,但在進醫院之前這個人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他的名字你不應該陌生,英文名皮斯·蕭,中文名的話是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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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自我尸陷入沉默。
一直都沒有聽主意識提起這個孩子, 他還以為對方已經修養好身體離開哥譚了,接過還在醫院里昏迷嗎?未免也太奇怪。而且……為什么主意識一句都沒提過他?
在自我尸疑惑地時候,他聽見瑞德的聲音繼續說道, “不對啊, 醫院有繳費記錄, 我們查了監控一直都是你自己來給病人續費的, 你怎么會不記得這件事情?”
“可能是因為最近太混亂了, 我一時也忘記這件事情。”自我尸半垂著眼簾,他的臉上是滿是愧疚的笑容,攤開手的少年說著自己的苦衷, “而且我前兩天剛剛被小丑綁架, 雖然被蝙蝠俠救了出來, 但也深受對方的影響。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家里接受心理輔導, 不知不覺就忘記這件事情了。”
長舒口氣的自我尸說著真假難辨的謊言, 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信手拈來,自我尸現在都沒有第一次說謊話時的愧疚與緊張。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摩根和瑞德,“不知道之后抓到兇手后, 我能不能把蕭平從醫院里接出來?”
聽起來像是真話。
摩根打量著表情看起來很難過的‘蕭清長’, 匆匆打量之下對方的表情似乎是真心的, 不過摩根總覺得對方的情感不是很到位,就好像情感飽滿的演員,不論情緒多么充裕終歸只是演出來的。
常年接觸罪犯擅長分析他人行為和微表情的摩根壓下了自己的困惑, 他沒有直接袒露自己心中的懷疑只是打算之后和霍齊他們一起討論, 摩根順勢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楊戩身上的傷勢, 之間摩根說道, “楊的傷口不深, 然而卻一直在流黑血, 我們用了碘伏和傷藥也止不住他的血。”
“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自我尸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還不確定,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原因很多,我還是需要看到傷口才能決定。”
在行走的過程中,他也在打量附近的環境,滿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充滿亮光卻不刺眼的白熾燈,還有在人群中船形的醫生和護士。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醫院,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自我尸還看見有警察在走廊上穿行,幫助護士和醫生救助著受了傷的患者。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在不久前這里爆發了一場非普通人的戰斗。
周圍的警察都是哥譚警署的人,他們是距離最近能被調度過來幫忙的警察,除卻外面守在警戒線處的警察,自我尸估摸著警署中的所有人警察都已經出動了。而且自我尸很輕易地分辨出來警察和普通人,他看著在人群之中穿梭著幫忙,周身卻難掩正氣的中年男人,微微側過頭向摩根問道,“那個人,是不是你們的同事?”
目錄疑惑的摩根看了過去,“咦,是霍齊。”
耳尖聽見自己名字的霍齊轉頭,他看見了自己的組員和不見蹤影的狗伙伴,也看見了不應該進來的另一個人,“摩根,瑞德,這位是?”
“你好,叫我蕭就好了,我是楊戩的熟人,哮天犬看見我之后就拽著我過來幫忙。”自我尸率先開口自我介紹道,他朝著霍齊伸出手,“楊戩現在情況如何?”
“蕭,你好。”霍齊瞥了一眼摩根瑞德,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高興地不斷哈氣的哮天犬,打算等事情結束后讓這三、兩個人好好復習一下他們BAU的行事準則,“跟我來吧,楊的情況不太樂觀。”
不是吧,居然會情況不樂觀?那可是天庭的執法天神,是天庭卓越的戰力之一。
居然會被一個普通人搞成這副模樣?
表情不可置信的自我尸決定等會一定要錄下來,之后也是有了能打趣對方幾句的底氣。跟在霍齊身后的自我尸穿過幾個房門,臨時搭建起來又加固了的臨時房屋矗立在空曠的大廳之中,自我尸能看見臨時房屋內還準備椅子和沙發,就連給儀器充電的插頭都是存在的。
在穿過兩道門之后,自我尸看見了臉色烏黑的倒在沙發上的楊戩還有躺在病床上的蕭平,他下意識朝著蕭平走去。閉著眼睛的青年安靜地在夢中沉睡,略顯蒼白的臉色在醫院白色床單的映襯下格外顯眼,他不由得心疼起不知道為什么會醒不過來的蕭平。
不過他也能猜到,不讓蕭平醒過來的一定是那個家伙,就跟以前一樣把他的弱點掌控在手中,看著他在痛苦中掙扎又再最后毀掉一切。
這一回,他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信誓旦旦的自我尸轉身去看楊戩,他發現這種傷口在他的處理范圍之內,不至于要去請還在哥譚的另外幾位出手,自我尸朝著霍齊幾人點點頭,“楊戩的傷不是很難處理,我可以解決。”
“不過我需要你們提供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這種不是像漫畫和電視劇一樣,你們抬個手就能治好一切?”摩根疑惑地聳了聳肩膀,他同時也說明了他們的能力范圍,“一般物品我們都能提供,但是超過法律和人道主義的我們無能為力。”?
雖然不知道摩根看的什么漫畫和電視劇,但是自我尸還是耐心下來解釋,“我需要一個裝毒血的容器還有,給楊戩補充流失血液的血袋。”
只有這兩樣東西他們準備起來還是挺快的,沒一會就有哥譚的警察拿來了血袋和容量瓶。
自我尸看著面前的血袋,原本平靜的表情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人在無奈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得啊……這個血袋不能用!”
“什么?難道是下毒了?”霍齊上下翻看著血袋,里面的血液和其他血袋顏色沒什么差別,袋子表面也沒有針眼的存在,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說的霍齊問道,“這上面沒有二次拆開的痕跡。”
“是沒有二次拆開,因為它不是用常規方法放進去的。”自我尸拿起那個血袋往地上用力一砸,四濺開來的血液飚了一地,但是在里面的血液都流光之后袋子中掙扎的跟絲線一般大小的蟲子格外明顯。
掙扎了沒一會,失去了生存以來的蟲子就徹底死在了流空的袋子里。
“這個是?!”瑞德激動地湊近,他觀察著眼前從未被記載過的蟲子,求知欲望格外強烈,“是寄生在血液里的蟲子——就像是人體內的絳蟲嗎?”
絳蟲?
被生物課上講解過的像是絲帶的蟲子占據大腦的自我尸愣了一下,他緩緩搖頭不認同這二者之間存在共通性,“絳蟲會一直寄生在腸胃之中,可是這個蟲子在進入體內后會因為溫度變化食欲大開,只要一分鐘它就能把宿主的血液都吸光,然后破體而出不久像這樣干死。”
聽見他的這番話三人都明白了蟲子的危險性,霍齊沉著一張臉去找剛剛送東西過來的警察,摩根拉著好奇心過剩的瑞德后退幾步,他們兩個守在門口防止還有人闖進來打擾到‘蕭清長’。
自我尸搖了搖頭愈發肯定想要致蕭平和楊戩于死地的只有那個人了,他拿著量杯站在楊戩身旁,動作輕柔地引出毒血。
而哮天犬乖乖地坐在不遠處等待治療結束。
“唔……?”楊戩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目光茫然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花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天花板只有臨時房屋才有,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應該是護著蕭平落到了空地上。
果然霍齊他們發現了自己,也不知道蕭平怎么樣。
楊戩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被突然按住肩膀,順著手臂他看見了一個多年未見的長輩,嘴唇微微張開想要喊人的楊戩被自我尸即使封住了聲音。
“安靜點,你的毒血還沒有被排干凈。”自我尸表情冷淡地說道,他抽空瞥了一眼手中量杯的刻度線,“800cc的血,加上之前受傷流的血,幸好你是神仙不然早就失血過多生命垂危了。”
“真是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學會照顧自己。”
承受著長輩絮絮叨叨關心的楊戩:……下次還是讓師父少找道君吧,這嘮叨的語氣一模一樣。
哮天犬嗚嗚地笑出了聲音,又在楊戩無奈的視線中趴下來捂住了嘴巴。
把人身體里的毒血都引了出來的自我尸轉身,他去找東西把這些銷毀,背對著楊戩的他聽見對方詢問蕭平的情況。
自我尸順勢抬手指向旁邊的病床,“平兒在那邊,他沒有受什么傷,只是還在昏迷。”
本想起身的楊戩動作一頓。
封好毒血的自我尸準備等會借個火把東西燒了,他轉身打算向蕭平走去的時候,一把三尖兩刃刀噌地一下飛了過來,擦過他的臉頰哐當一聲插入了地板。自我尸還沒轉過頭就看見另一把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劍刃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只要他動一下鋒利的劍刃隨時都能劃開他的脖子。
“你不是道君,你是誰——!”楊戩的神情充滿威嚴,執法天神的英姿在這一刻顯現,他不知道蕭清長密謀的事情,在眼前出現一個有八分像的人之后懷疑其對方的身份。
“我是他,我是蕭清長。”自我尸轉過了身體,他毫不在意劍刃會不會劃傷身體,只是重復著說道,“我必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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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 發生什么了?!”
聽見里面動靜的瑞德和摩根急忙闖了進來,在前面的摩根沒忘記把他們的天才小博士擋在身后,一手握著木倉支一手放在保險杠上, 只要發現情況很危險摩根就能用最快速度打開保險。但是當他們進來之后, 摩根和瑞德才發現兩個人正摁著哮天犬像是在教育什么。
再定睛一看, 他們聽見的響聲是哮天犬腳下摔倒的醫用儀器, 個頭不小的機器摔在地上才有了那般的響聲。
“哮天, 都說了不能再房間里亂跑!”楊戩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完全忘記了這個東西是他拔出來扔在地上的。
自我尸蹲在哮天犬面前懲罰地拍著對方的爪子,“說了不可以亂動東西地, 哮天犬, 你以前不都是很乖的嗎?!”
莫名背起黑鍋的哮天犬:……
表情生動地展示了自己無奈的哮天犬看了一眼楊戩, 目光落在自我尸臉上后妥協般地趴在了地上, 用爪子捂住自己鼻子地哮天犬嗚咽兩聲, 生動形象地演出了一只無辜的小狗狗的模樣。
還想再教訓哮天犬兩句的楊戩仿佛才注意到摩根和瑞德的存在,他停下動作朝著兩人歉意地笑了笑,“哮天犬剛才頑皮弄掉了儀器, 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沒有摔壞, 如果摔壞了的話我愿意照價賠償醫院的。”
“沒關系, 楊,這個可以寫入報銷的。”摩根攤開手安慰著楊戩,他的視線在觸及到聰明伶俐、在以往的案件中幫了他們不少忙的哮天犬, 眼前變得更加寬容, “而且我想是這個小家伙干的壞事請, 即使是霍齊, 也會為它網開一面的。”
“如果可以的話, 那就再好不過了。”楊戩笑著拍了拍胸口, 像是為不用承擔大額賠償而慶幸,不過那點錢對于他們這些在人間任職的神仙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自我尸拍拍膝蓋站了起來,他的視線從楊戩和摩根之間來回轉悠,發現兩個人都沒有注意自己之后只能去看瑞德,他跟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瑞德說道,“既然這里已經沒有我能幫忙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上班了,不然布魯斯要擔心我去了哪里。”
瑞德緊張地抓住自己的郵差包背帶,他朝著‘蕭清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聽到對方說的話,瑞德很感謝對方愿意抽出時間來幫他們,“我送你出去吧,這里出去的道路沒有那么好走的。”
并不需要這個幫忙的自我尸拒絕了瑞德的好意,他一個人沿著來時的路離開。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瑞德眼尖注意到對方脖子上突然多出來的傷口,記得來時對方一點傷口都沒有的瑞德狐疑地看向楊戩。常年揣測著罪犯心里和行為的瑞德鍛煉出了一雙足夠敏銳的眼睛,他看見楊戩的總是會不經意間瞥向他們這邊,略顯疑惑和凝重的視線總是落在‘蕭清長’身上。
他忍不住開始推測這兩個人剛才在房間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從剛才二人的反應,顯然不是哮天犬犯了錯誤,那是發生了什么?瑞德不由自主地在房間里尋找著殘留的痕跡,從墻角到天花板從遠處的墻壁到進出的地板,他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瑞德?瑞德!”摩根朝著楊戩一副無奈的模樣,聳了聳肩膀的他走上前拍著瑞德的肩膀,讓對方回過神來聽他們講話,“楊剛剛治好了傷口,還是留在這里休息吧,順便注意下這個兇手的目標。我和瑞德去找霍齊,也不知道有沒有查到是誰同樣要加害你。”
楊戩朝著兩人微微頷首,“好,我在這里守著蕭平,你們就放心吧。”
得到答復的摩根拉著張口還要說些什么的瑞德離開。
被留下來的楊戩在原地站了一會,聽見門外的動靜徹底遠去之后他低頭看著哮天犬,“你去門口,防止摩根和瑞德他們確認負復返,這些警察慣會抽絲剝繭,難免剛才我們沒被看出來什么。”
“汪。”哮天犬聽話地站了起來,他朝著大門走去,在門口盤腿坐下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
只要外面有奇怪的動靜,他就會提醒楊戩。
而楊戩則是來到蕭平的病床前,受傷之前他本來是要探查對方怎么會陷入沉睡的,結果被突然襲擊還自己負傷。現在無關的人都被清場,他一定能查出來蕭平昏迷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詛咒?”楊戩更加覺得奇怪了,以前輪流跟著他們學習道法的蕭平怎么會被一個小小的詛咒困住,“沒什么惡意的詛咒?等等,是——”
發現詛咒了蕭平的人是誰的楊戩瞪大了眼睛。
……
…
自我尸從遭受了襲擊的醫院里面出來,他和在警戒線處看守的警察打了聲招呼從警戒線鉆了出來,整理著身上略顯正式的衣服的他又重新王韋恩集團的大樓走去。沒有忘記今天自己還要去處理公司事情的他成功地靠著刷臉來到辦公室,對著里面堆積了一兩天的文件自我尸難免覺得頭疼。
就如一開始所說,他在這方面不如主意識有經驗,想到的辦法也都是非常簡單的解決表面問題的,是完全無法糊弄董事那群老奸巨猾的狐貍。
現在該怎么辦?
坐在了位置上的自我尸扶額,就算找外援他都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且與其找那些外援他還不如希望現在有個人闖進辦公室,然后把他這個臨時代理總裁綁了算了。
“嗨。”
窗外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自我尸一轉頭就看見穿著夜翼服裝的迪克朝著自己揮手,用特殊物品使自己被吸附在玻璃上的迪克指了指唯一能活動打開的窗戶,“先讓我進來。”
“啊,好。”自我尸打開了唯一的窗戶,他看著迪克身手矯健地翻窗而入,又自己關掉了窗戶。勾著他的肩膀的迪克向著屋內不容易被外人看去的角落走,多米諾面具暫時遮住了對方臉上的神色,自我尸只能從對方說話的語氣來判斷迪克的情緒是怎么樣的。
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人和攝像頭的迪克摘下了面具,神色之中充滿了關心的他擔憂著‘蕭清長’的動向,他也問出了他們的困惑,“你剛才去了哪里?為什么衛星定位不到你的位置?”
“我就是去那邊的醫院……”自我尸的話一頓,他微微瞇起眼睛注視著不經意間說漏了什么的迪克,他一字一句重復著對方的話,“衛、星、定、位?迪克,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么衛星可以定位到我?”
糟糕!一時嘴瓢說錯了話!
迪克反思著自己不小心禿嚕出去的事情,面上努力維持著自己不心虛的假表情,“額、我……我剛才說錯了,沒有定位,沒有什么衛星定位!”
雙手環胸的自我尸: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話。
好吧,本來這個弟弟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迪克垂頭喪氣地把自己還有家里另外幾個——尤其是控制欲最強的兩個一同揭露出來,“只是幾個定位儀,你別生氣,我們回去就把它關掉就是了。”
“我們?還有誰。”自我尸難得的冷下了臉。
“布魯斯、我、杰森、提姆還有達米安。”像是報菜名一樣報了一長串的迪克縮了縮脖子,這也是他們家的傳統了,給新來的放幾個定位儀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在‘蕭清長’更加生氣之前迪克開口轉移著對方的怒火,“其實我只放了一個,放的最多的是布魯斯和提姆!他們至少給你身上放了四個!”
剩下三個人就算一個人一個,他現在身上都至少有十個定位儀!!!
剛想生氣的自我尸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臉色隱隱有些變得蒼白,“定位儀都有了,我身上該不會還有竊聽器吧。”
“這個沒有!”迪克連忙說道,生怕再這樣下去讓小弟對他們沒什么好感,“竊聽器老蝙蝠、咳,我是說布魯斯最近拿去更新了,所以現在大家身上都沒有竊聽器。”
沒有竊聽器就好……不然他剛才和楊戩說的話
誒,不對?!
“什么叫現在身上都沒有竊聽器!!”自我尸瞪大了雙眼,總覺得這句話中能讓人反駁吐槽得地方很多,多到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們、你們也未必太——”
對此迪克的回答是,
“習慣就好,你也可以準備定位儀和竊聽器,只要不被發現,就沒人知道你放了這些東西。”
自我尸、自我尸默默后退了一步,他的視線變得莫名和古怪。
“咳。”咳嗽一聲之后的迪克把話題掰了回來,他看著‘蕭清長’努力散發出屬于大哥的關心,“你剛才說自己去了醫院?最近的一家醫院不是被警方封鎖查案了嗎,你去的是哪家醫院?去醫院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
迪克不由得開始擔心,他沒忘記還有一個斗篷人正在虎視眈眈著自己弟弟的身體,“難道是上次斗篷人搶占你身體時留下的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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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只是碰見了熟人。”自我尸說道,他的視線看起來很無奈,“臨時被叫過去幫了一點小忙。”
熟人?
迪克的視線一頓,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能這么直白迅速地聽見熟人這個詞語, 之前都是藏掖著生怕他們發現了一樣。不過再次聽見有熟人, 迪克不得不承認起了好奇心, 他想知道這個熟人是誰, 又與對方有著怎樣的經歷。
上一次乘坐是熟人的皮斯也許就沒出現了,從對方在生意上的合伙人口中他們知道皮斯是回華國處理一些事情,哥譚新建立的公司事務被交給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也不是什么簡單之人, 在之前更替的動亂還有辛迪加入侵之中, 憑借著出色的眼力和時機判斷安然無恙地度過了那個危機。
還從中徹底穩定了公司在哥譚的地方, 任誰看到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果斷與能力。
“是皮斯嗎?”迪克順口問道。
“差不多, 是接任皮斯職位的那個人的哥哥, 我和他們還算是有點淵源。”自我誰側過了腦袋讓迪克無法捕捉到他的神情,眼神落在桌上文件的他順勢提到,“正好迪克你也來了, 這些文件僅憑我一人有些困難, 不如迪克你也來幫忙一下吧。”
完全來不及逃跑的迪克:。
最后兩個人雙雙坐在辦公室和沙發前, 各自苦著一張臉開始處理那些文件。
在蕭清長不知所蹤的時候,自我尸不知不覺和布魯斯他們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時間長到足夠自我尸去適應這種生活, 也足夠布魯斯他們開始慢慢向著‘蕭清長’交付信任, 他們都開始相信眼前的‘蕭清長’就是當年那個在異國他鄉被生下來的孩子。
布魯斯允許了自我尸跟他們一樣披上披風, 用著其他的代號成為了哥譚新出現的義警, 他們之間的行動也從最開始的生疏到了現在的默契。
但是每到這個時候自我尸就充滿了歉疚與痛苦,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蕭清長, 也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對布魯斯產生了愧疚,他甚至都沒辦法告訴對方他自己只是一個冒牌貨。
“清長?你在想什么?”有注意到對方狀態不對的迪克走了過來,手中是給他們接下來的談心準備的汽水,再把另一瓶遞給對方之后,迪克靠在天臺的欄桿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這幾天看起來都悶悶不樂了,是有什么煩心事嗎?要不說起來,讓我這個侄孫好好給您解惑?”
說著玩笑話的迪克努力活躍著氣氛。
并沒有被這個笑話逗樂的自我尸抿了抿嘴唇,他避開迪克的視線徑直扭開了汽水瓶,“沒”
話沒說完的他就被汽水瓶中噴涌而出的汽水噴了一臉。
頂著一臉甜膩膩汽水的自我尸眼神刀向了旁邊的迪克,看起來他很想把手中的瓶子砸在對方的那張俊臉上,不過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的自我尸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暗戳戳地松了口氣的迪克舉起手,努力向對方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干的!我汽水是從廚房的冰箱里拿的,我可沒有搖晃汽水瓶!”
為了向‘蕭清長’證明自己的清白,迪克當著他的面打開了汽水瓶
然后布上了自我尸的后塵。
同樣一臉汽水的迪克茫然地看向了‘蕭清長’,視線觸及到對方的慘狀后忍不住一起笑出了聲音,他們都被這種無奈又搞笑的氣氛所感染。
笑了一頓之后的迪克拍拍對方的肩膀,“怎么樣,情緒有好一些嗎?”
“嗯,好了一點。”自我尸順勢回答道。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最近在為什么困擾嗎?”迪克露出了自己最為真誠的笑容,耀眼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令自我尸還有圍觀的幾人忍俊不禁,偏偏迪克自己一副毫無所覺地樣子。
困擾嗎……
要不要告訴他們?
自我尸遲疑的目光落在迪克臉上,很快他就收回視線輕輕搖搖頭,“我沒什么事情,只是我有個朋友——一個在華國的朋友給我發消息,他問我如果有人騙他很重要的人怎么辦。”
懂了,我有一個朋友=我自己。
套用公式瞬間解密的迪克輕咳一聲,從中嗅聞到重要氣息的他決心好好和‘蕭清長’說這些事情,絕不能讓旁人誤導了他才是,“我覺得吧,那就做好防詐騙的工作,在重要的人被騙之前預防一切,當然能抓到那個騙子是最好的。”
“那如果,這個騙子就是我朋友本人呢?”
嗯?
清長騙了水?他居然還會騙人?
迪克不可置信地看向人,他發現對方卻是一直看著別處,似乎是在逃避的的視線一樣。為了驗證自己的想要,他挪動腳步來到‘蕭清長’面前,目光與對方碰撞的那一刻,迪克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還有瞬間垂落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也許,這件事情應該從源頭討論,要看你那位朋友的動機。”迪克這么說道,“如果他是為了讓事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興許有被原諒的可能性。”
看動機?
那他們的動機算得上是為了日后更好的發展嗎。
沉重地閉上了眼睛的自我尸很快就睜開眼睛,眼中神情變得輕松的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沉悶,他朝著迪克舉起自己的汽水瓶。雖然噴了他一臉但是瓶中還是有不少的飲料剩余的,自我尸喝了一口問著迪克來找自己的理由,“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和父親他們在器械室中鍛煉嗎?怎么突然來找我。”
他來找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這個原因地客戶還不能告訴對方,那是他們為對方準備的驚喜。
努力找著話題拖延時間的迪克回答,“沒什么事情就不能來找你了,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哥哥和侄孫,過來關心關心一下你而已。”
說起這個身份迪克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楞誰能想到這個家里的關系會在父子拳拳關愛的情況下變得更加奇怪,既社會層面死亡生理層面活著的杰森、不知不覺冒出來的半大小子的達米安之外,還有一個既是叔叔又是兒子的‘蕭清長’。
“真的只是這樣嗎?”自我尸眼神中難得有些困惑。
“當然。”迪克用自己的汽水瓶與對方的輕輕觸碰,在發出清脆的哐當聲之后收手,他也估摸著下面的準備差不多了,再留在這里‘蕭清長’就該懷疑他了,“走吧,就算我們身體素質還不錯,大晚上吹這么久涼風還是會有可能生病感冒的。”
自我尸點點頭同意了迪克所言,他跟在對方的身后往樓下而去。以為只是跟以前一樣會在樓梯口分別,然后回到各自房間的自我尸卻突然發現走下梯子的迪克不見了蹤影,快走兩步打算追上對方的他被禮炮噴出的彩帶飄了滿頭。
尚被連聲禮炮爆炸聲嚇到的自我尸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只見原先昏暗的大廳這種被各色的小彩燈照亮,閃著亮光的燈板作為背景懸掛在韋恩莊園的大廳里,這些裝飾都與大廳裝潢完全不一致。再一轉眼,他就看見有許多人手中拿著禮炮——不止是迪克他們,就連很少見到幾次的卡珊德拉斯蒂芬斯都在這里。
他們都是笑著非常高興的模樣。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人都一副慶祝的模樣,外面不是還沒有平息危險嗎?
不是很能理解的自我尸聽見了一旁傳來的腳步聲,穿著正式的布魯斯推著小餐車,身后跟著的是同樣面帶笑容的阿爾弗雷德。布魯斯放松著表情,“清長,生日快樂。”
生日?今天是主意識的生日嗎?
自我尸有些愣住了,他從模糊且稀少的記憶之中翻到了零星的過生日的場景,在最開始還在福利院生活的記憶中找到了他們的生日。
今天確實是蕭清長的生日。
還是一直沒有經歷過的十八歲成人生日。
“十八歲成人生日很特殊,我已經錯過了你之前的生日,這個特殊的生日我不想再錯過。”布魯斯解釋著,他為‘蕭清長’插上了生日蠟燭,在點燃燭火之后將蛋糕推到了對方面前,“你該許愿了。”
可是,你還是錯過了啊。
自我尸垂眸,不抱希望地聯系著主意識,試圖說動對方至少在這個特殊的生日中,和真正地家人好好過一次生日。在這里許愿接受祝福的應該是蕭清長本人,而不是他這個冒牌貨。
然而一如既往,他的聯系都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應。
“快許愿,這可是你回來后的第一個生日,一定要好好許愿。”迪克在一旁起哄,他的視線落在布魯斯臉上,“不論什么愿望,布魯斯肯定會實現的。”
愿望嗎……?
比這個詞語觸動的自我尸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學著小時候的蕭清長雙手交握開始許愿。
那他的愿望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還有
把現在的一切都還給他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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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劃一絲不茍地執行著的蕭清長打了個噴嚏。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感冒的他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入手冰涼的皮膚讓他后知后覺自己已經在冰冷的夜晚之中忙了一夜,不過結果是可喜的,整個世界離黑暗宇宙更進一步了。只要他和辛迪加的那些人繼續下去, 引來反監視者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想到這里, 蕭清長整個人更有干勁了, 他回到了辛迪加的駐點中。
夜梟在郊區購置了一棟莊園作為他們行動的駐點, 內里的裝潢都是按照以前的堡壘打造的, 蕭清長在穿過門口看起來空空蕩蕩的草坪之后進入別墅。進別墅之前他回過頭看著草坪,任誰能想到這些如茵綠草之下藏著的是個個能致人于死地的機關,就是他們自己人踏錯一步都有可能就此命喪黃泉。
蕭清長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心狠手辣這方面他確實不如夜梟。
進入別墅之后就是正常的大廳, 蕭清長不需要去和夜梟匯報什么, 就不用從乘坐正對著大門的電梯去地下室找夜梟, 他走上右邊的旋轉樓梯來到了二樓。這一層房間都是夜梟交給他隨意使用的, 不過除了臥室之外他也沒有其他的用處,蕭清長更不會把重要的劍術煉丹之類的房間用途安排在這里。
終歸只是一時的合作伙伴。
準備進屋好好睡一覺的蕭清長打開房間,關門的動作在余光瞥見桌上多出來的信件后頓住, 虛掩著房門給自己節省了撤離時間的蕭清長靠近桌子。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拿起信件的蕭清長, 在確認房間安全后收回了視線, 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書信上。
這是一封用著絲帛寫下的信件。
許久未曾見過的書信載體讓蕭清長不由自主地一愣,在紙張不再那么稀有珍貴后,帛書的存在就逐漸變得稀少, 到現代更是沒人會用絲帛來傳遞書信。蕭清長瞬間就想到了會是誰這么給他送信, 只有那個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去投胎的鬼魂了。
他拆開帛書,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
生辰快樂。
……
即使哥譚的氛圍與之前沒什么差別, 但是哥譚之外的其他城市都在變得越來越差, 原本宜居的城市罪惡頻發, 曾經保護人們的超級英雄莫名成了壓榨他們的君主,在美利堅政府頭疼的時間里所有城市的居民幸福紛紛下滑至冰點。現在可以說,原先被網民調侃的人杰地靈哥譚市,都成了走投無路的居民遷徙的目標。
“布魯斯。”來找朋友商量情況的戈登一臉愁容,隨著哥譚市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警署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遷來哥譚的人太多了。哥譚本身情況不好,現在人一多我手下的警察都忙得不可開交,小偷小摸的案件更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外來之人的無所顧忌傷害到了本地居民的利益,本地人有的開始找他們警方的麻煩,更多的還是拿起了武器,在外地人犯事的時候立刻反擊。
“本地人和外來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哥譚會更加完蛋的。”
沉著一張臉的布魯斯閉了閉眼睛,他也知道最近哥譚的變化,但他目前還沒有想到合適的對策。蝙蝠俠的存在只能遏制住夜晚的危險,白天的哥譚仍舊再往壞的方向發展,而蝙蝠俠不可能白天黑夜一同工作,布魯斯自己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和作息同樣沒辦法長期支撐那種消耗。
所以,他必須把夜巡隊伍中的某個人放到白天來,白天與黑夜一同行動才能壓住哥譚這個開始壓縮膨脹的‘罐子’。
在這個時候,自我尸端著水果與飲料走了過來。
替阿爾弗雷德放東西的自我尸向著戈登微微點頭,然后便想從二人的對話之中退出,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布魯斯還是喊住了人。
遲疑了很久該如何說這話的布魯斯說道,“清長,你的實力是我最放心的一個,往后夜巡你就不要參與了。”
自我尸:?!
“你負責在白天維持哥譚的秩序,如今的哥譚不能再往下墜落。”
緩緩吐出口氣的自我尸拍了拍胸口,他差點被布魯斯的大喘氣給嚇死,還以為布魯斯……布魯斯他已經不需要自己和他們一起夜巡。結果只是換個工作時間,這個大轉折讓自我尸輕易地答應下來,一個人維持白天的秩序對他來說不是難事情。
——前提他的對手不是主意識那個實力強勁的笨蛋。
“好,白天就放心地交給我吧。”自我尸應道,他的視線和戈登交錯,兩人都沒有認輸般挪開視線,“警署那邊如果有什么忙不過來的事情,戈登局長可以放心交給我,我的能力并不遜色于父親。”
戈登嘆了口氣,“白天我們一起努力吧。”
送戈登離開韋恩莊園的布魯斯知道,僅僅只是這樣還不夠,重要的是那些頂替了超人綠燈俠的冒牌貨,還有在背后參與了整件事情的斗篷人。
必須、必須先把他們趕出這個世界才行。
“布魯斯。”避開了‘蕭清長’的提姆抱著電腦走過來,他的電腦屏幕上是一串又一串的紅點,“我根據之前遺留的信號找到了一些蹤跡,不過這些痕跡出現的時間距離現在也有兩三天了,無法保證他們現在會不會又離開或者換了一個躲藏地。”
“上次地點在哪里?”
“北極。”
……
…
超人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孤獨堡壘困住。
他和神奇女俠對著坐在孤獨堡壘的某個房間里,周圍是正義聯盟的其他人,在知道自己莫名出現在某處并干出了難以理解的壞事之后,超級英雄們就立刻猜到了有人在用他們的臉做這些壞事。超人立刻組織其他人打算把那些人抓住,不過那個時候他發現怎么都聯系不上蝙蝠俠,就和其他人先行行動了。
結果,那些冒充他們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的同位體,因為了解的還不充分他們沒有抓住那些人,反倒是不得不躲藏起來商量下一次的反攻計劃。
無處可去的超人想到了自己在北極的孤獨堡壘,里面有各種武器也有足夠強大的防御,能給予他們戰勝對方的底氣。然而,一切都在超人踏入孤獨堡壘后發生了反轉。
他的同位體超霸同樣知道這個地方,并先他一步來到這里篡改了權限,孤獨堡壘成了囚禁他們的牢籠。
“繼續在這里被關,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會變成什么樣子。”超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大門,把他們關在房間不是簡單的事情,無論是他自己的熱視線還是綠燈俠的力量都不至于困在這里兩三天,偏偏不知道同位體用了什么,他們對大門的破壞攻擊最后全都被吸收。
“只能希望蝙蝠俠發現不對后過來救我們了。”
而此時的門外,布魯斯和杰森提姆對著大門面面相覷,他們發現打不開這道門后有考慮過用別的辦法,比如說用炸弓單或者電鋸暴力開門。不過就像是門內的攻擊都被吸收一樣,門外的爆炸過后一切都安然無恙。
頭疼的三人不得不花時間開始研究這個門到底是什么原因。
“這個電鉆不好用,換一個吧。”提姆建議著杰森把手中的電鉆換成其他的東西,“還有那個烈性炸弓單,如果不想把我們給炸飛的話。”
杰森也不甘示弱,“你手中的電子儀器就算了吧,你有看到這個驗證機器上有插孔嗎?”
站在一旁陷入沉思的布魯斯在想如何破局,暫時沒心思去管斗嘴的兩人。
“叫清長過來看一眼吧,說不準是什么魔法。”本不想把‘蕭清長’牽扯進來的布魯斯無奈還是叫來了人,這道大門已經不是科學能解釋得東西,他只能把事情交給交給對方,想從對方身上找到可行性。
匆匆趕來的自我尸看見了在不遠處互掐的杰森和提姆,布魯斯站在大門前一副沒心思管他們的樣子,有很多話想說的他張了張嘴巴,最后又不得不閉上。
“清長,你能看出來這個大門嗎?為什么會打不開?”布魯斯指著面前的大門問道。
觀察了有一會的自我尸輕輕用食指剮蹭著臉頰,他的眼神里滿是心虛與驚訝,門上的手筆讓他非常熟悉,除了主意識之外他也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本事了。
但
讓他去破解主意識的力量也有些難度,他的能力沒有對方那么深厚和強大。
“有辦法,但我需要先去里面看一眼。”自我尸說道,他朝著大門伸出手在身體變得虛幻之后他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大門,在屋內站定的瞬間他被警惕的正義聯盟用武器對準。
超人一臉戒備,他還記得這張臉,也是這張臉的主人連同超霸把他們囚禁在這個房間里的,“你又想干什么?!把我們關在這里,外面的世界已經被你們弄的一團糊涂了吧!”
無辜背了主意識鍋的自我尸:……
【作者有話說】
最近都注意安全吧,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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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斷你一下, 我不是他。”自我尸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辜與無害,他努力讓對面的人相信自己,“是蝙蝠俠讓我來救你們。”
超人的視線落在大門后面, 在看見門外站著的布魯斯與杰森提姆之后, 克拉克松了口氣。即使他讓其他人放下了武器, 也沒有徹底放下戒備, 他們仍然保持著一種隨時能防御和攻擊的狀態, 克拉克和這個不知道為什么與把他們關起來的那個人有著同樣樣貌的自人對視著,“你有辦法打開這個門嗎?”
“我就是為了這個而來。”自我尸指著門外,他把自己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通, “蝙蝠俠剛剛在門外用電鉆和烈性炸弓單試了一遍, 不過這個們仍然毫發無傷。”
克拉克同樣點頭, “是這樣的, 我們從里面攻擊也都沒有作用。”
那這么看來, 門內也是不是解決大門的正確道路?那不就是,這個門沒有任何辦法?
自我尸摸著下巴,以他對主意識的了解, 對方不管如何都會留下一個生門出來, 防止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意外發生。這個生門會因為當時情況設置在不同的地方, 嚴重一點的生門極度隱蔽就是主意識也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找到,不怎么嚴格的生門一眼就能看到。
今天這個情況在主意識眼中是不怎么嚴格的才是,他并沒有真得想要害這些人的意思, 把人關著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自我尸這么想到, 有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思路之后他開始觀察這道大門, 旁人眼中黑漆漆的大門在他眼中可不是這副模樣, 自我尸能看見大門之上涂畫的非常神秘的紋路。
細細回憶著, 這是一道鎖住大門時使用的小咒法。
“有辦法了。”得到這個結論的自我尸再度看見眼前破門的難度下降, 勝算率也從不達半數到了半數之上,“就差一個生門。”
等他找到生門,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生門、生門應該在……”自我尸看了好半天都沒看見生門在哪里,就連生門相對的死門也沒看見,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不會吧,竟然已經狠到連生門都不留了??”
聽著自我尸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克拉克和戴安娜對視一眼,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的他們都是一頭霧水,不過僅僅生、死二字倒也能理解一點。克拉克在所有人期待的視線中往前走了一步,神情忐忑的他唔了一聲,在想著如何引起對方注意力。
好半天沒想到理由的克拉克抿緊嘴唇還是把視線移到了那扇大門上。
“等等,沒有生門和死門,是不是因為……”皺著眉頭的自我尸朝著金屬制成的沉重大門伸出手,按照往常來說,他在摸到大門之后應該第一時間感受到入手的冰涼,然后就是金屬特有的堅硬感官。
然而這么做的自我尸卻發現自己摸了一個空。?
收回手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手的自我尸,再一次伸出了手,這一回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穿過了大門。
自我尸收回手整理了一番衣袖之后說道,“這是障眼法,事實上沒有門在這里。”
被這么關了兩三天的人:……
難道他們的攻擊都會被吸納掉,原來是因為這些攻擊都放空了,能有反應才怪。得到這個結論的克拉克轉過頭,他和戴安娜巴里等人對視一眼,坐在地上休息恢復體力的超級英雄們紛紛起身,他們拿著自己的武器跟在克拉克還有自我尸的身后穿過了大門。
隨著身體穿過大門,久違的自由與光亮重新回到了他們自己手中,克拉克觀察著熟悉的孤獨堡壘內的場景,他注意到遠處的墻壁上有他們之前留下的攻擊痕跡。沒有再過多糾結于此的克拉克向著蝙蝠俠走去,“B,你沒事吧?”
“我沒事。”布魯斯掃了一眼面前的同伴們,同時在暗中細數人數的他回答了克拉克的問題,有關他上次為什么沒有出現在正義聯盟的問題,“那個時候我在布魯德海文,遇見了你的同位體后被困在一個別墅,從別墅離開花了不少時間。”
“我是被復仇者聯盟的人救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你們被同位體替代的事情。”
戴安娜靜靜聽著他們的談話,有著自己見解的亞馬遜女戰士攤手,她的手指指向了一旁和提姆杰森站在一塊的少年,“把我們關在這里的應該是他的同位體,不過這個新出現的小英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而且看著對方和蝙蝠俠還有紅羅賓關系挺不錯的。
有準備自己代號的自我尸抬眼,“鳩鳥,這是我的代號。”
“之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剛剛走上超級英雄的道路?”戴安娜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她的目光與布魯斯有片刻交錯,見對方沒有出聲阻止的意思戴安娜繼續打探著鳩鳥的來歷,“看你和紅羅賓挺親近的,和他是朋友?”
沒想到還會有這么多問題的自我尸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很肯定自己沒有做出任何不正確的反應,他自己也是將立場擺在了正義聯盟同陣營上,按理來說神奇女俠不應該在他幫助他們逃離房間后還有這么多問題。
那么問題是出在了哪個地方?
自我尸斂眸沉思著,神情認真的他被好幾人注意著,在兩三分鐘的思考時間里,自我尸突然抬起頭,目光落在提姆與布魯斯臉上。找到了神奇女俠懷疑點的自我尸清了清喉嚨,“不用試探我,我踏上這條道路遠比你們都早。這樣吧,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用著鄭重沉穩的語氣說著話的自我尸抬腳,他向著布魯斯走去并在對方身旁站定,沒有布魯斯高連肩膀都是看看才夠到的少年,單手摁在胸口上說道,“我是鳩鳥,是蝙蝠俠的叔叔,真實年齡難以考據。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也可以叫我一聲叔叔的。”
哦——和蝙蝠俠有親緣關系啊,這個關系的暴露讓正義聯盟的人都松懈下來,他們非常相信蝙蝠俠的人品與正義感。
知道實情的杰森和提姆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出來,不過他們知道要是當著對方的面這么笑肯定會被暗戳戳地報復,于是兩人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后退幾步,躲在距離所有人比較遠的一個拐角處笑了出來。肆無忌憚的笑容在兩人臉上綻放著,他們小聲說著要是讓超人他們知道不僅是是叔叔還是兒子,會得到什么樣的驚喜。
其實能聽到的克拉克和自我尸:……
自我尸瞥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管自己的兩個兄弟,他把注意力和行動全都放在了布魯斯身上,“蝙蝠俠,你說是不是?”
戴安娜和海王都很驚訝地看著自我尸,對方那稚嫩的未成年的模樣,叫人愣是想不到居然是蝙蝠俠的叔叔。就算他們比較長壽的種族,都是在成年之后固定了相貌的,不過這么一看,蝙蝠俠的種族就不是人類了?
突然被懷疑起種族的布魯斯:。
不得不打斷三人對話的布魯斯拿出了自己定位用的儀器,進入孤獨堡壘之前他有將交通工具藏在附近,既然已經找到了人,那他們也該迅速從北極撤離,以免被發現的斗篷人堵在回程的道路之傷。布魯斯調整了一下方位,打算從來時的道路返回,“紅頭罩!紅羅賓!我們該撤離這個地方。”
可以直接離開的自我尸看了眼超級英雄們,還想繼續跟在他們身旁的他絕口不提自己瞬移的能力,安靜地用腳丈量著孤獨堡壘中道路的長度。自我尸數著自己的步伐,他突然停下腳步摁住了自己的心口,“等一下——!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的他準備和布魯斯詳細描述自己的新皇,一抬頭他就看見了逆光站著的兩個身影,一個身形與克拉克高度重合,一個與他的身形重合。
是主意識……可是他現在來是想要做什么?
蕭清長一眼就看見那個用著自己身體的自我尸,對方那微微長了點肉的臉頰和布魯斯下意識護著對方的動作都在告訴他,自我尸已經融入了那個美好的大家庭里,在他死后自我尸將不再是自我尸,會是真正的‘蕭清長’。
這也是‘蕭清長’這個個體的延續。
“卡爾,看來你家房門也不牢固。”蕭清長瞥向旁邊的卡爾,嘲諷的意味溢于言表,“你應該加固一下房門,免得哪天被人撬開帶走東西去研究。”
卡爾咬牙切齒地瞪著對面的同位體克拉克,不能在蕭清長身上出氣的他把目標放在了同樣是氪星人的克拉克身上,捏緊拳頭的他立刻沖了出去。舉起的拳頭也對準了超人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上,卡爾看不慣對方那副輕松的模樣,糾纏著超人往孤獨堡壘深處而去。
留下了蕭清長一個人對著剩余的超級英雄。
“你好像落單了,斗篷人。”提姆活動著手腕,語氣中帶著笑意的提醒,“你只有一個人,而我們可有七八個人,怎么看你都沒有勝算,不如直接投降如何?”
提姆早就想要教訓斗篷人一頓了,無論是最早合作的時候還是后來知道對方覬覦著‘蕭清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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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尸焦躁不安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在提姆說了那句話之后兩邊就開始打了起來,他被攔在外面不讓插手這件事情。站在一旁自我尸能看見被圍攻的蕭清長是如何游刃有余地應對著攻擊的,他知道主意識實力強大,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敗于布魯斯他們之手。
可是他仍然想阻止這種沒有任何好處的自相殘殺。
“別”自我尸張開嘴巴才說了一個字, 就被提前預料到了的蕭清長捂住了嘴巴。
蕭清長站在自我尸的身后, 他垂眸打量著自己制造出來的替代品, 性格像極了遭變之前的自己, 在熟人面前毫無戒心這件事情就一脈相承。他朝著明顯投鼠忌器停下了手的幾人勾起嘴角,蕭清長卷起自我尸鬢邊的頭發,嘴唇翕動著說著他們二人才能知曉的真心話, “看來這段時間你和他們相處得還不錯, 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你才是——!”剛想反駁兩句的自我尸被喉嚨處收緊的手掌掐斷了聲音, 要害處的力道不算很重, 但也再提醒著他不要說出一些秘密。
無能為力的他只能聽見蕭清長在自己耳邊說道, “你的話有點多了,在一切結束之前,就麻煩你先閉上嘴。”
“還有下次想背著我做什么, 記得先把神識深處關緊點, 別又讓我輕松地敲開了門。”
難怪主意識知道他想做什么!?
被指出自己問題的自我尸連忙關緊了神識深處二人能共感的地方, 他一直被主意識偷聽著心中想法,難怪對方總會避開他。自我尸不由得抿緊了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主意識不斷地激怒布魯斯,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么的自我尸仰著頭, 目光驚恐地注視著神色決絕的主意識。
不、不要相信他!
自我尸長大了嘴巴想要發出聲音, 連簡單的唔、啊都發不出來的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反倒是看見布魯斯和杰森提姆三人臉上的表情從凝重到了憤怒。
不是這樣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想要做些什么的他將視線放在了周圍, 早就被清理過的孤獨堡壘中什么都有, 除了光滑的能反光照清他臉上難看表情的地板之外, 只剩下——哦,不對,什么都沒剩下。
“看來上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呢。”蕭清長故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松開自我尸的喉嚨后,蕭清長抬手準備敷上自我尸的臉龐。
反正沒人知道真正的奪舍是如何操作的,他只要隨便演一演,在背后那個超人沖過來前松開手,再把自我尸還給他們就是。
在戰斗這方面已經算是泄洪的蕭清長注意力分散,他能感知到那兩個超人的戰斗因克拉克的絕地反擊落下帷幕,沒有打贏克拉克的卡爾被對方鎖住了雙手。不過就克拉克那關人的辦法,蕭清長很篤定自己能在之后不久就和超霸,想到這里蕭清長不由得有些懷疑名為‘卡爾·艾爾’的存在,是不是都會在某一方面有著他那氪星人獨有的天真。
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思緒的蕭清長并沒有被妨礙到動作,硬受了超人從背后襲擊而來的拳頭的他看見克拉克扶住了自我尸,布魯斯第一時間就去關心不知道被他做了什么手腳的少年。說不清什么感受的他只是笑著砸在了鋼鐵制成的墻壁上,又從上面滑落在地。
好疼。
蕭清長不免有些后悔,后悔沒有在開始承受攻擊的時候卸點力,托他恢復力還不錯的緣故,剛剛斷掉的肋骨又重新復原。站起來的蕭清長咽下了自己的咳嗽,拍著身上灰塵的他眼神冷漠地注視著眼前的所有人,“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結果這么輕易就被同位體打敗了?”
“也許我該和夜梟商量一下,給你的訓練增加一些強度?不如以后改成辛迪加成員VS你一個人吧,誰先殺了你誰就可以成為下一個辛迪加的首腦。”
戲謔地看著超霸的蕭清長踩著對方雷點蹦跶。
超霸的神情難看,沒有辦法反駁蕭清長所說的他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同位體超人,“不過沒關系,我知道你的弱點是什么。”
拿出了氪石的超霸很滿意看到了超人被壓制的場景,受到氪石限制的超人不再是超霸的對手,這也讓超霸能分出精力對付其他的超級英雄。壓著眼前的超人打的超霸很得意,他扭過頭看著抱著手臂在一旁休息的蕭清長,“快把他們也叫來,今天就在這里把這些超級英雄一網打盡!”
蕭清長的視線從超霸身上挪開,他的目光有片刻與自我尸交錯,避開了對方質問的眼神的他只是看向大門。
在超霸越來越不耐煩的態度下,蕭清長慢吞吞地回答著他的問題,也是給布魯斯等人透了點底,“夜梟他們已經來了,他的敏銳度可是另一個蝙蝠俠的翻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你我不對的表情。”
更別說,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事情。
感知靈敏的神奇女俠與超霸看向了門口,能聽見沉重動靜的幾人或是嚴肅了神情或是露出輕松又得意的笑容,雖然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陣營,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蝙蝠俠/夜梟是最得力的幫手!
蝙蝠俠布魯斯:……
某種程度上很贊同這個想法的蕭清長咳嗽了一聲,打算遵守承諾再隨便打兩下證明自己的立場,免得等會被夜梟戳穿點什么報復。同樣的,他也不想出手太過嚴重影響后面的事情,蕭清長非常隨意地動了兩下手,比之前威脅自我尸的時候還要敷衍。
看的超霸直皺眉頭。
果然還是靠不住,超霸舉起拳頭趁著夜梟進來之前多揍了超人幾拳,把之前挨的打全部報復回來的氪星人長舒口氣,感覺北極的天氣都溫暖了許多。
在一陣白煙彌漫之后,踩著白煙走進孤獨堡壘的夜梟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本來想要出口的非常具有反派意味的話語被中斷,夜梟迎著所有人的視線有些疑惑地瞥向場上我方唯一會正常說話的蕭清長。試圖從對方那里得到答案的夜梟,只得到了對方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視線。
只能自己猜測的夜梟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這些事情,而是……他的視線落在了布魯斯身上,很久沒有見到自己兄弟的夜梟為對方長大成人而高興,他也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布魯斯能力到了什么地步。如果這個世界的布魯斯很弱,那夜梟寧可自己親手解決對方,也好過日后不知道死在誰的手上。
“動手吧,這個世界只能有一個存在。”
夜梟笑著,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的他示意其他人可以動手了。
辛迪加的每個人都準確地找上了自己的同位體,在對方身上下盡死手,唯二沒有動的夜梟與蕭清長站在了一塊,他們兩再商量著誰去找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打架。想再晚一點保留實力的夜梟把這個任務推給了對方,“反監視者可沒這么容易對付,我們應該保存一點實力才行。”
“我以為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蕭清長冷笑著看著夜梟,看著這個就差沒把自己的小心思寫在臉上的結盟同伴,“我們好歹也是合作關系,有時候心眼子沒必要這么多的吧。”
夜梟半攤著手說道,“你能說出這句話,難道不是因為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嗎?”
誰也無法說服誰的二人撇嘴的撇嘴咋舌的咂舌,最后兩人一起出手,朝著做好了準備的布魯斯而去。被遺忘的杰森和提姆護著說不出來話的‘蕭清長’站在后方,他們緊張地看著場上焦灼的戰況,拿起武器又放心不下‘蕭清長’,杰森和提姆都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自我尸抿緊嘴唇,與主意識擁有著同頻感知的他能感覺到世界的邊緣有什么東西在入侵,那是主意識和辛迪加費盡全力引來的反監視者,等反監視者進入這個世界的維度之后,他們要做的事情就完成了一半。但同樣的,自我尸也能察覺到應該在沉睡與清醒之中掙扎的存在醒了過來。
如果不能在反監視者進來后才喚醒天道,那么他們所在的一切都將成為無用功。
而且祂醒來的第一時間,目標一定會是主意識。
還有什么辦法呢……
陷入思索的自我尸猛地抬起了頭,鳩占鵲巢,在斑鳩與喜鵲非常相似的情況下,是不是斑鳩也能是喜鵲。
他能替主意識完成后面所有的計劃!
只要他把他們兩個人錯誤的身份糾正過來,自我尸突然有了勇氣和信心,他承受著強硬突破禁錮的反噬,在杰森和提姆驚訝的注視下站了起來,自我尸朝著正在顫抖著的三人大聲喊道,“快停下!”
“布魯斯,他才是真正的蕭清長!!”
“我只是他制造出來的分身,用來頂替他身份在他赴死后替他活下去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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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么?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閃過了這個想法, 被‘蕭清長’爆出的消息嚇了一大跳的布魯斯停下了自己的拳頭,停下了一個差點在夜梟臉上狠狠留下拳印的攻擊。布魯斯都忘記了自己還在一對二,他站在原地折過腦袋去看身后的‘蕭清長’, 已經認定這個才是自己孩子的布魯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被欺騙了一回。
……等等, 他為什么要說又?
布魯斯回憶著與斗篷人相識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 如果身后那個孩子的話沒有說錯, 那他就真的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兼無血緣關系的叔叔蒙在鼓里。
“我到底該相信你們兩個中的誰?”布魯斯看向了在人情世故方面會更單純的‘蕭清長’, 他打算先詐一下對方知道的事情,“你們總在互相推脫身份,要想自證你說的是真實的, 除非你能給出足夠分量的證據, ”
提姆也在對方砸下的重磅消息中逐漸清醒過來, 在給予情緒反饋之前他是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為布魯斯還有蕭清長只見足夠混亂的關系而頭疼。他都不知道該就三人之間詭異的關系說什么, 提姆和與自己差不多表現得杰森對視一眼,“是的,證據才能說明一切, 你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蕭清長’。”
他該如何證明?
他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去證明。
自我尸的目光劃過提姆與杰森的臉龐, 與兩人有片刻的目光交錯的少年視線和蕭清長的視線重疊在一起。穩操勝券的他看著一點也不慌張的主意識,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像之前那般緊張,“你就沒有任何擔心嗎?”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蕭清長惋惜地看著自己分出來的替身, 本是想讓對方在自己死后繼續活著, 延續‘蕭清長’這個名字, 不過現在看起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 “也許這就是‘蕭清長’本就該迎來的結局吧。”
他本就應該死在當年的那場車禍里。
不太對、主意識的反應不太對, 自我尸感到了奇怪, 在他想通之前他還是拿出了能證明自己所言真實的證據,“我敢套上真言套索回答你們的問題,真言套索套中的人是沒有辦法說假話的,布魯斯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被完全不想浪費這個事件的蕭清長微微錯過腦袋,他和夜梟對視一眼讓對方先撤出了他們的家庭鬧劇之中,繼續他們沒有徹底完成的計劃。蕭清長自己則是站在原地,眼神略帶些許奇怪的他看著自我尸,他好心提醒對方一件事情,“就算你證明了你說的話是真的,但你要付出的代價可是你自己的生命。”
在開始,他就曾親口詛咒過對方,只要吐露出真相一句就會不得好死。
蕭清長以為,自我尸會顧忌著生命安全而放棄告訴真相的,不過不愧是他的本命劍,還真是過剛易折。
在他們二人對話的時候,提姆杰森與布魯斯從兩人的話語中整合出了些許真相,原本很肯定自己結論的三人在幾次錯誤之后都不那么自信了,他們不肯定自己知道的真相是蕭清長藏在重重迷霧之后的那一個。就像是‘蕭清長’的身份,在對方的三言兩語下成了一個踢來踢去的皮球。
現在這個皮球停在了蕭清長腳下,然而三人也不保證這個會不會被對方再度踢走。
布魯斯環視了一圈周圍,重點在旁邊和辛迪加的人對抗的隊友身上,他們之間人數相差不多,縱然這邊的事情撲朔迷離吸引地幾個人止不住地轉頭,也無法扭轉辛迪加的人停手的念頭。
那也是他們在最開始說定的——蕭清長懷疑就算他們沒有說定,這些人也不會對自己的同位體停手的。
目光落在‘蕭清長’臉上的布魯斯目睹了對方眼中的認真,因此肯定了整件事情真實性的他閉了閉眼睛,整個人緩緩吐出口濁氣相識在為這件事情感到煩躁一般,“你們為什么會擁有一模一樣的面容?你的面容我能看出來不是易容,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缺少的東西?”
“因為他是我分出來的自我,他的這張臉是我給予他的。”蕭清長在自我尸回答之前搶先說道,他一只手撐著臉頰另一只手卻是拿出了另一個瓶子,“好了,閑聊時間結束。”
再繼續聊下去,可要耽誤事情了。
主動斷開話題的蕭清長視線逡巡在布魯斯臉上,流露出些許留戀情緒的他打開瓶子,里面是散發著奇怪的刺鼻味道的液體,沒有湊近細聞的蕭清長只是把東西緩緩傾倒在地上,“現在我們的重點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即使對手是父親您,我也不會收手的。”
液體滴落在地上,異味瞬間從蒸發出來,只留下不被草木所吸收殘留綠色液體,可是這些都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全部收集起來。蕭清長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他只是像匯報工作一樣把自己的任務匯報給了對方,“你要我收集的會影響這個世界的東西都在這里了,現在除了中東的之池外,其他地方都不會再出現酒神因子。”
“干得不錯。”男人淡淡地說道,明明應該是夸贊的語氣在他的口中變得平淡無奇,眉眼狹長的男人瞥向了對面與蕭清長有著一模一樣一張臉頰的自我尸,“這是你這次準備的祭品?”
“一把本命劍?”
與尋常人不同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人披散著頭發,整個人的氣質帶給他人的觀感并不怎么好,至少布魯斯和超人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
他們一同認為這是一個稍有不慎就會給全世界都帶來恐懼的人。
蕭清長不動聲色地挪動著腳步,他擋在了男人看向自我尸的視線前,吸引著對方注意力的蕭清長適時說道,“不,我帶來的祭品是……他們。”
他抬起手指指向了中場休戰的超霸。
“還有即將侵入世界的敵人。”蕭清長垂下了腦袋,他像是無聲地向對方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這些遠比天庭中的神仙要滋補美味。”
從來沒聽對方說過計劃中有這一環的辛迪加:?!
“斗篷人你!”超霸的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出手的男人擊飛,這一攻擊讓他認清楚了二人之間的力量差距,他明白他和辛迪加里的其他人都踩進了對方的圈套。之前說的什么互相幫助解決對方苦惱的問題,現在來看分明是來找他們給人做口糧來了,“夜梟!”
超霸呼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同時也是對方牽線拉頭,他們才會這么傻愣愣地踩進陷阱。
不過很可惜,夜梟早在蕭清長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他去反監視者還有自己苦苦追尋許久的莫比烏斯,為此夜梟貢獻出了自己的隊友拖延進度。
一切都變得糟糕起來。
明確知道自己成了棄子和誘餌的超霸也不再管自己的那些隊友,全部精力心神都放在對面的神秘莫測的男人身上,他靜心提神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和動作。在男人簡單出手想要制裁他們的時候,超霸動作利落迅速地避開了攻擊,不斷快速移動著躲開了能要命的攻擊。
孤獨堡壘冰冷的墻壁早就被男人的攻擊打穿幾個洞,在超人和超人的混合攻擊下都沒有一絲負傷的堡壘,此刻脆弱到像是一張紙一樣。外面呼嘯的冷風順著堡壘墻壁上的洞吹了進去,把他們的披風和頭發四處亂飛,男人輕輕抬手就有無數道光波擊打出去,無差別地襲擊著場上的所有人。
他的攻擊方式與蕭清長的在某種程度上極為相似。
同樣看見了這個的布魯斯凝重地看向在男人身后默不作聲地蕭清長,想像之前那般開口的布魯斯被自我尸捂住了嘴巴,為了避免他和布魯斯被趕出這個還是正常的世界。?
布魯斯的目光中透露著一股疑惑。
現在還不是很適合說出這些話的自我尸,他朝著布魯斯搖頭希望對方能安寧一點,他也不確保男人會不會殺紅了眼,把其他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人招惹一遍。
“味道尚可,可能是只有這么一點人的補償吧。”男人隨后說到說道。
蕭清長繼續說著違心的話語,他確保對方不會把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布魯斯他們身上,保證他們幾個人的生命安全,“沒關系,上面還有一個大家伙,它的味道對您來說也會很美味的。”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覺得最適合我口味的還得是你。”男人的視線中充滿了不懷好意與算計,人類的劣根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比起那個虛假的存在,你才是我最想生吞活剝的那一個呢 。”
“怎么樣,還沒有考慮好我說的事情嗎?只要犧牲你自己一個人。”
“不論是其他維度的人入侵,還是以后都不會再有對仙或者人產生威脅的存在,這么好的交易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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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蕭清長答應得非常爽快。
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態度讓男人驚訝地挑起了眉毛, 要知道以前的蕭清長為了活下去可是想盡辦法,若不是直接食用會有一場大戰,而且會吃到那些他非常討厭的情緒, 否則男人也不會在這里跟人討價還價了。
男人疑惑的目光掃向了對面的布魯斯, “你居然同意了?看來還是讓你回歸家庭更能抓住你的軟肋, 不過你也要感謝我, 如果不是我引導他們找到你, 恐怕你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吧。”
果然。
毫不意外甚至能說在知道布魯斯真的是自己父親后,蕭清長就猜到這背后的一切是誰在引導了,他也不意外對方會這么做。為了能擊潰他惡心他, 這么多年對方無所不用其極, 蕭清長早就習慣了那讓人惡心的小動作。
“確實, 應該感謝你。”說著感謝的蕭清長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朝著男人伸出手, “作為你幫助我找回家庭的謝禮,不如就用我這個沒什么用處的靈魂來道謝吧。”
男人的雙眼驟然一亮。
在他同樣伸出手即將觸碰到蕭清長之前,一把黑色的蝙蝠鏢劃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布魯斯閃身來到蕭清長背后, 毫不留情地抓住對方的兜帽扯著人遠離了那個令他不安的人。布魯斯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男人, 自從對方出現后,他就繃緊了身體,對方身上的那種罪犯氣息遠遠超過小丑, 再加上二人交談時不斷提到的靈魂……
布魯斯總有種不阻止蕭清長就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的預感。
“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提姆與杰森趕了過來, 與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自我尸, 提姆的視線落在蕭清長臉上, “你不覺得在去成為別人的口糧之前, 應該跟你的父親和哥哥們先解釋清楚,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嗎?”
蕭清長微微抬眼,他瞥了一眼提姆后垂眸,“他也知道所有事情,你可以在一切結束之后問他,現在不要來干擾我做事情。”
熟悉的語氣。
被一句話懟了回來的提姆扶額,他用手臂推了推旁邊站在的‘蕭清長’,希望從對方口中聽到解答,“那你知道嗎?”
解釋起來的原因與他們之后要做的事情有關,自我尸不可能在男人還活著時候說明一切——這意味著他也要對提姆暫時隱瞞原因,露出愧疚笑容的自我尸搖了搖頭,“我只是后面被切出來的分身,以前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發生了什么,原因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期待著他講話的布魯斯三人,還是其他豎起耳朵的正義聯盟的英雄,每個人都被這個解釋打敗了。
他們這邊說得興起,那邊看著到手的獵物飛走的男人心情不怎么美妙。
在品嘗大餐之前他決定用旁邊那些小菜先開開胃,“我可以給你點時間和你的父親道別,不過得在我解決掉這群闖入者之前。”
蕭清長對辛迪加的人最后是死是活不在意,他們雖然是被他丟出來吸引男人注意力的存在,但介于對方吃得越多力量會越來越強大的特性,蕭清長還是不希望這群人真的成為對方能力的養料。他摁住布魯斯的手腕,一個簡單的定身咒定住了至今對法術沒有什么辦法的蝙蝠俠,蕭清長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必。”蕭清長往前走了兩步,他站在前方的空地上表情堅定,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將要到來的死亡。
——他當然不怕。
為了這一刻他籌謀了千年,看似空有一身力量實際上他的靈魂深處藏匿著收集了這千萬年走來的所有情感,喜悅憤怒怨恨悲傷……全都被他收集起來,是足以讓男人心神崩潰的最終武器。
但這個東西只有藏在靈魂里,讓能讓男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盡數吃下,所以蕭清長選擇犧牲自己。
男人再度朝著人伸出了手。
很可惜,這一回他被那個替身給攔下了。
攔腰抱住蕭清長救下了對方的自我尸看向男人,他詢問著在對方眼里他們是否有區別,“我和他從本質上看還是相似的,不如用我來做食糧如何?”
不是,你們爭著趕著做別人的食物嗎??
看不懂這二人動機的其他人睜大了雙眼,布魯斯看起來快被這兩個人莫名的犧牲精神氣死,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懈下來過。
“開玩笑的。”自我尸仿佛開了個玩笑一般嘁笑一聲,他亮出了自己的長劍對準男人,“我可不是主意識會任你宰割,就算最后輸了死在你手里,那也是我技不如你。”
男人皺起了眉毛像是無法理解居然有人會反抗他,思索著事情的他捏起法訣,他的阻擋與反擊干脆利落,三兩下就逼得近身的自我尸不得不后退回防。不僅如此,男人的攻擊廣泛而密集,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在他看來只要把人殺掉就行,至于其他被牽連的人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了。
他們纏斗一起,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分出勝負。
蕭清長站在原地滿是懷念地看著那個奮斗的身影,仿佛看見了以前的自己一般,對于那些朝著自己飛來的攻擊是連丁點視線都不給,只在要害被貫穿之前會用一兩個法術攔住攻擊。
“你們是同一個人,為什么在這件事情上態度相差這么多?”杰森雙手忙碌著,他在給自己的武器裝上威力更猛的弓單藥,同時在問著蕭清長這個見過面卻不熟的弟弟,“不過我贊同他的態度,與其待在原地任人宰割,為什么不反抗一二,說不定還能有個好結果。”
好結果嗎……?
苦笑著的蕭清長閉了閉眼睛,他何嘗沒有反抗過,但那是能力階級遠在他們之上的天道,最終得到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悲劇。
超人抓著超霸走了過來,他說服了對面陰晴不定的同位體一同聯手,“我覺得他們說得沒錯,你總該反抗一下才知道結果。”
一言不發的蕭清長站在原地看著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前仆后繼,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敗對方。現在場上像他一樣站著不動地就只有辛迪加中沒躲過攻擊死去的那幾個人了,蕭清長能看見一向無往不利的蝙蝠鏢刺不進對方的護罩,氪星人超強的體質也打不穿最外面的保護層,速度非常快的巴里在替自己的隊友阻攔那些漏網之魚的攻擊。
蕭清長不再注意戰斗進度,他仰著頭看著世界屏障處,反監視者和準備齊全的夜梟對上,為了莫比烏斯的存在一直攻擊反監視者的夜梟看起來沒有落于下風。不過就反監視者遭受到的攻擊而言,蕭清長懷疑對方估計要再刮上一兩天才能真正打敗反監視者。
不過,夜梟有準備那么多的武器嗎?
“算了,也不關我的事情。”蕭清長重新低下頭,他有看見被造不成任何傷害的攻擊煩得繃緊了臉頰的男人,非常熟悉這個動作的他瞳孔驟然縮小。上一次,就是在這個表情之后,與他一起反抗對方的朋友全部都死去了,蕭清長急忙閃身來到戰場前方。
他為所有人擋下了這次全力一擊。
因為蕭清長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此而死去。
“連你也要與我作對嗎?”男人看見蕭清長出手的那一刻整個人神情都變得不太對了,神色陰沉狠厲的像是無法容忍對方的反叛,仿佛看見一直乖乖待在籠子里的寵物在某一天為了一些螻蟻沖出牢籠一般,“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無法反駁的蕭清長只能嚴陣以待。
突然,拔地而起的藤蔓纏繞上了蕭清長,在蕭清長騰空閃避著藤蔓的時候,藤蔓快速分出了新的枝椏,不過幾個呼吸就把土地全部鋪滿。再也沒有落腳之處的蕭清長維持著懸空的狀態,他在尋找著藤蔓里的主干,從源頭才有辦法斷絕藤蔓繼續生長的趨勢。
“太密了。”蕭清長咬牙,密集的藤蔓讓他無法尋找到重要的根莖,他手中的金烏之火又必須一擊必中。
可惡!
遲遲沒有動手的蕭清長倏爾聽見一聲驚呼,預感不妙的他轉頭,只見藤蔓的根莖化作尖細的長木倉刺向了他的心口。
“小心啊——!”被藤蔓糾纏住的超人忍不住大喊。
隨著噗哧一聲響起,濺射開來的血液噴灑在天花板上,有些濺落在地上染紅了不少藤蔓。
自我尸瞪大了雙眼緊緊抓住胸前的藤蔓,他側過頭咬緊牙關和蕭清長對視一眼,然后因為藤蔓的抽出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蕭清長擲出懷中的金羽扎在仍然沾著自我尸心口處血液的藤蔓,來不及看燃燒起來的金烏焰的他俯身落在了自我尸身旁,“你、你怎么這么……我有金烏羽護身,藤蔓的攻擊不會傷到我的。”
“誰叫、誰叫你是主意識呢。”自我尸艱難地扯起嘴角笑了兩聲,很快就因為體力不支不得不放松自己的表情,“不過,我這也算是幫到你了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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