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下了車一路飛奔,跑出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路邊的景色都模糊到了變形,等他到家的時候,好在天公作美,沒有人在家。
“十一點,現在法國的時間應該是晚上七點,幸村應該在家。”
仁王瞄一眼擺在大廳里的時鐘飛快進了小書房打開電腦,盯著屏幕的雙眼帶著一絲迫切,看到開機成功后直接登錄郵箱,入目的便是幸村前幾天發送的那條消息。
掃一眼記下聯系方式后,仁王跑到客廳,在號碼前輸入地域號撥了過去。
幸村接到仁王電話的時候正好洗漱完畢,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會和加繆一起放松,或在書房看看書,或在大廳看劇,偶爾也會自己在房中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為了方便聯系,財大氣粗的家族有給兩個小孩兒配手機,幸村留的,就是自己的手機號。
“日本?”幸村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的陌生號碼,地域上日本兩個大字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終于打來了!
想到這里幸村按下接聽鍵,“喂,雅治嗎?”
仁王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愣住,雖然聲音很稚嫩,但是和小幸村不同的,是這個聲音帶著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力、還有從容,風輕云淡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語氣。
不用再多說,仁王此刻很清楚這個人就是幸村,他們立海大的幸村部長。
“你……”他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說,可話到嘴邊,就回問了一句,“幸村,你好嗎?”
聽聲音仁王就能猜到幸村的年齡肯定也發生了變化,一個小孩兒在法國生存,他不敢細想。
聽到仁王的話,話音里帶著點不經意的顫抖,幸村立馬明白仁王此時所想,低低一笑,“放寬心,我過的很好,現在在一個熟人家里,你不妨猜一猜?”
幸村的笑聲打破了仁王的緊張,放松下來認真思考著對方的問題。
熟人?
幸村既然讓他猜那肯定是他們兩個都認識的人,他和幸村重合的法國朋友,怎么想也只有網球界的人,那會是……
“法國隊主將——加繆!”
仁王說的很肯定,以前在學校就發現幸村和加繆經常發簡訊交流,除了加繆,仁王想不到還能有誰。
“沒錯,我穿越過來后就被加繆家收養,由于年齡太小,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回日本……”
幸村隱藏了自己流浪的經歷,簡單的和仁王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
“加繆哎,那精市你現在不就是和加繆是一家人,這么說你現在變成了法國貴族?”
為什么他穿越就是回到自己的小身板里?老天不開眼啊,就該把他和幸村放一起嘛。
幸村悠閑的端起瓷杯輕抿一口,輕咳一聲回道,“也可以這么說。”
“不對啊,精市。你現在在法國,我一下子肯定也不能出國,那我們豈不是不能見面?”
這個問題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很無奈,不管是幸村回日本,還是仁王來法國,都只能是短暫的時間。
“今年暑假我會回日本一趟,到時候見面聊。”幸村沉吟片刻如此說道,隨后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仁王身上,“不說我了,說說你這兩年的事吧。”
仁王一聽立馬正了正身,久違的和部長匯報的環節是怎么回事?
“我一清醒過來后就找機會跑到神奈川去找你,然后發現你沒有記憶,還以為你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后來和小幸村交了個朋友,順帶認識了真田那個大別扭……他們兩個在我的教導下,網球的技術可以說一日千里……”
幸村不用猜就知道仁王口中的人是誰,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仁王會教小幸村和真田網球。
幸村不覺皺眉,仁王并不是“好為人師”的性格,否則按照立海大實力為尊的規則,他不可能一直混在普通正選里,仁王這個舉動只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仁王將幸村原本身上背負的,關于立海大的責任接了過去。
自己和他一起在飛機上出的事,所以仁王在發現小幸村是原裝幸村后,又想到立海大國三那年的失利,從而決定從小培養小幸村和真田的實力。
仁王只是不想讓自己忘記他和另一個世界的關系……
兩人聊了很久才結束通話,幸村放下手機,眼中露出一抹亮光。
事到如今,這趟日本之行,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接下來的時間,幸村和仁王每天都會發簡訊聊天,同時幸村從加繆手中接下了網球社,對于那些有異議的人,他直接以實力壓了下去。
隨后就是參加加繆的小學畢業典禮,等一切事情都結束,時間已經來到了七月中旬,去日本旅游的計劃也被加繆提上了日程。
日本,成田機場。
加繆一手牽著自家弟弟的小手,一手拖著個小巧的行禮箱。
因為是夏季,換洗衣物都比較輕薄,他們帶的行李并不多,不過身后漢斯還帶著一個大的行禮箱。
幸村聽著行人用熟悉的語言交流,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中有些親切。
“兩位小少爺,我們先去定好的酒店入住,然后倒一下時差,之后的時間就可以盡情游玩兒了。”
漢斯的聲音打斷了幸村的思緒,十幾個小時的機程,加繆在幸村眼尾看到了一絲倦意。
于是點點頭同意了漢斯的決定。
“正好可以好好想想要去哪些地方看一看。”
幸村對此自然沒有意見。
不過他們此時的想法很好,但是身為網球少年,怎么可能就是真的逛逛街看看風景那么簡單?
在東京逛了兩天后,加繆和幸村坐在一家壽司店里,很巧合的,這家還是個熟人的店——青學,河村隆家的店面。
“這兩天逛的差不多了,也不能白來一趟,我打算去日本各大學校走一走,阿市不如休息休息?”加繆非常善解人意的開口。
這幾天自家弟弟雖然也很開心陪著自己,但是加繆并沒有忘記這趟日本之行的原因。
幸村一直沒有開口,加繆想著可能是有他自己的秘密。
正好他想去試試日本同輩中有沒有什么網球高手,帶著幸村去“干壞事”貌似也不太禮貌。
“可以。”幸村接受了加繆的好意,他的確想一個人回神奈川看一看,但是這件事不好帶著加繆一起,萬一碰上這個時空的幸村精市,他還沒想好怎么和加繆解釋。
想了想幸村又開口:“我來日本主要是想見一個朋友,不過日本現在還沒有放暑假,他現在估計還在上學沒空出來,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吧。”
“哦?”加繆有些詫異,不過并沒有追根究底,而是對于弟弟要將朋友介紹給自己而感到高興,說,“阿市的朋友,我一定要見見的。”
第二天,加繆早早去了自己選定好的目標學校,幸村也在之后跟著踏上了去往神奈川的路。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人總是會不甘心的要確認一下才能夠放下。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身影提著水壺給園子里的花澆水,學校,父母的公司……
當看到那個和他長相一樣的幸村精市課間出來的時候,幸村感覺自己的心是真的放下了。
回東京的車上,幸村接到了仁王的簡訊,抱怨著為什么他們還沒有放假,不然肯定第一時間過來會面。
而在幸村不知道的地方,加繆連挑八所小學后,終于打上了冰帝學園。
冰帝學園小學部,網球場上。
加繆看著對面一頭銀發的少年,第一感覺是身高不錯,可是等他發球后,加繆眼中終于提起了一絲興趣。
“你的發球還挺快的。”
不過,這還不夠!
只見球場上殘影奔襲,隨后一聲巨響,網球如炮彈般倒回,狠狠砸落在地。
越知瞳孔放大,雙手握著球拍還是開始的防守姿勢。
這一球,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