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郁荷真和許映還相遇的地點是在首京某個露天廣場上,喬津就在那附近找了個餐廳。
自助餐廳,一人一千,餐標卡得死死的。
餓了好久的幾個武術社男生們瘋狂炫和牛,喬津則將蒸好的生蠔夾給坐在旁邊的郁荷真。
“津子,咱們紅了啊!今年社里不怕沒人報了,看來參加活動還是有必要的,相當于免費宣傳啊!”高皋將手機舉到喬津臉前。
果真,論壇首頁置頂飄紅的好幾條都是在討論他們今天的武術表演,喬津隱約還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沒等他看清,旁邊伸過來的手就拿走了手機。
郁荷真翻著,喬津湊過去看,看著滿屏尖叫的好帥,心里喜滋滋的,還有點壓抑不注意的小得意,看吧,根本沒人發現自己的小失誤,小爺武林大俠。
幾千層樓郁荷真翻得越來越快,直到有層樓瘋狂喊喬津老公,屏上指尖一頓,不待喬津看清楚,手機鎖屏,被丟回了桌上。
“津津,我想吃蝦。”做完這一切的郁荷真側頭對喬津笑著。
喬津被對方這一連串動作搞得迷惑,緩緩哦了一聲,然后無比自然地開始給對方剝蝦。
對面的三人看見這一幕,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不過都是沒什么心思的高中男生,很快,就把這點插曲拋在腦后,喝了幾杯沒度數的果啤,就像喝大了一樣,開始瘋狂說彼此的糗事,笑成一團。
“津津,我去下洗手間。”郁荷真對笑得臉發紅的喬津低聲道,喬津胡亂點點頭,讓開腿。
看著郁荷真的背影,喬津一點點收回笑,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郁荷真會被樓下露天廣場的表演吸引,然后下樓,在那里遇到許映還。
遇到他喜歡的人。
心情有點復雜,有種親手把好兄弟的手交給對方愛人的感覺,喬津發誓自己只是有一點點不舍,但一想到是為了好兄弟幸福,喬津喝了幾口果啤冷靜下來后,這點不舍又隨著一聲打嗝散去了。
“我也去趟洗手間。”喬津起身。
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里站了一會兒,透過落地窗喬津注視著樓下廣場上已經開始的露天演唱會。
舞臺上的大燈亮得猶如白晝,很快喬津就在人群的外圍找到了郁荷真,他好看,站在光亮處,能被人一眼發現。
隨著預熱的音響響起,越來越多的人涌入廣場,郁荷真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郁荷真沒看臺上,倒像是被別的什么吸引,側頭望著不不遠處的方向,那里有個穿著小裙子大哭的小女孩。
幫助走失的女孩是和他許映還認識的契機。
接著,他動了,喬津看著郁荷真走向自己的命運。
沉默著,緩緩吸了一口氣,喬津準備離開了,卻在別眼的一剎那,看見了一直跟在郁荷真身后的某個暗影,對方似乎只輕輕觸碰了一下郁荷真的手腕,接著就往人群的反方向擠去。
意識到不對勁,喬津打開手機的攝像頭,飛快變焦,對著暗影放大,果真看見了對方手里攥著什么東西,再對準郁荷真手腕一看,手表已經沒了。
手表是郁夫人出國前送給兒子的生日禮物,拋去咂舌的價格,單單是心意也非比尋常。
喬津果斷跑下樓,去追小偷。
半個小時后,餐廳里的三人吃得撐得不能再撐了,開始打游戲,打完兩盤,喬津回來了。
“津子,掉坑里了?怎么長時間?哎,凱凱,快快快,點塔點塔!!!”
喬津沒吭聲,重重坐在椅子上,高皋抬頭看了他一眼:“上個廁所這么累嗎?怎么流這么多汗?”
不僅僅是頭發上的汗珠,喬津白色襯衫的后背都被大片大片的染濕,坐在他對面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
“哦,太熱了,洗了把臉,都是水。”話落,喬津咕嘟咕嘟喝完了杯子里的飲料,靠在椅背上。
腳踝特別疼,擠著鞋邊有一種緊繃感,肯定是腫了,不過也對,本來就崴腳,剛剛還跑了快三站路,不腫才奇怪吧?
沒想到那小偷這么能跑,幸虧自己爆發力強,最后一腳把他撂倒了,要不然.......
摸著兜里奪回來的手表,喬津只覺得自己深藏功與名,不僅要守護兄弟的愛情,還要守護好兄弟的財物。
津津牌保鏢,你值得擁有!
*
從餐廳出來,和其他三人告別之后,喬津站在門口的柱子邊等郁荷真。
看著舞臺的方向,主持人正準備介紹樂隊的下一首曲目,卻被打斷了,觀眾席前排一陣騷亂,下一秒,一個小女孩被從觀眾席的前排放到臺上,接著抱著女孩的男生長腿一跨,也跳上了臺。
周圍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帶著口罩的高個男生卻不理,身上的扎染的灰藍短袖松松扎在黑色牛仔褲里,將本就頎長的身體襯托得比例更加分明,他再次抱起小孩,對著主唱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下面的尖叫聲更像是瘋了一樣,有好幾個男女生幾乎哭了。
年輕英俊的主唱對著話筒開始問誰家孩子丟了,大屏上瞬間出現了女孩和男生的臉,小女孩不哭了,盯著抱著自己的男生的發呆。
大屏幕男生的眼睛一閃而過,水墨畫的眼型。
是許映還,這就是《你不準再躲我》的男主。
臺上的樂隊,叫4:37,許映還是里面的貝斯手,也是唯一的高中生,來晚是因為剛剛參加完考試。
喬津回憶著原文,郁荷真和許映還的相遇,就是郁荷真帶著找媽媽的小女孩遇見了剛剛趕到現場的許映還,許映還得知事情原委后,話不多說,直接接過孩子,在臺上尋親。
不愧是酷哥,人狠話不多。
而正是這樣的舉動,讓郁荷真對許映還印象不錯,再加上看見了許映還在臺上耀眼帥氣的樣子,想不動心都難。
原文中的許映還除了不善表達、沉默寡言,人品卻很好,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后,也化身二十四孝男友和純愛戰士,被郁荷真拿捏得死死的,因此喬津對許映還這個搶走自己兄弟的人也還算滿意。
下一首歌開始了,男生撥弦的姿態散漫中帶著游刃有余,貝斯的音調在整個曲子中融合的恰到好處,伴隨著快節奏的鼓點,在現場掀起高潮、粉絲們高呼著樂隊的名字。
一首完了,喬津看見郁荷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津津,抱歉,讓你等了好長時間。”他氣喘吁吁,看著有幾分狼狽。
“沒事,我們也剛剛才散,給你。”喬津將手表遞給郁荷真。
看見手表,郁荷真驚訝一秒,連忙去摸手腕,果真是空的。
“我在椅子上撿到的,你自己卸了又忘拿了吧?”
“不是啊,我記得我沒有卸手表啊。”
“你有!”喬津斬釘截鐵:“我都看見你卸了。”
郁荷真正準備再說些什么,被喬津打斷了:“不說這個了,你還看嗎?”他說的是演出。
郁荷真反應一秒,轉頭向后望去,樂隊已經到了下一曲,是慢歌,主唱的歌聲動人悅耳。
很久之后,郁荷真才搖搖頭:“不了,我們回家吧,太晚了,舅舅該擔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還沒從臺上挪開。
*
回到房間的喬津,像褪了一層皮一樣軟在床上。
這就是當工具人的感覺嗎,也太累了,第一天上班的喬津表示很不適應。
緩了緩,被忽視的腳踝終于引起了喬津的注意,它實在是太痛了,還沒脫襪子就已經能看出來它腫得有多高了。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過半了,這個點別墅里的人應該休息了一大半了,喬津決定去給自己找點藥。
藥箱在一樓的博古架下面,喬津打開的時候,發現里面的藥基本沒用過,這是主人家用的醫藥箱,不過顯然郁拂深和被保護得很好的郁荷真用不上。
沒條件冰敷,只能直接上紅花油和云南白藥了,腳踝高腫得像個發面饅頭,已經趨近于青紫了,喬津自己都不忍直視。
搖了搖噴霧瓶,按下開關,細密的藥霧噴在腫脹處,冰涼的霧水刺激的傷口一痛,喬津沒忍住嘶了一聲。
他噴得太認真了,以至于沒注意到身后鏤空博古架后面的茶室里坐著一個人,對方正看著他靠在架子上的后腦勺。
男生極力克制的呼吸聲和偶然顫抖的身體在昏暗中被看得聽得清晰。
郁拂深垂眸輕啜茶湯,想起剛剛管家給他看的視頻。
是某個目睹全過程的路人拍的,視頻中,男生氣喘吁吁抓住了狼狽奔跑的小偷,大喊讓他交出偷的東西,小偷掙扎,一腳踹在男生的腳踝上,男生臉色瞬間煞白,趔趄一下,但依舊死拽著小偷不放。
最終自暴自棄的小偷任命從兜里掏出手表,扔了出去,男生伸手去接表,小偷則趁機跑了,找到手表的男生,一臉慶幸,又懊惱自己放走了小偷。
茶湯飲盡,男人盯著盛滿月光的茶杯看了半晌,然后起身。
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喬津聽見聲音,倉惶抬頭,在一片黑沉沉的陰影中,看見了從深處走來的郁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