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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蘇梔其實倒也不是真的想要什么金銀首飾,她只是好奇越春寒說的這里的集市,想著去給越甜甜買點發(fā)帶小夾子,再給她們兩個買兩串手鏈之類的裝飾戴戴。

    至于越母給她的那個銀鐲子,確實是有點太小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純銀的,看起來有點破舊,上面全是斑駁的痕跡,坑坑洼洼的,不管是她還是越甜甜都不太能戴的出去。

    越春寒說當初他父母買了一對貴重的東西要給未來的兒媳婦,現(xiàn)在盒子里換成了這樣的東西,原本的東西不翼而飛,是誰干的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蘇梔郁悶,不知道越春寒的哥嫂為什么看著是城里人,越致遠也有份像模像樣的工作,卻做事這么小家子氣,趙立娟得了自己的那份不說居然還把她的也拿走了,確實是一言難盡。

    蘇梔原本以為越春寒要把那個裝了銀鐲子的盒子收起來,但是沒想到他左右端詳了半天,鄭重的把那個盒子放到了屋內(nèi)的客廳茶幾上,任誰來做客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個箱子。

    蘇梔:“……”

    以前來院子里看越母的人多不多蘇梔不清楚,但是越春寒回來了之后看望他的人應該肯定不少,這么多人來來回回,偏偏越春寒要把這個箱子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了。

    這可真是一肚子壞水啊。

    偏偏越甜甜有樣學樣,跑去自己的小房間內(nèi),把之前收集好的那些散落一地粘上沙子的糖塊也放到客廳。

    蘇梔:“……”

    看著放在越春寒箱子不遠處的小盒子,蘇梔扶額感慨:不愧是父女倆,脾性都這么相似。

    越甜甜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稚嫩的小臉紅撲撲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

    越春寒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拍著越甜甜的小肩膀夸她:“做的真不錯,不愧是咱們的甜甜,像我!”

    甜甜仰起頭甜甜的笑了起來,眼神無辜單純,蘇梔在一旁看著這對笑得眉眼彎彎的父女感覺有點頭疼。

    ……之前越甜甜和李艷艷吵架的時候還只會被動的一句話不說,倔強的沉默,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逐漸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這算是和越春寒呆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越春寒都教了甜甜什么啊!

    總而言之,蘇梔他們在家屬院的第一天終于結(jié)束,雖然稱不上忙碌,但不知為何總是感覺有點疲憊,或許是蘇梔的錯覺,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子都重了很多,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原本白天還隱忍著躁動,想著晚上和蘇梔好好親近一下的越春寒,剛?cè)ゴ掖业南赐炅四槪匚菥涂吹搅嗽诖采纤奶K梔。

    蘇梔緊閉雙眼,似乎睡得很熟,明明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睡了一段時間,晚上居然還睡的這么快。

    床頭點著一盞燈,昏暗的燈光落在蘇梔的臉上,白皙的面容掩在被子里,露出依舊妖嬈的五官,睫毛輕顫,隨著呼吸整個人都在緩慢律動,纖長的卷翹睫毛在燈光下撒下一小片陰影。

    越春寒頓了頓,壓下心里的燥熱,腳步放慢,盡可能的不發(fā)出聲響,慢慢挪了過去。

    他上床的時候,因為床鋪軟和不像農(nóng)村土炕那樣硬,所以深陷了一塊,蘇梔很快察覺出來,迷蒙地下意識沖他伸出手:“越春寒……”

    越春寒怔了一瞬,很快攥住她的手安撫她:“我在,梔梔!

    卻沒想到蘇梔下一刻從身后很自然的摟住越春寒的背,溫熱的臉頰在越春寒的后背上蹭了蹭,帶著困意的聲音像小貓一樣:“你怎么才回來啊,我t等你好久了……”

    越春寒能夠感受到貼在自己后背上的那種觸感,以及環(huán)抱住自己腰身的纖細胳膊,他一瞬間緊繃身體,偏頭去看還沒清醒的蘇梔,聲音略微沙啞,但卻放輕了,有點溫柔:“等我干什么,梔梔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睡不踏實,要有你陪才能睡得安穩(wěn)!碧K梔緊緊摟住越春寒,觸碰到他剛洗完還帶著點冷意的皮膚,下意識伸出手攤開,似乎是想要幫他暖一下皮膚,就像當初越春寒幫她暖腳一樣。

    可她的手觸碰到越春寒的腹部肌肉,在每一塊肌肉上到處胡亂摸索著,不像是在幫忙越春寒取暖,倒是讓越春寒悶哼一聲,某些強壓下的情緒“嗡”的一聲在大腦點燃了。

    越春寒的肌肉觸感實在是很好,塊塊分明,溝壑清晰,表面皮膚很絲滑,順著那些鼓鼓的肌肉紋理可以很順暢的一路下滑。

    蘇梔摸到了他腹部兩邊的鯊魚肌,摸到了兩道深深的人魚線,再有想要往下活動的趨勢時,她胡作非為的兩只手掌終于被越春寒一把攥住。

    越春寒努力保持大腦的清醒,已經(jīng)點燃的躁動讓他的手掌青筋繃緊,本就寬大的手掌骨節(jié)分明。攥住蘇梔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眼蘇梔,看到她困倦又迷蒙的模樣,深呼吸一口氣,克制的忍耐著把蘇梔的兩只手放回去,摟著蘇梔把她重新放到枕頭上,然后閉了床頭的燈。

    “睡吧梔梔。”他沙啞的聲音在室內(nèi)輕輕響起。

    一片昏暗下,蘇梔習慣性的滾了一圈,重新趴在他的懷里,和以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都枕著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懷里,安詳?shù)拈]目睡去。

    她睡的很快,睡前還不忘記揪著越春寒胸口的衣襟,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態(tài)度親昵自然。

    而屋內(nèi),只有越春寒粗重的喘息聲一陣接著一陣,他辛苦的自己勞作著,就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在他懷里熟睡的蘇梔,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心理上的甜蜜多一些,還是身體上的折磨多一些。

    梔梔,他的梔梔……

    越春寒咬牙,怎么他的梔梔最近老是點完火就跑,自從上次那次貼著墻……他們似乎就再也沒有過,都是小打小鬧,看得著吃不著。

    他的梔梔什么時候才能讓他真正的吃飽喝足一次……

    越春寒快速動作,終于在一陣悶哼聲中結(jié)束了這次的辛苦勞作,他攥緊了摟住蘇梔的手,整個人湊到蘇梔面前,在她的白皙臉蛋上印下一道道灼熱的痕跡。

    越春寒粗喘著,在不驚醒蘇梔的前提下又朝著她的唇小心翼翼珍惜的吻了上去,而后輕聲呢喃:“梔梔,今晚好夢!

    也不知道蘇梔是聽沒聽到,她攥著越春寒的胸口衣襟,往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也最親密的角度窩在上面,睡的安詳。

    一夜好眠。

    雖然換了地方,但蘇梔反而更加習慣柔軟的床鋪,有越春寒在身邊摟著她更有非常強烈的安全感。

    她最近真的是很缺覺,所以一覺睡到了天亮,張開眼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下午睡多了的原因,外面的天空還是剛剛放亮的,身邊的越春寒還沒醒。

    蘇梔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剛想活動一下,就敏銳地覺察出來不太對勁。

    越春寒的身體一如既往的像火爐一樣,很好的幫她烘暖冰涼的手腳和身體,貼在她后背的溫度一如既往,但是……

    有更加灼熱的溫度抵在她的后腰,讓蘇梔完全沒辦法忽視,她腦袋放空了一瞬,下一刻一回頭對上了越春寒緩慢睜開的漆黑雙瞳。

    蘇梔攥緊了越春寒的衣襟,剛才還沒清醒的大腦此刻已經(jīng)清醒到可怕,她眼睛一下接一下眨著,還沒開口說話,就感覺自己被越春寒緊緊的摟住。

    越春寒毛茸茸的腦袋伏在蘇梔的肩膀處,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一樣,也像只大型犬一樣在蘇梔脖頸處亂蹭著。

    “梔梔,早……”

    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平添了一股很磁性的感覺,震得蘇梔耳朵有點發(fā)麻,下意識有點泛紅。

    她們兩個人黏黏糊糊的緊湊在一起,那種讓蘇梔無法忽視的溫度更加清晰,她拍了越春寒肩膀一下,臉頰緋紅:“越春寒……你別亂動,頂著我了,你怎么這么……”

    越春寒的身體自然反應怎么每次都這么蓬勃,甚至今天比以往還要……

    她剛想說些什么,結(jié)果一抬頭就對上了越春寒幽怨的視線:“昨天晚上梔梔那么快就睡著了,就剩我一個人,下午的時候說晚上可以,我還期待了好久……”

    越春寒感慨一句,下一瞬摟緊了蘇梔的腰,蘇梔猝不及防往越春寒身上撲,烏黑濃密的長發(fā)鋪了滿身,幾縷凌亂的垂下來落在越春寒的胸口處。

    蘇梔總算后知后覺,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忘記什么事情了,但是她又沒有和越春寒約好了真的要……而且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困,或者說她最近一直都困,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

    蘇梔緊閉雙眼,臉頰泛紅,受不了越春寒一直緊盯著她的灼熱視線,以及一下下輕啄她臉頰的滾燙溫度,她開口:“好好好,今天有機會……”

    越春寒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薄唇掀起露出笑容。

    因為還沒刷牙,所以他極為克制才沒有對蘇梔做出更加過分的行為,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撒嬌似的央求蘇梔,黑瞳亮亮的攥住了蘇梔的手:“梔梔……”

    蘇梔:“……”

    她認命的干起了老本行,幫牲口一樣的越春寒拔蘿卜。

    天色正好,屋內(nèi)卻傳來一陣陣聲響,隱約能聽到是男人隱忍的急促呼吸聲,蘇梔手酸,大腦放空,開始思考今天去市集上要去買些什么東西。

    好不容易來了一回城里,是不是得帶點什么東西回去給大伙當禮物,給柳寡婦,李二柱,還有店內(nèi)的那些人,還有趙奶奶,還有……

    越春寒不滿的摟住蘇梔,雙瞳因為隱忍而漆黑一片,他目光灼灼盯著蘇梔,聲音沙啞:“梔梔,這種事情,不要分心啊。”

    “唔……”

    第212章

    越甜甜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爸爸和梔梔姨姨居然還沒醒,屋子里靜悄悄的,她揉了揉眼睛去敲門:“姨姨,爸爸,今天不是說好了要去集市上的嗎,不能睡懶覺啦!

    屋內(nèi)好半天才有回應:“馬,馬上來!

    越甜甜站在門口歪了歪腦袋,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這是姨姨的聲音嗎?怎么感覺……怪怪的,是生病了嗎。

    半晌后,蘇梔紅著臉打開門,遮掩性的扯了扯自己的睡衣:“我去洗漱!

    越春寒在她身后低咳一聲,聲音略微沙。骸拔乙踩ァ!

    越甜甜不明所以,眨眨眼點頭:“好哦,甜甜乖乖的等爸爸和姨姨。”

    她乖乖的在沙發(fā)上坐下,柔軟的沙發(fā)和農(nóng)村家里的土炕我完全不一樣,她新奇好玩的坐上去又爬下來,玩的開心。

    而洗漱的地方,蘇梔和越春寒一人接了一杯水拿著同樣款式的牙刷刷牙,兩個人湊得近,幾乎肩并著肩,動作時因為洗漱的空間狹小,越春寒的胳膊總是會碰到蘇梔的身上。

    蘇梔往旁邊竄一步,越春寒就偏偏也要挪過來一步,最后退無可退,蘇梔才咬著牙刷斜瞥瞪他一眼,這幅眼波流轉(zhuǎn),又因為經(jīng)歷了早晨事情而面目潮紅的模樣讓越春寒反而瞳孔顏色加深。

    他飛快的洗漱完畢,清理了一下便攜的牙刷桶,湊過來在蘇梔臉頰上吻了一下:“等你,梔梔。”

    蘇梔分不清越春寒說的這個等她,是指等她快點洗漱出來,還是在指他們早晨沒有徹底完成的事情,所以等待……

    蘇梔咬唇,一抬頭看到洗漱臺上鑲嵌的鏡子,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紅的一塌糊涂的臉。

    啊……真的是。

    總歸等了片刻蘇梔也洗漱完畢,因為昨天晚上是在越致遠和趙立娟家里吃的飯,所以早晨他們家里并沒有可以吃的東西,蘇梔和越春寒準備帶著越甜甜一起到集市上隨便買點什么墊一墊肚子,聽說附近的市場很什么東西都有,然后蘇梔就準備順便到市場里看看有沒有什么適合的給自己那些認識的人帶一些禮物回去。

    越春寒因為在這邊不需要上班工作,所以能夠有時間陪他們一起到鎮(zhèn)子上買東西,蘇梔也同樣是這樣,以前因為要開診所,所以白天的那些個時辰幾乎都綁定在診t所上,不能夠輕易的離開,但現(xiàn)在倒是有了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他們出來的早,趙立娟在院子里收拾東西,看到蘇梔他們一起出來,以為他們?nèi)齻是想要來她家里蹭早飯吃的。

    趙立娟昨天還對蘇梔吃的那四五塊紅燒肉耿耿于懷,再加上她自認為已經(jīng)解決了心里的大石頭,越春寒親口在越母面前說了不追究的事情,所以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態(tài)度。

    蘇梔原本還想說他們?nèi)ナ袌觯恢磊w立娟有沒有需要他們幫忙捎帶的東西,沒想到還沒開口,趙立娟倒是率先張嘴,雖然是笑瞇瞇的模樣,但話里的內(nèi)容卻讓蘇梔一頓。

    “春寒還有蘇梔,嫂子也不知道你們的口味,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么東西,昨天是看你們遠道而來才搞那么多菜,平時我和你哥他們能湊合就湊合,畢竟你哥賺點錢也不容易,所以吃的東西都不是很好,你們可能夠嗆愿意吃……”

    趙立娟說到后面一臉為難,就差沒把讓他們自己解決飯菜問題的話直直白白的說出口了,像是多了他們?nèi)齻人能多吃多少飯似的。

    蘇梔倒也沒生氣,跟著笑了笑:“好啊嫂子,本來我和春寒還想去集市上買點東西回來大家一起吃的,那這樣的話,我們也怕和你們的口味不一樣,就也不給你們分享了!

    趙立娟并沒在意蘇梔的話,在她眼里越春寒這一家三口都是沒什么錢的,蘇梔連吃紅燒肉都一副沒吃過的樣子,他們這樣能買什么好吃的,是以她擺了擺手,笑得從容:“沒事沒事,你們買了回去自己做吃了就行,不用管我們,我和你大哥家里有吃的,咱們兩家人兩個口味,所以分開吃就好。”

    趙立娟一副生怕被他們占了便宜的樣子,看得蘇梔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也沒多說什么,扯著越春寒和越甜甜的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只希望中午他們做飯的時候趙立娟能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分開吃,各管各的,不用管對方。

    ……

    趙立娟說的集市距離家屬院不遠,確實是附近最大的一個市場,里面琳瑯滿目,比越春寒所處的那個集市上地方要大很多,里面的東西也要豐富很多,畢竟一個是城市,一個是農(nóng)村,相差確實是很大。

    人流實在是很多,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態(tài),蘇梔越春寒和越甜甜他們?nèi)齻人需要手牽著手才不被人流擠散。

    進去不遠處就有賣粥茶點心的地方,早餐鋪子開的很火,店鋪老板忙活的熱火朝天,周圍還支了個攤子,里面有不少人在攤子里面坐著喝粥。

    蘇梔看剛好有個空位,所以他們?nèi)齻坐下去點了一些粥和包子準備先解決一下早餐問題。

    蘇梔在以前的世界里已經(jīng)很習慣這種下樓買早餐吃的方便快捷方式,但是越甜甜以前一直是在村子里長大的,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可以在外面買食物來吃的方式,看到周圍和她一起吃飯的陌生人們,她好奇的來回打量著。

    蘇梔吃了口白粥,突然間想起了昨天晚上見到的枯瘦的越母,雖說昨天晚上的碰面不是很好,但她畢竟拿了對方的見面禮,是不是也該還點什么東西回去?

    說起來他們這次來的匆忙沒帶什么東西空手來看望重病的越母,好像是有點不太好。

    但畢竟收到的禮物是那樣破破爛爛的模樣,蘇梔也不想付出太多,想著這種清淡的粥老人應該能吃,喊老板打包了一份,又點了點別的東西,準備等下回去送去,至少別讓人感覺她是個收了長輩東西連一聲都不吭沒什么表示的人。

    而打包的東西被越春寒自然的接了過去,他今天來了就是當拎東西的工具人的。

    果不其然,蘇梔和越甜甜一路左看右看覺得都挺有趣,這個時代的集市充滿著人味,人來人往,臉上都是朝氣蓬勃的態(tài)度,讓人帶動著情緒也都越發(fā)激昂了。

    蘇梔沒忘記要去買點肉,市集上只有一家賣肉的,女人穿著圍裙臉很紅,是那種類似高原紅的模樣,看來人嗓門很大:“買肉嗎,買多少?”

    蘇梔對肉的斤數(shù)沒什么概念,身后的越春寒不緊不慢補了一句:“三斤!

    賣肉的女人聽到斤數(shù)抬起眼,這才發(fā)現(xiàn)攤位前站著的是兩個不是很熟悉的年輕人,她被蘇梔和越春寒的模樣驚艷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開口詢問:“三斤,確定要這么多,你們能吃完嗎?”

    要知道昨天晚上趙立娟宴請他們一家,加上他們家三個人,一共六口人,她才買了不到一斤的肉,統(tǒng)共做好了也沒幾塊。

    這還是有宴席的時候,平時附近的鄰居買肉都一小塊一小塊買,像越春寒和蘇梔這么大方的可真是少見。

    “對!痹酱汉當蒯斀罔F。

    賣肉的女人見狀再沒多問,畢竟有人多買肉她還巴不得呢,于是又問買什么部位的,要怎么切。

    蘇梔本來以為越春寒不會做飯,卻沒想到女人問這些問題時,他都很自然的輕松回答了,而且看起來還驚艷很豐富的樣子。

    明明蘇梔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越春寒還是不會做飯只會帶著越甜甜啃玉米餅子的糙漢子,他是什么時候突然變得這么會了?

    蘇梔想起之前在村子里的時候,越春寒似乎就已經(jīng)接過她掌勺的位置,在她沒辦法活動的時候,似乎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他做飯,蘇梔懷疑越春寒在背著她偷偷和人學習菜譜做菜!

    三斤豬肉不是小數(shù)目,尤其是對于現(xiàn)在這個時代來說,越春寒和蘇梔前腳買完肉拎著走了,后腳賣肉的女人就開始向周圍商販打聽詢問他們這是誰家的人,好奇蘇梔和越春寒兩個是什么身份。

    結(jié)果這一打聽不要緊,有人說親眼見過他們從車上下來,車停在越致遠家門口。

    賣肉的女人和趙立娟熟識,瞬間明白這就是趙立娟嘴里的那個小叔子一家,想到趙立娟形容小叔子家沒什么錢,還是擱農(nóng)村出來的,想想剛才蘇梔掏錢賣肉眼都不眨的模樣,女人倒是很好奇,不知道他們這里面誰說的才是假的。

    蘇梔買完了肉,又去逛了逛賣發(fā)夾頭繩的地方,給越甜甜買了點好看的發(fā)飾,本來想買個手鏈戴戴的,但越春寒看到手鏈廉價的模樣,硬是扯著她們?nèi)チ藢γ娴牡赇仭?br />
    等出來的時候,蘇梔手上多了個色澤通透的玉鐲子,越甜甜也多了一個小號的銀手鐲。

    越春寒本想選個金鐲子補償蘇梔,但蘇梔嫌棄金鐲子實在是太重,平時也戴不出去,所以就選了一個相對來說更適合她一點的玉鐲子。

    一切都選好了,他們?nèi)齻人拎著大包小包準往回趕,而家屬院里,趙立娟卻精神恍惚,一臉不可置信。

    她和賣豬肉的女人是很熟識的關(guān)系,剛才從她嘴里聽說了蘇梔和越春寒從她那里買了三斤豬肉的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斤,開玩笑呢,她昨天宴請越春寒他們一家,包括他們自己家的三個人一共才用了不到一斤的肉,蘇梔他們?nèi)齻人居然買這么多的肉,能吃完嗎?而且他們哪來的錢?!

    第213章

    蘇梔和越春寒越甜甜三人拎著不少東西回來,剛進院子就和趙立娟面面相覷。

    趙立娟的視線在他們手里的大包小包上來回的看,一臉呆滯不敢置信:“蘇,蘇梔,春寒……你們這,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啊……”

    之前賣肉的女人跟他說蘇梔和越春寒買了三斤肉,她還不太相信,現(xiàn)在這么一看可不就是三斤嗎。

    那么大一塊肉,被越春寒的手拎著,沉甸甸的,而且還是最好的五花肉,三層瘦的兩層肥的,趙立娟幾乎一瞬間就能想到這些肉燉煮好之后會是什么模樣,又是會有多么大的一盆。

    這么多的肉得多少錢。≡酱汉吞K梔他們哪里來的錢?!要知道這么多的肉,就算是越致遠有了個鐵飯碗,他們家也不敢這么造。

    宴請越春寒他們一家的時候,趙立娟尚且只是買了不到一斤肉,而越春寒他們只有三個人居然買了這么多?!

    趙立娟呆愣著,看到蘇梔笑盈盈的開口:“是呀嫂子,我最近確實是饞肉了,昨天你做的紅燒肉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就想著還是買點肉回來自己做吧,好好的吃一頓。”

    饞肉了,所以就一買買t這么多肉?

    趙立娟咋舌,被蘇梔這堪稱土豪一樣的發(fā)言驚到了,她還沒等說些什么,拎著大包小包的越春寒已經(jīng)扭身去開自己房門的鎖,一副要進去的模樣,蘇梔也對著趙立娟笑笑就準備回屋。

    趙立娟看著他們這手里拎著的一大堆東西,再想想自己屋內(nèi)所剩無幾的昨天晚上剩菜,頓時心里不是滋味。

    忽地陽光一閃,趙立娟覺得眼睛被閃到了一樣,她慌忙用手掌擋了一下,眼睛適應了以后才順著剛才看到的閃光的地方看了過去,結(jié)果整個人都懵了。

    那,那是什么!

    蘇梔一只手拎著手提袋,手自然的垂下,她今天穿了一件中短袖的小裙子,幾乎是毫無遮擋的露出了手腕上佩戴著的那只清透的玉鐲子。

    蘇梔的手非常的白,而且手腕纖細,那只玉鐲子掛在上面,襯著她的膚色更加的白皙白嫩,當他攥著手里的袋子活動的時候,那只玉鐲就在她的手腕上輕輕的晃動,顏色是屬于很清透的白,帶著點暈染的淺粉色,好看的不得了。

    趙立娟一瞬間連呼吸都止住了,兩眼放光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玉鐲子?哪里來的玉鐲子,蘇梔的手腕上怎么會戴這種東西?!

    趙立娟明明記得蘇梔昨天剛來這里的時候手腕上還沒有任何東西,難不成是昨天晚上老太婆給她的見面禮?可是那個見面禮盒子他們都打開無數(shù)遍了,里面的東西也早就被他們?nèi)〕鰜,換上了春生以前戴過的舊鐲子……不可能會突然變成這看著就貴重的玉鐲子呀。

    趙立娟呼吸急促,腦子里有了個想法越來越清晰:難不成這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

    不,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越春寒和蘇梔可是住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山溝里面,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會賺到錢?!

    趙立娟死死的盯著蘇梔手腕上的玉鐲子,身為女性她自然也喜歡這種東西,但要知道這一枚可造價不低,越致遠一年的工資不知道能不能買得起一枚,她也根本不舍得掏出這么多錢就為了買這么一枚玉鐲子。

    可蘇梔……

    趙立娟越看蘇梔手腕上的鐲子越覺得好看,尤其蘇梔十指纖纖,指節(jié)細長,指甲漂亮的和花瓣一樣,玉鐲子的顏色也好看,套在蘇梔的手腕上非常的相稱。

    本來蘇梔的氣質(zhì)就很好,戴上這個竹子以后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像山村里面出來的模樣,倒是有點像城里富貴人家的姑娘了。

    比老太婆他們夫妻兩個買的什么給兒媳婦的見面禮好看多了,那么丑,她戴都戴不出去,哪里比得過這個好看又低調(diào)的玉鐲子。

    趙立娟眼睛都看得不會轉(zhuǎn)了,忽地蘇梔輕巧的轉(zhuǎn)身,低頭在自己手里拎著的那大袋小袋東西里面翻找:“對了嫂子,我還有點東西……”

    “是要給我的嗎?”趙立娟眼睛亮了亮。

    她目含期待看著蘇梔,以為蘇梔能從口袋里面掏出什么貴重的東西,比如什么項鏈啊,手鏈啊,戒指耳環(huán)之類的東西當做見面禮,畢竟連她自己手上戴著的都是清透的玉鐲子,總不能給她的東西太寒酸了吧。

    卻沒想到蘇梔舉起手里的東西,笑瞇瞇道:“是給婆婆的。”

    趙立娟臉上期待的情緒瞬間變化,收攏起來,一瞬間有點失望,她強裝淡定:“哦……給婆婆的呀!

    但想了想,給越母的東西不就是給他們的嗎,老太婆馬上就要死了,給她的東西又不能留多久,況且就算她活著,她的東西不也都是他們的嗎。

    這樣一想,趙立娟的表情又期待了起來。

    但在看到蘇梔手里拎著的東西時,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趙立娟指著那外帶的粥和別的吃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漲紅:“你,你你……”

    她掃了眼越春寒和蘇梔拎著的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看了眼蘇梔手腕上昂貴的玉鐲子,以及越春寒手里拎著的三斤豬肉,極大的落差讓她幾乎要郁悶死。

    她忍不住開口:“蘇梔,你們買了這么多吃的和肉,就給婆婆這點清粥小菜?”

    蘇梔學著他們扮無辜,眨了眨眼:“可是嫂子,肉太葷了婆婆牙口不好咬不動呀,而且這么油婆婆現(xiàn)在這樣吃不下吧!

    趙立娟被她堵回去,下意識開口:“婆婆吃不下,我和你大哥他們……”

    “嫂子,開始我和春寒去集市上買肉的時候是想帶你們的份的,但是想起來早上剛出門的時候,嫂子您說我們兩家人以后吃飯要分開,不需要湊在一起吃,我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梔頓了頓,笑盈盈地開口:“至于這些肉您放心嫂子,我們?nèi)齻人就算一頓吃不完,還有第二頓第三頓,肉嘛,怎么都能吃完的,不會浪費的,您放心!

    趙立娟被她氣得差點要吐血,臉色漲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副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模樣。

    此刻的她恨不得打之前說過這段話的自己一巴掌,那個時候的她只想著讓蘇梔和越春寒他們不要占自己的便宜,不要老來到他們家蹭飯,誰能想到越春寒和蘇梔會這么豪氣,自己就買了這么多斤肉!

    蘇梔他們今天去集市上逛了好半天,回來的時候也約莫有個九十點鐘了,越春寒開了門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屋,趙立娟眼巴巴的看著那一堆東西離開她的視線,想到等下蘇梔他們這邊吃那么多肉和好吃的,而他們一家只能吃昨天的剩飯剩菜,心里就堵得慌,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蘇梔想著還沒到飯點,現(xiàn)在去給越母送粥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也許越母剛剛吃完早飯吃不下了,正好他們等下要做紅燒肉,蘇梔想著等做好了以后稍微盛幾塊帶著一起送過去。

    雖然當著嫂子的面蘇梔說覺得越母牙口不好可能咬不動,但蘇梔覺得單純端白粥過去是有點太廉價了,而且越春寒今年不到三十歲,越母滿打滿算也就五十多歲而已,應該還沒有到牙齒都掉光了的程度,肉燉的爛糊一點應該也能吃吧。

    蘇梔沉思著跟著越春寒進了屋,而做菜這種事情以前是蘇梔來做,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越春寒的工作。

    越春寒確實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看著那一大條肉拿起菜刀圍上圍裙,站在廚房甚至不需要蘇梔幫忙打下手,直接讓她和越甜甜一起出去玩。

    蘇梔反復進廚房幾次,確認他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幫忙打下手,這才和越甜甜一起坐在外面陪她玩兒,靜候自己的紅燒肉。

    肉菜做的時間要比素菜慢很多,尤其他們還買了這么多的肉,燉煮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越春寒是和誰學的菜譜,很快的蘇梔竟然已經(jīng)聞到了逐漸蔓延出來的那股撲鼻的肉香。

    正是吃飯的時候,四合院內(nèi)已經(jīng)逐漸被這股香味覆蓋,肉的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不少人聞著味兒都鉆了出來。

    “誰家燉肉啊,昨天剛燉,今天還有肉,這條件……”

    “好香啊……”

    “……”

    趙立娟本來在自己的屋子里蒸昨天吃剩的剩菜,可這股味道怎么也揮之不去,硬是往她的鼻子里鉆,越春寒燉的肉味道香的她口內(nèi)生津,再一看自己面前剩的菜,忍不住有點郁悶。

    最讓她郁悶的是剛剛放學的春生急匆匆地鉆進了屋內(nèi),語氣里帶著止不住的欣喜,急忙問她:“媽,媽,咱們家又燉肉了?這么香!”

    “香什么香,吃你的飯去!

    趙立娟沒好氣的把鍋里熱好的菜端到桌上,春生興奮的看去,臉色卻逐漸失望:“怎么沒肉啊,肉呢?”

    昨天的那盤紅燒肉蘇梔吃了四五塊,越甜甜吃了一塊,剩下的都被春生吃了,昨天他連豆角燉肉里面的肉塊都挑干凈吃了,此刻桌子上擺的菜全是素的,一點葷腥都沒有,唯一一個魚還是春生不愛吃的。

    趙立娟瞪他一眼:“肉什么肉,我看你像肉!”

    春生急了:“不對啊,我進門聞到肉味兒了啊,媽你聞現(xiàn)在還有呢,這么香,你藏哪了!”

    看春生一副她把肉菜藏起來的模樣,趙立娟心里更堵了,她擰著臉下巴沖著外面揚了一下:“你叔叔家燉的肉,可不是咱家的肉味。”

    春生一聽,傻了眼。

    第214章

    空氣里屬于肉的味道一股股的往鼻子里灌,春生一低頭看著桌子上那些素菜,頓時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他的鼻頭一陣一陣的聳動著,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淌t。小孩子嘴饞,尤其是這個年代,肉又那么的貴,家家戶戶吃點肉都那么的珍惜,昨天的那幾塊紅燒肉幾乎只是塞牙縫的,春生根本就沒吃夠。

    此刻聞著空氣里這股噴香的味道,春生口內(nèi)生津,一下下止不住的咽口水,但他對越春寒有些害怕,之前他在院子里跌倒在地上被越春寒眼神壓制的情景還猶記于心。

    春生不敢主動的去越春寒的院子里要肉吃,他只好央求趙立娟,扯著趙立娟的胳膊撒嬌:“哎呀媽,你去幫我要點肉來嘛,他們昨天來咱們家吃了那么多肉,今天怎么一門自己吃獨食了,一點都不給咱們分,這也太過分了吧,媽你快點幫我拿點肉過來,我要吃肉嘛!”

    別說春生,趙立娟也被這股肉的味道熏得直流口水,想到當初越春寒手里拎的那一大條肉,她越發(fā)后悔自己早晨為什么要說那種話,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要知道按越春寒手里那條肉的分量,他們這些人一起吃都不一定能吃完,可偏偏她早晨的時候害怕越春寒和蘇梔來他們的家里白吃白喝,硬是說了讓他們兩戶人家各自吃飯不必管對方的話,現(xiàn)在趙立娟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這種事情又不好直直白白的告訴春生,畢竟是他自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趙立娟正在頭疼不知道該怎么和春生說的時候,忽的門口一暗,有人挑了門簾走了進來。

    趙立娟和春生抬眼去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蘇梔。

    蘇梔手里端了個大碗,上面用另一只碗扣著,趙立娟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但是春生卻瞬間驚喜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媽,是肉,我聞到肉的味道了!”

    趙立娟一聞,果不其然,本來空氣中就已經(jīng)彌漫著那股肉味,蘇梔進來以后從那大碗里面?zhèn)鞒鰜淼氖沁h比空氣中流動的更加濃厚的肉香味。

    趙立娟斥了春生一句讓他安靜一點,覺得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有些丟人。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還嫌棄蘇梔像是沒吃過肉一樣,但是現(xiàn)在春生這幅模樣根本沒比蘇梔強多少,甚至春生臉上那股垂涎欲滴的渴望幾乎要躍出來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蘇梔手里的碗,比昨天晚上的蘇梔模樣可狼狽多了,至少昨天的蘇梔可沒露出這幅模樣。

    趙立娟一直自持自己是城里人的身份,覺得比蘇梔他們高貴,但春生這幅模樣像是直接打她的臉一樣,讓她感到非常的難堪。

    但趙立娟心里也帶著隱約的期待,她盯著蘇梔露出笑:“蘇梔,你這是……”

    難不成是蘇梔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自己一家三口吃不下那么多肉,要給他們分享了?也對,畢竟是哥倆親人,都在附近住著,真要為了這點肉鬧的不愉快也不好……

    趙立娟剛這么想,就看到蘇梔的笑臉,無辜且單純:“我來給婆婆送飯呀嫂子,之前不是說了嘛,我把粥熱了熱,帶了點菜過來!

    趙立娟的臉上瞬間像被雷劈了一樣凝固難看,連春生的表情也木愣愣呆滯住。

    ……不,不是給他們的?!

    蘇梔歪了歪頭露出微笑:“怎么啦嫂子,你不是說咱們分開吃各管各的嘛,我和春寒想了想就沒端菜過來,因為不熟悉你們的口味,這不是您說的嗎!

    趙立娟僵硬著回應:“是……是這樣沒錯……”

    春生已經(jīng)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媽!”

    他們聞著空氣里這一股股猛往鼻子里灌的肉香味,一同咽了下口水,趙立娟想說什么欲言又止,只能看著蘇梔端著那一大碗東西進了越母的屋子。

    聽到關(guān)門聲,看著蘇梔進了屋,春生氣呼呼的在桌子上坐定,看著滿桌子的素菜氣得根本吃不下去,一邊聞著肉腥味兒咽口水一邊埋怨她:“媽你干什么打腫臉充胖子,你不吃肉我還想吃呢,這下好了只能看著他們一家子吃,咱們啃草了!

    趙立娟心里也煩,操起筷子懟他:“別說了,吃你的菜去,想吃肉等你爹開工資了再!

    春生嘆氣,認命的拿起筷子:“又得再等一個月了……”

    趙立娟咀嚼嘴里的素菜,想到越春寒今天拎的那一大條肉,心里被刺痛了。

    她家吃肉尚且需要越致遠開工資了才能買上一點,越春寒竟然不年不月的買那么多肉就為了解饞,真是不知道究竟他們家是城里的,還是越春寒他們家是城里的了。

    越春寒他們,哪來的那么多錢!

    ……

    蘇梔端著飯碗進屋的時候,越母剛好是清醒的狀態(tài),只不過蘇梔也不知道她是吃飯了還是沒吃飯,試探性的湊上去,很快就對視上一雙渾濁的眼睛。

    蘇梔見過不止一次這種行將就木的老人,連死亡的病人也見過不少,她倒是并不怕,只不過越母的眼神直勾勾的,讓她感覺身上有點瘆得慌。

    為了緩解這種情緒,蘇梔上前主動搭話:“婆婆,你吃飯了嗎?我?guī)Я它c東西……”

    她本來以為越母這種年老的人食欲會下降,對吃的沒什么興趣,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卻看到越母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蘇梔愣了一瞬才接著說完:“是點白粥,不知道婆婆你喜不喜歡。”

    越母的眼睛落在她手心捧著的大碗上,呼吸急促,干裂的嘴唇緩慢的張開:“飯……”

    “啊對,是飯!

    蘇梔揭開了上面扣著為了保溫的大瓷碗,露出了里面大碗裝著的內(nèi)容,是一碗白粥,但碗邊還放了好幾塊紅燒肉,屬于紅燒肉的湯汁暈染了白粥,讓粥的表面鋪了一點點油脂和湯汁,更顯得色澤誘人。

    越母頓了片刻,喊蘇梔:“你是春寒媳婦?扶我起來……”

    沒想到她竟然還能認得出自己,蘇梔驚訝的“嗯”了一聲,依言上前幫她扶了起來,往越母的身后墊了一個枕頭,讓她可以不費力的在那倚著半坐起來。

    越母本來是想要自己吃飯的,但她的手實在是沒什么力氣,顫顫巍巍的,蘇梔看她拿著那碗的模樣都害怕她弄撒了,于是猶豫了一下開口:“我喂您吧,婆婆。”

    越母那渾濁的眼看了一眼蘇梔,艱難的的點了點頭。

    蘇梔有以前照顧家里親戚小孩的經(jīng)驗,所以給越母喂飯也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越母吃的很急,就好像生怕她不給她飯吃似的,一勺飯吃的很快,尤其是對于她這個年齡的老人來說。

    蘇梔忍不住開口:“婆婆,您慢點吃,小心別嗆著了!

    越母連回她話的時間都沒有,一勺接一勺吃著她送過來的米粥,熬的很爛的粥浸了點肉湯的湯汁,口感更加的豐富。

    蘇梔本來以為越母吃上幾勺就應該停下來了,畢竟以她這個年齡階段又是重病在身的情況,應該吃不下多少東西,但是沒想到她剛剛想要把碗挪走,越母就有些急了似的喊她:“再來一點……”

    蘇梔只好繼續(xù)給她喂飯。

    一連喂了好幾次,每次蘇梔看她吃的多想要挪開飯碗,越母都要央求她再吃點,一來二去的,一大碗米粥竟然全都進了越母的肚子。

    連碗邊放的那兩塊紅燒肉也被越母慢慢的進嘴咀嚼了小半塊,雖然她體弱吃不了太硬的東西,可這肉燉的很爛糊,她咬的那部分是肥瘦相間的。

    “吃飽了……終于吃飽啦……”越母摸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很安詳。

    她就這么閉著眼睛倚在床頭慢慢的咀嚼,像是在回味,也像是在發(fā)呆。

    蘇梔看她這副模樣,想著別打擾她休息了,吃完飯也許越母會想著要睡一覺,雖說吃飽就睡不太好,但是越母身體已經(jīng)這樣油盡燈枯了,還是按她怎么舒服怎么來。

    她剛收拾了碗筷準備離開,卻不想剛才還緊閉雙眼的越母忽地睜開了眼,一只手拉著蘇梔的手腕不放。

    她哭了。

    她扯著蘇梔的手喊她:“春寒……春寒……”

    蘇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還看似能分辨出來人的越母似乎把她錯認成了越春寒。

    “婆婆,我是蘇梔,是春寒的媳婦……你是想春寒了嗎?他就在院子里我去喊他!

    蘇梔解釋了一下,想要起身去找越春寒。

    因為知道越春寒和越母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所以在越母難得呼喚越春寒的名字,并且一副有什么話要說的樣子時,蘇梔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快把越春寒找來,避免他錯過了和他母親的一次t對話。

    可越母卻死死扯著她手腕,蘇梔不敢用力掙扎,一時之間竟然脫不開身。

    她努力想要在不傷害到越母的情況下掙脫出來,而屋內(nèi)扯著她手腕的越母抬眼看她,兩眼渾濁,滾燙的淚水一行行淌了下來,開始扯著蘇梔的手絮絮叨叨。

    屋內(nèi)一時間只能聽到越母虛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越母聲音哽咽,她說:“春寒……是媽對不起你,媽做錯了,媽現(xiàn)在很后悔,現(xiàn)在落到這種程度都是媽當初做錯事的報應,媽不應該這么做……明知道你在部隊傷了腿昏迷不醒還對你不管不管,放著你在屋子里躺了那么多天……導致你傷口感染……還……”

    蘇梔攥緊了掌心,表情冷靜到可怕:“還有什么?”

    第215章

    屋內(nèi)寂靜一片,老舊的木桌上擺放著的鐘擺發(fā)出聲響,老人的哽咽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

    蘇梔從岳母的嘴里隱約能夠拼湊出一個破碎的信息,那些她所不知道的有關(guān)越春寒以前事情的信息。

    她攥緊手心,沒料到自己此刻的情緒會這么的冷靜,蘇梔低頭看越母,聽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

    “還……任由致遠和立娟他們和你分家,那天下暴雨,你一個人腿傷那么重,發(fā)著高燒還沒地方住,錢都被他們拿走了,你是怎么過的啊春寒,我錯了,媽是真的知道錯了……”

    越母眼眶內(nèi)渾濁全是眼淚,她一邊往下淌淚水,一邊用枯瘦的手掌緊攥住蘇梔的手腕:“你常年在部隊不在家,媽聽了你哥嫂的話,以為真的只有他們能照顧我,所以看到你當初那副模樣沒敢出去……沒敢開口……”

    蘇梔呼吸粗重,整個人的面皮都緊繃著,強忍著聽越母說完后面的話:“等我再出去的時候,外面下雨,順著血水我去找你,可我已經(jīng)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沒了,你哥嫂對外說是你去鄉(xiāng)下養(yǎng)病了,可我很怕你是昏迷了被野狼或者什么動物吃了……春寒,你沒事就好啊,媽真的……對不起你……”

    蘇梔臉色凝重,慢慢的按住越母的手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

    她再去看越母這張臉,依舊是蒼白的枯瘦的讓人感覺不忍心的,雙目渾濁的,但是當她抬眼看過來的時候,蘇梔卻覺得渾身都顫栗著,感覺她這張臉那么的可怕。

    她忽地站起了身。

    所以說,越春寒受了重傷從部隊退伍的時候,趙立娟和越致遠不僅對他受的傷不管不顧,導致他傷口感染高燒不退很多天,還嫌棄照顧他費時費力,直接拿了他的退伍錢,說是和他分家,實際上是直接把他趕出去了?

    受了重傷還高燒不退的越春寒……該不會就是被在外打工的越甜甜爸爸救了吧,所以才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小村子,并且在越甜甜爸媽去世以后收養(yǎng)了越甜甜作為報答?

    怪不得,怪不得越春寒來這里之前就說了很奇怪的話,表現(xiàn)的態(tài)度那么奇怪,他是完完全全不想和這些人有牽扯吧,畢竟這些人……都是絕對的垃圾。

    尤其是趙立娟和越致遠,來這里之后蘇梔總覺得他們的態(tài)度心虛又奇怪,原來是這樣……

    聽說越致遠的工作還是上頭領導看在越春寒的面子上為了補償才給他安排的清閑工作……怪不得,怪不得。

    他們能不心虛嗎,當初那種行為和謀殺越春寒有什么區(qū)別,還編瞎話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騙到工作,沒想到越春寒還活著,甚至還帶著她和甜甜回來了,他們肯定晚上睡覺都不安穩(wěn),怕都要怕死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

    以越致遠的性格,游手好閑好吃懶做,有很大的可能本身他們一家當初就是靠著越春寒在部隊的工資養(yǎng)活的。

    原本倚仗他寄回來錢為生的吸血鬼一家人,因為越春寒腿受了重傷又沒有了部隊的工作,要照顧他又沒錢而迅速變臉不滿,做出這種事情。

    好惡心,好惡心……

    蘇梔深呼吸一口氣,把自己的碗收拾了一下,再也沒有多看越母一眼,也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

    她繃著臉出門,迎面看到在飯桌上吃飯的趙立娟和春生,趙立娟不知道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對著她笑了笑:“吃完了?還挺快的,我以前要喂挺長時間呢。”

    現(xiàn)在看到趙立娟這張臉,蘇梔仿佛看到了一條盤旋的毒蛇在對著她吐信子。

    蘇梔抬眼看了一下這間家屬院的模樣,布局,和擺設,感受著不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深呼吸一口氣,扭臉出了門。

    趙立娟臉色一變,看她的背影呸了一口:“什么東西,還對著我擺臉色,不就是有了碗肉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趙立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青菜,沒好氣的道:“明天咱們也買肉,也解解饞,不等你爸開工資了!

    春生聞言眼睛一亮,振臂歡呼:“哦哦哦!有肉吃咯!”

    而下了臺階的蘇梔則腳步越來越快,甚至小跑起來。

    進了屋后,越春寒和越甜甜還在桌子上等她,兩個人都沒動筷子,越春寒還提前準備了茶水,等著她等下吃完了肉菜好漱漱口。

    桌子上是一桌子好吃的,不止有紅燒肉,還有別的菜,滿滿的一桌子,豪華的堪比過年。

    越甜甜乖巧的趴在圓桌上,即使已經(jīng)饞的不像話了也還是強忍著沒去先動筷子,兩只圓潤的大眼睛緊盯著自己面前的肉肉。

    聽到聲響,他們兩個一起抬起頭,只不過在看到蘇梔此刻的模樣時表情一起怔住了。

    蘇梔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她抿緊唇瓣,因為小跑而呼吸稍顯急促,頭發(fā)也凌亂了些。

    “梔梔姨姨?”

    “梔梔?”

    蘇梔看了眼越甜甜,按耐下心里的情緒,搖了搖頭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我沒事,吃飯吧!

    “哦!痹教鹛瘘c頭,觀察了一下蘇梔似乎沒什么異樣,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夾肉肉吃。

    可昨天晚上還很饞紅燒肉,甚至一口氣吃了四五塊的蘇梔,今天卻突然對著這一桌子菜都吃不下去了。

    她沒了胃口。

    蘇梔反反復復腦子里都是剛才越母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忍不住去想,越母是真的把她當成越春寒了嗎,明明之前趙延霆還說越母意識清醒不會認錯人,她是不敢面對越春寒,所以把她當做越春寒道歉來緩解心里的歉意和心虛嗎,還是說真的意識清醒到這種程度。

    越春寒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給蘇梔:“梔梔,嘗嘗這個,我燉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不想辜負越春寒的好意,看著他的眼,蘇梔強忍著心里的情緒夾著一塊紅燒肉送進嘴里,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剛剛咬上去還沒進嘴里,就感覺到胃里一頓翻江倒海,蘇梔只覺得很想嘔。

    她放下筷子痛苦的捂住嘴,站起身朝洗浴室內(nèi)跑去。

    越甜甜原本吃得歡實,見狀驚訝的瞪大了眼:“梔梔姨姨沒事吧?”

    越春寒起身跟著蘇梔往洗浴室走,不忘安撫她:“沒事甜甜,你先吃,爸爸去看看姨姨,別擔心!

    “哦……”越甜甜眨眨眼,乖乖的點頭。

    城市里不像是農(nóng)村,取水需要用壓的井水,四合院內(nèi)已經(jīng)用上了自來水,蘇梔趴在池子前干嘔,她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覺得身體難受,總是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

    最后只能把自己憋的滿臉通紅,腦袋漲得更疼了。

    越春寒進來看她這副模樣,慢慢的給她順后背安撫她:“梔梔,怎么了,是我做的菜味道太難吃了嗎?我要不要回鍋把菜重新炒一遍?”

    “不用了……”

    蘇梔艱難的洗漱好,她的臉頰上都是水珠,一滴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抬起頭時越春寒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干嘔吐的。

    越春寒表情凝重:“梔梔,你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太好,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要不要去看看?我知道醫(yī)者不自醫(yī)……”

    “我沒事!碧K梔重重喘息一下,看越春寒似乎還要對她說些什么,她忽地伸出胳膊摟住了越春寒的腰。

    越春寒剛張開的薄唇瞬間合住。

    他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緊緊摟住他腰的蘇梔,低聲詢問:“梔梔?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越春寒。”蘇梔深吸一口氣,把臉埋在越春寒的胸口緩慢的蹭著他:“你為什么都不和我說……”

    “說什t么?”

    越春寒頓了頓反應過來,眼瞳顫了顫,垂眼看她:“梔梔,是有人對你說些什么了嗎?”

    蘇梔好半天也沒回答他的問題,越春寒覺察出來不對勁,剛想低頭去看看蘇梔的情況,就感覺到胸口一陣濕潤,他一怔。

    他的梔梔,哭了。

    蘇梔蹭著他的胸口,再次抬起眼的時候和他對視,越春寒看到了一張帶著淚痕滿臉濕潤,眼眶紅紅的面容,蘇梔睫毛都哭濕了,她仰著這張白皙的小臉含著兩包淚在眼眶,濕潤的看著他。

    “好疼啊越春寒,是不是好疼,身體上疼心理上也是,你那時候腿傷感染還發(fā)著高燒,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是不是很疼。”

    越春寒伸出手掌幫她捋了捋凌亂的頭發(fā),用指腹抹去蘇梔臉上和眼角濕潤的淚痕,對著這張哭得眼眶紅紅的臉輕輕的俯身去啄,半哄半呢喃著:“就是知道我的梔梔心腸這么軟,我才不想告訴你,怕梔梔你擔心……結(jié)果你還是知道了!

    蘇梔去錘他,推開他,臉上的淚痕止不住往下淌,她很生氣:“憑什么,他們憑什么歲月靜好住在家屬院,如果你不回來是不是這輩子他們都能得到厚待,憑什么這樣,你當時那么難受,他們?yōu)槭裁茨苓@樣毫無負擔的繼續(xù)美美生活,越春寒,我覺得不公平!”

    越春寒面色不變,輕輕的把蘇梔摟在懷里:“我知道的梔梔,別擔心,不該是他們有的東西我都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的,梔梔。”

    蘇梔忽地就想起來當初她在處理原身家庭事情的時候,越春寒為什么態(tài)度那么平和,也許他是不想她變得和他一樣失去家人,失去親情吧。

    “越春寒,我和甜甜才是你最親的親人,不要在意他們,同樣的,我有你們兩個就夠了!

    蘇梔抱緊越春寒,忽地踮腳,摟住越春寒對著他深深地吻了上去。

    第216章

    越春寒感受著唇上的觸感,他睫毛低垂,似是有點發(fā)怔,但很快薄唇被蘇梔重重的啃咬,他的脖子被蘇梔壓著被迫低下,遷就蘇梔。

    他不敢亂動,但是呼吸卻逐漸粗重,唇瓣的互相貼合親密無間,蘇梔緊閉雙眼,動作越來越激烈,她眼角還帶著眼淚,因為剛哭過鼻頭都是紅紅的,臉頰上還有剛才清洗時的水痕滾落,打濕了她的劉海。

    越春寒本來就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此刻被蘇梔淡然,火苗逐漸的越燃越旺,他伸出手摟住蘇梔,把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上緊貼,如同鉗子一樣的手掌寬大,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青筋繃緊,蘇梔本就纖細的腰肢被他摟著像是要嵌入身體里一樣。

    越春寒的另一只手放在蘇梔的后腦勺,本來一般都是他對蘇梔進行這種親吻事情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蘇梔強吻了,而且他的梔梔還動作這么激烈。

    越春寒唇角輕揚,壓著蘇梔的后腦勺反攻回去,蘇梔臉頰上的水珠順著濕漉漉的發(fā)絲一點點垂下,但遠比額頭水珠滾的更快的是蘇梔唇角咽不下的水痕,亮晶晶的順著蘇梔的下巴一路下滑,落在她的鎖骨處,給本就精致欲色的鎖骨更平添了一份色氣。

    狹小的空間內(nèi)兩個人的呼吸逐漸加重,蘇梔被壓迫的喘不過氣,越春寒黏著她的唇不放,甚至還有閑心安撫她:“梔梔,呼吸!

    蘇梔剛喘了一口,她整個人被越春寒抬著放到了水池臺上,漂亮單薄的裙子被臺面上的水痕打濕,濕漉漉的粘在她的大腿上,露出清晰的腿部線條,流暢纖細。

    越春寒用手墊了一下,確認臺子不是很涼,才放心的把手抽了回來,重新落在了蘇梔的腰上。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越春寒穿的也一天比一天單薄,此刻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薄襯衫,被水打濕以后貼在身上略微透著點肉色,勾勒出他那身健碩的肌肉,他胸口的胸肌每次的顫動蘇梔都能看得清楚,尤其當他克制地略微用力攥緊手,胳膊上拱起的漂亮肌肉充滿了力量感。

    特別性感。

    蘇梔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以為自己喜歡的是那種單薄纖細的美少年,但和越春寒在一起后,她卻徹徹底底的改變了自己的審美,這種極具力量感的鮮活**,每次觸碰到被摟住的時候都特別的有安全感,而且實在是充滿了男性的荷爾蒙。

    越春寒渾身緊繃,連那雙漆黑的瞳孔顏色都越來越深邃,他的薄唇緊抿,渾身能夠看出有克制性的努力在控制力度,連觸碰到蘇梔腰肢的大掌都在盡可能的不傷害到蘇梔,避免在她本就嬌嫩的皮膚上印下指印。

    “梔梔……”

    越春寒的聲音沙啞,喉結(jié)也在一下下的滾動著,明明剛才在洗手池清洗面部的人是蘇梔,可越春寒臉上竟然和蘇梔一樣有著水痕滾落,只不過蘇梔淌下的是水,而越春寒淌下的是汗。

    他強忍著,眼瞳深邃如墨:“不要老是調(diào)戲我了,這樣我會很難受的。”

    “我沒調(diào)戲你越春寒,我是認真的!

    蘇梔坐在洗手臺上,但即使這樣她的身高也不如越春寒高,她微微揚起白嫩的臉,巴掌大的臉蛋上一雙狐貍眼上揚著,眼睛亮亮的,瀲滟春色,顧盼生輝。

    身上的裙子被水打濕,蘇梔像是覺得這樣穿著不舒服一樣,扯了扯裙子,本來很長的裙身被她拉著甚至差點到了大腿,露出一整雙白皙嫩白的長腿。

    蘇梔的腿伸長,落在越春寒的腰上,被他一把攥住,越春寒眼瞳黑沉:“梔梔,你是認真的嗎?”

    蘇梔的鞋子不知何時掉了一只,她用那只光著的腳踩踏在越春寒的身上,落在他蓬勃的位置上,很快又滑了下去。

    她看著越春寒開口:“越春寒,來吧!

    越春寒呼吸一瞬間急促,他雙目灼灼,摟緊了蘇梔的腰,把她往自己的身上緊貼,已經(jīng)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情緒瞬間點燃,他的眼瞳里像是在醞釀著一場風暴,渾身的肌肉都開始緊繃。

    終于,不知何時最后一根緊繃的線斷開,僅存的理智已經(jīng)徹底消失,越春寒瘋狂地托舉著蘇梔,伏在洗手臺前,對著蘇梔重重的吻了上去。

    鏡子擦的干干凈凈,上面晃動著的人影頻率越來越快,膚色也越來越紅,不知何時一只手掌撐在上面,凌亂的黑發(fā)在鏡子里披散了女生一身,卻遮不住那斑駁的痕跡。

    蘇梔不知道為何最近情緒波動跟大,尤其是某些東西好像在逐漸的削弱,比如理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知曉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是周圍鄰居還在吃飯睡覺的時間,明明應該保持安靜的,就像昨天下午一樣。

    可她還是放棄了理智。

    她緊緊摟住越春寒,纖細的手腕上漂亮的玉鐲隨著她的動作晃啊晃,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內(nèi)已經(jīng)全是水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明明最先開始招惹越春寒的人是她,可被欺負的說不出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著求饒的也是她。

    蘇梔和越春寒體力的差距實在是過于明顯,一個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不停推搡要跑,一個才剛剛舔了舔唇想要開始享用正餐。

    一個蜜色肌膚,脫去上衣后露出全身飽滿健碩的肌肉,一個皮膚白皙,后背和前胸被烙印下一串串重疊的花瓣色印記。

    越春寒不停地哄著蘇梔,在她滿是淚痕的臉頰親吻著,哄勸著,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吃了一遍又一遍。

    越春寒身上很燙,他本身就火力壯,宛如火爐一樣,平時晚上睡在一起的時候越春寒是蘇梔的暖手暖腳爐,而現(xiàn)如今在褪去了外衣以后蘇梔怕冷,即使想跑想掙扎,卻還是因為想要獲得暖意而湊過去,然后就被按著腰繼續(xù)哄騙動作。

    偏偏因為老舊的四合院不隔音,蘇梔也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盡可能的不泄露聲音,可那些破碎的音節(jié)還是忍不住的順著她緊捂著的唇泄露出來,帶著哭腔的音色逐漸沙啞,甚至還能聽得見幾句埋怨的罵聲。

    “不是人……”

    越春寒每次聽蘇梔這樣罵自己,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會很開心像是受到表揚一樣揚起眉,連黑黝黝的深邃瞳孔都要亮一亮,在蘇梔身上不;顒又谋〈綔囟仍絹碓阶茻幔浇歉吒叩膿P起。

    “梔梔,這才剛開始呢,抱緊我!

    “唔……”

    蘇梔總算是知道越春寒這段時間憋的有t多么難受了,之前的那些憋悶的情緒此刻已經(jīng)全部在她身上盡數(shù)施展,蘇梔覺得每一寸皮膚都疼,甚至懷疑自己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寸好的地方,到處都是痕跡。

    越春寒就像是野狗撒尿劃地盤一樣,用他的薄唇在她身上每一片皮膚都烙印下痕跡,打上獨屬于他的標簽。

    蘇梔氣得反咬他,明明是用牙齒啃咬出一小圈痕跡,可越春寒看著卻好似不痛不癢,甚至感覺很開心似的揚眉,對她道:“梔梔原來對我的愛意也這么濃厚!

    蘇梔預料到他這幅表情不會有什么好話,剛謹慎的后退,就被越春寒一把抓住腰,笑得眉眼彎彎:“既然這樣,再多來幾次吧!

    蘇梔:“!”

    救命!這是非人類吧,他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這真的是人類的體力和能力嗎……說他是牲畜真的不是冤枉他啊……

    蘇梔和越春寒一直都沒出來,倒是洗手間內(nèi)有很奇怪的聲音間歇性傳來,在飯桌上自己獨占一整桌好吃的的越甜甜感覺有點奇怪。

    她嘴里塞的滿滿的全是肉,大口大口的咀嚼著。越春寒做的紅燒肉確實是很好吃,不比趙立娟的手藝差多少,甚至還要比她的舍得放料,口感更好。

    可即使口感再好,桌子上只剩下越甜甜一個人,她的梔梔姨姨和爸爸全部都不見了蹤影,越甜甜吃了幾塊看著空蕩蕩的桌子,只覺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梔梔姨姨,爸爸,你們什么時候才出來呀,飯菜都涼啦!”

    里面的聲音停頓了片刻,越甜甜聽到爸爸沙啞的聲音傳出來:“甜甜你先吃吧,爸爸和梔梔姨姨都不餓,等下我們再出去,不用管我們。”

    “哦……”

    越甜甜聽爸爸的聲音確實是很有力,不像是餓肚子的樣子,倒像是吃飽了一樣,她思考了一下下還是準備聽爸爸的話,自己先吃算了。

    梔梔姨姨剛才吐的那么厲害,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里面吐呢,身體不舒服的話她也不能催促梔梔姨姨呀。

    越甜甜乖巧的坐回去慢慢吃著自己盤里的肉,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爸爸也在里面吃著自己的大餐。

    越春寒舔舔唇,摟住剛才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聲音的蘇梔,把她摟到懷里,他親了蘇梔紅的要滴血的耳垂片刻,沙啞著嗓子道:“梔梔,我繼續(xù)開動了……”

    鏡子里面的人影開始亂晃,兩種不同色澤的皮膚交疊碰撞在一起,蘇梔偶爾抬起頭,正對著她的那張鏡子里清晰地露出她滿是潮紅的臉,還有那雙迷蒙著滿是淚痕的雙眸。

    戴在她手腕上的玉鐲子顏色透著粉,可蘇梔如今身上的皮膚卻要比鐲子的顏色還要粉,尤其是那些斑駁的痕跡,甚至紅的刺眼。

    “梔梔,我的梔梔……”

    第217章

    紅燒肉已經(jīng)涼了。

    越春寒去廚房重新熱一下,看著國內(nèi)不停加熱冒熱氣的紅燒肉,他唇角高高翹起,黑亮的瞳孔微微瞇起,一副饜足的模樣。

    明明肩頭還被咬了好幾個牙印,可他愣是像一點感覺都沒有,整個人充斥著懶洋洋的感覺。

    難得吃了份飽飯,真好。

    但蘇梔還沒吃呢,越春寒熱了飯,準備端去房間里給蘇梔吃。

    房間內(nèi)蘇梔被被子緊緊覆蓋,遮住了身上已經(jīng)完全不能看的斑駁痕跡的皮膚,她全身散架般疼痛,看著越春寒端來的東西完全沒有半點想要吃的意思,雖然沒了力氣,但也同時沒有了要吃飯的力氣。

    好累啊,牲畜!

    蘇梔眼眶還紅紅的,鎖骨處的那顆紅色小痣被越春寒弄的顏色越來越深,紅的艷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蘇梔越來越覺得越春寒像是大型犬,只有狗狗才會有這種宣示主權(quán)劃地盤一樣的行為吧,真的是……

    “我吃不下了,我要睡覺!碧K梔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埋住,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面?zhèn)鱽怼?br />
    越春寒勸了她幾下,見蘇梔堅持也就把肉放到了一旁,想著等她餓了的時候再重新熱一下,轉(zhuǎn)身重新上了床,非常習慣又自然地摟住蘇梔,把她倚在自己的胸口,攬著她的腰安撫她:“梔梔,我陪你一起睡!

    蘇梔本來是想拒絕的,但今天確實是荒唐的不行,經(jīng)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后,蘇梔的渾身都非常的疲憊,連指尖都抬不起來,越春寒摟住她的時候身體又像小暖爐一樣。

    蘇梔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越春寒的懷抱,她枕著越春寒的胸肌被他摟在懷里,不知何時閉上眼睛竟然真的昏昏欲睡起來。

    蘇梔最近的覺是真的多,不知道為什么能夠睡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又會很快的睡著。

    今天下午也不例外,依舊是睡了非常滿足的一個午覺,本來蘇梔還能繼續(xù)睡,但他們家院子忽然變得非常的吵鬧,有人砰砰的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是院子里蘇梔并不認識的鄰居,來人表情凝重且慌亂,帶給了他們一個消息。

    ————越母去世了。

    雖說是早就預料到越母活不長時間,她的癥狀早就有預料,但是真的收到這個消息,蘇梔還是下意識愣住了。

    在她身后開門的越春寒似乎身體也有些僵硬,但很快回神。

    蘇梔感受到了那種生命轉(zhuǎn)瞬即逝的感覺,明明今天中午的時候越母還在她的面前正常的呼吸說話,她還喂了對方一碗飯,能夠吃得下那么多飯,蘇梔本以為這是老人身體有所好轉(zhuǎn)的征兆。

    ……結(jié)果,是回光返照嗎。

    蘇梔對于越母這個人性格的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她有愚昧的一面,有惡毒的一面,也有年老后的可憐一面,蘇梔對她不是很熟悉,更熟悉她,和她有著無法切割的血緣關(guān)系的人……是越春寒。

    蘇梔抬眼去看越春寒,發(fā)現(xiàn)他眼中情緒明明滅滅,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甚至蘇梔覺得他的情緒冷靜到可怕。

    越母最后的那些話是對著她說的,越春寒沒能收到越母的道歉,蘇梔不知道這是好的還是壞的……無所謂,反正人都已經(jīng)去世了,不管越母當初對她哭著說的那些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還是為了讓自己走的不后悔不歉疚,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越春寒和這個家庭最濃烈的血脈關(guān)系已經(jīng)斬斷了,剩下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去看看?”蘇梔回頭問他。

    越春寒是不抽煙的,但他手里摸索著,像是想要找點什么東西來分散注意力一樣,他頓了頓開口:“別去了,你別嚇到,下午不是見面了嗎。”

    越春寒的聲音輕飄飄的,飄散在空氣中,蘇梔聽得清楚,也就沒再多問。

    他們兩個站在屋子里,越甜甜好奇的趴在蘇梔懷里,他們?nèi)齻人一起看向門外。

    燈光亮的刺眼,趙立娟和越致遠的哭嚎聲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在安撫他們的情緒,四合院內(nèi)那些個平時不怎么能見到的人都走了出來,自發(fā)的幫趙立娟他們做事,安撫他們。

    而幾米之外,他們一家三口像是和這種情緒隔了一層結(jié)界。

    遠處的嚎哭聲,痛苦的喊聲,還有越致遠和趙立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模樣完全沒能帶動他們的情緒。

    蘇梔和越甜甜對越母感情不深,她倆哭不出來,更何況蘇梔還知道了越母之前對越春寒的所作所為,此刻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越春寒也表情平靜,兩只手搭在蘇梔的肩膀和越甜甜的頭頂,他們?nèi)齻站在一起,像是三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冷淡的看著對面一群人的哭嚎和淚目。

    有人似乎對著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明明和越母做了不久鄰居的他們都哭得悲傷,他們這三個明明是越家人,比他們還要和越母血緣親近的人竟然沒有哭嚎一點,這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相比之下,趙立娟和越致遠的所作所為,那哭得快要崩潰的模樣,才更像是“孝子”所為。

    趙立娟和越致遠哭了好半天,蘇梔都有些佩服他們了,哪里來的那么多淚水可流,總覺得后來的眼淚都有些假了。

    好不容易等人潮散去,趙立娟和越致遠喊住了他們的名字:“春寒!蘇梔!”

    越春寒和蘇梔互看一眼,走近,卻聽到趙立娟的聲音緩緩開口。

    趙立娟一邊哭一邊道:“春寒,你也知道你哥的工作就是個普通的閑散文員,根本沒有多少錢,我們家春生t正值用錢的時候上學費用也大,我們?nèi)兆颖緛砭瓦^得捉襟見肘……春寒,你和媽雖然當年有矛盾,但是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她臨走之前還惦記著你,我和你哥就是想讓媽有個風風光光的葬禮,畢竟到時候要來的客人不少,弄的太寒磣不好,我覺得這個錢也就春寒你能拿的出來了。”

    蘇梔和越春寒聽了她的話覺得好笑,趙立娟和越致遠竟然想要讓他們出錢替越母辦葬禮。

    明明越春寒這么多年在外他們都沒有關(guān)心過越春寒,也明知道當初他們做的那些個骯臟事兒,但是還好意思舔著臉說這些話,還拿越母當借口。

    越春寒輕笑:“大哥,你也知道我是農(nóng)村里出來的,我哪能有那么多的錢,你和我開玩笑呢!

    “怎么沒有———”

    趙立娟此刻的聲音竟然有些尖銳,她的雙眼明晃晃的落在蘇梔手上的玉鐲子上,眼里的嫉妒已經(jīng)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了:“蘇梔,當大嫂的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是也是為你好,做女人的就要學會勤儉持家,不要把錢花在這些沒有用的地方上,況且你們都有錢能買這么貴重的玉鐲子了,難道就沒有錢來為媽置辦葬禮嗎?”

    蘇梔見她越說越離譜,也冷笑著開口:“那大哥大嫂呢,我買玉鐲子只是為了彌補一下沒能得到的禮物,大嫂房里應該有兩份一模一樣的見面禮吧,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賣掉,應該也能得到錢來置辦葬禮吧,況且大哥大嫂是城里人,這么多年在城里應該也有不少積蓄,哪里需要我們鄉(xiāng)下的農(nóng)民來湊錢拿錢!

    趙立娟和越致遠一噎。

    越母那個盒子里的東西被調(diào)包了確實是他們干的不錯,蘇梔挑這個理他們確實沒辦法反駁,可是平時裝裝樣子做做孝子的名頭還可以,畢竟不需要付出什么東西,可現(xiàn)在要辦一場像模像樣的葬禮可需要花費不少金錢。

    越母已經(jīng)死了,趙立娟和越致遠本來就摳門,越母活著的時候尚且對她不是很好,等她死了他們更不想在她身上花什么錢了,每花的一分錢都讓他們感覺肉痛,覺得和打水漂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他們不想花錢,越春寒也不愿意拿錢,到頭來難不成就讓越母的尸體在屋子里呆著,等著爛掉?

    趙立娟和越致遠倒是現(xiàn)在有點后悔自己非立什么“孝子”的名號了,這個名號導致他們不能做出任何不孝順的事情,如果越春寒不愿意掏錢,甚至耗不到最后,他們也得乖乖的掏錢出來,不能當著大家伙的面讓越母的尸身就這么在屋子里放著……畢竟,他們是孝子啊。

    不說外人對他們的評價,趙立娟和越致遠也覺得晦氣,怎么說也不能讓越母的尸體就這么放在屋里。

    可他們實在是覺得不甘心,一項占便宜占慣了吸血吸慣了的他們兩個,一想到要自己掏錢辦葬禮花費那么多錢,用在越母身上,他們就覺得煩躁,覺得浪費!

    越致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越春寒:“春寒,怎么說也是咱媽,當初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人都已經(jīng)沒了,惦記那些也沒意義了,我和你嫂子是真的沒錢了,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媽就這么在家里臭著吧,要是爸泉下有知該有多么難受啊……”

    “就是就是,媽多可憐啊,她那么喜歡你……”

    趙立娟。邊跟著抹眼淚,一邊不忘記抬眼掃視越春寒和蘇梔臉上的表情。

    “可以,但咱倆都是母親的孩子,關(guān)于葬禮的錢咱們一人一半!痹酱汉潇o的開口。

    雖然他和越母之間確實有過以前的不愉快,但是人都已經(jīng)死了,他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了,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關(guān)于葬禮的事情他出錢買個心安,權(quán)當最后一筆錢買斷了他們之間的血緣糾葛,送他的母親好好入葬。

    越致遠黑了臉,原本他是想一分錢都不掏的。

    趙立娟更是直接開口:“春寒你們都有錢買這買那的,買肉一買就那么多斤,買鐲子也是都不猶豫的直接就買了,既然這么有錢,為什么還要我們來掏錢辦葬禮,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她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越春寒懶得理她,直接開口:“如果不是一人一半的話,那葬禮我就一分錢都不出了,全部由大哥出錢吧,反正大哥是孝子名聲在外面很響亮的,到時候讓大家看看孝子辦成了什么樣的葬禮……”

    越致遠和趙立娟頓時滿腹的話都憋了回去:“好,那就一人一半掏錢。”

    “不用,棺材和那些貴重的我來掏錢,你們置辦酒席就行。”

    越春寒冷淡的瞥他們一眼:“沒有別的事情我和梔梔就先回去了。”

    趙立娟和越致遠聞言欣喜的不得了,畢竟酒席才能花幾個錢啊,稍微置辦一下就行,棺材和紙人那些才是最費錢的吧。

    他們?nèi)滩蛔⌒睦锿敌ΓX得越春寒和蘇梔真是傻,卻沒想到很快他們就翻了個大跟頭。

    第218章

    趙立娟和越致遠對于越母感情都不是很深,雖然越母一直在他們這邊住著,可他們性格都是一樣的貪婪惡劣,只想著掏空越母的錢,其余的再沒有一點多余的感情。

    可偏偏他們還要在外面裝出一副孝子的模樣,為了獲得越父當初認識的那些個戰(zhàn)友的資源和幫助,他們?nèi)饲叭撕笸耆莾煞印?br />
    趙立娟和越致遠一點也不想在越母的葬禮上花費太多的錢,本身他們覺得越母已經(jīng)死了,在她身上再也榨取不到什么東西了,所以投資也是沒有任何必要的,錢和打水漂沒什么區(qū)別。

    反正越春寒也不一定有什么錢,他們能買得了那些個鐲子,應該家里該有的錢也都花完了吧,只要能和越春寒的標準一樣就行,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家沒有多少錢,反正盡力就可以。

    趙立娟和越致遠這樣想著,也就準備到時候隨便買點什么東西糊弄上去就行,畢竟來參加宴席的賓客們都是來吊唁的,誰有心思吃飯,誰又有心思品嘗什么美味佳肴呢。

    反觀越春寒他們那邊才是最需要花錢的地方,不管是棺材還是紙人都是要擺在大家明面上的東西,稍微買的差一點就能夠被人看出來,所以也需要下不少本錢。

    以越春寒那個從山溝里出來的能力來看,他就算是準備的再充分,帶來的錢有限,也不能有什么太大的排場,趙立娟和越致遠只要稍微弄點菜就可以和他的檔次差不多了。

    能夠省錢,還能夠繼續(xù)博得孝子的名聲,趙立娟和越致遠心滿意足,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消息陸陸續(xù)續(xù)傳播出去,不少人都得知了越母去世的消息,不少人還是前兩天剛來看望過越母,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快就沒了。

    越母的舊友,包括越父的以前戰(zhàn)友們陸續(xù)前來吊唁。

    葬禮的日子定了,因為天氣逐漸變暖身體放不住,趙立娟和越致遠又想早點解決這件事情好讓越春寒一家瘟神快點離開,所以就定在了一日后。

    置辦白事宴席的事情交給了趙立娟和越致遠,可趙立娟自己平時在自家做飯還想去,要是去炒那么多人吃的飯菜她一個人可忙活不過來,況且當天他們還要作為長子一家迎接賓客,所以趙立娟專門去找了制作宴席酒菜的師傅來。

    制作酒菜的師傅本來聽說越致遠和趙立娟是附近知名的大孝子和孝順媳婦,看到他們來找自己本來滿臉興奮的搓手,以為要拿不少預算和工資,沒想到一看到他們拿出來的錢,瞬間臉上的表情都凝固僵硬了。

    ……就這些錢?打發(fā)要飯的呢?

    趙立娟和越致遠掏出來的錢實話說置辦幾桌都困難,更別提他們說要置辦十幾二十桌了。

    “這……就這么點錢肯定不行啊!崩蠋煾颠t疑的看著他們,難以想象為什么這所謂的孝子和孝順媳婦要在葬禮宴席上這么節(jié)約。

    不是說這孝子是什么單位的嗎,應該工作挺穩(wěn)定啊,又沒什么太多花銷,這么摳?這可是老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時候了,人死為大,這個時候都不舍得花錢,什么時候舍得花錢啊。

    趙立娟看出了師傅的驚訝,但她面色不改:“沒事的師傅,我們最近實在是資金緊張,你就按著這個標準來,t實在不行你就東西量少一點,東西別買那么貴就行!

    老師傅沉默不語,問題是……這個錢要置辦上十幾二十桌,怕是不僅僅是東西別買那么貴的問題了,怕是沒什么貴菜,一點葷腥都見不到了。

    越致遠不耐煩了:“師傅您到底能不能做,不行我們就去找別家了。”

    他語氣不耐煩,趙立娟跟著上前,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勸說老師傅,師傅一咬牙:“行,我弄,但是肯定菜沒啥葷腥,這點你們要想好……”

    “沒問題!壁w立娟和越致遠果斷點頭。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不管錢多錢少沒有把錢往外面推的道理,老師傅點頭:“行。”

    收了趙立娟和越致遠的錢,看著甚至不如自己上任雇主零頭的幾張紙票,老師傅等趙立娟和越致遠走遠了,才呸的一聲對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什么大孝子,孝順媳婦,虧心的呦……”

    ……

    趙立娟和越致遠給老師傅交了定金,解決了一樁心里的大事,頓時整個人都輕松的不得了。

    越致遠不以為然地開口:“我就說這個錢足夠了嘛,壓的剛剛好,本身就是白事,要那么多肉干什么,有點肉味就行了,有幾個人有心思在這里吃飯呀,不少人都是外地的,拜祭完了就走了,更何況越春寒也搞不出來什么濃重的東西,咱們和他檔次差不多就行,多的一分冤枉錢都不能花!”

    趙立娟深以為然,跟著點點頭。

    然而他們剛回四合院,一進門口卻瞬間傻了眼。

    他們家是正對門的位置,越春寒和蘇梔住的地方是廂房,這樣也就導致他們一進門就能看到自己屋內(nèi)門口的情況。

    門口處停放著一個很大的棺槨,顏色深沉,表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整體感覺非常厚重,一眼就能看出色澤的低調(diào)奢華。

    大家都知道越母病故的事情,誰家都有個出事的時候,所以雖然有些人會覺得心頭膈應,在家里看到棺槨不是心情很好,但還是很快調(diào)整情緒,看到趙立娟和越致遠一起回來時,還夸贊他們。

    “遠子可真孝順,活著的時候?qū)λ麐尵秃,現(xiàn)在人老了還買這么貴重的棺材,我要是有遠子這樣的兒子,這輩子也值了!

    “哎,人老了不就圖個有人為自己養(yǎng)老送終嗎,遠子和娟子做的樣樣都比我們家那個小子強,真羨慕越大姐,生了個這么孝順的孩子!

    “這棺材得花不少錢吧,真舍得花錢,要我說到時候直接埋地下了,買這么貴重的有什么用,不過……這也確實是孝順,給越大姐足夠的體面了,真讓人羨慕。”

    “哎,我要是有這么孝順的孩子就好了,遠子和娟子可真舍得花錢,真孝順。”

    “……”

    有人犯忌諱不愿意湊近去看,但即使是隔著幾米遠,也依舊能夠看得出門口那臺棺槨的貴重,一時間討論聲絡繹不絕。

    趙立娟和越致遠僵硬的走進去,一瞬間得到了鄰居們的熱烈眼神注視,他們不停地夸贊趙立娟和越致遠。

    “遠子,你可真孝順啊,這么貴重的棺材都舍得買,要我們可不舍得。”

    “你媽一直最喜歡你,這樣看來真是沒白疼,遠子和娟子,你們做的一切我們可都看在眼里,太孝順了!

    “越大姐在天之靈知道你們這么對她,她也會泉下有知感動到的,真是沒白疼你們!

    “好孩子,好孩子啊!

    “……”

    趙立娟和越致遠麻木又僵硬的被鄰居們夸贊,他倆僵硬地笑了笑,此刻腦子里瘋狂的在醞釀風暴。

    什么情況,買棺槨的事情不是越春寒辦的嗎,這貴重的棺槨是怎么回事……該不會是越春寒買的吧。

    趙立娟和越致遠心里狠狠地震驚住了,越春寒不是農(nóng)村出來的嗎,他哪來的那么多錢!又是買鐲子又是買這個買那個的,居然還有錢買這么好的棺?!

    他瘋了吧,不是一直和越母關(guān)系不好,這么多年都沒回來看一趟?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花了這么多錢置辦的這么豪華?他,他是瘋了吧?!

    趙立娟和越致遠面對周圍人的夸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現(xiàn)在應該作何反應,昨天晚上他們哭得稀里嘩啦撕心裂肺,再加上之前大家都覺得他們是孝子孝順媳婦,導致現(xiàn)在所有人一致認為這么貴重的棺槨都是他倆買的。

    不然呢,越春寒在他們眼里不熟,而且冷著臉一副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還這么多年沒回家,昨天晚上也一滴眼淚都沒掉。

    總不可能是越春寒買的吧?

    越致遠鬼使神差的默認了,在大家夸贊的聲音中拽著趙立娟進屋,一路謙虛的回應:“沒事沒事,應該的應該的,我是長子嘛,多花點錢是應該的。”

    鄰居們對他倆好評如潮,不停地夸贊他們,可趙立娟和越致遠回了屋內(nèi),互視一眼,卻臉上連冷汗都差點下來了。

    ……他們剛剛才去交了宴席的飯菜定金,剛才還覺得這些錢綽綽有余,不能多花一分冤枉錢,可越春寒這豪華的棺槨一抬進來,怎么感覺好像他們花少了?

    趙立娟咬牙:“不能多拿錢了,春生還要交學費錢,再說了他們都以為這棺槨是咱們買的,誰也不知道這場白事是咱們家和越春寒家分開掏錢置辦的,就這么湊合湊合結(jié)束了就算了,我反正是不打算多掏一分錢的,沒錢了!”

    “好好好。”

    越致遠跟著點頭:“那就這么辦,不管了,反正人都走了,花多少錢也都是白瞎的,還不如把錢留給咱們活人花呢!”

    二人互視一眼,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

    趙立娟還有更損的:“要是覺得酒席上太素了沒什么肉,我倒是還有一個主意,蘇梔和越春寒他們之前不是買了三斤肉回來燉煮吃嗎,這才過了多久,我不信他們?nèi)酝炅耍菦]吃完拿過來借咱們用用?借個肉味兒就行!”

    越致遠不覺得她這個想法惡劣或者天方夜譚,反而笑了起來:“媳婦,就是有你這個性格,咱們家才能省出來錢啊,我覺得這個主意不是不行,可以到時候去和大師傅說一聲!

    “最重要的是……”趙立娟瞇了瞇眼睛:“到時候來吊唁的那些人拿來的錢,都得是咱們的,別人別想拿走一分一毫!”

    趙立娟和越致遠湊在一起越說越興起,完全不顧身后不遠處棺槨里還有死去不多時的越母尸身還未下葬。

    曾經(jīng)越母活著的時候,她的每一分錢都被趙立娟和越致遠用各種手段騙去,骨頭都差點被榨干,而死后也被用的徹徹底底,要耗光她最后一點用處。

    第219章

    第二天果然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有人來了。

    辦理葬禮這種事情不是簡單的一天就能結(jié)束的,一般需要熬好幾天,尤其是比較講究的人家。

    趙延霆開車來的時候,趙立娟和越致遠在門口燒紙,哭得稀里嘩啦撕心裂肺,眼眶紅腫,倒是越春寒和蘇梔不見蹤影。

    他走進去一瞧才看到,蘇梔竟然在門口寫隨禮記帳,因為她體型嬌小,又被不少人擋住了身影,所以趙延霆剛進來時才沒第一時間看到她。

    只不過趙延霆很震驚,因為他記得蘇梔是個沒什么文化的農(nóng)村出來的姑娘,但看記帳的紅紙上她竟然寫得一手好毛筆字,字跡清晰筆鋒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練了很多年的那種。

    雖然不是故意查資料,但趙延霆也或多或少還是了解了點蘇梔的情況,知道她是高中都沒讀的狀態(tài),居然練的這么一手好毛筆字?奇了怪了。

    趙延霆擰眉看了會兒,看蘇梔點錢或者交流都非常麻利,忍不住也感慨,不愧是能開的了村內(nèi)診所的女生,真是厲害。

    他往里面走,因為越母的病逝,以前那些來看望過越母的人幾乎都來了,趙立娟和越致遠那個小小的屋子幾乎坐不下人,門口簡單的設置了一個靈堂,大多數(shù)人都奔著越春寒的屋子去了,趙延霆也不例外。

    進去一看招待客人的廳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人,有人煙癮犯了在門口抽煙,而沙t發(fā)上坐了一排熟悉的面孔,幾乎都是越春寒以前的戰(zhàn)友和朋友。

    趙延霆往里走,因為他輩分高頭銜也高,不少人看到他都瞬間站直身體,甚至把煙都掐滅了,向他打招呼,沙發(fā)上的人更是趕緊騰出地方讓他坐上去。

    趙延霆剛進屋還沒等坐下去,身上就撲了個小娃娃,越甜甜興高采烈地仰起頭,一點也沒有像別人那樣怕他,反而欣喜的喊他:“趙爺爺你來啦,甜甜這段時間可想你啦,終于又看到爺爺啦!”

    趙延霆趕緊抱起越甜甜,心口被她這頓甜言蜜語滋潤的格外舒服,他笑著開口:“哎呦喂甜甜,趙爺爺也想你呀,這段時間擱這邊玩兒好不好玩,開不開心?”

    越甜甜頓了頓,圓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開心!”

    趙延霆見狀一笑,剛準備和越春寒商量一下讓越甜甜留在這邊上學的可能性,忽地屋內(nèi)傳來一陣叫聲:“哎呦……這什么東西啊……咯牙!”

    眾人循聲望去,和越春寒是戰(zhàn)友的青年狼狽的往垃圾桶里呸呸呸,像是吃到了滿嘴沙子一樣,他捏著手里吐出來的糖,表情非常一言難盡:“這糖里怎么還有沙子啊!

    趙延霆定睛一看,頓時表情微頓,這……這不是他給越甜甜的那把糖嗎,這里面怎么可能會有沙子,這可是他為了越甜甜專門去買的,一顆顆仔細挑選的,一斤不少錢呢,怎么可能會有沙子?

    他面色一凝走了過去,一看,原來擺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小盒子里確實放了不少糖塊,而且也確實都是他當初給越甜甜的不錯,放在這里明晃晃的,有人路過看到抓一把來吃倒是很正常。

    只不過,怎么可能會有沙子?

    趙延霆抓了其中一個仔細看去,果不其然,雖然從外表上看去不是很明顯,但是順著邊緣處包裹的并不是很嚴實的糖衣確實是有不少沙子混雜了進去,裹在了糖塊的表面,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太出來,但是吃進嘴里肯定能第一時間發(fā)覺到不對勁。

    趙延霆納悶:“這糖是我給甜甜買的,可是我買的時候是完好無缺的,怎么可能突然有這么多沙子,這是怎么回事?”

    越甜甜趕緊沖過去,踮起腳尖把那小盒糖塊抱在懷里,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起來似乎有點不是很安定:“對不起哦叔叔,都怪甜甜忘記把這個扔掉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啊,剛才忘記告訴叔叔們了,快喝點水漱漱口!

    趙延霆看著越甜甜乖巧懂事去端水的模樣,聽她說什么“忘記扔掉了”,疑惑的連眉頭都緊皺。

    那么昂貴的糖,而且還是他買給越甜甜的,甜甜為什么要扔掉?她以前也不是這么鋪張浪費而且不懂得感恩的孩子呀。

    趙延霆察覺出來有什么不對勁,他再三追問越甜甜,越甜甜才貌似“逼不得已”的把當初春生欺負她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說的是一直為了春生說好話的態(tài)度,但是實則是把春生描繪的越來越黑。

    “甜甜舍不得趙爺爺送的糖塊,畢竟是趙爺爺送來的禮物,所以才收拾了起來當做珍藏,沒舍得扔掉……對不起哦叔叔!痹教鹛鸬拇笱劬σ徽R徽5模蓱z巴巴的,看得人心里都要花了,哪里還能舍得說她半句重話。

    倒不如說,這種行為本來就不應該被受到責罵,這反而恰恰證明了越甜甜是個很看重別人心意的好孩子呀。

    屋內(nèi)的人一同陷入沉默和隱隱的不滿中。

    雖說不少人都覺得趙立娟性格不錯,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但是她和越致遠的孩子確實是附近很知名的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也不知道趙立娟和越致遠是怎么養(yǎng)出這種性格的孩子的。

    況且……一口一個農(nóng)村人,鄉(xiāng)下人,土妞,這種意識和話究竟是誰教的,小小年紀怎么會有這種惡毒的想法,還一直覺得東西該是自己的,沒什么證據(jù)就要去搶別人的東西,還那么過分。

    這孩子,是有狂暴易怒癥吧。

    屋外哭嚎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有人往外看,發(fā)現(xiàn)春生竟然在院子里和鄰居家的孩子嬉皮笑臉的玩鬧,頓時心情更加復雜。

    越甜甜和越母相處時間短,硬要哭顯得有些假,但春生和越母一起生活了這么長時間,竟然一滴眼淚都沒落,反而笑得沒心沒肺,這孩子真的像是一點正常人該有的感情都沒有啊。

    越春寒瞥了一眼屋內(nèi)眾人的表情,適時的移開了話題,轉(zhuǎn)而說起了自己在小山村時的過往,以及和蘇梔的認識過程,這些事情都是屋內(nèi)人所好奇的,一個個也就下意識好奇的聽了進去。

    趙延霆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所以無聊的起身到處閑逛,結(jié)果一抬頭看到了擺在柜子上的造型古樸精美的盒子,他頓時來了興致。

    趙延霆回頭,表情略微有些興奮:“春寒,這就是你夫妻當年和你母親買的那個東西吧,我記得是個很好看的手鐲,當年你爸還和我炫耀來著,說是你和你哥將來娶媳婦了一人一個,原來你回來了這個東西也給你了,不過我怎么沒看到蘇梔戴啊,你快打開讓我們看看是什么樣子的,這么多年過去我都忘記了!

    越春寒表情略微有些遲疑:“這個……”

    趙延霆催促他:“這有什么的,咱們都是自己人,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樣式不一定是年輕人喜歡的,但是貴在心意,你就給我們看看,別那么小氣嘛。”

    屋子里其余人也瞬間來了興致,好奇的跟著開口:“對啊寒哥,我們也想看看這給媳婦的是什么樣子的!

    “對啊,怎么沒看嫂子戴呀,嫂子長得那么漂亮,不管什么樣式的鐲子她都肯定戴的好看吧!

    “就是就是!”

    “……”

    越春寒抿著唇神色不變,似乎在猶豫什么,趙延霆不知道今天越春寒為什么性格變得那么黏糊,他一癟嘴,手指一抬,沒料到這箱子竟然沒有鎖,這一抬竟然直接把箱子打開了。

    趙延霆一愣,低頭一看表情卻瞬間變了,眉頭緊蹙,這……這是什么東西,這小孩子玩鬧的東西怎么在這個箱子里,原來的東西呢?這不對?

    有人好奇的湊近,看到也有些失望,甚至詢問趙延霆:“營長,你說的就是這個嗎?這……也不貴重吧!

    至于形容成那樣嘛。

    趙延霆擰眉:“不對,東西不對,我記得春寒你爸媽去買的明明是很漂亮的鏤空手鐲,這個是個什么東西,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還坑坑洼洼的,像是狗叼的玩具一樣……”

    他這樣一說,本來不好奇的人也都站了起來,好奇的往箱子里望了望,這一看,果不其然,確實就是和狗叼的玩具差不多,那么多坑坑洼洼的咬痕,還有歪歪扭扭像是已經(jīng)戴了不知道多久的都已經(jīng)變形了的鐲身……這種東西完全送禮拿不出手啊。

    所有人都一致看向越春寒,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漂亮的盒子里面裝著的卻是這么破破爛爛的東西。

    越春寒揚眉,表情很平靜:“那天晚上我媽給梔梔的箱子里,裝的就是這個東西,至于別的,我也不清楚了。”

    他這話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居然,送的時候里面裝的就是這個東西嗎?不是后來越春寒他們自己拿出來戴之后放了個別的東西進去?

    不少人抽了口冷氣,包括剛才春生的事情,以及這個箱子的情況,很多人腦袋里都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該不會,里面的東西是被趙立娟和越致遠兩口子拿走了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大嫂人明明很好,大哥人也不錯,可是……

    越春寒正是因為知道這么多年趙立娟和越致遠苦苦經(jīng)營多年人設不倒,很難靠自己一句話打倒別人對他們的印象,所以才想著這樣一點點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現(xiàn)在來看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動搖了,想來等下應該能得到一個更加強烈的t打擊吧。

    “說起來也不知道大哥今天置辦的酒席弄的怎么樣,前段時間大哥說他要給春生交學費所以家里的錢騰不出來多少。”

    越春寒嘆了口氣:“雖然我也沒多少錢,但是畢竟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所以和大哥分工合作,他置辦酒席,我置辦棺槨和別的,不知道大哥今天辦的怎么樣了!

    屋內(nèi)不少人都不知道越春寒開店做生意的事情,還真以為他是村子里的沒什么錢的農(nóng)民,本來他們都以為那個很低調(diào)奢華的棺槨是趙立娟和越致遠買的,結(jié)果居然不是嗎?

    不少人差點叫出了聲:草,那得花多少錢啊,這也太下血本了吧,不是說越春寒和越母有點隔閡才一直沒回來的嗎,越春寒居然這么舍得花錢?

    他們還以為那個棺槨是趙立娟和越致遠買的,居然不是嗎?那他們還一副自己花了很多錢的模樣接受別人夸贊?!

    原本對趙立娟和越致遠有好印象的人都遲疑了。

    而下一刻門口有人喊他們:吃飯了,要開席了。

    第220章

    越母和越父的以前舊友不少,前來吊唁了越母以后神色莊重肅穆的聽著趙立娟和越致遠的哭嚎聲,看他們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情緒也被感染,跟著難受起來。

    不少人感慨他們可真是個孝子和孝順媳婦,可當他們隨了份子錢落座吃飯的時候,看著桌子上的菜卻忍不住傻了眼。

    ……好素啊。

    趙延霆等人跟著一起出去,找了個桌子坐下,看著桌子上的菜色,跟著桌子上的人們一同陷入了沉默。

    今天來的人多,趙立娟和越致遠籌備了十二張桌子,從院內(nèi),屋子里一直擺到了院外面。

    本來趙立娟和越致遠是盛情邀請趙延霆他們,想讓他們進屋子里吃,畢竟他們專門多花了點錢往屋里那桌放了點肉菜,可趙延霆拒絕了他們的請求,跟著部隊的幾個人一起坐在了外面。

    此刻桌子上的十道菜,全是素菜,看不到一點葷腥不說,連菜的量也少的可憐。

    趙延霆周圍不少人都是部隊的漢子,平時訓練量大,飯量也大,看著桌子上這點菜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么下筷子。

    這點菜怕是都不夠他們幾個塞牙縫的吧。

    不止趙延霆這桌覺得這些菜有點過分簡樸,連周圍來吃席的人也開始遲疑,畢竟他們都是給了禮金的,就連那些鄰居也是交了禮錢才來吃飯的。

    可這菜,實在是大大的讓他們失望。

    明明不管是棺槨還是外面的紙人用的都是最好的,怎么偏偏輪到他們吃飯的時候就這么敷衍這么素了,這是什么情況啊。

    趙立娟和越致遠感受到了這股氣氛的凝結(jié),越致遠在看到大師傅做飯的時候看到那些菜也有些覺得不太好,全是一水兒的大白菜,青豆角,豆腐,茄子等便宜的東西,裝上盤子菜量也小,確實是不太好看,可畢竟他們當初給的就這么多錢,大師傅也提前和他們說過了,這倒怪不了別人。

    只不過本來以為可以去找越春寒借點肉,沒想到他們居然把肉全都燉了,而且蘇梔和越春寒他們竟然把肉真的吃得不剩什么了,連借點肉做配菜都不太行,趙立娟和越致遠頓時壓力很大。

    尤其是他們本來以為這些人吊唁完越母應該就會走,沒想到一群人跑去越春寒的屋子里聊天,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趙立娟和越致遠硬著頭皮一桌桌解釋,但他們所謂的解釋也只不過是賣慘而已,反正沒有人知道棺槨是越春寒花錢置辦的,他們把那貴重的棺槨攬在自己身上,叫苦賣慘說是因為花了大價錢給越母置辦這些東西,所以才導致費用不夠的。

    他和趙立娟一桌桌賣慘,居然還真有人信了,想著畢竟是大孝子,那棺槨一看就不便宜,為了自己的去世母親在這個上面花了這么多錢,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尷尬的夸他們一句,接著低頭為難的看著一桌子素食。

    直到到了趙延霆這一桌,看著全是貴重的部隊的人,越致遠和趙立娟依舊拿出了那套說辭,小聲的說了自己買了棺槨導致沒錢的話,但……趙延霆他們可是清楚的知曉棺槨是越春寒置辦的事情,此刻再看趙立娟和越致遠兩個人,只覺得他們臉上的情緒怎么看怎么心虛,連說話聲音都這么低,是為因為怕被別人聽到吧!

    一桌人情緒復雜,不少人是之前真心實意覺得趙立娟和越致遠人不錯的,甚至還有人在越致遠沒工作的時候幫忙周轉(zhuǎn)過,但現(xiàn)在看來……真的是他們看錯人了,越春寒人好,不代表他哥嫂人就一定好。

    這樣說起來,越春寒這么多年在外一直不回來,該不會也是覺得膈應他們兩個所以才一直不回來的吧,說不準以前的那些事情還有什么別的隱情呢。

    一桌子上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沒接越致遠和趙立娟的話茬,甚至以前對他們態(tài)度不錯的趙延霆都冷下了臉,趙立娟和越致遠瞬間感覺不對,剛準備說些什么,就聽到趙延霆質(zhì)疑的問他們:“棺槨是你們買的,不是春寒置辦的嗎?你們兄弟兩個不是各自分工,一個置辦這些東西,一個置辦宴席?”

    他們兩個人瞬間慌了神,趙立娟反應了一下,迅速的咬住了牙。

    是了,趙延霆和越春寒的關(guān)系一向比較好,這種事情他能從越春寒嘴里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趙延霆以前對他們態(tài)度還算不錯,從來沒有過這么嚴厲的時候,更何況趙延霆是在室外吃飯,沒有在屋里坐著,再加上他的聲音洪亮,周圍來用餐的那些賓客們都能夠聽清他說的話,一時間現(xiàn)場頓時一片嘩然,不少人驚詫的目光朝他們兩個人看過來。

    “不對啊,不是說棺材是他們買的嗎?我之前問的時候他們也沒反對呀?”

    “什么情況?這個菜和棺材居然不是他們一起買的還是分工合作?兩個孩子各負責一部分?”

    “我的天哪,我就說這個菜實在是太素凈了,還以為真的是因為要買棺材,所以沒有錢了才勉強湊成這樣的菜色呢,這這這,原來那么貴重的棺材根本就不是他們買的,既然這樣子,干嘛還要弄成這么素凈的菜色呢……”

    “……”

    之前這些鄰居夸贊趙立娟和越致遠有多么熱烈,聽了趙延霆的話以后就有多么的一言難盡,尤其在座的各位都是掏了錢隨了份子以后才進來做的席,結(jié)果沒想到他們那么多錢吃到的居然是這樣的食物,任誰心里都不會感到平衡,還有人是從很遠的地方千里迢迢過來調(diào)吊唁的,結(jié)果居然被這樣的糊弄。

    其實單單要是來吊唁的時候吃到這樣的菜色,雖然他們也會感到不滿,但倒也不會對此產(chǎn)生太過強烈的情緒,畢竟趙立娟和越致遠一貫在他們面前偽裝出來的性格都是極好的,大家會覺得他們是有什么難處,都不會太計較。

    可趙延霆說的話卻讓這些人感到很不平衡。

    東西都是需要經(jīng)過對比的,聽說越春寒一直在山河溝里待了那么多年才回來的,他這樣貧窮的生活都能夠掏出那么多的錢來為越母花錢置辦棺材,還弄得那么像模像樣,反觀趙立娟和越致遠,明明一直被大家夸贊,是孝子和孝順媳婦兒,結(jié)果在遇到這種時候居然連一點點錢都不舍得掏出來,就桌面上這種純粹的素凈菜色,連菜量都那么的小,有心人稍微一算就能夠算出這些統(tǒng)共大概需要多少錢,這一算頓時心都涼了,感覺非常的心寒。

    誰家宴請賓客不稍微弄一兩道肉菜,這一桌子的素菜像是打發(fā)叫花子似的,這么多算下來統(tǒng)共也沒有多少錢,趙立娟和越致遠就算是再沒有錢再貧窮,也不至于落魄成這個樣子吧,而且他明明就有正經(jīng)的工作,甚至還有家屬院給他分配,也不需要花費什么房租。

    最讓大家難以置信的就是他們兩個撒謊的情況。趙延霆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會說什么謊話,更何況趙立娟和越致遠他們兩個人此刻面色那種慌張幾乎無法掩蓋,撒謊的實錘幾乎是板t上釘釘了。

    明明棺材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人花錢置辦的,明明是越春寒花錢的,他們竟然還好意思舔著臉收了大家對他們的夸贊,還一本正經(jīng)的拿這種事情作為幌子來為自己置辦了這么多素菜的擋箭牌。

    不少人看待他們的眼神,瞬間都已經(jīng)變了。

    趙立娟和越致遠慌了神,想說什么來掩飾,但是他說了半天也沒能張開嘴說些什么東西,旁邊的趙立娟扯了扯他的袖子,生怕他越描越黑,兩個人在周圍人的注視下,尷尬的笑了笑,胡亂的說了些借口轉(zhuǎn)身離開,背影都充斥著一股狼狽的味道。

    趙立娟和越致遠已經(jīng)不想著怎么解決別人對他們的異樣看法了,只想著今天這件事情趕緊結(jié)束,好讓他們的生活步入正軌,以后可以慢慢的想想借口,或者用一些別別的事情掩蓋住今天的失誤。

    “這叫什么事情啊……”

    趙延霆周圍的幾個賓客們坐在桌子上看著席面上那些平日里就經(jīng)常吃的,但出來吃席卻很少能見到的純粹的素菜,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把手里的筷子非常不滿的往桌子上一扔,雖然飯還沒有吃,但已經(jīng)被氣得鼓鼓的了。

    趙立娟和越致遠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讓他們沒有想到。

    能和越父認識的基本上都是在部隊里工作的軍官們,他們平時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很難能夠見到這樣不上臺面的東西,此刻對于趙立娟和越致遠的評價一再降低。

    而此刻的趙立娟和越致遠卻根本沒有。要管別人對他們評價的心思,反而沖到了在算賬的蘇梔面前要錢。

    其實今天他們本來是想讓春生在門口記賬收錢的,這樣可以讓他們非常自然地把錢收到他們自己的衣兜里,可春生寫字一點也不好看,趙立娟和越致遠又是個半拉文盲,尤其是越致遠,全靠別人幫襯才勉強有了個文職的工作,但工作的內(nèi)容都是非常的閑散的,根本不需要他太過用心出力,和白養(yǎng)他這么個人也都沒什么區(qū)別。

    這樣一來收錢的人是誰反倒成了一個難題,趙立娟和越致遠本來還想找自己認識的人幫忙收錢,只不過因為是外人,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這個時候蘇梔站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料到蘇梔竟然寫了一手好毛筆字,趙立娟和越致遠狠狠地吃驚震撼住了。

    ……她不是農(nóng)村出來的村姑嗎?怎么什么都會,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居然還會毛筆字,寫的還這么好看?!

    實在是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趙立娟和越致遠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蘇梔得到了這份工作,并且坐在了門口挨個收錢。

    來往的賓客確實是很多,而且不少出手都很闊綽,他們兩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蘇梔那個錢包賺的錢越來越多,裝的鼓鼓的,只要一想到這些錢都要經(jīng)過蘇梔的手,很有可能被蘇梔昧下來,他們的心理就非常的不踏實。

    從宴席上狼狽的下來之后,趙立娟和越致遠就想去找蘇梔要錢,在他們的心里,越母的錢就是他們的錢,來參加越母葬禮的賓客們給的錢自然也都是他們的錢,這是在他們心里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去找蘇梔卻撲了個空,去找越春寒也撲了個空,他們兩個人一時間疑神疑鬼的,甚至懷疑越春寒和蘇梔他們是不是拿了這筆錢就跑回去鄉(xiāng)下再也不回來了。

    但不是。

    趙立娟和越致遠翻找了半天沒找到蘇梔和越春寒的身影,一回頭發(fā)現(xiàn)蘇梔和越春寒竟然在宴席上和那些賓客寒暄。

    不,不止是寒暄這么簡單,他們一人端著一個大的端菜用的鐵盤子,里面有很多道菜,正在一樣樣的往下放,一邊放一邊說些什么。

    趙立娟和越致遠攥緊掌心湊過去,聽到他們在說——

    “不好意思,大家這么遠來參加我母親的葬禮實在是辛苦,之前我大哥大嫂不懂事,讓大家心里不舒服了,我以前我大哥大嫂替大家道歉,這是我們?nèi)フ益?zhèn)子上師傅重新做的肉菜,現(xiàn)在給大家添上……”

    蘇梔和越春寒挨個給這些賓客們添菜,趙立娟和越致遠這么一看就有好幾道肉菜,什么紅燒肉,燉的魚,還有炸的丸子,甚至還有烤雞……這些菜一端上來瞬間感覺席面上好看多了,而且菜色瞬間也豐富多了。

    趙立娟和越致遠瞬間懵了。

    粗略估算一下他們這次最起碼擺了十多張桌子,這么多肉菜這得花多少錢呀,他們哪里來的錢……

    趙立娟忽地反應過來,對外形象一直很溫柔的她差一點爆了粗口,一張素凈的臉上黑沉沉的。

    ————還能從哪里來的錢,這不是之前蘇梔剛剛在門口收了那么多錢嗎,不都是這些賓客們交的隨的分子嗎!

    感情是他們前腳弄的不好讓這些賓客不滿意了,后腳蘇梔和越春寒就拿著剛剛收到的新鮮的熱乎的錢,去找了那位大師傅,重新定做了一桌子肉菜。

    他們明明沒花一分錢,用的全部都是這些賓客來參加葬禮隨份子的錢,但是反而得到了這些賓客們的夸贊,這分明是撿了他們的漏子。

    而且……

    趙立娟和越致遠情緒瞬間暴躁,一想到這么多白花花的錢全部都打水漂了,花在了這么多沒用的宴席上,而且還是給蘇梔和越春寒長了名聲,他們兩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么多錢!蘇梔和越春寒怎么敢用這筆錢的,這明明是他們的錢!

    明明在這之前趙立娟和越致遠都已經(jīng)興奮的想好了要怎么花這筆錢,卻沒有想到現(xiàn)在這筆錢竟然全部都被蘇梔和越春寒敗出去了,這么多桌子這么豐富的肉菜,就算剩了一些應該也剩不多少了。

    啊啊啊啊啊!

    趙立娟是真的生氣了,等蘇梔和越春寒上完菜,因為心里的怒火,她連懼怕越春寒都忘記了,急的扯住蘇梔到一旁,壓低聲音但也掩蓋不了面色的那股怒火。

    她質(zhì)問蘇梔:“你瘋了?你和越春寒從哪里來的錢?是不是他們這些賓客來吊唁婆婆給的份子錢?!”

    蘇梔裝作驚訝的樣子捂住嘴:“嫂子,你怎么知道的,是呀,我看你們弄的菜色實在是太素了,大家都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畢竟是咱們婆婆的葬禮,要好好的置辦一次才行,不能夠讓大家回憶起來都是糟糕的回憶呀。”

    趙立娟和越致遠氣的不行:“你們要是有錢就拿你們的錢來添置肉菜,別拿我們的錢霍霍呀,這又不是你們的,誰讓你們這么肆無忌憚的花費了,你只是記帳的,這些錢又不是真的給你!”

    “可是……”蘇梔拉長了聲音:“我們不都是一家人嗎,一家人的錢干什么要分的這么清清楚楚的,如果大哥大嫂真的非要這么掰扯的話,那么咱們就不妨好好的掰扯一下,這個份子錢我可以給你們,但是大哥大嫂要不要也好好的還一下這么多年來越春寒在部隊寄回來的工資錢,還有他的退伍錢!

    蘇梔笑得眉眼彎彎:“大哥大嫂你們說呢?哦對了,還有我的鐲子錢!

    趙立娟和越致遠一噎,表情瞬間難看的像是吞了個蒼蠅似的:“你……!”

    他們表情難看的活動了半天,嘴唇蠕動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一句話,倒是趙立娟深呼吸幾口氣,很快的換回來原先的溫柔笑臉:“蘇梔你別這樣,咱們都是一家人好好說話,這個份子錢要不咱們一人一半,你們今天置辦肉菜是不是還有剩,剩下的給嫂子和你大哥就行,畢竟你也知道我們家春生現(xiàn)在正是小子年紀大了要用錢的時候,最近資金緊張……”

    蘇梔笑吟吟的打斷她的話:“嫂子你說的對,雖然是親兄弟一家人但也要明算賬,我記得這么多年越春寒每次寄回來的錢都是你們一家的花銷,連他退伍的錢也都被你們拿走,這些錢應該不少吧,要不要嫂子和大哥你們先還回來?我再把剩下的份子錢還給你們?”

    趙立娟瞬間閉嘴不說話了。

    不僅不說話了,反而拽著越致遠惡狠狠地瞪了蘇梔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一副氣的不行的樣子。

    可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還真的沒啥地方可以去,現(xiàn)在那些賓客吃著宴席,到處都是對越春寒t和蘇梔的夸贊,以及對趙立娟和越致遠的批評。

    “他們家老大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紀越大反而越活回去了,這種場合居然也能這么糊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別看他們家春寒這么多年沒回來,但是他和他媽的感情看樣子還挺深的,不僅花了那么貴重的價錢給他媽置辦了棺材,而且還出錢重新給大伙兒弄了這些菜,做的是真不錯,真夠意思,比他哥強多了!

    “這要是他們真讓我吃這么素的菜,我可真就發(fā)火了,我脾氣暴你們是知道的,我上誰家吃飯也沒吃到過這么糟糕的東西,他們家這個老二可真不錯,我之前還以為他人不好呢,是我錯怪了他。”

    “誰知道趙立娟和越致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之前還對別人夸他呢,結(jié)果現(xiàn)在想,想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這倆孩子這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也不是這樣子的呀,真讓人頭疼。”

    “……”

    趙立娟和越致遠看著賓客們的態(tài)度,隱隱心里也有一些后悔,畢竟這些人其實都是他們的人脈,不少都是部隊里的大佬,比如趙延霆,能夠抱的他們的大腿,最起碼少奮斗十年。

    趙立娟和越致遠后知后覺,覺得自己確實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淺了,為了一丁點錢財損害了這些大佬們對他們的印象,這以后。真要是需要辦什么事情上門要求他們,這得多么尷尬呀。

    趙立娟和越致遠深深地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要那么糊涂,現(xiàn)在趙延霆他們對他們兩個人印象肯定很不好吧,主要是還有越春寒的襯托。

    之前這些人有多么夸贊他們,現(xiàn)在對他們的感官就有多么不好。

    但越致遠和趙立娟有一個點挺好,就是臉皮厚,反正別人覺得他們不對,他們厚著臉皮舔著臉恭維幾下就好了,畢竟這都是越母和越父的戰(zhàn)友們,雖然他們兩個今天的事情做的不厚道,但也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道菜的事情就對他們產(chǎn)生什么很強烈的厭惡情緒吧,應該,還能挽救?

    趙立娟和越致遠深吸一口氣,決定好好的做足了孝子這個名頭,最起碼今天要好好的賣慘,讓這些人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以后就不會因為菜色這點小事對他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祭奠的葬禮一般需要好幾天,包括下葬,和火花,而且都是有講究的,晚上要有人守靈,而且一晚上都不能關(guān)燈,要一直熬著夜,要吃高粱米做的黏米飯……

    雖然現(xiàn)在不少人已經(jīng)不迷信了,而且也都是城里人,但老一輩對于這些事情還是很有講究的。

    趙立娟和越致遠在飯后挨個對這些大佬們道歉,看在他倆態(tài)度很誠懇的份上,這些大佬們也沒有在面上對他們說什么重話,雖說趙立娟和越致遠都知道他們心里肯定對他倆感官都不好了,但還能挽救!

    從下午開始他倆一直跪在門口給越母燒紙,從未停歇,表情凄苦,間歇性像是想到什么以前的過往而哭出來,哭得讓人看著就心疼。

    不得不說趙立娟確實是演技派,越致遠雖然哭得不太行,但有了趙立娟的幫襯,看起來有種“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堅強感覺去,讓人看得于心不忍。

    這樣一跪就是一下午,期間趙立娟和越致遠硬是熬著跪的酥麻的腿和干渴到要裂開的嘴唇,一直在門口堅持著不起身,讓不少賓客都看的感慨萬分。

    越春寒和蘇梔輕飄飄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沒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倒是隱隱有種像是看好戲一樣的神色。

    ……當著越母的棺槨敢這么裝模作樣,是真的不信鬼神不怕不敬畏這些嗎?等跪倒后半夜,聽說累到極致會出現(xiàn)幻覺,到時候嚇一嚇,也不知道會當著大伙的面說點什么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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