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有松躺在林幼嫻的大床上,轉著眼睛,想著心事。
林幼嫻推門進來,拉開柜子開始拿被子打算出門。
“你去哪里?”鹿有松抬起了身子,皺著眉頭。
“去捧心屋住啊。”林幼嫻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啊,我頭暈了。”鹿有松躺倒在了枕頭上。
林幼嫻站在門口,懷疑她說謊:“真頭暈嗎?要誠實。”
“你不是說陪著我嗎?”鹿有松說著還用雙手捶打了一下被子,動作很幼稚,有些撒嬌。
“我就在隔壁呀。”林幼嫻覺得鹿有松真是夠黏人。
“那怎么算陪呀?你要睡這。”鹿有松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林幼嫻側過頭,臉有些紅。
“我什么都不做,好不好?”鹿有松哄她。
林幼嫻就在這方面不相信她的話,哄她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剛出院,需要休息。”林幼嫻拒絕。
“你不陪我,我就回松山那邊。真暈過去就暈過去吧。”鹿有松耍賴。
對抗一陣后,林幼嫻敗下陣來,把抱著的被子放到了床上。
“要分開兩個被子睡嗎?”鹿有松嘀咕。
“你再有意見就回松山吧。”林幼嫻嚇唬她。
“沒意見了。”鹿有松立刻乖乖鉆進被窩。
黑暗中,倆人的呼吸都沒有平穩下來,說明都沒睡著。
“幼嫻。”鹿有松的手摸進了林幼嫻的被窩里握住了她的手。
“你睡了嗎?”鹿有松摩挲著她的手。
“快睡著了。”林幼嫻想抽出手,沒有抽出來。
“我……”鹿有松說著話便湊了過來。
“干嘛,不許。”林幼嫻抽出手制止了那張快親上的臉。
“這一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鹿有松深情告白。
林幼嫻出了一口氣,她怎么能不知道呢,“愛跑”上有三千公里的記載。
“我知道。”林幼嫻側過了身,撫摸上鹿有松的臉頰,這張臉她朝思夢想了一年。
“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這一年我真的快要死掉了。”鹿有松說起來還有些痛苦。
“嗯,不分開了,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開了。”林幼嫻用額頭抵住了鹿有松的額頭。
“車禍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快死了,只想見到你,把耳環再給你,告訴你,我一直愛著你。”鹿有松吸了吸鼻子,“我當時想,如果死了也挺好,就不用這么痛苦了……”
“不許說這種話,任何時候你都要好好的。”林有嫻用手蓋住了鹿有松的嘴唇。
鹿有松就在林幼嫻的手心親了一下。
林幼嫻的心就有些悸動。
“讓我親你一下。好不好?”鹿有松看著林幼嫻,黑暗中只能看到輪廓。她想用另一種方式表達愛,表達失而復得的喜悅。
林幼嫻呼吸有些不穩起來,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你頭還暈嗎?”
“不暈啦,這兩天都不暈了。”
鹿有松說著這話,已經欺身上前親到了林幼嫻的鼻尖,只不過輕輕親了不到一分鐘,便急不可待地尋找林幼嫻的嘴唇。
“唔……不行。”林幼嫻掙脫開熱吻她的鹿有松,“你需要休息。”
“我自己知道的,沒事了。”鹿有松喘著氣,掀開林幼嫻的被窩就鉆了進來,壓在了林幼嫻的身上,手也開始解身下人的衣服。
“不行,你聽話,再忍兩天。”林幼嫻按住了那雙不老實的手。
“忍不了,我忍不了。”鹿有松瘋狂地解開了身下人的衣服,又甩掉了自己的睡衣,剛趴上去啃咬了一口便不動了。
“有松,有松,你怎么了?”林幼嫻折起身子抱著鹿有松的頭。
“嗯哼。”鹿有松抬不起頭來。
“是不是又暈了?”林幼嫻趕忙把鹿有松平放,讓她躺好。
緩了一會,鹿有松睜開眼睛:“我剛才又暈了?”
“不許再動了,必須休息,不然我真的生氣了。”林幼嫻又心疼又無奈。
“唉!”鹿有松嘆了口氣,煩得翻過身趴在了枕頭里。
林幼嫻看了看,穿上了睡衣后朝她靠近了些躺下,撫摸著她的背安撫她。
“你答應我一個事。”鹿有松埋在枕頭里,聲音嗡聲嗡氣的。
“什么?”林幼嫻很溫柔。
“明天是不是要見松嶺的老板?”
“是啊。”林幼嫻有些奇怪,問這個做什么?
“告訴他你離職。”
“……”鹿有松這一輩子就是霸道附體,林幼嫻有些生氣,也不安撫她了,平躺回去。
雖然她已經提了離職,但是看到鹿有松這么霸道,絲毫不顧及她的事業,心里還是有些生氣。
“為什么?”林幼嫻聲音里有些不滿。
“就說家里不同意。”鹿頭松還窩在枕頭里。
“為什么不同意?”真夠霸道。
鹿有松從枕頭上抬起了頭,翻了個身,背對著林幼嫻。
“因為,我不舍得和你分居。”鹿有松嘆了一口氣。
林幼嫻一下就紅了眼圈,鼻頭發酸。鹿有松說話做事就是很會戳人心尖尖。
“黏人精。”林幼嫻翻過身從背后摟住了鹿有松,把臉埋在了她的后背。
第二天,人聲鼎沸的飯店里,包廂里一位男士正給林幼嫻倒茶水:“幼嫻,上周你發的辭職報告我看了,我想說不想放你走,能成不?”
說話的人正是山嶺的總裁張山嶺。
“不好意思,張總,謝謝您的抬愛,我媽這次生病還給我那么長的假期,但是我真的是留不了了。”林幼嫻很感恩器重她的人。
“職位可以調到副總,薪資翻倍。我誠心說哈,我是真欣賞你。很負責,很有能力。”張山嶺也是圈里口碑很好的實干家。
“張總,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林幼嫻舉起了杯子,她很感動。
“不是因為職位,也不是因為薪資。主要……是我……愛人在北城,不想再兩地分居了。”
“你愛人,你結婚了?”張山嶺完全沒想到這個原因,好像在公司還有人在追林幼嫻,怎么突然有愛人了。他下意識看了下林幼嫻的手,沒有婚戒。
“嗯,快了。”林幼嫻不著痕跡地握住了手。
“不是推辭?”張山嶺半信半疑。
“不是。”
“你愛人做什么的?”張山嶺喝了口茶。
“嗯,做企業的。”
“做企業的,也是老板?”張山嶺覺得可能沒希望了,老板夫人,哪能再回去給自己打工。
“算吧。”林幼嫻不想聊太多,圈子都不大,一提哪個公司,肯定就猜出來了,鹿有松還是挺有名氣的。
張山嶺嘆口氣,痛失大將,但也很快整理好了情緒,做不成共事的同事,可以做朋友,多個朋友多條人脈,這個層級的人,都進退有度。
臨近年底,公司業務繁忙,鹿有松出院后在家休養了兩三天就忍不住去了辦公室。
“你怎么不多休息幾天?”秦玉笛晃悠過來慰問。
“事太多,下周就放假了,有些工作需要安排一下。”鹿有松往茶壺里放茶葉。
她已經在秦石總部辦公了,兩個助理宋捧心和蕭壽也跟著過來了。
“真夠拼的,你家那位也沒攔著你?”
“她回深市交接去了。”
“交接,辭職了?好呀,再回來我們這,天哪,我們又多了一員干將。”秦玉笛高興得拍了拍手。
鹿有松瞪著秦玉笛,喝了口茶,還吐了下茶葉碎,表達不滿。
“你瞪我干嘛?我又沒剝削她,在哪都是工作嘛,這里來了就是副總。”秦玉笛說著便坐到了沙發上。
“你夠算計的哈。”鹿有松坐在辦公桌上看電腦,打算送客了。
“喂,你真不打算讓她過來啊?倆人一起上下班多好。”
“sl那邊離我十來公里,怎么一起上下班?!”鹿有松白眼她。
“嘖,你不會把sl搬來呀,隔壁樓還空著兩層呢。”
被秦玉笛這么一提醒,鹿有松心里一亮,是啊,怎么把這茬忘了,整體遷移過來呀。
晚上,鹿有松擦拭完身體乳,看了看手機,撥了視頻過去,那邊響了幾下就被接通了,林幼嫻的臉出現在屏幕里,也正在涂涂抹抹:“怎么了?”
兩人剛掛斷電話不過半小時。
“你想不想我?”鹿有松斜靠在床頭。
“……”
“說。”
“剛才不都說了嘛,想。”林幼嫻無奈,剛才電話快掛斷時,鹿有松還讓她親一口,怎么以前沒發現,這個霸道總裁這么黏人的。
“讓我看看你。”對著鏡頭沉默了會,鹿有松悶悶道。
“……”林幼嫻轉過身,把臉正對著鏡頭。
“把衣領解開一個扣子。”鹿有松的眼睛又開始冒顏色。
林幼嫻無奈,臉有些紅,以前還沒發現的還有就是,這個霸道總裁怎么這么色!
“解嘛,我想看看還在不在?”鹿有松撒嬌。
“呵。”林幼嫻笑了,嗔她,“什么在不在?真夠壞的。”
“看看嘛。”
“你頭不暈了?”
“不暈了,好了。”
“那就趕緊睡,不是說工作一天很累嗎?”
“你不聽話哈,看回來怎么收拾你。”鹿有松震懾她。
“隨你。掛了哈,趕緊睡。”林幼嫻傲嬌,催促。
鹿有松:“哼,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