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偶爾幾聲蟲鳴,更襯得環境靜謐,繁星閃爍,月色傾灑在露臺上,光影如夢如幻。
主臥的大床上,鹿有松趴在林幼嫻的肩頭:“幼嫻,謝謝你。”
“謝我什么?”林幼嫻快速思考著,猜測鹿有松是不是又在套路她。
“幫我治病。”
“嗯?什么,什么病?”
“就早……早到那事。”
“你……這怎么能算是病呢?”
“陳清說我這是病。”
“別聽她瞎說。你不都好多了嗎?”林幼嫻不忍鹿有松心里委屈,伸展手臂讓她躺進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好多了是因為你經常給我治療啊。”鹿有松期期艾艾。
“……”林幼嫻不知如何作答。
“今晚再幫我治療下吧。”鹿有松窩在林幼嫻的懷里,聲音嗡嗡地。
“……”林幼嫻看著天花板,不知該如何接。
“我有點想犯病了,寶貝,幫幫我……”鹿有松蹭了蹭林幼嫻的脖頸。
林幼嫻轉頭看看床頭柜上的防狼棒,心里千轉百回。
“寶貝……我想你……”鹿有松軟軟靠進林幼嫻懷里,有些撒嬌。
吐出一口氣后,林幼嫻側過了身。她愛鹿有松,白天欣賞著她的強大和明媚,晚上看到她破碎與脆弱的模樣,冰與火的對比下,心里的愛意就像潮水般洶涌。
平復下來后,鹿有松軟趴趴窩在林幼嫻的懷里,乖巧的模樣很難讓人能和白天那個穿著高定套裝,坐在會議室首席,運籌帷幄的鹿總裁聯系在一起。
林幼嫻心中除了愛戀,心疼,竟還有一絲征服欲。
三月十七日,集團三十周年慶,選擇在下屬的秦石酒店慶祝,五千多平的大堂隔斷全部打開了,三百多張桌子旁坐滿了兩千多名員工,高懸的閃光燈把會場打得通亮。
秦老董事長,秦玉笛,鹿有松,還有集團其他幾位重要股東和高管分坐1號桌。
先是秦老董事長登臺回憶創業經歷,告誡后輩莫忘初心,艱苦前行。
然后是秦玉笛對大家匯報三十年來公司業務量的增長,振奮人心。同時宣布鹿有松任職集團總裁,負責集團整體業務。
臺下歡呼一片,特別是sl這邊,趙峰異常興奮,給何弘毅低語:“我們這分公司也要往上走走了,總裁親信呀!”
何弘毅嘴角也壓不住笑:“我說我們怎么能輪到坐3號桌了。惜日老大成業務一把手了。”
林幼嫻聽在耳朵里,嘴角的微笑也收不住,鹿有松很努力很優秀,她應得的。
之后是履新的鹿有松登臺做遠景展望,給大家希望與未來。她今天穿了身暗紅色的禮服,裙長及腳,緞面腰帶設計優雅大氣,一對珍珠耳環在明暗變化中,與脖頸上的鉆石項鏈映出別樣的光澤,端莊大方,儀態萬千。
林幼嫻坐在3號桌,看著臺上的鹿有松運籌帷幄、意氣風發、明艷動人的模樣,卻想到了晚上鹿有松濕著眼眶抓著她的肩膀求歡的樣子,不禁心中情緒翻滾,她趕忙低下頭抿了口酒把這些思緒打散。
但心里蹦出一個聲音:她是我的!有些驕傲。
會議結束后就是酒會,臺上邀請了明星助興,臺下更是熱鬧。
秦老董事長在秦玉笛、鹿有松和幾位集團高管的陪同下,挨桌碰酒。
“秦董,這是sl的同事們。”陳清跟在身后給秦老董事長介紹。
林幼嫻、趙峰、何弘毅、戴坤、高飛、胡廠長、王談、趙真真紛紛起身。
“嗯,sl,有松的老部下吧,嗯……你就是林總吧?”秦老董事長問向林幼嫻,這一桌最出彩的女性。
“秦董您好,我是林幼嫻。您喊我小林就可以。”林幼嫻落落大方。
“你眼光不錯。”秦老董事長湊到鹿有松耳邊低語。
鹿有松不自覺抿了口酒,臉有些紅。自從她任職集團副總裁開始,和老董事長接觸越來越多,老董事長秦肅是創一代,格外欣賞同樣是創一代的鹿有松,相見恨晚,日漸熱絡,終于不久前連私生活也開始了解了。
“幼嫻呀,改日和有松一起去家里吃飯,哈。秦伯伯想和你聊聊天。”秦肅看著林幼嫻像看另一個女兒。
林幼嫻沒想到老董事長會突然說起私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愣在當場。
“爸,人家臉皮薄,這么多人。”秦玉笛湊到了父親耳邊提醒。
“哦,哦,對,來,大家碰一個吧,希望你們在陳清總的帶領下,再創佳績。”
眾人舉杯后,轉身去下一桌。臨走前,鹿有松牽了下林幼嫻垂著的手。
林幼嫻趕緊低頭喝了一口酒掩飾。
陳清和秦玉笛看到后互相遞了個眼色,真是夠了!
“林總,我們敬您一個。”趙峰提議,于是大家又起來敬林幼嫻。
職場就是這樣,為了利益,男人更放得開身段。
一輪輪酒喝下來,散場的時候鹿有松就有些醉了。
車后座,林幼嫻抱著睡在她腿上的鹿有松,叮囑蕭壽讓司機開慢些。
鹿有松升任副總裁后,蕭壽便不再開車了,助理工作太多了。雖然鹿有松不喜歡車內人多,也沒有辦法。
鹿有松上班能自己開車就自己開,或者讓蕭壽開,都太忙的時候才讓司機接送。
司機開得很穩,不久就停在了松山別墅。
蕭壽幫著林幼嫻把鹿有松扶到了主臥。
“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林幼嫻讓蕭壽離開了。
浴室里,鹿有松抱著林幼嫻不撒手:“幼嫻,我好想你。”
“我在呢。”林幼嫻一邊哄著她一邊給她洗澡。
“幼嫻,我愛你。”
“我也愛你。”
鹿有松醉醺醺地說著話,臉頰染上了兩朵紅暈,雙眸迷離又朦朧,在暖黃色的燈光照射下,越發地好看起來,全然沒有了白日的強勢,溫順得像一只小鹿,往林幼嫻的懷里鉆。
也鉆進了她的心里。
“有松。”林幼嫻看著鹿有松微微張開的嘴唇,手扶上了她的臉龐,接著便親吻了上去。
“唔……要做什么?”鹿有松被吻得軟在床上。
“給你治病啊。”林幼嫻說著身體便覆了上來。
這場治療,醫生很是盡心盡力,觸診、手診,方方面面,時間漫長,來回好幾次。
于是早上醒來的病人,嗓子啞了,鹿有松趴在床邊咳嗓子,林幼嫻端來一杯水:“再睡會吧,晚點再去公司,我先走了。”說完不好意思地走開了,她臉色有些紅,覺得自己昨晚太過分了。
秦石集團有規定,凡是上級領導在辦公室,審批簽字不許發文件,要當面溝通,這樣既有效率又溝通得全面。
趙峰一上班就拿來計劃書讓林幼嫻報批,是開設旗艦店的事情,需要集團審核。
林幼嫻看看計劃書,拿起去了鹿有松的辦公室,一是公,一是私。她昨晚有些瘋狂,不知道今天鹿有松狀態怎么樣?想去看看。
敲門進去后,鹿有松正坐在大辦公桌后批閱文件,一看到她進來,馬上放下了手里的簽字筆。
微笑著用手撐著下巴看向她。
鹿有松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絲綢襯衣,垂感十足,領口敞開了兩個扣子,露出骨感白皙的脖頸,仔細看,脖頸下還有一處淡淡的吻痕,是她昨晚沒控制好力度留下的。
林幼嫻看到那處吻痕就想到了昨晚的瘋狂,有些臉紅。
“找鹿總裁簽字。”林幼嫻說著把文件遞了過去。
鹿有松握住了遞文件的手,隨后站起了身。
“昨晚謝謝你。”鹿有松湊到林幼嫻耳邊低語。
“謝什么……”林幼嫻有些心虛,她趁鹿有松醉酒,狠狠欺負了她。
“給我治病。”鹿有松吹氣如蘭,“我感覺好多了呢。”
“能這樣說話,說明病得不輕。”林幼嫻硬著頭皮回懟。
“那怎么,還要給我治?”鹿有松微張著紅唇,里面的小舌隱隱約約。
“別以為在這里我不敢哈。”林幼嫻嚇唬她。
“我求之不得。”鹿有松抓著林幼嫻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我又有點想犯病了。”
“你,去住院吧,我看不好了。”林幼嫻被調戲得臉上掛不住,想掙開手逃走。
被鹿有松狠狠拉住:“你不體貼。”
“我怎么不體貼?”林幼嫻和鹿有松說話經常感覺腦袋不夠用。
“我都邀請你了,你拒絕我。”
“我……鹿有松,你回家等著。”林幼嫻還是甩開手跑走了。
晚上松山別墅二層主臥里,鹿有松帶著哭腔:“幼嫻……我病好了……不要了……”
“病好了……就再鞏固下,防止再犯……”林幼嫻氣息不穩。
“……好……好透……透了……啊……”鹿有松嗚咽著繃緊了身體。
墨綠色的大床上,鹿有松仰躺著,一頭褐色長發鋪在頭頂,更趁得整個人破碎而凌亂。
“幼嫻。”鹿有松聲音微泣尋找林幼嫻。
“我在,寶貝我在。”林幼嫻身子覆了上來,抱緊鹿有松親吻安撫。
看著鹿有松脆弱的表情,微濕的眼根,想到刻在腦海里的那個強大孤獨的背影,林幼嫻心里軟塌塌一片。
這就是鹿有松,又強大又溫柔,又破碎又明媚,白天感覺她強大得可以遮擋一切風雨,晚上感覺她脆弱得讓人想為她遮擋一切風雨。
林幼嫻盯著微閉著眼的鹿有松,愛意難平,親了又親。側頭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買的防狼棒,不禁笑了一下,電誰呢?恐怕自己也需要被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