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來是入江啊
“如果我說在我醒過來之后就已經成為了警察,你信嗎?”
云雀恭彌坐在沙發上倚靠著靠背:“伽卡菲斯說起過這件事情。”
沢田綱吉想起來之前白蘭帶來的消息,結合云雀恭彌剛才問他話時勾起的唇角,瞬間反應過來剛才的詢問只不過是眼前這人突如其來的惡趣味。他咂了咂嘴,卻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戲耍回去,且不說敢不敢,如果沢田綱吉現在真的這樣做了,后果只會是繼續之前酒吧門口那場沒有結果的戰斗。
那么這棟別墅的壽命也將會迎來終結。
想到這種場景,沢田綱吉不寒而栗,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幻想出來的畫面踹了出去,表情微妙:“我覺得我們現在的重點應該是世界融合的事情吧。”
所以快把注意力從報紙上面轉移啊!
云雀恭彌無視了沢田綱吉的無能狂怒,始終保持著一種對他來說較為舒緩的動作,垂下了眼皮說道:“在你失蹤之后,小嬰兒和彭格列的那位九代首領商量后壓下了這個消息。”
這件事情沢田綱吉已經從白蘭的口中知道了詳細情況,同時也在對方輕描淡寫的描述中得知了彭格列以及同盟家族以壓倒性的實力很快結束了這場戰爭。
對白蘭來說這件事情不值一提,可沢田綱吉卻始終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他現在迫切地想要搞清楚那個組織的成員為什么會使用死氣火焰。
還有另一個他較為在意的事情。
“白蘭本就有著能夠跨越平行時空的能力,他來到這個世界我不會覺得奇怪,可惜待的時間比較短,后來骸也通過附身別人來到這里,同樣不能夠待太長時間。”沢田綱吉露出嚴肅的表情,不自覺中坐直了身體:“可是學長為什么可以?從意大利回來之后直接來到這里找到我?”
云雀恭彌挑眉:“你應該感受得到,世界意識正在發生改變。”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從他看到蜘蛛使用死氣火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變化。
“意大利最近持續暴雨。”
沢田綱吉“嗯嗯”兩聲回應著,他眨了眨眼睛盯著云雀恭彌,對方卻似乎并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然后呢?”沢田綱吉忍不住問道。
云雀恭彌哈了一聲,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中透露著一絲鄙夷:“長時間的舒適生活讓你的腦子生銹了是嗎。”
“誒?”沢田綱吉知道他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下去云雀恭彌也一定會和他解釋,但對方都已經這么說了,他如果真的從云雀恭彌口中得到了答案,等見到Reborn的時候,這件事情一定會傳到他的耳中。
到時候等待沢田綱吉的只會是親愛的老師一頓愛的拳頭。
等等Reborn現在還在意大利,而有關于他的消息目前還傳不過去,今天在這里的就只有他和云雀恭彌兩個人在,沢田綱吉自己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至于云雀恭彌。
沢田綱吉偷偷看了一眼云雀恭彌,正巧對上了他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
哈哈——云雀學長怎么可能是那種會多嘴的人嘛。
沢田綱吉吞了吞口水,年少時被Reborn折磨的情形始終被刻印在腦海中,對于這位指導他的家庭教師,沢田綱吉一直以來也是又敬又怕。
云雀學長應該不會多嘴吧?
沢田綱吉在伙伴面前從來不會端著首領的架子,這個時候身邊有熟悉的人也只會讓他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在對上云雀恭彌的視線時,沢田綱吉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現的居然是未來戰時的學長對他失望的畫面。
是覺得他在伙伴面前沒有動腦子嗎?
沢田綱吉下意識是這樣認為的,移開視線之后,云雀恭彌的那句話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
意大利最近持續暴雨。
暴雨天氣的時候機場為了安全起見不會執意讓飛機起飛,一開始或許會延遲時間來看天氣狀況,可剛才云雀恭彌說的是持續暴雨。
“暴雨不斷的情況下,意大利那邊的機場只會是停運停航這一種選擇。”想明白過來的沢田綱吉猛地抬頭看向云雀恭彌:“可是我記得學長剛才說過你是昨天才從意大利飛回日本,是乘坐私人飛機回來的嗎?”
不對。
說出這個猜測之后沢田綱吉又立刻駁回了這個想法,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意大利最近的天氣預報,連綿暴雨讓手機屏幕展現出一種灰蒙蒙的視覺效果,足矣看出這場雨下的有多大:“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暴雨,就算是私人飛機也不可能平安無事飛來日本,而且在這樣的天氣下申請航線,政府方面根本不會同意申請。”
在沢田綱吉的帶領下,彭格列表面上還是很守規矩的,像是私人飛機出行申請航線這種需要政府蓋章的事情,他都會讓人按照規章制度去辦。
除非遇到緊急情況。
六道骸既然把他的消息帶了回去,那么Reborn他們必然也就知道他目前的狀況并不算入緊急情況之中,正常打報告還是要的,只是那種暴雨程度,Reborn也絕不對不會同意云雀恭彌執意回日本。
在有些事情上,云雀恭彌倒也給Reborn面子。
“這就是問題所在。”云雀恭彌抬起頭:“昨天意大利飛往日本的航班準時起飛,而且意大利并沒有所謂的暴雨。”
說著,云雀恭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后放在桌面上,能夠讓對面的沢田綱吉也看清楚屏幕上顯示著什么。手機開的擴音,冰冷的機械音重復了兩遍「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的話語后便自動掛斷,沒一會時間便黑了屏。
“在我回來日本之后,和意大利那邊的聯系就已經斷了。”草壁哲矢也嘗試過發送郵件等一切能夠雙向聯系的辦法,卻依舊以失敗告終。
沢田綱吉皺眉:“世界意識似乎在排斥著什么,伽卡菲斯難道沒有給出更加具體的解釋嗎?”
“哈?”云雀恭彌側過了頭不愿再說下去,沢田綱吉卻從他那不爽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不能再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畢竟云雀恭彌對曾經輸給伽卡菲斯這件事情耿耿于懷,而且對方并沒有接受第二次約戰的想法。
那場戰斗沢田綱吉有幸目睹,伽卡菲斯在時候拒絕第二次邀約的這件事情讓自尊心極強的云雀恭彌更加不爽了,敵視程度堪比六道骸進入他的視線中。
不過云雀恭彌從來不會在正事上面掉鏈子,他的態度也能夠看得出來伽卡菲斯的確沒有說出什么更深一步的解釋。
沢田綱吉裝模作樣咳了一聲:“學長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云雀恭彌抬眸詫異的看了一眼沢田綱吉,似乎是奇怪他怎么會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但還是開口回答:“明天回并盛。”
“并盛?!”沢田綱吉大叫一聲站了起來,單人沙發在他的動作下向后挪了挪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聲音不算小,好在房子隔音效果還算不錯,不然深更半夜制造噪音是絕對要被鄰居投訴擾民的。
沢田綱吉此時也不在乎那點聲音,他緩了緩呼吸,雙臂支撐著桌面俯身緊緊盯著云雀恭彌:“我前兩天特意在地圖上搜索過,日本根本就沒有并盛這個地方。”
“警察當久了智商也跟著下降了?”云雀恭彌在沢田綱吉這個實習刑警面前毫不客氣貶低著日本警方:“意大利的天氣能出問題,并盛町突然出現在地圖上也不奇怪。”
“記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也許是因為我們是7的一角,我之前聽到降谷零他們談論起風紀財團在日本崛起的全過程,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一點改變似乎是一直刻印在他們的記憶里。”
云雀恭彌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看著沢田綱吉:“現在考慮這件事情只是在浪費時間。”
他站起身漫不經心打了個哈欠,沢田綱吉愣了一下,知道云雀恭彌這是困了不想再搭理他的表現:“那么學長明天先回并盛吧。”
“嗯?”云雀恭彌轉身準備上樓的動作頓了一下。
沢田綱吉看著云雀恭彌的背影撓了撓頭,有些愁眉苦臉道:“畢竟我現在還是個實習警察,前段時間才請過假,總是請假會覺得不好意思,只能等假期了。”
“。”云雀恭彌詭異地沉默片刻,回了一聲“隨你”之后便上了二樓,直奔沢田綱吉的房間心安理得霸占了他的床。
——
回憶結束,沢田綱吉把貫穿了幾個小時的討論內容總結成為一句話:“我家在并盛,之前因為工作原因剛搬去米花町需要熟悉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回來,所以就想趁著這次假期回家看看。”
“原來是這樣。”工藤新一沒有任何懷疑,他瞟了一眼前排坐在駕駛座開車的阿笠博士,主動解釋道:“我們來這里也是因為有人拜托阿笠博士來幫忙修整一個機器,不過我記得那個機器不是阿笠博士研究的,博士接到電話的時候也覺得奇怪,剛好我放假在家里沒什么事可做,就跟來一起看看。”
“誒?原來是這樣啊。”沢田綱吉把目光移向阿笠博士,問道:“你們要去誰家?我從小在并盛長大,可以幫忙帶一下路。”
阿笠博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備忘錄里記錄的東西:“我看看啊,找到了,這家人姓入江。”
第52章 我都有點佩服他了
入江正一,目前隸屬于彭格列技術部門,同樣住在并盛町,卻在沢田綱吉國中的時候兩人才相識。
突然有了未來的記憶之后,入江正一果斷選擇留在了彭格列,白蘭偶爾也會到彭格列來借人,看在已經成為盟友的份上,沢田綱吉倒是不介意入江正一時不時的去密魯菲歐雷兼職,前提是需要經過打工仔的同意。
入江正一的父母和姐姐都在并盛,沢田綱吉和他們不熟,幾個人之間甚至沒有說過幾句話,他只是聽入江正一說過姐姐入江明子后來嫁去了長野縣,嫁人后的生活過得很幸福,并且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孩子。
其余的事情,沢田綱吉可以說是一概不知,入江宅里他最了解最熟悉的,就只有入江正一一個人而已。
聽到阿笠博士要找入江宅這件事情后沢田綱吉有些許意外,入江正一本身就是機械高手,平日里研究出什么家用機器人他總會帶回家或者是寄回家給家里人用,如果是機器出了問題,研究出這個機器的人員肯定是第一人選,更何況入江正一本就是自家人。
除非入江正一不在家,入江先生和太太不好意思因為一個機器把人大老遠的叫回來,又或者是他們聯系不上人。
根據那天晚上云雀恭彌提供的信息,沢田綱吉更傾向于第二種原因。
沢田綱吉騎著摩托車在前面帶路,阿笠博士開車在后面跟著。今天是沢田綱吉的休息日,同樣也是那些上班族學生黨們的休息日,這個時間還不到十點,該買菜的已經逛過超市回家,路上倒是比較清凈。
入江宅在拐了幾個彎之后就到了,沢田綱吉把摩托車停在了門口,阿笠博士的車也停在了摩托車后,他把放在副駕駛的工具箱提在手里下車的時候,沢田綱吉和工藤新一已經按下了入江宅的門鈴。
這是一個二層小別墅,外面是一扇鐵欄門,門牌上方的門鈴和屋內連接著能夠對話,在沢田綱吉按下門鈴后,里面傳出了一道女聲:“這里是入江宅,請問有什么事嗎?”
沢田綱吉聽了出來,這是入江太太的聲音。
阿笠博士走上前回應:“您好,您之前和我聯系過上門來修機器的阿笠。”
“原來是阿笠博士,稍等我馬上出來。”
一分鐘后,從別墅里出來一個男人,他邊往外走邊用手中的遙控器打開了鐵欄門把幾人迎了進去。
由于剛才的站位是由阿笠博士站在門口和入江太太對話,沢田綱吉和工藤新一則是現在一旁被圍墻給擋住,男人把鐵門打開之后也是站在門口的阿笠博士最先進去,等到工藤新一跟在阿笠博士身后走進門,才露出來最后方的沢田綱吉。
男人在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嘴里本來想和阿笠博士打招呼的話語轉了個彎,他與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擦肩而過,讓伸著手準備和人握手的阿笠博士尷尬地收回了手,兩個人扭過頭看著突然開心的男人,腦袋上頂著兩個問號。
“這不是綱吉嗎。”男人來到沢田綱吉身邊,像是長輩見到喜愛的孩子那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這孩子,什么時候回來的?”
說著,男人看向了沢田綱吉的身后,確定后面沒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一閃而過:“快進來快進來。”
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很快,細膩如沢田綱吉還是看到了,并且很清楚他在為了什么失落。
沢田綱吉拉住男人的手臂,婉拒了對方的熱情招待:“抱歉入江先生,我有些事情還要回家一趟,之后有時間再上門來打擾您。至于正一他最近手上有一個項目,大概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了。”
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沢田綱吉直覺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了。
入江政次聞言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小正那孩子也是辛苦,可他偏偏喜歡研究這些個機器人,看到他拿獎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跟著高興。在這方面我們也沒辦法幫他做什么,就麻煩綱吉平日里多關心關心他,把小正交給你我們也能放心。”
“放心吧。”沢田綱吉深吸口氣,笑道:“我會好好看著正一的。”他看了一眼一直等在一邊的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我真的要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我再來看您和太太。”
雙方道別之后沢田綱吉匆匆騎著摩托車離開,沒有看到工藤新一略帶懷疑的目光。
入江政次遠遠看著沢田綱吉的背影,直到他拐了個彎不見了蹤跡,這才一邊道歉邊把阿笠博士兩人帶進了屋里。
在玄關換掉了鞋子之后,入江太太端了兩杯剛沏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自我介紹之后便回了房間。
茶有些燙,還向上冒著熱氣,阿笠博士提議先看一下壞掉的機器。
入江政次從樓梯旁邊的倉庫里搬出來了一個看起來一米五高的機器人,看到這個機器人的時候阿笠博士兩眼放光忍不住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去迎接,小老頭年紀也有些大了,步伐太快差點摔倒,好在工藤新一熟知阿笠博士的性子,在后面跟著,穩穩拉著他手臂把人扶住,才防止了并盛醫院未來兩天新增客戶一位。
“抱歉,博士他看到機械就會。”工藤新一確認阿笠博士站穩了之后才松開手:“就會激動。”
“啊。”入江政次愣了一下,感受到懷里的機器人被人往外拽傳來的阻力,下意識緊了緊力氣,等他反應過來阻力是因為阿笠博士的時候松開了手,任由對方把機器人帶到一邊研究,“我懂,我懂,我家兒子也是這樣,看到機器就走不動路。”
“是入江先生剛才說的小正嗎?”
“對。”說起兒子,入江政次的唇角不自覺揚起,挺起了胸膛侃侃而談:“我兒子從小就喜歡這些,國中的時候就拿了不少獎,高中畢業就去了國外深造,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外國工作。”
說到這里,入江政次炫耀兒子的那顆心逐漸涼了下來:“可惜孩子工作太忙,平常很少回來,聚少離多的。”
工藤新一不懂怎么去安慰一個想念兒子的老父親,他和父母同樣也是聚少離多,父親是世界知名懸疑小說作家工藤優作,常年在外四處云游,美名其曰尋找靈感,母親工藤有希子這些年也一直跟在工藤優作身邊。
事實上工藤新一這些年一直懷疑兩個人只是想甩開他去過二人世界。
阿笠博士一個人拎著工具箱在一旁修理壞掉的機器人,工藤新一和入江政次坐在沙發上,等到入江政次過了那股思念兒子的勁兒之后,他才再次開口詢問心中的疑惑:“剛才聽您說您兒子的工作是和沢田警官一起的是嗎?”
“沢田警官?”
入江政次聽到這個稱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雙眼眸閃過一絲迷茫被工藤新一捕捉到。
“沢田警官有什么不對嗎?”
“你是說綱吉吧,他不是”
——嘭!!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房子在這聲爆炸聲中仿佛振動了一下,天花板上固定吊燈的螺絲似乎松動了一下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彎腰正在拆機器人零件的阿笠博士沒有防備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準備扶著什么站起來,一看能夠依靠的工藤新一在爆炸聲后就已經跑了出去,只好將目光放在了剛好坐在吊燈下方,看到吊燈搖晃之后慌忙轉移的入江政次身上。
“。”
“。”
兩人四目相對,直到入江太太從二樓房間跑了出來,阿笠博士才開口讓人幫忙把他扶了起來,推著一個單人沙發坐在了遠離吊燈的地方,坐下的那一刻呲牙咧嘴的足矣表示剛才那一下摔得有多狠。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入江政次提議。
“說起來也是我們的不是,讓博士平白受這份罪。”入江太太拿出手機撥打醫院電話。
“這吊燈一會再把螺絲緊緊吧。”
“我去把梯子搬出來。”
“我去我去,哪有讓自家太太做這種苦力活的。”
入江政次再次進入倉庫搬梯子,入江太太則是跟著進去拿工具,獨留阿笠博士一個人坐在客廳滿頭疑問。
不是,外面這么大一聲的爆炸你們就這反應??不用出去看看的嗎???
——
工藤新一聽到爆炸聲的時候就已經把心里的疑惑暫時拋之腦后,從入江宅出來之后仔細回憶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很大,該傳來了震動的感覺,說明爆炸的地方距離這里很近。
工藤新一瞇了瞇眼睛,在入江宅后方看到了冒起的煙,距離確實很近,等他跑到目的地只用了兩分鐘時間,其中大概有一分鐘時間是因為他走進了死胡同。
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有一群人圍觀在這里,工藤新一皺了皺眉,在不知道有沒有二次爆炸的時候,距離炸彈這么近是及其危險的舉動,他看著那幾個嘰嘰喳喳正在討論著什么的人大聲喊道:“喂——快離開這里,這里很危險!”
聽到聲音幾人轉頭看了一眼工藤新一,隨即又轉過頭去。
“?”工藤新一不理解,但作為偵探是絕對不愿意看到這種場面的,他跑到那些人身邊繼續勸道:“這里很危險,炸彈隨時可能發生二次爆炸,大家說起來,有人報警了嗎?”
說起二次爆炸的時候圍觀人員還短暫慌張了一下,等他們聽到報警這兩個字的時候,產生了疑問,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為什么要報警?風紀集團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
“對啊,我聽說草壁先生也回來了。”
“有風紀集團在,居然還有人想不開在并盛放炸彈。”
“就是,我都有點佩服那個人了。”
“。”
聽到他們的討論聲,工藤新一難得露出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應該干什么的」迷茫表情。
“哈?”
第53章 風紀委員會
沢田綱吉在離開入江宅之后騎車直奔家里的方向,中途路過并盛中學時他分神向里面看了一眼,休息日學校里空無一人,學校門緊鎖著,外面也沒有風紀委員會的人把守。
云雀恭彌雖然從并盛中學畢業了,風紀委員會卻一直存在著,沢田綱吉聽聞委員會的成員一向是由草壁哲矢來挑選,特意派人訓練的,沢田綱吉不由得懷疑選出來的那些人會不會在畢業之后直接進入云雀學長的風紀集團工作。
入江宅和沢田宅坐落在并盛町完全相反的方向,好在路上沒什么人,沢田綱吉到家的時候也只是過去了十分鐘而已。
摩托車停在門口緊貼墻邊以免擋路,頭盔被他掛在車把手上,沢田綱吉站在門口,視線定格在門牌的「沢田宅」三個字上面。
門牌上已經落了灰,外面的郵箱被報紙塞滿,送報紙的人大概也是實在不知道把報紙塞到哪里,索性寫了一封信塞進了郵箱里,讓沢田綱吉打開郵箱就能夠看到。
胡亂裝起來的信,信封是拆開過的,信封上的收件人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就連寫信的紙張看起來都是家里孩子學習時用過的草稿紙,正面還留著幾道數學題的驗算過程。
沢田綱吉把草稿紙翻了過來,紙張背面簡短寫著等主人家回來把郵箱清空、或是可以直接到xxx地址取回報紙之類的話。沢田綱吉把草稿紙重新放回信封里隨手塞進外套口袋里,指尖抓著鐵欄門晃了晃,結果蹭的掌心滿是灰塵。
“。”沢田綱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視線打量著眼前的圍墻。
沢田綱吉是突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本就不經常回并盛,家里的鑰匙也不會整天帶在身上,結果就是現在人在自家門口,卻只能選擇翻墻進去。
沢田宅外圍的墻沒有入江宅那樣的高,可以擋住一個成年男人。沢田宅的這面墻讓沢田綱吉站在外面的時候,目光可以打量完全里面的場景,他后退了幾步助跑,雙手抓緊墻檐腳尖在墻面用力蹬了一下翻身而過坐在了圍墻上,手臂撐起一躍而下。
院子里的草已經長到了沢田綱吉小腿高,可以推測出家里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沢田家光退休之后總是帶著奈奈媽媽出門旅游,說是補償前半輩子的遺憾,很少回到日本。身在意大利的沢田綱吉事務纏身,回來十次基本有六次的時候家里都沒有人,索性閑暇時候直接留在了意大利,除非給奈奈媽媽打電話詢問的時候,媽媽人在并盛。
沢田綱吉是從他窗口的那棵樹進入的房間,安全起見,窗戶也是從里面鎖住的,如果是中學時期的沢田綱吉,他還會苦惱是不是應該直接把玻璃打碎,現在的教·沢田綱吉·父卻不是思考這個問題,被Reborn逼著學了不少技能的沢田綱吉一邊往地面灑著水一邊表示:技多不壓身。
房間的家具被布蓋著避免落灰,地面確實落了不少的灰塵,沢田綱吉從窗口跳進來的時候激起了地面的灰塵,讓沒有防備的他止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匆匆到盥洗室接了一盆水灑在房間,這才好了一些。
沢田綱吉沒有和父母聯系,他知道現在是絕對聯系不上人的。他也沒有準備今天住在這里,休息日只有一天,沢田綱吉前段時間才請過假,再請假總歸會覺得不好意思,回來這一趟只是想來看看而已,今天還是要回米花町的。
從二樓下來,家里的一切家具都被歸置的很好,和沢田綱吉記憶中的家融合在了一起,他來到了廚房,冰箱通著電還在繼續運作。沢田綱吉打開了冰箱,里面除了幾瓶礦泉水之外什么都沒有,接著他打開了冷凍,里面還有一些排骨,大概是離開家之前沒有吃完剩下了一些。
好在肉放的時間比較長,奈奈媽媽她們出去游玩也不會半年一年的才回來一次。
沢田綱吉把屋子里的窗戶全部打開準備透透氣,這個時候,遠處爆炸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思緒,炸.彈的聲音沢田綱吉并不陌生,現在的里世界雖然已經普及了死氣火焰,但是冷兵器熱武器也依舊還是會用的,更何況彭格列還有一個炸.彈專家獄寺隼人,不僅會用會拆,這些年還懂得自己研究怎么制作,在沢田綱吉的拍板下彭格列特意給獄寺隼人單獨隔開了一個實驗室,離得近了時常能聽到里面傳出的爆炸聲。
大概是因為距離有點遠,爆炸的聲音有些小,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入江宅那邊,沢田綱吉返回二樓拿著進來時放在桌子上的摩托車鑰匙從窗口躍下,不是他不愿意從門口出去,只是因為從外面用鑰匙鎖上的門,從屋里是打不開的。
騎車一路狂奔,沢田綱吉在路上看到了風紀委員會的人,和他是同一個方向,看來也是收到了消息前去處理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會不會看到云雀學長。
騎著車還能分心的沢田綱吉忍不住想到,希望工藤那個愛湊熱鬧的不要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
以工藤新一的思想,發生爆炸的第一時間肯定是要報警的,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并盛町里,風紀委員會比起警察更要讓人安心。
并盛町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住在這里的居民下意識的想法和舉動也是聯系風紀委員會,倒不是因為并盛沒有警察局,沢田綱吉曾因為裸.奔有幸進去過,當然這段記憶是他永遠不愿意想起來的回憶。
總之——并盛的警察確實過的比較散漫,如果工藤新一硬是要報警,沢田綱吉還要擔心對方會不會和風紀委員會的人產生摩擦。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時候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往往都會發生。
把車停在胡同口跑進來的沢田綱吉遠遠的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和別人講道理。
——如果他真的是在講道理的話。
“外來人不懂就不要亂說,我們已經聯系過了風紀委員會的人,他們很快就會來處理,你這——”中年男人略帶挑剔的目光看著工藤新一,雙臂環胸,“小小年紀就不要學著大人來發散那無處安放的正義心了,要我說啊你剛才報警了也沒什么用處。”
“我叫工藤新一,是個偵探!”工藤新一臉紅脖子粗的和幾人對峙,“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是個偵探!”
工藤新一也確實是報警了,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這里的警察做了什么讓他們失望的事情,從此不再信任警方一般。
是并盛町的警察能力不行?工藤新一想到了之前和毛利小五郎出門時遇到的那個叫做山村操的警察,對方的破案偵查能力讓毛利小五郎都感到無力,更何況是對此一向嚴格的工藤新一了。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工藤新一倒是也能理解。
可是風紀集團?風紀委員會又為什么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他們的口中?
風紀集團他知道,一個上市公司,這個公司具體是做什么的工藤新一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可風紀委員會又是做什么的?那不是學校管理風紀的學生嗎??
爆炸案這么大的案件不找警察居然去找一群學生?腦子沒病吧??
這么想的工藤新一在幾人的咄咄逼人下差點罵出口,他張了張口,家里從小到大的教養讓他罵不出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風紀委員會的人和沢田綱吉一起來了。
“沢田先生。”草壁哲矢帶著人趕了過來,看到站在外圍欲言又止的沢田綱吉主動打了個招呼,也沒等回應就帶人去遣散了看熱鬧圍觀的人,被遣散出來的還有目瞪口呆一臉不服氣的工藤新一。
其他人都乖乖離開了這里,哪里還有剛才和工藤新一對峙時的那副姿態。
被強行推出來的工藤新一看到了沢田綱吉,抬手指著幾人背影的手臂微微顫抖著:“不是我他們。”
“慢慢說,別著急。”沢田綱吉輕輕拍著工藤新一的后背安慰。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沢田警官你來的剛好,剛才那些人攔著我不讓我報警——雖然我趁機報警了,可是他們居然讓風紀委員會的人來處理炸.彈?這也太過分了吧!”
“。”沢田綱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說并盛町大小事一直歸風紀委員會來管?還是說并盛町的警察局其實根本就不管用?又或者說并盛町的居民更加信任風紀委員會?
國中時期的沢田綱吉或許可以這樣對外來人說,可他現在是警察,說出這種話只會讓工藤新一這個和他朝夕相處的偵探對他產生懷疑。
這種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可不敢說出口。
就在沢田綱吉遲疑的時候,比起懷疑沢田綱吉、對炸彈案更加上心的工藤新一再一次湊了上去。
第54章 彭格列基地
草壁哲矢吩咐人用特意帶來的儀器仔細查探了附近有沒有埋藏其他炸彈,排查后讓人清理了現場,這枚炸彈爆炸時的動靜不小,留下的坑洞卻不大,只有緊挨著的幾戶人家在爆炸時感受到了震動,草壁哲矢猜測這枚炸彈的威力并不大。
他撿了幾片炸彈的碎片交給跟在他身旁的人:“帶回去檢測。”
在并盛町、在云雀恭彌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就要做好承受怒火的準備。風紀集團想要調查出埋藏炸彈的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風紀委員會的成員在并盛町無處不在,可以說并盛到處都是云雀恭彌的眼睛。
接過碎片的人眼眸亮了一瞬,捧著碎片好像是把什么寶貝捧在了掌心一般,這樣一個外貌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中學生乖乖應下草壁哲矢的指令,小心翼翼揣著炸彈的碎片離開了現場。
“就這樣讓他把東西帶走了?”看到了全程的工藤新一無法理解,“警察還沒有來,誰都沒有立場隨便動案發現場的任何東西,你們這么做是在破壞現場。”
工藤新一緊皺眉頭,從剛才那些人的反應來看,這幾個造型奇特的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風紀委員會。
風紀委員會,工藤新一當然知道是做什么的,學校中的風紀委員,主管校園風紀,帝丹高中也有這樣的部門,在工藤新一高中生偵探的名聲打響之后,帝丹高中的風紀委員會會長主動邀請過他入會,當時的工藤新一認為把時間放在記錄違規人員名單、在校園內四處巡邏是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所以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人家。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學校的風紀委員會還要直接越過警方來管理爆炸這么大的案件。
或者說這個風紀委員會和他理解中的風紀不是同一個風紀?
了解了現場,準備和沢田綱吉打招呼直接離開的草壁哲矢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工藤新一,在得知沢田綱吉目前情況之后,就已經調查過了經常接近沢田綱吉的那些人,工藤新一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
小小年紀就已經成為了日本有名的偵探,這一點上草壁哲矢還是很看好這個高中生小孩的,只是看好并不代表對方可以打亂他接下來的計劃。
“警察?”草壁哲矢笑著抬手指向工藤新一身后,那是胡同口的方向,“風紀委員會的一切行為都是在警方的同意之后執行的,這位先生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問問他們。”
“警方怎么可能同意這種事情?”工藤新一順著草壁哲矢指著的方向轉過身去,他的身后是不知道為什么用著奇怪目光看著他的沢田綱吉,再之后就是兩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以及正在往外走的風紀委員會的成員。
兩個?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不會吧,發生了爆炸這么大的事情居然只來了兩個警察?你們并盛町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兩個警察悠哉悠哉的姿態真的是來解決案子的嗎?給我認真一點啊!!
喂喂、這該不會是和什么風紀委員會串通在一起的黑警吧。
工藤新一側過身,視線在草壁哲矢和兩個警察的身上來回打量,赤.裸.裸的懷疑讓正在走向草壁哲矢的兩位警察莫名其妙覺得后背發寒。
“那個,工藤。”
沢田綱吉還是決定開口,工藤新一的懷疑已經溢出表面,讓他這個在對方目光之外的人都已經察覺到了,草壁學長有些時候深得云雀學長的真傳,這種情況下的學長只會想盡快抓出埋藏炸彈的罪魁禍首,直接丟給此時恐怕已經點燃了怒火的云雀學長出氣,不會想要在工藤新一這里浪費時間。
工藤新一看向沢田綱吉。
“這兩位真的是警察。”沢田綱吉給了草壁哲矢一個眼神讓他先離開這里,草壁哲矢在點頭示意過后倒也毫不客氣直接就走,路過警察的時候低聲說了句什么之后便離開了這里。
“我可以為他們擔保,他們真的不是黑警。”
沢田綱吉想了想,挑出一些可以說的東西解釋道:“說起來有些麻煩,但其實也很簡單,就只是普通的警民合作而已。”
工藤新一緊緊盯著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歪歪頭盯回去。
別說,有點可愛。
但工藤新一顯然不是那種看誰可愛就會松口的人,看沢田綱吉明顯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欲望,這位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的名偵探直接就炸了:“就這?你前面鋪墊了那幾句話就是想和我說這個??”
沢田綱吉撓撓頭,瞥了一眼已經來到身邊的警察,他知道這樣的借口以工藤新一的智商是一定不會相信的,但有些事情就如同骸所理解的幻術,假話中摻和著真話,也許工藤新一就相信了呢?
他,應該會相信的吧?
“接下來的,我覺得還是讓這兩位來解釋比較好吧。”
工藤新一嘆了口氣:“如果沒想好怎么騙我,沢田警官完全可以不必這么為難。”
“誒?”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抱歉,因為這件事情說出來我覺得你也不會相信,怎么說呢在并盛町,風紀委員會的信譽度確實高過警方的,當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警察先生沒什么用處啊,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
聽到這話的兩位警察面面相覷,他們這是不是被人小瞧了?
但拿他們來和云雀恭彌掌管的風紀委員會做對比,卻又覺得沒什么可反駁的。
“他們真的沒有問題嗎?”工藤新一看著沢田綱吉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放心吧,我可以向你保證。”沢田綱吉勾起了唇角,“他們絕對沒有問題的。”
工藤新一沉默片刻,他因為之前和入江政次的對話中對沢田綱吉有過疑慮,但他卻不會懷疑沢田綱吉對案件、對人命的態度。和這位警官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一起破過許多案件,沢田綱吉給他的印象完全就是一個可靠、優雅、溫柔耐心、身手和降谷先生不相上下的好警察,在工藤新一看來,沢田綱吉即使身上藏有秘密,卻也絕對不會對民眾不利。
而且,他的直覺讓他相信沢田綱吉,有些時候偵探的直覺也是很可靠的。
“既然這樣,我可以知道炸彈后續嗎?”沒有參與感,至少也讓他知道一下結局吧。
“這個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沢田綱吉不敢保證今天回去米花之前,云雀恭彌能夠把藏炸彈的罪魁禍首揪出來。
嘶沢田綱吉打了個哆嗦,他怎么可以懷疑云雀學長和草壁學長的行動力呢,一個炸彈犯而已,揪出來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吧。
兩人就這么約定好,一個滿懷心事回了入江宅,一個松了口氣拐彎去找了云雀恭彌,胡同中獨留下來了又仿佛沒有來過的警察先生。
“沢田先生,這邊。”
抬腿跨上摩托車準備去并盛中學找人的沢田綱吉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只見草壁哲矢鬼鬼祟祟從前方路口的墻后探出了頭。
沢田綱吉扭頭,工藤新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他就知道草壁哲矢是特意留在這里等他,趁著沒人的時候把他叫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出什么事了嗎?草壁學長。”沢田綱吉把車騎到草壁哲矢身邊。
草壁哲矢:“有些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明白,知道沢田先生今天要回并盛,本來就是要上門去拜訪,沒想到居然發生了爆炸事件費了些時間,不過好在時間還不晚。”
這時,一個留著飛機頭的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過來,停在了兩人身邊,下車后畢恭畢敬道:“草壁先生,您要的車。”
“學長要帶我去哪里?”沢田綱吉覺得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應該算是好事。
“彭格列地下基地。”
——
站在并盛神社外的云雀恭彌點燃戴在手上的霧屬性指環,一扇本不該在這里的門出現在了空無一物的草地上,他在進行過指紋驗證之后,眼前的門自動打開,等到云雀恭彌進入之后化為霧氣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包含著小橋流水的庭院,草壁哲矢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年四季都能夠開花的種子種在了庭院中,此時又到了開花的時候。
云豆從云雀恭彌的外套口袋中飛了出來,飛往池邊喝水解渴。
云雀恭彌走過木制長廊,狹長雙眸瞇起,戴在右手中指的彭格列指環燃起火焰注入從進來之后就已經拿在左手把玩的匣子中,尾端帶著云屬性火焰的浮萍拐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中。
“如此拙劣的幻術。”
云雀恭彌推開了眼前這扇阻隔了視線的門,入眼便是與屋內裝潢格格不入的粉色屏風,空氣中飄散著若隱若現的櫻花花瓣,落下地面緩緩消散。
哇哦,不請自來的獵物。
第55章 有云雀恭彌的地方就有戰斗……
寫有「唯我獨尊」四個字的牌匾在幻術加持下多了一些被刀砍過的痕跡,掛在上面搖搖欲墜,正好站在牌匾下方的云雀恭彌卻好像并不在意來自頭頂的危險,靛青色的霧氣彌漫在周圍,櫻花的花瓣飄飄然落在了云雀恭彌的肩膀上。
“kufufufu。”
詭異刺耳的笑聲在云雀恭彌的身后響起,身體下意識后退一步右腳借力轉身,手中銀拐向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甩了出去,劃破空氣直沖庭院中唯一一棵大樹,浮萍拐狠狠插.入樹干,受到攻擊的樹干顯現裂縫,化為霧氣伴隨著紫色碎發飄散在空中,浮萍拐失去支撐掉落在地沾染上了塵土。
男人沉緩的腳步聲在室內被無限放大,極度明顯。六道骸的身影在花瓣中顯現,他的懷中抱著三叉戟,稍長的頭發披散在后背,顯然是用來束發的東西被云雀恭彌剛才的攻擊給波及到。
“哦呀。”六道骸掌心覆蓋著他那只顯現出數字六的眼眸,皮質手套觸碰皮膚帶來一絲涼意,他饒有興致的目光看向云雀恭彌,語氣習慣性帶著挑釁的意味,“你沒有把沢田綱吉帶回來?”
云雀恭彌慢條斯理來到庭院撿起浮萍拐重新握在手中,與六道骸初見時在對方手中吃了虧,那時的云雀恭彌一心想要打敗六道骸,將他狠狠踩在腳下,而六道骸的惡趣味直接導致了后來兩人每次見面時必有的打斗。
現在兩個人的性格確實沉穩了下來,兩人之間雖然依舊會有摩擦,相看兩厭,卻也不會像年少時那般隨時隨地打架。
除非先撩者賤。
顯然,六道骸就是那個先撩的人。
云雀恭彌沒有回答六道骸的話,他抬起頭目光與人對視燃起戰意,弓起后背毫不猶豫抬手發動攻擊,六道骸當然不會站在這里乖乖挨打,云雀恭彌的動作很快,他的體術日益增長,浮萍拐在他的手中揮出了殘影。
“锃——”
浮萍拐與三叉戟的碰撞激起火花,銀拐卡在虎口處,手背因用力過度而顯現出青筋,云雀恭彌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映出的怒火不容忽視。
咬殺他。
云雀恭彌對于打倒六道骸的這個念頭從未改變,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自尊,國中時期的那場敗績被深深刻印在他的血液當中。
六道骸大概沒有與人對戰的心思,可惜云雀恭彌的攻擊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擋下當下一擊,下一次的攻擊接踵而來,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云雀恭彌當胸一腳踹在了六道骸的身上,而六道骸的身體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貼著地板滑向墻壁的方向,在觸碰到墻壁的那一刻消失不見。
又是幻術。
云雀恭彌不滿的嘖了一聲,被六道骸用幻術打敗過之后,他特意研究過幻術,對幻術師的雷達堪比沢田綱吉祖傳的超直感,尤其這個幻術師還是六道骸本人。
在云雀恭彌看到六道骸披散著頭發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六道骸是個幻覺。
銀色的粉末從上方飄落,云雀恭彌看著一只突然出現的蝴蝶飛了出來,合起翅膀站在了他的手背上,驟然發生的插曲讓人沒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思,云雀恭彌不悅的冷哼一聲:“有精力制造這種無聊的幻覺,不如好好跟我打一場。”
他收回了武器,動作驚飛了那只用霧氣幻化而成的蝴蝶,周圍的一切恢復如初,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云雀恭彌在六道骸調侃的目光中勾起了唇角嘲諷道:“或者說,你怕輸?”
隔著兩米間的距離,六道骸微微瞇起眼睛,問道:“你不喜歡嗎?云雀恭彌。”
——
沢田綱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他跟在草壁哲矢的后面來到了并盛神社,說實在話這間神社給他留下過許多難忘回憶,美好的、驚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令他難以忘懷。
草壁哲矢打開了隱藏在幻術中的那扇門,沢田綱吉進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云豆飛在空中喊著“云雀加油、云雀加油”的話語火上澆油,讓這場戰斗再次上升了一個層面。
草壁哲矢看著滿地被毀掉的花草心痛不已,卻又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自家恭先生的興趣,目光只能偷偷瞥向身側的沢田綱吉,試圖讓對方上前去阻止這場無意義的爭斗。
“。”接收到訊號的沢田綱吉昧著良心撇過頭,他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其他心思去思考六道骸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沢田綱吉只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打擾到了云雀恭彌,那么接下來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小卷和骸梟在未來和白蘭對戰時并肩戰斗過,或許是因為它們都是彭格列出品的匣兵器,兩方主人打的不可開交,兩只匣寵卻在室內挨在一起透過已經壞掉的門看著這場打斗,骸梟搖頭晃腦的姿勢讓沢田綱吉覺得似乎從它的那張臉上看到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怎么可能呢。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他一定是被眼前的場面刺激到了才會產生這種幻覺。
“你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情。”
再一次打成平手的兩個人終于分開,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讓六道骸的心情極好。就在剛才,云雀恭彌本來因為他無意戰斗而消散的戰意卻被他的一句話再次點燃,即便沒有心情動手,六道骸也絕對沒有乖乖站著被別人打的愛好。
便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骸梟飛過來站在六道骸的肩膀上,享受著自家主人輕輕撫摸它羽毛時的快樂。
云雀恭彌也走了過來,小卷已經回到了動物指環中,他看了一眼湊在一起的三個人,臉色黑了下來,腿腳轉了個彎走向室內的方向,只留下了一句話:“哲,跟我進來。”
“好的,恭先生。”草壁哲矢跟著云雀恭彌離開庭院,臨走之前沖著沢田綱吉指了指長廊盡頭的方向,那里還有一扇門,而門的另一邊就是屬于彭格列的基地。
沢田綱吉了然,但他覺得現在不是直接過去的時機,畢竟他的身前還有一個特別難搞的守護者。
“沢田綱吉。”六道骸看著被草壁哲矢吸引走了注意力而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沢田綱吉,咬牙切齒毫不客氣身手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上,“在我面前居然還能分神,真不愧是你。”
“唉。”沢田綱吉被打的一個踉蹌,六道骸故意側過身想看他摔倒的模樣,可惜沢田綱吉已經不是從前的廢柴綱,想從這位現任里世界教父的身上看笑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六道骸看著他已經穩住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嘖,還是剛認識時的沢田綱吉好玩。
“說起來,骸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且”沢田綱吉沒有正面回答六道骸的問題,他的視線落在了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庭院,以及那個掉落下來的牌匾上。
等等牌匾?
那可是云雀學長特別喜歡的一塊牌匾啊!居然就這么掉下來了?!!
沢田綱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六道骸。
難怪難怪這兩個人這次打的這么狠,絕對是六道骸因為他自己的各種惡趣味惹云雀學長生氣了。
一定是這樣沒錯。
沢田綱吉表情復雜,這兩個人也真是的,什么時候才能改了一見面就打的壞毛病,好在這次打斗的地點不是在彭格列,他并沒有什么產生什么損失。
啊不對不對先不提彭格列,即使在別人的地盤也不可以打成這個樣子吧當然了,他沒有說云雀學長是「別人」的意思。
就是、那種。
沢田綱吉滿臉糾結,在聽到六道骸的嘲笑聲時愣了一下。
等下,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吧,不要因為周圍都是信任的伙伴就隨隨便便被其他東西擾亂了思緒啊!
“你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六道骸笑出了聲,沢田綱吉短短時間內變換的表情成功取悅了他,他上前兩步拉進了與沢田綱吉之間的距離,輕而易舉能夠看清楚對方因為他的嘲諷逐漸紅了的耳垂,讓六道骸忍不住繼續調戲他,開口說出了那個字。
“蠢。”
蠢。
沢田綱吉已經不止一次從六道骸的口中聽到這個字。記憶中六道骸對他的評價中,除了天真就是愚蠢,后面那個詞語一聽就是罵人的話,沢田綱吉起初也認為六道骸是在罵他,后來相處的時間多了,沢田綱吉更加了解六道骸,他才慢慢反應過來對方只是真心實意在捉弄他。
而沢田綱吉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無言以對轉變成為了現在的無奈,自家守護者——雖然對方始終不承認,那又能怎么辦呢?寵著唄。
沢田綱吉抿了抿唇,決定忽視掉這句話,他沉默了幾秒,再次問出了剛才六道骸沒有回答他的那個問題:“骸,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第56章 270: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需要經過數字密碼以及指紋認證的門,門后,便是彭格列處于并盛町的地下基地。
六道骸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沢田綱吉的問題,關于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驗證成功的門在眼前緩緩打開,沢田綱吉率先走了過去,六道骸跟在他的身后,等到兩個人都跨越過那道門之后,門就自動關上了。
映入眼眸的是一條與隔壁風格全然相反的走廊,如果說云雀恭彌的地盤適合度假,那么到處都是機械感的彭格列地下基地大概就是每個小孩子幼年時期的夢想基地了。
地下基地是沢田綱吉用心建造出來的,每一扇門都經過了技術部門的改造,如同隔絕了隔壁庭院的那扇門一般,雖然不需要輸入密碼,但也是需要驗證指紋的。
彭格列在日本沒有分部,一來沢田綱吉本就沒有把彭格列的勢力遍布全世界的野心,二來云雀恭彌常年待在日本,很少有離開的時候。在沢田綱吉的心里,有云雀恭彌在的地方,他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不過即使沢田綱吉沒有在日本發展分部的想法,這個地下基地也依舊被建造了出來,這里有著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設備、實驗機械等重要的東西,就是怕萬一有一天有急需用到的時候。
雖說沢田綱吉并不希望有那天的到來。
“近期有人來過這里。”
沢田綱吉繞過廚房的長桌,桌面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灰塵,基地的每一寸地方包括各個角落都被人打掃的特別干凈。
這里沒有其他人在。
以前是有的,后來因為那些人春節在基地里聚會沒有控制音量,被云雀恭彌打包揍了一頓后,沢田綱吉無奈把自家可憐的下屬叫回了意大利,并且忍痛給了每個人不少的補償。
只是為了防止基地的機械老化布滿灰塵,三不五時還是會有人來清掃。基地內部不小,所以一次性來的人也不少,他們特意等著隔壁云雀恭彌不在的時候干活,可以看出彭格列的底層人員有多害怕這位云守大人。
總部曾經傳言,云之守護者——云雀恭彌大人,帥氣又愛打架,屬于路過的下屬都會被他莫名其妙拉去打一頓。
當時聽到這個傳聞的沢田綱吉正在思考怎么在Reborn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去散心,傳言傳入他的耳中時,還沒有出師的沢田綱吉沒忍住笑出了聲,結果就是被Reborn抓住進行了一場愛的教育。
“你的注意力總是會放在奇怪的地方。”站在廚房門口的六道骸背靠著墻壁突然開口,異色的雙眸微微睜開,一副百無聊賴的姿態。
沢田綱吉打開通著電的冰箱,從里面拿出兩瓶蘇打水,把其中一瓶遞給了六道骸,他自己擰開了手中拿瓶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我可沒有拜托骸跟過來哦。”
“哼。”六道骸扭過頭哼了一聲,手套隔絕著蘇打水瓶身散發的寒氣,拎著瓶子轉身離開。
沢田綱吉沒有阻止六道骸,在這個基地里他不會限制守護者們的任何行動,除非他們做出了不利于基地的舉動,就好比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突然在這里打起來。
不過現在整個基地只有他和六道骸兩個人,是不會出現那種意料之外的問題的。
沢田綱吉沒有在基地里久留,只是隨意轉了一下而已,但這基地也確實不小,等他粗略察看完之后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不知不覺間,沢田綱吉又轉回了那扇密碼門前。
走廊的聲控燈在他的腳步聲中亮起,在這不算特別亮的光線下,沢田綱吉看到了堵在門口的六道骸。
至于為什么用「堵」這個字呢,只見密碼門已經被人打開,六道骸的身影擋著本該自動關起來的門,大刀闊斧站在那里。
“?”從廚房離開之后就沒有見到六道骸的沢田綱吉已經他已經離開了,這時再次看到對方還是有些驚訝的。沢田綱吉看著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六道骸,走了過去,“原來你還沒走啊,骸。”
六道骸突然不開心了,并且決定給沢田綱吉一個教訓。
沢田綱吉只覺得周身的氣溫急劇下降,超直感止不住的叫囂讓他繃緊了神經線,呼吸下意識停滯一瞬,眨眼間只見閃著寒光的三叉戟距離他的脖頸僅有毫米距離,近到六道骸的手稍微一抖就能刺破他的皮膚。
“。”
溫度回升,沢田綱吉那雙棕色的眼眸直直盯著六道骸,眼眸中卻沒有害怕或者逃過一劫的情感,六道骸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東西只覺得無趣,嘖了一聲收回武器轉身就走。
而這一次的轉身也是的的確確離開了這里。
沢田綱吉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跨過那道門,草壁哲矢就站在被六道骸和云雀恭彌破壞了的庭院中,手中拿著一張A4紙和一個掌心大的小型機器,看到他出來的時候草壁哲矢迎了過來,看起來是特意在這里等他的。
“云雀學長不在嗎?”沢田綱吉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云雀恭彌的身影,忍不住開口問道:“學長,我能問一下關于炸彈的事情嗎?”
“恭先生就是去處理那件事情的。”炸彈的事情草壁哲矢并沒有隱瞞,這件事對風紀集團來說無關緊要,也不是什么必須要保密的事情,更何況沢田綱吉的身份特殊,讓他知道無足輕重。
起因是并盛町的一個名為淺草的極道組織,別看這個組織的名字聽起來像個女孩子,他們組織老大確實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根據資料中顯示,那位老大已經三十多歲了,一臉兇相走在路上能把人家小孩子直接嚇哭的程度。
極道組織在官方那邊登記過后在日本是屬于合法的,并盛町的極道組織成員只要不違反云雀恭彌定下的規矩,風紀委員會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能多一些人交保護費,他們也樂的自在,可見在云雀恭彌的統治下,并盛的極道組織過的有多么的如履薄冰。
淺草組織這次引爆炸彈卻不是因為對云雀恭彌的不滿,而是因為另一個與他們敵對的組織。
搶生意,搶人,搶地盤的事情在各個組織當中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能是淺草組織實在倒霉,這段時間接連看上的新人都被其他組織捷足先登,那位長相駭人的老大實在忍無可忍,即使心里明白不能在并盛町隨意動手,卻也依舊忍不住想要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在淺草組織的調查下,終于揪出來了罪魁禍首,原來是組織里被人安插了臥底,看上的新人名單被臥底帶給了敵對組織,所以每次都會被那個組織給橫插一腳。
組織老大忍不住了,在他提前知道敵方組織老大的出行路線之后,偷偷摸摸在他必經的路線中藏起來一枚炸彈。
行為及其幼稚,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給到敵對組織教訓,還因為毀壞并盛被云雀恭彌給盯上。
“所以那個敵對組織是哪一個?”聽完全程的沢田綱吉不知道怎么評價這種在Reborn的口中可以稱之為沒腦子的行為。
“桃巨會。”
“桃巨會?怎么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沢田綱吉猛地抬起頭,“是那個桃巨會?可他們不是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嗎?”
桃巨會,沢田綱吉國中時因為一場誤會和迪諾上門打進了別人家,后來因為偷盜的事情被沢田綱吉直接送進了警察局,算算時間。
“他們已經被放出來一年了。”
確實到了被放出來的時間,只是沢田綱吉現在的重心早已經轉移到了意大利那邊,并盛的事情除了家人和伙伴,他也的確沒怎么上心過。
“剛出來就開始惹事情嗎。”沢田綱吉的表情不算好看,他和桃巨會的人對上過兩次,僅有的兩次體驗都不算美好。
那些人明明知道云雀學長的實力,卻依舊我行我素欺辱無辜民眾,最終因為自家小弟作死把整個桃巨會作進了警察局,經過改造被放出來之后居然還敢?
沢田綱吉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他們,希望云雀學長下手不要太重,至少讓那些人在成為尸體的時候能夠體面一點。
“桃巨會的事情交給恭先生就好,沢田先生,我在這里等您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草壁哲矢笑瞇瞇看著他。
沢田綱吉莫名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那個草壁學長,已經很晚了,我再不回去米花的話天就要黑了。”
“等等,沢田先生。”草壁哲矢抬手阻擋了沢田綱吉離開的腳步,他展開了手中的那張A4紙,上面羅列了牌匾、花草、桌椅板凳等一系列價格,“六道骸先生剛才毀壞了恭先生不少家具,其中包括了恭先生特意讓我從英國那邊帶回來的花,這種花的價格可是不菲的。”
“沢田先生選擇現金還是刷卡呢?”
第57章 警察學校
沢田綱吉把工資卡遞給草壁哲矢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那是警視廳統一發的工資卡,每個月的工資或者獎金都是直接打在這張卡里。
警察的工資其實不高,沢田綱吉這幾個月在警視廳的工資其實也沒有多少,加上日常開銷,卡中的錢根本不夠賠償草壁哲矢列出來的清單。
好在草壁哲矢還是有點良心的,他劃卡輸入金額后讓沢田綱吉輸密碼,沢田綱吉看了一眼金額就知道對方還是給他留了一些錢的。
草壁哲矢確認無誤后把卡還給沢田綱吉,臉上露出了笑意:“那么之后的賠償金希望沢田先生能夠早日湊到。”
“。”沢田綱吉無奈捂著眼睛,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了。”
可惡的云雀學長,可惡的骸。
沢田綱吉猶記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六道骸賠錢了,最早收到賬單的時候好像還是因為六道骸無故挑釁云雀學長,兩個人直接在并盛的街道打了起來,導致打壞了幾戶人家的墻,賬單直接寄到了遠在意大利的沢田綱吉手中。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沢田綱吉還沒有正式接管彭格列,只是被Reborn強迫性關在總部學習的,當九代目的雨守把賬單帶到他面前的時候,沢田綱吉盯著賬單上面的金額久久不能回神,還是Reborn一腳把他踹回了神。
可惜賬單即使交給了沢田綱吉,他也沒有錢還賬,最終還是在自家老師的「友情提醒」下和九代目簽下了借條,才借到了錢幫六道骸還賬。
那個時候的沢田綱吉略顯稚嫩,不懂得變通,只覺得朋友有難他是一定要幫忙的,在幫人還了幾次賬之后,沢田綱吉在財務部門的哭訴之下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后來索性直接扣除了六道骸的工資和獎金。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和意大利那邊接上線,而云雀學長接受分期,但決不接受賒賬,為了避免賬單再被加上其他額外的費用,沢田綱吉只能暫時把這些錢給墊上。
之后再從骸的工資里扣就好了。
跟在草壁哲矢離開并盛神社的沢田綱吉如是想著。
——
下午六點半,一輛白色的馬自達行駛在馬路上,現在正是下班回家的時候,路上的車不少,馬自達開的速度并不算快。
副駕駛的萩原研二手中拿著一份文件正在翻看,等到看完了最后一頁他皺皺眉把文件合上,看向駕駛位正在開車的好友:“所以你這次回去就是想調查一下沢田綱吉?”
降谷零穿著常服視線緊緊盯著前方的路面,點點頭道:“沢田綱吉身上的疑慮太多,而且他這段時間破了不少案子,刑事科那邊隱隱有些要提拔他的意思。”
“你懷疑他有問題?”
“沒錯。”降谷零看著綠燈按了按喇叭,提醒前面那輛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動靜的車可以走了,“沒有問題還好,如果沢田綱吉這個人真的有什么問題,那么他來到警視廳的目的就很難不讓人懷疑。”
事實上降谷零對沢田綱吉的印象很好,如果只是看重偵查、破案能力以及體術的話,沢田綱吉確實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后輩,降谷零甚至覺得對方后續升職不亞于他。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沢田綱吉沒有問題。
但是只是希望是沒有用的,還要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后才能下結論。
降谷零抿了抿唇,他絕對不允許任何能夠威脅到日本民眾安全的東西存在。
“和那個組織牽扯上,又認識云雀恭彌這種渾身秘密的人物,并且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就很親密,我覺得他們之間不像是普通學長和學弟的關系。”
萩原研二把文件扔到后座,笑道:“其實我還挺喜歡小綱吉呢。”
降谷零悄悄瞥了他一眼。
誰不是呢,撇開一切不談,沢田綱吉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二十分鐘后,馬自達停在了警視廳警察學校外的停車場,兩個人下車來到門口,守在門外的人自然不能讓他們直接進去,即使他認識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也知道二人的身份,但規矩如此。
萩原研二給鬼冢教官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便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向著學校外面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啊教官,有沒有像我們啊~”萩原研二首先迎接過去張開雙臂抱了抱男人。
滿腔熱情換來的卻是對方砸在腦袋上的一個拳頭:“你小子,怎么突然來這里了。”他嫌棄般推開萩原研二,一雙強有力的目光凝視著降谷零,“歡迎回來,降谷。”
“教官。”降谷零和鬼冢教官打了個招呼,之后根據流程,兩個人登記了名字以及單位,配合著警校的人搜查了全身確認沒有帶什么武器之后才被放了進去。
校園里沒看到什么學生,降谷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知道這會兒正是晚飯的時間,人大概都在食堂了。
天氣較涼,黑夜來的比較早,這個時間段天色已經晚了下來,警校的路上每隔幾步就立著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照亮著并不寬敞的水泥路,拉長了三人的影子。
降谷零在畢業之后的那兩年因為工作繁忙的關系很少踏足警校,后來伊達航哈諸伏景光的接連殉職,松田陣平至今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他就更不愿意來到這個到處都是回憶的地方,除非必要。
“沢田?”聽到他們的目的,鬼冢教官抬起眼皮詫異道:“怎么會突然來調查沢田了,他在外面犯什么事了?”
隨即,鬼冢教官便自顧自駁回了他自己的話,嘟囔著:“不應該啊,沢田那小子雖然不是我教的,可他的人品性格在我們這些教官中可是出了名的好。”他遲疑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想把人挖去公安部,所以才來調查沢田信息的吧?”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對視一樣,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發展,聽鬼冢教官話中的意思,比起沢田綱吉做出什么違法亂紀的壞事,鬼冢教官更愿意相信是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這兩個人這次來的目的不純。
看起來沢田綱吉在警校的評價很高啊。
萩原研二哥倆好的勾著鬼冢教官的肩膀:“怎么會呢?只不過沢田綱吉的身上確實有秘密,我們調查他也是為了國家好,教官你仔細想想,如果沢田真的是哪方臥底派來日本警方的,您也知道,以沢田綱吉的實力,升職只是早晚的事情,萬一我是說萬一哦,如果沢田綱吉真的有問題,我們也好提前做出防備,調查結果如果沒有問題,那當然也是萬事大吉了~”
萩原研二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兩個學生在校期間雖然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鬼冢教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單看他去門口把人接進來的舉動就足以說明幾人關系還是很好的。
話雖如此,鬼冢教官還是哼笑一聲:“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不過沢田的教官不是我,我知道的也不多,伊智這個時候應該在食堂,你們兩個下了班直接過來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們過去。”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那就謝謝教官啦。”
鬼冢教官嘖了一聲,轉身就走。
警校招生嚴苛,每年能夠考進警校的學生少之又少,所以學校里只有這么一個食堂,分為三層。一樓和二樓是警校生用餐的地方,三樓則是劃分給了教官們和其余工作人員。
鬼冢教官帶著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直奔三樓,在靠近玻璃窗的一個位置上看到了獨自一人坐在那里已經吃了一半的伊智伸司。
“伊智。”鬼冢教官大大咧咧打著招呼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跟在后面的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也禮貌地問好。
伊智伸司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回應后低下頭繼續用餐。
鬼冢教官讓伊智伸司在這里等等他們便帶著兩人去拿著餐盤打飯,降谷零倒是不覺得餓,而且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只是萩原研二拽了拽他的袖子遞過來一個眼神,降谷零只好跟在后面拿了餐盤。
警校這些年的食堂似乎并沒有什么改變,基本上還是降谷零他們那屆時的種類,降谷零隨便打了些飯回去和萩原研二兩人一左一右坐在了鬼冢教官兩邊,與伊智伸司面對面。
“。”伊智伸司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把筷子放在餐盤上,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掉了嘴角的油漬,“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他的語氣有些冷淡,令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不知所以。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并不認識這位伊智教官,或許是在他們畢業之后對方才來的警校,只是聽這語氣,總覺得好像在無意中得罪了對方似的。
鬼冢教官大概和伊智伸司相處慣了,及其了解他的性子,直截了當道:“這兩個小子是我的學生,他們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沢田綱吉在警校時的事情,我想著沢田當時不是在你班里嗎,就直接帶他們過來了。”
第58章 演唱會開場之前
“有什么想法?”告別了鬼冢教官和伊智伸司,萩原研二倒退著走路看著降谷零沉思的表情。
他們這次從伊智伸司口中得到的有關于沢田綱吉的資料,和降谷零在公安系統內部查看到的資料所差無幾。
沢田綱吉在警校的成績算不上最好,卻在他們那一屆學生中排得上前五。降谷零看得出來,伊智伸司的性格并不算好,屬于不太好相處的類型,即使這樣,對方口中對沢田綱吉卻只有夸獎。
如果只是伊智伸司一個人夸也許會有內幕,可現在就連鬼冢教官都認為沢田綱吉是一個不論是人品還是性格都特別好的乖學生。
降谷零可是清楚看到,在鬼冢教官在伊智伸司面前說起沢田綱吉的時候,面對伊智伸司的目光中微微流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色,并且看向他和萩原研二時的眼神略顯嫌棄。
上學時期給您惹了不少麻煩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撇過頭假裝沒有看到鬼冢教官目光的兩人昂首挺胸面不改色喝了一口面前的湯。
“鬼冢教官可不是平白無故隨便夸別人的類型。”萩原研二想了想他們在鬼冢手下學習的那段時間,可沒少被教官訓斥。
降谷零搖了搖頭:“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嗯”萩原研二轉過了身正常走路,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空中的月亮,“如果真的很好奇,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嗎?”
“直接去問沢田,我覺得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回答你。”
降谷零遲疑道:“我還想調查一下云雀恭彌,資料上面記錄他從小生活在并盛町,以及關于風紀集團那些出現在大眾面前的情報,更深入的就查不到了,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故意封鎖了他的資料,不想讓別人查看。”萩原研二接過降谷零的話,面色嚴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嚴重了。按照我們的猜想,云雀恭彌的身份應該不僅僅是風紀集團董事長,或許,風紀集團也不像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
“你說的沒錯。”降谷零拿出手機查看備忘錄中他之后的行程,“下周六我要親自去一趟并盛町,派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ok,需要我陪同嗎?”
“。”降谷零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說周六有事要去一趟大阪嗎?”
“誒?”萩原研二腳步停頓,眨了眨眼睛,“糟糕,我忘記已經約了人了。”
看著好友驚慌失措查看備忘錄的舉動,降谷零幽幽嘆了口氣。
——
二號晚上七點,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兩個半小時,東京巨蛋外已經是人山人海,有交警維持秩序,有粉絲趁機擺攤售賣偶像的周邊,還有粉絲應援拍照時大聲喊出的口號,無一不在折磨著沢田綱吉的耳朵。
家里有那么一群安靜不下來的守護者,沢田綱吉算不上特別喜靜的人,可是熱鬧到現在這種程度,他實在應付不過來。
沒錯,沢田綱吉最終還是來到了沖野洋子的演唱會。
之前宮本由美從鈴木園子手中拿到了五張演唱會的門票,而她自己因為要在外場維持秩序所以沒有辦法進入內場,索性把門票送去了搜查一課。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兩張,千葉和伸和三池苗子兩張,最后一張門票交給了沢田綱吉。
當時沢田綱吉就已經拒絕了宮本由美,他以為已經把門票還了回去,可是突發狀況讓搜查一課的警察迅速出警,回到警視廳之后沢田綱吉才看到了那張放在他桌面上的門票,意識到宮本由美根本就沒有把票帶走,只好暫時把票帶在了身上。
之后一段時間沢田綱吉偶爾在遇到宮本由美的時候試圖把票還給對方,結果宮本由美的脾氣一下子上來當場把沢田綱吉兇的不吱聲,很多年沒有被女孩子兇過的沢田綱吉愣在原地,票也沒能成功還回去。
而沢田綱吉的家教也不允許他把女士送給他的東西轉送給別人,這是對女士的不尊重,所以最終只好拿著票來了。
“后面的不要插隊。”
驗票口排著三列長長的隊伍,沢田綱吉站在最左邊的那一列隊伍中,他看著前面拐著彎的隊伍一時間只覺得頭疼,好在檢票的工作人員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人員入場很快,不會導致他們在外面等很久。
“沒想到沢田警官也會對演唱會感興趣。”站在沢田綱吉前面的工藤新一受不了這樣漫無目的浪費時間,便開始尋找話題和沢田綱吉聊天。
工藤新一是在來到現場之后碰到的沢田綱吉,從并盛町回來之后的兩天后,沢田綱吉告訴了他關于炸彈的后續情況。當然,落入工藤新一耳中的話也是沢田綱吉在真實情況中挑挑揀揀后告訴他的。
能在這里碰到,兩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沢田綱吉平時只喜歡待在家里,工藤新一其實很少看到他出門。而工藤新一顯然對演唱會不感興趣,他一直覺得有這時間不如待在家里看福爾摩斯。
可耐不住家里女朋友的軟磨硬泡,工藤新一也只能答應過來。
門票是沖野洋子本人給他們的,毛利小五郎是沖野洋子的粉絲,曾經幫過洋子的忙并且在他的強硬態度下沒有收取任何費用,這次沖野洋子難得開演唱會,就想出了這種用演唱會門票來抵消之前費用的想法。
收到票的毛利小五郎一連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據毛利蘭所說,毛利小五郎今天一大早就翻出了他只有在正式場合中才穿的西裝,并且做了發型,就是為了今晚能在沖野洋子面前留下好印象。
氣的毛利蘭給妃英理打電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委屈。
毛利蘭在毛利小五郎的催促下和鈴木園子在下雨三點多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內場,當時沖野洋子正在內場排練,他們在沖野洋子的安排下直接被工作人員帶了進去,工藤新一則是不想來那么早,又覺得沒必要給毛利蘭打電話走后門,也是恰好碰到了來到現場的沢田綱吉,兩個人便一起來排隊了。
“由美前輩給的門票,總不能浪費了。”
“相信我,由美警官如果有時間的話,她絕對把門票送給你。”
沢田綱吉點點頭沒有說話,宮本由美就是喜歡湊熱鬧的活潑性子,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她,工藤新一說的這一點他還是相信的。
這個時候,沢田綱吉的耳朵動了動,嘈雜的人聲中他聽到了工藤新一的手機鈴聲在響。
“工藤,你手機在響。”
沢田綱吉在多年的訓練下,只是微弱的聲音他都能夠聽到,很多時候這種技能都能夠救他一命,更何況在剛接管彭格列的那段時間,沢田綱吉可以說每天都生活在槍林彈雨水深火熱中,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防備著別人的暗算。
“喂喂,小蘭啊,我已經在外面排隊驗票了。”
“嗯?A3出口嗎?”
“好,我明白了,現在就過去。”
聽筒對面的毛利蘭不知道說了什么,工藤新一掛斷電話之后對沢田綱吉說道:“小蘭借了工作人員的工作牌來接我進去,沢田警官也一起吧。”
沢田綱吉看了眼前面的隊伍,同意了。
跟著工藤新一來到A3出口處,這里人少,來往的只有演唱會的工作人員,走過去就看到毛利蘭站在出口側面向外張望著,當她看到工藤新一的時候,沢田綱吉以他5.0的視力起誓,小姑娘的那雙眼眸一瞬間亮了起來。
“新一,這邊!”毛利蘭揮著手向工藤新一的方向跑了幾步,到達兩人面前時才注意到他身后跟了一個沢田綱吉,瞬時間拘謹了下來,“誒?沢田警官晚上好。”
“晚上好。”沢田綱吉笑彎了眸,拿出他的票給毛利蘭看了一眼,以免有人找事說毛利蘭把沒有票的人帶進去,“這次就麻煩你了。”
“沒、沒關系,不麻煩不麻煩的,是沖野小姐得知新一沒有來,特意讓我拿了工作證出來的。”毛利蘭連連擺手,她指向A3出口,“我們走吧,從這里進去可以直接到達后臺,爸爸還有園子這個時候都在后臺。”
“好。”
毛利蘭率先走在前面,工藤新一并肩走在她的身邊,沢田綱吉則是與兩人向后錯了幾個身位,不想打擾這對小情侶說悄悄話。
A3出口的門向兩側打開,三人過去的時候剛好有一個工作人員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進去,沢田綱吉三人自覺側身停在旁邊等工作人員先進去,在工作人員經過他們的時候,沢田綱吉和工藤新一不約而同皺了皺眉。
“喂,在說你呢,這里不可以停車你沒有看到嗎?”
沢田綱吉的思緒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他的目光轉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只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們正在訓斥著面前的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子,小男孩的自尊心都比較強,被訓斥的面紅耳赤,推著他的自行車灰溜溜離開了這里。
而沢田綱吉的視線,已經牢牢停留在了那個女警的身上。
第59章 工藤新一:你看這口鍋,它又大……
趕走小男孩的宮本由美逐漸不耐煩了起來,她今天來到這里執勤算是加班,按照正常的排班,宮本由美今晚本該準時下班,可沖野洋子的國民度實在不容小覷,交警部門的同事不夠用,就只能把幾個正常下班的拉出來加班,三池苗子難得的約會也是在宮本由美的據理力爭之下才成功拿到假期。
這件事情在沖野洋子正式官宣演唱會日期的那天就已經定了下來,也就是說宮本由美很早就已經知道了她注定要加班的命運,即使是這樣,看到那些不聽從指揮、隨便停車的家伙,宮本由美也還是忍不住想要發脾氣。
如果不是顧及她警察的身份,宮本由美大概早就已經罵出口了。
“真是的,稍微不注意就偷偷混進來,現在的小孩子也太沒有禮貌了。”
宮本由美埋怨了幾句,察覺到身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轉過身去,熱情洋溢和幾人打著招呼:“沢田,工藤還有小蘭,我現在太忙了沒時間和你們聊,咱們改天有空再說!”
沢田綱吉三人道了聲沒關系并且約好改天請宮本由美喝下午茶,就當還了對方贈送的這張門票。
在三人進去之后,準備回到正門的宮本由美看到了小跑過來,和她穿著同款警服的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左右,酒紅色的短發及肩,臉頰微紅,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宮本前輩,秋葉前輩在叫你。”
“啊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宮本由美揉了下眉心,驅散身心帶來的疲憊,在路過女孩子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著對方彎著腰平緩著呼吸的模樣勾了勾唇,“三浦你現在這樣的體力可不行哦,要好好鍛煉啊。”
被稱作三浦的女警下意識站直了身子抬頭挺胸:“是、是的!”
——
從A3出口走進去是一條逃生通道,綠色的燈光照射在人的身上看起來有幾分詭異,從逃生通道里出來,沢田綱吉和工藤新一跟在毛利蘭身后直接拐進了后臺的化妝間里。
排練已經結束,沖野洋子此時正在化妝間做準備,沢田綱吉進來的時候看到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也在這里,而沖野洋子這個今晚的主角正坐在化妝桌前由著化妝師擺弄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沖野洋子已經有許久沒有開過演唱會了,自從以前的團隊出事之后,沖野洋子大多時間都是在拍戲,這一次的個人演唱會也是響應粉絲們的愿望。
沢田綱吉是最后一個進來的,他順手關上了化妝間的門,轉身就看到毛利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揪著毛利小五郎的耳朵把人拉到一旁,化妝間內瞬間響起了一陣呼痛聲。
“沢田警官也來了!”鈴木園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兩眼放光來到沢田綱吉面前,她在第一次見到這位警官的時候就很喜歡他,不僅僅是對方那張帥氣的臉,還有他身上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貴族的氣質。
但鈴木園子的喜歡也只是在單純的欣賞帥哥,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下午好,鈴木小姐。”沢田綱吉笑道。
工藤新一瞥了鈴木園子一眼,面無表情道:“我進來這么久了園子就好像沒看到我一樣。”
“去去去,你這張臉我可是早就已經看膩了。”鈴木園子嫌棄地擺擺手,她和工藤新一從小就認識,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班地同學,最好的閨蜜還是這小子的女朋友,鈴木大小姐對工藤新一日漸不耐煩地心思已經大大咧咧寫在了臉上。
沢田綱吉繞過正在斗嘴的兩個人,來到了化妝間的一個角落中。他剛才看到了在A3出口時見到的那位工作人員,親眼看著對方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這里,感到不對勁的沢田綱吉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三個箱子陷入了沉思。
角落是一個死角,工作人員在彎腰放置箱子的時候身體完美遮擋了沢田綱吉的視線。
這里放置著三個一模一樣的紙箱摞在一起,沢田綱吉注意到那個工作人員放過箱子之后就沒有人再來到這里,按理來說他放置的箱子應該是最上面的那個,可沢田綱吉卻始終覺得不對勁。
他伸出手,在指尖即將觸摸到最上方箱子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工藤新一的聲音。
“沢田警官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嗎?”
聲音離距離沢田綱吉很近,就好像是貼著他后背說的。
“。”沢田綱吉垂下手嘆了口氣,“在這之前,你可以不要靠這么近嗎。”
“啊抱歉抱歉,畢竟我是個偵探,有好奇心也是很正常的。”工藤新一后退兩步拉開了與沢田綱吉之間的距離,隨后問道:“沢田警官發現了什么嗎?”
沢田綱吉略微思索著,沒有直接回答工藤新一的問題,事實上他也確實什么都還沒有發現就被對方給打斷了,現在想想,這樣不經過主人允許的情況下隨意去動別人東西的舉動,確實不好。
他走到了沖野洋子的身邊,工藤新一則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將目光放在了沢田綱吉的身上。
“打擾了,沖野小姐,我可以問一下那邊角落中的箱子里裝了什么嗎?抱歉,這個問題或許有些冒昧,只是您也知道,工藤他是個偵探,好奇心是比較重的。當然,如果不方便告訴我的話也沒有關系。”
沖野洋子微微偏過頭,她的臉上正在上妝,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余光看到沢田綱吉眉眼低垂,那雙棕色的眸子中只差寫著“拜托拜托請一定要告訴我”這幾個字了。
這位大明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正在給她打腮紅的化妝師在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中手不小心劃了一下,驚慌失措中慌忙擦掉重新再來,這位化妝師和沖野洋子合作時間也不短了,沖野洋子對她來說就像是家里的小輩,寵著護著,哪里舍得說出一句兇狠的話來,只能惡狠狠瞪了一眼沢田綱吉這個罪魁禍首,開口說道:“箱子里裝的是一些道具,待會兒洋子在舞臺上要用的。”
“原來是這樣。”對方已經給出了回答,沢田綱吉也不好意思在化妝師兇狠的目光中繼續得寸進尺問能不能給他們看一眼,只是退回到了工藤新一的身邊。
化妝間不大,沢田綱吉、沖野洋子和化妝師之間的對話,房間里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工藤新一當然也聽到了沢田綱吉以他的名義探查沖野洋子口風的那句話,所以在沢田綱吉回來之后,這位高傲的高中生偵探賞了對方一個白眼,并且哼了一聲雙臂環胸遠離沢田綱吉。
等待化妝的時間是很漫長的,在沖野洋子準備換演出服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還有沢田綱吉以及另外兩個在化妝間的男性工作人員都主動離開了這里,工作人員守在了門外,等到沖野洋子換完衣服后進去繼續他們手中還沒有完成的工作,沢田綱吉三人則是直接去了觀眾席尋找票號上面的位置。
觀眾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沢田綱吉和高木涉他們的票嚴格來說是鈴木園子送的,身為鈴木集團的二小姐,沢田綱吉甚至聽說鈴木集團未來的掌權人就是鈴木園子,以她的身份,給的位置自然不差,就在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并且五張票還是連號。
沢田綱吉過去的時候,高木涉、佐藤美和子四個人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簡單的和幾位前輩打了招呼,五人中唯一一個單身狗的沢田綱吉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
觀眾還在陸陸續續進場,在沢田綱吉幾人出來沒多久之后,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也走了出來,她們的票在第一排,想來也是鈴木園子弄來的票,只是沢田綱吉和他們的位置并不是前后對齊,而是中間隔著幾個座位,能搞到前兩排門票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沢田綱吉也沒想要隔著幾個人和他們聊天,索性閉著嘴等著演唱會開始。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全場燈光滅掉,舞臺上突然亮起的的聚光燈照射在一位身著靚麗衣裙的主持人身上,伴隨著她的走動緩緩移動。
主持人上臺熱場,帶動著全場的激情,粉絲們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讓沢田綱吉再一次后悔來到這里,他面無表情看著乘坐著升降梯出場的沖野洋子,生無可戀。
但熱情洋溢的粉絲們在看到偶像之后可不會覺得累,沖野洋子的演唱一首接著一首,演唱會長達兩個小時,很快時間就已經過半,一直在舞臺上方又唱又跳的沖野洋子也感覺到了累,讓工作人員搬上來一把轉椅,坐在那兒換上了一首抒情歌。
抒情歌曲并不適合大喊大叫,粉絲們也能趁著這首歌的時間喝水潤潤嗓子,沢田綱吉剛才可聽到不少人都把嗓子給喊啞了。
不一會,沢田綱吉看到那個化妝師匆匆忙忙跑了出來,臉上帶著恐懼的表情停留在毛利小五郎的身邊,兩個人似乎說了些什么,由于毛利小五郎是背對著沢田綱吉的,他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
但絕對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則化妝師的表情不會是這副樣子。
看著離開的化妝師、毛利小五郎還有跟在身后的工藤新一,沢田綱吉思索片刻,起身跟了上去。
第60章 心理變態的不是人
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跟著化妝師進入到之前待的那個化妝間中,等到兩個人都進入房間之后,化妝師探出頭確認沒有人跟上來之后關上了門。
房間里此時空無一人,看到化妝師的舉動,工藤新一猜測是對方特意把人給支了出去。
“水尾小姐,你說的東西在哪里?”毛利小五郎環顧房間,隱隱約約的血腥味鉆入他的鼻腔中,氣味很淡,如果不是嗅覺靈敏倒不一定能聞得出來。
化妝師,名為水尾千惠,臉色慘白走到角落中把唯一一個合起來的箱子搬了過來。之前發現這東西的時候,水尾千惠下意識把箱子合起來才出門去找毛利小五郎,她怕被外人看到引起恐慌,今天會場的粉絲觀眾占滿了現場,如若造成場面慌亂發生什么踩踏事件,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許是年齡大了,水尾千惠在一開始打開這個箱子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再次打開雖然還是感到害怕,卻不會像剛才那樣尖叫出聲。當時跟在她身邊的助理小姑娘也被嚇得不輕,水尾千惠索性讓她去隔壁的休息間好好休息一下。
打開箱子,水尾千惠后退幾步恨不得眼不見為凈,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湊上前去,兩個腦袋抵在一起看清楚了里面裝著的東西。
那是一只被鮮血染紅的小貓,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有些營養不良,工藤新一約莫著這只小貓還沒有他的一只手掌大。
血液已經干涸,本該鮮紅的顏色已經開始發黑,小貓的眼睛被人單獨挖了出來不知道扔去了哪里,看著這樣一副殘忍的場面,工藤新一皺著眉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小貓的爪子,一觸即開。
尸體早已經僵硬,不確定已經死了多久。
“洋子小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毛利小五郎雖然沒有什么破案的能力,但他好歹也曾是警校第一,他揪起小貓的腿把貓提了起來,空蕩蕩的箱子一覽無余,“水尾小姐,你之前打開箱子的時候,里面就只有這只貓嗎?”
“洋子那么溫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去得罪什么人呢。”水尾千惠仔細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抱歉,我當時有些害怕,沒敢看的太清楚,但是我把箱子合起來放回角落之后和美幸離開化妝間之后,是沒有人再進來的,所以說箱子里應該是只有這只貓的。”
“美幸?”
毛利小五郎把小貓放回箱子中,工藤新一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手帕,小貓本就瘦小,手帕剛剛好能夠蓋著整只貓。
做完這些,工藤新一才抬起頭看向水尾千惠:“美幸是您的那位助理嗎?”
“是的,美幸她才二十二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那孩子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就讓她先到隔壁房間去休息。”
“前段時間我家鄰居也遇到了這種事情,有人通過寄快遞的方式把動物尸體寄去了家中。”事情就發生在身邊,工藤新一記憶猶新,“這段時間虐殺動物并且故意用尸體恐嚇別人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警方那邊一直在查這件事,并且登過報紙和新聞。發現尸體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報警呢?”
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向了工藤新一的后腦:“臭小子,如果警察現在來了,洋子小姐滿心歡喜準備了那么久時間的演唱會可就白費了。”
“毛利先生說的沒錯,洋子她為了這場演唱會已經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很用心想去回饋粉絲,我不能讓她的心意因為這種心理變態的人被毀掉。”
“心理變態的可不是人。”沢田綱吉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話顯而易見是聽到了屋里剛才在說什么,“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已經算不得人了。”
說著,他把手中拽著的人扔在了地上:“你說是吧?工作人員先生。”
—
看著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離開了座位,一直感到煩躁的沢田綱吉也跟了上去,不過他是坐在第二排的,并且還是最中間的位置,沒有辦法像那兩個人一樣直接站起來就走,等到沢田綱吉一個個道歉終于成功到達樓梯過道的時候,三個人已經沒了身影。
沢田綱吉沒有多想,直接向著化妝間的方向走,路上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工作人員從A3通道離開,沢田綱吉認出來這就是那個他在看到之后就感到不舒服的人。
他跟了上去,什么話也沒說,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直接把人制服。沢田綱吉的體術可是世界第一殺手親手教的,對付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人手到擒來。
把人抓住,耳朵自動屏蔽對方罵罵咧咧的聲音來到化妝間外,就聽到了那位化妝師說出了「心理變態的人」這種話,沢田綱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打開的箱子里裝著的東西太過刺眼,沢田綱吉不用看就聯想到了之前虐殺動物的事情,冷下了臉也不再擔心會不會把人弄傷,手中用力就把人摔在了地上。
“沢田警官,這是?”毛利小五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驚訝于第一次看到沢田綱吉冷若冰霜的樣子。
和沢田綱吉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怎么看到對方工作時的樣子,但沢田綱吉給毛利小五郎的印象就是溫和儒雅,看起來就像是誰家的貴公子出來上個班體驗生活。
“這些事情是他做的?”工藤新一倒是明白了沢田綱吉話中的意思。
“少胡說八道了你們!”工作人員一改剛才面對沢田綱吉時的丑惡嘴臉,“隨隨便便就想在我身上安個什么罪名?哈——說什么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們倒是拿出點證據出來啊,空口白話誰不會?”
沒錯,證據。
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和水尾千惠同時看向沢田綱吉,臉上寫滿了“你抓的人,你一定有證據”這句話。
沢田綱吉哪有什么證據,他這次依靠的是直覺,彭格列祖傳的超直感,沢田綱吉深諳Reborn錯了他的直覺都不會出錯的道理。
可這個道理說出去誰會信?估計毛利小五郎只會當場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并且在心里暗罵這個警校后輩不靠譜。
沢田綱吉不知道怎么回答,短暫的沉默讓那個工作人員更加氣勢:“沒有證據就趕快放我走,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抓人。”
他可是聽到了,剛才這個大叔是叫他「沢田警官」。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工藤新一的話讓他的笑意淡了下去,“裝有小貓尸體的箱子是經過你的手帶進來的,我和沢田警官,還有A3出口外的監控都可以作證。”
“你知道不能在箱子上留下指紋,所以特意戴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手套。在把箱子帶進來以后,你本可以直接離開,就算是警方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大海撈針找到你。”沢田綱吉來到工作人員的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可你不甘心就這么離開,一定要親眼看到自己得意的杰作在別人面前被打開時的畫面。”
沢田綱吉的氣勢在里世界都很少有人能夠抵抗,更何況只是一個看起來就是戰五渣的普通人呢。他仰著頭看著沢田綱吉迸發出怒火的眼眸,不自覺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放緩了呼吸,卻不甘示弱:“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沒有證據。”
“你說的沒錯。”沢田綱吉突然輕笑一聲,十分平淡的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開口道:“但我可以以嫌疑人的身份把你抓去警視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24小時之后你就會被放出去,但是——”
沢田綱吉的話故意在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著對方明顯變得蒼白的臉色:“但是我和我的同事有把握在這24小時之內找到你犯罪的證據,怎么樣?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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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沖野洋子的演唱會圓滿結束,鈴木園子從位置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毛利蘭看到手機上收到的短信說道:“爸爸和新一他們已經在出口等我們了。”
鈴木園子拎起包打了個哈欠,挽著毛利蘭的手臂說道:“工藤也就算了,他對出了案件的其他事情本來就沒有興趣,可我記得大叔不是很喜歡沖野洋子嗎?這次演唱會居然半場就離開了,真是奇怪。”
“說起來,沢田好像是和毛利先生他們一起離開的。”聽到兩人對話的高木涉接話道。
后面的佐藤美和子也發現了這件事情:“對,他們離開之后就沒有再回來。”
“沢田看起來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他是不是已經回家了?”
千葉和伸環顧周圍,觀眾正在有序退場,但人數著實不少,有些和同伴們興奮討論的聲音一旦多了起來,音量還是稍微有些大的:“不如我去洗手間給沢田打個電話?”
“哎喲,我們可以直接從工作通道出去啊。”鈴木園子笑嘻嘻拉著毛利蘭走在前面,“走普通的通道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去,跟我來,我們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