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精心地化妝,裝扮自己......
本來白皙的臉肉眼可見得變得緋紅。
陸硯成無意去看什么自己不該看的,但是眼睛看過去,一眼便能看到所有細節。
取了泳鏡的手停在半空中,伴隨眼神在那邊僵持了幾秒。
幾秒之后,他才若無其事似的往上方看了看,淡淡說了一句:“有監控。”
祝予被清涼的感覺侵襲,還有尷尬,羞恥,各種復雜的情緒......
聽到那句‘有監控’之后,趕緊蹲下身,撿起了毛巾,把毛巾披上身,重新遮住自己。
陸硯成的眼神下移,然后移開。
祝予披上毛巾,站直,然后氣息略顯不足地道歉:“對不起......”
取下眼鏡,陸硯成手拿著泳鏡,濕著頭發往毛巾架的方向走。
祝予看著陸硯成高挑修長的背影,一邊慢步追上他的腳步,一邊低聲對他說道:“對不起,如果礙到陸師兄眼睛了,我很抱歉。”
片刻停頓之后,她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告訴陸師兄,我是一個21歲,發育完全,并且已經到達法定結婚年齡的......女人.......”
陸硯成眼眸動了動,沉聲說道:“好,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想告訴我的,我已經清楚了,還有什么事嗎?”
祝予停下腳步,語氣認真地問著那個背影:“關于我們聯姻的事情,還有一絲絲可能性嗎?對不起,我真的很需要那三千萬。”
陸硯成拿起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漬,語氣平靜地說道:“沒有可能性,你需要三千萬,是你的事情,不要拉我進你無謂的婚姻之中。”
祝予有些沮喪:“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協議婚姻,形婚......亦或是......只要身體的婚姻......我不會要你的財產,也不會覬覦你的財產。”
“或許......我只是消耗你一次結婚的次數,你想離婚,隨時都可以的。”祝予的談話真誠而正式。
陸硯成似笑非笑地轉過身看祝予:“你不用再和我談什么條件了,我從小就不缺什么,也包括女人。”
“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祝予知道自己臉皮是顯得厚了一點,但是這件事情太重要了,她沒辦法不爭取。
“一點可能性都沒有。”陸硯成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說道。
祝予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愣著站在了原地。
“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要去浴室沖洗了,你在不是很方便。”陸硯成看著她,冷冷地說道。
祝予這才又看了他全身,除了一條泳褲之外無一物。
“抱歉。”祝予趕緊移開了視線。
“打擾了。”她準備離開。
陸硯成站在原地,看見祝予轉過了身。
走了幾步,她又轉過了身:“我先去浴室穿.....換上衣服。”
陸硯成:“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陸硯成沖著那個背影說道:“負一樓有員工食堂,你可以去那兒吃點東西。”
祝予沒再好意思轉頭過去看他:“好,謝謝。”
坐上下樓的電梯,祝予心里想的是,這21年接近22年,所有的面子,都在陸硯成那里丟光了。
而現在,雖然還沒吃晚飯,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蹭人家食堂。
32樓,陸硯成在祝予走后進了浴室。
浴室的花灑被打開,是溫熱的水,陸硯成閉上眼睛,是剛剛的畫面。
熱水沖在頭上,帶來的還是燥熱。
他移動開關,將熱水調成冷水。
剛開始負責光恩,事情很多,陸硯成運動之后還要加班。
他的晚餐是生活助理關薔帶的外面某家餐廳的小炒菜。
關薔吧晚餐放在辦公樓層花園邊餐桌上就要走,從不遠處走過來的陸硯成叫住了她。
“怎么了,陸總?”關薔轉身詢問。
“32樓我的休息室,有安裝監控嗎?”陸硯成一邊打開晚餐一邊問道。
關薔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意外。
“休息室陸家人的私人地方,是沒有安裝任何監控的,陸總。”關薔回答。
陸硯成打開小炒雞的蓋子,吃了一口雞肉后說道:“給我確切的答案。”
關薔:“我可以百分百確認沒有任何監控,而且您的休息室有絕對的私密性,甚至指紋鎖都只有我和您以及大陸總可以打開,負責清潔的阿姨都是用的臨時密碼。”
陸硯成:“好。”
-
人在夜晚容易想起某些白天讓自己深刻的事情。
在安都確實比在德國累了不少。
都說老板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實際上,確實會比其他工作輕松了不少。
但是才剛接手光恩的陸硯成并不輕松,所以這陣子都還是疲憊的狀態。
好友群里又在邀約著喝酒,陸硯成平時都沒什么興趣享受這隔空的對酒,今天倒是有了些許興致。
洗完澡,他開著視頻,拿了一杯紅酒,對著攝像頭淺酌。
“咱成少就是不一樣哈,喝的酒都比咱高級了不少。”方聿珩開玩笑地揶揄道。
陸硯成白了他一眼,淺酌了一口紅酒。
“人好不容易陪我們喝一次,你又胡說。”蘇哲明說道。
音樂配紅酒,倒是確實能讓人放松不少。
陸硯成隨意地翻著手機,喝得倒也不急。
“阿成什么時候談個戀愛啊,這都回安都了,還不準備談個戀愛嗎?”蘇哲明不經意一說。
陸硯成定了定:“談戀愛干嘛,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總不能一次戀愛都不談吧。”方聿珩說道。
“膚淺。”陸硯成玩笑道:“換個話題。”
蘇哲明:“那什么時候結婚?”
陸硯成:......
很多時候,男人女人之間,話題其實都差不多。
就其實并沒有喝多少,陸硯成或許覺得喝酒把自己喝熱了,喝了點冰水,漱了個口,又進了浴室。
熱水只會越沖越熱,他又把淋浴切換到了冷水。
不管冬天夏天,洗冷水澡的,其實都是狠人。
明天工作繁重,出浴室躺床上看了幾分鐘手機后,陸硯成便打算睡覺。
人在夜晚容易突然想起白天的某些畫面,而睡覺時更甚。
黑夜之中,有個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陸硯成低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從床上坐起......
帶點曖昧的一聲低吼聲,驚動了這安靜的夜晚......
十分鐘之后,燈光開,陸硯成尋找抽紙的位置。
-
‘泳池事件’后,祝予甚至洗澡都不敢太仔細看自己。
想到自己在陸硯成眼前做的那些事,她只祈求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洗完澡后躺床上,祝予給自己報了個跆拳道班,然后網購了一根防狼棒。
[最近怎么都不怎么說話了?有心事?]于橙私發消息給祝予。
他們幾個好朋友一般在四個人的群聊里聊天,這幾天祝予基本沒怎么發消息。
祝予回:[沒有捏,最近和媽媽學東西,有點忙。]
于橙:[不打算找工作了呀?]
祝予:[先暫時不。]
于橙:[我網上投了幾份簡歷,邊找工作邊做畢業設計。]
祝予:[加油。]
于橙:[你也加油。]
-
祝予在超市里檢查食材質量,店員老吳和她聊起了天。
[其實幸得百貨,幸得超市,一直都是以物美價廉吸引那么多顧客的,可以說,在安都,找不出幾家比幸得品控更好的超市。]
[很多食材的供應商,都是你爸爸媽媽一家一家去跑的,所以,幸得甚至還會出現很多原生態的農家肉和蔬菜。]
老吳在貨架上認真地整理著:[其實,就算這幾年實體經濟不行了,由于幸得的忠誠用戶很多,幸得都還是賺錢的。]
[只是你爸爸......可能實在焦慮業績下滑,又被所謂的朋友慫恿,才去投資那些無謂的......]
“哎。”老吳嘆了一口氣。
光恩大廈,陸硯成的助理徐雷敲了敲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拿了一份文件進去。
“陸總,這是幸得百貨的資料。”徐雷把手上那份資料遞給陸硯成。
陸硯成抬頭,接過資料查看了起來。
“幸得百貨雖然不大,但是一直以來都有很好的口碑,就算在大環境漲價的前提下,都幾乎沒有怎么漲價,品控也一直相當優秀。”陸硯成的助理徐雷對他說道。
“有沒有查到祝青峰是怎么欠了三千萬的?”陸硯成翻著資料問。
徐雷:“據說是有一個朋友,讓他合伙做本來就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房地產項目,然后中途被叫停,所有投資化為烏有。”
陸硯成低聲:“好,清楚了。”
徐雷:“那我先出去了。”
陸硯成:“嗯。”
-
蘇哲明坐在辦公室里,查看著人事那邊篩選過來的簡歷。
公司剛剛成立,不是那種老板甚至都不用處理招聘事項的公司。
他這個新老板,各個方面都要親自過問。
蘇哲明不是陸硯成那種生來就在大家族的孩子,但是卻是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他從小成績優異,輕而易舉考上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
大學期間創業賺得第一桶金,大學畢業在大的金融公司摸爬滾打幾年拿取人脈和資源,隨后自己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創業。
金蘇金融不是什么大的金融公司,但畢竟是金融行業,再加上這幾年就業形勢不好,所以投送過來的簡歷也不少。
蘇哲明一份一份大致地翻看著簡歷,雖說招聘的只是最基礎的崗位,但有不少好幾年經驗的高材生投遞。
一份康奈爾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簡歷之后,蘇哲明滑動到了另一份簡歷上,他第一眼沒有注意看照片,只看到了畢業于安都大學,應屆畢業生幾個字眼。
完全不合格的簡歷,他本想滑過去的時候,眼睛不經意地一瞥,他看見了那份簡歷的照片。
撥通了分機號,他叫進來了人事。
把筆記本轉向人事,蘇哲明問道:“要不要給我個解釋,為什么這份簡歷會出現在我這里。”
簡歷上,于橙的證件照格外醒目。
人事略微帶了點心虛說道:“其實,形象,對于投資經理來說,也很重要,不是嗎?”
蘇哲明笑了笑,把筆記本轉到自己那邊:“應該是對于男同事們的呼聲很重要吧。”
在人事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蘇哲明電話聲響起,他低頭看了看屏幕,上面顯示‘阿成’。
“你出去吧。”蘇哲明低聲一聲后,接起了電話。
“怎么了成少,是要約我出去喝酒嗎?”蘇哲明后躺在辦公椅上,轉動著椅子接著電話。
幾個人有事一般都是微信溝通,很少有打電話的。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陸硯成說道。
“怎么,和我二人世界,燭光晚餐啊?”蘇哲明臉上滿是笑意。
陸硯成:“你想要也可以。”
蘇哲明:“那就這么說定了。”
陸硯成:“那你四點光恩找我。”
蘇哲明:......
“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
-
光恩大廈31樓咖啡廳,服務員端來了兩杯冰美式后,又送來了兩份甜品。
蘇哲明端起咖啡淺啄了一口,不禁閉眼感嘆:“哎,這大公司就是好,辦公區還有咖啡廳,咖啡竟然還這么好喝。”
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陸硯成:“要不是你回來了,我都享受不了這么好的東西。”
陸硯成看他:“盡管喝,把這兒喝倒都行。”
蘇哲明:“那不行,我還得睡覺。”
“說吧,有什么事找老奴,陸家家大業大,還能有需要老奴的時候,是老奴的榮幸。”蘇哲明放下咖啡,看著陸硯成說道。
讓他吃晚飯還專門打電話,還讓他提前來光恩大廈等他,明顯是有事情找他的。
陸硯成把幸得百貨的資料轉向蘇哲明:“你覺得這個百貨公司,有沒有投資的可能。”
蘇哲明拿過文件看了起來:“幸得百貨......我媽很喜歡在這家超市買東西啊,以前我經常和她一起去逛,只是搬家之后,就沒再去了。”
“你是想怎么投資?”蘇哲明抬眼看陸硯成。
“投資,然后共同管理。”他說道:“投一部分錢進去,然后共同管理。”
蘇哲明笑了笑:“我不反對投資這種超市,但是它是實體店,而且據我說知,它的老板有債務。”
陸硯成:“我知道。”
蘇哲明收起文件,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陸硯成笑:“像這種體量又小,又是實體店,債務關系又麻煩的項目,你什么時候有興趣了。”
“它的口碑很好,就這一點,就是很多項目沒辦法比的。”陸硯成說道。
蘇哲明:“這倒是。”
“你幫我分析一下,我這邊投資過來,做成連鎖加線上銷售模式,共同管理,以將來的他的利潤抵償現在負責人目前的債務,可不可行。”陸硯成說道。
蘇哲明思考片刻:“倒也不是不可以,算是雙贏。”
“只是......”他說道:“這個很取決于合作人的信譽。”
陸硯成:“我爺爺的朋友,信譽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
蘇哲明:“還有就是,他們的債務應該不低,我聽說是做房地產欠的債。”
陸硯成:“三千萬。”
蘇哲明:......
“那我不建議了,本來就不算是大的項目了,風險又高,債務又高,你這要回本,要很久很久。”蘇哲明隨即說道。
他笑看著陸硯成:“跟做公益沒什么兩樣,你爺爺讓你做的吧?”
陸硯成:“這你就別管了,我主要考慮的還是利益。”
成少發話,蘇哲明自然是盡心盡力幫忙的,在陸硯成繼續回辦公室辦公的時候,給他聯系了各種專業人士。
-
祝予在想,可不可為幸得百貨招募投資,或許那樣,可以稍微解決一下資金問題。
這些年來,幸得百貨雖然經營順利,但其實并沒有接觸其他什么大的家族或者企業,或者是金融公司。
真的想找投資,也難。
祝予腦子里冒出了陸尋墨和陸硯成,但是在陸硯成那里屢屢受挫,祝予已經不再敢跟他接觸。
想了半天,她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找身處紅圈所的金融證券律師,陳亦南。
十一點半,已經是該休息的時間,祝予在想,是不是不應該打擾陳亦南了,又覺得可能律師比較忙,還沒睡,還是發了消息過去。
yu:[師兄睡了嗎?]
那邊很快回過來了消息:[還沒。]
祝予眼睛亮了亮,在床上盤腿坐正:[師兄明天有事嗎?想咨詢你一點事情。]
在南方:[我明天要去一個試營業的文旅城,之前答應去捧場的。]
祝予心一涼,在鍵盤上打字:[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呢?]
消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那邊便回過來了消息:[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我們找個閑暇的時間聊事情。]
祝予瞬間開心了起來,趕緊回復:[好。]
在南方:[發個你家的定位給我,我明早八點來接你。]
定位發過去了之后,那邊回復:[早點睡,明天早點起,晚安。]
yu:[晚安。]
文旅城有登山,滑雪等項目,祝予起了個大早,翻了一條淑女風的連衣裙,拿卷發棒微微給頭發卷了一些弧度,清純而又性感。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很少化妝,她現在已經有了化妝的習慣,尤其是面對陳亦南。
陳亦南的黑色奔馳停在路邊,很新,很干凈。
他給祝予發了車牌號,祝予出門一眼就看見了那輛車。
不過更明顯的,是站在車旁邊的那個人。
陳亦南自帶笑眼,臉看起來很舒服。
“師兄。”祝予背著斜挎包走了過去。
陳亦南眼睛帶著笑看她:“今天很漂亮。”
和學生時代有了很大區別,學生時代的裝扮,一眼就是學生,而現在的裝扮,似乎都在有意無意提醒她身邊的人,她是個女人。
已經長大的女人。
“謝謝師兄。”祝予發自心底的開心。
天氣不算炎熱,到東郊的路兩旁都是茂密的綠樹,更原生態的地方,祝予甚至看見了一只跳躍的松鼠。
這樣的周末,無疑讓人愉快,尤其旁邊是陳亦南。
“對了,你打算找我說什么呢?”陳亦南問。
祝予頓了頓,最終還是說道:“我們家欠了點錢,我在想,師兄有沒有認識的人,能投資連鎖超市和線上超市的,我想幫我家超市改革一下。”
“投資加改革。”陳亦南重復祝予的話語:“我知道你們家超市,口碑很好。”
“是嗎,謝謝師兄。”間接被夸獎,祝予內心高興。
“我想,我應該有認識做相關方面的投資商,周一我幫你接洽一下。”
祝予因為看到了希望,整個人都開心了一些。
陳亦南偏頭看了祝予一眼,笑道:“周末他們不上班。”
“好的,謝謝師兄。”祝予已經相當滿足。
東灣文旅城還在試營業,來的游客多數都是商家邀請的貴賓。
室內滑雪場人不多,祝予剛進去的時候,就被冷得一激靈。
陳亦南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從包里拿過意見長款的黑色羽絨服遞給她。
“知道你不會帶,我帶了。”讓祝予把羽絨服穿上,陳亦南自己也穿上了羽絨服。
瞬間溫暖。
“謝謝師兄,你真的很周全。”祝予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更不好意思的是,她很久沒有滑雪,幾乎不怎么會滑了。
佯裝還熟練的樣子進了滑雪場,祝予才剛滑了一點,就在往旁邊的欄桿靠。
她忍不住笑起了自己,朝陳亦南說道:“對不起。”
“沒事。”陳亦南笑著走向她:“我帶你。”
陳亦南向祝予伸手,祝予愣了愣,看見他手上戴著手套,伸手把同樣戴著手套的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
-
蘇哲明有參與投資的文旅城,他自然也是被邀請的對象。
周末,兄弟四個都休息,自然往文旅城‘團建’。
三輛顏色各異的跑車,很整齊劃一地往東郊的方向跑著。
到達停車場后,三個人挺好車,從自己的車里出來。
“還以為能找個地方賽個車,沒想到一路上全是限速。”陸硯成不滿地抱怨。
“二少爺,忍忍,明天我就陪你去未青山賽車哈。”蘇哲明拍了拍陸硯成。
“沒事,滑雪也還可以。”陸硯成拿著滑雪器具往場館走。
“你別說,這東灣文旅城倒是建得還可以。”方聿珩望了一眼場館說道。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負責的項目。”蘇哲明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場館內人并不多,偌大的場館,大概只有幾十號人在滑雪。
三個人滑雪技術都相當熟練,進入場館之后,便開始各自滑了起來。
蘇哲明最先出發,一路極度絲滑地往前沖著,陸硯成接了一個電話之后,才開始追隨兩個人的腳步。
陸硯成還沒來得及看到蘇哲明和方聿珩的,便看見了往回滑的蘇哲明。
“你怎么回來了?”陸硯成問蘇哲明:“到大路盡頭了?”
“不是。”蘇哲明臉上帶著笑意向陸硯成匯報:“是來提醒你,你師妹也來了,你上次給人一個假的微信號,今天她要是認出了你,你要怎么解釋。”
陸硯成愣了愣:“哪個師妹。”
蘇哲明:“還能是哪個師妹,上次新光廣場,踩著滑板,找你要微信那個師妹唄。”
陸硯成知道是祝予,第一時間就感覺是。
“哦。”陸硯成凝了凝神,繼續往前滑著:“本來就和陌生人差不多,碰見了又有什么關系。”
蘇哲明低語:“看來上次她的確是幫她朋友要的微信號,今天好像是和男朋友一起來滑雪的。”
陸硯成繼續往前滑著,幾秒之后,回復了一聲:“哦。”
蘇哲明能感覺到陸硯成滑雪的速度陡然加快,是他趕不上的那種。
“陸硯成,給我比起賽來了是吧?”蘇哲明也加快了滑雪的步調。
往前滑了不多時,陸硯成往右邊輕輕一瞥,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同款的黑色羽絨服,手牽著手在滑著雪。
兩人是正對的,男生看向女生的眼神笑意盈盈,女生臉上帶了點嬌羞,似乎不敢抬頭看。
女生似乎一個不穩,差點摔倒,男生立馬伸出一只手摟住了女生的腰。
陸硯成移開視線,滑雪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一些。
場館雖然大,但始終還是有盡頭,滑到終點了,就沿環狀滑回去。
往回滑沒幾分鐘,他又看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祝予笑得燦爛。
幾乎是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之后,陸硯成還是沒有停下來。
一分鐘之后,滑雪板有啥剎的趨勢,經過一個弧度之后,往回滑了過去。
陸硯成慢慢悠悠地朝那兩個人的方向滑去,隨后在兩個人身旁剎車。
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兩個人還在談笑,看見有人停在了他們旁邊,下意識停下了滑雪,不約而同往旁邊看了過去。
兩個人的手還隔著手套牽著。
陸硯成戴著滑雪鏡,低頭,一眼看到兩個人還依舊牽著的手。
“helllo。”陸硯成取下滑雪鏡,眼神環視兩人和兩人打招呼。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祝予看到眼前那個人取下滑雪鏡,認出那個人是陸硯成之后,一下子放開了被陳亦南拉著的手。
她只是被他看了而已,應該不至于吧。
祝予有些詫異她莫名其妙地心理。
陳亦南也有些詫異祝予的舉動,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看向陸硯成。
陸硯成的目光是落在祝予臉上的。
“陸師兄,是聽說你回國了,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你。”陳亦南笑著和陸硯成打招呼。
放開了手,祝予似乎是一個不穩,失去重心,眼看就有摔倒的趨勢。
陸硯成伸手,快陳亦南一步抓住了祝予的手臂。
“謝謝。”祝予抬眸看陸硯成一眼。
“是,有點巧。”陸硯成繼續扶著祝予的手臂,笑看陳亦南。
說完,他眼神轉向祝予:“正好在這兒看見你了,上次你有個發卡掉在我那兒了,你有時間找我拿吧。”
祝予的記憶又回復到游泳池邊的那一幕,整個人臉的溫度迅速升高。
“好,謝謝。”祝予眼神躲開陸硯成。
陳亦南的眼神轉到陸硯成抓著祝予手臂的手,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是陸硯成開了口:“你們在這兒是在談戀愛嗎?”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祝予趕緊否認:“是師兄教我滑雪。”
“哦。”陸硯成淡淡一聲。
方聿珩站在不遠處,看這個熱鬧看得十足起勁,眼看要散場了,才湊了過去。
“這不是陳律嗎?”方聿珩知道陳亦南但是不熟,同在紅圈所,雖然方聿珩這種合伙人地位明顯更高,但陳亦南參加了電視綜藝,安都的律師幾乎都有關注那個綜藝,自然便知道陳亦南。
所以,方聿珩他認識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陳亦南,便再正常不過了。
“小妹妹,我們幾年前好像見過,也是我們這幾個人。”方聿珩伸手扶住祝予的手臂,把陸硯成的手拿開:“你這力度有點大了,我扶著比較好。”
方聿珩是故意的,他覺得那樣會讓陸硯成吃癟。
“我坐過你的車。”祝予看著方聿珩說道:“那天真的很感謝師兄。”
“沒事,舉手之勞。”方聿珩笑道。
氣氛實在尷尬,祝予無意看見不遠處陸硯成又一個朋友在往這邊看,趕緊說道:“我還要學滑雪,就不和師兄們多聊了。”
說完,祝予便甩開了方聿珩的手,伸手拉住陳亦南的手臂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