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解除封印 最完美的神魂,剛好拿來煉丹……
翌日亥時, 禁地外。
有黑影匯聚,逐漸形成人形,喻川烏出現在路清淮身邊, 死死盯著他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路清淮眼神冰冷, 槿紫靈力從指尖射/出,準確地打在喻川烏的腹部:“不需要你來提醒本尊。”
黑色的污血瞬間浸染衣衫, 喻川烏捂著小腹不再說話。眼前之人性情薄涼,幾乎不給他一點質疑的余地,卻讓他不自覺對其產生畏懼。
喻川烏張口, 魔息從口中源源不斷涌現,與自身的黑血相交織,濃得比墨還深。同時匯入禁地石門的浮雕中, 里面的壁畫竟好似活物, 動了起來, 將滅族慘案再次重演。
五百年前, 藥王谷中曾出現過一名絕世天才, 對靈植的親和力是族人的百倍。
他養的所有靈植都可進化為高階靈植, 煉制的所有丹藥都有著超乎尋常的效用, 眾人皆追捧他。可漸漸的,他并不滿足于此,開始追求更高階之物。
他變得偏執瘋狂, 先是拿活物去飼養靈植, 后來便是自身的血肉, 最后不滿足于此, 竟是吸取族內人的神魂來煉制丹藥。
可事情很快便敗露,但彼時他已修成吞噬神魂的邪術。竟不顧同族情,在一夜之間將谷內神魂強大的族人煉化為丹。
到此, 壁畫戛然而止,喻川烏的魔氣有限,只能到此,禁地石門已被開大半。
路清淮心下微沉:原來傳聞中,外來者為了獲取傳世丹藥而屠殺藥王谷滿門的說法并不成立。恰恰相反,是族中人為了煉制而殘害同族。
可那名修煉邪術的絕世天才在哪?
五百年過去,許是身隕。
但壁畫不再動,無法給路清淮答案。
禁地石門已開,路清淮雙手成訣,修長的食指相勾,有繁雜的槿紫靈符顯現在半空,隨即化為霧。
路清淮獨有的霧系靈力不僅可千變萬化,還可起迷障的作用。
在槿紫霧氣的籠罩下,禁地的模樣逐漸變化。
底下懸空,有流水,是當初葉柳華所待的閣樓。
而原有的路勢也隨之改變。
——
小路周遭的靈植在綠色靈力的操控下發光,照亮了路徑。
藥王谷眾人在葉柳華的號召下默默往前走。
她在谷內聲望極大,因此眾人并無異議。
萬川谷往后看,在人群中簡單尋覓了番,對著路清淮奇怪道:“小輩,你那徒兒呢?怎么不見他?”
路清淮尋了借口:“那魔修以神魂為食,玄卿他這些日子神魂不穩,所以我先讓他去小院。屆時,我會在閣樓處布下陣法護你們周全,再將那魔修引出。”
萬川谷不疑:“原來如此,小輩,藥王谷便交由你了。”
面對萬川谷的信任,路清淮未避,坦然道:“放心,萬前輩。”
眾人走了會兒,來到閣樓前。
葉柳華腳步微頓,望著黑暗中的閣樓,心底有異樣感升起。
而路清淮抱著云團在前,云團抬頭看了眼路清淮:“啾卟啾卟?”
路清淮斂睫,伸手,順了順云團身上的毛。
似是感受到路清淮真實的意圖,云團不再出聲,乖乖趴伏在懷中。
但路清淮靜靜地站在門前,一時未推入。
吱呀——
一個從未見過的谷內人不知何時來到路清淮身邊,率先推門:“不論結局如何,都是仙尊的選擇。”
似一道破口,路清淮抬步邁入。
見此,葉柳華壓下心底的異樣,緊跟其后,藥王谷眾人也一一而入。
推門的谷中人最后一個進入,衣擺下隱隱有蛇尾的影子,一晃而過。
閣樓門“砰”地關上。
體內的靈力瞬間全無,葉柳華察覺不妙,轉身欲開門,卻發現無法撼動。
樓欄處擠擠挨挨的靈植變化,亂草叢生,怪石嶙峋,閣樓逐漸消散,化為禁地的模樣。
見到變化的一切,萬川谷不可置信:“小輩,你為何將我們騙來禁地?”
“柳華師姐,萬師弟,許久不見。”喻川烏的魔息彌漫,眾人瞬間倒下,“自然是與我為謀。”
萬川谷的修為較眾人更強些,踉蹌了下,勉強沒有倒地:“喻川烏!你不是被師傅趕出谷去,當年師傅饒你一命,你竟不知反省。”
“反省?”喻川烏笑得諷刺,“我何錯之有,需要反省。是師傅那老家伙不知變通,才害得我不得不走上魔修的路子。”
葉柳華怒道:“當年你想效仿傳聞中那人,欲拿血肉飼養靈植,還說無錯。”
她轉而向路清淮質問道:“你又為何幫他,我們明明如此信任你。”
路清淮神色冷淡:“玄魂丹,本尊需要它穩固神魂,才能獲得更強大的修為。”
“呵呵。”葉柳華苦笑,“你若愿救藥王谷內人,我未必不給你。”
“莫要廢話。”
魔氣在喻川烏手中匯聚,如深不可測的黑洞。已經喪失意識的眾人漂浮到半空,頭后仰,神魂被剝離,大量涌入喻川烏的噬魂鈴中 。鈴聲大響,刺耳的聲音讓人頭痛欲裂,喻川烏臉上卻浮現出滿足的奇異神情。
此時,葉柳華和萬川谷已無法說話,忍受著剝離神魂的痛苦,只留下一個失望悲痛的眼神。
望著眼前的一切,路清淮垂手緊攥。
手背有濕漉感,云團伸舌舔砥,試圖安慰:“啾卟啾卟~”
噬魂鈴擾人的聲響乍然停下
喻川烏將鈴鐺別在腰間,心滿意足地對路清淮說:“有了如此充沛的神魂,取得玄魂丹并不難,仙尊請隨我來。”
兩人走后,最初的推門人起身,蛇尾伏于地。
——
殿宇巍峨,由寒玉石堆砌而成,殿墻在時光的侵蝕下斑駁凹陷,爬滿了枯萎的藤蔓。
源源不斷的黑血從喻川烏身上冒出,他口中念著古怪繁雜的咒語。
殿門口的藤蔓迅速恢復生機,卻非最初的綠色,而是紅得發黑。藤蔓退縮,掩蓋的殿門口就此顯露。
喻川烏和路清淮一前一后進去,空曠的宮殿內一血色蠶繭高懸,有一人之大。
而蠶繭的中心綴有一顆丹藥,幽香滿溢。
喻川烏懸在半空,取下腰間別鈴,在手中揮舞,清脆的鈴聲驟起,殿內空曠,回響起陣陣回音。給予喻川烏無窮無盡的神魂力量,在他即將煉化的邊界時刻,路清淮耳邊響起系統提示音。
【恭喜宿主!任務八完成進度至半,藥王谷已滅族。】
槿紫靈劍瞬間出現在手中,路清淮周遭是無情的肅殺之氣,劍勢凌厲,將喻川烏打斷。
喻川烏險險避過要害,但依舊被打落在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路清淮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本尊從未與你為伍,將藥王谷的神魂交于本尊。”
喻川烏神色癲狂:“看來你仍是想幫藥王谷那群蠢貨,又何必費這心思。
無法擁有的東西,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落到你的手上。”
手中緊握噬魂鈴,魔息灌入,鈴內神魂猶如烈火炙烤,哀嚎不已。
竟是在消耗性命來換取更快的煉化。
得在完全煉化之前取得噬魂鈴,藥王谷眾人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路清淮手中靈劍化繩,喻川烏被層層纏繞。靈繩不斷收緊,深深地嵌入身軀中。
可喻川烏已陷入極端,在巨大的痛苦下仍未松手,反而魔息灌入更盛。
卻轟然消散。
被他身上的槿紫靈繩吸盡。
喻川烏罵到:“瘋子。”
此時,所有魔息都轉移到路清淮身上,他的神魂滾燙,承擔著炙烤。
唇色漸白,可清冷仙尊眼神淡然,仍運起靈力。
喻川烏的手控制不住地松開。
當啷,噬魂鈴墜于地,與寒玉石相擊,發出清脆響聲。
有骨節分明的手將其撿起,路清淮淡道:“瘋子也好,本尊曾答應兩位前輩,便不會食言。”
下一刻,靈繩完全收緊,喻川烏在絞榨之下,軀體爆開,黑血四濺。
路清淮身形微微踉蹌,才顯出受重傷的弱態。
可黑血卻似有意識般,匯聚成一株墨色靈植的模樣,射/入高懸的血色蠶繭內,瞬間滲入 。
蠶繭血光大作,從內發出刺眼的耀光。在黑血的滋養下,一點點裂開,露出里面的全貌。
是具“人”,渾身上下寫滿了封印的血紋,猛地睜開眼。
“我要煉丹!我要煉丹!”
那人口中嘟囔著,突然看到路清淮,眼里流露出貪婪,“最完美的神魂,剛好拿來煉丹。”
腳下的地面震動,無數的靈植在那人的操控下破開寒玉石面,迅速成長,交織成繭,欲將路清淮圍繞。
路清淮的腰間卻突然有墨色靈植纏繞,將他帶離。
蕭玄卿仍幻化為谷內人的模樣:“仙尊,我來助你。”
第52章 識破 自重生以來,師尊有太多前后矛盾……
腰間的靈植退回衣擺, 蕭玄卿扶穩路清淮,立即松開。
對于突然冒出的藥王谷內人,路清淮心中存疑, 可目前情況緊急, 已容不得他多想。迅速對著蕭玄卿道出猜測:“這人應當便是五百年前藥王谷滅族的罪魁禍首,是喻川烏的血將他喚醒。”
上一世, 蕭玄卿遭受陷害后,曾查詢過許多藥王谷的古籍為自己平反,因此十分了解:“仙尊, 害藥王谷滅族之人名為曲甘遂。他為了活下去,必定會將自己的神魂封印在蠶繭內,所以我會將他誘出蠶繭, 再由仙尊擊碎他的神魂。”
蕭玄卿頓了頓, 這幾日所見讓他心中有了隱約的猜想, 不著痕跡地試探道:“仙尊, 藥王谷眾人便托付于你。”
“好。”
聽到路清淮的回答, 蕭玄卿的眼眸跳躍著火光, 已證實心中猜想。
“桀桀桀, 一日內居然能遇到兩個如此完美的神魂。”
曲甘遂滿意道,五百年下來,他的肉身已腐蝕得不成樣子, 笑容越發得丑陋詭譎。
噬魂花在墨綠靈力的操控下舒展, 甚至進化出尖牙, 花身往后, 巨大的花頭高仰,花蜜溢出,奇異的香味充斥個殿內。
兩人屏息, 可那花香竟滲透肌膚,神魂隱隱有脫離之意。
蕭玄卿的眼神逐漸空洞。被花蜜完全地引誘,自發走向噬魂花。
路清淮欲攔,可噬魂花的速度超于尋常,趕在他之前,花頭低垂,一口將蕭玄卿吞了下去,自發送到曲甘遂面前。
曲甘遂顫巍巍地摸了摸噬魂花瓣,滿足地吸了口氣。
法訣在手中成型,身上的血紋越發得紅,欲壓制他。可曲甘遂在強烈的興奮感下已不知痛,他已聞到神魂的甘甜。
噗嗤——
墨色靈枝貫穿心口,曲甘遂愣愣地低頭,再抬頭,緊閉的花瓣不知何時綻開。
蕭玄卿的眼里是奚弄諷意,墨色靈枝迅速收回,將曲甘遂拖入噬魂花內。
墨色靈枝藏在衣下,變回蛇尾。
他往下看去,與路清淮對視:“仙尊,接下來便交由你。”
笑了下,洶涌澎湃的魔氣從蕭玄卿體內涌出,將曲甘遂完全拉入深處。花瓣再次禁閉,植莖狂亂地甩著。
路清淮抬手,噬魂鈴懸在半空中,逐漸變大。
鈴內的神魂似乎是感知到路清淮的用意,魂力越盛,鈴/口將噬魂花完全扣下。
唯獨能聽到花身擊打鈴璧的聲音。
噬魂鈴劇烈震動,路清淮手握劍柄,手背的青筋顯露,飛身,槿紫靈劍裹挾著強大的劍意揮去。
隨著震耳欲聾的一聲,噬魂鈴裂了開來,無數神魂回歸原位。
云團從路清淮的靈寵袋中跳出,追隨神魂。
它回頭看了眼路清淮,瘦削的脊背彎曲,單手撐劍。
擔憂地叫了兩聲:“啾卟~啾卟~”
路清淮溫聲:“去吧,云團,藥王谷是你的責任。”
云團兩個方向看了看,終是依依不舍地向閣樓跑去。
云團離去后,路清淮欲站直,手卻有一瞬間穿過劍柄,耗費太多,神魂逐漸透明。
喪失意識前,路清淮見到在一片殘損的花瓣內似有人身蛇尾的身形。
玄魂丹仍在高懸的蠶繭內,蕭玄卿非藥王谷中人,觸碰不得。
折返,面對只剩一絲氣息的曲甘遂,他的語氣嗜血戾氣:“把玄魂丹取下。”
“我馬上就會消散在天地間,小子,憑什么幫你?”
“你想鑄成最完美的丹藥。”
“啊!”
隨著一聲痛呼,凄厲到無法想象是遭受到如何的痛苦。神魂被生生分成兩半,蕭玄卿的手已痛到無法控制,幾乎拿不穩那團光亮的神魂。
衣衫被冷汗浸透,“我的神魂予你。”
曲甘遂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動奉獻神魂,效果恐怕能好上千百倍,他興奮地顫栗。動用最后的墨綠靈力,細心包裹著玄魂丹飛下。
蕭玄卿手中的神魂自發飛入玄魂丹內,在曲甘遂的煉制下泛著一絲墨色炫彩的光。
見此,曲甘遂陷入巨大的喜悅中:“成了!成了!”
卻見蕭玄卿毫不猶豫地握住半空中的丹藥,放入路清淮緊閉的口中,吻上,用舌推了進去。
曲甘遂瞠目結舌,隨即大笑:“竟還有比我還瘋的瘋子,我以為是你想獲得更強大的神魂。竟是分了一半神魂,給了旁人。”
他笑到流淚:“哈哈哈,雖是你們二人殺了我,可也算是讓我在有生之年完成畢生心愿。”
曲甘遂對神魂研究許久,怎會看不出路清淮的神魂與軀體古怪。
“未來若是他的神魂有異,你會需要此物。”
他身上的紅紋滾燙,皮肉和骨頭傳來燒灼的味道,最終燒化為一顆光潔的骨頭,泛著墨綠的光,靜靜躺在地上。
從頭至尾,蕭玄卿都未回應過曲甘遂。他眼中唯有師尊,手放在路清淮喉處。
指腹下有輕微的上下滑動感,確認路清淮完全吞下,蕭玄卿才離開對方的唇。
極慢地拂過路清淮的眉眼,蕭玄卿神色復雜:“師尊,究竟是什么事物在逼迫著你?你明明不想如此,卻不得不為之。”
一樁樁,一件件,今日路清淮對待藥王谷的態度才讓蕭玄卿倏然想通。
這一世,自重生以來,師尊有太多前后矛盾的行為。
罰他、辱他、陷害他的是師尊。
可護他、救他、庇佑他的仍是師尊。
蕭玄卿將路清淮緊擁入懷:“師尊放心,弟子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直到你愿意親口說出一切。”
——
路清淮醒來時不見天光,待他的視線完全回歸,床邊密密挨挨圍了一圈人,所以才遮擋了所有光亮。
見他醒來,萬川谷驚喜道:“小輩,你總算醒了,柳華師姐,快來。”
葉柳華率先跪了下去,其余族人見狀,齊壓壓跪下:“多謝。”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路清淮明白,自己與藥王谷間已解除了誤會。
“這是我種的千年靈芝。”
“這是我養的最好的菀藤。”
“這是我新煉制的丹藥。”
藥王谷內民風淳樸,立刻湊上來拿出自己最好的東西感謝,被葉柳華遣散:“你們先離開,他需要靜養。”
一時,屋內只留下葉柳華和路清淮。
葉柳華原本的衣服短了些,裙尾只蓋住腳踝,猶豫開口:“為什么我的樣貌不再減小?”
看著身量明顯增長的葉柳華,路清淮道:“你們的身量之所以不斷減小,是因為你們的先祖為了封印曲甘遂下了血符。而這符咒,需要不斷地供給。那時,有個藥王谷中人與我合力殺了曲甘遂,血符被廢,往后你們不用再擔憂此事。”
困擾藥王谷許久的詛咒竟然被破,葉柳華的聲音激動得發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藥王谷中可有使用墨色靈植之人?”
搖搖頭,葉柳華道:“我們以綠色靈力為主,從未出現過墨色靈力。此外,在你沉睡的日子里,我研制出許多能夠催動蘭浣花提前開花之物。”
提起蘭浣花,路清淮翻身下床,趕到蕭玄卿屋內。
床榻上,蕭玄卿仍沉睡著,與他剛下安神訣時的模樣無異。
路清淮低喃:“難道是我的錯覺?”
葉柳華腿短,過了會,才跟上來。
她看著沉睡中的蕭玄卿,語氣嚴肅:“還有一事與你告知。禁地被毀,此處滋養靈植的靈息已不夠。就算是用了我研制的物品丹藥,蘭浣花的開放也至少需要三年。”
可系統給的時間是三月,而現下甚至連三月都不足。
路清淮眉頭微蹙,在燭火下,蕭玄卿的蛇尾鱗片泛著光。
他猶豫再三,做出最終的決定:“葉前輩,我要離開萬時鏡,里外的時間流速不同。只有這樣,蘭浣花還有盛放的機會。”
“好。”葉柳華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箱子遞給路清淮,“這些便是能助蘭浣花盛開之物,你出去后再使用。”
“葉前輩還有一事。”
“你說。”
任務還未完成,必須要迷惑過系統。
路清淮緩緩道出:“藥王谷雖躲在萬時鏡內,但這些年已有流言四起,欲找出你們。
我離開后,會對外宣稱,藥王谷一直藏在萬時鏡內,卻有魔修尋到。全族不忍丹藥被魔修所獲,與之同歸于盡。而那顆丹藥則落到我的手中。”
知曉路清淮所言是為了藥王谷,葉柳華更是拒絕:“這丹藥是個禍害,不如宣稱丹藥已毀。”
路清淮的眼中有諷意劃過,他對人心最為了解:“葉前輩,即使已毀,他們仍會心存懷疑,不會放過藥王谷。唯有云穹派能讓他們忌憚,不敢招惹。”
葉柳華無法反駁,而且她知道修真界中,唯有路清淮有這個實力和威信讓眾人折服。所有的語言皆蒼白,只剩下道謝,推門離開。
關門時,有風帶入,將屋內原本兩盞燈吹滅到只剩一盞。
火光偏折,路清淮站在床榻邊。
啪!
蕭玄卿的臉上留下一道紅印,將他打醒。
路清淮面若寒霜,斥責道:“大膽孽徒,竟敢屠殺藥王谷全族。”
第53章 冰鏈 冰鏈在體溫下融化,濕成一片。……
萬時鏡鏡面一陣波動, 隨即恢復平靜。
鏡內一月,鏡外不過是一盞茶的時辰,無人知曉路清淮曾入鏡過。
可他卻覺恍如隔世。
屋外, 仍是星子滿天。路清淮取出一盞玉蘭紋明角燈, 推門而出。
蕭玄卿注視著對方的背影。
素手提燈的仙尊在前方走著,夜風吹拂, 但因罩面,火芯未有絲毫搖曳。暖光盡數渲染,勾勒出路清淮完美的側顏。
眉眼清冷, 此刻卻顯得靜謐美好。
蕭玄卿一時入了神,沒有及時跟上,從一片光中退出, 回到黑暗。
路清淮下意識駐步, 待蕭玄卿并行, 燭光重新籠罩全身。
可顯然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該如此, 快步而去。
一路上, 兩人不發一言, 直到手中的玉蘭紋明角燈照亮一座巨大的冰牢。
旁側有凹陷, 路清淮取出掌門金印放上,嚴絲合縫。隨即,有靈火升起, 堅硬的冰門快速融化。待兩人踏入, 又重新凝結, 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跪下。”
這是路清淮離開萬時鏡后對路清淮的第一句話。
蕭玄卿跪在寒冷的冰面上, 蛇尾被凍得通紅:“師尊,弟子從未傷害過藥王谷眾人。”
路清淮的眸底含雪,冷聲道:“你魔氣大亂, 屠殺眾人。卻仍在這強辯,孽徒!”
若是上一世的蕭玄卿,恐怕不會懷疑路清淮的話。但這一世,他已明了。
不過,他仍配合著路清淮,神色痛苦:“弟子不知。”
蕭玄卿狠狠磕頭,冰面綻開血漬:“弟子罪大惡極,請師尊責罰。”
路清淮喚道:“冰鏈。”
頃刻間,水化為鎖鏈狀,纏在蕭玄卿手腕,瞬間凝結成冰。
有冰鞭在路清淮手中匯聚。
啪!
不留情面的一鞭。
寒氣侵入蕭玄卿體內,人身蛇尾本就使得他的體溫不穩。此時,蕭玄卿長長的眼睫結起冰霜,唇色盡失。
路清淮卻不留情面,冰鞭不斷落下。很快,蕭玄卿的衣物破開許多口子,身上是數不清的血痕,在寒氣的凝結下,鮮血未溢出,卻有凌/虐的奇異美感。
看到對方這幅模樣,路清淮的心底泛起疼痛,可他始終未等到系統的提示音。
握住冰鞭的手緊了緊,高舉,重重揮下。
這一次,槿紫靈力注入,在巨大的慣性下,冰鏈震蕩,發出碰撞的響聲。
蕭玄卿吐出一口猩紅,沾染胸前的衣物,幾乎廢去大半條性命。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八!】
冰鏈降下,掉在半空中的蕭玄卿得以觸地,他的手腕都被勒紅。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蛇尾更是皮開肉綻,鱗片被打落。
路清淮衣袖下的手顫抖,他的眼中劃過一絲痛楚,被蕭玄卿見到。
“師尊,是弟子的過錯,不必心軟。無論師尊做什么,弟子都不會怨恨師尊。”
心被猛然撞了下,路清淮轉身,離去。
冰牢內,蕭玄卿單手撐額,哪還有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樣。
黑色魔火在手心跳動,輕而易舉地將冰鏈融化。
目光緊盯身上的傷口,他卻沒進一步動作,墨瞳微沉:“不能愈合,才能讓師尊心疼。”
——
路清淮回到玉清居內,坐在桌前,心臟仍有痛意。
他從乾坤戒中取出蘭浣花,訝然:“這些日子與玄卿相處不多,這花為何長得快了許多?”
桌面上,原本米粒大小的花苞已有玉戒大小。
但路清淮知曉這些仍不夠。
憶起出鏡前,葉柳華給的箬竹盒,路清淮拿出,打開。
盒內的的東西皆是些零碎的小玩意,指尖挑起其中一物。
紅繩,一端是精致小巧的鈴鐺,另一端是三個粗大的繩結。
“這是何物?”
路清淮眉峰微皺,從未見過,更是不解其用法。
好在盒中還靜靜躺著一本書籍。
路清淮翻開,第一頁便是紅繩的內容。昏黃的燈光下,指尖一字字拂過、閱讀,直到最后一字,指尖倏然染上桃色。
闔上,路清淮的手指虛虛搭在書面。
“葉前輩曾說過,盒中之物以及功法可助蘭浣花提前盛放。留給玄卿的時間已不多……”
眼中掙扎,書頁被再次翻開。
本書的內容艷色,竟是一本雙修功法,可助練功者的修為大漲。
見此,路清淮心顫,思緒不受控,竟憶起掩在記憶深處的同人文。
【“師尊,這功法是弟子辛苦尋來。”蕭玄卿抬起路清淮,“苦修越多,師尊的修為才能提升得越快。”
“夠了……夠了!”
“怎么能夠?師尊,你曾經可是教導弟子要專注修煉,弟子不過是謹遵教誨。”
蕭玄卿腰腹繃緊,幅度越發得兇狠……】
“夠了!”
路清淮微喘氣,眉心緊蹙,從同人文中脫離,竟要作為鼎爐去承受對方。
自己和蕭玄卿間的關系是師徒,怎能如此!必定有其他的方法。
將手中的紅繩丟棄于箬竹盒內,發出清脆的響聲。
路清淮躺在寒冰床上,漸漸入了夢。
『寒氣侵體,路清淮睜眸,身處冰牢。
而他一動,便有冰鏈碰撞的聲音,手腕處有源源不斷的冷意傳來。
被高懸在晶瑩剔透的冰間。
而蕭玄卿在冰牢內,不偏不倚地直勾勾盯著。
這目光帶著侵略的占有欲,使路清淮不自覺生了惱意:“孽徒,將我放下。”
卻見蕭玄卿以閑暇地翻著本書:“師尊,這是什么?”
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挑著紅繩。
路清淮明白其中的內容,升起巨大的羞恥感:“別看。”
“哦?”蕭玄卿惡劣地挑眉,果如路清淮所說,將書籍棄到一旁。
可下一秒,冰鏈在魔氣的操控下垂至地面。蕭玄卿抬手,摩挲著路清淮的耳垂,直到泛紅,眼里才露出滿意的神色:“看來師尊是想親自教導。”
“胡言亂……”語!
最后一字被堵在唇舌間,蕭玄卿的舌探入,糾纏濕軟的舌肉。
冰牢極寒,口中便越發得滾燙。
舌與舌相勾,可漸漸的,路清淮察覺出異樣。
一推一拉,路清淮甚至生出錯亂,此時正在與對方歡/好。
喘息從兩人口唇間溢出,路清淮僅僅靠著手腕的冰鏈撐著身子不滑落。
一吻畢,路清淮本以為對方會放過他。
叮鈴——
鈴聲乍響,瞳孔緊縮,路清淮未抑住聲音。
“哈!不行!”
繩結艷紅,肌膚白皙,紅與白是極致的對比。
蕭玄卿耐心誘哄道,繩結一個個掩入:“師尊,這功法是你辛苦尋來。苦修越多,師尊的修為才能提升得越快。”
與同人文相似的話語重合,路清淮無法思考,不知曉此時身在何處。
繩結特有的粗糙感,更是讓他有著鮮明的體驗。清脆的鈴鐺聲充斥冰牢,隨著他顫栗的身子發出聲響。可越如此,他恨不得五感盡失,因為只有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聲音已帶著被折磨的泣聲:“玄卿,至少把那鈴鐺拿去。”
“師尊是想要其他?”
蕭玄卿卻惡意誤解,冰鏈在他的操控下纏上路清淮。
突如其來的冷意讓路清淮忍不住弓身,可漸漸的,卻有濕意傳來,冰鏈在體溫下融化,濕成一片。
“玄卿,冷。”
路清淮呼出一口寒氣,體內和體外的寒冷讓他羽睫顫顫,已撐不住。
蕭玄卿的眼里盡是欲/念:“是,師尊,弟子為你取暖。”
取而代之。』
路清淮猛然睜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情/欲氣味。
自穿越來,這具身軀已適應了寒冰床,路清淮未想到夜里竟感到冷意,似身處冰牢。
而在夢中的最后,自己竟也因畏冷,而放縱蕭玄卿為所欲為。
罪魁禍首箬竹盒仍放在桌上,路清淮起身,拿起箬竹盒。
他的屋內有一書柜,柜上是不同的靈籍。路清淮將書籍一本本抽出,把箬竹盒放到最深處,又重新掩上。
做完一切,動蕩的心才稍定。
換了身掌門派服,路清淮重新變回以往寒涼的模樣,邁出玉清居,尋到歷長老。
歷長老正在安排過段日子的拜師大典,看到路清淮,忍不住仍替蕭玄卿求情:“掌門師兄,雖是你們師徒二人間的事,但你對蕭師侄的懲罰過重。”
他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古怪道:“是否是在弟子試煉中,蕭師侄對其他人動了心,才招致你這般?”
路清淮沒想到當初隨意搪塞歷長老的借口,歷長老卻一直放在心上,搖頭否認:“不是。”
落入歷長老眼里,卻是自家師兄強忍愛人的背棄,極力掩飾。
他為人正直,并不知如何勸解。對著路清淮干巴巴一句:“那個曲夢書已死,你不必因一個死人介懷。”
第54章 神交 清冷的眉眼蹙起,泛著痛苦,和歡……
曲夢書……
路清淮不曾想歷長老口中蕭玄卿的動心之人仍是自己。
雖覺得荒謬, 可原本平靜的心緒卻泛起了波瀾。
淡聲:“我并不在乎此。”
歷長老只當他無法宣出于口,就此放棄:“是我失言,不過有關蕭師侄的責罰你是否再考慮?”
蕭玄卿已出萬時鏡, 得尋個合適的由讓他重新能出現在眾人面前。
路清淮的手指輕敲茶盞, 隨即停住:“他在萬時鏡中取得玄魂丹,表現尚能過眼, 所以我已將他帶出鏡。但該有的責罰不可費,暫押冰牢,待過些日子再放出。”
聽到冰牢, 歷長老心一緊,此處極寒,尋常弟子無法熬過。但相較于萬時鏡的三十年, 這已是最輕的懲罰。
不敢再多勸, 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的紙策。
剩余的紙策被一只手執起, 燭火下, 路清淮仔細看著內容, 若有所思:“拜師大典, 幾日后舉行?”
歷長老不解路清淮為何突然過問, 從前他都不曾關注過,答道:“一周后,會在大典上挑選出有靈根的弟子。”
“好。”路清淮應下, “屆時, 我會出現在那。”
歷長老心道不好, 掌門師兄這是動了收徒弟的念頭。
但他面上未顯, 應是。
——
翌日,路清淮的案前是高高堆起的門派事物,皆有歷長老送來。
處事情太久, 太陽穴酸脹,路清淮閉眸養神。
云團從靈寵袋中鉆出半個腦袋,但它最近伙食不錯,胖了不少,大大的腦袋被卡住。
被動靜吵醒,路清淮啞然失笑,解開靈寵袋口的繩索,云團得以順暢地鉆出。
抖了抖身上壓塌的茸毛:“啾卟啾卟~”
兩只短爪子趴在書案上,好奇地看著桌上卷起的紙軸,試圖用爪去扒拉。
毛絨絨的身子被抱起,重新回到溫暖的懷抱,路清淮溫聲斥責:“云團,莫要搗亂。”
可還是有一紙軸被云團的爪子勾到,繩拉開,露出其中的內容。
是拜師大典的事宜。
路清淮垂眸,似在對自己說,又似在對著云團說:“我同他間的羈絆不該如此密切。”
“啾卟?”
看到云團歪頭不解的模樣,路清淮將紙軸收起,放到一旁:“這問題著實難為你。”
他突然意識到,若是想讓蕭玄卿出現在拜師大典上,蘭浣花須得一周內開放:“我不該做昨夜的決定。”
可接下來云團的動作卻出乎他的意料,用腦袋將紙軸頂到路清淮面前,爪子重新拉開紙軸:“啾卟!”
見狀,路清淮停頓許久,伸手將云團放下。
起身,來到書架處,將書本一本本再次拿下,露出箬竹盒。
眼神掙扎,白玉般的耳垂泛起緋色,終是將其中的書籍取出。
——
“蕭師侄,你怎么成了這幅模樣?”
歷長老特意給路清淮安排了許多事務,就是為了能避開路清淮來到冰牢。
此刻的他神情震驚,眼前的蕭玄卿奄奄一息,身上盡是被鞭打的血痕,四肢已被凍得通紅。
忙上前,將早已準備的丹藥塞到蕭玄卿的口中。
周身有暖流,蕭玄卿漸漸意識回歸,睜眼,虛弱地喚了句:“歷師叔,此事是我之責,本就該接受懲罰。”
“不過是在弟子試煉中排在末尾,也不該……”即使情緒十年如一日的歷長老,也心下不忍,但他不愿破壞師徒情義,“你的師尊愿提前將你從萬時鏡中帶出,他還是心疼你的。”
歷長老對藥王谷的滅族只字不提,卻講試煉排名。蕭玄卿敏銳地察覺到話中的怪異點,順著歷長老的話,不著痕跡地誘導:“歷師叔,我作為師尊唯一的弟子,不論在萬時鏡內外皆無所為,師尊不該破了規矩,將我從萬時鏡中帶出。”
“玄魂丹是傳聞中的丹藥,你卻有本事取得,已是擁有極高的天分和時運,不用妄自菲薄。”
歷長老欲言又止,想到路清淮將要參加拜師大典,不愿讓蕭玄卿親眼看到,嘆了口氣:“你每日服用一顆藥丸,可保你不落病根。過了七日,我再向掌門師兄求情,讓你早些出去。”
他留下一瓶藥丸,為防止與路清淮遇見,疾步離開。
而當他離開后,蕭玄卿幻化的四肢重新變回人身蛇尾的模樣。
歷長老對魔族最為記恨,若是見到自己這幅樣子,必定會出手。
對方的修為雖不敵自己,可他知曉,師尊不想歷長老受到傷害。
因此當他察覺到冰牢內多了一絲不屬于師尊的靈力時,便迅速幻化為人身。
不過……蕭玄卿想著歷長老的話,眸底涌動。
與上一世不同,師尊似乎不曾將藥王谷滅族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連歷長老都未知曉。
有隱隱的玉蘭花香傳來,蕭玄卿猜測是路清淮在那東西的推動下來責罰自己。
冰鏈在魔氣的召喚下重新纏上他的手腕。
——
路清淮靜立在冰牢外,眉心蹙了蹙,冰門似乎有異樣。但能夠打開冰牢的人,云穹派中不超過三個。
不出世的師祖、自己以及歷長老。
思及今日過多的門派事務,路清淮將掌門金印取出,快步入牢。
人身蛇尾,蕭玄卿冰鏈纏身,在長久的寒冷下已失去了意識。
見到這幅模樣,槿紫靈力從路清淮指尖匯出,冰鏈隨之融化。
兩指在蕭玄卿的鼻下去探,尚有微弱的氣息,路清淮懸著的心才勉強放下。
他環抱著蕭玄卿,只覺自己懷中是一塊極寒冷的冰,沒有半分溫度。
可蘭浣花未開,蕭玄卿人身蛇尾的模樣必定引起世人非議。魔族的身份一旦曝光,他無法想象蕭玄卿會承受怎樣的境遇。
“玄卿,再等一會兒。待你恢復人身,為師再將你帶離冰牢。”
路清淮下了安神訣,讓對方完全沉睡。手中是一瓶上好的上藥,路清淮打開塞子,綠色的靈液倒出,細細地上在蕭玄卿每一處傷口。
蛇尾不自覺蜷縮,避過。
隨即有氣息吹拂,緩了傷口的灼燙。
做完一切,路清淮拿出蘭浣花和書籍,其中的內容不止有肉/體上的雙/修,還有神/交。
路清淮的聲線清冷如往常,自語:“現代時的模擬游戲應當也是如此,不必過于介懷。”
閉眸,額心有槿紫神識離體,路清淮嘗試性地將神識探入蕭玄卿的識海。
卻猶如魚躍入水,竟無一絲阻澀。
按照書籍上的方法,神識一一在蕭玄卿的識海中尋去。
“哈!”
路清淮原本清冷的眉眼蹙起,泛著痛苦,和歡愉相交織。
雪膩的肌膚瞬間泛起粉意,禁欲的掌門派服下是忍不住顫栗的身軀。
明明現實中的衣物未褪去,識海中,路清淮卻早已身無一物,被蕭玄卿的神識狠狠纏上。
眼中不自覺泛霧,路清淮被情/欲折磨幾乎想哭泣。他未曾想神交竟放大了千百被的感官,瞬間爆炸般的歡/愉席卷全身。
這感覺太令人沉溺,荒亂得只想完全放任自己。
“唔~”
壓抑的悶哼聲從唇齒間溢出,向來神交便是同雙/修相配合。
墨色鴉睫抬起,寒冰般的琉璃眸此時充滿了欲/色。
清冷仙尊欺身,吻上柔軟的唇瓣。回憶著夢中蕭玄卿曾對自己的模樣,路清淮伸舌試探。
但往常都是由蕭玄卿主導,他不得要領,去刮蹭著對方的舌肉,竟顯出幾分笨拙。
可在神交和唇舌的雙重刺激下,路清淮只覺十分舒服,下意識想要再多些。
舌進一步探入,蕭玄卿有些許意識回歸,下意識用舌卻將他反勾。
路清淮猛然一驚,神識回歸,從神/交中完全抽離。
他未曾想神/交對人的影響如此之大,連他都無法克制欲/念。
退后,銀線牽連,蕭玄卿的唇瓣已在他不得章法的吻法下發腫。
而一旁的蘭浣花花苞開了許多,眼底閃過羞惱,路清淮不愿直面內心,離開:“不過是為了提升修為。”
可他對修為從無執念,不知是在欺失去意識的蕭玄卿,還是自己。
冰門再次被關上,蕭玄卿睜眼,眼中是跳動的火光。
第55章 拜師大典 路清淮靠在蕭玄卿的肩頭,待……
唇上傳來腫脹的熱意, 而周身的傷口在靈液的處下不再灼燙。
蕭玄卿的唇齒間仍殘留隱隱的玉蘭花香。
他本對雙/修法嗤之以鼻,可方才的神/交卻讓他知曉難怪世人追求。
而師尊主動,更是讓他險些暴露, 想不管不顧地將師尊壓在身下。
魔氣在蕭玄卿體內涌動, 比先前更盛,皆得益于先前的神/交。
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 天生適合雙/修的。因此在幼年才常有人欲拐賣他,去做修真者的鼎/爐。
這本是蕭玄卿最厭惡抵觸的事,可即使知道路清淮不過是為了提高修為, 內心反而泛起慶幸。
他無法想象師尊尋其他人雙/修的情景,這念頭剛冒出,嗜血戾氣便無法自抑:“師尊, 除了我, 你的身邊不能再出現第二人。”
魔氣肆意, 千年的寒冰碎裂。
——
日子一天天過去, 為了使蘭浣花提前開放, 每日路清淮都會尋個時間與蕭玄卿神/交。無一例外的是, 在他入冰牢之前, 蕭玄卿皆會被下安神訣,并沒有意識。
因此,路清淮雖幾次無法控制欲/望, 主動, 還是在侵/入前生生忍了下去。
“唔——”
隨著一聲悶哼, 路清淮靠在蕭玄卿的肩頭, 待歡/愉的余韻完全褪去,濕漉漉的長睫抬起。
一旁的蘭浣花已完全綻開,湛藍花瓣舒展, 淡紫的花蕊若隱若現,香馥濃郁。
起身,手發軟,一時竟未折下花朵。
本在“昏睡”中的蕭玄卿心有預感,不再遮掩。醒來,神色震驚,卻不達眼底:“師尊,你何時來了地牢?”
……
頓住,逼迫道:“又為何在弟子懷中?”
路清淮萬萬沒想到蕭玄卿會在這時醒來,眸光閃爍,是羞恥感壓在他的心尖。這不是他第一次與蕭玄卿神/交,可卻是最久最沉溺的一次。
自己險些無法克制,才讓安神訣超了時效。
若是……若是蕭玄卿再早些醒來,自己正與他做那些荒唐之事,往后又該如何面對?
語氣勉強維持往常:“你在此處逗留許久,我見你暈倒才勉強出手,你莫要多想。”
霸道的槿紫靈力由指尖射/出,花桿被打折,盛放的花朵自發飛到路清淮的手中。
神色越發得冷淡:“我已尋到方法,可助你恢復人身。世人若見了你這幅人身蛇尾的模樣,會如何詬病我?”
蕭玄卿卻未惱,垂下的墨發完全擋住了他的神情,泛著愉色。
師尊是在擔憂我。
不見對方應答,路清淮以為話語太重,欲言又止。但長久以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緒,讓他不擅長處,唯有視而不見。
花汁絞榨,路清淮執白玉筆,筆尖飽滿,蘸滿汁液,將所有的情緒收起。
分別在蕭玄卿的額心、心口、蛇尾畫下符咒。
中指與食指并攏伸直,拇指內扣,路清淮神色認真:“混沌于天,現吾于地,天地合一,還歸萬物。”
寫字的各處瞬間如巖漿般滾燙,字符從肌膚滲入,游走在蕭玄卿體內,不愿放過他任何一處經脈血骨。
最開始,蕭玄卿尚能忍受,唯有蛇尾在控制不住地敲打冰面。試圖通過極寒的冰來緩解,可蘭浣花汁非凡物,重塑著他的蛇尾。
劇痛彌漫著身體各處,蕭玄卿唇色蒼白,劇痛一層層襲來,冷汗浸濕了衣物,卻始終不曾喊痛。
只說了一句:“師尊,弟子想獨自一人。”
“好。”
路清淮藏在衣物底下的手緊攥,知曉對方不愿不愿讓自己見到這幅狼狽的模樣。
往冰牢外走去,可他還未走出,便聽身后有肉/體重重砸地的聲音。
蕭玄卿極力控制著自己,未在路清淮面前運起魔氣抵御。他感到刺骨的寒冷從四周襲來,身軀打顫,仿佛困入地獄,一刻皆不可逃脫。
下一瞬,落入一個溫暖的環抱,熟悉的玉蘭花香讓他的緊繃的神情有了緩解。
蕭玄卿已意識混淆,只記得不能在師尊面前暴露魔氣,僅僅靠著身軀去與蘭浣花的功效相抗爭。他蜷縮在路清淮的懷中,蛇尾完全纏繞在對方的腰間,努力汲取熱意。
路清淮能感受到蕭玄卿在劇烈地顫抖,下意識的反應比想法更快,源源不斷的槿紫靈力匯聚到蕭玄卿體內。
腰腹被圈繞的滋味并不好受,路清淮抬手,安撫性地去觸碰蛇尾。蛇尾順勢纏上他的手腕,黑與白,分外分明。
路清淮無法解自己此刻的行為,明明他是個極為厭惡冷血動物之人。可現下面對的是蕭玄卿,竟不覺得抵觸。
冰牢內不知日夜,蕭玄卿手臂上的青筋突然暴起,蛇尾變幻,化為修長有力的雙腿。
手下溫熱緊致的觸感,讓路清淮猶如觸到碰到燙手山芋,迅速縮回。指尖瞬間泛紅,對于蛇尾他尚不清楚位置,化為人形才發現搭在恥骨處的墨蛇魔紋。
靈訣閃過,為蕭玄卿穿戴好衣物,熱氣才勉強平息。
漸漸的,路清淮感到懷中人逐漸放松,緊繃的心弦也隨之松下。
知曉蘭浣花已完全煉化,待蕭玄卿醒后,便可以出了冰牢。
這時,外面有傳音紙鶴不斷敲啄冰面的聲音。路清淮收了蕭玄卿身上纏繞的冰鏈,起身。
冰牢外以至正午,烈陽高懸。
傳音紙鶴在路清淮面前展開,傳出歷長老焦急的聲音:“掌門師兄,拜師大典已開啟,請師兄速來主持大局。”
路清淮本以為不過是過了一日一夜,可現下看來,竟然陪著蕭玄卿在冰牢內度過了三日。
眉目微斂,路清淮喚了靈劍,在蕭玄卿身邊留下紙條,御劍飛行,趕往拜師大典。
——
宗門大殿內,新入門派的眾弟子皆在底下規矩守候著。
見路清淮久未來,有幾個開始按捺不住,小聲交流。
“聽說,這次清淮掌門要收徒。”
“先前不是有個親傳弟子,你這消息不會是假的吧。”
“嘶,你不知道嗎?蕭玄卿因在弟子歷練中表現不佳,已經被他關入萬時鏡。我看此次傅木棲最有希望成為清淮掌門的弟子。他在選拔中奪得第一,家世又好,還是難得一見的金靈根。
修真界以實力為勝,那個蕭玄卿再出萬時鏡時,恐怕已垂垂老矣,配不上清淮掌門弟子的稱號。”
“你在說什么胡話!竟然敢侮辱我偶像。”
一年輕男子驟然出聲,滿臉的忿忿不平。
“偶像?什么奇怪的話。”趙末見對方是個生面孔,料想是沒有背景的,出言諷刺,“我看你和蕭玄卿是一個貨色,才替他維護。”
下一秒,他卻被推倒,胸口被狠狠地踹上兩腳,劇痛襲來。
謝乘風的腳尚未離開趙末的胸口,生氣道:“你連我偶像一個小拇指也比不上。”
弟子間有喧嘩,歷長老須眉緊皺:“何事發生,竟在宗門大殿內爭吵。”
趙末忙道:“歷長老,我不過是說了幾句,是這人先動的手。”
他還想說,突然噤了聲。
大殿外,路清淮不知何時趕到。
身影修長,緩緩步入,清冷的仙人之姿,卻讓人忍不住折服。
他立于最上方,無情地看著趙末:“繼續說。”
趙末已心生怯意,但他思及路清淮要再收弟子,當是對蕭玄卿厭棄。這是他最好的機會,心一橫,開口:“蕭玄卿天資極低,我不過說是他配不得掌門。掌門在修真界中實力超群,應到擁有資質更高的弟子。
弟子趙末,在弟子選拔中取得前三,想在掌門面前自薦。”
趙末鼓起勇氣,直視路清淮。可只一眼,他便生了冷意和后悔,不敢再看。
路清淮的眸色驟冷:“本尊的徒弟還輪不到你妄言。”
這一句話,就定了趙末的結局。
他瞬間癱倒在地,但既已到這幅局面,腦海中只想著拖人下水,指著謝乘風:“是我多言。但此人惡意傷我,求清淮掌門為我做主。”
路清淮才察覺到人群中的謝乘風,正在對著揮手笑。
似曾相識的相貌,是當初知曉他來歷的半仙。
思忖,路清淮憶起系統提醒全文過半的話,對方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蕭玄卿的一切。
但這人來去自如,極難遇見。眼下,雖不知對方為何會出現在拜師大典上,但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人留下。
“本尊對他很滿意,要將他收在身邊,你可有異議?”
“師尊,弟子不愿!”
除了我,你的身邊不能再出現第二人。
大殿外,蕭玄卿隔著距離與他對視,眼里皆是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第56章 收徒 眾目睽睽之下,唇舌被堵。……
人群間瞬間喧嘩, 對于突然到場的蕭玄卿議論紛紛:“怎么回事?蕭玄卿不是被清淮仙尊關入萬時鏡內,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許是逃出來的,不過居然親眼看到清淮仙尊收徒, 唉~”
周圍人聲鼎沸, 可蕭玄卿已聽不見任何,他只見到師尊無波幅的眼眸里是訝然。
他一醒便看到師尊留給自己的紙條, 要他前往拜師大典。
忍不住心生歡喜,上一世那人雖收他為徒,可眾人面前不過是簡單地宣告了下, 甚至以此為恥辱。
他本以為這一世會有所變化,可宗門大殿外聽到的一切卻讓他心中劇痛,幾乎難以呼吸。
而路清淮位于高位, 欲往前, 來到蕭玄卿身邊。可拜師大殿需由他主持, 不能做出如此逾矩的行為。
眼梢之下, 是痛苦難捱。
“蕭玄卿在萬時鏡內取得了藥王谷的傳世丹藥, 因此本尊特赦他提前離開萬時鏡。”
藥王谷的傳世丹藥使人群瞬間炸開:“不是說蕭玄卿是廢物嗎?怎么與傳聞中不符。”
“他作為清淮仙尊的弟子, 必然有過人之處。”
“那又怎樣, 清淮仙尊還不是要收那個新弟子為徒。”
“停止喧嘩。”
路清淮冷冷出聲,瞬間,所有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 有新弟子詢問:“清淮掌門, 弟子想詢問藥王谷的去向。”
路清淮冷眼望著那弟子, 明白此人定是動了旁的心思:“前些日子萬時鏡震蕩, 本尊前去查看,藥王谷一族已無人生還。”
那人追著道:“無人生還,鏡內又只有蕭玄卿……”
未說完, 但其中的惡意已不言而喻。
路清淮下意識望向蕭玄卿,對方從始至終未辯解,似乎是已接受了無法改變的結局。
槿紫靈力重擊提問者,那弟子被擊飛,吐出一大攤鮮血,路清淮面露慍色:“藥王谷是由族內人所殘害,口出妄談,本尊的弟子豈由你污蔑。”
與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說辭。
蕭玄卿眸瞳震震,師尊竟為他澄清。
——
因為路清淮動了怒,這場拜師大典未繼續下去,歷長老宣布則日再辦。
眾弟子散去,蕭玄卿來到謝乘風身邊,唇角微上揚,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笑意不達眼底:“師弟,過些日子師尊將收你為徒,所以你可愿隨著我熟悉宗門?”
謝乘風眼睛發亮,先是激動地伸手,隨即縮回,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脫口而出:“偶像。”
“不不不,有勞蕭師兄。”
蕭玄卿眉峰微皺,但仍是語氣和善:“無妨,你緊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蕭玄卿先是仔細介紹,接下來,人煙漸稀,直到完全來到一處山林。
謝乘風東看看西看看:“蕭師兄,這里什么都沒有,是用來做什么的?”
“取你的命。”
蕭玄卿腳步頓住,轉身,望向謝乘風,十八左右的年歲,五官精致,眼瞳比尋常人生得更漆黑,顯出純真清澈,此時正略帶幾分好奇不解,望著自己。
魔氣在手心涌動,蕭玄卿不再偽裝。眼眸泛起猩紅血色,已陷入偏執瘋意中。
定是此人蠱惑師尊,只有殺了對方,才能讓師尊為他一人所有。
“蕭師兄,你開的這是什么玩笑,清淮掌門還在等著我們。”
謝乘風見到蕭玄卿的模樣,意識到對方已喜歡上路清淮,后退一步。
“師尊等的是我,從未有你。”
蕭玄卿不再給對方出聲的機會,魔氣在手中化劍,一劍穿透謝乘風的心口。
謝乘風不敢置信地低頭,涌出的鮮血浸透衣物。魔劍拔出,直愣愣地往后倒去,激起飛揚的落葉。
許久,夜色降臨,安靜的樹林內。
“哈!”
謝乘風猛地坐起,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落葉,心有余悸道:“還好我了解偶像的性格,留了一手,要不然現在真的涼涼了。”
“不過不愧是我偶像,一劍穿心,賊帥!”
“只是這是怎么回事,雖然給了哥同人文的道具,可是以哥的性格,根本不會讓人真正近心。偶像已重活一世,按十分憎恨掌門反派,又為什么會喜歡哥?不對,哥那么好,被喜歡才是正常的。”
他蹭的站起,心口血洞隨之愈合:“不行,得先去找哥,看看哥的態度。”
——
玉清居內,路清淮蹙眉,他本是在拜師大典上讓謝乘風在戌時尋他。
可現在時辰已過,卻未有人。
路清淮起身,欲出門去尋。
同一時刻,門外響起敲門聲,路清淮以為是謝乘風,拉開門:“關于那本書,本尊有事問……”
眼前卻是蕭玄卿精致的眉眼,在屋內火光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師尊是在等待謝師弟,哪本書只能詢問他,弟子不可嗎?”
蕭玄卿袖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唯有疼痛能讓他勉強維持清明。
路清淮察覺到對方狀態有異,下意識解釋:“此書唯有他可解答,你先回屋。”
蕭玄卿卻誤以為是那本神/交的雙/修秘籍。
師尊是想拋棄自己,同那人修煉嗎?
陰鷙在心底涌動,蕭玄卿目光帶著繾綣,占有欲已壓不住,第一次在路清淮面前未做掩飾:“師尊,弟子心……”悅你。
未說完的話被驟然打斷,闖入一人:“偶……咳,蕭師侄,我與掌門師兄有要事商量,你先回避。”
歷長老的突然到來,讓蕭玄卿無法完地道出心意。
也讓他回過神來,若是沖動與師尊表白,只怕師尊會更加厭棄自己。
應是離開。
而蕭玄卿剛走,“歷長老”的模樣變幻,成為十八歲的少年模樣。
謝乘風走到路清淮身邊,卻發現路清淮眼睫扇落,神情復雜。
先出聲:“清淮掌門,我可否看一下先前給你的書本?”
路清淮的心臟仍在劇烈地跳動著,重重地打著胸膛。蕭玄卿雖未說完,可那不加掩飾的欲/望卻清晰可見。路清淮不解其中的情意,下意識捂住心口,欲止住。
卻驟然聽見謝乘風的聲音,回過神來:“好。”
從乾坤戒中取出對方給自己的書籍,自從他發現自己的夢境有古怪,已多次翻過書籍。
書頁已微微卷邊,可在路清淮眼里仍是空白一片。
而謝乘風接過,他本打算大概翻看,卻發現紙面密密麻麻記錄,一時竟翻不完。
一目十行。
越看,他的臉越紅,好似煮熟的蝦子。
心中暗暗抓狂:kkkk,哥你是被完全端上桌了呀!
謝乘風闔上書籍,拿書扇風,灌了一大杯涼水才將臉上的熱意完全散去。
見到謝乘風這幅古怪跳脫的模樣,路清淮似曾相識,竟有種回到醫院,看見隔壁病床粉毛的錯覺。
但穿書實在少見,路清淮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淡道:“我并未對這書做過什么,你為何這番神情?”
謝乘風“邦”的一下拿腦袋砸桌面,內心吐槽:哥,你要是真沒做什么,這書的內容就不會多到快記不下。
但他也明白這本同人文只能影響兩人夢境,恐怕路清淮本人并不知曉在夢中面對的確確實實是蕭玄卿。
只可惜他被系統限制,一開口就會被雷劈,當務之急,是要確認哥的心意。
謝乘風試探性地開口:“清淮掌門,你對蕭玄卿是什么看法?”
“師徒而已。”
“并無其他?”
“并無其他。”
這句路清淮答得迅速,不似他平日的性情,更像是在遮掩。
只可惜謝乘風穿越前,也是個沒談過戀愛的男高中生,竟輕而易舉地相信。
揉著自己的腦袋,碎碎念道:“這怎么辦,沒想到哥是肉/體和情感分得那么清楚的渣男。系統任務未完成,哥就會有危險。”
他突然站起,做了個決定:“清淮掌門,下次拜師大典,想請你收我為徒。”
路清淮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從未有此意,今日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我的徒弟唯有蕭玄卿一個。”
謝乘風目光真誠:“這事有關你和蕭玄卿未來的命運,相信我,我會幫到你們。”
提及蕭玄卿,路清淮心微顫:“好,我允你。”
——
兩人交談許久,路清淮本想問謝乘風夢境的古怪,可謝乘風先前為了騙過蕭玄卿,已耗費許多靈力。
他撐不住,與路清淮匆匆告別。
夜已深,路清淮坐在桌案前,拜師大典的事宜仍攤開在桌面。
白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殿內蕭玄卿痛苦的眼神,讓他的心不自覺疼痛。
脊背躬折,才勉強緩解。
趴伏在桌案上,意識漸沉。
『自己立于宗門大殿的高處,下方是眾弟子與長老,蕭玄卿恭敬地跪在面前。
“師尊,你想收徒,可他們可知曉我們間的關系?”
路清淮見底下的眾人同時抬頭,望向自己和蕭玄卿。
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唇舌被堵。』
第57章 相識 不給他逃脫的可能,直達最深處……
『對方溫熱的舌肉在自己口中肆意地翻攪, 相較于往常的夢境,異常粗暴,似乎欲通過親吻來卸心中的痛意。
路清淮的舌發酸, 蕭玄卿卻未放過他, 兇狠癡纏,侵略著每一個角落。
“唔……停……”
唯一放過的喘息口, 路清淮僅僅溢出兩字,對方便繼續欺上。
他的聲音反而引發底下的眾人進一步向前,雙眼無神, 齊刷刷地盯著他們。
這使得路清淮恥辱,這孽徒竟在人前做出這般欺辱背德之事!
槿紫靈力直擊蕭玄卿心口,蕭玄卿卻不躲不避, 反而伸手按住路清淮的后腦勺, 使得對方無法逃離, 唯有接受著強勢的接吻。
路清淮被迫吞下對方津液的同時, 有鐵銹味在口中彌漫。
眉間緊蹙, 與其說接吻, 更似懲罰。
待蕭玄卿松開, 路清淮原本唇色偏淡的唇瓣已紅腫,有了破口。
蕭玄卿的心中是痛苦難捱,可他此時已失了神智。
眉眼展開艷色, 猶如將人誘入地獄的曼珠沙華, 反而以近似輕佻的語氣反問:“師尊, 是弟子無法滿足你, 你才想再收一新弟子?”
回應他的卻是極重的一巴掌,將他的臉打側過去,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泛起紅痕。
路清淮的眼睫壓著一層怒意, 不想蕭玄卿竟如此揣測自己:“孽徒,說的什么混賬話!”
“呵。”蕭玄卿不氣反笑,反而執起路清淮的手,細細親吻如玉修長的手指,“師尊,手可有打痛?”
有書籍憑空出現:“師尊想依靠雙/修提升修為,弟子一人足矣。”
下一刻,路清淮被推倒在掌門之位上,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身下是硬質的椅面,并不舒適,讓他下意識想逃離,卻被蕭玄卿強制壓/住。
魔氣探入路清淮的識海,不給他逃脫的可能,直達最深處。
“啊!哈!”
路清淮如玉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浮現,緊緊攥住堅硬的椅背,留下長長的痕跡。
面色潮紅,清冷的眼眸泛起漣漪,這不是他第一次同蕭玄卿神/交,可唯有這次是由對方主動。
他似瀕死的魚兒,無法掙扎,唯有沉溺于欲/海。
洶涌包裹的感官瞬間吞噬全身。
好燙。
未有任何準備,對方竟想直接。
“蕭玄卿!”
這是路清淮首次在兩人獨處時稱呼蕭玄卿的全名。
蕭玄卿欲入的動作一頓,手下的身軀微顫,是師尊在極力克制,而椅背上有一滴清淚。
師尊在害怕自己……
他停下,將路清淮緊擁,不知所措地胡亂吻著臉頰上的淚痕。
“師尊,我錯了,我不該強迫你。”蕭玄卿眼中閃爍著零碎水光,絕望道,“但只求你,不要與那人雙/修。”
面對蕭玄卿的祈求,路清淮眼睫微顫。
這心魔為何如此,現實中的蕭玄卿也是如此擔憂的嗎?明明神/交時,自己皆下了安神訣,對方一概不知。
路清淮的聲音已被先前的歡/愉折磨得些許沙啞,他仍溫聲:“我的徒弟從始至終唯有你一人,我也從未動過其他念頭。”
聞言,巨大的喜悅充斥著蕭玄卿的內心,他不敢相信路清淮會對自己說這番話:“師…尊……。”
“弟子心悅你。”』
窗扉未關緊,夜風襲來,將木窗吹開,發出吱呀的輕響。
路清淮趴伏在桌案上緩緩睜眼:“那心魔,又在夢境中告白……”
他茫茫然地捂住心口,心臟還在劇烈跳動。
“難道我對蕭玄卿真的生了其他情意,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夢到這些。”
路清淮突然意識到一切都在謝乘風給他那本書后才發生。眉頭緊縮,起身,在夜里出了門。
——
謝乘風被安排在弟子住宿,此時正美滋滋地發笑,嘴里嘟囔著:“這粉毛真帥,我心愛的粉毛~”
周身一涼,睜眼,自己被路清淮從被窩中干脆利落地提起。
門直接被踢開,帶往樹林。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謝乘風心道不好:大半夜招誰惹誰了,怎么師徒倆殺人滅口都找同一個地方。
忙道:“清淮掌門,你先放下我,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
身子驟然被扔到落葉堆中,下一秒,寒涼的劍意落于頸側。
路清淮冷凝著臉:“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讓我屢次三番夢到蕭玄卿。不說出個所以然,今日你這條性命便不保。”
槿紫靈劍高舉,就要揮下。
“哥哥哥!是我啊。”
先前對蕭玄卿有所防備,他才沒死。可眼下,他又不是貓,哪來的九條命。謝乘風不得已,唯有提早說明身份。
熟悉的連串鴿子叫,聒噪到極點,也曾讓路清淮安靜的世界多了些聲響。
槿紫靈劍收回:“謝知樂。”
是謝乘風在現代的名字。
謝乘風見路清淮認出自己,高興道:“哥哥哥,你喊我聲粉毛嘛。嗚嗚嗚,來到這后頭發漆黑,我找了好多辦法都無法染黑,你喊我讓我開心點。”
這要求,謝乘風在現代時提了多次,他本以為路清淮會和往常般仍循規蹈矩地喊他的本名。
耳邊卻傳來略為遲疑的一聲:“粉…毛。”
“哎!”
謝乘風開心得欲上天,哥果然面硬心軟。
確認了謝乘風的身份,路清淮欲言又止。自己是因為死亡來到這里,對方呢?
看出路清淮內心所想,謝乘風先一步開口:“哥,你……了后,我一個人待在病房就超級無聊。不過,哥,你別多想,我雖然難過,還不至于看不開到追隨你而來。
只不過我那病你也知道,說實話撐不了幾天。我就想著能再黃泉路上見到哥也挺好。
結果一睜眼,你猜怎么著,我多了個系統,而且真的在這里見到哥。”
謝乘風說得輕描淡寫,但路清淮經歷過一遭,知道瀕死前會有多大的痛苦。伸手,摸了摸謝乘風的頭:“沒事就好。”
腦袋一縮,謝乘風低語自喃:難怪偶像會喜歡上哥,哥這么溫柔誰會不喜歡。
“不過。”路清淮還記得來時的目的 ,“我和蕭玄卿間的夢境究竟是巧合,還是你在從中作祟?你的系統任務又是什么?如果需要,我可以配合。”
“不能說,不能說,說了會被劈。”謝乘風捂嘴,指了指天,“反正哥,我不會害你的。偶像那邊我不擔心,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
心里則暗暗道歉:抱歉了哥,不管你喜歡的是男是女,皆下來只能喜歡偶像。你倆唯有互通心意,才有一線生機。
未得到答案,路清淮知曉謝乘風是被系統限制,不再強求。憶起夢境,他道:“先前你提起的收你為徒,若是不收,可會影響你性命?”
謝乘風老實搖頭:“不會,但最好尋個由讓我留在你們身邊。”
我才好猛猛助攻。
路清淮沉思,心中有了考量:“我知曉了,皆是拜師大典你配合我便好。”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拜師大典再次開啟。
與先前不同,不僅僅是云穹派內人及新弟子。各大門派皆收到一張請帖。
印著玉蘭花紋的請貼上寫著:幸得一徒,特設禮于云穹派內,邀君見證。
當日,宗門大殿極空曠,可一時竟顯得些許狹隘。
唯獨路清淮身處主殿的正上位,注視著底下。
蕭玄卿也在場,但眾人望向他的目光或是嘲諷,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同情。
前幾天的拜師大典,修真者皆有耳聞。重辦一次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清淮仙尊請帖中提及的新徒弟。
時辰已到,眾人皆隨著路清淮的起身移步到主殿外的云臺,那里已放好香案。
云臺的主道兩側站著歷長老等四位長老,更下方候著內門弟子各八人。
歷長老高聲道:“請師者入席!”
路清淮卻未動,喚了聲:“蕭玄卿上前。”
云穹派內的掌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僅收一名內門弟子,而此子便是下一任的掌門。
看熱鬧的人群嗤聲更重,這是要舍棄蕭玄卿,當著他的面新收弟子。
蕭玄卿未被這些鄙夷的眼神影響,緩步到香案前。謝乘風已死,師尊的身邊僅僅剩下自己。
歷長老繼而道:“請弟子入席!”
“弟子謝乘風見禮。”
不卑不亢,走到路清淮面前,行禮。
見到謝乘風的一刻,蕭玄卿起了殺意。這人竟沒死,要和他爭搶師尊。
偏執欲在心尖沸騰,幾乎壓不住。
這時,路清淮淡道:“你見的是蕭玄卿的禮。”
現場一片嘩然,萬萬沒想到不是清淮仙尊收徒,而是替蕭玄卿收下弟子。
謝乘風也是一驚,但他很快走到蕭玄卿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右手端茶,左手捋袖,將茶盞高舉過頭頂敬上。
蕭玄卿不著痕跡地將內心的震驚與喜悅掩入,接過謝乘風的茶。
這人能夠逃脫他的魔氣,深不可測,放在自己身邊也好。帶未來尋個機會,處也不著急。
謝乘風一抖,感覺到發冷。但面對的是喜歡了很久的偶像,還是露出開心的神情,接回茶杯。
暗自高興,離偶像又近一步。
底下眾人并不認為路清淮請帖中的徒弟是蕭玄卿,以為路清淮是想尋個更好的親傳弟子。因此把目光投向此次最出彩的傅木棲身上,一時無人說話。
連傅木棲也微微昂頭,沒了謝乘風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自己已勝券在握。
他望向高位的路清淮,長身玉立,清冷高貴。內心不免激動,這可是修真界第一的清淮仙尊。
“玄卿,過來。”
路清淮的聲音卻似雨滴墜落池塘,激起一層漣漪。
第58章 奪酒 蕭玄卿卻似真嘗到了清酒,上下吞……
眾人注視之下, 蕭玄卿一步步走到路清淮面前,跪下:“弟子在此。”
路清淮手中幻化,一把精妙絕倫的弓箭逐漸成型。
自發懸浮在半空中三個周天, 攜著刺骨寒意, 淡淡月華在弓身流溢。
落于蕭玄卿掌心,傳來疼痛, 掌心多了道傷痕。鮮血溢出,侵入弓身繁雜的紋路內,閃爍著特有的血光。
有認出的門派掌門神情吃驚:“這是靈階武器, 本就難得一見,又生性高傲。居然主動認了蕭玄卿為主,此子不似表面, 斷不可小覷。”
一時, 人聲紛紛。
“此為月華弓, 為師予你, 望你日后懲奸除惡, 飛升大乘……”頓住, “平安一生。”
路清淮垂下眼眸, 看著蕭玄卿的發頂。雖知曉依據原文,蕭玄卿注定要被世人畏懼,以異樣的目光群起而攻之。可最后一句, 他仍是將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道出。
蕭玄卿心神觸動, 深深地趴伏下去, 磕了三個頭:“多謝師尊。”
——
拜師大典上, 路清淮將月華弓賜予蕭玄卿后便離席,并未多逗留,剩余的弟子也根據門派各長老中的意愿收下。
只是經歷此次, 眾人對這對師徒的印象皆改變,知曉蕭玄卿在清淮仙尊心中的分量并不似傳聞中那般,甚至是極愛惜的。
一時無人再敢輕視蕭玄卿,在拜師大典結束后紛紛拱手,說著恭維話。
“蕭師侄果然是青年才俊,聽聞還取得了藥王谷的傳世丹藥,未來不可限量啊。”
“未來若有機會,請蕭師侄到門派上一坐。”
看著眼前一張張虛與委蛇的面孔,蕭玄卿只覺得作嘔。上輩子,這些人可不是這番嘴臉。那人雖未收徒,可也從未在人前正式承認過。
手中的月華弓泛著寒意,蕭玄卿的心頭卻有暖流劃過,勾起一抹笑。
知禮地應付完眼前這群人,蕭玄卿欲離去,袖子卻突然被拉住:“師……唉,感覺怪怪的。師尊,新入的弟子要去參加宴席,我們一同參加吧。”
聽到“師尊”的稱呼,有種師尊被搶奪的不愉感。蕭玄卿皺眉,語氣不善:“不用如此喚我。”
“那……”謝乘風藏著私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偶像?”
從未聽過的奇怪稱呼:“隨你。”
“好嘞!偶像!走慢點,還有弟子宴席等著我們呢。”
謝乘風一邊滿臉笑意,一邊努力跟上。
——
“偶像,再喝一杯嘛。”
謝乘風已搖搖欲墜,仍堅持要給蕭玄卿灌酒。他晃了晃,奇道:“怎么有兩個偶像?可哥只有一個,不行不行,這樣哥吃不消。”
謝乘風伸手,欲將兩個“蕭玄卿”合在一起,手卻被酒盞擋住。
宴席已落帷幕,眾弟皆離席,就這兩人還筆直地坐著。
不過是一個醉意上頭勉強撐著,一個神情清明。
蕭玄卿望著傻笑的謝乘風,不解師尊為何會給自己收下這個蠢貨。
帶著魔氣的指尖在謝乘風額心一點,眼眸瞬間渙散。
“你是誰,又帶了什么目的出現在我和師尊面前?”
光謝乘風能在他手下逃過一死,以及師尊不明的態度,就讓蕭玄卿不得不對對方忌憚。
“我是謝乘風,我需要撮合……”
謝乘風的話未說完,一道雷竟平空劈下,剛好落在他的身上。
“咳咳。”
謝乘風口吐黑煙,被雷直接劈醒。可他對剛剛的提問全無印象,腦子斷片。警覺地看著蕭玄卿,猜想對方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他將炸起的發絲按下,抬袖裝作繼續喝酒的模樣,再次服下一顆醒酒丸。
眼神清澈自然,給蕭玄卿杯盞中灌滿:“偶像,今日高興,陪我再飲一杯。”
可謝乘風的行為太過刻意,蕭玄卿正欲把酒盞擊碎。
“哥……清淮掌門,你終于來了。”
下一秒,身邊有酒盞碎裂的清脆聲響。謝乘風聞聲望去,只見蕭玄卿不勝酒力,醉倒在席面上。因而手中酒盞滑落,掉于地,發出聲響。
路清淮也注意到,靈力自發收集碎片,防止酒醉的蕭玄卿被扎上:“你們是喝了多少的酒?”
謝乘風內心吐槽:哥,你這是被偶像吃得死死的。我勸了一夜的酒,他都沒沾一滴,你一來,便杯酒下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是蕭玄卿之心,唯有我謝乘風知曉。
不過也好,算是間接達成目的。
謝乘風蹭一下站起,站得太快,以至于眼前發黑,走路搖晃。
路清淮見狀,欲將他先帶回弟子宿舍。卻見謝乘風擺擺手:“哥,我一人能行。你還是照顧偶像吧,他今夜喝了不少酒,少不了明日頭疼腦熱的。”
說罷,走著斜線離開。
——
路清淮入席,本是謝乘風喚他前來,以為是有要事商量,沒想到不過是讓他照顧蕭玄卿。
他望著醉倒的蕭玄卿。
面皮仍如往常般白皙,唇瓣還殘留了些清酒的水潤,微微張開,有酒香縈繞,分外地醇厚纏人。
讓人不自覺也想嘗嘗清酒的滋味。
路清淮徑自坐下,伸手取來宴席上的酒壺,斟滿白玉酒盞,酒液微微溢出,順著盞壁。
抬手,一飲而盡。
玉蘭花香與酒香相交織,清潤適口。
可下一刻,路清淮瞳孔緊縮,蕭玄卿不知何時醒來,自己與對方近在咫尺。
蕭玄卿更是上前,欲奪他手中的酒,可酒早已被飲盡。
因此蕭玄卿的唇觸上的杯壁,輕舔壁上殘留的酒液。
望著隱隱的舌尖,路清淮憶起夢中的那些纏綿悱惻,陡然一驚。
手不自覺松開,酒盞摔碎,綻開一片玉制的水花。
沒了酒盞的阻礙,蕭玄卿的眼神無阻攔,緊盯著路清淮的唇瓣。
路清淮心道不好,這孽徒酒醉,不知會做出什么奪酒的荒唐事。
起身,欲逃離。
可他的身子卻突然無法動彈,許久未出現的系統驟然出聲:
【隨機福利任務,請宿主協助蕭玄卿飲到酒。察覺到宿主有逃離傾向,系統將自動接管宿主身體,嘻嘻。】
這次的系統聲音不比以往,似乎少了分冰冷,多了分情感色彩。
可現下路清淮已顧不得那么多,他快速環顧了眼席面。先前謝乘風為了灌酒,剛剛那杯已是最后。
既已無了酒,自己又如何完成任務?
唇上的溫熱柔軟告訴他答案,舌尖毫不猶豫地侵/入,攫取他口中殘留的酒液。
明明喝不到許多,蕭玄卿卻似真嘗到了玉蘭清酒,喉結上下吞咽。
嘖嘖的羞惱水聲在唇齒間溢出。
蕭玄卿雖醉,可路清淮卻是清醒萬分,想撇過臉去,避開對方的攫取。
卻在系統的操控下,反而使唇齒張得更開些,方便蕭玄卿在其間肆意。
蕭玄卿也感知到這一微弱的變化,眼里是壓抑的情/欲,舌肉進一步探入,緊緊地纏著路清淮的舌。
酒香浮動,玉蘭花香在兩人口中反復浸染。
許久,隨著一聲系統提示音,路清淮才拿回身體的主權。
喘息著后退一步,銀線曖昧牽連。
拜師大典是極為正式的事,今日的路清淮也被門派下的人精心打扮過。
換下了尋常的掌門服,身著大袖的月白色長衫,一根玉帶將纖細的腰肢完全展露。白色發帶被一根玉蘭樣式的白玉簪代替。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謫仙莫過于此。
可此刻,清冷仙尊被吻到眼角泛水光,紅痣欲墜。冷白的肩頸染上酡紅,明明不過是飲了一杯酒,此刻卻昏沉,好似喝了萬杯。
退后的步伐趔趄,是醉玉頹山之倪姿。
匆匆離去。
而身后的蕭玄卿眼中的迷離收斂,是清明和復雜:
“師尊未拒……”
——
弟子席面上無人,安靜無比。這時,角落才傳出動靜,傅木棲走出,神色陰寒:“這對師徒竟在人后做如此齷齪之事,好在我折返,要不便錯過一切。清淮掌門,你既然拒了我。我就要回到族內,在修真界眾人面前揭露。讓你和你那寶貝徒弟聲名狼藉,被眾人唾棄。”
啪!
下一刻,傅木棲被背后襲來的龜殼砸暈。
謝乘風叉著腰從暗處走出:“還好我長了個機靈,回來看看哥和偶像的進度如何,沒想到剛巧抓到你個窺視的小人。
師徒怎么了,男子又怎么了,真愛不分條件。”
不夠解氣,又往傅木棲身上狠踹了幾腳。
“不過……”謝乘風摸著下巴,“偶像是假裝的,可哥沒醉,哥怎么突然允許偶像這樣那樣,還是說哥一天內就喜歡上偶像?不對不對,先問問哥,順便把這人帶上。”
將傅木棲牢牢捆住,謝乘風單手拎起也不顯得費力,前往玉清居。
——
玉清居內,僅僅點燃了一支燭,燭火勉強把屋內照亮。
【恭喜宿主完成福利任務,獎勵宿主一次看見部分未來的機會。】
系統音剛落,在搖曳昏黃的燭光下,一幕幕情景閃過。
路清淮的長睫顫顫,身有不穩。
他見到日后自己將與蕭玄卿在不同場所下纏綿歡好。
水中、桌案、與眾人僅有一墻之隔的書柜后。
快速掠過,情景停在最后。
是一片的大紅,喜字貼滿房間。有一人蓋著蓋頭坐在床榻上,而蕭玄卿背對著,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但看到這幕,路清淮的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雖不知未來自己為什么會與蕭玄卿糾纏沉淪,可到了最后,原來對方也是會另娶他人。
路清淮撇過眼去,不愿再看。
卻聽身穿喜服的蕭玄卿輕喚了聲:“師尊。”
大紅蓋頭被完全地掀起,其下是自己的容顏
第59章 藥性 師尊,你強要了弟子后便欲逃嗎?……
路清淮呼吸一滯, 為何和蕭玄卿成婚的是自己?
待細看,可情景逐漸消散,不再進行。
若是先前還勉強能用近來古怪的夢境做解釋, 那最后的大婚……
路清淮緩緩坐下, 盯著跳躍的燭火,猶如大婚中喜燭的火光明滅:“系統顯示的未來不會出差, 可這明明不是原文的內容。此舉并不似我……”
思緒沉沉,玉清居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個暈死過去的人重重砸在地上。
謝乘風關好門, 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直言不諱:“哥,你剛剛和偶像接吻的全過程被這小子看見了。他要在其他人面前揭露你們。”
聞言, 路清淮冷白的面皮泛起緋色, 下意識冷聲否認:“是你看錯。”
謝乘風最大的優點是事不往心里去, 神經極粗。最大的缺點也如此, 凡事不過腦子。
盯著路清淮的唇, 似抓到破綻, 直接道:“哥, 你撒謊!你的嘴都親……嗚嗚”腫了!
槿紫靈力在謝乘風嘴旁閃過,一道禁言訣堵住了所有話語。
路清淮的眼有羞惱,背過身去, 不讓謝乘風緊盯著自己。
“蕭玄卿喝醉, 不過是在尋酒。而我被系統下了限制, 才不得已定在原地。你看見的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
謝乘風眼珠子一轉, 思及自己的系統任務,倒也有可能。
點點頭,拼命指著自己的嘴巴。
下一刻, 槿紫靈力收回。謝乘風張嘴說話:“我就說進度有點太快,不過,哥,這人你要怎么處?”
“先把他喚醒。”
“好。”
謝乘風接了杯水,麻利地潑到傅木棲臉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哥,他醒了。哈,有點困~接下來你自己處。”
打著哈欠推門離開。
傅木棲一睜眼,便發現自己來到個陌生的環境。
屋內雖布置得簡單,卻自帶風雅,而屋內各物更非凡品。
有皎白錦鞋慢步到自己面前,傅木棲順著往上看。
路清淮神色疏離,此刻正一言不發地望著自己。
修真界第一人的威壓不比尋常,路清淮雖未刻意放出,但他常年以來上位者的氣勢仍讓傅木棲脊背塌下,不敢造次。
傅木棲周身被綁,畏懼道:“清淮掌門,弟子酒醉,因此不知發生了何事竟來到此處。”
“嗯。”
路清淮微瞇眼,不置一詞。
面對路清淮晦暗不明的態度,傅木棲越發得膽怯。先前雖叫囂著要揭露這對師徒的不倫之戀,可也需回到世家,得以庇佑才行。
而現下,自己身處云穹派內,又和清淮仙尊獨處一屋。即使被殺人滅口,也無人敢質疑清淮仙尊。
在修真界中,對方說的話便是一切。
他的身子不自覺顫抖,勉強維持鎮定,快速思考:既然清淮仙尊與蕭玄卿一起,那便代表對方喜歡男子。也許,犧牲自己的身體,可以換來掌門弟子的席位。況且……
傅木棲鼓起勇氣望向上方,第一次仔細端詳路清淮的容貌,眼神逐漸由不屑到驚艷。
世人雖說清淮仙尊是數一數二的好容貌,可傅木棲此刻卻覺得世人說得有誤。若是路清淮自稱第二,無人敢居第一的位置。
內心不再抗拒,傅木棲欲攀上路清淮的腿:“清淮掌門,弟子仰慕你已久。蕭玄卿做得,弟子也可做。”
可他還未觸碰到路清淮,便覺周身發涼,全身的血液似乎匯集到一處。
屋外,有魔氣順著檐縫不著痕跡地侵入,刺進傅木棲死穴。
但那魔氣知曉不能在路清淮面前太過明顯,未讓傅木棲斃命,而是以警告的意味游走在其周身。
傅木棲體內劇痛,他誤以為是路清淮動的手,不敢再觸碰。
而路清淮聽到他先前的這番話,被一個男子肖想,只覺得作嘔。
揮袖,槿紫靈力霸道地打中傅木棲胸口。
路清淮的眸色驟冷:“竟對本尊動了這般齷齪的心思,目無尊長,云穹派容不下你。”
“哇。”
傅木棲吐出一灘鮮血,牙齒被染紅,可他卻趴伏在地上。借著身軀的掩飾,從袖中取出藥粉,散在空氣中:“清淮掌門,我對斷袖分桃一事略懂一二,可與蕭玄卿一同侍奉掌門。”
他為了尋稀奇,小倌館也待過,知道男人間的樂趣別有滋味。這本是他打算在拜師大典后,尋歡作樂的助興之物,沒想到用在了路清淮身上。
這藥極難獲得,藥效發揮得也極快,即使是大羅神仙都難逃,因此有“逍遙仙境”的稱呼。
而他擔心路清淮的修為太強,更是將五人份的藥粉完全撒在空中。
許多人嘴上說著忠貞不二,可男人多生有劣根性,最終仍逃不過“新鮮”二字。
他要清淮仙尊在藥粉的催/情下,讓對方朝著自己搖尾乞憐。
而在傅木棲動作異常的那一刻,路清淮便有所察覺,靈力蓄發,要擊穿對方的手腕。
【叮,每月一失準時到達!】
靈力驟空,藥粉在剎那間彌漫在屋內。當下,路清淮的腿發軟,腰腹處似有火在灼燒。
傅木棲見得逞,但他忌憚于路清淮的修為,因此并未貿然上前,等待著對方主動。
路清淮的喘息逐漸加重,望向傅木棲的視線模糊,漸漸化為蕭玄卿的臉。
情不自禁,在藥粉地催動下,向傅木棲走去:“玄卿……”
而傅木棲見此,折辱仙人,使其殘缺的破壞感讓他臉上的笑容越發興奮。
眼見路清淮要投入自己的懷抱,傅木棲體內的魔氣瞬間沸騰,如在烹鍋中沸煮。
他慘叫一聲,燙得在地上打滾。而他的皮膚焦化,全身撕裂般地疼痛。灼痛感似潮水般襲來,大大小小的水泡凸起,有皮肉被燒掉,或紅或黑,惡心得慘不忍睹。
蕭玄卿的墨瞳泛著血色,代替傅木棲的位置環抱著已神智模糊的路清淮:“解藥。”
傅木棲痛到聲音變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在我的衣物的夾層內。啊!好痛,你放了我吧!”
“我要你這輩子都承受著燒灼之苦,更是不敢出現在人前。”
聽到這番話,傅木棲凄慘叫道:“殺了我。”
“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好活。”蕭玄卿的五指置于傅木棲發頂,魔氣將其靈根完全摧毀,唯獨留了一絲護住心脈,“我要你尋生不能,求死不得。”
骨蛇將藥取出,送到蕭玄卿手中。纏繞傅木棲,將他扔出派外,自生自滅。
藥丸唯有一顆,蕭玄卿的兩指夾著藥丸,內心有邪佞的欲/望催動著他。
這藥粉是傅木棲下的,丟了這顆解藥,自己不過是為了給師尊解去藥性。
他的眼眸緊閉,內心劇烈地掙扎。
終是抬手,將藥丸塞到路清淮口中,完全地塞/入。
路清淮未拒,他只知曉有涼物送到口中,卻立即抽離。
藥物的苦澀泛起。
蕭玄卿以為師尊已服下,可下一秒,他見紅的舌尖推出,藥丸掉落于地。
清冷仙尊的眼眸仍是寒涼,卻是在藥粉的推動下順應本心道:“我要你。”
腰間的玉帶滑落,響起清脆好聽的聲響。路清淮身著最為端莊正式的衣衫,因此比往日更為繁雜,解衣的時間更長。一件件,在燈火下落于白玉地面。
沒了解藥,唯有一事可抒發藥性。
蕭玄卿的目光流連于對方的脖頸,鎖骨,腰腹,小腿,猶如玉雕的仙人,金尊玉貴。
銜住路清淮圓潤小巧的耳垂,用牙細細研磨,蕭玄卿的聲線已喑啞:“師尊,明日莫忘了今夜的話。這次是你主動,我不會再讓你逃避。”
伸手攀上。
蕭玄卿的指腹因習劍,帶著層薄薄的繭,卻帶來更分明的刺激。
“好癢。”
路清淮情不自禁想退縮,可在欲/望的支配下,卻反而往前送去。
加重,癢意化為輕微的疼痛。蕭玄卿低聲誘哄道:“師尊,攀著我。”
修長的雙臂攀在蕭玄卿肩頸,疼痛驟然加重,箍著他。
在疼痛中,歡/愉更是千百倍地襲來。
“哈!”
路清淮的額頭抵著蕭玄卿的肩,對方的背同時多了十道紅痕。
但這只不過是短暫地緩解,路清淮被藥性折磨得欲瘋,即使是發/情期也不曾這般:“還不夠。”
蕭玄卿雖是后來進屋,但他仍吸入不少藥粉。此刻,他忍得脹痛,勉強維持住智。
手下仔細。
“師尊,再等一會兒。”
“孽徒!”
兩字在蕭玄卿的耳邊乍然炸開,以為路清淮藥效化解,恢復神智。
可下一秒,同樣壓抑的悶哼在兩人唇齒間同時溢出。
燈影下,是路清淮在艱澀。
逐漸,影子搖曳得越快。
蕭玄卿再也無法克制,翻身將路清淮壓于身下。親吻著對方心口的傷痕,有酥麻感襲來,路清淮不禁繃緊,因而越發的。
仰頭,去尋對方的唇。
卻被惡意避過,蕭玄卿仍是吻著傷痕。
一陣又一陣的感官襲來,路清淮被滅頂的情/潮襲著。
就在他幾乎承受不住,蕭玄卿才放過那處傷痕,轉而吻上唇瓣,與他接吻。
抵死纏綿,幾乎要將對方的舌吞下去。
兩人皆在藥性的催動下失去智,唯有緊貼感受著對方才能勉強緩解。
一夜旖旎。
路清淮再睜眼,只覺手腳發軟,腰酸得很。欲動,發覺異樣的一點。
這孽徒竟仍留在,不過是因為一夜的疏解,習慣了對方的存在,才在初醒時未發覺。
記憶漸漸回籠,路清淮撐起自己。沒了阻擋,被子又被流出的液體綻開水痕。
靈力已回歸,路清淮用凈水訣處兩人身上荒亂的痕跡。
指尖輕點蕭玄卿眉心,正待消除對方的記憶。
鴉睫抬起。
“師尊,你強要了弟子后便欲逃嗎?”
第60章 共處 路清淮已忍到眼眸些許渙散,可仍……
昨夜里中了藥, 路清淮的神智混淆,可仍有斷斷續續的記憶保留。
在那斷裂的記憶中,蕭玄卿喂他解藥, 但自己卻是在藥性地催動下主動將藥丸推出。更是說出“我要你”這般荒唐的話語。
見路清淮久久未答, 目光躲避。蕭玄卿側過臉去,眼底劃過不淺顯的笑意, 聲音卻苦澀難堪:“若不是為了疏解師尊藥性,弟子斷不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況且,弟子本想借由其他來幫助師尊。”
幫助, 怎樣的幫法?
記憶漸漸回籠,熱氣氤氳的床/榻上,是蕭玄卿在用手服/侍討好著這幅身軀。
可自己……
路清淮長睫微顫, 緋色攀上白玉耳垂。
竟不顧對方, 不知羞恥地主動坐了下去。
這不是夢境, 蕭玄卿也非心魔。在原文中, 蕭玄卿從未與任何人談情說愛過。就算是要尋個道侶, 恐怕也是個女子, 沒有斷袖之癖。
而現下, 卻在自己的強迫之下□□/好。
路清淮出聲欲解釋,剛出口兩字便驚到了自己。沙啞,帶著情/事后的慵懶:“玄卿……”
聞聲, 蕭玄卿的眸色瞬間深幽, 腰腹一緊, 錦被隱隱有隆起。
這兩字蕭玄卿在后半夜里聽到上百次, 最初時,即便自己欺負得對方狠了。師尊仍死死咬著下唇,不愿溢出半絲聲音。
于是他刻意地慢下, 逼迫對方喚出:“師尊,喚我的名字。你要知道,此刻和你云雨的是誰。”
路清淮的手緊攥身/下被褥,唇瓣已在盡興的荒亂中水淋淋,肩頸間還有溫熱濕濡。縱使已與對方行了數次,但五人份的藥效不可小覷,仍是空虛無比。
“玄…卿……”
極低的一聲,幾乎聽不清,可蕭玄卿內心卻漲滿。俯身,吻在背上連綿不斷地落下。
“師尊,弟子在。”
清冷仙尊及腰的墨發鋪陳在白皙裸露的后背上。隨著蕭玄卿,凌亂,不斷往下滑落,趨勢越快。
直至路清淮已成習慣,不待蕭玄卿要求,便自發得喚著他的名字。
……
路清淮的記憶有破裂,因此這是獨屬于蕭玄卿的記憶,他并不知曉,心中仍存在對蕭玄卿的愧疚中。
“玄卿,昨夜里為師中了藥,神志不清才迫使你同我一道歡…好。”聲音愈低,路清淮勉強將最后兩個字道出,“不過是一場荒唐。從今往后,你我仍是師徒,并無其他。”
“一場荒唐?”蕭玄卿眼神受傷,脆弱得似塊懸崖邊的墨玉,一碰即碎,“師尊,不論緣由如何,我同你已有道侶之實。”
路清淮問心有愧,但對方不可能喜歡自己,只是在藥物的催動下動搖。更何況他知曉自己早要離開這個世界。
“呵,道侶之實。”心中悲楚,神情卻越發得冷漠平靜,“與徒弟亂/倫,你是想讓本尊被世人唾棄?”
看出路清淮拒意,蕭玄卿知曉逼得太過。不自覺流露出情意,讓師尊察覺,以致疏遠自己。
“弟子始終敬重師尊,斷不敢對師尊升起越矩的念頭。不過是驟然遇到此事,不知處,忍不住依賴師尊。人間的話本曾說,兩人間若是相處得久了,便會相看兩相厭,佳偶成怨侶。”
看不見的被下,蕭玄卿的指尖與路清淮的指尖幾乎沒有縫隙,是想要時刻十指相扣的模樣:“師尊,你可否幫我?”
路清淮對感情一事,比常人更頓感,他雖覺得對方的話有古怪,又有幾分道。
現代時,多的是厭了、煩了、膩了而離婚的夫妻。蕭玄卿此刻迷茫,也是自己所致,解鈴還須系鈴人。
……
“好,我允你。”
蕭玄卿輕勾唇,眼底劃過幾不可察的笑意,師尊在情感方面實在是遲鈍得可愛。
——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①”謝乘風哼著歌走到玉清居,他伸手敲門,“哥,我進來啦!”
“不可。”
但謝乘風的動作比屋內的阻止更快,直接推門而入,卻見路清淮仍在床榻上,不過是輕紗放下,隱隱戳戳勉強能看出其中的人影。
但白玉玉蘭紋帳鉤未安置,而是在地已碎,不似路清淮的性情。
路清淮的心跳得極快,他沒想到謝乘風竟然直接進來,蕭玄卿仍在床榻上,無處可藏。
萬般無奈之下,槿紫靈力擊落帳鉤,將蕭玄卿掩于被下。
謝乘風見碎了的白玉帳鉤,憑空變出一小巧精致的畚箕。欲走近,彎腰去打掃:“哥,你說說你,帳鉤碎了都不知道。”
無奈攤手搖頭:“沒了我,你該怎么辦啊。”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路清淮慌了神,阻止道:“不必,你就待在原處,我自會打掃。”
“好吧,你自己來也行。”謝乘風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詢問,“昨夜里那個看到你和偶像……”親吻的人怎么樣?
謝乘風還未說完,就被路清淮打斷。
若是蕭玄卿不在屋內,謝乘風口不擇言倒也無事,可對方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呼吸間的氣流。
“他欲設計我,因此。”路清淮頓了頓,缺失這塊記憶,只記得自己最終落于蕭玄卿懷中,要求對方交出解藥。
但他不能說,以謝乘風的性格,必定會追問。
于是,路清淮淡道:“我已將他逐出門派。”
“設計?!”謝乘風噌地站起,“哥,你沒受傷吧。”
“我無事。”
“沒受傷就好。”
謝乘風拍拍胸口,重新坐下。
路清淮見謝乘風車轱轆來車轱轆去沒有一件正經事,欲出言逐客。
謝乘風卻忽然想到一事,他與路清淮不同,知曉對方的系統升級成同人文系統。已不似原文,開始以奇怪的走向發展。既如此,這么關鍵的時刻,蕭玄卿不可能不在場。
詢問:“哥,那你昨夜里見到偶像了嗎?”
路清淮一僵:“沒有。”
“不該啊。”謝乘風碎碎念道,突然抬眼,沖路清淮笑得燦爛,“哥,那接下來的日子,你配合著喜歡我好不好?”
有了情敵,偶像必定會有所動作。
可謝乘風未聽到路清淮回答,耳尖微動,唯獨聽到對方極力克制的低微喘息。他望去,隔著紗帳,也能看出路清淮白凈的面龐暈著一抹緋色。
聯系起對方至這個點仍未起。
眼露不解,擔憂道:“哥,你生病了嗎?”
“沒…有,不過是有些……熱。”
雖如此說,謝乘風卻發現對方的臉越來越紅。以為是路清淮不想讓他擔心,起身,從木桁上取下臉帕,浸入冷水中,擰至三分干。
手伸入簾內,欲掀開。
手腕驟然被扼。
“我的衣物未穿戴齊,因此,不喜簾子被掀。”
而謝乘風表示解:“哥,那我不掀簾子,把毛巾放你頭上,你降降溫。”
再無由拒絕,路清淮松了手。
冰涼的毛巾落于額上,路清卻淮眼睫顫動。自謝乘風說出那句“配合著喜歡他”時,身后之人便緊貼上來。
錦被的空間本就小,兩人幾乎是密不可分,隔著薄薄的褻衣,能清晰地感受到輪廓。
滾燙。
明明冰涼的水意帶給他清明,錦被下對方的動作卻越發肆意。
偏偏謝乘風與自己極近,稍微的異樣便會被對方察覺。路清淮已忍到眼眸些許渙散,可仍勉力回答著謝乘風。
“哥,一周后蓮安寺要舉辦法會,我們一起去吧。”
“嗯。”
“哥,我昨天發現云穹派的伙食不錯,你在這待了那么久,哪道菜更好吃?”
“嗯。”
謝乘風停下碎碎念,突然發現不論說什么,對方都只答一字。
心道:看來哥的狀態真的不好,這都燒糊涂了,不知道在回答著些什么。
不再停留,謝乘風最后留下一句:“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偶像那,看看他。”
“不…唔……行。”
提及蕭玄卿,路清淮下意識出聲阻止,卻險些沒把聲音克制住。
他勉力維持平常的聲線,淡道:“我讓他閉關修煉一日,你莫要打擾他。”
“好,哥,那你別忘了一周后的蓮安法會。”
謝乘風離開。
路清淮掀開錦被,早已荒亂無比。交疊的衣領不知何時大開,精致的鎖骨因氣惱而劇烈起伏。
一處布料更是褶皺,被反復磨/蹭所致。
他欲斥責,蕭玄卿卻直接將路清淮壓至身下。一只手便輕易將路清淮雙手的手腕圈出,高舉,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欲/望。
先一步開口:“師尊,那藥效仍未解,弟子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