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樾一臉認命,捎起拉完臭臭的小團子去浴室洗屁股。
他姿勢熟練地單手托住雪團,另一只手用溫水浸潤棉柔巾,低頭幫雪團洗小pp。
毫不夸張得說,雪團從出生開始直到現在,由于純母乳喂養并未添加輔食,她拉的大便一點都不臭。
真正應驗了那句話:小仙女連臭臭都是香的。
所以池樾和林梔年都對幫崽崽洗pp這件事接受良好。
雪團眨巴著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看著爸爸,沒有牙齒的小嘴彎了彎,露出一對小酒窩,笑容甜甜的。
池樾雖然疲勞,但還是不由自主輕輕翹了下唇角,試圖跟她講道理:“下次不要半夜拉好不好?因為晚上是睡覺時間,如果你半夜拉,不僅會影響自己的睡眠,還會影響爸爸媽媽和阿姨的。”
雪團踢了踢小豬蹄。
池樾挑眉問:“聽懂了沒?”
剛才那句話說的太快,雪團沒聽清,便揮了揮小圓手。
池樾輕嗤:“你真是小笨蛋。”
可能因為雪團今天被眾人夸到輕飄飄了,她以為爸爸在夸她可愛呢,畢竟每個見到她的大人都說她超級可愛,還不停換著方式夸。
雪團心情美美的,又朝爸爸甜甜笑了笑,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閃著碎光。
大方的雪團第一百零一次決定原諒爸爸曾經做過的壞事,比如用帶胡渣的嘴巴親她,或者捏她捏的很用力。
既然爸爸覺得她晚上拉臭臭也超級可愛,那她以后每晚就這個點定時拉吧!
嘻嘻~~
五分鐘后,池樾把洗干凈小pp的胖崽放到尿布臺上。
他想起林梔年交代他的事,每次給雪團洗完pp,必須要給崽擦護臀霜和潤膚油。
當時林梔年的原話是:“這一身胖肉必須保護好!屁股的肉尤其嬌嫩,如果護理不好可能會引起紅屁屁。”
池樾看著崽崽彈軟有肉的雪白圓屁股,輕笑一聲。
雪團這個名字起的太好了。
這只崽從頭到屁屁到小腳丫,全都是雪白的團狀。
根據林梔年的叮囑,池樾拿起嬰兒棉柔巾往雪團的圓屁屁上擦拭,將剛才洗屁股時殘留的水漬擦干,必須要讓小屁股保持干爽才能抹護臀霜。
小團子皺起那對形狀好看、顏色淺淡的小眉毛,不滿地嘟嘴哼唧,小圓爪奶兇奶兇朝前揮了揮。
哼,爸爸怎么這么粗魯哇?
平時媽媽幫她擦屁屁,都是用棉柔巾輕輕按壓吸水的方法,從來沒有試過來回擦拭的。
而且爸爸的手勁兒大,雪團覺得不舒服,扭著胖身板想躲。
擦干水漬后,池樾放開亂動的胖團子,他彎腰湊近收納柜,找到了那支橙色護臀霜和透明玻璃瓶裝嬰兒油。
池樾直起腰,待看到尿布臺上的場景,眸中不由得劃過一絲震驚和后怕。
他在外出差五天,就是在這五天內的時間里,雪團竟學會了翻身!
雪團趴在尿布臺上,笑瞇瞇看他,小表情得意又炫耀:“呀呀~”
好在尿布臺有防摔圍欄,萬一他把雪團放在其他沒有防護欄的位置,這樣翻滾可能導致不小心摔下去。
池樾走近,朝小團子嚴肅道:“池雪,如果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你又躺在沒有圍欄的地方,千萬不要隨便翻身,知道嗎?”
雪團眨巴著閃亮亮的大眼睛,抬眸看爸爸,小眼神懵懵懂懂,半知不懂的。
池樾嘆氣,大掌輕撫雪團的腦袋,又捏她軟嘟嘟的后頸肉:“看來以后要每時每刻都看著你,一秒鐘都不能離人。”
就算有圍欄,雪團的小手或小腳丫也有可能因為翻身動作不小心卡進縫隙里,如果不及時幫她拔出來,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嚴重后果。
照顧小嬰兒就是這樣,每個細節都得注意。
崽崽的大運動能力加強,大人的監護能力也要隨之加強。
池樾沒再教育雪團,而是低頭給她仔細涂抹護臀霜。帶崽雖然辛苦,經常性后半夜也要起床干活,但是偶爾也會獲得獎勵。
比如此時此刻,他在幫雪團圓滾滾的肉屁屁抹上一層厚厚的護臀霜時,就像給綿軟小果凍涂抹奶油,手感特別有趣。
池樾忍不住薄唇輕揚,兩天沒睡再加上夜起的疲勞似乎在無形中消散了一些。
抹完護臀霜后,池樾又給雪團的腿和腳丫子抹嬰兒油。
她的肉腿一節一節的,像蓮藕形狀的法式小面包,她的腳丫則像白面饅頭上長了五粒小肉芽,隨時隨地快樂律動。
池樾幫法式小面包和白面饅頭抹油,雪團覺得癢,咯咯咯笑起來,好像遇到了全世界最快樂的事。
小團子咧開沒有牙齒的小嘴,大眼睛笑得彎彎,她以為爸爸是在跟她玩游戲呢。
雪團喜歡媽媽,也很喜歡爸爸。
媽媽爸爸無論誰跟她玩,她都超級開心,如果可以每時每刻都這樣陪她玩耍就好啦!
雪團玩心大起,把肉腿彎曲又伸直,很用力地四處亂踢。
池樾猝不及防被踢到手背,被踢到的部位火辣辣的,甚至有點疼。
這只胖崽的力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他低聲道:“雪團,已經深夜了,你不應該在這個時間玩。”
雪團小眉毛一挑,爸爸竟然跟她說話啦,肯定是在夸夸她很有勁兒吧!
雪團表演欲爆棚,把肉腿抬高后使勁往尿布臺上砸,發出“當當當”的聲音,一雙大眼睛狡黠地盯著爸爸,小臉滿是驕傲。
池樾無奈扶額,有點頭疼,他拿起一片紙尿褲想幫崽崽穿上。
但胖崽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剛把紙尿褲平鋪到雪團的屁股下,胖崽突然一個用力,“當”一聲把肉腿往下砸,自己的身體由于摩擦反作用力換了個位置,從尿布臺左邊騰到尿布臺上方,紙尿褲也被蹭到角落里。
池樾重新拾起紙尿褲,再次塞到雪團的屁股下,又被她故技重施,“當”一聲把自己蹭走。
池樾:……
池樾語氣不由得嚴厲了一些,提高音量訓斥;“不準再玩,穿上紙尿褲睡覺。”
他捉住雪團一條胖腿,想強迫她穿。
雪團氣鼓鼓的,她知道自己被兇了,小團子立刻癟起小嘴,從小鼻子里發出可憐兮兮的“嚶嚶”聲,大眼睛濕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落淚。
池樾只好松開雪團的胖腿不再勉強,他抬手輕捏眉心,再一次出聲,嗓音變得溫柔倦懶:“乖一點,明天帶你出去玩。”
他把小獅子安撫巾放到雪團的小手邊拂了拂,雪團把小圓爪張開,成功抓住安撫巾的一角。
她泛著淚光的大眼睛瞬間又彎了起來。
池樾早已適應這只陰晴不定、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小團子,他趁雪團玩安撫巾之際,快速給她穿上紙尿褲。
池樾不由得想起雪團剛出生的事。
當奶爸的第一個月,他學的很辛苦。
當奶爸第二個月,他逐漸學會了帶娃的基本技能,泡奶、喂奶、拍嗝、哄睡、洗澡、換紙尿褲……
當奶爸第三個月,他學到了各種各樣之前未涉獵過的育兒知識,比如如何護理濕疹,如何做撫觸,怎樣給小月齡寶寶早教,已經全然躍升為一名專業奶爸。
目前他對自己的帶娃能力很有自信。
池樾覺得自己不比外面聘請的任何金牌育嬰師能力差。
如果能舉辦一個帶娃pk大賽,池樾認為自己可以拿金獎,畢竟他的體力一騎絕塵,十分抗糙。
給崽穿好紙尿褲后,他又把小胖妞重新抱到懷里輕輕拍著哄睡,凌晨四點四十五分鐘,雪團終于睡著了。
池樾關掉小隔間的壁燈,在雪團的小臥室里留下一盞小海馬夜燈。
小海馬夜燈散發出柔和的淡光,給雪團的小肉臉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柔光。
睡著的肉團子像洋娃娃。
纖長睫毛,淡粉臉蛋,櫻桃小嘴,漂亮極了。
池樾唇角牽起,悠然清淺。
他最后再確認一遍小隔間的室溫和雪團身上的睡袋薄厚,摸了摸雪團的后頸確認沒有出汗,轉身回到自己床上。
睡夢中的林梔年完全不知道這個夜晚父崽之間發生的事。
她只知道自己那個會發熱的大抱枕又回來了。
她蹭了蹭大抱枕十分有料的胸肌,抱著大抱枕不撒手。
嗯,她不僅粘她的小抱枕,也很粘她的大抱枕。
不同于小抱枕身上的奶香味,大抱枕身上也具有很獨特的味道。
林梔年不好形容,是那種帶著皂感的檸檬香,擁有干凈的少年氣息。像一縷陽光穿透充滿氧氣的森林,可以驅散一切陰霾。
林梔年從來沒告訴任何人聽,她永遠都忘不了高一那年,在七中球場第一次看池樾打籃球的場景。
穿著紅色籃球服的男生在炎炎烈日下打籃球,他隨意撩起衣擺擦汗,汗珠沿著他壁壘分明的矯健肌肉往下流淌,隱約可窺見背部紋身的一角。
每一次起跳,仿佛都能觸碰到烈日的邊緣。
意氣風發、張揚肆意,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少年英氣。
有人在臺下喊他名字,他回眸揮手,表情有點拽,像是能把整個世界都踩到腳底。
那抹鮮亮的紅色點亮了林梔年單調乏味、甚至彌漫著灰色陰霾的高中生涯。
她把臉埋在大抱枕中,像小貓一樣嗅了嗅。
大抱枕似乎困倦至極,任她怎么作弄都紋絲不動,只是手臂始終橫亙在她腰上。
說起來,自從池樾高三出國后他們一直沒有聯系,而是在一年前才恰巧重逢的。
她當時怎么都想不到,她會跟這個不熟的高中同學,陰差陽錯有了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