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衛(wèi)宮、旗木卡卡西和山姥切國廣聯(lián)手, 兩個跑得賊快的敵槍還沒來得及翻出多少浪花,就被摁死得一點渣都不剩了。
普通人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推遠,入侵這個時空的時間溯行軍也已經(jīng)全部剿滅, 任務到此便徹底告一段落。剩下的, 就是打掃戰(zhàn)場了。
不過,說是“打掃戰(zhàn)場”,但其實也就是撿撿滿地掉落的資源而已。
畢竟時間溯行軍不是普通生物,死了就直接當場化灰,連點血跡都不會剩下的,也就不存在什么殘肢斷臂的血腥景象,真要收拾善后起來可比普通戰(zhàn)場要輕松多了。
就是這個資源掉落得吧,好像稍微多了點,也亂了點啊……
別人家的本丸出去討伐時間溯行軍,也都是這個場面的嗎?
看著順著他們的戰(zhàn)斗軌跡一路鋪開四處反光的鍛造資源,三個成年人困惑的撓了撓頭,也只能任勞任怨的收拾起來。
他們在那邊忙, 倒也沒忘記自家審神者。
哪怕有旗木卡卡西的影分身一直跟著,他們也會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確定阿天依舊乖乖呆在原地,正專心致志的跟那個比她都還要矮上一點的銀發(fā)犬耳少年說著什么,而沒有像之前那樣忽然沖到哪里去,才會放心的收回視線,繼續(xù)分類清點拾掇資源。
不過,真是沒想到, 那個少年竟然會是個半妖啊……
審神者看起來好像對他很在意的樣子……唔, 這個年紀的孩子,果然還是需要真正的同齡人的陪伴嗎……
三個成年人一邊撿資源一邊認真思考這情況要怎么辦才好,殊不知那邊正在和“同齡人”交流的阿天,心中揣著的卻是滿滿的慈祥。
尤其是在她得知,犬夜叉如今還不到十歲之后。
這個年紀就算放在人類身上,那都是個毫無疑問的孩子,更何況還是壽命比人類更加漫長的妖怪呢?
這就是個寶寶呀。
想著,阿天又悄悄看了一眼隨著少年說話而時不時抖動一下的耳朵尖尖。
……嗯,還是個小狗寶寶呢。
感受到她視線的犬夜叉:“?”
他不解的動了動耳朵,不是很懂為什么阿天總是將目光往他腦袋上投去,但也并沒有對此心生抗拒。
他是很親近阿天的。
不僅僅是因為她救了他,更是因為他敏銳的從她身上,察覺到了純?nèi)坏纳埔狻?br />
那是自從母親離去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感受過的珍貴東西。
……她一定,是個好人吧。
少年小心翼翼的,又忍不住有些期待的想。
所以當阿天試著問他一些問題時,犬夜叉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都一一給出了回答。
于是阿天很快就得知了這個小狗寶寶的身世。
“這樣啊,你的親人都……”
犬夜叉一直小心的看著她,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半妖之后仍是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畏懼之類的情緒,反而有些嘆息的樣子,心底的期待也禁不住越發(fā)的濃烈了起來。
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阿天的話,會不會……
犬夜叉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忍住對溫暖的渴望,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輕輕捏住了阿天的袖角。
“那個……阿天,我……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咦?”阿天有些訝異的看著他,“跟我一起走?”
犬夜叉的耳朵有些緊張的抖了抖,但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我……我喜歡阿天,我想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沒有關(guān)系,就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像是怕阿天不同意,他又急切道:“我、我吃得很少的!也不用住什么大房子,只要有一個角落就可以!我也會努力戰(zhàn)斗,努力變強,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所以……所以……”
少年的聲音低了下來,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哽咽著紅了眼眶。
“……所以,可以不要丟下我嗎?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阿天看著犬夜叉,看著那個銀發(fā)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微微睜大了眼睛。
……不想……一個人?
阿天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恍惚。
胸中某處似乎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令她忍不住的眼睫微顫,輕輕抿起唇角,垂下眼簾。
……啊,原來,是這樣嗎。
她真是,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啊。
阿天閉了閉眼睛,而后抬起眉眼,再次看向默默擦著眼淚的少年,伸出手去,輕輕的,溫柔的,揉了揉他的發(fā)頂。
“當然可以。一起回去吧。”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丟下你啊。 .
從時間溯行軍身上掉落的資源雖然數(shù)量不少也很散亂,但真要收拾起來,其實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尤其還有個速度能快得能跟閃電肩并肩的忍者在的情況下。
……哦,不對,那是在他認真戰(zhàn)斗的時候。
在這種不用戰(zhàn)斗的安全情況下,旗木卡卡西根本就是個上了年紀的摸魚怪,慢慢騰騰不慌不忙,半天都不一定能收拾干凈屁股那么大塊地方散落的資源,偏還要時不時感嘆一下自己的老腰在重復勞作之中處境是多么的艱難,賣慘賣得相當不真誠。
山姥切國廣和衛(wèi)宮非常熟練的無視了他,并麻利的加快了手上收集分揀的速度。
沒過多久,這一片區(qū)域掉落的資源就被他們?nèi)渴帐案蓛袅恕?br />
這次收獲出乎意料的豐厚,除了足以抵三四次遠征的鍛造資源以外,三人還找到了三把御神刀。
兩把太刀,一把大太刀。
——正好是他們本丸在之后的出陣任務中,可能會需要的刀種。
山姥切國廣已經(jīng)習慣了自家主公是個歐皇的事實,倒是衛(wèi)宮和旗木卡卡西對這個“巧合”嘖嘖稱奇了一會兒,但也很快就沒有再提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猜測一下會召喚出怎樣的付喪神來。
這也難怪,畢竟如今全本丸都知道,阿天的靈力等級過低,召喚他們八個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就算撿到了御神刀,短時間內(nèi)也不可能召喚降靈的。
阿天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看著他們帶回來的刀也沒太大的反應,就點了點頭,拜托他們暫時收好。
自從得到她的回應之后就一直緊緊跟著她寸步不離的犬夜叉卻似乎誤解了什么。
他看了看他們帶回來的三把刀,想了一下便左右張望了起來,然后很快鎖定了目標,就跑向之前戰(zhàn)場的方向,從狼藉的地上找出一把比他也矮不了多少的太刀,又眼尖——或者說是嗅覺敏銳——的找到了掉在不遠處的黑色刀鞘,而后一手一樣的拿著跑了回來。
“那個……”
面對并沒怎么接觸過的另外三人的目光,犬夜叉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阿天雖也有些疑問,卻也十足柔和的視線之中鼓起勇氣,將太刀和刀鞘一并遞了過去。
“阿天,這個是……他的佩刀,我以前看見他用過,很輕松就能斬斷敵人的骨頭,應該也是一把好刀……”
阿天眨了眨眼,這才明白過來。
啊,這孩子,難道以為他們是在回收戰(zhàn)場上遺落的好刀嗎?
……不過也是,戰(zhàn)場之上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少見,更何況誰會想到消滅“妖怪”之后,對方身上還會掉落完整的刀下來呢?
想到這里,阿天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也沒說什么“我們要的不是這種刀”,而是伸出雙手,接過了這把有些眼熟的,似乎在某個青年將領(lǐng)手中見到過的太刀。
“嗯,確實是一把好刀呢。謝謝你呀,犬夜叉,你……”
話音未落,阿天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靈力又不受控制的流動了一下。
這很正常。
畢竟靈力來源于這具身軀,而她尚未完全與身體契合,對這點靈力的控制力自然也就時好時壞。
阿天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此刻自然也沒有慌亂。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亂來的靈力并沒有直接逸散開去,而是順著她的雙手流動了一下,便徑直涌入了被她剛剛握住的太刀之中。
一瞬之間,光芒乍起。
犬夜叉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護在了阿天面前,警惕的看著不知何處而來的櫻花瓣似虛似實的緩緩飄散,落在了光芒之中人影的肩頭。
黛藍色的軍裝勾勒出挺拔的身姿,白色的中長發(fā)在腦后系成一個短短的馬尾,高挑的青年睜開雙眼,冰紫色的眼眸之中似乎帶著些許困惑,又被淡淡的溫柔所覆蓋,而后率直的看向被紅衣少年緊張的護在身后,面帶訝異的小姑娘,溫聲開口。
“我是骨喰藤四郎,原來是薙刀,現(xiàn)在是太刀……您就是,喚醒我的主公殿下嗎?”
阿天眨了眨眼,下意識點了點頭。
“是的,我是阿天……”
……咦?
不是說她的靈力,只夠召喚八個人的嗎?怎么……
第一時間來到阿天左右的衛(wèi)宮和旗木卡卡西同樣也是滿臉困惑,困惑之中還有點擔心阿天的身體。而同樣趕到的山姥切國廣在這兩種情緒之外,眼中卻還帶著一抹難掩的震驚。
……等等,誰?
骨喰藤四郎?
栗田口家的那個,骨喰藤四郎?
可他——
——不是長脅差嗎? ? ?
第32章
一不小心手滑召喚出一個新的付喪神降靈, 這是阿天之前沒能想到的。
更沒能想到的是,她手滑的對象還不是從時間溯行軍身上撈到的御神刀,而是在這個過去的時空之中, 從人家普通人類的戰(zhàn)場上所撈來的刀。
這個就有點問題了。
哪怕阿天并不知道骨喰藤四郎的刃生經(jīng)歷,也并不知道他從原薙刀被磨成如今的太刀之后,未來還會不會再被磨短一次,但她多少也預料得到,假如他們真就這樣將骨喰藤四郎帶回本丸,將會對歷史造成怎樣的沖擊。
蝴蝶效應可不是說著好玩兒的啊。
但是付喪神都已經(jīng)召喚出來了, 總不可能再把刃塞回去吧?
……她也不想,再送走來到身邊的任何人了。
阿天一邊安撫著身前緊張又警惕的犬夜叉,一邊看著安安靜靜的注視著她,似乎不管她做什么樣的決定都會默默接受的太刀青年,只稍微想了一會兒,便看向了身側(cè)一直守護著她的三人。
她的視線, 最終停留在了高大的白發(fā)黑膚青年身上。
“衛(wèi)宮, 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阿天他們回來了。
一個都沒有少,且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
留守本丸的眾刃都很高興,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興沖沖的跑向了時間轉(zhuǎn)換器想要迎接他們,然后才猛地發(fā)現(xiàn),這豈止是“一個都沒有少”。
——這直接還多了兩個出來啊喂!
怎么肥四? !
想起自家審神者那點光是支撐八個人就已經(jīng)到達極限的靈力,眾刃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哪怕阿天一再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他們也堅持要把她送到治療室去,讓藥研藤四郎給她做個體檢先。
就連跟著阿天回來的幾人也都這么覺得,完全就是民心所向,阿天也只能無奈的同意了。
于是眾刃便將她簇擁在中間,浩浩蕩蕩的一起轉(zhuǎn)移陣地,等親眼看著認真負責的藥研藤四郎嚴肅的檢查上了,這才暫時放下心來,也終于有心情去注意跟著回來的兩個人。
然后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對于那個明顯并非武器付喪神,而更像是妖怪的少年,他們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但更吸引他們視線的,卻是旁邊與局促不安的少年形成鮮明對比的,自始至終都格外安靜淡定的白發(fā)軍裝青年。
雖然外形年紀不太一樣,但那身熟悉的軍裝,那副容貌,那身氣質(zhì),那不就是……
“……骨喰?”
軍裝青年微微側(cè)過頭來,冰紫色的眼眸注視著神色遲疑的眾短刀,眸光隱約柔和下來,唇角也微不可覺的上揚了些許。
“嗯,是我。”
“好久不見,各位兄弟。”.
萬萬沒想到,來的新刃竟然是骨喰藤四郎。
——太刀付喪神,骨喰藤四郎。
眾人自然是吃驚的。
但吃驚之后,栗田口家的幾個短刀付喪神就都欣喜的圍住了自家兄弟,嘰嘰喳喳的和他說起了話。
說起來,骨喰藤四郎也算是眾多栗田口刀之中最為命途多舛的一個了。
他誕生之時本是屬于長兵器的薙刀,后在鐮倉后期被磨成太刀,到了戰(zhàn)國時代又被再次磨短,最終就變成了長脅差。
因為這些經(jīng)歷,加上更后面所遭遇的大火,在化為付喪神之后,骨喰藤四郎就出現(xiàn)了非常嚴重的失憶癥狀。
他忘記了大火之前的一切。
包括“以前的自己”。
然而如今來到本丸的骨喰藤四郎,卻并非如此。
他記得自己身為薙刀的時期,也記得太刀時所經(jīng)歷的一切。
而對于自己成為脅差的前后經(jīng)歷,以及后來又是如何與時之政府簽約,成為與時間溯行軍戰(zhàn)斗的刀劍男士的這一切,他也同樣記得清清楚楚。
他并不像是來自于過去時空的付喪神。
而更像是那個一直追尋著自己的曾經(jīng),一直空茫無措的脅差骨喰藤四郎,終于恢復了完整。
眾刃雖搞不懂這當中的原理,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由衷的為骨喰藤四郎感到高興。
尤其是栗田口家的短刀們。
等阿天體檢一結(jié)束,他們就趕緊簇擁了上去,得知她的確沒有任何問題后,一個個就更加高興了,紛紛自告奮勇的表示要跟阿天一起帶新人參觀本丸。
阿天自然沒有意見。
于是就帶著又捏住她袖角的犬夜叉和永遠淡定的骨喰藤四郎,跟著一群小短刀一起熱熱鬧鬧的走了。
出陣任務完成之后還需要寫總結(jié)報告,山姥切國廣就沒有跟上去,而是問狐之助要了工作平板便往天守閣過去。
旗木卡卡西早已經(jīng)支使了幾個影分身將帶回來的鍛造資源送去登記入庫,此時就一點也不心虛的轉(zhuǎn)身準備找個地方接著摸魚,卻被衛(wèi)宮一把按住肩膀,說是等下要開歡迎會和慶功會,自己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叫他也一起來幫忙。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然后旗木卡卡西就滿眼生無可戀的被拖走了。
治療室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狐之助一個狐還在自己的思緒里一臉茫然,喃喃自語。
“骨喰太刀……足利尊氏拿著奪取天下開創(chuàng)室町幕府的骨喰太刀……本體……臥槽!”
狐之助一躍而起,渾身毛毛都要炸了。
“——審神者大人她——把刀劍男士在過去時空中的本體帶回來了啊!糟糕了!”
說著邁開小短腿兒就要跑,卻被一只大手熟練的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整個兒給它提溜了起來。
“你急什么啊?”
狐之助奮力的蹬著小短腿兒:“當然急了啊!本體啊!那可是刀劍男士真真正正的本體啊!這事一不小心就是干擾歷史的大罪,我得趕緊去找審神者大人想法補救才行!否則等時之政府知道了她就……誒?卡卡西大人?你怎么還在這里啊?”
他不是被衛(wèi)宮大人抓差了嗎?
倚著木墻的旗木卡卡西懶洋洋的“哦”了一聲:“那個是影分身。”
……好樣的,不愧是你。
“……不對!卡卡西大人你趕緊放我下來!我得趕緊去跟審神者大人說這件事啊!要是晚了的話……!”
“晚了也沒事,放心吧。”
“怎么可能沒事啊!萬一猴、豐臣秀吉以后沒得到骨喰太刀,那長脅差骨喰藤四郎不就……嗚唔!”
“都說了沒事啦。”
旗木卡卡西將掙扎的狐之助放到了自己寬闊的肩膀上,大手熟練的揉了揉它的腦袋,物理性的讓它暫時閉上了嘴巴,懶洋洋的說:“我們帶回來的,本來就不是骨喰太刀的本體啊。”
正努力和他的大手作斗爭的狐之助:“……嗚?!” .
“用我的投影,來代替本體的太刀?”
戰(zhàn)場邊緣處,衛(wèi)宮微微挑了下眉,探尋的看向說這話的阿天。
阿天認真的點了下頭,然后看著他思索的模樣,眨了眨眼:“做不出來嗎?”
“不,那倒不是。”
他的“投影魔術(shù)”本質(zhì)上是固有結(jié)界“無限劍制”的副產(chǎn)物,連英靈的寶具都能輕易復制出來,何況只是一把普通的太刀?
只是……
“御神刀對付喪神而言,就跟英靈的靈基差不多吧?這東西能替換的嗎?”
阿天想了想,軟軟的笑了起來。
“我覺得,肯定沒問題的。”.
大概所有歐皇的嘴都是開過光的吧。
阿天說了這話之后,衛(wèi)宮本來只是抱著不想讓她失望的心態(tài)去試一試的,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他甚至就只是復制了個太刀而已,別的什么都沒做,骨喰藤四郎也只是單純的解下腰間的太刀,再掛上新的御神刀而已。
然后就把自己的靈基……哦不,御神刀給整個替換了。
毫無難度,且無任何副作用,仿佛真就只是換了把刀而已。
……嘖。這難道就是幸運A的世界嗎?
衛(wèi)·幸運E·宮陷入了沉思。
總而言之,由于以上原因,雖然他們本丸的骨喰藤四郎變成了太刀付喪神,但這并不會對過去的歷史造成任何改變。
得知之后的狐之助精神一振,整個狐都明亮了起來。
——嗐,它就說嘛!他們家小審神者辣么懂事可愛,怎么可能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呢?
果然都是誤會鴨!
總愛操心的小狐貍終于放下了心,謝過了旗木卡卡西,就高高興興的從他肩上跳了下來,蹦跶著去追熱鬧的小短刀們?nèi)チ恕?br />
然而阿天和犬夜叉現(xiàn)在,卻并沒有跟短刀付喪神們在一起。
不是阿天掉了隊,也不是她怕犬夜叉在人多的地方不適應所以就獨斷專行的帶著他單獨行動,而是這群本來打定主意要當向?qū)ьI(lǐng)新人參觀的小短刀們吧……
——走到廚房:
太鼓鐘貞宗:“這里就是廚房啦!別看它不大,但是廚具超齊全的哦!隨時都能在這里做出最好吃的……啊,衛(wèi)宮先生,卡卡西先生,你們已經(jīng)過來啦?……誒?要開歡迎會和慶功會嗎?好嘞!那我也來幫忙啦!……抱歉啊各位,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啦!”
同行人數(shù)-1
——走到庭院:
亂藤四郎:“這里之前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呢,但是在衛(wèi)宮先生和人家的一起努力之下,現(xiàn)在變得這——么漂亮了哦!很棒對不對?你們看那片玫瑰,前幾天才移植過來的呢,是不是特別好……咦?怎么感覺有點蔫……抱歉哦大家,我要去檢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之后就拜托你們啦!”
同行人數(shù)-2
——走到藥田:
藥研藤四郎:“嗯,這里是單獨開辟出來的藥田,管理人是我,種了些常用的藥物,有什么需求的話直接跟我說,但不推薦單獨進這里來,畢竟這里有些植株還是有毒……嗯?這株曼陀羅怎么……啊啊,抱歉,看來我得稍微花點時間了,你們先走吧。”
同行人數(shù)-3
——走到雞舍:
后藤藤四郎:“這地方以前是塊荒地,還是最近卡卡西先生和我一起搭建起來的,怎么樣?建得不錯吧?這些小不點現(xiàn)在也長得很健壯啦,要不了多久,咱們本丸就能過上肉蛋自足的日子了吧嘿嘿……誒?怎么全部都圍過來啦?……啊,沒吃的啦?等著等著,我現(xiàn)在就來給你們加啊!……那個,我先忙一下,你們別在意我先走吧哈!”
同行人數(shù)-4
——走到農(nóng)田:
厚藤四郎:“呃,總之,這邊就是本丸的農(nóng)田啦。這塊是甘藍,那邊是菠菜,還有白蘿卜、胡蘿卜、土豆、紅薯……反正種得挺多的。最近本丸的蔬菜已經(jīng)基本自足了,我和衛(wèi)宮先生就商量著再開辟一塊西瓜田——喏,就在那邊,瓜藤都已經(jīng)長出來了,只要照顧得好,最多再過兩個月,應該就能……啊!糟糕,今天還沒澆水!啊啊我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骨喰!情況緊急,你能來幫忙嗎?”
骨喰藤四郎:“嗯,好。”
厚藤四郎遂挑起水桶拽著骨喰藤四郎就跑。
“這邊這邊!趕緊!抱歉啦大將!我們就先走一步!后面的就……”
——大風無情吹過,淹沒了后面的話語。
同行人數(shù)-5、-6
唯二剩下的阿天&犬夜叉:“………………”
……這情況,怎么說呢?
就,有些刃吧,走著走著,他就散了啊……
_(:з 」∠ )_
第33章
犬夜叉來到本丸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最開始他還很怕生,除了阿天以外,見到誰的第一反應都是拉開距離,哪怕小小一只的狐之助都能把他嚇一跳,甚至連睡覺都想要跑去天守閣二樓守著阿天的門口睡。
后來和大家相處久了,他才終于在眾人的善意之中漸漸緩和下來。
他開始努力和大家主動接觸,也嘗試著想要給眾人幫忙,哪怕他什么都不會,也還是認認真真的一點點去學。
他還是很喜歡粘著阿天,看到她就忍不住靠近過去,但也不會再排斥其他人的靠近,有時候緊張的抖抖耳朵,也會努力向?qū)Ψ铰冻鲆粋靦腆的笑來。
就很可愛。
意外的是,除了阿天之外,犬夜叉在本丸最親近的人,竟然是旗木卡卡西。
看著本丸唯二能摸到小狗腦袋的銀發(fā)忍者,最多只能得到一個對方靦腆微笑的眾人無不扼腕嘆息。
憑什么呀?主公就算了,憑什么卡卡西先生那個摸魚怪也能得到小狗狗這樣親近呀?
他甚至都沒有教過犬夜叉幾次呢!
資深愛狗人士卡卡西:唔,大概是,因為愛吧。
深沉.jpg
本丸眾人熱熱鬧鬧,阿天這邊也沒有停下出陣的腳步。
去過鐮倉末期之后,她又試著率隊執(zhí)行了幾次出陣任務,期間都沒有再發(fā)生時空紊亂的意外,這讓一直緊張她的眾人多少放下了點心,也不再那么排斥她帶人出陣了。
但與之相對的,為了避免再發(fā)生她透支靈力悄悄喚醒新付喪神的事情發(fā)生,不管是出陣的時候還是回到本丸之后,眾人都有志一同的將獲得的御神刀單獨收了起來,絕不讓阿天再有機會接觸分毫。
為此衛(wèi)宮甚至還專門做了一個賊高的架子放在鍛造室邊上的刀劍暫存室里,專門就拿來存放各類御神刀用,簡直就把她當成了個不懂事的熊孩子似的。
阿天對此無可奈何,但也只能順著他們來了。
只是她似乎格外吸引各類刀劍,雖然鍛造室已經(jīng)很久沒有鍛造新刀了,但每次出陣刷怪……不是,消滅時間溯行軍時卻都會掉落御神刀,少則一兩把,多則三五把,最多的一次甚至還直接掉落了六把……
十個出陣任務還沒做完,本丸攢下的御神刀就已經(jīng)不下二十把了,各類刀種滿滿當當?shù)亩言阱懺焓业募茏由希m然做了保護措施沒讓它們跟土豆似的一個壘一個,但也是擠擠挨挨的一大片,一眼看去格外震撼。
仿佛什么冷兵器批發(fā)市場似的。
阿天甚至都能感覺到那里開始產(chǎn)生微弱的靈力震蕩了。
總覺得再憋下去,就會有付喪神按捺不住的自己跳出來了啊……
唔,看來,這個靈力的問題必須想法解決才行了。
阿天想。
雖然她并沒有覺得那點靈力有任何“透支”的跡象,也從來沒覺得支撐本丸的九個人活動對她有什么負擔吧……但既然大家都放心不下,嗯,那就去找個專業(yè)人士問問吧。
于是等這月的出陣任務全部完成之后,阿天便定好時間約好人,再次和大家一起去了一次遠征時空。
本丸一直都是和暖如春,現(xiàn)世這邊卻已經(jīng)是深秋時節(jié)了,阿天雖然并不覺得冷,走前卻還是被衛(wèi)宮強硬的圍上了一條花色可愛的手織圍巾,和她一道過來的犬夜叉也被套上了同款不同色的圍巾和毛茸茸的毛線帽,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可愛的小學生兄妹一樣。
是的,兄妹。
經(jīng)過衛(wèi)宮這些時日的美食投喂,犬夜叉總算擺脫了營養(yǎng)不良的小可憐樣兒,小臉圓潤了不少不說,身高也往上躥了躥,再加上耳朵的高度,如今總算是超過阿天,成為全本丸倒數(shù)第二高的人辣!
可喜可賀。
時空門慣例開在了隱蔽的角落,眾人稍微辨識了一下方向,便熟練的前往了日暮神社。
還沒走完長長的參道,他們就看見了早就等在這里的夏目貴志。
他穿著件色澤溫柔的棕色外套,肩上仍舊趴著胖胖的貓咪老師,看見他們便下意識抬起手,對他們高興的輕輕揮了揮。
“好久不見了,各位!阿天!”
阿天看見他也很高興。
最初知道夏目貴志居住的時空就是她所管轄的遠征時空時,阿天還想著以后就會有很多機會和他經(jīng)常見面了呢。
然而結(jié)果卻并不如她想的那樣。
本丸的這個遠征任務雖然一直都沒有限定巡邏區(qū)域,但有著時空裂痕存在的日暮神社卻是每次都要固定巡視的,因此無論他們時空門怎么開,最后也都是在東京附近。
而夏目貴志居住的地方,卻是位于日本西部的八原。
一個東一個西,哪怕乘坐新干線也得六個多小時呢,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也就是這次恰好和朋友到了這附近,他才能有機會和阿天約好在現(xiàn)世見面。
真的,太不容易了。
阿天和夏目貴志都挺高興的,看見貓咪老師的犬夜叉卻嚇得差點炸了毛。
他雖然是半妖,還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幼年半妖,但他卻繼承了大妖白犬一族的血脈,別的不說,鼻子那是真的靈,可不就一下聞到了貓咪老師身上的濃郁妖氣了嘛?
小少年條件反射就警戒了起來,護著阿天向?qū)Ψ烬b出了小尖牙,惡犬咆哮。
“走開!貓妖!”
貓咪老師:“………………”
貓咪老師“蹭”的就蹦了起來:“叫誰貓妖呢臭小鬼!你才是貓妖!你全家都是貓妖!你長的是個假的狗鼻子嗎連居然這都分不出來!”
犬夜叉憤怒反駁:“我才不是貓妖!我是犬妖……不對!我是半妖!我不是狗!”
“你就是!”
“我不是!”
“就是!”
“不是!”
阿天&夏目貴志:……你們是三歲小孩嗎?
兩人心里好笑,趕緊摸頭的摸頭,順毛的順毛,好險阻止了這場貓狗大戰(zhàn)。
得虧日暮神社人少,才沒有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否則還不知道會引起什么樣的騷動呢。
一道過來的旗木卡卡西和刀子精們津津有味的在旁邊看了會兒熱鬧,這才去御神木那邊檢測了一番。
確定時間裂痕沒有問題后,其余幾刃便準備慣例去找找虛或者咒靈刷一波任務評價(虛&咒靈:???你禮貌嗎?),旗木卡卡西則帶著犬夜叉在這兒陪著阿天,等她和夏目貴志說完事情。
阿天想請夏目貴志幫忙的,自然就是靈力的問題。
這事情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在電話里跟夏目貴志說過了,可惜夏目貴志靈力雖強,本身卻是屬于半路出家,關(guān)于靈力的知識說不定還沒有阿天多,也就沒法給她什么有用的建議。
不過好在,他認識的人多。
“名取先生和我一起來的東京,他現(xiàn)在有除妖師的工作要忙,所以暫時不在這附近。不過我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等工作結(jié)束我們就去找他匯合,讓他看看你的情況,說不定就能有什么辦法解決靈力不足的問題了。”
阿天點點頭,認真道謝:“謝謝你呀,夏目。”
夏目貴志溫柔的笑了起來,輕輕搖頭:“能幫上你的忙就好啦。”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說了說各自的近況什么的,雖然平時里也能通電話,但終歸還是見面交談更有實感,就稍微多說了一會兒。
犬夜叉一直跟在阿天身邊,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就睜著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睛去瞪高高趴在夏目貴志肩頭的貓咪老師。
后者斜睨他一眼,不屑的哼笑一聲,便高貴冷艷的轉(zhuǎn)過身去,拿了個肉嘟嘟的肥屁股對著他。
犬夜叉:“………………”
嗨呀好氣呀!
半妖少年磨了磨小尖牙,剛想更加用力的瞪過去,帽子底下的耳朵卻微微一動,下意識看向了一個方向。
然后就看見了一個抱著皮球從不遠處的房屋角落探出頭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的黑色短發(fā)的小女孩。
……什么啊,人類的幼崽啊。
犬夜叉無趣的轉(zhuǎn)回視線,片刻后,又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小女孩仍然站在那里,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對他歪了歪腦袋。
犬夜叉悄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便露出小尖牙,壓低聲音對小女孩小小聲惡犬咆哮。
“——嗷嗚!”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忽然縮了回去。
……啊,走掉了。
哼,果然人類就是害怕半妖的啊。
犬夜叉故作冷靜的想著,想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眸光卻不自覺*的暗了幾分。
視野之中,卻冷不丁冒出一張表情兇狠的怪臉。
“嗷——!”
“哇啊!”
正和夏目貴志說話的阿天立即停了下來,關(guān)切的看向一頭猛扎到旗木卡卡西背后,小手緊緊拽住他褲腰的犬夜叉。
“怎么了,犬夜叉?”
“有怪、怪——”
小少年抖抖索索的抬起腦袋,想往那邊指一下,卻看見了手里拿著張長相兇狠的怪臉面具,捂著肚子小聲笑個不停的小女孩。
犬夜叉的臉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的搖了搖頭。
“……沒、沒什么……我看錯了……”
“?”
阿天疑惑的眨了眨眼,旗木卡卡西拍了下犬夜叉的腦袋,把自己的褲腰從小少年的無情鐵爪之中拯救出來,又看似無意的往那邊掃了一眼。
小女孩已經(jīng)縮回去了,只留下了一個安安靜靜的屋角,和一點點淺粉色小裙子的邊邊。
旗木卡卡西低笑一聲,給了阿天一個“放心”的眼神,阿天雖然還是不解,但也選擇了相信。
于是她安撫的揉了揉犬夜叉的腦袋,正好也已經(jīng)確定了和名取周一匯合的確切時間地點了,便帶著犬夜叉和旗木卡卡西,和夏目貴志一起離開了日暮神社,慢悠悠的往約定的地點而去。
犬夜叉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角,又甩了甩腦袋,趕緊跟了上去。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屋角處探出頭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哎呀,走掉了呀。
唔,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再來呢?
小女孩眨了眨眼,稍微期待了一下,便順著母親喊她回去寫作業(yè)的聲音,抱著面具和皮球踢踢踏踏的跑走了。
第34章
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沒多久, 阿天便見到了結(jié)束工作過來的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是個很優(yōu)秀的除妖師,卻并非是凡妖必誅的性子。再加上夏目貴志的關(guān)系,因而即使他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犬夜叉半妖的身份,也隱隱察覺到了旗木卡卡西并非普通人,但也并未深究。
溫和的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后,他便認真的聽起了阿天的訴求,和她談起了正事。
作為除妖師世家的繼承人,名取周一當然是知道那么幾個增加靈力的方法的。然而在給阿天做過簡單的測試之后,他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管是他所知道的哪一種方法,竟然都對她沒有作用。
阿天的體質(zhì)很奇怪。
她的身體素質(zhì)是他所見過的最好的,甚至比從小接受訓練的除妖師還要好,但是對于靈力的容納程度卻又低得出奇,別說達到除妖師的標準了,就是體質(zhì)弱雞的普通人當中,都有不少能超過她的。
這完全不符合她的身體所表現(xiàn)出來的特點。
名取周一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仔細思考了一下,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天與咒縛。
這是一種生來便出現(xiàn)在肉丨體身上的強制性的束縛,以犧牲某方面為代價,而交換來另一方面的強大。
比如出生之時便身體殘缺,卻擁有著極其強大的特殊力量,或者反過來,在無法擁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前提下,卻擁有遠超人類的強悍體質(zhì)。
說白了, 其實就是一種天生的詛咒。
這事名取周一也只是聽說, 在以靈力為主的除妖師和陰陽師中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倒是在另一群名為“咒術(shù)師”的特殊能力者之中, 似乎極其偶爾會出現(xiàn)這樣的特例。
如果阿天真是這種情況的話,問問那群人,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不過名取周一并不是很推薦這個辦法。
畢竟阿天的訴求是“靈力增加”,而不是單純的“變強”,而眾所周知,咒術(shù)師所使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靈力,而是“咒力”。
“……咒力?”阿天眨了眨眼睛,“這個世界上,除了靈力以外,還有別的力量嗎?”
這確實像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問出來的問題,名取周一也沒多想,就溫和的點了點頭。
“當然。世界構(gòu)成是復雜的,不管是哪一方面的領(lǐng)域,都永遠不可能只有一種存在。就像電器需要用電驅(qū)動,但這個世界上卻并非只有交流電,還有直流電,根據(jù)電壓還可以細分出高壓電、低壓電等。”
阿天看著他,一臉茫然。
“交流電和直流電……是什么啊?”
名取周一:“…………”從這里開始嗎?
想了想跟一二年級的小朋友解釋電學的難度,名取周一明智的決定換個比方。
“嗯……我們換個說法。就好比是水吧,任何生物都離不開水,而水的存在也不僅僅只有我們熟悉的溪澗河流等地表水而已,還有數(shù)量龐大的地下水體系,面積廣闊成分豐富的海洋,以及水汽蒸騰而成的云等。”
阿天驚訝的微微睜大眼睛。
“咦?云竟然是水構(gòu)成的嗎?”
名取周一:“………………”為什么關(guān)注重點是這個啊? !
笑容漸漸消失.jpg
名取周一深呼吸一口氣,面帶標準的演員式微笑,十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那些都不重要。總之,神秘側(cè)的力量也是多種多樣的,妖怪生來就有的妖力,自然萬物天然誕生的靈力,從靈力之中變化修行而得到的巫力,以及從負面情緒之中所提煉出來的,專門針對詛咒的咒力……這些所有不同的力量合在一起,才構(gòu)建出了一個完整的神秘側(cè)力量體系。這點能明白嗎?”
阿天也沒接著問云的問題,自然的就順著名取周一的話想了下去,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雖然表現(xiàn)形式不同,但這些力量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嗎?就像電和水一樣?”
……哦?這不是能理解嗎?
名取周一挑了挑眉,點了下頭:“差不多。不過咒力比較特殊,畢竟來源于負面情緒,與其說和其他力量一樣,不如說是這些力量的負面體現(xiàn)來得更為準確……不過,確實也是神秘側(cè)力量體系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是了。”
阿天了然的點頭。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正常。
不過這樣說來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體系之下——
——她的鬼力,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呢?.
能說的都說了,能給的建議也都給了,名取周一自認已經(jīng)幫不了阿天什么,跟夏目貴志說了一下,便起身告辭,準備回八原了。
不過臨走前看著笑容柔軟的和夏目貴志道別的阿天,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跟看起來就像是阿天的監(jiān)護人一樣的旗木卡卡西真誠的提了個建議。
“可以的話,還是送孩子去普通人的學校讀讀書吧。”
旗木卡卡西:“……?”.
帶著幾分迷茫揮別兩人之后,旗木卡卡西抓了抓頭發(fā),問了下阿天現(xiàn)在的打算。
阿天現(xiàn)在沒什么打算,她雖然有了點想法,但還得回本丸之后才能試驗看看。于是想了想,就先聯(lián)系了一下去了其他地方刷怪……不是,巡邏的另外三刃。
這次來遠征的,是性子活潑的太鼓鐘貞宗、亂藤四郎和后藤藤四郎三個。大概也是太過活潑了,他們本身機動值又高,一不留神就追著幾個看起來就很欠削的咒靈跑出了老遠,這會兒早就不在東京范圍內(nèi)了。
得知他們要回來還得好一段時間,阿天也沒催促他們,更不可能責備他們,反而溫聲勸慰了幾句,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慢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但一定要記得首先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受傷了。
而后又說好了之后碰頭的地方,這才在三刃重又元氣滿滿的告別聲中掛斷了電話。
于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現(xiàn)在要做點什么好呢?
難得來一次現(xiàn)世,時間又很充足,就這么呆呆等著未免也太浪費了點。
阿天想了想,就去問身邊的兩人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旗木卡卡西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犬夜叉倒是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輕輕拉了拉阿天的袖角。
“阿天,我聽衛(wèi)宮先生說,現(xiàn)世有一種叫游樂園的東西很有趣……我可以去看看嗎?”
“游樂園嗎……唔,我也聽衛(wèi)宮說過呢……”阿天想了一下,便笑著點了點頭,“好的呀,那我們就去游樂園吧。”
犬夜叉的眼睛一下就亮起來了。
“游樂園啊……”
旗木卡卡西睜著雙死魚眼想了一下。
他不是頭一次來現(xiàn)世了。出于忍者的基本素養(yǎng),在之前過來遠征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早早的將整個東京的地形大致探查過了一遍。太細的不敢說,但要是在東京內(nèi)發(fā)生什么戰(zhàn)斗,找個進攻路線或是準備退路還是挺容易的。
如今要找個在各種建筑物之中都算得上醒目的游樂園,自然更不在話下。
只稍微回憶了一下,旗木卡卡西便確定了一個合適的游樂園,并熟練規(guī)劃好了最優(yōu)乘車線路,而后便帶著阿天和雀躍的犬夜叉一路順順利利的抵達了那邊。
多羅碧加樂園,全東京最大的,設(shè)施最豐富的,也是最受歡迎的大型游樂園。
當然,這也意味著像這樣的周日,來這里的人也會很多。
花了點時間排隊買好票,旗木卡卡西就一手一個的牽著阿天和犬夜叉,慢悠悠的走向了隊伍同樣也不短的檢票處。
因著那身木葉忍者的作戰(zhàn)服在現(xiàn)世實在過于扎眼,在開啟時空門之前,旗木卡卡西就隨便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裝束。
簡單的白色T恤外搭灰色毛衣外套,下面是風格相同的深灰色休閑褲和白色帆布鞋,永遠不會摘下來的黑色面罩換成了這時節(jié)隨處可見的白色口罩,再配上一雙毫無精神的死魚眼,如今的他怎么看,怎么像是個好不容易從一周的社畜工作解脫出來了,結(jié)果卻還要在休息日帶著孩子出門玩,于是生無可戀的普普通通成年男性。
——如果不看他那一米八幾的身高和兩條大長腿,以及在寬松的T恤底下若隱若現(xiàn)的,實在是好得過分的身材的話。
“——帥哥帥哥!絕對是帥哥!我拿我推理女王園子大人的名譽擔保,那位銀頭發(fā)的小哥絕對是個超級大帥哥啊啊啊!”
壓抑著激動的少女的聲音從后面的隊伍中傳了過來,沒等三個聽力都絕非普通人能比擬的家伙做出什么反應,就又傳來了另一個更小聲的,有點無奈的少女聲音。
“園子,園子,小聲一點,你這樣說不定會被人家聽見的……”
……已經(jīng)聽見了啊。
旗木卡卡西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一把按住了好奇的想要回頭去看的犬夜叉的腦袋,卻沒來得及阻止阿天的視線。
于是她便清楚的看見了就排在他們之后沒多遠的,一個雙眼發(fā)亮的看著旗木卡卡西,表情還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的棕色短發(fā)少女,和無奈的小聲勸阻著她的黑色長發(fā)少女,以及跟在她們旁邊的——
“……咦?”
阿天眨了眨眼,想了想,還是笑著對那個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戴著黑框眼鏡的黑發(fā)小少年揮了揮手。
本來想假裝沒看見她的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內(nèi)心崩潰,簡直想當場拔腿就跑。
——怎么又是你們啊啊啊!
第35章
江戶川柯南真的很想假裝不認識阿天。
他上禮拜才終于擺脫了狗皮膏藥一樣天天跑到小學門口來堵他的五條悟——用報警的方式——還以為終于能跟神秘側(cè)劃清界限, 恢復以往每天裝裝小孩兒上上課,時不時再破個命案的平穩(wěn)日子了呢,誰想到只是來個游樂園的工夫, 竟然就又遇見了阿天……
怎么哪哪兒都有你啊摔!
抱頭自閉.jpg
然而他想假裝不認識,旁邊一直關(guān)注著旗木卡卡西的鈴木園子卻是眼睛一亮,立即就把他拽了過來。
“喂喂!柯南,你認識那邊的小妹妹對不對?”
江戶川柯南生無可戀的:“…………”我說不認識,你信嗎?
鈴木園子當然是不信的。
她正愁找不到借口接近那個超級大帥哥呢,既然人家身邊的小妹妹主動跟他們這邊打招呼了,那不管江戶川柯南認識還是不認識,這都是個明擺著的契機不是嗎!
——于是,滿心不情愿的江戶川柯南,就這么跟著無奈的毛利蘭和兩眼放光的鈴木園子一起,與阿天三人暫時結(jié)伴同行了起來。
好在鈴木園子雖然時常花癡,卻并不是沒有分寸。就算她再怎么喜歡帥哥,也終究僅止于欣賞而已,更進一步的舉動卻是不會有的——她還有個一心一意喜歡著的異地戀男朋友呢,才不可能背叛他的啦!
這讓向來都不擅長跟這類女性相處的旗木卡卡西暗自松了口氣,態(tài)度總算沒有最開始那么不自在了。
犬夜叉稍微有些不敢跟年長的陌生人接觸,不過有阿天和旗木卡卡西在身邊,他也就沒什么太大的反應,最多就是話少了一點而已。不過隨著他們進入熱鬧的游樂園,又試著玩了兩個項目之后,這一點拘束也很快被新奇和期待蓋過,變成純粹的開心了。
看著笑容逐漸燦爛,甚至慢慢也敢跟幫著照顧他的毛利蘭害羞道謝的犬夜叉,阿天目光慈祥,覺得很是欣慰。
然后就偏頭去問旁邊落單的小少年道:“那邊很有趣的樣子呢,你真的不一起過去嗎?”
刻意以“恐高”為借口沒跟著去云霄飛車那邊排隊,而是留下來和阿天獨處的江戶川柯南嘴角微微抽了抽,微笑謝絕:“……不用了,我在這里待著就好。”
她都在這兒出現(xiàn)了,誰知道等下會不會發(fā)生什么震裂三觀的詭異事件?這里這么多人呢,還有小蘭也在場,他怎么敢丟開她放心去玩啊?
還是在這兒盯著吧。
阿天聞言“哦”了一聲,也沒有強求,就認真的跟他揮了揮手。
“那好叭,你自己注意安全呀,我就先過去了哦。”
江戶川柯南:“……???”
——等等,你不是對那些游樂設(shè)施不感興趣的嗎?怎么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
倒也不是阿天突然改變了主意。
在虛空之中飄飄蕩蕩了幾千年,什么危險的恐怖的神奇的地方她早就見識了個遍,這些人工制造出來的設(shè)施自然就無法引起她太大的興趣。
就像旗木卡卡西,他一個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忍界大戰(zhàn),每天都在危險的地方高速障礙跑酷的忍者,時不時還要開個高達來把真人快打什么,又怎么可能對這些看似危險實則做足了安全保障的娛樂設(shè)施有什么反應呢?
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走進人群之中,一起乖巧的排起了長隊。
因為他們答應了犬夜叉,會陪他一起乘坐這些可怕的游樂設(shè)施的呀。
眼看阿天真的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那邊高興揮手的銀發(fā)少年,江戶川柯南站在原地茫然了一會兒,還是一臉牙疼的小跑著跟了過去。
一邊跑,還要一邊發(fā)出可愛的聲音。
“等等我呀小蘭姐姐!我覺得我又可以啦!我也想和你們一起玩呀!”.
昏暗的人造甬道里,人群密集的隊伍之中,阿天牽著略顯緊張的犬夜叉,有些好奇的歪了歪頭,看向跟在毛利蘭身側(cè)的江戶川柯南。
“咦?你又不害怕了嗎?”
怕。我怕你們把云霄飛車整個給掀了。
江戶川柯南心里死魚眼想著,面上卻是露出一個孩童特有的笑容,似乎有點緊張道:“只、只是個云霄飛車而已,我才不怕呢!我可是個男子漢,才不會害怕這點小小的困難噠!”
說著還挺了挺小胸脯,十足的有點害怕但又要強撐著證明自己并不害怕的小少年模樣。
逗得鈴木園子在旁邊一陣好笑,毛利蘭也笑得無奈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但也沒拆穿小少年的強撐,反而還順著夸了他兩句“柯南真勇敢”云云。
旗木卡卡西睜著死魚眼看了眼被少女摸個頭就有些臉紅了的小少年,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演技真差啊。
不過這并不關(guān)他的事,這個世界也和他原本的世界不同,沒有那么多無處不在的危機,即使別人有點秘密,也不必要非得查個一清二楚才行。
如今的他,只要保護好該保護的人就夠了。
這樣想著,他伸手護了一下差點被脫隊逆行的男性游客撞到的阿天和犬夜叉,在對方和善的道著歉說“麻煩借過一下”時,隨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走之前,先把你拿走的東西還回去吧。”
男人一愣,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強笑道:“這位先生,你在說什么呢?我趕時間,麻煩讓一下……”
旗木卡卡西懶得跟他廢話,當了那么多年首領(lǐng)他也是有脾氣的,直接將隱隱目露兇光想要掙扎反抗的男人胳膊一扭,然后在對方的痛呼聲中靈巧的從其身上翻出幾個錢包手機,隨手丟給了前面幾個即將乘上云霄飛車,還在好奇的探頭探腦的小年輕。
“拿好。”
幾個小年輕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去翻自己放到儲物柜上的包包,然后便紛紛驚叫了起來。
“啊!真的不見了!”
“那家伙什么時候——”
“可惡!這是算準了就算我們發(fā)現(xiàn)了也不可能從云霄飛車上下來追他嗎!”
小年輕們語氣憤憤,頓時云霄飛車也不坐了,直接折轉(zhuǎn)回來向旗木卡卡西鄭重的道了謝,而后便叫來神色慚愧又肅穆的工作人員,幾個人一起將想跑但又莫名提不起力氣的小偷氣勢洶洶的扭了出去。
排隊的人群伸長脖子吃了會兒瓜,有人受到警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還有人吹著善意的口哨,笑著稱贊。
“可以啊,哥們兒!”
“身手不錯啊,小哥!”
“這光線也能察覺得到,牛的啊!”
旗木卡卡西抓了抓頭發(fā),隨意的揮了下手,便沒再管身后的人群。
一低頭,就看見了犬夜叉崇拜的眼睛,和阿天含笑的眉眼。
他拍了拍犬夜叉的腦袋,又看向阿天:“怎么了?”
阿天彎起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么呀。”
旗木卡卡西挑了下眉,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也沒再說什么。
倒是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越發(fā)的搞不明白,這群神秘側(cè)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身份了。
……不過總歸,都比五條那個人販子要好就是了。
新的一列云霄飛車停在了面前,旗木卡卡西先讓阿天和犬夜叉坐在前面,自己才在他們的后面一排坐了下來,江戶川柯南三人也跟著找好了位置。
保險杠緩緩降下,工作人員上來認真的為每一個乘客再次進行檢查,另一邊還有專門負責提醒的小姐姐的笑容甜美的重述著每一次發(fā)車前都會有的警示話語。
“請各位客人不要伸手抓拽保險杠,身高140厘米以下的小朋友請跟好自己的監(jiān)護人。另外,有心腦血管疾病的客人,身高120厘米以下的客人,以及年齡80歲以上的客人,可能存在生命危險,請不要搭乘。”
阿天:“……咦?”
檢查完畢的工作人員往旁邊一退,微笑揮手。
“那么,請一路走好!”
……等等、咦? 80歲以上的……?
列車發(fā)動,幾節(jié)車廂載著滿滿的乘客沿著軌道駛向了人工山洞的深處,也帶走了阿天懵然的眼神。
——哎? ? ?
第36章
事實證明, “親眼看過”和“親自體驗過”,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的。
阿天倒不至于被這點百來米高的自由落體嚇到,只是在列車緩緩上行的時候,她承認,她還是因為小姐姐的那一句“年齡80歲以上的客人可能存在生命危險”,而感到了一絲逐漸迫近的緊張。
——以至于她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身上的鬼氣,一縷寒意隨著風聲直接裹挾了整輛列車。
重回地面的時候,所有乘客都是哆哆嗦嗦的。
“好、好特么刺激!真不愧是多羅碧加樂園的招牌項目……就、就是、上面風是不是太大了點?怎么這么……嘶,冷啊?”
阿天默然一瞬, 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唔,也不能完全怪她吧,都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這些東西太厲害啦。
果然就像“她”說的那樣,人類的智慧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呀,嗯!
江戶川柯南:“阿嚏!”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各自抱著杯熱飲坐在溫暖的陽光底下,哪怕有阿天悄悄幫她們驅(qū)散沾染上的些微鬼氣,也過了好一陣子才徹底恢復過來。
后遺癥倒是沒有, 就是覺得有點心累。
于是其他乘客緩了一會兒就高高興興接著玩下一個刺激類的項目去時,兩個高中女生意見一致的表示,她們再也遭不住這種刺激了。
“去玩?zhèn)溫柔點的項目啦!”
冷得懷疑人生的江戶川柯南沒有意見, 因體質(zhì)關(guān)系也就稍微覺得有一點冷的犬夜叉也沒有意見,那阿天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
于是眾人便打起精神,邊聊邊走向了人流量稍微少一點的摩天輪方向。
剛走到底下的入口處,就看見幾輛警車直接鳴笛開進了園區(qū),一個漂移就停在了摩天輪下方。
“咦?目暮警官, 佐藤警官?”
車上下來了好幾個警官,都是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她們的熟人,他們下意識打了聲招呼,平常對孩子和顏悅色的人此時卻只跟他們略一點頭,便嚴肅的領(lǐng)著人匆匆走向了摩天輪的控制室。
看來有什么緊急的事情發(fā)生了。
江戶川柯南想過去聽一下,但是那邊很快就已經(jīng)說完了,控制室的工作人員有些緊張的跟著英姿颯爽的短發(fā)女警走了出來,配合著警方開始疏散摩天輪上的,以及還待在底下的客人。
這并不算困難。摩天輪的客流量高峰期通常是在傍晚,現(xiàn)在還是中午時分,上面本來就沒幾個乘客,底下聚集的人也不多,很快就全都疏散出來了。
警方拉起警戒線,讓人群再往外退后一些,有人配合的照做了,但也有人對此心生不滿,硬要警方給個說法才會離開,警方無奈,只能透露了一個消息。
摩天輪上,被人裝了定時丨炸彈。
炸彈!
人群嚇了一跳,這下也不用警方驅(qū)趕了,調(diào)頭就趕緊往警戒線外跑去。
江戶川柯南卻逆流而上,小臉嚴肅的找到了和他相熟的女警,試著向她詢問細節(jié)。
“佐藤警官,知道炸彈裝在什么位置嗎?”
“啊?是柯南啊……這個的話,犯人發(fā)來了用暗語編寫的犯罪預告,我們推測應該是在72號座艙內(nèi),不過暫時還沒確定……”
話說著, 72號座艙正巧就緩慢轉(zhuǎn)到最底下來了。
帶隊的目暮警官剛想叫人過去檢查一下,帶著墨鏡黑發(fā)微卷的男人便挎著工具箱“嘿咻”一聲踏了進去。
“哦,犯人可真親切啊,直接就把可疑物大剌剌的放在座椅底下了呢。”
眾人一驚。
“可疑物……果然是炸彈嗎?那趕緊通知爆炸丨物處理班……喂!松田!你在做什么?座艙要升上去了,趕緊下來!”
“放心。”
摩天輪毫不停留的緩緩上升,卷發(fā)的青年倚著艙門,摘下墨鏡,回首自信一笑。
“這種事情,就交給專家來處理吧。”
佐藤美和子下意識追了兩步,神色緊張的還想再說些什么,旁邊的目暮警官已經(jīng)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算了算了,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可是……”
“放心吧,直到去年為止,松田都一直任職于警備部機動隊的爆炸丨物處理班,是個貨真價實的拆彈專家,可比我們都管用多了。”
話雖這么說,警方眾人的神色卻都并不輕松。
這事情,還得從三年前……不,確切的說,得從四年前開始說起。
四年前的11月7日,松田警官的同事兼好友,同屬爆炸丨物處理班的萩原警官,和他一起接到了一個拆彈任務,犯人在兩個位置安裝了炸彈,兩人便分頭進行拆卸。
然而眼看一切都要結(jié)束時,萩原警官所負責的炸彈卻忽然再次啟動了已經(jīng)停止的倒計時,短短數(shù)秒便直接爆炸,摧毀了整整一層樓,也帶走了萩原警官年輕的生命。
而兩名犯人,一個出了事故當場斃命,另一個,卻至今仍逍遙法外。
自那開始的第二年起,每一年的11月7日,都會有一張寫著數(shù)字的傳真送到警視廳本部。
三年前是“3”,兩年前是“2”,去年,則是“1”。
警視廳每日都會接到多如雪花的案件任務,如此繁忙之中,也沒誰會刻意注意一張沒有任何意義的傳真,便只將這當成了某個人的惡作劇,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得知這件事的松田警官卻篤定的判斷,這并不是惡作劇,而是當年害死了萩原警官,卻也間接失去了自己同伴的犯人,為了發(fā)泄憎恨報復警察,而給出的爆炸倒計時。
“今天,就是倒計時歸零的日子。”
松田警官目光銳利的如此說。
結(jié)果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今天稍早一點的時候,警視廳再次收到了傳真,卻并非如往年那樣的數(shù)字,而是一份寫著暗語的文字。松田警官迅速破解了上面的密碼,便帶人找到了這里。
犯人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在裝了炸彈的座艙內(nèi)等著他。
但是沒關(guān)系,他一定會將那家伙揪出來的。
將那個隱藏了四年的老鼠從暗處狠狠地拽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再也無所遁形,而后——
——為好友報仇……嗎。
“……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回過神來,就看見阿天關(guān)切的目光,他眨了下眼,便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的彎起了眼睛。
“啊,我沒事。這邊有專門人士在,不用擔心,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阿天仔細看了看他,終是什么也沒說,乖巧的點了點頭。
毛利蘭也拽住了想再湊過去的江戶川柯南,嚴厲的教育著他不能給警方添亂,就和鈴木園子一起往警戒線外退去。
身后還能聽到目暮警官和其他人的說話聲。
顯然他們嘴上說著“放心”,實際卻也無法真的讓松田警官一個人去冒險,就一邊繼續(xù)通知爆炸丨物處理班趕來現(xiàn)場,一邊決定等摩天輪繞行一周回來就趕緊把松田警官拉出來,免得連防爆服都沒穿的他再發(fā)生什么意外。
正說著,卻聽到一聲突兀的爆炸聲。
“怎么回事?!”
“是控制室!控制器上也被裝了炸彈!”
巨大的機器戛然而止的聲音響起,眾人猛然回頭,遙望上方。
摩天輪,停了。
被困在上面的松田警官倒是很淡定,打了個電話下來說炸彈受震動影響提前啟動了,而且倒計時直接從一個小時變成了五分鐘。
“不過沒事,這種炸彈,我三分鐘就能解決……”
他的聲音陡然停止了。
下面的人心里“咯噔”一下,拿著手機的佐藤美和子下意識喊了他兩聲。
“松田?松田……!”
“我沒事。”
松田警官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只是與之前的輕松不同,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平穩(wěn),卻隱隱帶上了一點冰冷的怒意。
“——被算計了。”
犯人并不只是在這里安裝了炸彈。
那家伙還在另一個地方,安放了更大的炸彈。
對方將這個消息通過與炸彈相連的顯示屏滾動了出來,并囂張的告知松田警官,自己會在爆炸三秒前通過顯示屏告知他另一個炸彈的位置,但如果他提前拆除了炸彈,顯示屏就會同時失效,所有信息便再也不會抵達。
【做出選擇吧,警官。 】
……選擇?
如果拆除炸彈,警方就將無法得知下一個爆炸地點在何處。
如果等待液晶屏慢慢滾動顯示完畢,那么待在這里的松田警官,也必然會在爆炸之中死去。
而誰也無法確定,另一個地方是不是真的還有炸彈,也無法保證如果這邊真的爆炸了,犯人又會不會說話算話,不會提前起爆另一處的炸彈。
但是他們賭不起。
哪怕只有一點微小的可能,他們——他,也絕不可能去賭。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
松田陣平坐在座艙地板上,看著倒計時已經(jīng)轉(zhuǎn)入兩分鐘的炸彈,對著手機那端平靜開口。
“我會在這里等著的。”
“什——?!”
“等提示一出來,我就立即發(fā)給你,佐藤,等會兒記得看短信啊。……好了,我手機要沒電了,就這樣哈。”
不等那邊再傳來女警焦急的聲音,他便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倒計時逐漸減小的顯示屏,抬手給自己點了支煙,然后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低聲抱怨。
“啊啊,真是的,明明不是喜歡才當上警察的,結(jié)果還是……”
“……嘖,算了,誰讓我發(fā)過入職誓言了呢。”
……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懼,不為任何人所憎惡,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之職務,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為保護國家與國民安全,在所不惜。
煙霧模糊了警官年輕英俊的面容,他的唇角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嘆息。
抱歉,研二,不能給你報仇了.
下方,得知松田陣平?jīng)Q定的警方已經(jīng)陷入了一團混亂,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不忍的捂住了嘴,江戶川柯南震撼的看著停滯的摩天輪,腦中響起巨大的聲音。
——難道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松田警官犧牲了嗎?
不,不行!不能這樣!
有什么辦法……對了,犯人!
犯人手中肯定拿著炸彈控制器,只要找到了他……只要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找到他,就可以停止炸彈了!
對方憎恨警察,不管另一個地方到底有沒有炸彈,都肯定會躲在能看得見這邊的地方,* 距離應該不會太遠——不,不對,他能看準時機等松田警官進入座艙上升到高空才炸毀摩天輪的控制器,那他肯定就在這附近!甚至就在摩天輪下面!
可是,在哪里?
周圍的人太多了,每一個人都在關(guān)注著上面,誰才是真正的犯人?
……不行,要沒時間了!
快思考!快思考啊工藤新一!
犯人到底會在哪!到底——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如約而至,爆裂的火焰無情摧毀了高懸的座艙,短信抵達的提示同時從驟然失神的佐藤美和子手機里響了起來,江戶川柯南抬手擋住撲面而來的熱浪,怔怔睜大了眼睛。
……沒趕……上……
“……嗚!”
短促的痛呼聲忽然從旁邊響起,江戶川柯南錯愕轉(zhuǎn)頭,卻看見黑發(fā)微卷的青年一臉茫然的跌坐在地,一手拿著顯示“發(fā)送成功”的手機,一手還捏著半截扯掉的電線。
而在他身側(cè),以高處降落的姿態(tài)拽著他領(lǐng)子穩(wěn)穩(wěn)站立的銀發(fā)男人松開手,慢慢抬起了眼簾。
漆黑的雙眸早已化為妖異的血紅,黑色的紋路若鋒利的刀刃連成一片,如同神秘莫測的萬花筒,在眼中瑰麗盛放。
“——趕上了。”
第37章
松田陣平的奇跡獲救就像是個開端, 一下就打開了整個局面。
有江戶川柯南在,那個躲藏在人群之中窺伺著警方一舉一動的炸彈犯根本沒能再隱藏多久,就被直接揪了出來。
對方顯然并不愿意束手就擒,當即就特別機智的轉(zhuǎn)身沖進了人群之中,打算借著眾多吃瓜人群的遮掩伺機溜掉。
然而不巧的是,他跑的那個方向,恰好站著跟鈴木園子待在一起的毛利蘭。
……就,祝他一路走好吧。
:)
遭遇危機的同事奇跡獲救,炸彈犯順利被捕,另一邊同樣被安放了炸彈的市立中央醫(yī)院也在及時趕到的爆炸丨物處理班的努力下解除了危機。警方無疑大獲勝利,處理后續(xù)事宜時都顯得神采奕奕。
等一切塵埃落定,阿天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想找救命恩人的松田陣平最終只找到了一臉微妙的江戶川柯南。
然而后者一口咬定當時什么都沒看見,也不知道為什么松田陣平會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旁邊,什么銀發(fā)紅眼的男人更是壓根兒就沒見過,說不定只是松田陣平生死一線之間產(chǎn)生的幻覺。
松田陣平:“………………”
一個幻覺就能從上百米高的摩天輪上直接跑下來, 他還挺流弊的哈?
——你當他是能徒手接子彈,空手碎房柱的超級賽亞人嗎? !
某京極姓平平無奇18歲少年:阿嚏!
松田陣平還想再問,江戶川柯南就躲到了佐藤美和子背后,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瞧著他,一臉的弱小可憐又無助,搞得好像他欺負小學生似的。
面對佐藤美和子不贊同的眼神,背后還能感受得到這小鬼的姐姐欲言又止的視線,松田陣平也只能無奈的放過了他, 自己把疑問吞回了肚子里。
炸彈犯早已被牢牢拷好塞進了警車里, 松田陣平雖然很想悄悄摸過去把那混蛋揍一頓,但終究還是忍住了。為了避嫌, 他甚至都沒有申請過去那邊負責押送,而是一點也不見外的,特別熟練的鉆進了佐藤美和子的車里。
“走了佐藤,回本部了。”
這毫無變化的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令佐藤美和子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真是白擔心他了。
……虧她還拿著手機哭了呢。
她心里嘀嘀咕咕的過去,拉開車門坐下了才忽然反應過來,一臉驚訝的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松田陣平。
“誒?你來開車?”
平時不都是她在開車,這家伙就坐在副駕駛上摸魚的嗎?
松田陣平熟練的發(fā)動汽車,單手掌著方向盤,輕輕笑了一下。
“嘛,今天就由我來開吧。大悲大喜的下來,你也累了吧?”
佐藤美和子微微一愣,下意識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什、什么大悲大喜啊?我就只是普通的擔心自己的同事而已啊!稍微緊張點也很正常的吧?”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女警仍是泛紅的眼角,唇角微微上揚,卻并沒有拆穿她。
“嗯,沒錯,很正常。”
頓了頓,他又若無其事的問了另一個問題。
“對了,佐藤,我發(fā)給你的短信后半段,你看完了嗎?”
佐藤美和子似乎有些懵然的看了他一眼。
“……啊?什么后半段?除了寫了安放有爆炸丨物的地點以外,你還在短信里寫了別的什么嗎?”
“……哦,果然沒看啊。”
“呃……抱歉?那我現(xiàn)在就……”
“——啊,不用了!”
松田陣平下意識按住了佐藤美和子拿出手機的手,又觸電似的將手收了回來,雙手標準的握住方向盤,雙眼目不斜視注視前方道路,一副專心開車的模樣,聲音卻有些飄忽。
“我的意思是,那后半段內(nèi)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不對,其實還挺……呃,那個……就是……”
他有些苦惱的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總之,既然沒來得及看,那就不用看了。”
佐藤美和子一怔,握著手機的手指無意識的緊了緊,面上卻毫無異色,笑得很是輕松。
“哦,這樣啊,那我回頭就把它刪了吧?”
“啊,刪了吧。”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神色很是認真。
“畢竟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由我親口告訴你才行啊。”
“……誒?”
佐藤美和子看著他的側(cè)臉,怔怔的睜大了眼睛。
微涼的秋風拂過窗外,心臟在胸膛中溫暖鼓動,冰冷的文字停留在信尾,卻勾勒出一曲,夏日微甜。
——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方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是保險推銷員一樣,卻又格外缺乏存在感的瘦弱青年隨著人群走出多羅碧加樂園的大門,而后抬頭遠眺艷麗的夕陽,忍不住疲憊的嘆了口氣。
游樂園這種地方,明明是為了讓人放松心情,排解壓力的,可他為什么卻感覺更加心累,壓力也更大了呢?
正憂傷的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青年喪喪的把手機摸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的名字,就沒忍住又嘆了口氣。
……啊啊,出現(xiàn)了,壓力來源。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慢慢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給自己鼓足勇氣一樣,然后才接起了電話。
“……是,這里是伊地知。請問有什么指示嗎,五條先生?”
“哈哈哈,別說得這么見外嘛,伊地知~我就是想問問你啊,你這都出去晃悠一天啦,我讓你去觀測的結(jié)果也該出來了吧,嗯?”
帶著笑意的輕佻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聽著很是平易近人的亞子,伊地知潔高聞言,語氣卻更加客氣謹慎了。
“那個,我姑且先問一下哈,五條先生。”
“嗯?什么?”
伊地知潔高雙手握著手機,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你應該知道……拐賣小孩是犯法的吧?”
“哈哈哈哈說什么呢伊地知,就算是我,這種事情也是知道的哦!”
伊地知潔高表情微妙的:“………………”
……不,我看你并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的話,伏黑君就不會小小年紀就出現(xiàn)在高專,而你上禮拜也不會嚇得人家小學生報警,結(jié)果被警方當成人販子抓進警局里去,還要我千里迢迢跑來撈人了。
然而對面那人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心虛似的,聲音依舊自信無比,理直氣壯的又問了一次方才的問題。
“——那么,你的觀測結(jié)果如何了啊?”
伊地知潔高嘆了口氣。
“正如五條先生你所預料的那樣。江戶川所接觸的人之中,確實存在著與那個不知如何出現(xiàn)的佩刀組織有著相同氣息的人。而且……
“雖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間,但其中某個人的身上,確實流露出了過去從未見過的某種未知力量的痕跡。”
對面并不意外的“哦”了一聲:“那,評價呢?”
伊地知潔高推了推眼鏡。
“這方面的話,接觸時間太短我也無法確切判斷,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最低,應當也在特級之上。”
“這樣啊……”
某個裝潢低調(diào)奢華的房間內(nèi),戴著圓形墨鏡的銀發(fā)青年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fā)之中,聽著手機那端傳來的回答,慢慢勾起了嘴角。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啊。”
第38章
直到從現(xiàn)世回到本丸的第三天, 阿天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情沒做。
她本來是想一回來就做個實驗,試試自己的鬼力能不能代替靈力的來著。
……唔,現(xiàn)在應該也不算太晚吧。
這樣想著,阿天就準備跟大家說一下這事,結(jié)果在本丸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幾個出去遠征了,幾個在忙內(nèi)務,剩下的幾個全都圍坐在衛(wèi)宮和藥研藤四郎旁邊,正一臉痛苦的跟著他們倆上課,半點也不得閑。
——是的沒錯,上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從現(xiàn)世回來之后,旗木卡卡西就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吃晚飯前還特意叫走了衛(wèi)宮和藥研藤四郎,私下里開了個小會。
于是晚飯之后阿天就聽他們嚴肅的建議, 說是希望能在本丸開設(shè)個補習班, 就由他們仨分別擔任文科、理科和體育的老師,給整個本丸普及一下基礎(chǔ)教育知識。
總不能出去大家連地圖都看不懂,買個東西都不會算賬呀, 對吧?
阿天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
于是當他們提出想先給所有人簡單測試一下,看看哪些已經(jīng)達到合格標準,哪些又是有所欠缺的,好針對不同的人不同的薄弱點側(cè)重補課時,阿天不僅果斷點頭同意了,還特別積極的將自己排到了第一個參與測試,做好本丸帶頭作用。
三人悄悄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個“計劃通”的欣慰眼神。
之前的失誤已不必再提, 今后的補救他們都記在心里。
他們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等給錯失教育機會的小審神者補上正常同齡人的學習進度,就想個辦法把她送現(xiàn)世的學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讀個書去。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這才該是小審神者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生活啊!
三人滿懷慈愛,計劃深遠,然后——
——就獲得了一份除了阿天以外,全員在列的補課名單。
三人:“………………”
三人:“???”
怎么肥四?需要補課的難道不是自家小審神者嗎?怎么最后反了過來,變成只有她一個人通過考試啦?
三個人三臉懵逼,一邊翻看交上來的考卷,一邊苦思冥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算她能將每個人的名字都分毫不差的用一手鐵畫銀鉤的漢字寫出來,就算她每次都能快速無誤的清點分類好所有的資源儲備或分配,就算她的身體素質(zhì)比經(jīng)過訓練的同齡忍者都要優(yōu)異,也……呃……
衛(wèi)宮&藥研藤四郎&旗木卡卡西:“………………”
……行吧。
還是他們格局小了啊。
于是,三門原本為了阿天而特別開設(shè)的一對一本丸輔導班,就這樣完美避開了阿天,變成了全本丸性質(zhì)的公共大課。
刀子精們的知識儲備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畢竟都有著幾百年的記憶,降靈之時也獲得了現(xiàn)世的基本常識,只是或多或少欠缺了一點理科方面的思維而已;而體質(zhì)——或者說戰(zhàn)斗能力——方面,作為刀劍付喪神的他們就更沒問題了。
有問題的是犬夜叉。
小家伙是個貨真價實的孩子,過去只跟母親認過一點字而已,算數(shù)什么的從來就沒接觸過,體質(zhì)雖然比人類要好,卻也因為無人教導,而導致戰(zhàn)斗技巧基本等于零。
換句話說就是:三門課,他一門也逃不掉。
——而且在文科和體育(戰(zhàn)斗)這兩門課上,還是衛(wèi)宮和旗木卡卡西一對一專門輔導。
犬夜叉:“???”
看著整整兩天過去,在兩位老師的課堂上仍是一臉懵比的犬夜叉,阿天不動聲色的,慢慢的,慢慢的,又退回了“教室”半開的拉門后面,然后悄無聲息的轉(zhuǎn)身走遠。
學習那么辛苦,還是別打擾他們了吧。
其實仔細想想,只不過是試驗一下鬼力而已,又不會出什么事,她一個人也完全足夠了的嘛。
嗯。
然后阿天就心安理得的來到了鍛造室隔壁的刀劍暫存室,看了眼架子上二十幾把御神刀,便徑直跳過他們,將目光落向了雖然盡可能的調(diào)整過了顏色,卻還是能隱隱看出新舊區(qū)分的暫存室墻壁。
這間約莫只有十來平米的小屋是本丸原來就有的。
不過并不是什么“刀劍暫存室”,而是一間空空蕩蕩,連屋頂墻壁都有著不少破損的空屋。
最初里面還殘留有一些痕跡,似乎本來有什么東西擺放在這里,但眾人翻遍本丸都沒有找到合得上的器物,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當成個廢舊空屋處理了。
后來是衛(wèi)宮看阿天撈回本丸的御神刀太多,實在找不到地兒放,而這邊修繕完畢之后又一直閑置著,索性就在這打了架子裝上,這才當成了刀劍暫存室。
阿天想了想,抬起手指輕輕碰了碰墻壁。
狐之助曾經(jīng)說過,審神者的靈力強度會直接影響本丸的狀態(tài)。包括但不限于農(nóng)田土質(zhì)、庭院植被、房屋外觀等。
換言之,假如真像阿天所推測的那樣,鬼力也可以代替靈力起作用的話……
——那么,這間屋子,應該就會變回其原本的模樣吧。
阿天放緩呼吸,認真看著手指相觸的部分墻面,慢慢調(diào)動了一點點點點的鬼力。
她必須要很小心很仔細才行。
倒不是說鬼力有多危險或多不受控制。
主要是吧,以前阿天一直沒有注意,而如今當她真的試著觀察這間屋子,乃至觀察了整個本丸空間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本丸它……還挺小的。
不是物理上的那種,而是指對力量的容納程度。
雖然本丸現(xiàn)在看起來還很空,但能留給她發(fā)揮的余地其實也并不多,以她的鬼力強度來看的話,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把這個空間給整個撐破。
……唉,好難哦。
阿天有點苦惱的想。
也只能慢慢來了。
于是她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屋子的能量容納變化,小心再小心的將鬼力分成極其細微的一絲絲,而后停駐在指尖,謹慎的,努力放緩速度的,像是拿著鋒利無比的銀針試探著觸碰干癟的氣球一樣的,一點點接觸到手中脆弱的墻面。
銀針停留在了氣球外壁,維持住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阿天松了口氣。
很好,就這樣,只要穩(wěn)住了,再過個三秒鐘就差不多……
“主公!我們遠征回來啦!今天收獲不錯哦,還又遇到了柯南君——”
猝不及防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專注的精神出現(xiàn)了些微的搖動。
“銀針”像是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激動的一個大跳,果斷刺入了正快速膨脹的“氣球”之中。
阿天:“……啊。”
似乎有一剎那的寂靜。
下一瞬,無形的力量轟然而至,如冰原上咆哮的刺骨風暴,驟然席卷了整個本丸。
“?!”
還未來得及驚愕陌生力量的降臨,眾人就從其中察覺到了些許熟悉的氣息,頓時心中齊齊一驚,想也不想便拋開手邊的一切,以最快速度沖向了攜卷著氣息的風暴中心。
“主公!”
緊張的心在看見站在刀劍暫存室內(nèi)的熟悉白衣身影后總算稍稍平穩(wěn)了一些,隨即又因大地的忽然震動而再次提起,眾人趕緊靠近過去,也沒心思爭誰在第一位,就由速度最快的旗木卡卡西率先踏入微微震顫的房門,將手伸了過去。
“阿天,這里危險,快跟我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站穩(wěn),小姑娘一手正扶著旁邊的墻壁,聞言有些茫然轉(zhuǎn)頭看他,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啊?可是……”
——咔!
伴著一聲清脆的響動,一個黑黝黝的四方形裂口便陡然在阿天腳邊裂了開來,與此同時,劇烈的震顫也從地面?zhèn)鞯搅藟Ρ冢轿蓓敚瑝m土紛揚而下,整個屋子都在簌簌發(fā)抖,似乎隨時都會坍塌崩毀。
“小心!”
旗木卡卡西不敢再耽擱,直接一把抓住了阿天的手腕,就將她往自己懷里拉過來。
阿天倒也沒掙扎,乖乖巧巧的就過去了,只是注意力卻有些不集中,好像在努力控制著什么。
震動波及到了墻邊擺放著御神刀的架子,別的刀都還好,只是跟著架子微微震顫,并沒有超出架子刻意做高的邊緣,唯獨一把不知怎的竟高高蹦了起來,飛也似地越過架子邊緣,翻滾著就要穿過塵土,精準掉進裂口里去。
阿天余光瞥見,下意識抬手,一把抓住了比她也矮不了多少的太刀。
時靈時不靈的靈力再次胡亂涌動了起來,不等阿天有所反應,便已順著指尖亂七八糟的涌入了太刀之中。
一瞬之間,光芒乍起。
不知何處而來的櫻花瓣伴著漫天塵土飄然落下,白衣白發(fā)的青年如鶴般輕巧落地,睜開一雙燦金色的眼睛,高興的咧嘴一笑。
“喲!我是鶴咳咳咳……鶴丸國永,我像這樣咳咳咳咳……突然降臨,你們有咳咳咳咳咳……有沒有咳咳咳咳咳……被咳咳咳咳咳……嚇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提心吊膽的眾人:“……………………”
嚇沒嚇到不知道,但他要是再不把大張的嘴閉上的話,他們說不定就能有幸見證,第一個還沒上過戰(zhàn)場,就躺進治療室里了的刃了啊。
第39章
大地的震顫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幾乎是鶴丸國永剛被看不下去的旗木卡卡西順手一把拽出來的同時, 本丸便重新恢復了平靜。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驚人的景象。
“快看!天守閣!還有庭院!”
不知是誰發(fā)出了驚訝的喊聲,鶴丸國永擦了擦咳出來的淚水,跟著眾人抬頭一看,便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
“……哦,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仿佛有一道流光從天而降,率先落在了高高的天守閣頂上,隨即傾瀉而下,向本丸四周快速且無聲的蔓延,一眨眼便流過了庭院、建筑、農(nóng)田、森林,乃至遠山。
原本雖已修補好了破損之處,卻總是無法完美恢復原本模樣的天守閣驟然煥然一新。潔白的墻面襯著青綠色的屋瓦,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天空般的色彩,金色的瓦當點綴其間,憨態(tài)可掬的鯱獸立于屋脊兩端,更襯得頂層的黑墻金繪肅穆莊嚴。
往下, 龐大的建筑群也在飛速變化。陳舊之處變得嶄新,修補的痕跡徹底消失于無形,古拙厚重的氣息一點點擴散開來, 就連身后的鍛造室和刀劍暫存室都在轉(zhuǎn)瞬之間完成了新舊轉(zhuǎn)換,又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淀。
但更奪人眼球的, 卻是隔了幾座建筑之處,高出屋面的樹木枝頂。
流光溢彩之中,幾株一直長得狂放不羈不辨品種的樹木伸展枝干,猶如沉睡許久的老者舒展身軀,快速拔高,蔓延。深淺不一的葉片漸漸帶上了如玉的光彩,嬌小可人的花蕾次第出現(xiàn),又在陽光之下悄然綻放,熱熱鬧鬧的綴滿一樹,一整個庭院,一整片視野。
桃源盛景,莫過于此。
——本丸“活了”。
如果說以前的本丸是在眾人的努力照顧下從蔫不拉幾變得日益朝氣蓬勃的小樹苗的話,那么此刻的本丸,就是驟然長至了全盛時期,可遮天蔽日的巨大古樹。
還是營養(yǎng)巨好的那種。
而能夠提供這份“營養(yǎng)”的,毫無疑問,就只有一個可能。
眾人緩緩轉(zhuǎn)頭,與氣喘吁吁終于追了過來的狐之助一起,震驚的看向了被旗木卡卡西單守護住的阿天。
“主公/大將/審神者大人,這到底是……?”
阿天看著他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啊,這個大概算是……實驗事故吧。”
眾人:“……………………”
啊?.
雖然出了點小小的“實驗事故”,但總的來說,阿天關(guān)于鬼力的實驗還是相當成功的。
結(jié)果也和她推測的相差不大,雖然召喚付喪神降靈時仍舊需要依靠靈力,且只能是靈力,但是之后負責支撐付喪神行動的,哪怕不是靈力也一樣能行。
阿天也無法確定這個“能行”的范圍是否包含了名取周一說過的那種誕生于負面情緒的“咒力”,不過反正這跟她的鬼力沒什么關(guān)系,就也不太在意了。
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在意了。
他們消化了一會兒自家看似柔弱無害的小審神者原來打一開始就還擁有另一種力量這一事實,便難得嚴肅的圍著她問了幾個問題。
待反復確認過使用這份名為“鬼力”的力量確實不會對她造成任何負擔,靈力的同時使用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不良影響之后,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又都恢復了平日的表情。
至于阿天坦然的說自己是“鬼”這件事,反而并未在他們心中留下太多的痕跡。
是鬼又如何呢?
總歸都是他們主公就對啦!
再說了,反正他們自己也不是人嘛!
比起這個,眾人反倒更在意阿天隨口一提的另一件事。
“變成鬼多久了?唔……記不太清了呀,不過那個時候軒轅氏和神農(nóng)氏都還在世,還有應龍下來助陣什么的,應該也挺久了吧……”
在經(jīng)過“茫然——討論——得出答案”這一過程之后,眾人掐指一算,愕然震驚。
——那不都是五六千年前的事情了嗎? !
所以他們家小審神者,不僅小小年紀不幸身亡變成了鬼,甚至還一個人孤苦無依的飄飄蕩蕩了好幾千年?
眾人默默捂住胸口,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在阿天面前將憐惜的想法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只在心中悄悄心疼了一會兒,便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好的,更體貼的,更溫柔的照顧好他們的小審神者,以彌補她這么多年以來的遺憾與欠缺!
一定要讓她感受到家人的溫暖!嗯!
看著前一刻還有些情緒不佳,此時卻又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情緒高漲的眾人,阿天茫然的眨了眨眼。
“……?”.
和只比普通人強上可憐的一丟丟的靈力不同,阿天的鬼力非常充沛。
非常,非常,非常的充沛。
因為時之政府沒有這方面的設(shè)備,狐之助也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測量鬼力,不過單從本丸被激活的程度來看,阿天的鬼力在“甲上”這個級別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且極有可能比這個級別還要更強。
這讓眾人一狐都放心了許多,因而當阿天準備看著每天的靈力上限一點點將所有御神刀都召喚降靈之時,他們終于沒有再阻止她了。
于是繼主動蹦跶下來的太刀鶴丸國永之后,本丸在之后的三天之中,又陸續(xù)迎來了短刀、脅差、打刀、太刀、大太刀、槍等共計二十一位刀劍男士。
其中短刀、打刀、太刀各五位,大太刀三位,脅差兩位,以及槍一位。
——雖然阿天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槍的付喪神,也會被稱為“刀劍男士”就是了。
唔,人類的語言可真神奇呀。
一下來了這么多同僚,眾刃自然是特別高興的。
曾經(jīng)在伊達家待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太鼓鐘貞宗見到了曾一起共事的大俱利伽羅和鶴丸國永;山姥切國廣也終于得以和兄弟山伏國廣重聚;
刃數(shù)本就眾多的栗田口家更是喜提自帶小貓(虎)五只的乖巧弟弟五虎退,沉默可靠自帶可愛小狐貍的叔叔鳴狐,以及被太刀骨喰藤四郎嚇得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當場就想去找馬糞冷靜一下的兄弟鯰尾藤四郎,一時之間格外喜氣洋洋。
除了認親的這一部分以外,本丸還多出了來派、青江、三條、兼定、古備前、左文字等各個刀派的新刃。
其中包括有著“天下五劍”之稱的,據(jù)說特別特別特別難以獲得召喚回應,一開口就自稱老爺爺?shù)娜赵伦诮头鸬稊?shù)珠丸恒次,也有熱衷念佛厭惡戰(zhàn)爭,滿臉都寫著高興的左文字家的太刀·江雪左文字;
更有沉迷喝酒無法自拔,一來就自動結(jié)成了酒友組合,甚至還想慫恿阿天喝一口的短刀·不動行光、大太刀·次郎太刀和槍·日本號,以及動不動就想當著阿天的面脫衣服,嗓音和衛(wèi)宮幾乎如出一轍的打刀·千子村正……
——然后山姥切國廣和衛(wèi)宮當場表演了一個笑容核善一擊KO ,一臉淡定的將倒地的四刃全部拖離了阿天茫然的視線范圍。
余下眾刃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蠟。
不可思議的是,在召喚出了如此眾多據(jù)說都特別特別稀有的刀劍付喪神的情況下,阿天卻依舊還是沒能擁有狐之助天天念叨的兩位內(nèi)務好手——歌仙兼定和燭臺切光忠。
眾刃私下里都嚴重懷疑,是不是衛(wèi)宮實在太過萬能,包攬了本丸幾乎所有內(nèi)務,以至于歌仙兼定和燭臺切光忠深感自己來了也沒有用武之地,所以干脆就不回應阿天的召喚了?
可惜,誰也不知道答案。
或許只有等到他們本丸終于迎來這兩位之后,才能得知其中的真相如何了吧。
眾刃心中感慨,一面滿懷贊嘆的熟悉著這個漂亮得不像樣子,庭院之中甚至直接盛開桃源盛景的本丸,一面被自家軟萌可愛的小審神者萌得老父親之心紛紛萌芽,滿懷慈愛。就等著什么時候新的一批任務表下來了,就跟著阿天一起出陣去,好好在她面前展現(xiàn)一下他們的可靠強大。
然而還沒等任務表發(fā)過來,眾刃便被全部塞進了即將送走一批畢業(yè)生的本丸補習班內(nèi),要求接受三位老師的親切授課與嚴格考核,直到拿到合格證明,光榮畢業(yè)。
知識就是力量。
勤奮學習,從我做起。
爭當有文化、有內(nèi)涵的新時代本丸付喪神。
認真.jpg
眾新刃:“………………啊?”
有那么一瞬間,這群平均年齡幾百歲的付喪神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一種對于整個世界運轉(zhuǎn)規(guī)律的,深深的困惑與迷茫。 .
雖然搞不明白為什么本丸會有個補習班,但既然之前過來的同僚都參加過了,新來的二十幾位也就沒什么太大的意見。
至少在最開始的幾天里,哪怕是三日月宗近和鶯丸這兩個總仗著自己年紀大而試圖摸魚的老年刃,也都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藥研藤四郎補習基礎(chǔ)理科,間或跟著旗木卡卡西學一點不一樣的戰(zhàn)術(shù)知識的。
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鶴丸國永。
這個明明也是個千歲老刃,卻總熱衷于想方設(shè)法嚇別人一跳的皮皮鶴,在經(jīng)歷過降靈當天不僅沒能嚇到審神者和同僚,反而自己被反過來連嚇數(shù)次的滑鐵盧之后,就一直對此耿耿于懷,心心念念的想要找機會給阿天和眾人帶來一次盛大的驚嚇,一雪前恥。
那么,要搞出這么一個盛大的驚嚇,總要好好策劃一下才行吧?
策劃好了還得花時間多實際試驗幾次,仔細調(diào)整才行吧?
這些都需要時間,他又哪有空去參加本丸補習班呢?
于是鶴丸國永果斷翹掉了藥研藤四郎的課程。
還特別囂張的仗著他們在上課不能丟下其他人去追他,直接當著藥研藤四郎的面一個白鶴亮翅躍上樹梢,大笑著在枝頭之間靈活跳遠。
“哈哈哈哈哈藥研你來追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I can fly!
正好沒課路過的衛(wèi)宮眉梢一挑,接到藥研藤四郎冷靜的眼神,便不慌不忙的摸出黑弓,隨手復制了把御神刀擰成銀箭,連瞄準的姿勢都懶得擺的,直接一箭就照著跑遠了的鶴丸國永射了過去。
等到一節(jié)課結(jié)束,藥研藤四郎才慢悠悠的找到庭院的桃樹下,將被銀箭扎著后衣領(lǐng)子掛在樹上吹了一個小時風的鶴丸國永拔了下來,帶回教室,趁著眾刃還沒走,笑瞇瞇的給他們留了一道數(shù)學方面的“課后作業(yè)”。
“已知鶴丸先生的逃跑速度是X米每秒,起跑Y秒之后衛(wèi)宮先生搭弓射箭, Z毫秒后銀箭追上了鶴丸先生。那么請問,鶴丸先生的機動值要達到多少,才能不被衛(wèi)宮先生的箭追上呢?”
鶴丸·機動值在所有太刀之中墊底·國永:“……………………”
——你是魔鬼嗎? !
第40章
本丸徹底激活之后,狐之助又去了一趟時之政府,將本丸的資料實時更新了一下,順便也提交了關(guān)于提升審神者等級的申請。
它對自家小審神者非常自信, 覺得直接給她提升成“甲上”也完全沒有問題。
但時之政府終究是要按照規(guī)章來辦事的, 一番調(diào)查下來,哪怕親自站在本丸里面了,他們也依舊無法確認鬼力的存在,最終也只能根據(jù)本丸的情況折中了一下,給了個阿天一個“乙上”的新等級。
雖然狐之助心底還還有些嘀嘀咕咕, 總覺得阿天虧了,但它也知道,這其實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哪里又有那么多的“破例”呢?
審神者等級的更新對阿天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眾人在熱熱鬧鬧的為她慶祝一頓之后,也都再次恢復了平日的生活。
本丸補習班依舊進行得如火如荼。幸運畢業(yè)的眾刃紛紛長舒口氣,便格外熱烈的投入到了各項內(nèi)務和遠征任務中去;還沒畢業(yè)的則(被迫)沉迷理科,日日勤學苦練無法自拔。
而逃脫一劫……哦不,憑著千年底蘊暫且遠離學習的阿天就每天沉迷毛茸茸,趁著人家主人在補習班埋首努力之時,一本正經(jīng)的悄悄去rua短*刀·五虎退家五只小白虎的腦袋,或者打刀·鳴狐家會說人話的小狐貍的尾巴,以及狐之助的小肚子。
狐之助:……? !
默默吸了吸圓圓的肚皮.jpg
日子過得實在太過輕松愉快,以至于一連過了好幾天,直到不死心的鶴丸國永再次逃課,試圖從距離阿天最近的一株桃樹上跳出來嚇她一跳,卻被帶著犬夜叉路過的旗木卡卡西一個神威直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時,阿天才終于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之前本丸被徹底激活之時,產(chǎn)生變化的可不僅僅只有各處的裝潢外觀而已。
在充足鬼力的支撐下,許多建筑終于能徹底發(fā)揮它們的效用,連帶著功能也都跟著UP了一大截。
比如廚房多出了一整套現(xiàn)代化的廚具設(shè)備,洗濯室終于從刃工清洗轉(zhuǎn)入了全自動機洗時代,公共大浴場內(nèi)多了一個巨大且豪華的露天溫泉,治療室里也增加了三套齊全的治療設(shè)備。
就連曾經(jīng)和治療室一樣只擁有唯一一組鍛造設(shè)備的鍛造室,也終于擴增到了足足四組辣!
——雖然刀匠仍然就只有那一個,要是想要鍛刀也還是需要他挨個進行鍛造,跟以前也沒什么區(qū)別叭……
_(:з 」∠ )_
而除了這些地方以外,變化最大的,就是當初被眾人當成“刀劍暫存室”的那間屋子了。
激活當天動靜最大的就是這里了,又是房屋搖動又是裂開地洞的,搞得像是個災難片現(xiàn)場一樣。
結(jié)果之后搖身一變,不僅斑駁陳舊的外墻變得簇新潔白起來,就連地板和屋頂都變成了與傳統(tǒng)日式房屋完全不同的簡約現(xiàn)代風格,緊鄰房門的墻面上什至還嵌著一整塊一人多高的高清顯示屏。
而曾經(jīng)裂開地洞的那個位置,則出現(xiàn)了一扇科技感十足的方形窖井蓋。
——這里不再是如同臨時倉庫一樣的“刀劍暫存室”,而是只有丙級以上的審神者才能開啟支撐的,本丸的虛擬練習場。
阿天起初并沒有理解這個地方的意義在哪里。
畢竟要說練習的話,本丸不僅有一個寬廣的室內(nèi)道場,在刀劍男士的宿舍那邊還專門開辟有一個面積更大的室外練習場——旗木卡卡西的“體育課”就是在這上的——完全足夠眾人日常練習所需了啊。
直到狐之助跟她解釋了一番,她才明白這個“虛擬”是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這就是個運用23世紀最新技術(shù),又結(jié)合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秘側(cè)力量,一道構(gòu)筑出來的類似于全息游戲一樣的玩意兒。
刀劍男士們可以編成至多六刃的隊伍真身進入,與里面的時間溯行軍進行戰(zhàn)斗,從而磨礪劍技,獲取作戰(zhàn)經(jīng)驗……就跟出陣時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虛擬練習場內(nèi)的“時間溯行軍”并不是真實的,而是用特殊技術(shù)構(gòu)建出來的虛擬對象。
審神者可以自行調(diào)整敵方出現(xiàn)的刀種、強弱、數(shù)量、乃至戰(zhàn)場環(huán)境,而刀劍男士在里面所受到的一切傷害也都并不是真實損害。
不會受傷。這就很有吸引力了。
至于狐之助提到的什么為了鼓勵審神者勤加練習而設(shè)立的獎勵機制,阿天反而沒怎么放在心上了。
畢竟再多的獎勵,也換不來寶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嘛。
然后狐之助就說,開啟虛擬練習場除了需要足夠的靈力——阿天用鬼力也成——以外,還需要“門票”。
而獲取門票的方式,除了由游戲管理員……哦不是,由時之政府定期發(fā)放給各個本丸以外,就只有用小判來購買這一途徑了。
……啊,原來真的可以用金錢換來經(jīng)驗的啊。
阿天頗有些感慨的想。
本丸現(xiàn)有的小判儲備其實并不算太多,好在時之政府發(fā)放的門票早已送了過來,雖然也就二十幾張的樣子,但也夠用好一陣了。
眾刃其實還挺想進去體驗一下的,旗木卡卡西在仔細了解過各種設(shè)定之后,也覺得非常適合用來進行他的“體育課”教育指導,正好還可以訓練一下眾刃的戰(zhàn)術(shù)技巧,再給犬夜叉多攢點實戰(zhàn)經(jīng)驗什么的。
可惜之前系統(tǒng)一直在更新維護,他們就是拿著門票也沒有辦法,也只能這么擱置了下來。
……不過那個時候,一多半的刃都還在藥研藤四郎的微笑之中跟理科練習題苦苦廝殺呢,就算系統(tǒng)允許,他們也沒時間參加就是了。
_(:з 」∠ )_
不過今天就不一樣了。
今天是系統(tǒng)更新的最后一天,而除了少數(shù)幾個問題兒童還在教室里苦苦掙扎以外,大部分刃都已經(jīng)勉強通過了藥研藤四郎的考核,正是最合適不過的時機。
昨天就已經(jīng)有好幾個刃躍躍欲試的來找阿天報名了,就等著今天進去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呢。
阿天這會兒想起來了,也不再耽擱,隨手抱起趴在自己膝蓋上的一只小白虎,又叫了另外四只一聲,就在一堆毛茸茸的簇擁下走向了虛擬訓練場那邊。
還沒到系統(tǒng)更新完畢的時間,但那邊卻已經(jīng)有一群刃在等著了。
除了昨天跑到阿天這兒來報名的幾個刃以外,還多了幾個跟他們同刀派的,看樣子也不是打算跟著一起進去,倒更像是孩子要上考場,所以特意陪著過來的家長一樣。
阿天大致點了點,發(fā)現(xiàn)除了沉迷上課無法自拔的,忙于內(nèi)務脫不開身的,以及今天負責遠征的那幾個以外,剩下的基本全都在這兒了。
看見阿天提前過來他們也很高興,就圍著她七嘴八舌的打起了招呼。
等阿天帶著溫軟的笑容一一回應了,又確定了一下想要去的究竟是那些刃后,時間剛好也到了。
一直顯示“更新中”的大屏幕重新亮了起來,一個簡潔明了的選擇界面就出現(xiàn)在了阿天眼前。
眾刃下意識的“哦!”了一聲,阿天看了看,便按照狐之助說過的那樣,試著點了點屏幕上的選項,一點點調(diào)整起了關(guān)于戰(zhàn)場和敵方的設(shè)定。
旁邊的幾個好戰(zhàn)分子還在圍著她嘰嘰喳喳,亂出主意。
打刀·和泉守兼定:“你就放心的調(diào)到最高難度吧!強大又帥氣的我絕對會帶領(lǐng)他們贏取勝利的!”
太刀·山伏國廣:“咔咔咔咔咔咔!戰(zhàn)斗也是修行呢,如果沒有挑戰(zhàn),貧僧又要如何更上一層樓呢?”
短刀·今劍:“哇!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呀!多一點刃也能更熱鬧吧?”
短刀·愛染國俊:“沒錯沒錯!祭典的話果然還是要盛大一點才行嘛!對吧,螢?”
大太刀·螢丸:“嗯嗯。”
“…………”
見他們一個個都這么積極,又考慮到反正都是虛擬訓練,不會給他們造成真實傷害,阿天索性就按照他們的要求,選了個最高難度的設(shè)定。
時間溯行軍數(shù)量一共六十刃,刀種、戰(zhàn)場環(huán)境全部隨機,甚至還有可能出現(xiàn)等級頗高速度賊快的敵槍和敵短刀。
螢丸:“唔,稍微有點多呢。”
阿天眨了眨眼,看向這位雖然是大太刀付喪神,但身高卻只有120cm,就算和小短刀們站在一起也毫無違和感的銀發(fā)少年。
“那……還是調(diào)低一點嗎?”
“嗯?不用啦。”
螢丸背著幾乎和他身高一樣長的大太刀本體,抬手對她可愛的敬了個禮,笑得像個小天使一樣。
“放心吧主公,不管敵人有多少,我都會努力完成任務噠!”.
——然后加上沉默寡言的小短刀·小夜左文字所組成的六刃隊伍,就這樣在螢丸一個刃的單方面碾壓下,快速消滅了最后一個敵刃。
六十個時間溯行軍,幾乎有一半,都是螢丸一個刃消滅的。
末了他擦擦刀背回背上,看著化成虛擬數(shù)據(jù)消失的時間溯行軍,還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唔嗯……總覺得還有點沒打夠呢。”
眾刃:“………………”
你一個刃!次次都搶在我們之前出手!直接干掉了三十個敵刃!
你還沒打夠? !
——這是什么兇殘的大魔王啊喂!
和螢丸一個刀派的愛染國俊笑了兩聲,理解的拍了拍他們。
“嘛嘛,習慣就好啦。”
眾刃心情復雜的收拾一下退了出去。
窖井蓋自動打開,六刃從地下的虛擬訓練場一一走了出來。面對阿天純?nèi)豢洫劦摹澳銈冏龅煤芎门丁睍r,幾刃想到自己平均六個敵刃的戰(zhàn)績,臉上都很有些一言難盡。
并不想再談這個的他們干笑兩聲,趕緊岔開了話題。
“說起來,虛擬練習場不是有獎勵機制的嗎?”
“對啊對啊!不是說每次完成戰(zhàn)斗都會隨機發(fā)一把御神刀過來嗎?會從哪里發(fā)過來啊?快遞嗎?”
阿天果然被他們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不太熟練的在屏幕上又點了幾下后,就小小的“啊”了一聲。
“不是快遞哦,似乎是這個系統(tǒng)的專用通道……啊,好像已經(jīng)發(fā)到了。我看看哦,應該是按這個就會出現(xiàn)了吧……”
隨著她在某個地方點了兩下,一處靠近墻角的地板便自動裂開,從里面升起了一個像是個放大版的雞蛋一樣橫著的,極富科技感的白色橢圓形球體來。
眾刃新奇的靠了過去。
“哦?這東西里面就放著御神刀了嗎?”
“……好大!這樣不就完全看不出裝的是什么刀種了嗎?”
“什么刀種都有可能嗎?唔……那如果來的是國廣就好了啊。”
“啊!人家想見巖融呢!”
“誒?那國行也有可能會出現(xiàn)嗎?”
“宗三哥哥……”
幾個刃圍著“雞蛋”戳戳碰碰熱烈猜想的時候,阿天終于也找到了打開的開關(guān),跟他們說了一聲,讓他們稍微退開一點,便試著按了下去。
似乎有一道光帶掠過,“雞蛋”中間便立即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而后就如同貝殼那樣分成上下兩瓣,緩緩張開。
眾人伸長脖子期待的看去,都想第一時間確定到底是個什么刀種的御神刀。
然后就看見了一個……呃……
一個……人類?
未曾想過的巨大落差顯然也造成了巨大的沖擊,圍觀的眾刃都不由自主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一直樂呵呵的在旁邊看戲的家屬們卻是反應極快,一把將阿天護在了身后,同時利刃出鞘,直指蜷著腿坐在“雞蛋”里面的粉發(fā)少年。
“——來者何人?!”
“…………”
面對一片冷森森的利刃,戴著綠色眼鏡的粉發(fā)少年卻是連表情都沒變化一點。
他默默掃視眾人一圈,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從山姥切國廣身后探出頭來,正好奇的看著他的阿天身上,明明沒有動過雙唇,卻有冷靜的聲音徑直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響起。
【……呀嘞呀嘞。這可真是,麻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