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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南越新君

    蘇念轉念一想,照梁皓非的脾氣,若是真的查到了什么,他恐怕早就帶著證據逼問到自己面前,也不會這樣假模假樣地試探。

    上次他利用梁皓非設伏抓回南風,被梁皓非知道了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那次,蘇念都感覺梁皓非是真的動了殺心。

    “上次帶回來的也是肅王殿下賜的藥,皇家之物,本就不常見,你覺得像也不稀奇。”蘇念隨口說著,轉移落櫻的注意,“我有些餓了,可有什么清淡的吃食沒有。”

    落櫻也打消了疑慮,放下盒子就去了小廚房。

    熱鬧的圍獵持續了幾天,也迎來了結束。

    慕辭熙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參與,對于整個過程也不在乎,每天只顧著和南風你儂我儂,此時坐在結宴的宴席上,看著席間翩翩起舞和舞女和優雅撫琴的樂伶,只覺得索然無趣。

    梁熠坐在上首,主持的官員在下面侃侃而談,匯報著這次圍獵的諸多收獲,魁首何者,獎賞幾多,一切都是規規矩矩的樣子按部就班進行。

    結宴之后,第二日便是回城之時。

    夜色深重,宴會的熱鬧也慢慢寂靜。

    慕辭熙喝了些酒,才走進自己的帳篷,沒有看到香香軟軟窩在床上的南風,而是看到慕玦手腳局促地坐在一旁,看樣子是在等他。

    沒有眼力見的家伙。

    “有事?”

    聽著慕辭熙的語氣,似乎是在埋怨自己不該出現,來打攪他的“好事”。

    但是慕玦心里苦啊,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他巴不得離慕辭熙遠遠的,免得討他的嫌。

    “少主,是回雁的消息。”

    慕辭熙一瞬間正色,聲音低下來:“你說。”

    慕玦站起身,走到慕辭熙身邊,將回雁的信函交給他:“回雁的消息說,南越的八皇子逼宮了。”

    一言既出,慕辭熙表情都驚訝了一會兒。

    雖說南越的皇室關系剪不斷理還亂,皇子諸多,但是據慕辭熙的了解,似乎是只有四皇子柳子奕,也就是這次領軍攻打北宸的皇子,有能力最后做到那個位置上。

    沒想到,如今卻是南越八皇子趁著柳子奕出征,京城空虛,直接逼宮了?

    “柳子奕呢?撤軍了?”

    慕辭熙一邊問,一邊打開了信函。

    家都被偷了,這要是還坐得住,那柳子奕也是個神人。

    “四皇子柳子奕是回去了,但是他留下了尹肆喬繼續領軍。柳子奕不知道什么時候養了一隊府兵,實力不容小覷。在得知八皇子逼宮的時候,柳子奕就立刻悄悄帶著府兵潛了回去。那八皇子連繼位宣告各國的國書都還未擬好,便被四皇子斬了首。只怕,南越的新一位君主是要確立了。”

    慕辭熙一邊聽著慕玦說話,飛快掃過信函的內容。

    在他看來,柳子奕也算得上南越皇嗣之中佼佼者,大抵也是他最后繼承南越的大統。

    慕辭熙對柳子奕欣賞歸欣賞,若是柳子奕真的當上了南越的新君,對靖陽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這次八皇子的逼宮,讓柳子奕直接放棄了循序漸進的籌謀規劃,不惜暴露自己私養的軍隊,直接加速了進程,暴力鎮壓,武力推翻。

    “殿下,要不要休書一封,讓王爺和郡主早做打算。”

    “不必。”

    回雁的消息能傳到他們這兒,相信慕司塵和慕晚晴也一定收到了。

    慕玦說的是,讓慕辭熙將自己的籌劃告訴慕司塵和慕晚晴。

    但慕辭熙也相信,他老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雖然說這么多年,慕司塵老了,沉穩了,看起來與世無爭了些,可到底也是一塊辣死人的老姜。

    更何況,慕司塵就在前線,自然那會有比慕辭熙更好的籌謀。

    慕辭熙也不想去他老子面前班門弄斧。

    “可是,柳子奕回去也只是帶了幾個侍衛,還有尹肆喬留守,指揮全軍。這”

    慕玦的話有些擔憂。

    “沒事,這個不用擔心。柳子奕年輕,妄想南越和征戰都要。實際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安內,和伐外,他只能選一個。”

    慕辭熙說這句話的時候,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柳子奕急匆匆回去,將八皇子斬于劍下,奪回了南越的皇權。

    但是要等著他的事情還有很多。

    要想鎮壓下來所有的異議,穩穩坐好皇帝的寶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越的氏族勢力龐大,盤根錯節,理不清,也不能斬。

    到時候,柳子奕對邊境的北伐,一定是分身乏術的。

    更何況,尹肆喬一直是柳子奕的得力助手,說個左膀右臂和軍師也不為過。

    在柳子奕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不可能在前線久留。

    盡管未來會有一些麻煩,但是想到前線的戰事將會不了了之,慕辭熙還是開心的。

    戰事一了,朱遠疾就會班師回朝。

    到那時候,梁熠也沒有了一定要留下他為質的理由,說不定他就可以回靖陽了。

    慕辭熙和慕玦說了良久,等到回過神來,早已夜深了。

    慕辭熙打發慕玦離開,這才反應過來。

    南風呢?

    本世子那么大個南風呢?

    按照這幾日的慣例,這個點兒,南風應該早就來找他了啊?

    慕辭熙罵罵咧咧起身,走出帳篷,差點兒和南風撞了個正著。

    慕辭熙一把握住南風的手,沒想到握了一手冰涼。

    “你一直在外面等著?”

    南風猶豫了片刻,遲疑著點了點頭。

    “都凍傻了!本來就不聰明。”慕辭熙氣呼呼推搡著南風走到床邊,不由分說掀起被子,裹在南風身上,“說你傻,你是真的傻啊。你來了不會進來嘛。在外面傻站著做什么!”

    慕辭熙說著,將南風的一雙手包住,在手心搓了搓,哈著氣為他取暖。

    搓了幾下,干脆拉開自己的衣服,直接把南風的手放進了懷里焐熱。

    當然,全程,慕辭熙也沒停下他的碎嘴皮子:“慕風,有些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說你。你說說你,這么呆,讓我怎么放心。要是凍壞了,不僅你難受,我也心疼。你就當是心疼我,也該好好愛惜你自己。下次再讓我發現你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你看我還會給你什么好臉色。哼!”

    第62章 回雁舊事

    南風老老實實地接受著慕辭熙的批評。

    當時他來的時候,到了門口,正準備進去,卻發現慕玦在里面。

    慕辭熙正在和慕玦說話,南風依稀聽到一些南越,戰事,什么的。

    南風便知道,他們應該是在說重要的事情,便覺得不好意思進去。

    慕辭熙一看南風這樣子,便知道了為什么。

    慕辭熙脫了衣服,擠上床,摟著南風躺下。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如果說你是不想當著慕玦的面顯得咱們很親密,那也沒有辦法。

    我是真心和你好,如果連慕玦和慕璟你都面對不了,那以后我領著你去見我父王和長姐,你還不跑得影兒都不見一個。那還了得。”

    南風聽得心尖兒一顫。

    慕司塵不知道怎么樣,但是他總覺得他會被慕晚晴打一頓。

    對于這個他只見過一面的,慕辭熙的長姐,南風總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慕辭熙被南風瑟縮的模樣逗得好笑,攬著他的肩膀,輕輕拍著安撫他。

    “我知道,我這個身份會讓你苦惱。但是沒辦法,慢慢適應吧。

    反正我這一輩子是纏上你了,你別想跑。”

    慕辭熙湊在南風耳邊,惡狠狠的說著。

    “再說了,我和慕玦說話,你有什么不能聽的,還傻乎乎站在門口。”

    “你們說的是重要的事情。我”我的身份也很尷尬,怎么能貿然進來呢。

    南風知道慕辭熙是回雁少主的事情。

    慕玦和他說的是回雁的事情。

    身為一個曾經的暗夜的殺手,哦不,現在也還是的人,南風覺得自己避嫌是應該的。

    但是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慕辭熙的手捂住了嘴。

    “你怎么了?你想說什么?慕風,你記住,在我這兒,你姓慕,你是我慕辭熙的人。我心悅你,你也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和你有嫌隙。我知道,你以前是暗夜的殺手,我也知道,你也有你想要守護的秘密,是你如今不便對我直接說的。可是沒關系,我愿意對你坦誠,我可以跟你跟你說。

    你知道,我是回雁的少主,其實我長姐也是,回雁是我母親留下的,留給我們姐弟倆的。

    當年我的母親是姚家的后人,我外祖家世代從商,家產也算豐厚。后來我外祖便有了建立回雁的想法。我外祖只有我母親一個女兒,便將所有都留給了我的母親,連著他依托姚家各國商鋪和資產建立起來的回雁。

    回雁最初也只是聯絡商業和信息的組織,是后來我母親嫁于了我父王,成了靖陽王妃。為了幫助我父王,其實也是幫靖陽,回雁慢慢變成了一個專注情報的組織。”

    慕辭熙嘆了口氣,看著南風的眼神變得有些悵然。

    “其實這件事也不奇怪。靖陽王是北宸唯一的異姓王,還在北宸的邊境有自己的封地,北宸忌憚也是正常的。所以靖陽需要自保,所以回雁留在北宸的人和在北宸的部署都是最多的。

    在我母親去世之后,父王也沒有接手回雁,回雁仍在運轉,只是大部分的權力也下放到留在各國的管事手里。在北宸的就是雪姨,也就是流雪閣的主管姑姑。雪姨她們年輕時候和我母親是故交,所以父王也很放心。

    只是如今我和長姐大了,才開始慢慢接管回雁的事情。說起來,這次來北宸,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雪姨呢。”

    慕辭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忽的笑了起來。

    “那日我和雪姨一見面,她就拉著我說,我和我母親長得真像,也和小時候模樣一樣,和她小時候見過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就想著,她說見過我,我怎么就不記得。我就問她,什么時候見過我,她說在她我母親喪禮時候來過一次,那時候我還是個奶團子,旁的人都哭成了個淚人,偏我還在奶娘的懷里不哭不鬧,只瞪大了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她看。你說我傻不傻?”

    “不傻。”

    南風聽出慕辭熙話里的酸澀,毫不猶豫地回他。

    慕辭熙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怎么說到這兒來了呢。

    “也沒什么。方才慕玦來,說的是南越的事情。南越的一個皇子謀反逼宮了,但是被另一個皇子鎮壓了。”

    “這件事對靖陽有影響嗎?”

    南風不禁問道。

    雖然南風不懂各國這些政治上的起起落落,誰勝誰負。

    但是如今,慕辭熙在這個位置上,未來也要接過靖陽的擔子,南風也不自覺也會關心起靖陽的安危。

    “沒事,也許未來會有些麻煩,但是對于眼前的處境來說,卻是好的。

    南越驟然易主,前線的戰事也會不了了之,靖陽也能安全一陣子。再者,不需要留著我要挾父王,我也不用繼續留在北宸了,到時候,你就和我們一起回靖陽。”

    南風心里一松,聽著這最后的話,心里有些酸澀。

    “怎么?你不愿意?”

    慕辭熙察覺到南風的神情有些遲疑,又想到在肅王府游湖那夜,慕璟說要南風和他們一起回去,南風也是沉默拒絕。

    莫非,如今他還是不愿意?

    慕辭熙急了?

    當初是當初,如今為了自己這個人,南風也得愿意和他回去!

    南風搖了搖頭:“沒有,我愿意!”

    只是要去靖陽的話,會有些麻煩。

    “那就好。我告訴你,你別想著又悄悄跑遠了,直接讓我找不到你。你記好,我想找到你,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嗯,我相信。”

    哄著慕辭熙高興了,南風心里又開心,又糾結。

    如果要和慕辭熙一起回靖陽,最好的是和暗夜脫離關系。

    慕辭熙那么信任他,連回雁的事情也和他講。

    南風覺得自己也需要在兩個人的感情中做出一些努力。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回去求岑樓,讓岑樓給他解藥,也給他自由。

    雖然這可能,或者說一定會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南風也愿意。

    第二日,高大威武的皇家車馬走在前頭,后面浩浩蕩蕩跟了一長溜的車隊。

    這次的圍獵就這樣結束了。

    短短的十來日,卻改變了很多事情,很多感情。

    第63章 威脅

    梁熠才回到京都沒幾日,便收到了邊關的急報。

    幸運的是,這既是急報也是喜報。

    果然如慕辭熙所料,沒過幾日,尹肆喬也領軍撤退。

    得知南越撤兵的時候,梁熠很是開心,在朝堂之上便忍不住自己的喜色,連忙下旨讓朱遠疾班師回朝。

    一并下的圣旨還有給慕司塵的,勤王有功,進京論賞。

    消息一出,整個北宸京都都洋溢著一股喜色。

    下了朝,蘇瑾鈺走在回去的路上,不時會有官員上前和他攀談。

    蘇瑾鈺一路走到宮門外,卻在宮門外侯著的馬車旁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夢若姑姑。

    蘇瑾鈺心里疑惑,還未走近。

    夢若便俯身行禮:“見過蘇大人。”

    “不知夢若姑姑在此等候微臣,有何要事?”

    后宮一向和前朝邊界分明。

    自己又和皇后無甚私交,夢若姑姑怎么特意在這兒等著?

    “蘇大人家的公子可好些了?皇后娘娘一直記掛著,讓奴婢一定問個好。”

    “勞煩娘娘掛心,犬子身體已是大好。”

    “當時在行宮,藥材補品俱是簡陋,如今回了宮,娘娘便交待奴婢整理了這些東西,讓奴婢一定交給蘇大人。”

    夢若說著,身后的小太監將一個禮盒捧上前,但是蘇瑾鈺隨行的侍從沒有蘇瑾鈺的示下,卻不敢接。

    “這本該是陛下出面的事情,皇后娘娘原是有事求于蘇大人,這才”夢若的話沒說完。

    但是意思大家都懂。

    這是求蘇瑾鈺辦事來了。

    蘇瑾鈺一向不喜歡官場的虛溜拍馬和賄賂討好。

    可是這不是他的同僚,而是一國之母。

    見蘇瑾鈺面色猶豫,夢若輕聲說:“蘇大人無需多慮,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們娘娘不便出宮,也只有蘇大人能做此事,這才舍下臉面,讓奴婢來囑托大人。”

    夢若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蘇瑾鈺。

    蘇瑾鈺嘆了口氣,把信收下:“娘娘有什么吩咐直接說便是,微臣何能不從,這些禮就免了吧。”

    “既如此,奴婢代我家娘娘,謝過蘇大人。”

    夢若說完,便領著身后的小太監走了。

    蘇瑾鈺收下信,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宋靜霜能有什么需要求他的事情?

    蘇瑾鈺疑惑,便拆開了那封信函。

    這不看還好,看了簡直是要了蘇瑾鈺的命。

    短短一封信,哪里是有求于他,這分明是一封威脅。

    比起威脅,更讓蘇瑾鈺難堪的是,宋靜霜知道了他和梁熠的關系!

    盡管措辭再體面,還是字字化成利劍,將蘇瑾鈺的身體穿了個透。

    蘇瑾鈺的手都在發抖,不可置信地將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明明那么明顯的字,蘇瑾鈺卻像是失了魂一樣,覺得意思如此晦澀難解,如此讓人難以接受。

    信紙沒拿穩,飄然落地,蘇瑾鈺就像是僅有的體面落了地,身子撲倒就去攥著那片菲薄的紙。

    駕車的侍從只聽到撲通一聲,以為蘇瑾鈺是撞到了,忙出聲詢問。

    蘇瑾鈺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回了一句沒事。

    宋靜霜的信函上,意思淺顯易懂。

    她知道了蘇瑾鈺和梁熠那么多年見不得光的關系,蘇瑾鈺那塊玉佩在她那兒,她可以相安無事直到把這個皇家秘聞帶進墳墓,但是代價是蘇瑾鈺不能再做與世無爭的中立黨,她需要蘇瑾鈺支持和輔佐梁皓非成為儲君。

    蘇瑾鈺以為在行宮和梁熠情斷之時,已經是心死之時了。

    沒想到,更大的笑話還在后面等著他。

    呵。

    他蘇瑾鈺,克己復禮,獨獨做的一件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和梁熠有了私情。

    可是如今這私情,竟成了罪孽的根源。

    而另一邊的御書房,因著戰事告捷,梁熠的心情也算不錯。

    “稟告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

    得到首肯的宋靜霜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緩步走進梁熠的御書房。

    “臣妾見過陛下!”

    梁熠并不理會宋靜霜的行禮,自顧自看著奏折。

    等到宋靜霜腿都彎麻了,梁熠才不咸不淡地讓她起來。

    “陛下為國事操勞,臣妾本不應輕易打擾,只是有一事不解,特來請陛下解惑。”

    梁熠抬起眼,涼薄的眼神落在宋靜霜身上,耐心全無,頗有一種,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要數落她的意思。

    梁熠不屑的目光在看到宋靜霜從袖子里取出一塊碧白相間的玉佩時變了臉色。

    他第一反應是自己的玉佩何時被宋靜霜拿了去。

    梁熠一邊喝道:“你!”,一邊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玉佩。

    帶著盛怒的呵斥在梁熠摸到自己的那塊玉佩時戛然而止。

    宋靜霜拿的不是他的玉佩!

    但是這一摸,更是說明了他和蘇瑾鈺的私情。

    宋靜霜看到他的動作,嘲諷一笑,特意抓著玉佩,將刻著“瑾”字的那一面展示給梁熠看!

    梁熠來不及去想為什么蘇瑾鈺的玉佩會在宋靜霜的手上,只想劈手奪過來!

    宋靜霜手執玉佩后退了幾步:“陛下還是別逼我的好!”

    梁熠瞇起眼睛,冷鷙的眼看著宋靜霜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你進了朕的寢宮。”

    蘇瑾鈺不會隨便把玉佩給外人看,也不會隨意丟棄,上上次他還見過蘇瑾鈺帶著這塊玉佩。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行宮的時候,玉佩落在了他的寢室里。

    “是!”

    “朕說過,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去!”梁熠粗暴地打斷宋靜霜。

    “是啊,是我大逆不道!”宋靜霜陡然拔高了聲音,“若是我一輩子安安分分,怎么能知道,北宸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也喜歡玩男人!”

    “你找死!”

    梁熠眼眶欲裂,一字一句從牙齒間擠出這幾個字。

    “從知道這件事,我就把自己的死置之度外了。”宋靜霜抖了抖身子,這樣盛怒的梁熠,她也害怕,但是她不能退縮,“不過,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大家好過,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你以為朕會怕你!”梁熠很是不屑,宋靜霜的威脅對他來說,他完全沒放在眼里。

    “陛下若是無懼天下流言,只怕蘇丞相早已在這后宮占有一席之地了吧。再說了,陛下再無所畏懼,蘇瑾鈺呢?他也不在乎嗎?”

    “你要怎么樣?”

    “我要你立非兒為太子!”

    “你瘋了!”

    第64章 立儲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了。

    梁熠生氣的是宋靜霜妄想染指前朝。

    后宮不可干政是一直以來的規矩,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立儲的要求!

    但是這句話落在宋靜霜耳中卻是另一個意思。

    宋靜霜一直知道梁熠沒有那么偏愛梁皓非。

    可她還樂觀的想著,國家立儲,到底既可以說是梁熠的私事,但也是北宸的國事,梁熠也會斟酌一二。

    而若是論實際的謀略和城府,宋靜霜也自信梁皓非比梁羽更適合做北宸的皇帝。

    可是梁熠如今脫口而出的一句“你瘋了”,讓宋靜霜心驚膽戰,也心寒不已。

    “我沒有瘋。是陛下私心甚篤!北宸皇室能入主東宮的,也不過寥寥可數。在陛下的一眾孩子中,非兒比不過誰?

    同樣是陛下的兒子,羽兒能在父皇懷里學射箭,能有陛下特意請的老太傅親自教授,非兒有什么?

    陛下這樣偏心,可結果呢?非兒做事難有什么值得挑剔的錯處,羽兒倒是體面,事情做一件錯一件,賣官鬻爵,徇私舞弊,御史彈劾的折子都積了不少吧。”

    宋靜霜眼里慢慢染上憤恨:“臣妾的中宮之位,乃是先皇親冊,自古立嫡立長,非兒作為陛下的嫡長子,本就合該立為太子。若是立賢不立長,陛下也要立個服得了眾的賢德之人。

    所以,立非兒為太子,有何不可?”

    “呵,皇后一直深居簡出,沒想到手眼通天的本事,一點兒也不比朕差。”

    宋靜霜并不在意梁熠的嘲諷。

    反正如今都已經撕破臉到這個地步了,野心是否擺到明面上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陛下答應與否!”

    “朕若是說不呢?”梁熠冷著臉,“這般威脅朕,你當真以為朕什么都會依著你嗎?”

    他不喜歡被人威脅,尤其是被他看不起,視為草芥的人威脅。

    “我當然知道陛下的手段。臣妾孤身前來,何嘗不是一個豪賭。今日若是臣妾沒有活著出去,或是沒有陛下的立儲圣旨,那明日,陛下和蘇大人的事便會滿城皆知。

    陛下可以不在乎,只是蘇大人冰清玉潔,恃才傲物,若是成為整個京都茶余飯后的談資,千年后青史留名也是帝王孌寵的丑名,只怕蘇大人承受不起。”

    梁熠這才反應過來,宋靜霜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夢若侍候。

    夢若是宋靜霜的陪嫁姑姑,必定是忠心耿耿。

    “你若是敢動他,朕定要你整個宋家陪葬!”

    “蘇大人怎么樣,決定權不在臣妾這兒,在陛下那兒!

    若是讓蘇大人知道,陛下寧肯犧牲蘇大人,也要力保姝貴妃之子為儲,不知蘇大人會不會心寒呢。”

    見梁熠動了怒,宋靜霜知道,蘇瑾鈺這個賭注,她賭對了。

    趁著梁熠關心則亂,沒辦法冷靜思考,繼續加碼,逼他立梁皓非為太子。

    梁熠心里一動,他和蘇瑾鈺正在鬧別扭。

    本身姝貴妃就是兩人之間填不平的溝壑,也是上次爭吵的導火索之一,若是宋靜霜真的和蘇瑾鈺這樣說了,那他和蘇瑾鈺真的完了!

    梁熠閉上眼,掩飾心里的痛苦。

    他不能失去蘇瑾鈺,但是讓他低下高傲了一輩子的頭顱,他也做不到。

    察覺到梁熠的動搖,宋靜霜呼了口氣,適時退步,給梁熠一個臺階,讓他做這個決定。

    若是全程步步緊逼,逼著梁熠寫下這道圣旨,對宋靜霜和梁皓非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過剛易折,這個道理宋靜霜一直明白。

    “今日之事,是臣妾唐突,臣妾只有非兒這一個孩子,也只有這一個指望。再說了,非兒也是陛下的孩子,只望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當對非兒照拂一二。

    臣妾自知作孽不淺,塵事了卻之后,臣妾自請入寺修行,贖罪祈福。”

    說完,宋靜霜對著梁熠深深一拜,伏地不起。

    梁熠重重呼了口氣,高聲道:“李忖!”

    門口聽著全程,心臟一直懸著不敢落下的李公公跑進來,侍立一旁,余光掃向跪地的宋靜霜,唏噓不已。

    梁熠提筆揮毫,迅速寫下了一封詔書,寫完將筆重重地扔在地上,正正扔在宋靜霜的身邊,墨汁濺了宋靜霜一身,還有幾滴落在臉上。

    “李忖,你和皇后去肅王府宣旨。”梁熠說完,轉向宋靜霜,“如你所愿!不過,入寺修行就不必了,你到底是父皇當年親封的皇后,主持中宮,貿然罰你,朕也難對先皇圣意。”

    梁熠盯著宋靜霜弓著的身子,似乎要把她的背影灼穿。

    想要跑到宮外躲清靜,只怕你沒有那個福分。

    不過就是一個太子之位,能不能熬上這北宸的皇位,還要看梁皓非的造化。

    但是今日的威脅,朕會讓你付出代價。

    “謝陛下隆恩!”

    宋靜霜起身謝禮,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個中規中矩,端莊得體的皇后。

    李公公收了圣旨,躬身告退。

    “玉佩留下!”

    宋靜霜愣了一瞬,依言,將那塊玉佩好好的送到了梁熠的手上。

    “臣妾告退!”那抹身影就如同她進來的時候一樣,挺直了脊背,緩慢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李公公也沒有和宋靜霜說一句話。

    他是下人,對于主子的事情,他不好說,也不能說。

    兩人走在出宮的官道上,暖洋洋的陽光灑下來,落在宋靜霜的身上,但是他心里是冷的。

    看著李公公低眉順目的樣子,宋靜霜抿嘴一笑。

    這些事情,李忖一定是知情的。

    算起來,李忖也是從小跟著梁熠,從梁熠的王爺時期就跟著梁熠了,若是梁熠和蘇瑾鈺的私情早在那時候就開始了,李忖免不得要幫著打些掩護。

    這么多年也是,梁熠的屋子,一直都是李忖跟著伺候,每次去都是李忖在門口守著。

    這才是見怪不怪了。

    宋靜霜的目光從李忖身上轉移到他的手上,上面托著的時,是梁熠剛寫的,立梁皓非為太子的圣旨。

    算了,無所謂了。

    她的一生,就只有梁皓非了。

    幸運的是,她做到了,這個東宮之位,她給自己的兒子要來了。

    第65章 姝貴妃的責問

    直到李公公宣讀完旨意離開,梁皓非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李公公先行回宮,本宮今日在太子這兒用了午膳再回去。”

    宋靜霜淡淡說道。

    李忖遲疑了一會兒,被宋靜霜側首一個眼神警告了,趕緊躬身告退。

    他原是擔心宋靜霜將這些事告訴梁皓非,但是轉念一想,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宋靜霜作為正宮妻子,和梁熠撕破臉,對梁熠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冒犯了。

    若是讓梁熠自己的兒子知道,梁熠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這樣的道理,宋靜霜不會不懂。

    再說了,若是宋靜霜會告訴肅王,那她早就說了。

    今日也不會是宋靜霜去逼求一道冊封圣旨,而是梁皓非帶人去逼宮了。

    想來梁熠肯定也知道這些,這才會放心讓宋靜霜和自己一起來宣旨。

    李忖心里埋怨自己,到底是老了,腦子也不中用了。

    圣旨拿在手里,看著自己的母后,梁皓非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宋靜霜抬手打斷:“先進去吧。”

    宋靜霜面色如常,在梁皓非的攙扶下進了肅王府。

    “夢若姑姑今日怎么沒有和母后一道兒過來。”

    梁皓非說著,招呼下人伺候宋靜霜用膳。

    “不用,就咱們娘倆吃,也說會兒話。”

    梁皓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摒退了眾人。

    “這突來的圣旨,可是和母后有關?”

    梁皓非明知故問,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宋靜霜是怎么說服梁熠的。

    但是他隱隱感覺到,這事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答案。

    果然。

    “人活一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若是要事事都問個清楚,只是勞神傷身。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以前學過的道理,可不能只是一句空口白話啊。

    你如今成了太子,更是要謹言慎行,好好處世才是。”

    宋靜霜抬起眼看著梁皓非。

    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良久,眼底氤氳出些許濕意。

    “母后真的很久沒有這么好好看過你了。真好,我的兒子長成大人了。我知道,我從小就對你要求嚴苛,你一定很埋怨我。你若是生在平常的富庶之家,大可不必這般苦。

    可惜你就是生在了帝王家,注定了你要走一條艱難的路。好在,不論怎樣,如今結果總歸是好的。”

    梁皓非覺得今天的宋靜霜很奇怪。

    自小宋靜霜對他一直很嚴格,一直用儲君和帝王的標準教導他。

    早熟的性格讓他沒有埋怨多久就變成了沉默接受,他也不覺得有多苦。

    只是今日的宋靜霜陡然開始說著這些沒來由的話,仿佛以后就要母子相隔一樣。

    這讓梁皓非感覺微妙得不舒服。

    但他也知道,宋靜霜這時候需要的是他的傾聽,她可能真的憋了很久自己的情緒。

    一個午間,飯菜沒動多少,梁皓非安安靜靜地聽著宋靜霜說起一些之前的事情,說他兒時的淘氣,說他讀書的用功。

    兩人像是尋常母子一樣,在一個閑適的午后,說著以前的舊事。

    “太子殿下,宮里的秋嵐姑姑來了,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接皇后娘娘回宮。”

    一個婢女進來傳話。

    梁皓非還未說話,宋靜霜就釋然一笑:“看來時候也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梁皓非沉默著起身護送。

    母子倆走到前院,秋嵐姑姑早已等候在一旁。

    秋嵐姑姑是當年梁熠母親身邊的大宮女,先皇后逝去之后,雖然一直當著閑差,但一直也是宮里地位不低的老人

    “兒臣恭送母后!”

    “太子自相保重!”

    梁皓非欠著身子,看著那抹裙擺在他視野里慢慢消失。

    不過個把時辰,梁皓非冊封太子的消息就傳遍了北宸京都的大街小巷。

    消息來的突然,讓很多肅王黨,成王黨,和中立觀望的人都措手不及。

    一時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也有人直接跑到了梁熠跟前。

    “陛下,為什么?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封了那個賤”

    姝貴妃的話的還沒說完,卻被梁熠突然冷下來的臉色嚇到了。

    她在宮里,突然聽到底下的下人們在說梁皓非當上了太子巴拉巴拉的話,一開始還以為是那些不長眼的小蹄子閑了嚼舌根子,怒氣沖沖招來盤問,一問才知道竟然是真的!

    這姝貴妃怎么坐得住,當即就跑到了梁熠的御書房,不顧門口小太監的阻攔,拔高了聲音叫著要見梁熠。

    一被準許進來,姝貴妃立刻就對梁熠發問,氣急了,竟一時失言。

    看到梁熠黑了臉,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多大逆不道。

    “陛下,臣妾,臣妾只是太急了,怎么會這么突然呢?”姝貴妃撇撇嘴,討好似的湊近梁熠,“陛下不是說過,要好好栽培咱們羽兒的嘛。羽兒如今是還在歷練,可也是有了不小的進步了。肅王,肅王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嬌逸非常,怎么能,怎么能這么突然就冊封太子呢。”

    說到這兒,姝貴妃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梁熠看著她,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就是他寵了這么多年的女人?

    愚蠢,心急,和一個村婦一樣,哪里有一點兒貴妃的端莊?

    她竟然真的覺得梁皓非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不知怎么,梁熠心里對這個自己一直寵愛的女人第一次有了反感的厭惡。

    姝貴妃當初進宮的時候,沒有一點兒背景。

    梁熠一眼看中她是因為她和蘇瑾鈺有幾分相像。

    不同的是,蘇瑾鈺是高傲的竹,他在面對梁熠的時候,哪怕深愛,也一直矜傲自恃。

    在姝貴妃身上,梁熠能體會到在蘇瑾鈺身上體會不到的柔順和討好。

    蘇瑾鈺不會討好他,勾引他,但是和蘇瑾鈺很像的姝貴妃會。

    所以梁熠將她從一個不起眼的秀女,寵成了獨此一位,僅低于皇后的貴妃。

    姝貴妃也一直自恃梁熠寵她,越發乖順,諂媚梁熠。

    姝貴妃沒有后臺,梁羽也沒有母家的支持,他唯一能和梁皓非爭儲的資本就是梁熠對姝貴妃的寵愛和對梁羽的偏愛。

    可是如今梁熠不聲不響冊封了梁皓非為太子。

    姝貴妃心急,也沒了心思做成梁熠喜歡的模樣。

    第66章 慕司塵的到來

    梁熠沉聲道:“太子人選,事關北宸國運,江山社稷,貴妃這般言急辭厲,是覺得朕兒戲了?”

    “臣妾不敢。陛下,臣妾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盡管梁熠的話說得很輕,但話里的意思嚇了姝貴妃一身冷汗。

    后宮不可干政!

    她怎么能犯了這個忌諱!

    姝貴妃膽戰心驚地做小伏低,眉眼間帶著不安的小心翼翼,生怕梁熠發火要治她的罪。

    梁熠看著她這個樣子,起身走過去把她拉起來。

    圍獵時被蘇瑾鈺控訴質問,回宮又被宋靜霜逼著威脅,立下了冊封太子的詔書。

    梁熠一直以來的傲氣和自尊接二連三被磋磨,如今終于在姝貴妃這兒找到了身為帝王的威嚴,膨脹的面子。

    帝王的威嚴和控制欲得到滿足,梁熠也不想多責怪她。

    蘇瑾鈺是情感的糾纏,宋靜霜是利益的博弈,只有姝貴妃能滿足梁熠的大男子的被崇拜和被依附的價值感。

    “陛下~”

    姝貴妃看梁熠的動作,猜測著他應該沒有多怪自己,趕緊攀附著梁熠的臂膀,柔聲撒嬌。

    “朕已經很寵愛你,你也要知足才是。只此一次,朕便不作追究,若是還有下次,就不要怪朕不念舊情了。”

    “陛下,臣妾知道錯了。”

    姝貴妃哪里還敢質問為什么不立梁羽為太子,趕緊借坡下驢。

    先保住自身才是要緊。

    “你先回去吧。”

    姝貴妃睜大了眼睛。

    梁熠突然就要趕她走?

    “朕今晚去葉露軒用晚膳。”

    姝貴妃立刻喜笑顏開地離開了。

    姝貴妃剛走,李忖就進來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在肅王府用了午膳,秋嵐姑姑已經接回來了。”

    “秋嵐是母后當年身邊的人,自然是出挑的,就讓秋嵐以后跟著皇后吧,也好教導一二。”

    李忖立刻明白了梁熠的意思。

    這是要往宋靜霜身邊插人了。

    “是。”

    “陛下,許多大人聽說陛下下了冊封詔書,都朝宮里來了,說要見陛下。”

    李忖揣度著梁熠的神色,小心開口。

    “就說朕不見,有什么事情明日早朝再說。”

    本就是被迫無奈的決定,還要被一群心思各異的大臣追問,梁熠是在真的煩了。

    “如果蘇丞相求見就不必稟告了,直接領進來。”

    梁熠想了想補充道。

    李公公垂首:“蘇大人此時并未進宮。奴才在門口候著,若是蘇大人到了,一定帶到。”

    平素蘇瑾鈺對北宸的事情是最上心的,今日立儲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此時還未有動作?

    這不禁讓梁熠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的是,蘇瑾鈺收到了宋靜霜的信,自然能猜出為什么梁熠會突然立太子。

    以往他也許會因為擔心梁熠巴巴跑去查看,如今卻是覺得他們倆還是不見為好。

    第二日的早朝,以梁羽為首的一黨大臣滔滔不絕,從各種犄角旮旯里搜羅出各種禮制和先例來規勸梁熠收回成命。

    而肅王黨的人有了梁熠的圣旨的支持,什么嫡長子,什么君無戲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框框輸出。

    梁熠被他們吵得頭疼。

    他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瑾鈺:“此事丞相怎么看。”

    一語既出,整個朝堂都安靜了。

    也齊刷刷看向蘇瑾鈺。

    蘇瑾鈺在朝廷的地位,朝廷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蘇瑾鈺躬身出列:“臣以為,肅王殿下恭良溫儉,德才具備,學富圣賢之書,兼修治國之術,不失為儲君之選。再者,肅王殿下乃皇后娘娘和陛下的長子,為兄,為臣,俱無失范,可堪大任。

    陛下既然下了圣旨,便是圣意已決,朝令夕改,恐難服眾。”

    蘇瑾鈺話音落地,朝內立刻一片嘩然。大家本以為蘇瑾鈺會端水,沒想到他直接站隊到了肅王這邊。

    “你這個老匹夫,放你的屁!”

    邊上的梁羽看不下去,對著蘇瑾鈺破口大罵。

    “放肆!”

    梁熠一聲厲喝,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

    “禮部尚書祁連!”

    “臣在!”

    “寫國書昭告各國,著禮部籌備冊封大典!”

    說完,梁熠不顧眾人,直接宣布退朝,便起身離開了。

    雖然雞飛狗跳,但是梁皓非成為太子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冊封大典也有序開展著。

    與此同時,南越的新君繼位也是不得安生。

    底下的氏族大夫有的是不滿意的,雖然礙于柳子奕的威嚴不敢正面硬鋼,但暗地里的小絆子也不少。

    當得知北宸將要舉行太子的冊封大典的時候,柳子奕便派了人來賀禮。

    比起南越,靖陽就顯得簡單了很多。

    慕司塵本就受召進京都論功行賞,只能留下慕晚晴照料國事。

    如今不過是多一件冊封之事罷了。

    慕辭熙對于自己老爹要來的事情表現得很開心。

    慕璟和慕玦也很開心,因為王爺要來就意味著他們能一起回靖陽了。

    等待的這段時間里,整個公主府都洋溢著一股快活的氣息。

    唯有一個人,和這個歡樂的氛圍格格不入——南風。

    一想到慕辭熙的爹要來,南風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逃跑的心態。

    莫名其妙把人家兒子拐了,如今人親爹追上門來了,南風感覺自己要完了。

    慕辭熙倒是心大,笑著安慰他,丑媳婦也要見公婆,早晚的事情,沒什么好怕的。

    看南風真的心慌,就安慰他慕司塵是一個很好的人。

    反正慕大世子為了哄南風,閉著眼睛說,把慕司塵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饒是慕辭熙鋪墊了一大堆,南風也還是沒辦法放松。

    在南風的人生中,從沒有見過父親這個角色,他不知道父親這個形象是什么樣的,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和所謂的父親相處。

    他身邊,唯一可以說是一個類似父親的角色,那就是林海。

    可是,這樣畸形的形象,只會加深了南風的恐懼。

    南風甚至做夢夢到慕司塵知道了他和慕辭熙的事情,提著刀追了他很遠很遠。

    經過這樣一個噩夢之后,南風就更加懼怕慕司塵的到來了。

    不過,不管南風怕不怕,也不會阻擋慕司塵進京的腳步。

    過了幾天,慕辭熙清早就穿了朝服上朝去了。

    慕璟和慕玦也自早起便是一副喜色。

    南風知道,慕司塵來了!

    第67章 虛假的交心

    聽說,慕司塵前來,梁熠早就準備了迎接的儀仗,所以慕辭熙要在宮里吃過晚飯才回來。

    南風思忖良久,推說有事出門,和慕璟說了一聲就走了。

    他要回暗夜去找岑樓。

    剛巧,南風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岑樓也在清水別莊。

    南風才回來,就遇到了黎墨,黎墨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南風急著去找岑樓,也沒在意,只是隨口應付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南風“哐”的一聲推開門,岑樓面具下的眉眼微微皺了一下,在看到南風的時候又放松了下來:“南風,有什么事?你這么急。”

    南風在岑樓面前站定,看了一眼岑樓身邊侍候的下人:“你們先出去吧。”

    岑樓點點頭。

    房間里的小廝這才應聲退下。

    等到屋子里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南風看著岑樓,準確來說是看著他的面具,語氣平淡地問道:“岑樓,你別帶著面具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就是蘇念。”

    岑樓眼神一瞬間變得陰冷,像是驟然閃電出洞的毒蛇,咬著南風的眼眸。

    也許是南風的眼中滿是真誠和坦然太刺眼,岑樓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尖牙:“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時候知道的?”

    南風就把在圍獵場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當南風說到他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傷口才認出蘇念就是岑樓的時候,岑樓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撩起自己的袖子,左臂上一個小小的紅色印記,不仔細看都會以為那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痣。

    “嗯,就是這個,血蠱咬的,我記得那天。”

    南風慢慢說道,兩個人在同一時刻想起了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夜晚,那是岑樓覺得自己幾近死亡的夜晚。

    岑樓自嘲地笑了一聲,把袖子放下來:“這樣的印記,也只有你會知道了吧。”

    畢竟印記那么小,身邊的人也沒有幾個人在乎他,又怎么會注意到這些細微的東西呢。

    南風忍了許久,還是問出了聲:“那你,你怎么會成了暗夜的人,還”還成了那樣的,藥人。

    南風自己以為,暗夜的人要么是窮兇極惡,要么是走投無路,可是這些也沒法和丞相之子,這樣大富大貴的人聯系在一起。

    所以,在知道岑樓就是蘇念的時候,南風也覺得很難以置信。

    只有兩個人的環境下,面對著一個看破了自己偽裝的人,岑樓也沒有掩飾。

    一個不長的故事浮出水面。

    其實說起來也很巧合。蘇念兒時,蘇瑾鈺生病了,尤晴如請醫問藥,俱不得法。為了讓蘇瑾鈺塊兒點兒好起來,尤晴如就帶著蘇念去了寺里祈福。

    當時他們去的清風寺,就建造在如今清水別莊的山上。蘇念背不下書,尤晴如本就因為蘇瑾鈺生病焦頭爛額,一怒之下,所有火氣撒在了蘇念身上。

    初春的天氣,年僅九歲的蘇念被一個人扔在寺外,尤晴如也不準丫鬟跟著他,讓他罰跪反省。

    夜晚呼嘯的風讓蘇念害怕,他想找個山洞避避,卻迷了路,誤打誤撞走進了林嵩的地方。

    那里種植了很多的怪異花草,毒蟲奇蠱。

    不出意外,貿然闖入的蘇念中了招。

    第二天被寺里的僧人找回去的時候,蘇念已經不省人事了。

    林嵩發現自己養的一對兒蝕蠱不見了,稍一調查便知道是作業貿然闖進的人是蘇丞相的公子——蘇念。

    正好蘇丞相家的公子感染了風寒,高熱不退,林嵩便偽裝成了云游的藥醫,前去查看。

    林嵩本想等著蘇念快要斷氣的時候,把他的蠱蟲收回來,沒想到那兩只蠱蟲竟然在蘇念的身體里驚人地穩定。

    只是初來乍到得不適應攪得蘇念高熱不退,神志不清。

    林嵩像是發現了什么神奇的物件。他難得求來的寶貝蠱蟲,竟然能被蘇念馴服。蘇念這樣的體質,可是難得的寶貝。

    在林嵩的誘騙下,蘇念成了林嵩的藥人。

    起初蘇念以為只是簡單的幫個忙,回報救命之恩,沒想到最后卻越陷越深。

    他體內的毒蠱決定了他離不開林嵩,林嵩也樂得高興。畢竟以前的藥人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如今算是有了長期的小白鼠。

    但是,岑樓也不是隨意任人擺布的人。

    他慢慢開始學習醫理藥理,被林嵩發現后,他故作真誠說想要學習,想拜林嵩為師。

    許是感嘆于蘇念的天賦,也許是自負到了一定境界覺得自己可以開創一個門派,有人繼承崇拜,林嵩答應了蘇念。

    從此,暗夜多了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岑樓,也成為了副門主林嵩的唯一弟子。

    不是很長的故事,但是岑樓走了很多年。

    獨自走了很多年。

    以前只有南風能看到他狼狽的一面,如今也只有南風能聽到這些從來沒有提及過的往事。

    莫名感覺氛圍有些感傷,南風斟酌著開口:“還好,如今都過去了。”

    南風想說些讓岑樓開心的話。

    但是他沒有慕辭熙那樣花言巧語的嘴。

    不過既然岑樓愿意把自己的過去都講給他聽,那說明兩人的關系也算不錯吧。

    南方也就接著說了自己的經歷。

    從他小時候的流浪,到暗夜的磨礪,最后,他一時收不住。

    也有原因是因為覺得和岑樓也可以成為和慕璟他們一樣的朋友。

    南風把他和慕辭熙的事情也和岑樓說了。

    眼看著南風說起慕辭熙的時候,眉眼之間遮掩不住的慢慢升起來的喜悅,岑樓眼底已經變了情緒。

    面具的遮擋和極好的掩飾讓說到興起的南風沒有注意到岑樓的異樣。

    末了,南風看著岑樓,眼睛里泛著亮晶晶的光:“岑樓,我想要離開暗夜。”

    岑樓定定地看著他,并不說話,眼里寫著壓抑的憤怒和疑惑。

    良久,岑樓才閑閑問道:“為何?”

    這次輪到南風羞澀了。

    他想離開,是因為他找到了自己想要跟隨的人。

    他不想再繼續做殺手了,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和慕辭熙一起回靖陽。

    但是熾熱的愛,卻總是喜歡在心里熱烈地燃燒,難以宣之于口。

    岑樓幫他說了出來:“你想走,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慕辭熙,你已經不需要暗夜了,是嗎?”

    南風點了點頭,他抓住岑樓的手:“嗯,但是我還有以往暗夜的毒藥,就算我離開了,也不是真的離開,你能幫我嗎?”

    第68章 美好的期許

    岑樓似乎是很為難,他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如此信任我,那我肯定竭盡所能幫你。”

    南起初看到岑樓猶豫,以為是自己的要求過分了,畢竟這也不是一件小事。

    聽到岑樓這么說,南風忍不住開心,語氣也難以掩飾興奮:“真的嗎?”

    岑樓安慰似的對著他笑了笑:“自然是真的。只是南風,我想要告誡你。情情愛愛,是世間極不牢靠的東西,況且,慕辭熙再怎么說,與你相識不過數月,你如何就能肯定他一定對你一往情深。

    再說了,慕辭熙是回雁的人,你是暗夜的人,暗夜和回雁水火不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存了利用你的心思,假意騙你?”

    岑樓一連串的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兒倒下來。

    但是南風并沒有被他的長篇大論嚇到。

    他認為這不過是因為岑樓不了解慕辭熙,所以才會這樣去想慕辭熙。

    聽著岑樓一副家里人,為他擔心的口氣。

    南風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在暗夜相依為命的他們,也勉強可以算是家人了吧。

    “他不會的!”

    南風的篤定讓岑樓呆愣了一會兒,旋即笑開了。

    南風緊接著補充:“岑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好,是真的對我很好。我感覺從遇到他,我的生活才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在離開暗夜的這段時間,我體會到了很多我以前用來沒有經歷過的東西和感情。”

    南風很想告訴岑樓他真的覺得慕辭熙很好,覺得自己遇到慕辭熙之后很好。

    而岑樓則是看著眼前這個話多到有些陌生的南風,沉默不語。

    他能感覺到,南風變了,變了很多很多。

    “你確定慕辭熙,他真的愛你嗎?”

    岑樓打斷南風,盯著他的臉,妄想找出一點兒動搖的蛛絲馬跡。

    但是南風只是堅定地點點頭。

    “那就好。”

    岑樓收回了一開始的盤問姿態,微微坐直了身子。

    “你要走,我肯定會盡力幫你,林嵩門主那邊,我也會盡力幫你說些好話,只是不知道你這一走,什么時候還能再見了。”

    “岑樓,不管我以后在哪兒,你以后在哪兒,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更別說你今天幫了我這么大的忙,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肯定萬死不辭。”

    南風說的很真誠。

    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岑樓點了點頭:“你說這話我可記著了。”

    接著他轉了個語氣:“只是”

    “只是什么?”南風以為還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

    “只是,暗夜的慣例之毒,雖有解藥之法,但也沒有現成的解藥。像你這樣的堂主之人,體內的毒藥解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出來的。

    而且,你的身體里,除了暗夜慣例的毒藥,還有前門主林海下的毒藥,這兩種毒混在一起,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貿然直接化解其中之一,只怕引起另一個的極大反應,急火攻心,有些冒險。”

    “那怎么辦?”

    “我可以幫你試試配個藥,兩種毒藥一起,慢慢弱化消解,只不過時間可能需要的長一點兒。”

    岑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抱歉。

    南風卻是松了口氣。

    只要有辦法就好,只要有能解決的希望,南風就覺得很開心。

    “岑樓,真的謝謝你。”

    “等到事成了之后再謝吧,現在還早了些。”

    南風想著出來也挺久了,加上他很想把這個事情告訴慕辭熙,坐了沒一會兒就準備離開。

    臨走的時候,南風對著岑樓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南風走了到門口,手都放在門上了,他突然回過頭:“岑樓,你現在也有了權力,雖然這是個人的選擇,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你回去吧。”

    “去哪兒?”岑樓聽著這沒頭腦的話,問得有些深意。

    “和暗夜斬斷關系,回去做蘇念,只做蘇念。你還有父親,還有母親,人生總好過繼續在暗夜耗著。”

    南風站在門口,門被他拉開了一個縫,細碎的陽光趁機跑了進來,暖暈的光束打在南風的臉上,為他鍍了一層柔和的輪廓。

    他的目光鎖在岑樓的身上。

    岑樓的半張臉掩映在面具之下,面具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藏起了諸多的情緒和心思。

    驟然的光晃了南風的眼睛,他看不清岑樓的眼神,只聽到他暗啞的一聲回答“好,我會考慮的。”

    南風離開了清水別莊。

    岑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里。

    深海的冰山靜靜地懸浮在空曠的海面上,露出寂靜的一角,沒有人知道,這小小的一角之下,是怎樣的龐然大物,也沒有人知道,平靜的海面之下,又怎樣的波濤洶涌。

    “岑大人!”

    一聲輕喚,拉回了岑樓放縱的思緒。

    是黎墨。

    “什么事?”

    岑樓立刻換上了嚴肅工整的模樣,聽著黎墨的匯報。

    而另一邊的南風,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不僅腳步是輕快的,連周遭的一切南風都覺得格外的美好。

    暗夜一直是他心里的心結。

    雖然說感情是一個任性的東西,它會神奇地降臨在神奇的兩個人之間,絲毫不在乎他們的身份,地位,處境,外貌,年齡,一切的外在條件,甚至是性別。

    它只關乎靈魂的沖擊和荷爾蒙的交流。

    但是實際的人并不會像它一樣任性。

    至少南風是這樣。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慕辭熙之間,是他高攀了。

    慕辭熙是風華絕代的世子,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陰暗的人。

    慕辭熙是靖陽未來的王,而他沒有很好的家世,甚至他連一個家都沒有。

    南風也自認他不是一個多有學識,優秀到耀眼的人。

    所以在這段感情中,他總有一種隱隱的自卑。

    以前在慕辭熙的包容和熱情之下,這些不安的敏感的,卑微的,小心思都會被他自己壓下去。

    可是如今,慕司塵要來了。

    那是慕辭熙的父親。

    因為他是慕辭熙血濃于水的親人,南風不可能不在乎他對自己的評價。

    南風想要的是,哪怕慕司塵不支持,至少不要給他一個壞印象,讓他反感自己和慕辭熙在一起。

    所以南風腦子一熱就回來找了岑樓。

    沒想到的是,岑樓居然答應了幫他。

    南風突然覺得這一切順利得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要是以后的一切都像他期望的那樣就好了!

    第69章 反對

    南風滿懷欣喜從側門走進公主府。

    他輕快的腳步在踏入府中的一瞬間變得沉重了。

    因為從他進門的時候,門口的小廝看他的眼神就透露著古怪。

    府中也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南風心想著肯定是慕司塵帶來的人。

    南風正想著,像往常一樣朝著慕辭熙的小院走去,卻在半路上被慕玦拉住了。

    慕玦神色凝重,只說了一句跟我來,就腳步匆匆地把南風拉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怎么了?”

    南風很不解。

    慕玦關了門,兩條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看得出來他很糾結,也很為難:“慕風,你,你現在最好別過去。王上知道了你和,你和世子的事情。他,很生氣。”

    說到這兒的時候,慕玦嘆了口氣。

    慕玦也從來沒見過慕司塵這么生氣。

    慕司塵來北宸,本來應住在驛站,但是慕辭熙暫時住在公主府,慕司塵也就下榻在了公主府。

    慕辭熙和慕司塵一回來,就在找南風,他想要帶南風去見慕司塵。

    因為和南風確定心意沒有多久,也是慕辭熙存了私心,想要正式地介紹南風和慕司塵相見。

    所以在為數不多的書信來往中,慕辭熙也沒有告訴慕司塵關于南風的消息。

    所以當慕司塵一頭霧水看著慕辭熙一臉興奮地找了半天人,哪兒哪兒都撲了個空,最后啥也沒找到,卻言辭篤定地告訴他,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等那人回來就帶來給他看看!

    慕司塵覺得自己一定是快要去見他的發妻了!

    什么離奇的都能遇見了!

    慕辭熙還連點兒緩沖也不給,慕司塵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慕辭熙直接一個天雷滾滾,把他老子劈得外焦里嫩。

    慕辭熙本來很開心地和慕司塵叨叨他和南風巴拉巴拉,一轉眼看到他爹的臉色,頓感不妙。

    慕司塵黑了臉,平素溫和的臉龐此刻繃出凌厲的棱角,他冷著聲音,背著手,死死瞪著慕辭熙:“混賬!”

    慕辭熙梗著脖子:“父王,我就是喜歡他,我怎么就混賬了?”

    喜歡,怎么會有錯呢?

    慕司塵伸出一只手指著慕辭熙,那虛虛指著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你,你真的是想氣死我!

    還是我太縱容你了!讓你玩野了性子,做事情沒天沒地的。

    我從來沒有催過你,也沒有干涉過你的婚假之事,是不想強迫你。可你倒好,放著靖陽那么多世家小姐不喜歡,來北宸,也沒有什么人入得了你的眼。我都只當你眼界高,玩性大,可你也不是這么個混賬做派!”

    “父王,我不是一時興起,玩鬧心思,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他!”

    慕司塵痛苦地閉了眼,他轉過身子,不想看見慕辭熙這個認真的樣子。

    因為這個認真的樣子,讓他害怕。

    他寧愿慕辭熙只是一時新鮮,風流一刻。

    而不是這么篤定他要走這一條荊棘遍布的路。

    “父王,我知道,您一直很愛護我和姐姐,我也很感恩您這么多年的疼愛。可是這件事上,我不想,也不能讓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做自己的決定。您介懷的不外乎是慕風是男子,您怕我被世人恥笑,您怕靖陽后繼無人。可是這些都不是困難,我不怕,我可以承擔”

    “承擔?你拿什么承擔?憑你一張嘴嗎?”

    慕司塵陡然大了聲音。

    嚇得門外的下人都退避三舍。

    慕司塵深吸了口氣,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以防自己一口氣順不上來,被氣死。

    “你們相好了多久?”

    “半月不到。”

    慕司塵剛剛松下一口氣,還好,不是很長,還可以改變。

    下一秒,慕辭熙似乎懂了他的心思,忙著補充道:“但是,感情的深厚與否,不在于時間的長短不是嗎?”

    “他人呢?”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在慕司塵提到南風的時候,慕辭熙極快地瞥了慕司塵一眼,那眼里的防備讓慕司塵又心梗了一會兒。

    “他是什么人?”

    慕辭熙舔了舔嘴唇,卻不知道怎么說。

    這個節骨眼上,慕司塵巴不得對著南風雞蛋里挑骨頭。

    若是這時候告訴他實際情況,百害而無一利。

    面對慕辭熙的支支吾吾,慕司塵更覺得荒唐。

    要么是他對人家根本不了解,要么就是那人的身份也不清白,他說不出口。

    “反正您以后會知道的。”

    慕辭熙的嘴硬換來的只有慕司塵的一聲嗤笑。

    這一笑,卻戳中了慕辭熙的痛處。

    慕辭熙挺直著脊背,抬著頭,無所畏懼地對著慕司塵。

    “不管您怎樣反對,我只是想要告訴您我的態度,我絕對不會放手,無論您勸我多少遍都不會改變。

    只希望,您看在我母后份兒上,成全我和慕風。”

    “你還有臉提起你母后!”一個清脆的巴掌之后,慕司塵和慕辭熙都把不可置信的眼神放在了慕司塵發顫的手上。

    慕司塵像是觸電般迅速將手攥成拳頭,籠進袖子,仿佛這樣就可以當這一巴掌沒有發生過,他濕了眼眶:“她當年拼了命生下你,你如今卻,你不僅讓千萬人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還讓你死了幾十年的母親被人指指點點,你啊!”

    一時之間,父子倆相背無言。

    慕辭熙知道慕司塵真的比自己想的更加生氣,后悔自己不該拿去世的母親來刺激父親。

    慕司塵在后悔不該打慕辭熙,再怎么樣,這是亡妻留下的血脈,她曾經那么期待他的出生。

    “你去小祠堂反省,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出來。”

    慕司塵拂袖離開,不愿再和慕辭熙說話。

    慕辭熙落寞地回了一句是。

    出來之后,慕辭熙交代慕玦,讓他看著點兒南風什么時候回來了,照看點兒,別讓他和慕司塵撞見。慕辭熙怕慕司塵難為南風,更怕他們倆鬧出什么更多的不愉快,畢竟兩邊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眼看著慕玦答應了,慕辭熙就進小祠堂罰跪去了。

    聽完慕玦的話,南風心情一下子從云端跌入谷底,仿佛成片成片的烏云聚集而來,遮蔽了他好不容易看到的一點兒陽光。

    慕玦還在苦口婆心勸著南風避避風頭,誰知道南風已經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他怎么樣了?”

    南風愣頭愣腦說了一句。

    慕玦反應了一下,他說的是慕辭熙。

    “世子在小祠堂跪著呢。”

    “我去看看他。”

    慕玦想攔著,但是看著南風祈求的眼神,這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好吧,我帶你過去,不過咱們得動靜小一點兒。”

    第70章 相見在小祠堂

    吱呀一聲,小祠堂的門打開了。

    慕玦在門口望風,南風走進去之后關上了門。

    慕辭熙跪在蒲團上,面前燃著幾支蠟燭,火光在他臉上跳躍。

    聽到聲音,慕辭熙并沒有回頭。

    “您也別勸我了,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是我!”

    聽到聲音,慕辭熙欣喜地回頭,看到南風的那一刻,原本喪著的臉立刻揚起驚喜的神色。

    他著急起來,卻沒想到跪久了,雙腿已經麻了,心急之下,一個趔趄就要倒下去。

    南風慌忙上前扶住他。

    慕辭熙順勢靠著南風借力,把南風摟進懷里,感受著懷里真實的人,心里仿佛有了莫大的支持。

    “你怎么來了?”慕辭熙扣著南風的肩膀。明明才分開一會兒,卻覺得像是很久沒見了一樣。

    “你去哪兒了,我回來找你怎么也找不到。”

    這句話也帶著些委屈的意味。

    就像離了主人的小狗,受了欺負,回來找主人求安慰。

    “我回了一趟暗夜,岑樓答應幫我了!他會幫我制取解藥,我以后可以來開暗夜,只跟著你了。”

    南風迫不及待和慕辭熙分享這個好消息。

    但是想到慕司塵的反對,慕辭熙現在還在這兒跪著呢,南風稍微好一點兒的心情立刻又失落了。

    “這是好事啊!沒想到,你那么喜歡我,也不和我說一聲,自己一個人悶聲就回去了。”慕辭熙附和道。

    “可是,可是你父王好像不是很高興。”

    南風的聲音悶悶的。

    他從慕辭熙的懷里掙開,捧著慕辭熙的臉,微弱的光里,慕辭熙的半張臉上,一個緋紅的巴掌印有些浮腫,分外明顯。

    南風心疼地伸手,還沒碰到,慕辭熙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嘴里只叫著痛。

    更讓南風心疼不已。

    “你,怎么不敷點藥?你跪了多久了?吃飯沒有?”

    敷藥?敷了藥怎么讓慕司塵心疼?

    當然,慕辭熙并不會吧這些小心思告訴南風,他委屈巴巴地噘著嘴:“沒跪多久,飯沒吃,但是我讓慕玦偷偷給我拿了些吃食。

    這也不用敷藥,你吹吹就不痛了。你就是我最好的藥。”

    “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貧嘴。”

    南風嗔怪地睨了慕辭熙一眼,目光轉向慕辭熙的臉上,仍是盛滿了心疼。

    慕辭熙玩夠了,也嚴肅了不少:“沒事,你不要太擔心。父王,他只是,只是我說的太突然了,他一下子難以接受。

    給他一些時間,他想通了就好了。”

    其實慕辭熙自己心里也不能完全篤定。

    在坦白之前,他覺得依照他對慕司塵的了解,慕司塵一直很疼愛他,也不是那種迂腐古板之人,他以為慕司塵會接受,會支持他和南風。

    沒想到慕司塵卻發了這么大的火,甚至伸手打了他。

    慕辭熙心里沒底慕司塵到底會怎么樣,他只能盡力爭取。

    但是他不能就這樣告訴南風。

    南風本來就怕,要是他這么說嚇跑了怎么辦。

    “好吧,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我要不要暫時離開公主府一段時間?不然,你父王看到我更生氣了怎么辦?”

    南風只能應下,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求助慕辭熙。

    慕辭熙心里犯了難,南風不在跟前,他能更好地對慕司塵使用苦肉計讓他心軟。

    但是他又說不出讓南風先和慕司塵避著點兒這樣的話。

    南風看慕辭熙似乎有些糾結,立刻接話道:“沒事的,剛好岑樓要幫我做解藥,我可以回暗夜一段時間,回去幫幫他。

    你也別和你父王犟,你好好跟他說。”

    “你還勸起我來了。”慕辭熙心里很難過,“不過暗夜你就別回去了,好不容易出來了,回到不喜歡的地方。”我不想你回去。

    “對了,那個岑樓是什么人?”慕辭熙心里也有些疑惑,“他能這么好心就放你走了?你們關系那么好?”

    南風想了想:“他是一個可憐的人,也不容易。興許是我們同病相憐吧。”

    “哼,你們倒是感情好。”

    慕辭熙扭過頭,躲開南風摸著他臉的手:“我吃醋了。”

    “這你醋什么,我們倆沒什么。他也不喜歡男的。”

    南風慌忙解釋。

    “這么說,你會喜歡他咯!要是他喜歡男的,你還能喜歡我嗎?”

    “怎么會,我,我只喜歡你一個,真的,我保證!”

    看著南風信誓旦旦,就差發誓的樣子,慕辭熙噗嗤一笑。

    慕辭熙自然知道南風不會喜歡別人。

    不過是借機想聽聽南風說喜歡他的話罷了。

    “好了,你也別陪我跪著了,我沒事。做給老爺子看呢。你別擔心我,早點兒回去睡吧。”

    慕辭熙親了南風一口,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我陪著你。”

    “胡說,你快回去睡覺。說不定等你睡著了,老頭子一心軟,我半夜就能爬到你的床上了。或者你要實在想我,你就去我房間睡。”

    “你啊,正經點兒吧。”

    南風想不通慕辭熙為什么這樣了還能笑出來。

    南風咬咬牙,起身離開,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腳步,在慕辭熙疑惑的神色中折返回來,在慕辭熙唇上飛快地碰了一下,緊接著飛快地離開了。

    整個過程快到慕辭熙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來不及對這個吻做出任何反應,南風已經離開了。

    南風出來的時候,慕玦還在角落里,不過多了一個慕璟。

    慕璟把南風推到了自己的房間,還神秘兮兮地湊在南風耳邊說:“你別睡你原來那個屋子了,萬一王上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去找你,那不是被正正撞見!

    你先睡我哪兒,我去和慕玦擠一擠。啊,聽話,這是為你好。”

    慕璟說的時候,臉上也閑不住,夸張的表情從緊皺眉頭到驚恐,到勸告,繁忙的五官就沒停下來過。

    雖然這個提議也好像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南風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答應了。

    夜慢慢深了,慕司塵在房間里,一個人郁悶,慕辭熙還在小祠堂跪著,他也睡不著。

    慕司塵正拿著一張小像,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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