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了, 柏樂的神色有些凝重,這就是憑空出現(xiàn)的記憶造成的后果嗎?這人會是誰呢?
手機上顯示是一個加密的號碼,其實……不管綁定的是誰都沒關(guān)系, 柏樂瞬間想好了對策,如同之前那般, 畢竟是意識和非意識的差別, 她決定,找到那個人之后, 就主動點出來違和感,讓他清醒過來。畢竟是給別人添了麻煩,到時候她會認真地道歉以及補償?shù)摹?br />
不多時,第二條短信不期而至。
——怎么還不回復(fù)我嘛,你交代我的事,我都有好好完成哦。 (心)
這說明對方看見她的已讀了,柏樂想了想發(fā)了個定位過去。
柏樂等在原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慢慢跳動,突然間,金色的光暈憑空出現(xiàn),來人蹦蹦跳跳地撲上來, “柏樂醬~”
他的手從柏樂的雙臂下方穿過去,抱起她轉(zhuǎn)了一個圈圈,接著托起她的腰身,抵在了身后的墻上,仿佛獻祭般,柏樂的腰窩被曖昧地磨蹭著,承擔(dān)對方熱烈的索吻,她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襟。
柏樂發(fā)現(xiàn)了他的變化,可她卻抱著最后的希翼,在對方想再次吻上來的時候,她側(cè)臉躲過,掙扎著落到地面上。
她的行為換來對方的不滿,果戈里鼓著臉頰抱怨道,“這么久沒有見你的未婚夫,你就沒什么表示嗎?”
柏樂:“………………”
還真的是他,柏樂的身體晃了晃,在果戈里想上前時,她推開了他,艱難地扶到了一旁的欄桿上,“沒事,我緩緩。”
果戈里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可此時他的腦海里仿佛快樂得有煙花炸出來,這份快樂令他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他從身后變出一束還沾染著露水的花朵來,“醬醬!”
可是計劃還得繼續(xù),柏樂咬著手指,滿臉糾結(jié),她現(xiàn)在該怎么說才能讓他相信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是虛構(gòu)出來的呢……
柏樂憋了半天,指著身側(cè)綠化帶中的一朵花,吐出幾個字,“你看這朵花,和你手中的有什么區(qū)別?”
沒錯,為了裝飾,一旁的人工花籃里放置了一小部分的假花。接著柏樂期待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
他歪了歪頭,“你喜歡這種的?”
他摸著下巴思考起來,柏樂在他打算破壞公共設(shè)施前,及時拉住了他的斗篷。柏樂嘆了一口氣,“還是陪我散散步吧。”
他們肩并著肩慢慢往前走著,靜謐的夜晚,風(fēng)成了唯一的旅者。
柏樂僵硬地繼續(xù)找著能暗示他的話題,“最近怎么樣?”
只要柏樂對他說話,他就無比開心,果戈里思維跳脫,他從自己最近干的事開始說起,結(jié)果不一會話題就又歪到了柏樂身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有多無聊……”
柏樂找準(zhǔn)機會再次試探性開口,“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記憶中有一些違和的部分?比如少了或者多了什么之類的……”
“少了你!”他舉起雙手,像小孩子一樣歡呼。
柏樂:“……”她不是指這種。
果戈里故作嚴(yán)肅,“這簡直太違和了,明明按照咱們兩個的關(guān)系,我們就該無時無刻不在一起才對,這樣我的記憶中就都是你了。”
接著他頗有些幽怨,“過了這么久了,你都不來找我……至于多了的……那是因為記憶中多了很多討厭的圍著柏樂醬的男性,我遲早會讓他們在我們未來的記憶中,再也無法出現(xiàn)。”
他變臉神速,臉上的神情下一瞬間就變得無比陰暗,“只要打擾我們的人都死了,不就永遠無法出現(xiàn)在未來的記憶中了嗎?”
柏樂:“……”
接下來柏樂又嘗試了幾次,饒是她費盡了口舌,果戈里都只有滿臉無辜地看著她。柏樂用手扇著風(fēng),說的口干舌燥,他們此時恰好路過了一家甜品店。
柏樂對面那么大的位置,他不去坐,他就黏在柏樂身邊。
自從在他腦海中確立了“未婚夫妻”這個概念后,與之前相比,他的最后一層顧及也沒有了。
柏樂思考著該怎么說,任憑勺子中的草莓醬緩緩滴落,直到沾染了她的手臂,粘膩的觸感混合著奶油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旁邊的人慢慢托起柏樂的手,然后,從她的手腕開始,順著她的手臂往上親吻,然后一點點舔舐干凈。最終,仿佛蝴蝶一般他輕輕親吻上柏樂的脈搏,如同枯葉在寒冬新生。
果戈里完全沒覺得他的行為有什么問題,他們可是未婚夫妻呀,就算再親密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甚至……
柏樂立刻察覺到對方表情的不對勁,這可是個不好的趨勢,她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是天平。”
柏樂從果戈里的剛剛的敘述中,剝絲抽繭出違和的地方,毫不留情地一點一點戳破這個幻影,“我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在一起后都做過什么事?去過什么地方?”
最終,“這一切,其實……都是天平造成的虛假的記憶,我很抱歉。”
草莓芭菲上的水珠漸漸落下,籠罩在果戈里思維上的迷霧被清除,隨著柏樂的講述,他越來越沉默。
但他的反應(yīng)卻出乎了柏樂的意料,他停頓了片刻,側(cè)頭輕笑,“只要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真相……”
無窮無盡的危險瞬間襲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和真的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就算是假的,我也會把它變成真的。”
“晚上好,悠仁。”
“五條老師也在啊,咦?老師今天怎么狀態(tài)這么奇怪?”直覺系的DK下意識問道。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有嗎?”
雖然他確實和柏樂一起玩到很晚,但以他的精力也不至于累吧,他覺得自己一如往常啊,不過……本來打算的告白也不知為何也沒有說出口,只能下次找機會了。
他想了想,和柏樂撥打去了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就被對面毫不客氣地掛斷。
電話那端,柏樂看著被果戈里掛斷的電話,夜色中的白披風(fēng)展開,傳來他的一聲輕笑。
——糟了。
第52章
黑暗中, 柏樂慢慢往后退,眼前的人一步步緊逼。
但是,現(xiàn)在的柏樂早已不是從前的她了, 正巧此時的技能停留在禪院家的十影法上,她立刻召喚出玉犬從前面攔住了對方。
眼前的小丑展開斗篷,仿佛在進行一個魔術(shù),下一瞬間就來到柏樂面前。他無視著玉犬的攻擊,完全不怕受傷和死亡,只會向她靠近。
他一會兒用曖昧的動作觸碰一下柏樂,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接著在另一個方向出現(xiàn)。與其是爭斗,更像是調(diào)情,或者什么情侶間的打鬧。
不過,不愧于這么久以來遇見這么多人的“被迫提高”,那么多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柏樂現(xiàn)在的體術(shù)被訓(xùn)練得相當(dāng)出彩,體質(zhì)也有了非一般的提升,身體也因為大量的運動變得健康了不少。
她輕盈地向后躍出,每一步都精準(zhǔn)地避開果戈里出現(xiàn)的地方,接著她反應(yīng)極快地繞到另一側(cè),準(zhǔn)備展開自己的另一個技能。
甚至比她想象中更為輕松, 柏樂反制住果戈里。
可下一秒,天平卻再次運轉(zhuǎn),柏樂猛一拍腦袋,糟了,怎么把這個事兒給忘了,沒想到這兩個就這么碰到一起了。
在天平的幫助下, 灼熱的觸感從柏樂的手腕上襲來,果戈里抓住她的手,無論如何也不放開。
“放手啊你!”柏樂開始劇烈地掙扎。
“不放。”果戈里眨了眨眼,靠得更近了。
柏樂剛想轉(zhuǎn)換,思緒翻涌間,她卻再次沉默。
不、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不然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有終了,她必須要想辦法面對。關(guān)于天平的轉(zhuǎn)換,她早已有了猜測。
柏樂再次找準(zhǔn)機會拉開了距離,向著一個號碼撥通而去。
片刻后,額頭上隱隱帶著十字的夏油杰出現(xiàn)在了街角。
“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快點觸發(fā)天平!”
夏油杰挑眉,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雙手一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看見柏樂使用出禪院家的十影法之后,他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柏樂咬了咬牙,先回身應(yīng)付了一下果戈里,再次轉(zhuǎn)換技能,這次則變成了加茂家的赤血操術(shù)。
夏油杰終于收起了笑容,向著柏樂投來了暗暗的打量。
果戈里這時終于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夏油杰,他幽幽的目光平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是誰,是他嗎?”
柏樂知道他在問什么,無非就是天平綁定的另一個目標(biāo)。
眼看著夏油杰拉走了所有的仇恨,果戈里立刻轉(zhuǎn)移了攻擊的方向,于是夏油杰只好召喚出咒靈應(yīng)對,柏樂找準(zhǔn)機會再次轉(zhuǎn)換,不知轉(zhuǎn)換了多少次,終于轉(zhuǎn)換到了“咒靈操術(shù)”。
可是,這也是柏樂自從上次見過夏油杰后第一次抽出這個技能,關(guān)于咒靈,她目前一個儲備也沒有。
柏樂這時的腦回路突然一歪,等等,既然都是被降伏的咒靈,她用得著舍近求遠地再去找其他的嗎?眼前的人不就是一個巨大的咒靈儲存庫,她完全可以搶他的啊!
“咒靈操術(shù)!”柏樂干脆利落把夏油杰剛剛召喚出的咒靈搓成一個球體,然后眼一閉,直接吃下。
啊呸呸呸,這什么鬼味道!一股破抹布味,不過算了,她忍了!
柏樂回頭看向夏油杰錯愕的神情,果戈里眼也不眨地發(fā)動第二次攻擊,夏油杰只好再次召喚出一個咒靈用來抵御。
柏樂眼一亮,繼續(xù)收復(fù)咒靈。
夏油杰:“……”
他回過頭瞪了一眼柏樂,在側(cè)身躲過果戈里的一次攻擊后,他果斷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就是現(xiàn)在!他的離開終于觸發(fā)了天平,另一邊的天平開始轉(zhuǎn)動,二者互相抵消,柏樂飛快地抽身而出,夏油杰也同時找準(zhǔn)機會消失不見。
他看著終于甩脫的身后的兩人,又恢復(fù)了平時虛假地掛在臉面上的微笑,卻在轉(zhuǎn)身時看見了追過來的柏樂。
夏油杰:“……”
“小夏啊,等等我。”柏樂扶著墻壁,氣喘吁吁。
“你還要干什么?”夏油杰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柏樂當(dāng)然不會丟掉他,她還需要用他來觸發(fā)以及抵消掉天平呢!
“抱歉了啊小夏。”說完后,柏樂立刻又對夏油杰發(fā)動了攻擊。
沒辦法,誰讓他不愿意主動觸發(fā)天平呢?柏樂只好出此下策。用通過攻擊他的方式,讓他被迫觸發(fā)逃離的選項,以此來抵消果戈里那邊的追蹤,順便再收復(fù)一波咒靈。
在柏樂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操作后,夏油杰看著自己逐漸減少下來的咒靈庫存,忍耐下額頭繃起的青筋,“……怎么配合?”
柏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些什么,她正收復(fù)咒靈收復(fù)得起勁。直到他再也不愿意放出咒靈,柏樂才停止了動作。
柏樂只好安慰他,“沒事,反正你也跑不了,你的就是我的。”
換言之,你的咒靈就是我的咒靈。
夏油杰:“……”
夜空中憑空傳來了什么東西被氣極掰斷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無比清晰,柏樂裝作沒聽見,和夏油杰一起往前方走去。
“五條先生,這些就是所有洗出來的照片了。”
除了少量的風(fēng)景外,店員遞過來的大部分的照片都是有關(guān)一個少女的,少女容貌昳麗,氣質(zhì)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冷淡。
什么環(huán)境都有,學(xué)校里是最多的,偶爾還穿插著二人一起去甜品店的合照,五條悟挑著眉一一翻過去,卻在其中一張停下。
——這是一張偷拍的圖片。
夜色闌珊繚繞,摩天輪上燈光點綴,讓人分辨不清是燈火還是星空,光影變換,映照在少女托著腮漫不經(jīng)心打量窗外風(fēng)景的側(cè)臉上。
這張是……什么時候拍的呢?雖然他清楚地記得那次摩天輪的游玩經(jīng)歷,可這樣的一幕,如果是他拍的,他一定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這張照片又是怎么出現(xiàn)的呢?
自從上次從游樂園和柏樂分別,五條悟最先察覺到違和的,是他自己的反應(yīng)。
只要想到柏樂,心臟就會夸張地快要跳出來,只能靠反復(fù)吞咽收回要吐出的心跳,呼吸此刻也已變成了負擔(dān)和累贅。
——太夸張了吧。
和柏樂之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才導(dǎo)致他這個狀態(tài)的嗎?五條悟漫不經(jīng)心地思考著,但是他卻什么也沒有做,反而放任自己沉浸在這份感情中。
——不過,這其中一定、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一定會自己找出來這其中隱藏的真相,這,就是今天他特地來洗出這些照片的目的。
第53章
回到自己的詛咒師組織的柏樂躺在沙發(fā)上無聊地擺弄著手機。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她的能力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五條家的無下限術(shù)式必須要搭配上六眼才能使用。現(xiàn)在她技能的使用只能停留在禪院和加茂家的兩個能力上。
六眼,這種特殊的體質(zhì), 又該如何轉(zhuǎn)變過去呢?
柏樂又開始翻起黑市中自己的人頭費,不知何時, 她的幾個馬甲都出現(xiàn)在了名單上。
“需要我?guī)兔幔俊绷粢獾桨貥返姆磻?yīng), 夏油杰刻意放緩了聲線。
柏樂看也沒有抬頭看他,繼續(xù)往下刷著手消息,有些無所謂地繼續(xù)說道:“你這是想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嗎?畢竟如果你親身上場的話,由于天平的緣故,確實很難打贏,不過找來同伴就不一定了。”
柏樂放下手機,十分好奇地看過去,“你的同伴們,該不會都是咒靈吧?”
夏油杰:“……”
“你誤會了。”他還帶著那層微笑的假面。
柏樂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自從得到了御三家的能力后,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強了一大截,再加上她對于靈力的修行越來越駕輕就熟,現(xiàn)在能轉(zhuǎn)換過來的咒力簡直是多的可怕。她甚至有時候會產(chǎn)生,幾乎很少有咒靈能打得過她的錯覺。
如果夏油杰非要讓她去見見他的那些“朋友”,她也不介意多收復(fù)幾個咒靈順便再給天平多添幾個技能。
夏油杰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向著柏樂投來隱晦的打量,幸好他還認識有許多的詛咒師,這些人和普通人難以分辨,只要給她下個套的話……
重面春太此時拿著掃把正好路過,怨念地從過道開始打掃衛(wèi)生,組屋鞣造一手提著抹布一手提著水桶,向著柏樂匯報,“老板,櫥窗都擦好了。”
夏油杰:“……”
他一回頭,又發(fā)現(xiàn)了幾個詛咒師的老面孔。
他認識的那些人怎么都變成這個亂七八糟組織的成員了?
“啊,又開始了!”柏樂突然翻身坐起來。
夏油杰內(nèi)心突然傳來了不好的預(yù)感。
“小夏啊。”
“是夏油。”他語氣不好地糾正。
不是其他,是天平又開始運轉(zhuǎn)了。柏樂活動了一下手腕,直接沖著夏油杰揍過去,在又私吞了他幾個咒靈后,天平不再轉(zhuǎn)動,柏樂才終于停了下來。
夏油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壓抑著自己的滿腔怒火。
相處的這段時間,夏油杰也對柏樂的能力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這詭異的轉(zhuǎn)化能力,永遠不可能有盡頭,眼前的女孩,極有可能在將來會成為比五條悟更可怕的存在。絕對不能放任她繼續(xù)成長下去。
看來,他的計劃,要變一變了。
交代完佐藤處理組織內(nèi)部的事情后,柏樂決定動身去每次轉(zhuǎn)換的地方再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她一邊思索,一邊來到了和太宰治第一次相遇的建筑工地,天平的轉(zhuǎn)換規(guī)律,究竟是什么呢?時間不允許她過久停留。
柏樂冷靜地環(huán)顧四周,倒推出轉(zhuǎn)換時他們每一個人的所在地,她猜得果然沒錯,轉(zhuǎn)換時他們每一個人都恰巧在不遠處,范圍大約在3公里之內(nèi)。
柏樂終于確定,轉(zhuǎn)換是有距離限制的,轉(zhuǎn)換的是在這個范圍內(nèi)危險性最相近的人。
不知不覺間,柏樂又來到了一間眼熟的神社門口,夏油杰在這期間一直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夜色漸深,神社被一層靜謐的薄霧籠罩,石燈籠沿著參道依次點亮。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混合著他們二人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沉寂,卻又很快被無邊的寧靜吞沒。
這個神社是……她從費佳手中跑出來時的那個吧……
悠揚的音樂突然在此刻奏響,從完全沒人的神社內(nèi)部突然傳出,平添了幾分詭異。海頓D大調(diào)大提琴協(xié)奏曲的樂章在空中舞動。
柏樂嘆氣,無語扭頭,“小夏啊,你這是又準(zhǔn)備了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數(shù)?都說了這是沒有用的。”
估計又是用不知道的什么方法找來的詛咒師吧,柏樂漫不經(jīng)心地思考著。
下一秒,夏油杰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柏樂皺眉,難道……不是他?
柏樂漸漸走近,一款老式的留聲機放置在神社的正中央。
金屬制成的喇叭有些地方遭到了磨損,底座中央是一枚小巧的金屬發(fā)條,旁邊鑲嵌著幾顆細小的齒輪,唱針在唱片溝槽中移動,發(fā)出陣陣的樂曲。
在看清留聲機的位置時柏樂徹底變了臉色,這個位置正是當(dāng)時太宰治為她放置用來轉(zhuǎn)換到盒子的地方!
留聲機此時突然停下演奏,鐫刻的一行俄文逐漸清晰。
—— Тотжеподарокдлямолодойледи .同樣的禮物,送給小姐。
是費奧多爾!
一瞬間,根據(jù)回想起的之前和他的相處經(jīng)歷,柏樂的腦內(nèi)閃過了太多對方的計劃,她飛快地推測著,又一一排除,大量的思考聚集在了柏樂的腦內(nèi),她早已反應(yīng)不過來腦內(nèi)的時間過了多久。
等她再次清醒后,柏樂的四肢早已被封鎖住,不明的黑色物體困住她的全身。
“呼——還以為要失敗了呢。”夏油杰捋了一下自己的劉海,笑瞇瞇地看著被困住的柏樂,“獄門疆,閉門。”
柏樂一點一點看著眼前的世界逐漸降下帷幕,她徹底被困于無邊的黑暗當(dāng)中。
等到她徹底被封印,柏樂后知后覺地看向眼熟的“假獄門疆”。
啊,這不是她用天平變出來的那個假的獄門疆嗎! ?
原來最終,她坑的是自己嗎? !不對不對,還好她在這道具上做過手腳,這……大概也算變相地救了自己?
夏油把裝著柏樂的小盒子放在了神社的深處,接著施施然地離開了。
柏樂在獄門疆中陷入了沉默,她記得,她給這個假的設(shè)定的是什么功能來著?
哦對了,只要有任意的外力,從外面一下子就能打開。
柏樂簡直想抓狂,可惡啊,忘了當(dāng)時設(shè)定成從里面也能打開了!這需要等多久才能有人路過啊?
不知過了多久,柏樂開始閉目養(yǎng)神,終于,門口傳來一個小姑娘怯怯的聲音。
柏樂精神一震,終于有人來了啊!那么問題來了,怎么才能讓對方發(fā)現(xiàn)這個盒子呢?
“我……我希望,不管結(jié)局是什么,涼太君能馬上回應(yīng)我的心意,要是神明大人能聽見我的愿望的話,我愿意用自己這一個月的零用錢來換!”
呃……就當(dāng)隨手幫個忙吧,反正兩個事物也差不多。
聲音細細小小的少女在說完自己的愿望后,立刻害羞地跑走了,留下剛剛幫她轉(zhuǎn)換完心愿的柏樂在獄門疆里凌亂,別走啊喂,這里面其實還有個人呢!
第54章
假獄門疆正好放置在神社拜殿的最深處, 被最外側(cè)的賽前箱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朱漆梁柱在它周圍交錯成網(wǎng)。
柏樂在獄門疆內(nèi)充滿希翼地想,如果有人實現(xiàn)了愿望, 覺得這間神社很特別,因為好奇回來找原因, 她和假獄門疆不就能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可惜這個神社看起來并不是很有名的樣子, 平時來往的人并不算多。
柏樂左等右等,終于, 等來了一道聽起來有些氣虛的男聲。
“神明大人啊,希望我的三個女朋友彼此發(fā)現(xiàn)不了對方,我寧愿……寧愿……這周工資稍微漲一些。”
柏樂:“……”這哪來的渣男? !這連吃帶拿的嘴臉!讓你的女朋友發(fā)現(xiàn)還差不多,下一個下一個。
不知完成了多少愿望,柏樂總覺得來這家神社的人好像多了不少,可惜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
“喂!你給我認真工作!”剛剛走到近處的兩人好像在爭論些什么。
“嗯嗯好了我聽到了。”另一個人用明顯敷衍的語氣應(yīng)付對方,可偏偏對方拿他也沒辦法,若隱若現(xiàn)的游戲勝利聲從這個人拿著的手機中傳來。
這不是太宰治嗎?他來這里干什么?
“說白了,我并不認為最近興起的這間神社可以實現(xiàn)一切愿望的傳言是真的,八成是什么人放出來的消息吧,流傳到橫濱那邊,就變成能實現(xiàn)愿望的書了,害得我還要加班工作。”
“說起來, 這個傳言跟我之前遇到過的一個女孩子的能力很像哦,她也能做到這一點。”
他終于舍得從游戲中抬起頭來,摸了摸下巴,“不過傳言要是真的話……”
他微一停頓, “許下個什么心愿好呢?除了立刻死掉之外,啊好希望柏樂醬能立刻出現(xiàn)在我眼前哦。”
另一個人好像對他的不靠譜已經(jīng)深有體會, 但還是開口問道,“柏樂是?”
“是女朋友哦。”
“哎!?你這家伙,竟然有女朋友啊?”
太宰治停頓了片刻,好像陷入到了回憶當(dāng)中,過了片刻才慢悠悠補充上后半句,“之前……算是吧,不過現(xiàn)在,對方?jīng)]答應(yīng)而已。”
國木田:“……”
柏樂聽得無語,他咋不干脆進到這里面發(fā)現(xiàn)她,她完全可以直接滿足他的心愿。
“太宰,你來這兒看看。”國木田招呼太宰治。
太宰治卻站在原地看向拜殿,好像在沉思些什么,良久,才懶散回復(fù),“知道了。”
臨走前,太宰治拿出一枚硬幣隨意投入賽前箱,五元硬幣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看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希望我最喜歡的人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代價嗎……那就隨便是什么吧。”
“就當(dāng)做……我對她之前的歉禮好了。”
是在試探些什么嗎?柏樂表情有些凝重,不過……如果說代價隨便的話,她可不想錯過這個能整治一下太宰治的機會。
時間慢慢流淌,柏樂困在獄門疆內(nèi)有一段時日了,今天的她依舊在無聊地昏昏欲睡。
突然,幾道熟悉的聲音笑鬧著越離越近。
“最近啊,這家神社突然變得有名起來,聽說很靈的哦!你們猜最神奇的是什么?”其中一個女孩子壓低了嗓音,神秘道,“凡是能實現(xiàn)愿望的,都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哎?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不過好不容易出來玩幾天,我可要好好轉(zhuǎn)一轉(zhuǎn),那我先去那邊啦,一會兒在門口集合。”
是釘宮野薔薇!柏樂在獄門疆內(nèi)急得上竄下跳,喂,她在這里,來幫幫忙啊!
不多時,腳步聲分散開來,其中一道腳步聲獨自猶豫了片刻,徑直朝著她這邊走來。
耳熟的聲音支支吾吾,好像在環(huán)顧四周自己的話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
他終于下定了決心,閉著眼大聲說道,頗有些自暴自棄,“我……我希望柏樂能喜歡我!代價隨便你!”
柏樂:“???”
這個聲音是……虎杖悠仁君?不是,聽個愿望,怎么還有她的事呢?
“喂小鬼,你在說什么?”一道沉沉的聲音響起。
是中原中也,他來這里干什么?也是聽到關(guān)于這個神社的什么傳聞了么?
虎杖悠仁好像被嚇了一跳,立刻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橘發(fā)身影,他試探性開口,“……不好意思,但是這位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有哪里得罪到這位帽子先生了。
中原中也并未回答,直到虎杖悠仁離開了很久,他也沒有挪動一步。
他沉默地站在拜殿的門口,看著來神社締結(jié)姻緣的情侶們,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燈籠的微光最先在雨霧中洇開,恍若宣紙上滴落的淡墨,鳥居的緋色在雨幕中層層暈染,恍若神隱的入口正次第洞開,潮濕的檜木氣息裹著陳年線香,在每一道雨痕里蜿蜒生長。
——下雨了。
中原中也終于舍得抬起腳步,柏樂沉默在獄門疆中,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
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雨所打亂,不過片刻,銅鈴在風(fēng)中依然顫動,可參道早已褪盡人聲。
還以為再也不會有人來的柏樂卻聽見,雨簾深處,隱約傳來傘面承接雨水的輕響,一道腳步踏過青苔斑駁的石階,不急不緩。
來人站在拜殿的屋檐下,輕笑,收傘。
“需要我?guī)兔幔堪貥沸〗恪!?br />
柏樂呼吸一窒,是費奧多爾,雖然她已經(jīng)料到這其中有他的手筆,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出現(xiàn)。
“只要你答應(yīng)愿意用組織換組織,我倒是可以放小姐出來,并且提供免受他人干擾的保護。”
不是,你還沒放棄呢?柏樂無語。
“小姐考慮一下,明天我再來看望小姐。”
雨聲微霽,柏樂閉目陷入了思索,現(xiàn)在情況是雖然不知道太宰治想要干什么,不過他大約已經(jīng)猜出這里和她有關(guān),說不定過幾天還會來,怎樣利用他牽制住費奧多爾,順便給自己創(chuàng)造出離開這里的契機呢?
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個男孩子怯怯的聲音,“我……我想吃茶泡飯,想不再餓肚子……”
雨后的青苔濕滑,剛說完,這個最多十五歲的少年一個站立不穩(wěn),“哎呦”一聲,向前撲倒,打翻了賽錢箱,徑直摔在拜殿里,他揉了揉膝蓋,剛抬起頭,就看見拜殿最深處好像放置著什么東西。
——一個奇怪的盒子。
第55章
奇怪的小盒子被安置在最深處的陰影中, 很難以被發(fā)現(xiàn),要不是他陰差陽錯地摔了一跤,還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
昏暗的光線透過紙窗灑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霉味。中島敦拖著疲憊的步伐,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腳印。肚子發(fā)出咕嚕嚕的抗議聲,他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進食了。
中島敦好奇地湊近了些許,這里面會是什么呢,他摸了摸自己餓得扁扁的肚子,會是食物嗎?
饑餓感像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胃。中島敦環(huán)顧四周,此時神社里空無一人,他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猶豫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他動作飛快地觸摸上小盒子。
點點的光亮從小盒子中逸散而出,在中島敦直愣愣的目光中,封印被打破,柏樂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他的眼眸中映出少女秾麗的五官,再也放不進任何其他的事物。
他干巴巴地開口詢問,“是……是神明大人嗎?”
這一瞬間,就連他之前的饑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知道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欸?神明?不是哦。”柏樂有些疑惑他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不過, 謝謝你救我出來。”
柏樂在自由的空氣中緩緩吸了一口氣,卻聽到眼前的少年的肚子突然發(fā)出咕嚕的聲音。
在中島敦窘迫的眼神下, 柏樂噗嗤一下笑了出聲,“走吧, 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
柏樂安靜地坐在中島敦的對面,看著對方狼吞虎咽,她手指相扣,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響著桌面。
她剛剛看了下時間,沒想到她已經(jīng)被封印了大概兩個多月之久,這段時間以來,外界都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呢?
在對方一直偷偷看她的爆紅的臉頰中,柏樂交代道,“你慢慢吃,我又向廚師點了不少,我還有點事,那么,有機會再見了,敦君。”
柏樂重新回到了她的詛咒師組織,立刻交代人去核對詛咒師的名單,如果費佳這么快就能掌握她的行蹤,那就說明她周圍的人一定有問題。
果不其然,佐藤拿來了與實際無法對照的詛咒師的名單,柏樂輕輕按在一個名字上,“這個人是?”
佐藤低頭看去,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這個人……我也沒有見過。”
柏樂嘆氣,這應(yīng)該就是喬裝打扮的費佳了吧,也是時候該在組織內(nèi)清理一撥人了。
柏樂站起身,準(zhǔn)備去一一核查名單上的名字,卻在路過一處櫥窗時,猛地站住了腳。
她的眼睛……怎么變成藍色的了?這……難道就是六眼?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出來。”柏樂突然透過櫥窗看到了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
白發(fā)少年怯怯地從身后的大樹中現(xiàn)出身影,“神明姐姐……”
柏樂有些頭痛,“你跟著我干什么呢?”
“我……我無處可去了。”他的目光猶疑了一瞬,明顯有說謊的痕跡,接著他眼也不眨地看向柏樂。
“那也不能跟著我啊。”
這時,佐藤好像看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忙忙從街角跑向柏樂,“老板,你快看黑市上的懸賞名單!”
柏樂立刻開始低頭翻看,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所有馬甲都聚合在了她本人身上,并且全部曝光,標(biāo)注在一側(cè),合在一起的還有所有身份的懸賞金。她的照片最下方寫著一行小字,一口咬定她就是傳說中能滿足一切愿望的書。
此時,她的懸賞金力壓五條悟成為了金額最高的榜首。
柏樂:“……”這一看就是費奧多爾的杰作吧,這個家伙!柏樂難得地生出了一些怒意。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詛咒師搖頭晃腦地提著一把大刀,慢悠悠地向柏樂走來,“懸賞令上……說得就是你吧……”
還沒等柏樂反應(yīng)過來,中島敦倒是反應(yīng)劇烈,他側(cè)身擋在柏樂面前,“我……我會好好保護神明姐姐的。”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空洞,一陣白光后,一只白色的老虎替代中島敦站在了原來的地方上,兇神惡煞地向著剛到的詛咒師齜牙。
柏樂有些驚訝,難道這個少年……的異能力是變成白虎?
一陣煙塵過后,白虎跌跌撞撞地被擊飛到了街角的另一側(cè)。
詛咒師的刀尖拖在地面上,傳來刀刺耳的尖叫,他嘻笑著離柏樂越來越近,“下一個,就是你了。”
柏樂面無表情地側(cè)頭,理了理被風(fēng)吹動的劉海,“這句話,該我說才對。”
“天平,轉(zhuǎn)換技能。”
柏樂的技能直接變成了“無下限術(shù)式”,詛咒師在下一瞬間就被擊飛。
柏樂來到了中島敦的身邊,此時的他已經(jīng)重新變回人身,正灰頭土臉地倒在墻角。
“沒事吧。”柏樂把他扶起來,關(guān)切地詢問。
中島敦艱難地站起了身,“我怎么到這里來的……”
柏樂皺眉,他這是不記得自己變成白虎的經(jīng)歷了?
詛咒師此時又想上前,柏樂看也沒看他,咒力直接匯聚,“術(shù)式順轉(zhuǎn),蒼。”
詛咒師被遠遠擊落,再起不能。
等她回過頭,卻看見中島敦亮晶晶的視線,“神明姐姐!好厲害!”
柏樂無奈,只好選擇先帶上他,一路上,奔著懸賞而來的人層出不窮,可都被柏樂一一碾壓回去,柏樂終于體會到了,武力值到達了頂點的感覺。
等到柏樂終于來到武裝偵探社,她連衣角都沒有亂上一分,她整了整自己的外衣,敲響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找誰?”嘴里塞滿零食的偵探好奇地探出頭,卻在看見柏樂時一怔,“啊是你啊。”
他睜開翠綠的眼睛,“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找太宰治。”
“他不在,應(yīng)該是做任務(wù)去了吧。”
柏樂只好順著河流來到了太宰治做任務(wù)的地點。
“啊,是柏樂醬,咕嚕咕嚕咕嚕……”在河水中的人看見柏樂,眼睛一亮,剛要起身打招呼,卻不知踩中了什么東西,直接跌到水底。
“有人溺水了!”岸邊看到這一幕的人大聲囔道。
中島敦立刻跳了下去,不一會兒,太宰治就被拖上了岸。
向著柏樂走來的短短幾步路,被太宰治走得異常倒霉,不是被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蛇咬到,就是被風(fēng)刮來的事物砸到。
看到眼前這一幕,柏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沉默了片刻,終于開了口,“多謝。”
太宰治默契地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卻沒有選擇說話,而是微微挑眉。
在柏樂被封印期間,太宰治半是猜測半是試探地許下自己最喜歡的人會得到想要的東西,柏樂聽到后,為了暗戳戳地報復(fù)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用太宰治近期的霉運幫他交換了一下。
柏樂默默撫上自己的眼睛,正巧在此時她得到了六眼。
她完全沒想到的是,這么說來,他最喜歡的人,不就是……
第56章
柏樂內(nèi)心充滿了復(fù)雜,她抬頭看向太宰治,對方無比坦然地笑瞇瞇回望。
自從太宰治加入武裝偵探社后,他的變化確實很大。曾經(jīng)那個總是纏著繃帶、眼神陰郁的少年,如今卻穿著一件沙色的風(fēng)衣,臉上不再有任何遮掩。
他看向柏樂身后半大的少年,不知在感慨些什么, “晚了一步嗎?”
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突然刮過,街道兩側(cè)的樹枝劇烈晃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其中一根樹枝像鞭子一般,直愣愣地朝著太宰治抽來。柏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太宰治的手臂,將他拉到了一旁。
“小心。”柏樂的聲音冷靜而果斷,她手疾眼快地把太宰治扯到一邊。
畢竟太宰治幫了她,柏樂不好意思再用以前的態(tài)度對他。
太宰治站穩(wěn)后夸張地拍了拍胸口, 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
“好可怕哦!”太宰治做作地叫嚷,接著使勁往柏樂懷里縮,“既然小姐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那就得對我負責(zé)才行!”
柏樂:“……”
“放心啦,不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哦,能否看在我為了你這么倒霉的份上,能不能拜托柏樂醬暫時保護一下我呢。”
“好。”
“怎么這樣嘛,連這么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欸?”
“我同意了。”
本就沒料到柏樂會答應(yīng)的太宰反而驚訝地挑眉。
“你的任務(wù)是什么?我陪你去。”
“已經(jīng)完成了哦, 是和小姐有關(guān)的任務(wù)呢。”太宰治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笑瞇瞇道。
柏樂迅速反應(yīng)過來, “是關(guān)于書的嗎?”
在得到太宰治肯定的回復(fù)后,柏樂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武裝偵探社。
“原來是這樣。”孩子氣的偵探先生戴上了眼鏡。
所有偵探社的成員齊聚一堂,窗外正好跳進來一只三花貓,伸著懶腰縮成一團臥在了角落的椅子上。
織田先生給柏樂倒了一杯水,放置在她面前,看來,他也和太宰治一起加入了偵探社。
“之前柏樂小姐答應(yīng)武裝偵探社的那個要求,還作數(shù)嗎?”江戶川亂步問道。
柏樂摸了一把三花貓,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當(dāng)然。”
“以免橫濱再次發(fā)生混亂,那能否小姐暫時先扮演一下書的角色呢?”
柏樂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沒人能打得過她的武力值,答應(yīng)得十分干脆。
此時太宰治突然看向中島敦,“話說回來,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偵探社呢?”
中島敦下意識看向柏樂的方向,得到了對方鼓勵的笑容,于是他鼓起勇氣回答道,“我……我愿意的。”
“我想變強,然后保護神明姐姐!”
“我也是!”稍微長高了些的夢野久作猛地推開了門,“姐姐!”
柏樂向他招了招手,夢野久作抱著一看就被保護得很好的玩偶,像小狗一樣歡快地跑過來,“我好想你!”
“你看,我一次也沒有撕毀過玩偶哦。”他舉起了手中的玩偶向柏樂示意。
“好好,我們久作最乖了。”
夢野久作接著看了一眼中島敦,然后強行插入了他和柏樂的中間位置,硬是把中島敦擠遠了些,柏樂無奈又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那么,久作和敦君就拜托了。”
最近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找上門的人太多了,帶上他們不太方便。
江戶川亂步打開了一袋新的零食,口中鼓鼓囊囊塞進了一堆,“沒問題,他們對于偵探社都是不可或缺的戰(zhàn)力,他們也很適合這個地方。”
那么,接下來,就應(yīng)該去做她自己的事了——尋找天平的規(guī)律。
太宰治也跟著站了起來,笑瞇瞇地看著她:“我陪你一起去吧。”
柏樂本想拒絕,但太宰治卻開始各種磨人的請求:“我都已經(jīng)這么倒霉了,還是在小姐身邊安全一些。”
柏樂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畢竟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保護他了,柏樂只能同意讓太宰治跟上。
太宰治和柏樂重新依次來到了她轉(zhuǎn)換的場所。
不是因為有某些特定的物品的存在,來到過去轉(zhuǎn)換場合的柏樂迅速排除了這一點,在核對了重合的行動和事物后,除了距離之外,她再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柏樂有些發(fā)愁地嘆了口氣,那會是什么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怎樣才算是相同危險的判定,這是否是連你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呢?”太宰治彎腰檢查了一下現(xiàn)場,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柏樂腦內(nèi)叮鈴作響,對啊,畢竟天平是心理等價交換,又不是實際現(xiàn)實的評價,那這份危險是否也可能不是客觀的?
在心理學(xué)中,有這樣一個冰山理論,弗洛伊德認為,人的心理結(jié)構(gòu)像冰山,分為意識、前意識和無意識三個部分。
人們露出的意識只是冰水一角,在冰山之下,藏有巨大的無意識。
如果說……實際上的危險也能分成無數(shù)種,比如,武力值的危險、過于愛戀的危險、討厭的各種特征的危險,這些全都藏在柏樂瞬間出現(xiàn)的無意識當(dāng)中。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么,天平轉(zhuǎn)換的就是心理等價的危險。
在面對轉(zhuǎn)換時,柏樂的大腦中第一個出現(xiàn)的危險類型就是轉(zhuǎn)換的答案!
得到了答案的柏樂立刻趕回了偵探社,那么下一步,她該怎么轉(zhuǎn)換呢?
正在柏樂沉思之際,偵探社的窗外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玻璃碎裂聲,高大的身影踩上窗臺,向著柏樂打著招呼,“喲。”
柏樂驚訝地看著來人,是五條悟,他來這里干什么?
白色的短發(fā)在風(fēng)中肆意飛揚,仿佛不受任何束縛。五條悟站在破碎的窗臺上,腳下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他微微低頭,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墨鏡便從鼻梁上滑落,掛在他的指尖。那雙蒼藍色的瞳孔如同深海中的漩渦,直直地鎖定在柏樂的身上。
柏樂坐在沙發(fā)上,手中還握著一杯未喝完的水,五條悟看著柏樂毫無動搖的神情,被氣笑了,他帶著一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我來找你算賬了,未婚妻。”
柏樂立刻站起身,手中的水杯被她輕輕放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她的目光與五條悟?qū)σ暎僖簿S持不住心中的平靜。怎么可能?五條悟竟然全部想起來了?
“猜猜看,我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帶著怒火踩著滿室的玻璃,一步步走來,離柏樂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