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拍拍你們的肌肉,你對的起……
梆.硬的贏佑克制住自己的下半身, 小王子有多嬌嫩他最清楚,欺負狠了,贏佑一定程度上來說心里不舒服, 所以他只是低頭親了親白翎的眼角, 動作很是溫柔, 只不過把白翎的雙手強硬的放在了自己腰帶的地方, “解了。”
白翎往后縮,這么縮幾乎要縮到了榻底。
“這腰帶你是一定要會解的!壁A佑捏著他的小下巴,許是因為折騰的很了, 精神頭倒是不如路上的幾日,不過贏佑覺得這個規矩還是應該適當性的讓他學一學。
“不會?我教你, 以后一天要解個十次八次的, 要好好學!闭f著握緊白翎的手開始“教導”, 但“教導”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腰帶的位置,白翎想縮回手,巴不得此刻自己的手斷掉,可根本躲不開, 這下他是真的要哭的。
不過他使勁憋住,畢竟贏佑這個變態巴不得他哭。
通俗點就是他越哭,這變.態越興奮。
在白翎心里贏佑已經徹底和變態沒兩樣了。
贏族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贏佑尤甚。
不過兩人此時的情景,要是被其他人看見,簡直就是在“鬧著玩”,贏佑臉上都是作弄的笑意,下手不輕不重,而白翎就跟活跳滑溜卻總是溜不了的一條魚似的。
極致的拉扯中。
但很快,白翎像是嗅到了什么, 忽的停了動作,他揚起頭,贏佑也停了動作,他的肩膀處深處了紅色的血跡。
據白翎所知,這變態的傷早就好全乎了。
可現下這么重的血腥味,明顯是受了不小的傷,可這已經在了贏族的地盤,是誰能讓戰斗力彪炳的贏佑受傷呢,白翎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贏佑動了動肩膀,嘖了一聲,似乎是在埋怨這血流的不是時候,他拿過床榻上的毯子把白翎一裹,丟到榻上,在白翎要起身的時候,沉聲道:“找干?”
白翎不動了。
贏佑揉了下他的腦袋,然后就起身出去了,在他出了殿門后,他肩膀上的血滴答滴答仿佛控制不住一般落了下來,很快就匯聚成了一灘血跡,贏佑招來一個奴仆,淡聲道:“收拾干凈!
之后贏佑用水凈了身上,沐浴間可見他的背部是數百道的鞭痕,鞭痕皮開肉綻,寸寸入骨,顯然不是尋常的鞭子,贏佑倒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剛系上袍子,恩克悄無聲息的來了,他看了一眼佑的背部,聲音含著幾分訝異,“下這么重的手?”
贏佑不答,而是問道:“如何?”
恩克搖了搖頭,虧得佑拖住了城主,但他并沒有在城主殿內尋到任何關于鮫人的信息,最重要的是殿內有好多復雜詭異的陣法,更深的室內根本進不去,他也不敢多呆。
“罷了。”贏佑道:“這事你先別管了!痹僬覚C會他親自去一趟。
恩克早于隊伍回城,接了贏佑的命令去調鯤鳥,這才讓白拈一伙撲了個空,白拈幾人一直尾隨在隊伍后面,這事贏佑很清楚。
喜歡跟那就跟,但要帶走白翎是不可能的。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可都做了,烙印已下料沒有放手的道理,他現在折了小王子的爪牙,但一旦沒了禁錮,贏佑完全可以肯定,白翎會毫不猶豫宰了自己。
即如此,贏佑想著神情變得晦暗,那就禁錮一輩子。
白翎做紜水城繼承人的時候,小小的一個城池,但事情卻是不少,中央城集齊各大部落,那繼承人手中的事情也應該只會更多。
但事實上,贏佑根本就不忙。
白翎每天睜眼都能看到他,有時候在半夜醒來,極其寬大的榻邊坐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加上榻邊帳子輕飄,一瞬嚇得白翎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在這樣的“監視”下,白翎到了中央城快半月竟然是連殿門都沒邁出去過一步,白翎愈發的沉默也愈發的乖巧。
不同于在贏佑身邊安穩,一同來自南方的王族勼此時正依次像是貨物一般被城中有身份的人挑選。
南方送來為質最珍貴的就是勼,這些勼被一早就送到了一處宮殿單獨精細照看,每天好衣好食的伺候,富庶的北荒珠寶器具是南方部落不能比的,就連照亮的物件都是半人高的奇石,還散發著微微冰潤的暖意。
這日,中央城城主召見,每個勼都裝扮了起來,用花瓣沐浴,香草熏衣,他們如今為質,并不是中央城的人,能依仗的無非就是自己的美貌和繁衍子息的能力。
佑這次準時到了,不過他對殿中各種勼香沒興趣,而且這些南方的勼把自己打成這樣,真當為質是隨口說說嗎?他們的身份和俘虜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佑不感興趣,而高座上的王似乎也是如此,王不挑勼,繼承人也不挑,那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客氣,畢竟南方的王族勼說句實話真的長得比他們北荒的漂亮秀麗很多,腰段嬌軟,外界傳言非虛。
真真絕色漂亮,且都是王族血統,繁衍子息上應該不會差了,沒有勼的躍躍欲試,已經有了勼的也不介意再添上一位。
可想這么簡單就得到一個勼那是不可能的,城中雖然也注重血脈的純粹和傳承,但最重要的是以實力說話,實力為尊,實力強自然可以挑選,實力不強該滾哪滾哪。
為此,城主贏闕一定下以狩獵為準。
這讓南方的王族勼們松了口氣,這和他們南方部落倒是相同,其中幾個美貌突出的更是自信了幾分,本就是背井離鄉,但王族貴族中不乏有無能之人,而以狩獵評定,那起碼這個人戰斗力一定是強的,他們幾人必能得到前幾名獲勝戰士的青睞。
事實上,嬌弱的南方王族勼們小瞧了這個城池的殘忍,也高估了他們如今的地位。
直到他們被迫戴上腳環,被誠惶誠恐的推進斑駁的樹林里,他們才知道狩獵狩獵,這獵指的是他們。
腳環只要是有楔者射中,那這名楔者就能擁有這個勼的使用權,若是被兩個楔者射中,那他就得伺候兩個楔,依次類推……
規則簡單,但對于容貌出挑的勼者來說簡直晴天霹靂,他們才多少個勼,參加狩獵的楔者卻是有好幾百,一個勼只要被一個楔碰過,就會本能的排斥第二個陌生的楔,最壞的那就是被一個楔打上標記,再被其他楔一碰,他們會死的。
中央城把他們當成什么了!
隨著一聲號角,狩獵開始,勼們還沒反應過來一只箭矢唰的一聲率先射向他們,這讓本擠做一團瑟瑟發抖的勼們尖叫著四散,而被射中腳環的那一個勼者,蒼白著臉在第二只箭矢射來的時候,被身邊的人火速的拉走了。
“誒,有點意思。”
“確實有意思,那個勼長得不錯,皮膚忒白!
率先射箭的楔者搖頭,“我說的不是那個,是剛剛動手拉人的!眲幼骺蓧蚩斓,雖然看起來畏手畏腳的,但這樣的勼好拿捏,讓干什么就干還什么。
勼者們在樹林里亂竄,還伴隨著哭聲,對于這種“無聊惡劣”的游戲,贏佑厭煩的很,以往,王是肯定會參加的,但現在,贏佑神色平靜,心里卻知道:這老東西的身體果然不太好了。
年老的獵物不是被獵人殺掉就是會被新的頭領咬斷脖子祭祀。
入冬樹林里依稀還有幾分綠意,到也只是幾片,高高的大樹只有樹杈擺動,且凋零的草木無法作為掩身的存在,陸續有不少勼在驚恐中被射中了腳環,有一個勼同時被三只箭矢射中,他奔潰大哭后直接昏倒,很快就別拉了下去,等著狩獵結束進行分配。
阿依努拉著細雨瞧瞧的躲在一塊草垛處。
細雨正扒拉著腳環上的箭矢,被箭矢射中腳環,箭矢會自動化為一個小小的環扣扣在腳環上。
此刻她一邊動作,一邊小聲問道:“……為什么幫我?”說著她忽的嘲弄道:“是因為白翎,那你打錯算盤了,我和他感情并不好,他現在跟了贏佑,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他話說完,阿依努這邊也頓住了,一臉救錯后悔的神情。
神情太過明顯細雨忽然拳頭癢了。
而阿依努動了動嘴巴,似是不知道說什么,最后竟然還敢猝不及防的踹了細雨一腳,然后跑了。
細雨:“……”還有這么翻臉的?翻臉太快,不愧是白翎的跟班,果然一樣討人嫌!
而另一邊,沒有下場的贏佑正和王無聲的對峙著。
王知道這次贏佑帶回了一個勼,同樣是王族勼,但一直都關在贏佑自己的宮殿里,如今南方的王族勼都在“參與”這場游戲。
那一位關著的,也該帶出來一起,再珍貴的勼,也只是南方部落送來的禮物,奴隸罷了。
尋幽一把按住神色不對的贏佑,恭敬的說道:“即是王的要求,佑大人自是會讓人速速過來!
贏闕一則是靜靜的看著贏佑,他的衰弱代表著另一股年輕力的茁壯成長,這在王自己看起來不是好事。
此時的情況就是一種無聲的震懾,也是威脅,好一會,贏佑低頭半跪,行禮道:“謹遵王的命令!
王座上的人很滿意,卻是說出了一句,“知我兒會答應,我早讓人把你帶回來的勼放置進了獵場!
一句話平地驚雷。
***
樹枝上的積雪微微灑落晃動,落到了底下的一個枯樹樁里,阿依努不敢動一下,仍有血在他的身上融化,手腳有些發麻僵硬,他把自己硬是塞進一個破木樁子,希望能藏到狩獵結束,但善戰斗的北方楔者敏銳力豈是一般能比。
很快,阿依努藏身的破木樁子就一道靈力劈開,他驚恐的看著面前的楔者,兩手兩腳的就朝外跑。
弓弦繃緊的聲音刺骨,只不過這個楔者還未射出箭矢,就被一個人打斷。
“巫祝大人!”未射出箭矢的楔者跪地行禮,心里暗驚,第五巫祝大人怎會到此。
第五巫祝撥弄著手里的串珠,幽幽然道:“我少了一個孩子,想找一個勼為我再誕下一個子息!
……可你都已經有五個勼了啊,這位巫祝在那檔子事上可不算是個好的,他的勼有不少都憑空消失了,況且以他的年紀,當人阿塔都有些老了。
這是年前楔者的狩獵場所,他一個年邁的巫祝湊什么熱鬧。
但巫祝地位超然,十二巫祝甚至可以推翻王座上的人,一個普通的楔者自是不敢去招惹他,那個勼看來要倒霉了。
只不過就在第五巫祝箭矢要射中的時候,阿依努踩中了一塊積雪,一路咕嚕嚕滾了下去。
順著山坡滾下去的阿依努都懵了,眼睛滲入了積雪,他有些睜不開,睜開間看到面前的人影,他嚇得抬腳就想跑。
“跑什么。”
三個字讓阿依努瞪大了眼睛,直接沖過去把人抱住,但很快反應到白翎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他焦急的抬頭,結結巴巴的話語難得順溜了些,“你快走!”說著立馬把手放開了,去推白翎,白翎長得好看,那些楔者肯定都會朝他射箭的。
白翎握住他冰涼的手,把身上的大襖披在阿依努身上,“走什么,誰是獵物還不好說!
阿依努這才注意到白翎手上和腳上的鐐銬已經解了,取而代之是和他一樣的腳環,不過他原本脖頸上的項圈還在,但這會卻依稀能看到上面的幾個旖旎的小紅印。
阿奇努盯著那明顯被嘬出來的紅印,看得表情都有些魔怔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耳邊響起了弓弦繃動的聲音,他忽的瞪大了眼睛,“哪……來的?!”
“搶的!卑佐岵灰詾橐獾牡暤。
弓箭箭矢上的標記不同,都是入林“狩獵”的楔者戰士有持有的,所以和誰搶不言而喻,至于搶的過程……無非是打一頓。
脖頸上的項圈才是鎖住靈力的最大禍首,但沒了手銬腳銬,所得靈力已經足夠了。
白翎把箭矢拿在手里靈活的把玩幾圈,看著簌簌的積雪,“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一起?”
阿依努瘋狂搖頭表示并不想玩,他只想躲起來。
但白翎帶著他躲到一處,捂住他的鼻子嘴巴控制氣息,然后握住他的手拉緊弓弦,平時只能用來漿洗衣物的靈力隨著箭矢脫出,成功的聽到的一個楔者的嚎叫。
這一刻阿依努眼睛是從未有過的發亮,他,他他,竟然射中了一個楔者!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這邊,正等著“狩獵”結果的眾人卻遲遲等不到有楔者歸來,贏佑開始放棄下場就沒了再下場的機會。
不少人知道那位被王放進去的勼已經被贏佑大人標記,一般的楔不會敢去動他的勼,他的手段城中之人最是清楚,陰毒不算還難纏。
可他的勼就沒露過面,誰知道他的勼長什么樣子,再說佑大人到底還只是繼承人,繼承人也只是繼承人,對于贏佑的繼位,總有人是不服的。
終于,有好幾個楔者從樹林里歸來了,只不過他們怎么看起來都有點怪怪的,走路怎么邁的步子比勼都小,走小細步呢。
上前一問,射中了幾個?這幾個楔者眼神飄忽,“沒射中,他們躲的太快,南方勼真是太狡猾了,哈哈哈!
“……”
“……”
“……”
你們幾個是擱這放屁搞笑呢?都是城中厲害的楔,每天從早到晚操練,流了多少汗,受了多少累,身上的肌肉白長的?連個勼都瞄不準?
拍拍你們的肌肉,你對的起它們嗎?
哈哈哈幾聲透著幾分尷尬和刻意,在一眾視線下,贏佑忽的開口命令,“轉身。”
這聲命令下,幾個楔下意識立馬轉身,但夾.緊的臀.部看著怎么越看越奇怪。
贏佑起身,直接對著他們的屁股一人一腳。
“惡心誰呢!”媽的,翹著個屁.股!
一個楔繃不住了,抬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是我們不.射.箭,不知道哪飛出來的箭矢,把我們的褲子都.射.通了,那箭矢擦著我的玩意.射.過來的,裹著的靈力太可怕了,布料幾下就被絞爛,我的二兩肉都受到了驚嚇,蛋都縮了一截!
他邊說,聲音委屈的要死,“總不能讓我們光.腚滿山跑吧?!”生怕人不信,說著他狠心把手挪開。
涼風習習中,所有清晰的能看見不甚美觀……黑漆漆的……屁.股.蛋。
所有人幾乎是一窒,被灼傷一般立馬閉上了眼睛。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贏佑感覺自己頭上詭異的升……
“還不趕緊退下, 王面前也敢露出那部位!以為你那二兩肉多雄偉壯觀!”有人頗為一言難盡的警告人。
擱這顯擺呢?
褲.襠漏風的楔著趕緊夾.緊退,邁著小小細步小心的退到一邊,他好歹是貴族, 要不是解釋不清楚, 他又豈會做這種無禮的動作。
這下大家都好奇了, 今日的狩獵是圍了場的, 除了南方的王族勼們,是不會有外人入場的,那就只能是場內的人干的。
之后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楔者回來了, 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滿腹的借口還沒說呢, 就被率先回來站在一邊的楔者給了一個都懂都懂的神情。
沙漏之中的沙礫所剩無幾, 馬上要到時間了。
樹林這邊, 阿依努拉著弓弦對準了一個人,勼者是以繁衍子息而論,比起楔者戰斗的靈力,他們的靈力都是用來干一些例如漿洗衣物, 讓衣物變得更香更亮,沒有勼會把自己纖細的靈力用于戰斗上,戰斗需要強悍的力量, 纖細的力量并不能發揮作用。
但弓箭這個武器其實是恰好能拿捏細致靈力的考驗,白翎喜歡用弓箭是因為他不善射箭,練弓能讓他更好的在陸地上保持平衡。
而誠如阿依努這個不受寵的王族,對于漿洗衣物做了不知多少次了,靈力再是細致不過,而且他是做慣“粗活”的,也是有力氣的, 一定程度上來說也并不嬌弱。
只不過阿依努這次的箭矢在沒有脫弦的時候就被白翎握住,“他就算了!
阿依努對準的是第五巫祝,人族巫祝的這玩意邪門的很,還不是招惹他們的時候,一擊不成,他和阿依努都跑不了。
只不過白翎不打算動手,別人可不是那么想的。
在阿依努箭矢瞄準的時候,第五巫祝早已經發現了他,或許時間還更早,畢竟剛剛他在阿依努身上放了一條用來追蹤的小東西。
原是想弄回去好好招待這個勼的,讓他為魯昂抵命,要是隨便弄死他,面上倒是說不過去,可要是先動手的是那個勼,那他“反抗”一不下心把人弄死了就是情有可緣了。
如此機會,第五巫?刹粫胚^,否則,一個巫祝怎會參與這等狩獵。
這邊阿依努驀的捂住脖子啞叫了一聲,白翎只看到一個綠色的小點,幾乎同時他手中正握著的箭矢方向一轉,“鏗”的一聲,綠色的點狀物就被訂在了樹干上。
點狀物扭動了幾下,竟然發出小嬰兒一樣的哭聲,待不動后,竟然是一條有好幾對復眼的綠色小蟲子,極小但是可怖。
縱蠱師嗎?
白翎神情一凜,這些陰毒東西現在竟然還有,看著出現在面前的人,白翎一眼就猜這人身份不會低,但是中央城還真是可笑,南方送來的王族勼不說別的,哪個不是才成年沒多久,年紀都不大,這種老到牙齒都要掉光的楔者,竟然也才參與分配了進來。
對面的第五巫祝露出一個笑意,但白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懷好意和一絲絲壓抑的殺意已經微乎其微的熟悉楔息。
他挑了下眉,他今個才被放出來,每天見到的人除了贏佑就是贏佑,中央城里就有人想殺他了?
略微一猜,白翎對面前人的身份有了些許的猜測。
中央城的人果然小氣,人可不是他殺的,他就絞斷了人的手腕小懲大誡罷了,正主不敢找,找上他,真當他好欺負嗎。
同時第五巫祝看到白翎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贏佑一直藏在殿中的人了,長成這副模樣,簡直不似凡人,難怪了。
殺了倒是可惜,這樣的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他也想嘗嘗味道。
無數的蠱蟲借著雪地的遮掩,正密密麻麻的把白翎和阿依努包圍,白翎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
他手中箭矢一劃,靈力在地上劃出一道深坑,也露出了無數綠色小蟲子的全貌。
阿依努嚇得攥緊了白翎的袍子。
惡心玩意,白翎掐出一個手決,但手決還未掐完,空氣中響起嗡嗡嗡的翅膀扇動聲,這只小飛蟲吭哧吭哧的落到了白翎的頭上。
紅紅的顏色,散發出陣陣的幽光,紅光似暖又似冷,一瞬,地上爬的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都瑟瑟發抖爬回第五巫祝處。
第五巫祝看到紅色的飛蟲,神色一變,在小飛蟲抬起自己超小的小尖翅膀的時候,彎腰行了個禮退開了。
看他不戰而退,白翎這才一把把頭上的飛蟲掃落下來,什么鬼玩意?一只就能把幾百只恐嚇到直接撤退。
小飛蟲整個身子是鮮艷欲滴的紅色,背后還有復雜的暗綠色花紋,而且許是伙食好,長得忒胖了些。
但白翎從小就不喜歡長翅膀的東西,特別是蟲子。
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這樣想著白翎拉著阿依努疾步走了。
被掃落的小飛蟲兩根觸角耷拉了下來,眼眶形狀都成了波紋似的蛋花形狀,不過該干的活干完了,于是可憐兮兮的飛走了。
這邊沙漏已經漏完,火光信號發出,昭示著狩獵結束。
結果是有不少的勼腳環上沒有任何的標記,數目還不少,這和預料的相差了太多,這都歸功于白翎和阿依努“解決”了大半的楔,楔都是王族和貴族,關著腚滿山跑的事,除非臉皮厚到了極致,否則他們真干不出來。
白翎和阿依努躲在勼者堆里的后面裝害怕,這時前面的王開口了,問道:“你們誰射的楔?”
勼們都紛紛搖頭,小聲的嗚咽著說自己沒有,他們躲都躲不住,又沒有弓箭,怎么會攻擊戰斗力強悍的楔。
沒人承認,那些楔卻立馬說肯定這些南方的勼干的,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一旁的贏佑沒有說話,視線掃過一個角落,隨即開口道:“就算他們耍手段了,事實也是你們輸了,輸了就要認,什么窩囊玩意,逮著勼欺負?”
王卻是意味深長的看向贏佑,“你標記的勼是誰?帶上來看看。”
贏佑沒動,倒是勼堆里白翎的聲音傳來,“我在這。”
聲音清潤聽著不是一般勼的嬌嬌軟軟,但語調一聽就讓人想見見人長啥樣。
他們覺得南方的勼已經夠水靈了,但據南征戰的楔者們私下議論,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路邊的小草小花罷了。
紜水城的白翎才是真絕色,水靈得比開春打苞的最美花朵都嫩了十分。而在這之前很久一位游歷南北的老者就傳頌過:贏族贏佑,紜族白翎,實乃神靈之姿。
神靈之姿到底是一副怎樣的容貌?這會終于可以見到了。
但是……
贏佑銳利的目光透過層層的人直戳到白翎身上。
小王子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這般“積極”回應,贏佑此時的心情已經不用能震怒來形容了,眸子里寂寥的迸發出火焰似的。
白翎壓根就不把如芒在刺的視線放在眼里,他撥開人走上前去,見到了中央城如今最高的統治者。
這就是如今能號令整個北荒的人嗎?白翎沒有行禮,直視贏闕一的眼睛,勾起嘴角笑了,身上的異香在主人的操縱下慢慢擴散。
這番情景,只有贏佑知道白翎此時在干什么。
他竟然敢這么明目張膽朝那老東西使用惑人之術,這惑人之術之前贏佑感受過,不過對他來說沒用,他本來就喜歡小王子,惑不惑也沒差,但那種感覺渾身酥酥麻麻,對著別人用……
贏佑感覺自己頭上詭異的升起了一片揮不去的綠色。
“王!卑佐釂镜馈K幕笕酥g已經好好的練習過了,除了對著贏佑不起作用,其他人皆可。
可不待王有任何反應,在贏佑身邊盯著他的尋幽捂住鼻子忽然震天震地的開始嗆咳。
若是只有他一個神色鬼祟就罷了,怎么周圍那些楔也一副下巴要掉了似的,最重要的是魅惑人術似乎……對中央城的王沒用。
鮫人的魅惑之術來自于自己的美麗的皮囊,對人族最有效果,白翎卻在贏闕一的臉上看出來嫌棄……
怎么回事?
是他不好看了?不夠香了?……還是贏族的王眼界都這么高了?
這時,贏佑上前把他拉入懷里,親了他一口,朝贏闕一道:“請王原諒他的唐突!
贏闕一,“這位紜水城的勼長相獨特,勼香也……獨特,一股子魚味,不過你喜歡就好!
贏佑:“魚味很好,我最喜歡吃魚!
贏闕一瞇了瞇眼,到底是血脈斑雜出生的,竟然會喜歡一個勼香是魚腥味的勼。
他揮了揮手,示意贏佑趕緊帶著散發著魚腥味的人回去。
再不走,他也憋不住氣,這魚腥味過于濃烈,他堂堂中央城的王,現在想吐。
原是要借著這人敲打拿捏人一番的,但估計贏佑也只是口味奇特嘗個新鮮罷了。
勾引中央城的王失敗了,白翎還沒鬧明白什么魚味,怎么回事,直到要上車輦,他聽到那些楔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天哪,勼不都是香的嗎?怎么會有這么臭的勼,像是在水里死了快半年魚的味道。”
“沒想到佑大人的口味這么重!”
“天哪,那些南征的楔都說這是絕色?眼睛瞎了?鼻子也塞了?”
白翎神情變得惶然,但極盡克制,他問贏佑,“我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贏佑勾起白翎脖頸上的項圈,抬手就揮出了一面水鏡,水鏡中是白翎此刻的模樣。
饒是鎮定非常的白翎此時看到自己的臉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誰?他自己?
他的眼睛變成了大小眼,臉頰上還有好多小小的雀斑,嘴巴更是歪的,亂七八糟的五官湊在一起,白翎從未見過如此丑陋之人。
再加上什么在水里死了快半年魚的味道,所以他剛剛是頂著這樣一張臉散發出一股死魚味去魅惑中央城的王?
可他沒聞到自己身上有死魚味……白翎愣在了原地,心尖尖都在顫抖,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鮫人貌美,喜用魅惑之術,歌聲天籟,血更是帶異香,豈會對自己的面容和味道毫不在乎。
白翎一副天塌了的神色。
“你看你多漂亮,多香!壁A佑拇指頂著他的下頜,貼著他的耳邊道:“為了對付我,你連那老東西都想勾引,白翎,我贏佑的綠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跟我回去!笔种赣昧,扯著白翎的項圈就把人往車輦里拽。
白翎深吸了口氣,不想再看水鏡一眼,他朝一個方向瞥了一眼,抿著嘴角,“贏佑,幫我帶一個人走。”
差點就被戴綠帽子的贏佑冷笑一聲,“現在和我提條件,白翎,你以為我真是會被美色所迷什么都能忍!
“我沒讓你忍。”白翎咬了下唇瓣,抬手輕輕扯了扯贏佑的袖子,軟和著聲音,“你幫幫我……佑,佑哥哥!
磕碰的說完最后幾個字白翎覺得自己都窒息了,羞恥到了極致,盯著這副“丑陋”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他現在尷尬得大概腳趾都能摳出一座城池來。
他沒有勇氣去看贏佑的臉色,也沒聽到任何贏佑的回應。
若是這樣也不成,阿依努就自生自滅,早死早超生算了。
果不其然,贏佑似乎更生氣了,直接車輦都不上,把白翎扛起就走。
“佑,你去哪?”尋幽喊道。
贏佑搖搖手,“我的勼這會非要,我得給他!
誰非要了?白翎震驚,面容過于扭曲,顯得他更丑更臭了。
這番操作,更加印證了贏佑大人果然重口味的傳言。
鮫人喜冷,但不代表,喜歡在冰天雪地幕天席地的地方被一個人族按著行那檔子事。
“贏佑!我不要!”白翎紅了眼,連番打擊下他雙手雙腳箍著贏佑,把人抱得死死的,撕都撕不下來,褲子都脫不了,這姿勢想給也給不了。
箍成這樣,贏佑最后只是頂了幾下意思意思。
當晚被帶回宮殿的白翎洗了快一晚上的澡,之后偷偷在毯子里紅了眼眶,本想勾得中央城的王和贏佑相互攀咬,但勾引不成,還變成這副樣子,丟了臉皮想讓贏佑把阿依努帶回來,也沒成。
巨大的恐懼裹緊了他的心臟,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都這副樣子這股味道,贏佑那個變態還每天對他“興致勃勃”。
不過贏佑倒是心情不錯,面上倒是冷著,但總是找事情到處顯擺他的勼喊他哥哥。
這喊哥哥有啥稀奇的,一聲哥哥就樂成這樣。
那個又丑又臭的勼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高興之余,但一個贏佑一直回避的問題現在已經回避不了了。
他沒有低估鮫人對贏族的恨,據他現在能查到的消息,北荒中央城之地應該是鮫人的故鄉,這片地方原是深海,但如今到處宮殿環繞,金鑲玉器,一些罕見的珠寶雕像恐怕都是鮫族之物。
就連他宮殿門口那一對紫紅色的大石頭肯定也是搶的鮫族的。
連勾引王座上那位的主意白翎都有了。
贏佑驀的恐懼白翎還會做出些什么。
***
一日,天邊的金色晚霞堪堪落下,白翎透過窗戶靜靜地盯著外面一顆大樹,北荒的溫度比南方冷了不少,空氣冷冽,但大樹上葉子依舊翠綠,鮮活的氣息仿佛絲絲縷縷的慎入他的體內,猶如回到舒適的小窩中。
白翎閉眼嗅著冰冷的氣息,神色厭厭的,倒是讓他這副丑樣子更丑了,待他睜眼的時候就看到窗戶口的贏佑。
贏佑捏住他的手腕,把人直接從窗戶口抱了出來,“走,帶你出去逛一逛!
天都要黑了,有什么好逛的?
況且他現在這樣,他是哪都不想去了。
掙扎無果的白翎并不很想去,可反抗無效,而且反抗太過,就正中了人的下懷。
白翎對贏佑的變態理解的徹底。
算了,借機看一看中央城也未嘗不可,不過顯然白翎想的太好了,眼瞅著四周荒蕪的樹林還有哀鳴的聲音,涼風吹過仿佛都冒著陰氣。
富饒的中央城就這樣?
還是贏佑因為他又丑又臭不打算留他了?
贏佑背著人越來越往凋零的樹林走去,比起宮殿中的綠意,這里才是冬日該有的“景色”。
終于,贏佑停了下來。
把白翎放下之后,脫了自己的外袍放在地上,然后二話不說就壓著白翎跪下去。
鮫人不輕易下跪,彎膝那更是不太可能,本以為要費點力,但小王子極其的配合,只不過用一種果真如此的眼神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贏佑看著一臉警惕的人,嘴角勾起,“你以為我想干什么?”他一臉的正氣凜然,“不要總想一些淫.邪東西,不過,我之前就說過,如果,你非要,我也不是不能給!
說著就去摸白翎柔嫩的后頸,白翎抿著唇,終究在后頸要發熱的情況下,吐出幾個字,“我不要!
“乖!壁A佑收回手碰了碰他的臉頰,隨即也在白翎的身邊跪下,壓著白翎的腦袋,一起重重的磕了個頭。
額角掛了一個問號的白翎:“?”
冬日的地上還落著一層白雪,白翎額間被蹭得花里胡哨的,磕了兩個他發覺了不對勁,兩人磕頭的位置是一個微微凸起的小土包。
“阿姆,這是我的勼!壁A佑朝著小土包開口道,說著從懷里掏出鮮紅黃白的一束花放在小土包上。
這話落下,白翎幾乎是立馬彈起,腦袋一片空白,他吸了口氣,“贏佑,我以為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清楚,我們不可能的!
“沒什么不可能的!壁A佑不以為意,“鮫族已經覆滅,你們和贏族的糾葛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想你最終所求的無非就是鮫族能恢復到萬年前的昌盛!
他抬手擦了擦白翎的額間,“我可以幫你。”
幫我,笑話,白翎半睨眼看他,一對大小眼有幾分滲人,“你幫我?怎么幫?你們如今腳下所踩之地本是我鮫族之鄉,我要屠了贏族所有人,包括你,你要對他們拔刀相向,再抹了脖子自殺嗎?!”
“幫你屠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還是想活著的。”贏佑眸光微動,挑眉道:“不過我最近還真想到了解決之法。”
“鮫族想要恢復到昔日的景象,無非就是你們現在太少了,所以你完全可以和我生千千萬萬的小鮫人,小鮫人又生小鮫人,越來越多,豈不是更好。”
“……”白翎震驚在原地,五官中唯一形狀姣好的唇瓣驚愕的有些濕潤殷紅,似是誘人采頡的花朵一般,能從里汲取甜糯的香氣。
瘋了。
這就是他想出的法子?
做夢,不可能!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你……轉圈做什么?……
贏佑的生鮫大計并沒有得到白翎的應允, 要說贏佑還是有幾分謀略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那場打敗蠻族的戰斗, 白翎很早就聽人說過, 頭腦確實聰明。
如今聰明的地方用到了他的身上, 但這可笑的“妙計”一定程度上來說似乎沒什么毛病。
要壯大一個部族, 可不得可勁的生。
不然為什么勼這么珍貴,不就是因為能生。
他要是能生出一個軍隊來。
辦法還挺……好的……白翎驀的甩了甩頭,心里唾棄了好幾遍自己, 把這荒誕的想法甩出腦袋。
純血越純粹的越是難繁衍子息,何況, 他和贏佑就不是一個族類, 孕育子息更是困難,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就沒打算為贏佑誕下血脈。
只要他不想生就生不了。
贏佑就別做夢了,究其原因無非是他囚住他一輩子。
白翎看向殿內的水鏡,只有在中央城才能召喚出水鏡,這本是他們鮫人之地的靈息, 水鏡透亮,清晰的映出他的面孔,真是……丑的不忍直視, 白翎對著水鏡眉頭越皺越緊。
十天了,他頂著這副樣子已經十天了。
思來想去,該是在狩獵地遇到的那只紅色的小飛蟲。
縱蠱縱蠱,不似中毒,但比中毒難纏的多,但贏佑似乎并不打算為他醫治。
白翎把水鏡揮散,扯了塊薄紗自閉一般蓋在自己的臉上, 眼不見心不煩,這時阿依努悄悄的撥拉開殿門,帶著一堆東西蹦蹦跳跳的朝白翎走來。
“回來了?”白翎到:
阿依努手里拿著好多吃食,一頭的熱汗,笑瞇瞇的遞給白翎,白翎看了一眼,拿了一個裹著甜蜜的果子。
“城里……很,很熱鬧……竟然還有學殿!”
白翎喊了一聲哥哥,倒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作用的,因為隔了幾天贏佑就把阿依努送來的,阿依努并沒有被任何的楔射中腳環,他容貌也不算是很出挑,說話還磕磕絆絆,賣佑大人一個面子沒人會不樂意。
而據阿依努所說,那些個被射中腳環的等再分配日的時候,就得真真去伺候楔。
這幾天勼們都被關著學規矩,阿依努和一些沒有被射中腳環的也一起,那些規矩特別難,幸好他才學了幾天,就被人帶到了贏佑這里。
比起白翎被困殿中,阿依努倒是可以時不時出去,他的身份奴仆們也不敢把他當下人。
吃好睡好將養了短短幾日,阿依努臉上就長了不少的肉,看著粉嫩可愛,看得這會的白翎……竟然升出了一股詭異的羨慕。
不過阿依努口中的學殿……是干什么用的。
阿依努眼睛亮晶晶的和白翎解釋,原來中央城竟然有一所專門收歸未成年崽子的地方,在那個地方會教他們寫字,戰斗,還有很多很多,就是學習的地方!
未成年崽子都是自家教養,但中央城的學殿只要是沒成年的崽子都可以送去,一個小崽子只要五個金幣,能一直學到成年!
竟然還有這種地方,但怕是也就尋常的崽子會入學,好比贏族教導族中子弟,篩選出繼承人就如同異獸一般野蠻,不過拋開這些不說,這學殿倒是對城中住民非常有益。
白翎若有所思,阿依努就趴在他耳邊結巴道:“……之前是沒有的,……贏佑當上……上,上繼承人后……才有的!
“沒興趣!卑佐岚胂破鹧垌此堕_薄紗,露出嚇人的臉,這一次阿依努沒有被嚇到,但白翎忽的抬手去碰阿依努的鼻子,靈力一掃,地上就掉下來兩個鼻塞似的玩意。
阿依努啞叫一聲,把鼻塞趕緊用衣袍蓋住,“我,我我……。”
“別我了,我知道我現在有多臭,昨日,已經有兩個不善聞魚腥味的奴隸昏倒了,當著我的面被抬下去的!卑佐嵊挠牡溃F在對自己的氣味清楚的很,即使他聞不到,也能感覺到這氣味的攻擊性。
阿依努也是很聞不來這股子濃烈刺激的“魚腥”味,但每天還是往白翎身邊湊,且怕自己不爭氣昏倒,還備了鼻塞。
勼者最懂勼者了,阿依努知道白翎很難過,城中有一位用鮮花汁子調制香味的常人,他調制的香味道都特別好,能掩蓋原本的味道。
等著明日阿依努就打算去買一些回來。
誰知阿依努這么一出門就沒回來過,白翎知道消息的時候,阿依努已經不見兩天了。
其實不只是阿依努不見了,那些等待分配的南方王族勼也不見了,人是憑空消失在了殿中。
“早在之前城中就有楔或者勼消失,但自從我們回來之后,消失的就越來越多,估計是同一人所為!睂び目粗A佑說道。
贏佑:“你看我做甚?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我總覺得怕是和你脫不了關系!爆F在南方的王族勼更是一個都不剩,雖說已經掩蓋下了沒讓南方部落們知曉,但這事若是不解決,得牽扯出一堆麻煩。
贏佑自從回城之后已經很少管理城中之事,尋幽聽他說話就知道這事他不想管,但他今日過來是帶了“餌”來的。
尋幽道:“我近日新煉了一枚丹藥,白翎服下定能恢復以往容貌,你要不要?”
誰知贏佑直接打發他走,“不要,現在這樣挺好!鄙倭硕嗌俑Q視小王子的人,贏佑巴不得。
尋幽表情一言難盡,“……你還真是口味奇特!敝勒T惑不了贏佑,尋幽又想了個昏招,低頭在贏佑耳邊說了幾句。
最近佑在煩什么,他清楚的很,無非就是小王子不愛他。
真搞不懂非要愛來愛去干什么?鮫都被標記囚殿里了,這不就行了?愛能吃嗎?
尋幽的昏招,贏佑聽了不以為意,“老子早就試過了,沒用,就沒點新鮮的?”
“招式不在老,管用就行,以前不管用,但不代表現在不管用。”尋幽道:“他想現在又丑……容貌奇特氣味特殊,你再試試,肯定有不一樣的效果。”
贏佑這次沒說話了,摩挲了兩圈拇指上的戒指,“成。”
贏佑要去調查南方勼消息的事情,白翎主動要跟著去,經過贏佑這些天搜集到的消息,事情怕是和金窟有關。
何為金窟,是中央城最大的樂場,可賭可買賣更可一嘗暖玉溫香。
金窟分為地上地下,暖玉溫香都是一些被用了特殊藥物和勼,這藥物能使他們不被標記,一到夜晚,鶯歌燕舞,嬌喘連連。
“你確定在這種地方?”戴著面紗的白翎有些狐疑,這中央城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建學殿就算了,還有這種下流齷齪地方,還是建在他們鮫族的地盤上。
白翎磨了磨小尖牙。
贏佑:“是不是一探就知!弊铋_始失蹤消失的其實不是勼也不是楔,而是一些即將要成年的幼崽。
贏佑牽緊白翎,“好好的跟著我,在這要是走丟了,我頭上可真要一片綠色了!
白翎:“……”呵,這是點他呢。
只不過兩人還未進到金窟的第二層,不知從哪飛身出來的三四個楔蒙著面攜著殺意短刀即出就向白翎而來。
“小心!”贏佑護進懷里,抬手一道靈力“砰”的對上。
對方的靈力出乎意料的強勁,一時竟然和贏佑堪堪處于持平的狀態,贏佑挑了下眉,心道:玩這么真?
也好。
贏佑眸色爬上詭異的暗沉,對著撲身過來的一個楔者,幾近全身靈力濃縮成刀刃,轉瞬就擊去,與此同時他抱著白翎慢動作的轉了一個圈。
“……你……轉圈做什么?”白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沒有所謂的深情對視和感情升溫。
贏佑:“……”空氣中漂浮著幾分淡淡的尷尬。
贏佑自從和白翎建議生小鮫人來壯大鮫人的勢力,很顯然小王子不樂意,導致最近做那事的時候極其的不配合。
但被楔息一壓,就紅著眼眶任由人動作了。
贏佑使力耕耘,不過一直沒動靜,料想是小王子還不夠喜歡他。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喜歡他。
于是才有了今這一出。
那廂被打落的楔者—巫祝尋幽大人捂著胸口爬都爬不起,都快翻出一個大白眼了:說好的演戲,你想當好人,英雄救美,沒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吧。
而且不是說好只有他一個人下手嗎?怎么多出來那么多?這是不放心他做事?
但很快其他刺殺的楔者合力竟然結出一個早就消失的歃血陣法,這下,尋幽心里一驚,這些人不是和他一伙的!
他剛想喊出讓贏佑走,還沒張口,一看,贏佑和白翎早就沒影了。
尋幽:“……”他怎么辦?!
金窟里每層樓人多似海,殺人鬧事不過小事罷了,也沒有引起任何的驚恐,這金窟后面的人據說十分神秘,待贏佑和白翎淹沒在人群中,白翎甩開他的手,“玩夠了?”
他冷冷的看著贏佑:“你確定不回去看看他!
贏佑:“死不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贏佑有些懵
金窟不夠身價的人是進不來的, 其實也沒有身份限制的要求,但凡來人者肯定都是有金銀者,再不濟值錢的人和物也可, 奴隸交易窟在最底層, 最高層的則是軟玉溫香的消金窟。
贏佑擲下一大袋金幣后, 立馬就來了招待他的人, 贏佑掃了人一眼,這次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金疙瘩,“換個能準話的人!
這是嫌棄招待的人不夠格。
來人退下, 換了個年老的常人進來。
這個常人一進來看到是贏佑,本來還有點不耐的態度立馬變得諂媚了起來, “原來是佑大人, 招待不周, 招待不周,你都好久沒來了,小軟和小香可都想得你不成!
贏佑銳利的眼神一瞥,“閉嘴!”
什么小香小軟, 贏佑朝身邊的遮面的白翎看去,白翎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他看不上我,自是不會在意。
贏佑心里頓時頗有些煩躁, 眉蹙得緊緊的,把自己的金幣和金疙瘩一收,面無表情起身就往外走。
媽的,不干了。
白翎愕然的抓住他的手臂,“去哪?”
“回去!壁A佑冷臉道。
白翎,“……你出來是做什么你不清楚?”那些南方來的王族勼消失的事情白翎已經聽說了,都是要找人, 找阿依努只是順道,事情都還沒辦就要走了?身為城中繼承人這是贏佑該做的。
贏佑抱臂,“我當然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彼菦_著能讓小王子動心才撿了這臺事情,事實證明,英雄救美,做好人,所謂的轉圈并不能吸引小王子的心弦。
那還做屁,回去!
“是你不清楚我是來做什么的!壁A佑把金幣和金疙瘩塞進白翎懷里,反手拉著人,“沒利可圖的事我從不做,走了。
能在眾多強大蠻橫部族中脫穎而出的繼承人,又豈會是善茬,白翎當然清楚,但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贏佑交換。
就連他自己也早在離開紜水城的時候就換給了贏佑為奴,前幾日還以“色”侍人了。
就在白翎打算再突破心理防線,把“佑哥哥”又拖出來使使。
“撒嬌沒用。”贏佑直接堵了他的話,雖然贏佑似乎很吃這一套,但為了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占有欲本就有偏頗的楔是不會樂意的。
小王子對他冷臉,平日里也不輕易笑笑,他蛻化成小鮫人的時候,多軟和,每天都要和他親親抱抱舉高高,又會吐鮫綃還會給他哭出一荷葉的珍珠。
到底還是因為他是贏族的人。
“我們是來找人的,”白翎見贏佑顯然聽不進他的話,忙道:“……贏佑,那天的事情我答應你!”
一句話讓贏佑止了步子,沉著臉轉身,烏沉沉的看著他,好半晌他也不是好糊弄的說道:“當真?”
白翎慢慢點了點頭,“自是當真,我不會輕易允諾!滨o人不輕易許諾,既是答應了贏佑,他自然會做到。
這下,贏佑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看著一頭霧水的常人,“把你這里最好的勼都叫出來!
說著一把把白翎手中的金幣袋子和金疙瘩又重新丟擲了出去。
這個常人也很有眼力見,這金幣重新擲下,他趕緊就收了,不然鬧不清像剛剛一樣又收了回去。
“沒問題,沒問題!背H藵M口答應,他和贏佑算得是舊相識,也明白他如今的身份早雖然就不是昔日他們消金窟的人,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贏佑很清楚。
常人也自然會準備最好的給人,“剛剛我們這里來了一批新人,正好帶來給你看看,都是特年輕的!
新人?那廂南方的王族勼消失,這邊就添了新人嗎?
贏佑隨意的倚在位置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翎能感覺這人似乎不太高興。
只聽到贏佑道:“喔?有多年輕?”
他的眼睛半瞇著,嘴角似乎在勾起,看著模樣似乎感些興趣,但眸子里面可不見半分笑意。
常人笑道:“比你身邊這位都年輕。”說著還掃了白翎一眼。
這人一進門就跟在贏佑身邊,他一個常人倒是聞不出什么氣味,不過看著身段,嘖嘖嘖,腰細腿直屁股翹,露出的一點手腕膚如凝脂,單論這點在消金窟里都是極品,但這人遮住面,露出的眼睛分明是一對大小眼。
乖乖,竟然會有這么不齊全的勼。
而且據前一位招待的人道,這一位勼的勼息直接是臭的。
這又丑又臭,贏佑這家伙果真不是非人,也對,一個消金窟里誕下的孩子竟然能成為如今的繼承人本是就讓人瞠目。
常人有些拿不準贏佑現在的脾氣和喜好,于是試探性的他耳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贏佑眼眸微閃,很是滿意,“這么年輕啊,年輕好,年輕好!彼贿B重復了兩邊,倒是讓常人戰戰兢兢的。
之后贏佑忽的一把揪住常人的衣領,在常人一副驚嚇的神情中,饒有興致的說:“有沒有更年輕的?”
常人:“……。。。 本椭滥憧谖吨兀
“……”白翎也愣在了原地,他怎么這么……。
下一秒常人趕緊點點頭,一副他懂他懂的樣子,來消金窟的楔者還不都是這個死樣子。
“還真有啊!壁A佑面龐上掛著的微笑,轉瞬就變得陰沉,一腳就把常人給踢了出去,“做個人吧,我要是想掀了你們這,就是你們上面的人也得賣我幾分面子!
贏佑走過去,“再有這么小的,我就剁了你,不信,大可一試。”
“去叫你們大人過來,否則我砸了你們金窟!壁A佑說罷把拇指上的戒指丟在常人的面前,重新過去牽起白翎,見白翎沒有反應,直接隔著面罩親了人一口。
白翎晃然,一雙大小眼看向贏佑,面罩上的臉頰悄然熏染上一層自己都不知道的紅色。
約莫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面似乎是清了場,鶯歌燕語的聲音不在,白翎嗅到一股極濃的藥草味,藥師身上都會有藥草味,就如兮悎長老和火云一樣,藥草味越濃,藥師能力必定不低。
白翎從沒聞到過這么濃烈的藥草味,比掉進草藥窩里都不及。
手杖一點點敲擊地面的聲音靠近,白翎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身子,幾乎只有他半人高的老者穿著一件銀灰色的披風進來了。
“你找我!鄙硢〉穆曇羲撇皇腔钊,喜冷的白翎第一次覺得有些陰冷,他不自覺的往贏佑身邊靠了靠,等反應過來想要推開的時候,贏佑已經握住了他的手。
贏佑朝老者道:“東西在桌上,我要一個人,阿依努!
一袋足量的金幣和一塊金疙瘩夠買下一個勼了。
老者好久沒有出聲,許久后道:“你還是沒有一點繼承人的樣子,尋幽那邊要你救的是一群人,你只要一個,佑,繼承人不是這么做的!
老者說著慢慢抬頭,帽兜底下的一雙瞳孔竟然是無神的灰白,灰白就算了,那兩只眼珠里似有各有一只蟲子爬來爬去。
白翎還沒看清,一雙眼睛就被一只暖和的大掌遮住。
他聽到贏佑的聲音,“大巫祝,你把阿依努放了!本o接著白翎耳邊就響起了寒風刮過的聲響,伴隨著身邊濃烈的血腥味飄起。
白翎扯下贏佑的大手,看清面前的一切,瞳孔微縮,贏佑身上全部是刀刮似的數百道刀痕,非但如此,腳邊還密密麻麻爬滿了顏色斑斕的毒蛇環繞。
白翎直接抬腳踩死了幾條毒蛇,眸子變得紅,耀著一點金色,其他毒蛇一瞬像是受到了恫嚇,紛紛爬開,只在周邊徘徊。
白翎單手結印,手指繞著紅色的靈力,一道紅光蓄起朝老者襲去。
“我的小王子!壁A佑滴血的大手握住了他結印的大手,“冷靜點,我沒事!
白翎紅色的眸子裹著冷意,“你有事沒事和我沒有關系,我看他不順眼!
贏佑低聲笑了笑。
那邊大巫祝的聲音傳來,“回去吧,這事,勿要管了,幾個勼者罷了,送來了中央城就要認命,他們有他們的命數!
白翎怒極反笑,竟然直接踩著毒蛇竄到了老者的面前,一把扣住老者的手杖,冷聲道:“你們北荒真是無恥,我們南方部落送來是為質的,不是送死的,再說,你是他們的什么人,憑什么決定他們的生死,你沒資格,老東西!
話音落地老者身上涌出陰冷的靈力,白翎只感覺握住手杖的書被密密麻麻的蟲子啃食得只剩下白骨。
他怔了一瞬,下一秒手臂恢復了原樣,但他沒松開手杖,而贏佑反應過來后,神色一緊,動作極快又防備的立馬抓住了老者一只手,警告道:“大巫祝,別動我的人!
若要論起來,贏佑是大巫祝一手調教出來的,沒人比贏佑清楚大巫祝的手段,他能一寸寸敲斷你的骨頭,再一寸寸給你接上,如此反復,直到達到他的目的。
三人之間爆發出的靈力和魂力攪動得這間屋子里面所有的東西頃刻就碾成了粉末。
大巫祝那雙詭異的眸子看著眼眸熠熠生輝的白翎,他的怒氣并沒有得到平息,就在贏佑以為大巫祝要朝白翎動手的時候。
下一秒,大巫祝忽的松開握著手杖的手,眼眸依舊看著白翎,但卻是反手“啪”的一聲極狠的給了贏佑一嘴巴,聲音還伴隨這骨裂的聲響。
贏佑有些懵:“……??”???怎么打的我?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贏佑不適合你,棄了吧!
大巫祝這一巴掌, 贏佑呆住了,白翎也呆住了。
“這一巴掌,不樂意?”大巫祝這下說話的時候終于把視線移到了贏佑的身上, 幾個字慢吞吞的。
“樂意, 當然樂意!便铝说内A佑頂了頂腮幫子, 一嘴的血腥味, 打他總比打小王子強。
別看是一個老者,但這一巴掌力道不低,贏佑說話都感覺自己牙齒有些漏風。
大巫祝胸腔里發出奇怪的呼嚕呼嚕聲, 似乎是呼吸聲,但似乎又是氣急的喘氣聲, 他輕輕的撥開白翎抓著他手杖的手, 動作間莫名語重心長慢慢的問了一句, “你心疼他?”
白翎愕然了下,“和那個沒關系!
但大巫祝似乎壓根沒聽到他說的話,“一個……勼心疼一個楔!贝笪鬃2恢氲搅耸裁矗澳蔷屯炅。這小子不是好人, 眼睛擦亮一些!闭f罷就杵著手杖出門了。
“一個和一群人暫時是放不了,但是,放心, 丟不了命,我以大巫祝的名義保證。”最后大巫祝留下這么一句就離開了,屋內環繞的毒蛇也盡數散去,就連剛剛因為靈力碾碎的東西也悉數恢復了原狀,但一個紅色的小點卻悄悄的藏進了白翎的袖子。
金窟的背后是十二巫祝之首的大巫祝,但若要深究一點,大巫祝聽命于王, 對王十分的忠心,所以這些南方王族勼的消失是王的意思。
既是王的意思,那確實不好再伸手查了,手要是伸太長,是會斷的。
尋幽丟給贏佑一瓶傷藥,揮手布置下結界,語氣散漫,“看你的樣子,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成功讓小王子心疼你了?”
贏佑把玩著藥瓶,“不懂在說什么?我們的計劃不是失敗了嗎?”
一出贏佑裝好人的事情就這么失敗了,如今看那些不在計劃外動手的楔者應該是王座上人的意思。
尋幽:“計劃是失敗了,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佑,你要是肯把花費在小王子上的功夫花在別處,王座上的位置早就是你的!
何必蟄伏到現在,大巫祝的巫術確實厲害,十二巫祝之首就連尋幽也不敢輕易去窺探,甚至于比起王,他對神秘的大巫祝更為忌憚。
但早在幾年前,佑就能輕松躲過大巫祝的攻擊,他要想躲,輕而易舉,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但現在……身上掛了這么多傷。
存了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贏佑覺得或許今晚他的小王子就能回過神來,不過不重要了,起碼那個時候,小王子……確實有那么一絲絲擔心他。
贏佑把藥瓶丟回給了尋幽,“離繼任儀式沒有多少時日了,但看來那人已經等不及了,計劃加快吧!
尋幽頜首,“知道了!蹦┝擞謫柕溃骸澳恪翘烊チ说降卓匆娏耸裁矗俊
這話只有尋幽和贏佑懂,恩克在王殿處無功而返,贏佑親自去了一趟,至于看見了什么,找到了什么線索,都沒有和尋幽說,但尋幽猜測肯定和白翎有關。
白翎那張臉一看就是巫術在作怪,能動手的怕是大巫祝了,只不過贏佑回來一趟之后卻再也沒有提過要“治療”白翎容貌和氣息的事情。
這本身就很奇怪。
“不該問的別問!壁A佑提醒他,“做好你自己的事。”
尋幽看著他,半晌左手手掌握拳,輕敲右肩,“是”
這邊,裹著毯子睡著的白翎夢中卻是踏入了一個陌生的宮殿,殿內看不清面貌,地上蓄著一層白色的濃霧,他赤腳在殿中行走著,終于不知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個散發著幽光的珍珠,幾乎有半人高,這樣的形狀和大小,是他們海底的東西。
白翎抬手還未觸上,耳邊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啞聲,“你來了。”
白翎這一刻的眸子已經變紅,容貌也恢復了以往的模樣,甚至不自主的露出了翼狀尖耳,他看著不遠處席地而坐的大巫祝,半晌慢慢走了過去。
大巫祝為他倒了一杯散發著深藍色光澤的甜液,“喝吧,你應該喜歡的。”
白翎在他對面坐下,但沒喝杯盞中的東西,也不說話。
大巫祝慢慢掀開頭上的斗篷,眼珠依舊是可怕的蟲子四爬,一張臉五官過于老了堆積出一層層的皮肉,看不清容貌。
長得比白翎毀容后的容貌都丑陋可怖,讓人看一眼就害怕看第二眼。
“就不問問,我邀請你過來是做什么?”
白翎道:“你會說嗎?”
“當然!贝笪鬃0驯K往前退了退,“嘗嘗!
白翎垂眼看了一會,端起杯盞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發潤,這是深海里才有的海酒,這人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白翎抬眼,這一抬眼,竟恍然間看到對面坐著的不是可怖的老者,而是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金色長發楔者,待白翎在定眼再一看的時候,對面依舊是一個老者。
“贏佑不適合你,棄了吧!贝笪鬃:龅恼f道。
白翎:“你要說的是這個?”
大巫祝深深的看著他,抬手輕輕一揮,白翎就感覺自己墜進了一個更深的夢魘中。
鶯歌燕語,嬌喘吟吟,白翎看著眼前陌生又幾分熟悉了地方,這不是之前贏佑帶他去的消金窟嗎?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遠沒有那么繁華,但勼香交纏,楔息四散,還有痛苦的尖叫,透著一股糜爛壓抑的氣息。
白翎看到一個極瘦又衣袍不蔽體的勼跌跌撞撞的從一處跑了出來,但幾步就摔倒在了地上,白翎打算扶一下,但手直接從那個勼身邊穿過,那個勼也仿佛也看不到他。
很快有一個赤裸著半身的楔者抓住了這個勼,揪住勼的頭發,狠狠的甩了人兩巴掌,這個動作讓白翎看清了這個勼的后頸,密密麻麻的齒痕,看得心驚,他撲騰著掙扎,很快又有四五個楔者過來了,他們發出嗤笑的聲音,就這么把這個勼按在了地上。
像是分食獵物的異獸,勼的抓撓聲刺目,白翎眼眸一沉,幾乎是立馬就動了手,但他很顯然不是和他們一個世界的人,靈力并沒有什么用。
他氣得眼睛發紅,就這么活生生的目睹了這個勼被一群楔者欺負的全過程。
待這些楔勾肩搭背嬉笑著走了,臨走了拋下一塊干癟的餅子在這個勼赤裸的身上,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白翎木然的看著那個勼一點點的爬起,緊緊的捏住那塊餅子。
地上的血跡被雨水沖刷暈染開,但爬行的勼在地上拖出觸目驚心的紅痕,他爬到一個似乎是用來關異獸的小籠子,把餅子從通氣口塞了進去。
但那塊餅子又被塞了出來。
最后那個勼只能重重的敲擊籠子,這次被塞進去的餅子沒有再被塞出來。
白翎彎腰朝那個通氣口看去,黑漆漆的小籠子,還有一股糞便臭味,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他剛要支起身,一雙眼睛猝不及防忽的出現在通風口,陰森滲人。
白翎被嚇的一怔,一怔間,身邊似乎又換了一個場景,剛剛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黑漆漆的地窖,依舊是剛剛被欺負的勼,一樣的蹂躪場景,不同的是他身邊是一個被捆住的小崽子,一個的楔捏著小崽子的下巴,怒罵著讓他見證,下一秒竟然欺負起了這個小崽子,被蹂躪的勼發出尖叫,本不欲抵抗的他,開始瘋狂掙扎,那些楔更下死手。
忽然被扒光衣服的小崽子,咬住了一個楔者的脖頸,生生從楔者的脖頸撕咬下一口肉,不但如此,他像是餓極的獸類,幾乎都沒有咀嚼,把撕咬下的肉直接咽了下去。
下一瞬他身上就爆發出了駭人的靈力,靈力漂浮著血色,暗沉的光掩蓋了白翎的視線,他只聽見無數的慘叫和吞咽咀嚼的聲音。
簡直和鮫人食人一模一樣,甚至更恐怖上幾分,白翎不想看了,腳步卻控制不住的上前,他見到了滿地殘骸,以及趴在一個幾乎被掏空內臟的楔者身上渾身是血的小崽子。
他正捧著一顆還在撲通跳動的心臟在大快朵頤,那張染血的臉五官硬朗,依稀可以看到幾分成年后的俊俏模樣。
白翎瞳孔急速縮成一點,僵在原地的他很快被一只大手蒙住了眼睛,天旋地轉,眼珠刺痛,他似被人從深海中撈出,于是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看到和小崽子幾乎一樣的臉讓他下意識往后一縮。
贏佑扣緊他的手腕,眸色不動,如同冰凍千年的湖面,他道:“剛剛看見什么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王子,你被家.暴了?……
白霧鋪地的殿中, 大巫祝把手中的杯盞擱下,看著在自己對面消失的白翎,沙啞的聲音咬牙吐出三個字, “小崽子。”不過算了, 該看的也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帶走就帶走吧。
然后他起身走到白霧最深處的地方, 那里擺著剛剛白翎看到的半人高珍珠,珍珠璀璨,明亮非常, 如今的中央城凡有身份地位的十二巫祝處諸如此類的珍珠不過凡品,倒是位于巫祝之首之處只有一顆。
大巫祝抬起枯枝一樣的手掌, 小心翼翼輕輕的觸上冰潤的珍珠, 珍珠表面細膩滑順, 然而在他觸摸的剎那間,珍珠的璀璨光滑竟然皆全部褪去,光澤變得暗淡,卻不是變成了黑色, 圓潤的珍珠在急速暗淡變黑之后忽然變得透明。
好似一個透明的水球,而在這個透明的水球里面赫然是一尾閉著眼睛抱著自己紅色尾巴的鮫人。
紅尾鮫人,紅的純粹, 尾巴尖是薄紗似的大尾巴尖,在水珠中飄逸靈動,紅色的長發和魚尾交纏在一起,美得妖冶。
“他很像你,長得特別好,但也和你一樣傻。前幾日,”大巫祝說著頓了下, 語氣莫名嘆息又含了一句不易察覺的委屈,“他竟然喊我老東西!
“也是,我現在可不是就是個老東西!贝笪鬃W猿耙恍,手杖在地上一擊,珍珠又恢復了之前的璀璨,“放心,就快了。”
這邊,因為驚嚇而鼻尖冒汗的白翎轉了轉自己被攥緊的手腕,“松手,你弄疼我了。”。
贏佑不作聲,把白翎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抱著懷里,又重復了一遍,“看見什么了?”
看見什么,白翎腦子劃過血腥的場景,他能看見什么,看到一個斑雜血脈的小崽子是如何成為面前這個戰斗力彪炳的繼承人嗎?
贏佑冷眼瞧著白翎,終于成功的看到白翎的大小眼眶突兀的紅了,說紅就紅,一點都不帶停的,間末還吸了吸鼻子,“你,兇什么?”
這是要哭了。
贏佑燙手一般趕緊放開白翎的手腕,果然,纖細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不說,還因為贏佑過于用力,皮肉都淺淺陷進了一圈。
白翎拿毯子裹著自己,袖子囫圇的擦了擦幾下眼角,讓自己不要綴下淚來。
“別哭了!壁A佑訥聲道:“……我錯了。”
好一會為小王子的吸鼻啜泣聲終于小了下去,贏佑為白翎捻了捻被子才離開。
殿門磕上,白翎的神色就變得冷冽,他把自己團進毯子里。
鮫族雖注重血脈,但卻不太重視階級,可并不代表能接受血脈骯臟,特別是王族鮫人,大巫祝讓他棄了贏佑。
這是知道他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
白翎就沒想過要贏佑,就是真要,棄不棄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大巫祝算個什么東西,惹得他不爽了,白翎咬著自己的指尖——就把他撕成碎片喂魚。
贏佑對小王子兇巴巴的,出了殿門之后一拳就把院里中幾臂粗的木樁砸了個粉碎,他確定小王子一定是看到了。
該死!
贏佑一腳又把腳邊的踢了個粉碎。
他遲早要弄死大巫祝!
***
許是被發現了秘密,贏佑竟然一連幾日都沒有在白翎面前露面,并且還讓白翎在有人的陪同下可以出入宮殿。
比起之前的囚.禁,這般已經放的很輕松了,不但如此,自從上次狩獵過后,贏佑也沒再往白翎的手和腳上戴鐐銬了。
倒是他也沒那么放心白翎,只不過在準備給白翎重新戴上腳銬手鏈的時候,看到白翎手腕和腳腕的淤青,小王子皮膚嬌嫩,贏佑可以在別處把人欺負的淤青,但被手銬和腳鐐搞成這樣,這腳銬手鏈就沒再戴上過。
只要有脖頸上的項圈在,手腳戴不戴也罷了,留點靈力給他,也能讓他在危險的時候能夠自保。
贏佑雖然猖狂但他不自大,中央城危機四伏,他一個繼承人,上面還壓著一個最高統治者,他的勼能自己保護自己那也不是壞事。
白翎這日就正大光明的出門了,他對阿依努口中的學殿很有興趣,身后跟了三四個護衛的楔者,暗處應該還有一個,要是白翎沒猜錯應該是和贏佑在紜水城裝神弄鬼的恩克。
這么幾個人想盯緊他,怕是也太小看了。
果不其然,見小王子在學殿門口轉悠了一圈,然后不慌不忙的去了一個地方——是之前才去過的金窟。
混亂的金窟,什么人都有,小王子似乎已經輕車熟路,直接朝消金窟所在的位置走去……
那是個不干不凈的地方,恩克窒息,是哪個混賬東西引得白翎知道這個地方的。
這般下流地方,要是被贏佑知道非得出事不可。
恩克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把人看丟了,但小王子還是這么憑空消失在了鶯鶯燕燕的人群中。
當場恩克就想自刎。
白翎疾步走進一間屋子,里面熏滿了香料味,他才到一會,屋子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看到白翎一頓,滿臉都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丑的勼,中央城果然什么人都有。
說了三個字,“走錯了。”反手關門就走了,但沒過一會,似乎是確定了位置,又重新推門進來,沒錯啊。
于是唬著臉攆道:“這是爺定的地方,哪里來的丑八怪,趕緊滾!”丑就罷了,他站在夠遠了,但屋里一股子難聞的腥味是什么玩意,這種味道就好比爛透了的魚丟在海里。
太臭了。
“你瞎了?”白翎涼涼的幾個字讓來人,也就是湖直接愣住。
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誰呀?”
白翎擰眉,閃身就到了湖的面前,捏住他的脖子把人甩在地上,“蠢貨!
湖聽著熟悉的聲音,脖子上還縈繞著熟悉又壓迫的靈力,再看看面前人的身段,湖不可思議的竄起,“……王子,你被家.暴了?!”打成這個豬頭樣!
白翎:“……”
半晌屋內又傳來一聲劇震,好一會,湖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聽到白翎說他們比約定的時間來晚了。
“能不晚嗎?贏佑那家伙帶著你們飛走了,我們走水路是快,但前提是水路沒問題,”
湖舉起自己的手,手蛻化成了尖銳的蹼爪,憤憤道:“贏佑那家伙早有準備,水路被提前的石塊攔住,足足有三道,你瞅瞅我的爪子,都因為搬石塊指尖都禿了!”
一般的石塊壁,用強大的靈力即可揮散,但那三道卻委實詭異,上面皆是繁雜的秘法,除非本族族人,否則,想用靈力撼動,簡直做夢。
不能用靈力,那就只能徒手搬了。
已經聽清楚緣由的白翎拍開他的爪子,長話短說,“查一下城中的大巫祝!闭f著才開始交代最重要事情。
臨末了,湖從懷里拿出一個拇指高的小瓶子,“你項圈上的藥粉快淡了,這是新的。”
白翎接過,隨即起身就先離開了。
湖約莫等了一會又換了一件裝束才隱沒在人群中離開。
上次,白翎和贏佑來金窟的時候,白翎就在這容易藏匿的地方留下了痕跡,以便能和阿姆他們取得聯系。
白翎撥開小瓶子的塞子,倒出里面的藥粉,把藥粉涂抹在項圈上墜著的小鈴鐺上,空了的瓶子則被他捏成了粉末消去蹤跡。
白翎抬步就要離開這個地方,邁出的步子腳尖還未落地的時候頓住,他似感覺到了什么慢慢轉身。
贏佑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里還抓著該走掉的湖。
不知何時出現的恩克眾人也已經清退了附近的人,贏佑把湖丟在白翎的腳邊,語氣陰沉,“我讓你出門,是讓你和他搞在一起的?”
話音暴怒卻又震驚,問著白翎,卻是一腳踩住了湖的腦袋。
贏佑和湖的過節可謂大了,那個時候身為印的奴隸樂意,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睚眥必報的贏佑現在就要踩爆湖的腦袋。
湖幾乎能聽到自己頭骨咔咔咔要碎裂的聲音,他痛苦著臉上露出鱗片,但浮起的鱗片被贏佑生生拔了下來。
鮫人拔鱗,猶如剔骨,白翎剛要動作,那頭,湖已經把他賣了個干凈,“贏佑大人饒命,饒命,是小王子要的絕育藥,不是我要給的!!”
“……”以為湖會泄露他們計劃的白翎萬萬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這個。
毫無疑問,這句話的后果不僅僅是惹毛贏佑了。
白翎幾乎是立馬就看向贏佑,但贏佑沒有看他,只是把腳挪開,掐著湖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絕.育藥?你再說一遍!
為了保命的湖啞著聲音擠出幾句話交代了關于絕育藥的事情,好一會,贏佑冷笑一聲,看向不作聲的白翎,視線下移挪到他親手戴上的項圈上,“白翎,你干的好事!
幾個字沒有咬牙切齒,失望?亦或者難過還是憤怒?交纏其中,之后暴怒占了上風。
“把他給我捆起來!”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一個被楔拋棄的勼會是什么……
白翎差點被贏佑掐死。
他從沒下過這么重的手, 直到白翎眼角砸出數顆珍珠,璀璨的珍珠刺目得贏佑才驚蟄般的松開了手。
白翎眼眶早就疼的盈滿了淚,剔透的眼珠失神一般, 對贏佑的動作從頭到尾一點反抗都沒有, 但身體上的疼痛是騙不了, 眼眶中的淚珠一直忍著沒掉出來, 纖細的脖頸被遏住,呼吸困難骨頭似斷裂。
淚珠終是控制不住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白翎,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我的。”
幾個字似是說出了氣血的意味,贏佑知道自己被耍了, 什么鮫人的允諾, 都是騙人的!虧得他日日耕耘, 勤奮非常,不曾懈怠,就盼著白翎能懷個小崽崽,有了崽崽, 白翎也能乖乖和他過日子。
但實際的情況是一直都沒有懷上,這讓贏佑有幾分惶然,說到底, 看小王子的漂亮模樣和亮麗的尾巴,就能知道血脈其高貴,長得又漂亮,誰都比不上,頂頂絕色的雌鮫,札記中都記載了他們的繁衍能力。
懷不上,只能出在他的頭上。
他的血脈若是論起根本, 連尋常都夠不上,骯臟斑駁的血脈終是拖累了小王子的高貴,生不出崽子是他的問題。
為了這個,贏佑從未出現的自卑心理飄上心頭。
明明小王子都答應替他生崽子,偏偏他自個的玩意不中用,就算能讓小王子要死要活,連續弄幾個整夜也不在話下,但懷不上就是懷不上。
有個屁的用。
誰知道這些都是個笑話,白翎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好一個絕育藥,人族也有這種東西,只不過名字不同罷了,消金窟里最是常見,但這玩意生過對勼的身體有極大的傷害,甚至會直接影響繁衍能力。
鮫人的這玩意據他審問湖,對身體的損害,遠比人族來的重多了。
他就這么作踐自己!
比起暴怒的贏佑,白翎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沒有說一個字。
好半晌,贏佑一腳把室內的桌子踢飛,“來人!”
進來幾個誠惶誠恐的奴仆,在贏佑的示意下把白翎雙手束縛住,贏佑不再去看他,背對著人只說了兩個字,“丟了。”
***
一個被楔拋棄的勼會是什么下場,最不濟就是被賣到消金窟,還有一種就是找個地方埋掉處理了,打斷腿腳扔荒郊野嶺,讓異獸分食,這是用來懲罰罪大惡極的勼的。
以贏佑的兩個字丟了,白翎覺得他的處理應該是后者,特別是他現在被束縛住手腳,裹在草席里被人扛著,可不就是要被扔到荒郊野嶺。
不知道被扛了多久,草席里的白翎只知道越來越遠,走了許久。
罷了,埋了就埋了。
只不過埋還要挑這么遠的地,看來是徹底厭了。
當時他不會后悔。
但是出乎白翎的意料,當他被丟在地上,掀開草席看到的是一個寬闊看不到邊的石場,說是簡單的石場似乎也不太準確,這里的石頭呈現暗紅的紅色,還散發著光澤,這會石頭壁上密密麻麻是一些手拿鐵錘正在雕刻的奴隸,這些石頭會在這里被開采,然后雕刻,雕刻成王族和貴族們喜歡的照光石,畢竟稀罕的珍珠不能源源不斷的開采,但這一方的紅色石窟卻可以源源再生,白翎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紅色的石窟久久不動。
貪婪的人族,把這里都快挖出待盡了。
“勼?哪送來的?”
一個正在監督奴隸做工的監工走了過來,扒開草席又捏住白翎的臉左右看了看,“這模樣夠丑的!痹趺磿L成這種樣子?!
“管那么多做什么!笨钢佐徇^來的人交代道:“送來這都是別人不要的,勼和楔一樣,該干活干活,別讓人跑了!
監工笑了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翎,“到了這自然跑不了!
這石窟的大半奴隸都是他經手收下,都是有數目的,即使再厲害的楔還沒哪個能跑得了的,何況這一個還是沒什么戰斗力的勼。
監工拿出一條奴隸專用的鏈子,剛要給白翎栓上,卻看到白翎脖頸上的項圈,紅色的軟繩,點綴的珍珠鈴鐺,嘖,這金貴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栓的:看來這小東西之前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啊。
但這個勼長得比楔都丑,身板也不強壯,看著不是經折騰的,哪里能供王族貴族取樂?況且都到這來了,任他之前的主人身份如何尊貴,到了這,以后余生都是干苦力的命。
監工用鏈子往白翎的項圈上栓了幾圈,最后覺得還是算了,多此一舉,用原本的項圈就可以了,他招來一個小工,讓他立馬就帶白翎去干活。
照明石并不好開采,小一點的還好,十幾個奴隸就能開采下來一塊,但只要稍大一些的,就得要百十多個奴隸,而且在開采的過程中,被碎石砸死的人大有人在,在白翎來之前的剛剛一會,就有兩個人被掉落的碎石砸死了,亂石堆里的血跡還沒干。
白翎這一來,剛好補了一塊空缺。
“新來的?”
“這么瘦?怕是折騰兩天就得沒了!
一些人盯著過來的白翎在小聲議論,眼神沒有同情,只有無盡的麻木,小工塞給白翎一把用來開采的石鉆子,一頭尖,一頭平,這東西,撬塊石頭都費力,比之堅硬的照明石怎么可能撬得動。
明明有的人在使用的是更好使的錘子。
“工具都是先到先得,就有這個,愛用不用,不用就用你的手去刨。”小工并不憐香惜玉,也并不會像外面一樣看見勼的楔一樣兩眼放光,這勼丑成這樣,他自然沒什么耐心。
四周都是地里哐啷的聲響,白翎只是站在原地沒動一會,背上就被小工甩了一鞭子。
背部火辣辣的刺痛,白翎幾乎憋不住就紅了眼眶,他忍了忍才開始用著不趁手的工具跟著身邊的人做工,不會做只能跟著學,動作慢的很,才鑿了五六下,那邊就有人高喊著放飯。
瞬間所有人無論是有氣無力的還是老弱病痛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著去,還沒適應下來的白翎自然落在了后面,等他灰頭土臉的到了,盆中只掛著一點湯水,倒下來半碗都沒有,裹一圈木碗都費力。
白翎沒有胃口,把木碗擱下,木碗立馬就被旁邊的一個人給搶了過去。
呼嚕呼嚕的聲響是舔.舐碗壁的聲音。
“新來的?”
一個已經用完食的楔者走了過來,盯著白翎還算干凈的衣袍,難得開口提醒了一句,“你身上要是有值錢的東西,倒是可以和分食的工人換一些食物!
白翎是被隨意裹裹草席丟出來的,差點被掐死,哪來的值錢東西。
當晚,白翎餓了一夜的肚子,并且在第二天也是如此,靈力被鎖了大半,又干了一天撬石頭的活計,吃食就不說了,但幾乎沒喝一點水,這讓他幾乎是紅著眼眶冷著臉啃著手指挨過去的。
第三天,白翎終于得到了吃食,就連監工也訝異的看向白翎,哪來這么野的勼!
他竟然敢直接擠走石窟里的硬茬,把那個硬茬楔的位置直接給擠走,自己上那個位置上去挖石頭。
雖然都是干一樣的活,但大小總有輕重,有些活計的位置可以順利成章的偷懶,這個才到三天的勼因為手腳慢又被分到了費力的“工具”,這次他直接不要了,上前一腳把那個楔掀翻掉,踩著他的腦袋拿起他的工具去了他的位置。
而放飯的時候,白翎的耳朵幾乎在木桶落地的時候就動了動,之后簡直就像是一只看不清影子的箭,極快的飛到了分食工人的面前,滿滿的舀了一碗吃食。
喝著暖呼呼的吃食,干燥的嗓子得到了濕潤,白翎的一對大小眼都透著了薄紅。
旁邊一些人都在瞧瞧的觀察他,能不觀察嘛,吃東西小口小口的,木碗卻抱得緊緊的,看著一小團的有著勼的柔弱,但剛剛把那個楔掀翻的余震根本沒人剛去找他麻煩,要知道這個勼只是一下,手肘直接敲斷了楔的兩條肋骨。
什么玩意,這是楔假扮的勼吧。
媽的!來了個狠角色!
幸好,有幾個楔覺得這勼太丑了,沒在人才來的時候下手,否則,被折斷肋骨的就是他們了。
白翎矜持的沒像其他人一樣捧著碗舔,或許是為了防止奴隸們逃跑,從太陽升起要干到太陽下山,一整天就一頓吃食。
體力消耗太多,食物又無法供給,哪還能來多余的力氣逃跑,比之被從南方押送到北方都難捱。
不過這個石窟雖然人數眾多,但一定程度上來說,管理得當,并不混亂,楔勼常人的身份不同,也是分開住處。
南方的石窟是給勼住的,北方是給楔,西方是常人,東方則是監工和小工住的地方。
勼住的是石床,有幾塊連在一起的石洞,也有單獨一塊的石洞,白翎頭兩天晚上直接沒有分到石床,是在石窟底下窩了兩夜,今晚許是白日的震懾在,白翎直接朝獨立的石洞走去,那里就一張石床,并沒有居住其他人。
細嫩的掌心結繭處已經腫了,白翎鼓著腮幫子自己吹了吹,倒是沒有流血,太過勞累,食物的供給遠遠不夠,白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入睡前他還把鮫人的惑人之術用到自己身上,夢中的他吃到了可口的食物和新甜的果子,并且美滋滋的泡在水中甩著尾巴游來蕩去。
然而,一道身影,借著月光的映照,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石洞之中。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大海魚和小鮫人
凹凸不平的石床上, 白翎側著身子幾乎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呼吸間的熱氣熏得他鼻尖薄紅,四周是此起彼伏的打鼾聲, 吵鬧異常, 但小王子睡得動都沒動一下, 顯然是真的累極了。
石床邊黑漆漆的身影就這么站在, 一動不動,眼神藕未曾錯開一下一直看著白翎,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么, 小王子的嘴角微微彎著,像是一道小小的月牙。
不知過了多久, 月光徐徐劃過, 耀到了石床角, 這時床邊的黑影終于有了動作,石床角處,一件鑲著金線的大襖被丟擲了下來。
解下大襖的人,堂而皇之的上了狹小的石床。
石窟的石床都是隨便打磨下來的, 這里的奴隸都是低等奴隸,能有一片容身地方已經算不錯了,整個石場的石頭都是紅色的, 這里的是頭也不例外,只是一個凹凸不平的橫切面。
紅色的石床泛著冰冷的寒氣,這是照明石獨有的溫度,白翎今日的舉動奠定了的一定位置,不用去和人擠在一處,但這塊石床也并非是新的,來來往往不知道有多少奴隸睡過, 顏色覆著一層污漬似的顯得很臟。
小王子金鑲玉器的養出來,紜水城的子坤和白拈把最好的都給他,現在睡著這么個破落地方,身上連快像樣的毯子都沒有,白嫩的掌心也被磨起了刺目的紅痕,臉頰也是灰撲撲臟臟的,蹭著一些紅色的石頭粉末,腳踝上的劃痕更是有很多,痕跡最大的地方卻是脖頸一圈,直接已經烏黑了。
空氣中飄起一股清冽的藥草香,上了石床的黑影一點點的給睡熟掉的白翎上藥,直到藥液擦到烏黑的脖頸處,許是痛的厲害,亦或是藥液的清涼讓烏黑的淤青處有了緩解,睡夢中的白翎無意識的哼了一聲。
這讓黑影一頓,手指的動作停了,但半晌沾滿藥液的手指向上碰了碰白翎的有些干燥的嘴角。
然后他把藥瓶隨手一擱,長圓的小藥瓶在凹凸不平的石床上咕嚕嚕滾了一圈,從傾斜的床角咚的一聲落了下去。
白翎腰間的扣子被解開,三粒扣子解的不緊不慢,直至全部褪下了白翎的衣袍。
睡魘之中的人根本無所知覺,自己已經被刨開了最柔軟的地方。
白皙的肌膚在紅色的石頭的映照上似乎咬上一口都是甜嫩。
黑影依從心中所想,還真的在白翎透著桃紅的圓潤肩頭咬了一口,他咬的不重,但睡夢中的白翎微微蹙緊了眉,嚶嚀出聲。
明明他用惑人之術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舒服的美夢,但這美夢怎么突然變了,化為鮫人在水里游玩的他,好吃好喝,剛剛才吞了一條肥美的魚后忽然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一頭長著尖牙的丑陋海魚重重的咬了下尾巴。
一口下去自己尾巴尖都要被薅禿了。
鮫人可是水中一霸,尋常海類看到都避之不及,這條足足比他大兩倍的海魚好生大膽,竟然敢咬他的尾巴!
白翎一怒,準備要吃了它!加餐。
而實際上,黑影這會已經覆上了他的身子,輕車熟路又極其有耐心的把玩著他,石床上漸漸響起了濕潤的嘰咕聲。
黏膩有聲,水到渠成,真是軟香的太快了,黑影看著手指上的津亮,另一只手不緊不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白翎為自己編織的美夢破碎了,夢里前半部落明明十分的舒適,按照他編織的夢境在行走,但自出現的那一條巨大的海魚之后,夢境就變得十分的混亂,先是海魚咬了自己的尾巴,白翎剛想纏斗一番,來一頓海魚肉,但那條海魚怎么比水中一霸的鮫人都厲害。
白翎擺著尾巴一直在逃跑,最后還是被海魚抓住,那條海魚用它那尾巴都算不上的尾巴竟然來纏他的漂亮尾巴。
大海魚的短尾巴又硬又涼,把他漂亮尾巴繞的死緊,還用它的魚鰭來掃他的胸口。
白翎:“?!?!”大膽!
驚怒的白翎一口咬了上去,但自己無往不利的獠牙一點用都沒有,海魚的魚皮比珍珠都硬,差點把他的尖牙給崩了。
尾巴的隱秘地方也被那海魚的短尾巴纏住,一陣劇痛,白翎赫然睜開了眼睛,整個腦袋都是混亂的,腦袋重的厲害,他微微一動突兀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坐起,察覺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裹著一件大襖里面,他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蓬松的大襖,鑲嵌著金色的細線,上面的一圈皮毛細軟,白翎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異常的黑,他想把大襖扔了的,但身無寸縷,只能捏緊大襖蓋住自己的身子。
全身酸麻還能因為是干了幾天的力氣活而導致的,但他……那里又痛又漲總該不會也是干活累到的吧。
他這是被人……搞了。“佐崤吭谑策厫盒挠拢蓢I之后眉眼唇舌都是紅的。
不但如此,白翎微微拉開大襖,瞳孔劇震已經不能來形容他的心情了,他的那里……竟然被塞了東西。
他咬唇伸手去拔那東西,裹在大襖里的小王子全身羞恥到滾燙,好一會極輕的啵的一聲,是一顆圓潤的珍珠,滑濕微熱。
而隨著沒了珍珠,有什么東西……出來了。
白翎僵在原地,渾身都涼了。
該死的!該死的!
“砰”的一聲,白翎把珍珠狠狠砸到地上,珍珠和紅色的石頭碰撞,幾近摩擦出火花,珍珠在地上滾了一圈,并沒有被砸壞,白翎眼睛通紅,手不由自主的浮起一層鱗片,不僅如此,波光粼粼的鱗片還呈現倒豎的樣子。
“怎么還在睡!上工了!上工了!”這時,監工不耐的聲音傳來,聽到砰的聲音,朝白翎的獨立石室走去。
剛要掀開用樹葉編織的遮簾進去,滿目寒霜的白翎走了出來。
一雙大小眼要吃人一般,本來就長的夠丑了,現在這副要吃人的模樣讓監工把原本打算怒罵出的話又憋了回去,只道:“上工,速度快一點。”
城中馬上就要舉行繼承人繼任儀式,上面讓石場趕緊把石像開鑿雕刻出來。
石像所需要的這塊石頭早些時候就已經在挖鑿了,現在倒是也挖的差不多了,尺寸至少有五人高,這么高的高度,不僅需要挖鑿的人多,還要技術過關,照明石又堅硬,這就意味著不能鑿壞角度。
挖鑿已經到了起石的步驟,這個起石比挖鑿危險多了,已經有好幾個奴隸被換了下來,換上來又換上去,干的活比往日的累又辛苦危險很多。
于是放飯食的時候,罕見給石場的奴隸加了餐,特別是今天參與起石的人竟然額外得到了一小塊巴掌大的肉。
“喂,肉分你一半!币粋楔者走到白翎面前。
“你想干什么?”白翎木著一張臉,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楔,這個楔就是在白翎來時,建議白翎要是有值錢的東西,可以和分食的工人換一些食物的人。
白翎今日一整天都在觀察這整個石場的楔,特別是那些有一定地位的監工和小工們。
昨晚爬上他石床的人是一個楔,但能拿出那種品質的珍珠,地位一定不會低了,白翎懷疑起過贏佑,甚至希望是贏佑,是贏佑也好過被其他楔給搞了!
不過仔細想想不可能,贏佑身上的楔息白翎熟悉的很,大襖上不是他的味道,比起贏佑霸道壓迫的楔息,大襖上的楔息臟臭的很,明顯就是一個低劣的楔。
白翎要瘋了!
最惶恐的是他并不是真正的人族勼,對于人族勼,已經被標記過,那就排斥其他的楔靠近,但他是鮫人,特別是雌鮫,本身就和人族勼有一定的區別,項圈珍珠上的絕育藥也早被擦去了,要是萬一……。
白翎頭一次恐懼爬滿心頭,而現下這個楔的舉動,讓白翎防備的很。
“別緊張!蹦莻楔安撫道:“分你一半肉,你給我睡一晚!
一句話讓白翎頃刻就黑了臉,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冒出爪子。
“你雖然不漂亮,但你的身體很一看就很軟,還特別白!
白翎來的那天他就注意到了,雖然長相丑陋,味道也奇怪,但后頸部的那一處是難得的雪白,偶爾露出的手腕也是纖細嬌嫩。
而且,就他脖頸上那個用紅色軟繩的珍珠鈴鐺項圈,只要身份貴重的王族和貴族才能弄出這金貴玩意。
這是一個被王族或者貴族楔者標記過的勼,面貌丑陋,但能得青睞,他的獨到之處,一定是房中之術。
所以,他大方的分一半的肉和人睡覺。
“滾蛋!”白翎冷笑,直接重重的擦著他的身子走過。
“一半都不樂意,那我全都給你!”那個楔者心一橫,直接整塊肉都拿出來交換,就想和白翎睡一覺。
石場了不乏有其他的勼,不說勼,就是一些常人和靈力低微的楔也羨慕的看著白翎,還毛遂自薦起來。
“他不和你睡,我和你睡,你分我一口肉。”
“我也可以給你睡,我還比他漂亮!”
“我,我也可以!”
但那個楔就想睡白翎,伸手去拉白翎,想和人商量,不過還沒碰到白翎的衣角,白翎反手就一拳重重砸他臉上,怒道:“睡你老子的睡!”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石場這個地方我最大……
淡定的小王子氣瘋了, 罵臟話了。
他也顧不得是不是會鬧出動靜引人注目了,他忍不了了,直接動手和那個楔直接打起來了, 最后還是監工讓人把他們拉開的, 兩人纏打在一起, 或者說應該是白翎單方面的揍那個楔, 因為那個楔剛剛不小心摸到了白翎的腰肢,天哪,怎么會有那么細的腰, 恐怕他一只手就能掐得過來,而且他的皮膚滑膩嬌嫩得吸手, 這讓那個楔直接呆在了原地, 單方面的被白翎打了好幾下。
待兩人被分開后, 這個楔看著自己觸碰過的手指,抬頭瞇了瞇眼,看著白翎的方向道:“這里是低等奴隸在的石場,你的主人已經棄了你, 你還想著他?”
石場這邊流放過來的大多是低等奴隸和一些“垃圾”。
所謂的垃圾就是別人不要的人,有楔,有勼, 也有常人,來了這里就不可能再能出去。
他知道白翎已經被標記了,本能的肯定會排斥另外的楔靠近,他倒也不是想要害白翎,畢竟在這里流放過來的勼都是已經被標記過的,要在這里生存或者得到一些好處,勼能干什么不言而喻, 珍貴的勼在石場也是同樣珍貴的,
所以這里的楔們都非常的有分寸,睡這些勼的時候會克制自己的楔息,以免和上一個標記者的楔息打架互不想讓,這樣會讓勼好受一點,也能適當的延長勼的命。
再說來潮期的勼也需要楔撫慰,盡管被陌生的楔靠近難耐痛苦,但總比沒有好,各取所需罷了,要知道石場里可是有不少勼都想和他睡覺的,因為他出手一向十分的大方,活又不錯,只不過他已經睡膩了。
如今想睡白翎也是真心實意。
可瞧著白翎這么不愿意,看來是還想著他的上一個主人。
為了讓白翎重新考慮自己,那個楔還在爭取的展示自己,拍了拍自己的某個地方,洋洋自得,“我比過,石場這個地方我最大,絕對能滿足你!而且你昨晚不是已經和別人搞一夜了嘛!
身上的味道那么重,看來已經有其他楔發現這小丑勼是個寶貝的不止他一個。
那個楔的話讓人群發出哄笑,有些楔湊熱鬧,解開褲頭就要比上一比。
“你找死!”冷冷的三個字,白翎黑色的眸子滲人的掃過,掀起的靈力把拉住他的人掙脫來,空氣中旋起了好幾道冰刃,毫無征兆大的唰唰朝那個楔而去。
噗呲一聲,閃躲不及的楔,被一道冰刃刺中了膝蓋。
膝蓋上滴滴噠噠的淌下血來。
哄笑聲戛然而止,一直看熱鬧的監工也一下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在石場,鬧事可以,但傷人就不行!監工幾乎是立馬就朝著白翎甩下了幾鞭子,白翎擰眉,生生受了,眸子暗了又暗,深深的看了那個楔一眼,轉身走了。
總算是暫時息事寧人了。
監工冷汗都冒了下來,要是白翎不打算就這么了了,這個勼的戰斗力又不正常,怕是他都會有些震不住。
窩火的白翎回了石洞,耳邊還能聽到外面一些勼的竊竊私語。
“不就是睡一晚嗎?那么大的一塊肉,是我我就答應!
“對啊,對啊,雖然被標記過給人睡會很痛,但……一塊肉!忍忍就好了,可惜他不要我!
“別說了,新來的雖然丑了些,不過能打是真能打,太可怕了,他一定是楔假扮的!”
壓低的私語不停的往白翎的耳邊鉆,石洞里已經被白翎用靈力掃除了昨晚那低劣的楔留下的楔息,但他身上的楔息卻是散不了,而那塊精美奢侈的大襖已經被白翎絞爛丟在了一邊。
原本石洞已經被夜晚的來訪者收歸整齊,就連臟兮兮的石床也被清掃了一番,不過已經被白翎摔摔打打,弄得一片狼藉。
這時過來送水的小工在外面喚了白翎一聲,石場每天一頓吃食外會再送一碗水過來,都是裝在木桶里隨手一舀,水里加了鹽石,免得這些干苦力活的奴隸渴死。
小工用木勺在石洞外面敲了敲,幾天之前的不耐和蔑視已經不在。
石洞里有一個儲水的小缺口小陶罐,就支在石床頭的一個石塊上面,白翎去拿陶罐,才把缺口陶罐拿起,渾身就頓住了。
只見罐里閃著一枚不合時宜的金色——是一枚金幣。
這玩意之前都還沒有的,毫無疑問是昨晚那個狗東西留下的。
……這算什么?!
白翎咬牙冷笑,這是把他當成賣的了!
送水的人好半天不見白翎拿儲水的出來,剛要貼耳聽一下,卻猝不及防聽到重重的摔裂聲。
可怕可怕。
這個勼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瘋了才被主人拋棄了。
白翎的儲水罐被換成了木質的,原因只有一個,抗摔,石場可沒有多余的罐子給人,就白翎摔碎的那個都能算是他們石場的老物件了。
老物件終于還是去了。
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的白翎變得疑神疑鬼的,石場的人數眾多,他們現在只是在石場的一角做工,另外的幾片區域人數只會更多,要是勼還好,數目有限,但楔,憑楔息找根本不好找,不過白翎陰沉著臉極其的有耐心。
累了一天本可以沉浸在自個編織的美夢中,但這幾日的白翎晚上根本不會睡得太熟,可那個楔沒有再來過。
這讓白翎松了口氣同時又覺得這樣豈不是逮不到人了。
不過好景不長,這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雪花覆在紅色的照明石上,紅白相間,白色的雪花暈著一層紅色,倒是極美,這大概是這個冬日最后的一場雪了,溫度驟低,冷了很多。
但白翎的石洞里卻好似沁出了一層熱汗,此刻狼藉的東西已然收拾規整,床頭的還擺著一支新鮮折下的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石床上鋪著一塊白色的毯子,毯子晃動,里面偶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輕泣,間或夾雜著舒服的嘆息,似睡非睡已然昏睡過去的白翎眼尾薄粉被人攬在懷里貪婪的疼愛。
似被夢魘住又似要醒過來的搖搖頭,又迷迷糊糊用無力的雙手去推拒人的胸口,但無奈像是軟糕碰上了石頭,哪里推得開。
反而被人又掐緊了腰。
日光升起,石床上的白翎一身酸痛醒來。
一樣的珍珠塞子,一樣惡心低劣的楔味,柔軟的白色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狹小的石洞被收輟的亮堂,床頭一枝花,木質的儲水罐又多了一枚亮閃閃的金幣,連同之前被白翎丟掉的一枚,整齊的堆疊著。
毫無疑問木質的儲水罐被掀翻,珍珠塞子被丟到了地上,白色的毯子逃脫不了被撕碎的命運。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可惡的楔夜夜光臨石洞肆意欺辱他,儲水罐的金幣被丟掉又會在第二天清晨被重新擺放整齊,里面是相應數量的金幣,已經堪堪有小半罐了。
一到入夜繞是白翎瞪大了眼睛最終也會失去意識,認人宰割。
白翎從震怒到現在的惶恐,和人交流也會離得好幾步遠,白日里勞累,夜晚更是要被迫接受蹂躪,他心口的不安越擴越大,每日掏出來的珍珠塞子,都在昭示著那個低劣的楔想干什么。
他連贏佑都不愿意,更何況一個藏頭露尾的貨色。
于是乎,白翎不得不提前了計劃,分放吃食時,白翎避開人手指靈活的畫出一道藍色的符紋,符紋沒入食物,瞬間消失。
入夜之前,石場上所有的人開始腹痛,就連監工們也是一樣,繼承人儀式上的石像還沒完成,都是緊著時間安排活計,一天都耽擱不成,而且真的太痛了。
一定是今天燒飯的沒洗手,手腳不干凈,上次煮土根,洗都沒洗,就直接下鍋。
石場只能連夜找了醫師過來。
白翎見到了混在醫師隊伍里的火云。
火云看到白翎險些沒認出來。待認出來后眼眶都紅了,他的主人怎么成這幅模樣了!火云千言萬語還沒說出來一句,就見白翎直直的看著他身后的人。
火云趕緊把身后的湖拉出來,“我們已經把他救出來了,他也算是硬骨頭沒向贏族吐露過我們半分!碑吘拱啄榇笕艘呀浻貌倏匦g試過,關于他們的事,湖確實一個字都沒有說。
湖點點頭,不知是不是受了贏族的毒打,比起之前現在一整條鮫都顯得畏畏縮縮,“對對對,我一個字都沒說。”
“是嗎?”白翎舌尖滾過這幾個字,忽的抬手揪住湖的衣袍領子,“你把老子賣了,還好意思在這說一個字沒說!”
這這這……火云驚呆了,他,他家王子怎么會說粗話了?!
第80章 第八十章 那個位置被白翎一錘子弄得光……
湖被勒住了喉嚨, 但還是很快解釋,“那個情況,我不把你的事捅出來先應付一下, 贏佑絕對能撬開我的嘴。”
雖然實際上贏佑知道他給了白翎絕育藥后, 真是差點把他打死, 完全可以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其他的事情壓根就一句話都沒問,根本就不感興趣,這才是火云和吉桑能輕而易舉救出他的原因。
湖解釋完卻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 他盯著白翎,臉色也一下變了, “你身上怎么有……”
白翎一雙銳利的視線掃了過去。
湖咽下了剩下的話, 他是鮫人, 更是鮫人的醫師,白翎身上裹著一股子陌生楔息,和之前見面的不同,這楔息壓根就不是贏佑的。
莫不是白翎王子被其他的……
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當時把絕育藥的事捅出來,是覺得贏佑應該不會拿白翎怎么樣,他費盡心思, 在紜水城為奴,又不惜耗費武力把人帶了回來,總歸有幾分喜歡在。
他壞事了。
贏佑壓根就沒多喜歡白翎。
這時白翎朝湖伸手,“還有藥嗎?”他指的是絕育藥,這是他提前把火云喚來的緣故。
湖灰白著臉搖了下頭,之前的早被贏佑全都給毀了,況且這藥于身體有害, 他根本就沒打算煉制那么多給小王子備著,“你等我兩日,兩日后我送來!
一股子劣質楔息的味道,哪個骯臟的楔,配他們鮫族的王族為其孕育子息嗎?!
竟然還要兩日,白翎是一日都等不了,眼看馬上天要黑了,天一黑,那狗東西又要來了,于是白翎只能道:“身上帶武器了沒有?”
為了過兩日能動絕育藥來,火云治病只治一半,為他們緩解疼痛之后說剩下的藥兩日后才能研磨出來。
白翎一個人住一處石洞,不和其他勼擠在一起,原本是想落個清凈,但現在委實沒有必要了,今晚他特意“邀請”了五個勼一起住石洞,并告訴他們,要是晚上有動靜一定要立馬告訴他。
為了“邀請”五個勼,白翎“大方的”一人給了他們一個金幣。
石場不缺石頭,外面有些價值的照明石他們天天見,天天鑿,就缺金燦燦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金幣!
那個五個勼看到金幣都興奮得不行,在那嘰嘰喳喳問白翎以前是不是高級奴隸,不然怎么會有金幣這種東西。
白翎回了兩個字,“賺的!
勼們還想問怎么賺的?教教他們,他們也想賺。
其中一個勼看白翎臉色變了,忙拉了拉身邊的人,這才沒往下問。
白翎把石床讓給了五個勼,自己窩在石洞口,開始守株待兔,袖子里是一把短刀,今天火云給的。
不但如此,湖把一些提神的藥丸給了他,能在短時間提神血氣,不說今晚,就是明晚他都會神采奕奕,不會昏睡。
夜一點點加深,石床上的五個勼已經熟睡過去,白翎側耳聽著附近一切的聲息,呼嚕聲,夢話聲,亦或是有人起夜方便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終于無數的聲音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陣多余的窸窣聲。
只見一條烏黑的小蛇從洞口爬了進來,小蛇很細,拇指粗的大小都沒有,爬行速度很快,呲溜的一聲就已經幾乎爬進了大半。
正迎著石床而去,當看清石床上好幾只手和腳的時候,它似乎是疑惑的怎么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多了這么多手腳?
小蛇迷茫了,根本就不知道要在哪里下口了。
算了,全咬了吧。
于是甩著尾巴,這里來一口那里來一口,全部咬完溜走。
白翎一雙黑色的眼珠幽幽的看著小蛇甩著尾巴爬下石床,他沒有動手,屏住呼吸等最終的人出現。
但很快,白翎就感覺背后是一陣滑膩膩的觸感,還不待他扭頭反應,耳后一道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黑,白翎就闔眼昏倒了過去,腦袋在要撞到地面的時候,被一只大手握住。
湖提神的藥是有作用的,但也只是作用,昏睡的白翎眼睛睜不開,又似前幾日陷入無力的狀態,但比起之前,現在則更讓白翎覺得無比羞憤。
以往這低劣的楔來到石洞,對他肆意的進行奸.淫蹂躪,他昏昏沉沉沒有意識,也無法反抗。
可因為現在他的意識非常之清醒,除了沒有力氣睜不開眼睛,其他的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倒不如像前幾日昏睡著什么都不知道,也好過現在,對這個楔的各個部位感知得如此徹底。
這個低劣的楔今日心情不是太好,說起來難以啟齒,在這些日子中,白翎夜晚毫無意識,只有醒來后身上留下的痕跡昭示著這個低劣楔做下的好事,他若高興就喜歡掰他的腿,導致白翎內側肌肉經常會抽痛。
反若是像今日一般心情欠佳,那么第二日他的膝蓋就會留下淤青。
想也知道他用的什么動作
一后一前,玩的花的很。
直到一聲刺耳的尖叫讓白翎本就清醒的意識突然間徹底回神,身體清醒了過來,一雙眼睛轟然睜開,他扭頭就看到了在他身后氣喘吁吁的人。
夜色下他胸口浮著一層酣暢淋漓的汗珠,肩膀上趴在剛剛那一條小蛇,正對著石洞外剛剛發出尖叫的勼說了一個滾字,同時還想用靈力把人直接絞殺。
不過下一刻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殺意褪了個干凈,見到睜眼的白翎,神情間閃過驚愕。
之后他低頭,在白翎的肩窩旖旎的輕觸。
小蛇看見白翎醒了似乎很高興,擺動著尾巴就想去白翎那邊。
被贏佑眼神一瞥,只能窩到石角去了。
這玩意叫幻蛇,是北荒人喜歡圈養的一種蛇類,能使人致幻,全身乏力,操縱者越強,幻術則越強。
他差點忘了贏族人最擅長馭獸。
“醒了?”贏佑呼吸炙熱,身體動情的厲害,可面上是再冷靜不過的神情。
他現在就不尷尬嗎?弄一身劣質楔息來睡自己。
還能這么無恥又冷靜。
“放開我!”白翎咬牙切齒,掙扎起來,往前爬去,倒是也沒看見贏佑耳后一抹薄紅。
“老實點。”贏佑把人拖了回來。
白翎張牙舞爪給他一個大嘴巴。
那個在石洞外的勼是白翎安排好的,怕事情出意外,買通了一個勼晚上隔一小會就來他的石洞瞧上一眼,他把利弊都和人說清楚,身上值錢的東西和所有的金幣也都給了人,有危險,會死,權看他做不做。
原本是讓他偷偷摸摸的,誰知竟然會叫出聲,倒是陰差陽錯把白翎叫醒了。
第二天,這個勼還巴巴跑到白翎的面前說他看到睡白翎的人了,白翎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昨晚贏佑又留下的一個金幣給他,“我也已經看到了,閉嘴,然后走開,懂?”
懂懂懂,其實這個勼還想說昨晚那個楔真俊,這么俊的楔,還那么強,肌肉一塊一塊的,白翎又這么丑,給睡也不虧,不過那楔的俊俏模樣好像不是石場的吧,外來人跑到石場睡勼?不管了,有小錢錢拿就成了。
直到石場那塊要在城中繼承儀式上用的石頭,慢慢一點點被雕刻出了模樣,那個勼看著石像的臉,震驚在了原地。
這人怎么和那晚趴在白翎身上的人一模一樣?!
兩人高的紅色照明石,慢慢雕刻出他們將來王的樣子,白翎開始還不知道要雕刻的是誰,這幾天上工,手藝好些的奴隸們都在一點點費盡心思的雕刻,一刀都不能刻錯,力求不能有一點瑕疵,這是繼承儀式上的重要東西。
果然奢侈,弄出這玩意來彰顯自己的強大嗎?白翎冷笑,面若寒霜的把玩了一圈手上的小錘子,他走了幾步,來到石像一處,錘子敲落,瞬間幾塊石頭哐哐落地,伴隨著的是白翎略微冷淡的聲音,“啊呀,不好意思,砸錯了。”
什么砸錯了?
幾個監工頓時立馬看了過去,瞧著白翎站的位置不是石像要緊的地方,繃緊的心里一松,其這么精細的石像,就算再是仔細不可能不出問題,所以最重要的地方都是在監工的眼皮底下進行的,而其他的地方有些瑕疵也看不出來。
他們走過去,罵道:“眼睛瞎了!都說不能馬虎了!哪砸錯了?”
話音落地,定睛一看,監工們瞬間齊刷刷愣在了原地。
這石像雕刻細致,每一分包括發絲都會雕刻出來,自然連繼承人贏佑大人繁衍子息的地方都雕刻了出來,但現在那個位置被白翎一錘子弄得光禿禿的。
白翎攤手,“他的嘰嘰沒有了!
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