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管家看了一眼狗洞前因為泥土濕潤而留下的腳印, 默默地站到了高杉家主的身后。同樣看到腳印的高杉家主,臉上的皺紋愁苦的又多了兩條,半晌后長嘆一口氣:“算了, 由他去吧。”
連狗洞都愿意鉆,再抓回來也只會更加想盡辦法逃跑。
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兩人拼勁全力的向外奔跑, 直到再看見一絲高杉宅的痕跡,才放慢步伐, 補充體力。
“你家好像都沒有派人出來追我們。”桂看向身后一片寂靜的住宅區說道,沒有出現想象中的人慌馬亂,燈火通明只為抓他們的陣仗。
高杉抱著桂遞過來的小包, 聽到他的話后, 冷淡的點了兩下頭:“估計是想開了。”
桂收回視線, 看向被高杉抱在懷中的小包裹,語氣奇怪的問:“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讓我給你帶一件女士和服。”
高杉晉助無視他奇怪的眼神, 將包袱背在自己的身后:“只是以防萬一。”
“休息夠了吧?那就走快點。”高杉晉助確認包袱不會從自己身上掉下來后,踢了桂一腳,催他快點從地上站起來。
桂靈活的躲過了他這一腳,拍拍屁股溜達了他的前面:“那就快點走吧!這里距離私塾還有很遠的距離呢。”
他們加快速度向著私塾的方向跑去。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嗎?”
“沒有。”
“真的嗎?”
“真的沒有, 別啰嗦了,矮杉,跑快點。”.
當歌仙兼定帶著山姆切國廣以及和泉守兼定在前方廝殺時, 坂田銀時抱著自己的小包裹站在他們三人留下的空間的中心處,哪里不對勁, 就趕緊向另外一邊跑去。在他幸運的躲過幾次不知道從哪里刺來的刀后, 歌仙兼定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歌仙兼定斬殺了突破了他們防護圈的逆行軍,出聲讓坂田銀時站到自己的身后:“銀時,到我的身后來。”
接著歌仙兼定說道:“山姥切, 和泉守,你們讓開一點!”
山姥切國廣以及和泉守兼定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還是側身讓出一點空間。
接下來的逆行軍們的攻擊的方向,驗證了歌仙兼定的猜想。
當逆行軍的視線不被阻擋時,它們的第一攻擊目標是坂田銀時,而非他們這些付喪神。
“它們的目標是銀時!”歌仙兼定及時將自己的發現說出,剛巧在另外兩人看過來時,又一個逆行軍將刀鋒對準了坂田銀時,被護著他的歌仙兼定一個用力砍斷。
好在剩下的逆行軍并不多,三人合力之下很快就將來到這邊的隊伍殺得所剩無幾。剩下的逆行軍交由山姥切和和泉守搞定,歌仙兼定站在坂田銀時的身邊,拿出通訊器給另一個戰場處的伏黑甚爾及兩個同僚發出訊息,告知他們這個意外的發現。
收到歌仙兼定訊息的時候,伏黑甚爾已經和領隊者對上。相比被他一刀就能殺死的雜兵,領隊者的骨頭硬上許多,但是也無法承受伏黑甚爾過多的重擊。
它逃他追,戰場附近新生的樹木在他們的攻擊下,折斷了大半。
伏黑甚爾借著被領隊者揮開的勢能,反身一腳蹬在了樹上,然后繼續向它攻去。刀劍相碰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見無法傷害到對方,又互相后退遠離對方。
“好想殺死你。”伏黑甚爾看了看自己因為過多撞擊而滿是小缺口的刀刃,喃喃道。
在他對面的領隊者,被骨質面具覆蓋的面龐看不見任何神情,但是從對方的刀刃上也又不少的缺口可以看出,它也并不輕松。
撐住時空裂縫不讓它縮小的逆行軍們,在伏黑甚爾和領隊者對上的時候,被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一點一點殺死了許多,原先堪比飛船的裂縫,現在只剩下一個成年人大小。
戰場上的逆行軍越來越少,有一些見不敵后,果斷地拋棄了他們的隊友。它們的逃離,還帶走了一小隊人。但是伏黑甚爾并不擔心它們失去蹤跡,畢竟時之政府出廠的手機和通訊器是真的好使,特別是在跟蹤這些敵人的時候。
最后一只守門的逆行軍被大和守安定斬斷本體,碎裂的本體一半留在了這個時空,一半將永遠的流浪在無垠的時空之河中。
沒有被逆行軍以□□力量撐住的時空裂縫,很快自行愈合,從天空中消失。因為時空裂縫的存在而灰暗的天空,再次恢復了明亮。
時空裂縫的消失讓剩下的逆行軍和領隊者有些不知所措,它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后備軍卻無法進入,并且在這里圍殺它們的付喪神以及那個奇葩的武斗系的審神者,讓他們很難沖出這個戰場。
意識到自己陷入必死之地后,殘存的逆行軍徹底瘋狂,燭臺切光忠一時不察被刺傷,片刻的虛弱吸引了其他的逆行軍向他攻來。
幸好被留意著自己手下的伏黑甚爾注意到,伏黑甚爾甩開跟在身后的領隊者,向著那邊沖去,在燭臺切的本體即將因為脫力墜地時,一招殺死了所有圍過來的逆行軍。
“不行的話,就脫離戰場。”伏黑甚爾留下這句話,和領隊者再次對上。和領隊者的纏斗讓伏黑甚爾很是不耐煩,刀刀命中,卻沒有一刀是致命攻擊。
當伏黑甚爾再次和領隊者分開,他手中從杰諾斯那邊拿到的刀,已經滿是裂痕。注意到這一點的領隊者,沒有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瞬時發力給予了這把刀重重的一擊。
伏黑甚爾舉刀抵擋。
清脆的碎裂聲在戰場中心響起,伏黑甚爾手上也算是陪了他五年的刀,就這樣碎在了這片戰場上。
砍碎刀的另一把刀攻勢不減,繼續向下劈砍而來。
“主公!”燭臺切光忠從休息的地方向著伏黑甚爾奔去,想要為他擋住這一刀。
來勢兇猛帶著不可匹敵氣勢的刀,在伏黑甚爾的眼中卻像是加了慢動作特效。他側身躲過這一刀,向著燭臺切光忠跑來的方向伸出了手:“給我!”
燭臺切的身體比意識快,在看到伏黑甚爾的手勢后,不帶絲毫猶豫的將本體刀拔出并丟了過去。
接到燭臺切的本體后,伏黑甚爾毫不猶豫的刺向了不遠處的領隊者。
和造成的攻擊寥寥無幾的普通刀相比,這一刀給領隊者帶來的傷害,就像是開了百分百傷害疊加一般。
“原來如此,只有付喪神的本體才能造成傷害啊。”伏黑甚爾看著領隊者身上被他新捅出來的大洞,大笑著說。
見他意識到這點的領隊者,沒有等待,趁此機會又沖了上去。
“有了趁手的武器,像你這樣的雜兵完全不足為據。”伏黑甚爾伸手揮開擋在眼前的額發,冷笑著將手中的刀刺向了它的破綻處。
被刺中的領隊者,轉身再次攻擊,被伏黑甚爾再次擊中。
一次落后處處落后,無論領隊者再怎么樣試圖奪回優勢,都被伏黑甚爾一一擋住并時不時趁機給了它一刀。
看著已經渾身是傷口,鎧甲破破爛爛的領隊者,伏黑甚爾在它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最后一刀避開要害將領隊者穿過刀刃插在了地面上。接著伏黑甚爾走到被釘在地上的領隊者身前,蹲下身,作勢要摘下它面具,想要看看它面具下真實的模樣。
可惜,在伏黑甚爾即將揭下面具時,先前的攻擊留下的傷口,發力破壞了領隊者的身體。連帶著伏黑甚爾手中的白骨面具,都一并變成了碎片,隨后徹底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啊——好可惜,我還沒看到呢。”伏黑甚爾拉長了語調說。
帶著滿身傷的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走了過來,聽到伏黑甚爾的感嘆后說,向他解釋道:“主公,逆行軍的面具后什么都沒有。”
注意到他們過來后,伏黑甚爾將手中燭臺切的本體遞了過去,順便夸了一句:“你的本體真好用。”
從他手中接過自己的本體,沒想到會被夸得燭臺切光忠,忍住心中的激動,對他道謝:“也是因為主公您很強大。”
伏黑甚爾敷衍的的應了聲:“嗯。”
“你們見過它們的面具下面?”他好奇的問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笑了笑:“沒有,但是時之政府給我們留下的資料里是這么講的。”
原來也是聽別人說的,伏黑甚爾收回視線:“既然這里打掃干凈了,那就去找一下其他的漏網之魚吧。”
斬草要除根。
話畢,他拿出手機,想要看看剩下的逆行軍都在哪里,卻發現手機上顯示人最多的兩條線路的終點都很眼熟。
他示意兩刃打開通訊器。
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拿出自己的通訊器。
“這個不是私塾嗎?”燭臺切看著其中一個紅點說道。
“嗯,另外一個是松陽待著的監獄。”伏黑甚爾在他們看出來后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支援那邊。”大和守安定急著說。
伏黑甚爾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紅點:“你們去私塾,我去松陽那邊。”然后將手再次伸向燭臺切:“你的本體刀給我用。”
燭臺切光忠無視大和守安定羨慕的眼神,將自己的本體刀再次遞了出去:“主公,請收下。”
“多謝。”伏黑甚爾接過后對他說,“對了,你們受傷不是要手入嗎?直接給你們我的靈力可以嗎?”剛剛那場戰斗,伏黑甚爾好像有點懂怎么動用體內的靈力了。
“如果主公方便的話。”燭臺切光忠說。
伏黑甚爾沒說話,嘗試著搓了兩個靈力球丟給了他們:“吶,如果不夠再找我要。”
第42章
在離開之前, 伏黑甚爾想起和他們分開的另外三刃,喊住了要離開的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
伏黑甚爾以一種不太熟練的姿態搓著靈力球,然后對他們說:“這些你們帶著, 如果那三個受傷了,你就把這些拿給他們。”
“好。”燭臺切光忠脫下自己的外套, 兜住了伏黑甚爾因為越搓越熟練,而變得愈發多的靈力球。
很快, 燭臺切光忠的外套就快兜不住靈力球了,伏黑甚爾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燭臺切光忠只好出聲打斷:“已經足夠了, 主公!”
搓著搓著就走神的伏黑甚爾回過神來, 看著大和守安定用自己的手圍在外套外, 生怕靈力球掉了的模樣,眼神飄忽了一下:“我這不是怕你們不夠用嘛。”
他試圖將手揣進口袋, 卻摸了個空。
忘記今天的衣服沒有口袋了。然后順勢將手放在了刀柄上。
他無視兩刃的眼神,拿出手機看了眼現在的狀態,逃走的逆行軍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他隨即開口說道:“那你們現在就出發去私塾吧, 我也去監獄那邊了。”
“是,主公。”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應道,在伏黑甚爾離開后, 兩刃分好靈力球,對視一眼, 向著私塾的方向跑去。
伏黑甚爾很快到達監獄, 上次來訪時安靜的只剩下刑訊聲的監獄里,現在傳來許多意義不明的慘叫聲。
伏黑甚爾看了看那邊亂作一團的犯人們和守衛們,視若無睹的向著松陽待著的那間監獄出發, 只是越是靠近那邊,聽到的慘叫聲越是大聲。
吉田松陽手中握著守衛們逃跑時落下的兵器,小心地感受著身邊的每一寸氣息。每有不對,便及時側身躲開,并試圖用手中的武器反擊,可惜每每揮刀,只會落在一片空氣上。
“松陽,閃開!”伏黑甚爾方轉過彎,便看到了穿著和時空縫隙那邊出現的領隊者相似的骨質鎧甲的逆行軍。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另外一名領隊者。領隊者的身后還跟著幾名普通的雜兵,他們現在正清掃著所有經過這邊的犯人或者是監獄守衛。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伏黑甚爾會再次出現在這里,但是聽清他的話后,吉田松陽還是服從的閃到一邊。
伏黑甚爾抽出腰間的燭臺切光忠本體,迎上了領隊者的刀刃。
和吉田松陽的刀只能穿過空氣不一樣,站在一旁的吉田松陽清晰地聽到了刀劍相擊的聲音。
“小心其他牢房的方向。”伏黑甚爾抽空對吉田松陽喊道。
聽到他的喊話,吉田松陽收回了向那邊邁去的腳,站在了原地。其他牢房不能去,這邊是他的牢房,那就只能待在原地了。
不過很快他的活動空間就變大了許多,因為監獄里對于伏黑甚爾來說如同一張薄紙的墻壁,在他和領隊者的互相攻擊中,很快就被打碎,留下一片斷壁殘垣。
吉田松陽順勢向著外面躲了一點,盡管看不到伏黑甚爾攻擊的對象,但是空氣的震動,足夠讓他察覺到敵人的所在地。
伏黑甚爾掌控著這場戰斗的節奏,他有意無意的帶著領隊者向著雜兵的方向而去,然后在戰斗的間隙,順手將那些雜兵殺死。
手下被伏黑甚爾殺得只剩小貓兩三只的時候,領隊者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挽回局勢,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伏黑甚爾一刀斬殺了最后的三個雜兵,放松了下一直握住刀柄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刀尖緩緩抬起指向了領隊者:“就剩你了。”
這些逆行軍,也沒有想象中有腦子嘛。伏黑甚爾心中如是想。
被他刀尖指著的領隊者,表現得反應和伏黑甚爾殺死的另一只并無不同。伏黑甚爾回憶著那只領隊者被挑釁的反應,做出了一個抵擋的姿勢。果然,下一秒,這只領隊者以和上一只相同的招式攻了上來。
一次的陌生,兩次的熟練。
殺死這一只領隊者的時間,相比上一只大大減少。破碎的咔嚓聲在響起,領隊者的本體刀,他自己以及身上覆蓋的骨質鎧甲,一片片的碎裂開來,最后變成肉眼無法看到的粉塵完全消失。
伏黑甚爾收刀入鞘,走向了站在牢房的斷墻邊的吉田松陽。
“反正都這樣了,要不要趁機逃跑?”伏黑甚爾玩笑著說。
吉田松陽靠近他,摘下了一片不知何時落在他肩頭的羽毛:“我的身后可不是什么都沒有啊。”
伏黑甚爾的拇指將刀從刀鞘中推出來一點,再用食指將它推回來,反復幾次后才說道:“我想也是。”
吉田松陽如果真的想要離開這里,并不需要他的幫助。
“嘛,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來為你收尸的。”最后伏黑甚爾說到。
吉田松陽整理了下自己被突如其來的風吹亂的頭發,淺笑著對他說:“那還是算了,我可是有弟子的。”
“……”伏黑甚爾還想說什么,最后又沒說。
“那邊的犯人!識趣點自己回來!”發現看不見的敵人消失后,消失的守衛又出現了,他注意到站在監獄范圍外的吉田松陽,以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喊道。
“這就來。”吉田松陽應了一聲,看向伏黑甚爾:“那就再見了。”
“嗯。”伏黑甚爾最后一次將刀撥進刀鞘,對他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那邊的守衛見到伏黑甚爾消失后,走過來壓制住吉田松陽的手臂,語帶威脅的說:“快點走回去!不然哪里受傷了就別怪我了。”
“好。”吉田松陽順著他的力道,順從的走回了已經被看管起來的犯人中.
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帶來的靈力球解了歌仙兼定他們的急。
明明已經殺光的雜兵,卻在他們剛剛放松的時候,又多出幾支隊伍。已經戰斗許久的大家,身上都已經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幾分傷。除了坂田銀時因為大家的保護,只有衣服稍顯凌亂。
“怎么現在還會有新出現的逆行軍?”歌仙兼定喘著氣說到。
山姥切光忠看著他們身上帶著刀痕的樣子,若有所思的說到:“它們可能是從主公那邊跑出來的。”
“不管是從哪里來的,只要全部殺死就行了!”和泉守兼定用布條纏好身上的傷口說,卻又因為疲憊不可避免的大喘了兩口氣。
歌仙兼定看了看自己三刃的狀態,最后決定這次兩兩配合:“待會兒我和山姥切先加入戰斗,和泉守你先好好休息,然后我們就輪換著下來休息。”
“如果可以的話。”和泉守兼定側首看了眼那邊已經向著他們三人走來的逆行軍說道。
“不會有問題的!”歌仙兼定將本體插在地面上,借助自己本體的力量重新站起身,然后握住山姥切的手,將他也從地面上拽起身。
“我們上吧,山姥切。”歌仙兼定對站在自己身側的山姥切國廣確認。
山姥切沒有說話,但是被擋在因為戰斗更加破爛的斗篷下的手,卻已經將刀拔出鞘:“上吧!”
他們并肩沖向了逆行軍,和泉守兼定把握著同伴們為他爭取來的時間,抓緊時間休息,并時刻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不讓逆行軍偷襲坂田銀時。
清楚地認知到歌仙兼定他們是在為了保護自己而戰斗的坂田銀時,陷入了莫名的安靜中。無法看見的敵人讓他幫不上忙,他只能乖乖的坐在這里,看著大家為了保護他而拼命。這樣的事實讓他憤怒且不甘。
當歌仙兼定被和泉守兼定換下時,匆忙跑路的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出現在了私塾的附近。在付喪神們看到他們之前,逆行軍們先發現了他們。
高杉晉助意識到不對勁,拽了一把身旁的桂小太郎,兩人一起彎腰躲過了一股勁風。
“快跑!”雖然看不見敵人在哪里,但是高杉晉助的直覺告訴他,現在要趕緊跑。
桂小太郎順著他的力道,向著前方跑路:“我們往私塾那邊跑嗎?”還不待高杉晉助回答他,他也察覺到了空氣中傳來的武器揮舞聲:“高杉,躲開!”
兩人分別向兩邊一個測滾,再次躲過了一擊。
高杉晉助接著滾動的勁,率先向私塾跑去:“去私塾!!!”坂田銀時還在私塾里。
“好!”桂小太郎沒有在意高杉晉助搶先跑路的行為,自己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后,加快速度向著私塾跑去,并小心著身后看不見的怪物。
好在他們現在離私塾并不遠,私塾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以及戰斗中的付喪神們。
因為付喪神們的戰斗,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向那邊走去。此時在身后再次出現的勁風,讓他們不再猶豫。
“假發!矮杉!這里這里!!!”看見他們的坂田銀時,呼喊著讓他們跑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看到他們是以躲避攻擊的姿態跑動時,他又改了口風:“你們往山姥切他們那邊跑!”
這邊的歌仙兼定還沒有休息好呢,還是讓和泉守兼定他們來吧。可惜他的口風改的太晚,桂和高杉已經沖到了他們的面前。盡管才休息了一會兒,但是歌仙兼定仍舊站起身,做好戰斗的姿態,等待著擊殺跟在桂和高杉身后的逆行軍。
就在大家提著一口氣要拼命地時候,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帶著希望降臨。本體被伏黑甚爾帶走的燭臺切光忠向著歌仙兼定跑去,大和守安定則擋住了桂和高杉身后的逆行軍,毫不客氣的將它們殺死。
燭臺切光忠解開捆緊的外套,拿出了其中散發著湛藍色光芒的靈力球:“歌仙,這個給你。”
靈力球出現的一瞬間,歌仙兼定的視線就被它吸引:“這是主公搓出來的靈力球?”
燭臺切光忠看他認出來,便不再解釋:“嗯,你快點拿去用吧。”
歌仙兼定緊緊地握住拿在手里便能感受到靈力充沛的靈力球,神色復雜的看了眼燭臺切光忠懷中的那一堆靈力球:“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用擔心不夠用,安定那邊還有一半。”燭臺切光忠又說道。歌仙兼定含義復雜的眼神被他曲解為是怕不夠用,于是他這么解釋了一句。
“沒有,我只是在想,主公怎么突然會搓靈力球了。”歌仙兼定為自己辯解。畢竟先前不論怎么教,他們主公都學不會搓靈力球。
第43章
“大概是用多了就習慣了。”燭臺切光忠想了下說道。
靈力球來得及時, 降低了這邊因為受傷乏力而受傷的事件的發生。燭臺切光忠在歌仙兼定確認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加入了戰斗,將同樣力竭的山姥切光忠換了下來。
先前因為這邊的三刃已經纏斗過許久體力下降, 而一時無法消滅的新來的逆行軍,在燭臺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加入戰局后, 勝利的旗幟便立刻偏向了付喪神這邊。
在伏黑甚爾緊趕慢趕回到私塾的時候,大和守安定在眾人的視線下, 斬殺了最后一只逆行軍。
“耶,不愧是安定,最后一招的非常的干凈利落呢!”早早因為敵人數量減少就坐在一邊休息的和泉守兼定, 超大聲的夸贊到。
大和守安定冷靜地收刀, 拿出通訊器確認確實沒有殘余的逆行軍后, 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沒有啦,也多虧了大家一直有和我演練。”
他向著大家休息的地方走去, 伏黑甚爾也在這時出現,注意到私塾附近留下的許多戰斗痕跡,以及沒有受傷的坂田銀時三人組,挑了挑眉:“干得不錯。”
他這么夸贊了一句,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但是五刃還是覺得自己被主公承認了戰力,疲憊的心里生出了幾分激動喜悅之情。
伏黑甚爾看了看天色, 他們清晨出發,戰斗了大半天, 現下太陽越發西斜, 陽光帶來的溫度也逐漸變少,冷酷的秋風在陽光減少的時候便大肆的刮遍這片土地。
戰斗時不覺得餓的肚子,現在倒是轟鳴起來。
起身來到他身后的燭臺切光忠, 敏銳的聽力讓他聽到了聲音:“主公,今晚在哪里用餐?”
伏黑甚爾側臉看向他:“就在這邊好了。”
湊在一起頭碰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的三人組,此時走到了伏黑甚爾的身邊,坂田銀時別別扭扭的喊道:“喂,臭大叔。”
伏黑甚爾向下看去:“臭小子干嘛?”
坂田銀時背在身后的手,扯著身旁的兩人,想讓他們幫忙開口,只是和伏黑甚爾相處時間較少的兩人,不太好意思開口。坂田銀時見他們被自己掐住也還是不愿意開口說話,只好自己開口:“今天這些看不見的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伏黑甚爾蹲下身,一向耷拉著眼皮懶散的眼睛看向坂田銀時滿是不解的眼睛,坂田銀時以為他要告訴自己原因時,他說:“你猜?”
多虧了坂田銀時的雙手被他的小伙伴拉在了身后,他這才沒有因為一時失控將拳頭放到伏黑甚爾的臉上:“我怎么可能猜的出來!我都沒見過這些見不到的東西。”
伏黑甚爾見他居然沒有被挑釁到,略帶失望的敷衍了兩句:“是啊,誰見過呢。”
站在坂田銀時兩側的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恍惚間好像聽到了誰的后槽牙摩擦的聲音,這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加大了拉住坂田銀時手的力氣。
“銀時,冷靜啊!”桂小太郎。
“銀時,不要生氣。”高杉晉助。
伏黑甚爾趁此機會,給了坂田銀時一個腦瓜崩,然后火速的站起身:“反正你們只需要知道,這些東西不會再出現就可以了。”
“假發,矮杉,你們放手!”坂田銀時嘴上生氣的叫喊著,下半身兩只腳拖著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向伏黑甚爾離開的方向行進,“可惡啊,臭大叔你給我等著!”
“冷靜啊銀時!在你冷靜下來之前,我們是不會松開手的。”桂小太郎抱著他的手臂,不想讓他離開,“還有不是假發,是桂!”
“你根本打不過他。”高杉晉助拉著他的手,殘忍地說出了事實,“你過去只會被他送一頓打。而且你再喊我矮杉,我也會打你一頓。”
“那就放棄嗎?”坂田銀時氣的想要給這兩人一人一腳,“你們真的不想知道今天這些奇怪的敵人到底哪來的嗎?”
“他們的目標可是我們。”
坂田銀時以為在他說出這句話后,身邊的兩人應該會很震驚,但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震驚:“你們不驚訝嗎?”
桂松開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小聲地說道:“還好吧,畢竟我們早就猜出來了。”
坂田銀時聽到他這么說,頭一下子轉了個圈,動作快的讓人擔心他會不會頸椎受傷,他看向高杉晉助:“你也猜出來了?”
高杉晉助看著地面上先前戰斗留下的痕跡,幅度很小的點了下頭:“這并不難猜。”
“你們什么時候猜出來的?”坂田銀時不解的問道,畢竟這倆人是后面才到這邊的,而且當時的情況并不如先前緊急,也沒有逆行軍突破歌仙他們的防護圈來殺他們。
“一開始就擦出來了啊。”
他們互相拉扯著,交換著信息的同時還不忘記向著私塾走去。等他們走到私塾門口的時候,隱約間能聽到了廚房里傳來的木柴被點燃發出的爆裂聲。
“好想念光忠做的飯。”桂小太郎突然熱淚盈眶的說。
見他這幅夸張地樣子,高杉晉助和坂田銀時皺起眉頭:“沒必要這么夸張吧?”
桂小太郎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你們不懂,這是媽媽的力量啊。”
“神經。矮杉我們先進去吧?”坂田銀時抽回被桂抱住的手臂,扒在高杉晉助的身上說。
高杉晉助用力地將這塊狗皮膏藥扯下來:“可以,但是不要纏在我的身上。”
被他扯開的坂田銀時一時有些站立不穩:“好無情,我們可是剛剛經歷過同生共死哎。”
高杉晉助整理了下身上上的衣服的褶皺,無視滿臉哀怨的坂田銀時:“不是和你,是和燭臺切先生他們。”
他們吵吵鬧鬧的玩鬧著,廚房里伏黑甚爾拿出手機,看了眼最新的倒計時:18H43min22s.在大和守安定殺死最后一只逆行軍后,手機上的倒計時就再次更新了,這次倒計時與先前的艷紅色不同,是綠色的。讓伏黑甚爾想起另外兩個世界,隨處可見的標識著出口處的顏色標志。
“今晚做豐盛一點吧。”他的手指點在不停跳躍的時間上說道,“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按照這個時間,他們離開的時間就在明天的中午十二點。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廚房里只剩下了鍋中水被燒開的咕嘟咕嘟聲。
伏黑甚爾注意到后,看向留在廚房中的幾位,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歌仙兼定的聲音莫名的低啞。
伏黑甚爾將手機放到口袋里,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因為戰斗又多了幾道小傷口的手指:“任務已經完成,自然就要回去了。”
“請主公放心,今晚的晚餐我們一定會做的非常的豐盛的。”燭臺切光忠打斷還想要說什么的歌仙兼定,應下伏黑甚爾的要求。
“好,那你們繼續。”他走出廚房幾步遠,想起什么又撩起了廚房的門簾,“對了,你們記得告訴另外幾刃。”
“好,請主公放心。”
“嗯。”伏黑甚爾離開廚房后,施施然的找了個秋風吹不到的地方躺下。
“這邊過去了五年,不知道本丸那邊過去了多久?”他喃喃道。時間的流速如果一樣的話,那他的本丸現在豈不是荒蕪一片?時之政府的工資會按時發放嗎?如果不按時發放的話,我就只好去和他們講講道理了。看了論壇說,時之政府經常還會辦些什么活動,也不知道自己不在,本丸剩下的那些人會不會參加。
想到就要回到本丸,伏黑甚爾的心中就突然冒出來許多往日不曾想到的問題,這其中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工資發放了。
許久不見得豐盛晚餐再次出現在這個私塾的時候,坂田銀時的心中五味成雜。在他舉著筷子發呆的時候,桂小太郎準備的找到了燭臺切光忠做的菜,夾了滿滿一筷子塞進了嘴巴里,接著熱淚盈眶夸到:“好好吃!不愧是光忠的手藝。”
燭臺切光忠為伏黑甚爾擺放好餐具,看到桂的樣子不禁失笑:“那就多吃點吧。”
桂小太郎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多吃點。”
被關在高杉宅食不下咽的高杉晉助和獨自待在私塾也沒有辦法好好吃飯的坂田銀時,沒有吱聲,但卻默默地將跟前的飯菜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夾起再送入口中。
在這頓安靜的晚餐即將結束時,伏黑甚爾放下筷子,看向了坂田銀時三人坐著的方向:“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這次不會再回來了。”
忙著吃飯的坂田銀時一下子就因為這個消息噎住,他抬起脖子,原先拿著筷子的手,現在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好讓那口噎住的飯被拍下去。
坐在他身邊的桂拿起湯碗送到他的嘴邊,坂田銀時大口的喝下幾口,卡在胸口的飯菜終于安全落入腹中:“什么意思?”
伏黑甚爾撐著自己的下巴:“沒什么意思,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坂田銀時放下手中的筷子:“怎么這么突然?”
伏黑甚爾看著他,沉默片刻后說:“不算突然,只是時間到了。”
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無法阻止的坂田銀時,低下頭,看著桌上剩下的飯菜:“哦哦,我知道了。”
伏黑甚爾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屋子,坂田銀時心神不定的又吃了兩口,放下筷子也離開了這間屋子,剩下的五刃和桂小太郎以及高杉晉助面面相覷。
滿足的吃完所有的飯菜的桂小太郎突然也反應過來:“等等!再也不回來嗎?”
燭臺切光忠點了點頭。
桂小太郎發出尖銳的爆鳴:“那豈不是以后都吃不到光忠做的飯了!”
燭臺切光忠以為他會說出什么,聽到這個,有些無語的扶住自己的額頭:“我會將自己的菜譜給你一份的,你可以自己做。”
桂小太郎猶猶豫豫的說:“那,那好吧。”接著他又看向了高杉晉助,“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高杉晉助文雅的擦了擦嘴:“沒有。”
這邊桂小太郎拉著高杉晉助將自己想要的菜譜一一報給燭臺切光忠,讓他全部寫下,那邊坂田銀時已經追在伏黑甚爾的身后,走到了私塾外面。
第44章
“甚爾!”坂田銀時大聲地呼喚著走在他前面的男人。
伏黑甚爾停下去往賭場的腳步, 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孩:“怎么了?”
坂田銀時見他真的停下,一時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支支吾吾, 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伏黑甚爾回身,心中有一些無奈, 然后徑直走向他,并一把將他舉起:“不知道說什么的話, 就跟我一起走吧。”
伏黑甚爾輕松地將被他舉起的坂田銀時抗在肩頭,不顧坂田銀時的感受,健步如飛的向著鎮子上的賭場出發。等到坂田銀時被放下時, 他只覺得今晚的晚飯有點想從他的胃里出逃的意思。
和鎮子上其他的地方的冷清不同, 賭場所在的這條街道就算到了晚上依舊熱鬧非凡。燈籠被掛的滿街都是, 明亮的燈火照亮了整條街。賭場旁邊的小樓廊下坐著游女,她們展示著自己的美貌和技藝, 為身后的妓/坊招攬客人,站在街上的男人們叫喊著讓她們展示更多。
坂田銀時好奇的看了兩眼,就被伏黑甚爾帶到了賭坊的門前。坂田銀時看著剛被賭場里的人丟出來的全身只剩一條底褲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 隨后他拉住伏黑甚爾上衣的下擺:“你不會是想進去賭錢吧?”
伏黑甚爾扯開他的手,毫不心虛的點了點頭:“當然,這個鎮子上也就這個賭場還有點意思。”
坂田銀時再次拉住他, 眼神中帶著鄙視:“可是光忠不是不讓你進賭場嗎?而且你的技術真的很差。”
伏黑甚爾又又一次扯開他的手:“那是以前,今天光忠不會說什么的。”
坂田銀時再再次拉住他:“我不信, 再說了, 你干嘛帶我一起來?”
伏黑甚爾甩鍋:“是你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才以為你要一起來的。”
伏黑甚爾見坂田銀時非要拉著自己,于是懶得揮開他的手, 直接帶著他向著賭場里走去。
站在賭場門口的打手兼伙計早就注意到了伏黑甚爾,畢竟這位可是他們賭場里出了名的錢多輸得起的客人,先前看他帶著坂田銀時,還以為今天不會進來了,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帶著小孩向著大門走來,于是趕緊整理好表情迎了上去。
“貴客啊,好久不見您來玩了。”他帶著滿臉的笑容走向了伏黑甚爾,然后伸出一只手將伏黑甚爾引向室內,然后又彎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坂田銀時,“這是?”
伏黑甚爾帶著坂田銀時向大廳走去:“朋友家的弟子。”
伙計又看了一眼坂田銀時,繼續奉承起這位許久不見得大客戶:“怪不得呢,一看就一表人才。”
伏黑甚爾聽到他這句話,低頭看了一眼坂田銀時,剛好和抬頭的坂田銀時對視,伏黑甚爾看著他莫名其妙擺出來的死魚眼,嗤笑一聲:“看來你眼神不太好。”
被伏黑甚爾懟了一句的伙計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帶著滿臉的笑容繼續帶著他們向里走:“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賭場可是進了不少新奇的玩法。”
在伙計的解說下,伏黑甚爾和坂田銀時了解了不少。
和賭場簡樸的外表相比,內部的裝修堪稱富麗堂皇。明亮的燭火搖曳,涂滿了金色油漆的家具和裝飾品變得更加晃眼。
坂田銀時張大了嘴,看著身邊的那些肆意的在賭桌上揮灑著金錢的人們,扯了扯伏黑甚爾的袖子,小聲地問道:“你待會兒也要這么花錢?”
“當然不是。”伏黑甚爾飛快的否決他。
“那就好。”坂田銀時安下心,這里一看就要花不少錢。
“我花的可比他們豪邁多了。”伏黑甚爾接著說。
“啊?”坂田銀時震驚且不解。
伙計帶著他們走向樓梯,相比一樓的嘈雜,二樓要安靜許多,賭桌上的籌碼也肉眼可見的變多。伏黑甚爾就這樣帶著坂田銀時在賭場里消磨著時間。
雖然有陣子沒碰這種靠運氣的東西,但伏黑甚爾似乎沒有積攢下來什么運氣,一如既往的輸了個酣暢淋漓。期間坂田銀時也被他推上去來了幾把,結果并不比他好多少。
“哇,你這運氣可真夠爛的。”伏黑甚爾對坂田銀時發出嘲諷。
坂田銀時接下并回嘴:“你輸的可比我多多了,阿銀好歹還贏過兩局呢。”
在兜里最后一個銅板被花光以后,伏黑甚爾帶著坂田銀時離開了賭場,身后說著歡迎下次再來的伙計被他們無視的徹底。
“所以我就說不要賭錢吧!現在連給阿銀買吃的錢都沒有了。”坂田銀時倒著空空如也的錢袋站在關東煮攤位前抱怨道。
伏黑甚爾看著自己同樣空蕩的錢包,無所謂的撓了撓頭:“那就不吃了。”
好在兩人的窘境很快就得到了解救,歌仙兼定根據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隱秘的靈力聯系,很快的找到了他們。
歌仙兼定獻出了自己的錢包,換得了坂田銀時和伏黑甚爾的夜宵。坂田銀時吃水不忘挖井人,對著老板點餐的時候,不忘問問歌仙兼定要不要來點,歌仙兼定十動然拒:“我今晚已經吃的很飽了,你多吃點就行。”
暖和的湯讓坂田銀時被冷風吹了許久的身體再次變得溫暖,他帶著手中的小碗走到了伏黑甚爾的身邊:“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呀?”
伏黑甚爾喝了一口湯,拿起一串關東煮吃著,邊嚼邊說:“反正是你去不了的地方。”
坂田銀時表示不信。
伏黑甚爾將吃完的簽子隨手丟掉:“愛信不信。”
“好吧。”
“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應該還能回來的。”伏黑甚爾想起論壇里那些經驗交流貼,突然說道。
“哦哦,好哦。”心情低落的坂田銀時聽到這句話,愣愣的應了兩聲。
“雖然不知道松陽有沒有和你說過,但是作為你短期的老師,我還是給你一句忠告吧。”伏黑甚爾將手上的空碗放回到攤子上,難得正經的看向坂田銀時,“不論遇到什么危險,只要你還有力氣,就不要放棄抵抗。就算無路可走,也要自己走出來一條路。”
坂田銀時跟在他的身后,聽到這句話后,秒回他:“那是當然的吧。”
“你知道就好。”伏黑甚爾將手踹進袖子中,在慘白的月光下,帶著坂田銀時和歌仙兼定走回私塾。
天空中明明是一輪圓月,可他們卻要迎來分離。坂田銀時只覺得這輪圓月一時礙眼的很:“好想讓月亮消失。”
沒有人回答他.
雖然并不覺得自己的離去會讓坂田銀時他們傷心,但是伏黑甚爾還是在一大早就帶著五刃離開了私塾,回到了他們位于森林中的木屋中。
燭臺切光忠和歌仙兼定帶著三刃,一點一點的收拾著木屋中的用品。
伏黑甚爾躺在能夠曬到太陽的榻榻米上,看著他們忙碌:“干嘛要整理?反正都不會帶回去。”
燭臺切光忠看向他們懶洋洋的主公:“可是我給銀時他們留了信,到時候這些都會留給他們。”
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好吧,你們開心就行。”
私塾里,看到燭臺切光忠他們留下的書信的坂田銀時,將所有的信封一一拆開后,挨個看起來。每一封信里,都傳達著大家的心情,坂田銀時看著一時笑一時悲的,原先坐在他身邊的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看他這幅樣子,不由自主的離他越發的遠。
所有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離開的時間也快到了。最后的最后,燭臺切光忠將自己一直掌管的還能用的錢,也都拿出來放進盒子中,再放到隱蔽的角落里,等待著被交代的人來帶走它。
在時間即將到達前,伏黑甚爾帶著五刃回到了他們來時的戰場,被戰斗破壞的場地,短短一天,又新生了許多的草葉。
金色的傳送陣紋逐漸出現,伏黑甚爾帶著五刃走進了傳送陣的范圍里,等待著被傳送回本丸。
如同來時一般刺眼的金色光柱出現,大家依舊被光芒刺的睜不開眼,等到光芒消失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那片戰場,出現在了本丸的傳送陣盤上。
被留在本丸的付喪神們在看到金光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紛紛的從本丸的各個角落向著這邊奔來。
只是與伏黑甚爾離開時只有少數刃的本丸不同,現在本丸里的刀口已經超過四十。所以當伏黑甚爾睜開眼睛時,眼前出現了一堆他認識又好像不太認識的付喪神們。
跟隨伏黑甚爾一同出陣的五刃,也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身前的這一堆人。他們離開時,本丸好像沒有這么多人吧?
留守的大家不知道該怎么和審神者打招呼,出陣的付喪神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場面就這樣安靜下來。
好在伏黑甚爾的臉皮一向夠厚,他率先走出傳送陣,然后穿過眼前陌生的付喪神們,徑直的走向了屬于他的天守閣。
感謝時之政府的規定,他不在的時候,付喪神們沒有改變本丸布置的權利,他順利的回到了天守閣。
他離開后,留下的付喪神們飛快的破冰。燭臺切光忠他們被熱情的同僚們簇擁著向著大廣間走去,面對大家提出的問題,也盡量的回答。等到他們走到大廣間的時候,眾刃已經熟悉起來。
第45章
在伏黑甚爾剛回到本丸的時候, 被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就一直不停的震動著,多虧他一向喜歡穿寬松的服飾,才沒有被他素不相識的手下們認為是個變態。
回到天守閣屬于自己的房間中后, 伏黑甚爾拿出手機,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手機屏幕被點亮后,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時之政府的各類通知,接著有一些論壇和萬屋上新的廣告。
伏黑甚爾解鎖手機, 先點進去了時之政府的薪資發放短信。
萬幸,在伏黑甚爾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的薪資是正常發放的,伏黑甚爾從下往上翻, 翻到他入職那天發放的第一筆工資, 一個月發放一次, 薪資短信一共有五條,那就是說明這邊的世界才過去五個月。
這么看, 他們離開的時間并不算長。
伏黑甚爾數完短信條數后,將短信滑動到了最新的一條,這條短信內容的末端寫著的余額數字讓他的心情非常愉悅。這種出一趟差,回來發現賬戶上多出一大筆錢的感覺真的很爽。
下一個被打開的是本丸的刀賬。
離開的時間太久, 伏黑甚爾已經忘記了那些留守本丸的付喪神們的名字了,雖然一開始就沒有記住過……
點開刀賬后,穿著出陣服, 英姿勃發的刀劍照片挨個出現,伏黑甚爾快速地滑動了一遍, 信心滿滿只覺得自己已經全部記住。
伏黑甚爾這邊接受著最新的訊息, 大廣間的刃們——主要是短刀們——已經將隨著他出陣的五刃圍在中間,聽他們說起這趟出行的精彩故事。
當他們聽到伏黑甚爾一個人就搶劫,哦不, 是解放了一艘奴隸飛船時,紛紛發出驚嘆聲。
“主公真的好強大啊~”刃群中的一刃發出感慨。
“是啊!”燭臺切光忠看向說話的亂藤四郎說道,“而且,我們在宇宙里碰到殺不死的怪獸也都是被主公解決的。”
“哇哦!怪獸!”短刀們紛紛驚呼。
鶴丸國永蹲在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和石切丸的身邊,看著那邊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笑著對身旁的兩刃說:“看來我們的審神者不僅是武斗派,還是很強大的武斗派呢~”
三日月宗近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淺笑著說:“那不是很好嘛?”
“當然好了,就是這樣的話,我的惡作劇肯定很難達成了。”鶴丸撇嘴。
深受他惡作劇困擾的其他人,只覺得太好了。因此在聽到他提前的抱怨時,都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不過,這位審神者大人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天守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出來見見我們。”鶴丸想了想又說,他對這位審神者大人真的很好奇。
三日月放下茶盞,故作思考:“估計吃飯的時候就能見到了吧。”
同樣和熱鬧的短刀們格格不入的,還有坐在大廣間另外一個角落里的左文字一家。
和其他刃的好奇或者興奮不同,角落里的左文字們對回來的審神者并無好奇之心。不過,到底是短刀,小夜左文字還是有些想見見這位審神者的,而他的二哥宗三左文字在注意到后卻語氣沉靜的說道:“不論是怎樣的審神者,總不免是將我當做籠中鳥。”
路過他們的燭臺切光忠插嘴說道:“不是哦,主公是實用派呢。”
宗三左文字看向他,懷疑的說道:“是嗎?”
燭臺切光忠肯定的說道:“當然,有機會和主公出陣你就知道了。”不待宗三左文字繼續和他辯駁,他端著水杯又走進了短刀們的包圍圈。
大廣間的熱鬧與伏黑甚爾無關,他處理完了新的訊息,思考著什么時候回到現世去。
“干脆現在就回去吧。”他看著窗外那棵巨大的萬葉櫻喃喃道,“不知道會不會嚇琦玉一跳。”想到琦玉驚恐地表情,伏黑甚爾自打回來以后,無人察覺但確實低沉了些許的心情突然變好許多。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羅盤,撥動指針,在金光中被傳送回了現世。
本丸中一直掛在大廣間門前的一顆鈴鐺在他離開后,發出了清脆的鈴聲。喚醒時就被灌輸了本丸內基礎信息的眾刃們,立刻知道他們的審神者現在已經離開了本丸。
熱鬧的大廣間安靜了一瞬,接著就響起眾刃的驚呼:“哎!!!???”
從伏黑甚爾回來后,就一直沒有出現的狐之助,不知道從本丸的哪個角落爬了過來,看著驚訝地眾刃廢話了一句:“審神者大人回現世了呢。”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馬后炮可以不用說的。”不知道是哪位說了這么一句。
被攻擊到的狐之助,傷心的邁動著它的小短腿再次離開。
審神者不在,讓還沒有和他正式的付喪神們有些灰心喪氣,卻也讓他們更加大膽的討論起這位審神者。畢竟——大家的腦海里出現伏黑甚爾健美的身材——他們的審神者看起來是真不錯啊!
伏黑甚爾回到了現世,琦玉和杰諾斯卻全都不在家。不過雖然他已經五個月沒有回來,但房間的布置卻和他離開時并無不同。伏黑甚爾熟練地打開冰箱,拿出琦玉藏著舍不得吃的零食放到了茶幾上,接著躺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拿起遙控器時,伏黑甚爾發現了琦玉放在茶幾上的今天的特價菜宣傳單,已經有錢的伏黑甚爾不屑地撇撇嘴,將之揉成一團投進了垃圾桶。
伏黑甚爾不停地切著電視臺,地方臺正播報著虎級災害出現的消息,國家臺播報的則是龍級災害,其他的電視臺的播報的消息也大同小異。伏黑甚爾本就懶散無力的眼皮在看到這些新聞后,更加耷拉了下來。
怎么回事?突然就好困。
他打算將這些電視臺再輪著切換一遍,還沒有什么好玩的就關掉電視機好好睡一覺,卻沒想到,居然在最后一個臺里看到了琦玉的身影。
“嗯?”琦玉怎么還頂著個巨丑的假發?
什么?名字是茶嵐子?
咦?這個世界還有武道高手嗎?
伏黑甚爾回憶著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看到的訊息,細想了一遍,好像沒聽說過。
嘛,算了。
琦玉這個樣子也太好笑了吧。
這個假發真的好丑!
居然褲子差點被扒了,哈哈哈哈!
伏黑甚爾拿起茶幾上的零食,津津有味的看起這個什么武道大會的轉播。
可惜他沒看幾個回合,武道大會的轉播就因為怪人的出現而被中斷。
“啊——真可惜。”至于在可惜什么,只有伏黑甚爾的心里知道。
不過,看中斷前的樣子,琦玉今天應該是回不來了,伏黑甚爾暗忖。
那我要不還是回本丸吃飯吧。當初買的萬屋那個便當還是挺好吃的,雖然燭臺切的手藝很好,但是已經吃了五年,有點膩了。伏黑甚爾嘖嘖嘴想到。
于是,在審神者離開沒多久后,審神者回來的鈴聲又一次響起。
“太好了,看來今天還是有機會見到審神者大人的!”作為審神者死忠粉的壓切長谷部高興地喊出聲。一向冷靜地臉上高興地失去表情控制,讓他身邊的幾刃情不自禁的退后了幾步。
“今晚一定要讓審神者大人嘗嘗我們現在的手藝!”壓切長谷部握拳,背后隱約可見火山爆發的背景。
“好,好的,我們還有事,我們先走了。”加州清光拉著身邊的大和守安定以及堀川國廣打算開溜。
壓切長谷部攔住他的去路:“你們來幫忙吧?”明明是疑問句,他卻以一種不可阻撓的姿態將在場的各位帶去了廚房。
加州清光清洗著手中的蔬菜,向大和守安定抱怨道:“這樣子我的指甲油很快就會變得不鮮亮了。好討厭,還沒有給審神者看過呢。”
大和守安定在他身旁給土豆削皮,聽到他的話后,安慰道:“沒關系的,主公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的。”
誰知道他的安慰卻讓加州清光面色變得更難看:“可惡,安定是在炫耀你對審神者大人的了解嗎?”
大和守安定尬笑兩聲:“沒有啦,清光你怎么這么想。”
這邊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一邊處理果蔬,一邊拌嘴。那邊的壓切長谷部已經哼著歌做起菜了,為他打下手的堀川國廣被迫聽著他的歌,卻難以逃離廚房。
堀川國廣看著壓切長谷部沉浸的唱著歌,很想就此逃離這個可怕的廚房,但是每當他就要跑路成功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就會喊他幫忙。
兼桑!您什么時候才能發現我不見了?救救!
堀川國廣的心中尖叫著。
伏黑甚爾還不知道今晚的晚餐已經在廚房中火熱備餐中,他點開萬屋的購物網站,滑動到便當的分來,將上次吃著不錯的,還有新出的新品全部點了一遍。最后就是付款,等待萬屋快遞送貨上門。
待到訂單的狀態變更為已送達后,伏黑甚爾去本丸門前的郵箱取出了信封。信箱里除了這封萬屋的快遞信封便什么都沒有了。伏黑甚爾不在的日子里,大家也有在好好地經營著本丸呢。
第46章
伏黑甚爾剛回到本丸, 斷掉許久的近侍安排也在這天被重新安排起來。不過這一切都要在先吃完今天的晚飯后再說。
伏黑甚爾帶著輕飄飄的信封向著食堂走去。與此同時,做好了晚飯的壓切長谷部也滿懷喜悅的心情,腳下生風的走到了天守閣, 試圖邀請他們的主公去用餐。
當壓切長谷部傻傻的跪坐在伏黑甚爾門前等待著回復的時候,伏黑甚爾正坐在食堂里打開了萬屋快遞ZIP。和許久之前一樣, 堆得整齊的便當盒在信封被撕開后出現在地板上。
不同口味的便當便當盒的花紋也不同,伏黑甚爾將每一樣花紋不同的便當都挑出來一份, 放到最近的餐桌上便享用起來。
當壓切長谷部哭喪著臉走到食堂時,本以為會收到大家的好奇和安慰,但當他推開餐廳門, 看到的卻是抱著萬屋便當盒吃的起勁的同僚們。因為沒有得到主公回復, 從天守閣皺起到食堂的眉毛見此不由得松開并高高挑起。
壓切長谷部訝異的問道:“你們怎么在吃萬屋便當?”要知道大家來到本丸時的箱子里的資金可不多, 在正常情況下,是舍不得花費巨資購買這種昂貴的消耗品。
在伏黑甚爾離開后來到食堂的付喪神們專注于品嘗便當, 面對壓切長谷部的提問,無刃愿意放下筷子回答他,最后還是笑面青江好心的告訴了他原因。笑面青江示意他看向食堂另外一邊,雖然大家已經拿走了一部分, 但是那里現在仍舊堆著數不清的便當盒:“這些全部都是主公買的哦。”
壓切長谷部雷達啟動:“什么?你說這些是主公買的?”
笑面青江在吃飯的間隙,對他點了點頭。
壓切長谷部的視線將整個食堂掃視了一圈,主公在哪里?可惜他依舊沒有見到伏黑甚爾的身影, 只好再次詢問笑面青江:“那主公現在去哪兒了?”
“回天守閣了?”笑面青江不確定的說。
壓切長谷部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泄氣, 顧不得自己的儀態,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對著笑面青江難過的說道:“可是我剛從天守閣過來,路上完全沒看到主公。”
笑面青江好笑的看著這個在伏黑甚爾不在的小半年里, 矜矜業業維護本丸運行的壓切長谷部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咽下最后一口飯團,從懷里拿出紙巾,擦了擦嘴:“主公已經回來了,你不必這么著急。”
在壓切長谷部還想說些什么時候,他起身去拿了一份便當塞進了他的手里:“不如享用一下主公買回來的便當吧。”
壓切長谷部看著手中被笑面青江塞過來的便當,再次振作起來:“你說的對,主公已經回來了,接下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大口的吞咽著便當中美味的飯菜,一邊贊嘆:“不愧是主公買的便當,真的非常美味。”
又坐回到他身邊的笑面青江很想說,萬屋的高級便當就沒有不美味的,但是看到壓切長谷部一副伏黑甚爾死忠粉的樣子,又咽了下去。和這種審神者死忠粉有什么好爭論的呢。
先壓切長谷部一步來到食堂的加州清光他們,在見到他的時候,不自覺的將自己往刃群里藏了藏。見他好像沒有再拉人去干活的意思,這才松了一口氣,品嘗起手中的萬屋高級便當。
加州清光將自己看中許久的三文魚肉夾起,送入口中,隨后幸福的瞇起眼睛:“好好吃~”除了好吃,還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靈力被補充到了體內。不愧是付喪神論壇里推舉第一的便當。他睜開眼睛,看向大和守安定:“安定,你也快點嘗嘗。”
大和守安定按照他的要求,也嘗了一口:“唔,好吃!”
兩刃對視一笑,各自品嘗起自己手中的便當。
“兼桑,這個很好吃,給你一口。”如同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親近,堀川國廣在和泉守兼定回來后,也一直跟在這位自己崇拜的刃身后,就算是吃飯也要坐到和泉守兼定身邊,并時不時給他分享自己便當盒中好吃的菜。
和泉守兼定看著被堀川國廣放入自己便當盒中的菜,大方的夾起品嘗:“嗯,果然很好吃!不過你不用一直給我塞吃的,我自己也有很多,你還是快自己吃完吧。”說著將自己便當盒里的菜品分了一些到堀川國廣的便當盒里。
其他的刃們也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品嘗著主公買回來的高級便當。
三日月宗近的身邊坐著鶯丸,另外還有幾刃也坐在他們的附近:小狐丸,石切丸以及就算是吃飯也不停跑來跑去的今劍。這邊的大家安靜的品嘗著,時不時說出一些關于食物的評價,氣氛一片和諧。
小狐丸捧著自己精挑細選,配菜中有油豆腐的便當大快朵頤:“高級便當的油豆腐也是非常好吃呢~什么時候我們本丸才能自己做出這么高級的油豆腐呢?”
“審神者大人已經回來了,這樣的事情,應該很快就可以達成吧。”三日月回答他。畢竟整個本丸里,現在因為審神者大人滿溢的靈力,簡直就要形成靈霧了。
眾刃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向窗外,在審神者大人回來前,天空中一向明亮刺眼的日光,現在因為審神者的靈氣充沛,陽光被靈霧遮掩著加了一層濾鏡,變得柔和許多并且不那么刺眼,因此大家紛紛點頭附和。
消失的伏黑甚爾此時在哪里呢?
本丸的萬葉櫻無愧于它的名號,粗壯的樹枝就算再來十個伏黑甚爾也能輕松地抗住。伏黑甚爾躺在萬葉櫻其中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伸出手從密實的花團中揪下了一片花瓣,放在眼前打量:“看起來和那些普通的櫻花也沒有什么區別嘛。”
他放平手掌,任憑這朵花被微風帶走。
反正也沒什么事情要做,那就睡覺吧。
伏黑甚爾的記憶自動屏蔽了在天守閣辦公室中看到的一堆文件,這么對這么自己說。
吃完飯的壓切長谷部很想繼續尋找自己的主公,卻因為時之政府新分發下來的一堆文件被絆住了步伐,只好再任由自己的主公在外面放蕩一會兒.
伏黑甚爾出現的時間正正好,五條悟特意抽出時間參加了伏黑惠的三年級開學典禮,雖然伏黑惠并不想要。
伏黑甚爾到的時候,伏黑惠正被五條悟拉住站在新學校門口拍照拍個不停,相比五條悟的興奮和高興,伏黑惠對此只有不耐和忍耐。
他板著一張從父母那里得到的帥氣的臉龐,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忍耐,忍耐不要弒師。然而每當想到自己原本應該風平浪靜,平靜無波的入學儀式,現在因為五條悟的存在,而變得引人注目,他心中的不愉快就又多了幾分。
在又一個學生的家長因為五條悟長得帥要求合影,五條悟還答應了的時候,伏黑惠趁此機會甩開了他的手,自己奔向了舉辦開學典禮的大會堂。
伏黑惠跑路的時候,很決絕,沒有回頭看一眼。
反正五條老師會自己找到路的。
雖然對五條悟很不耐煩,結果還是不自覺用了敬稱呢。
親眼看到自己兒子跑路卻沒辦法追上去的伏黑甚爾,看了眼身邊還在調整角度合影的五條悟,走過去非常順手的給了他一拳。
落空。
嘖!
可惜現在是白天,不然五條悟就能看到身邊的伏黑甚爾滿臉殺氣的模樣。
“哎呀,長得帥就是會有這樣的煩惱啦,你說對吧,惠?”五條悟終于合影完畢,想起了今天要做的事。
任憑他的視線環顧四周,都沒有辦法發現已經去了大會堂的伏黑惠。
“伏黑惠?!你去哪里了?”五條悟滿臉不知真假的悲傷,另一名在校門前和孩子合照并看到伏黑惠跑路的家長,見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伏黑惠已經去了大會堂,這才走過來告訴五條悟。
“啊,謝謝,非常感謝!”五條悟趕忙道謝,然后奔向了大會堂,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個小海膽。
發型真是有夠顯眼的啊。
五條悟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等著伏黑惠出來。
在此期間,五條悟并非無事可做。
只見他點開手機相冊,再點開一個被他取名為海膽的下級相冊。伏黑甚爾站在他的身邊,默默地窺探他的相冊,除了名字叫海膽的相冊,隱約還看到了什么瞇瞇眼之類的名字。
五條悟將今天新收獲的關于伏黑惠的照片,全部轉移到了那個叫做的海膽的相冊中。
伏黑甚爾看著他操作,并在其中見到了伏黑惠被五條悟氣哭的照片,五條悟的大頭在最靠近鏡頭的左下角,右上角則是抹眼淚的伏黑惠。
伏黑甚爾看到抹眼淚的伏黑惠,不禁有些好奇,五條悟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讓伏黑惠哭出來,畢竟在他的記憶里,以及這么長的時間的被迫圍觀中,他覺得惠更像一個面癱(非病理性),每天都板著一張臉。不過有一點在伏黑甚爾的心中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五條悟——是個名副其實的敗類教師。
雖然就伏黑甚爾的生涯中,除了五條悟只認識吉田松陽這一個老師。但是這么一對比,五條悟果然是敗類教師啊。
第47章
伏黑甚爾這一覺睡得時間很長, 長到五條悟帶著伏黑惠參加完開學典禮回家,又吃完一頓伏黑津美紀做的大餐,依舊沒有睡醒。
不過在這之前, 伏黑惠對五條悟的態度還是讓他很高興。
五條悟值得。
弱小的生物就算生氣也只會讓人覺得很可愛。這句話正適用于此時的場景,五條悟毫開心的看著伏黑惠氣的鼓起的臉龐, 一點都不在意他為自己端來餐具時重重放下,托盤與飯桌碰撞的聲音。
他在餐桌上興高采烈的向伏黑津美紀展示今天拍下的照片, 被夸贊審美不錯后更是得意萬分。相較于伏黑津美紀的參與,伏黑惠一直在餐桌的另一邊安靜的埋頭用餐,被五條悟提到的時候, 也只是無語的看他一眼。
在五條悟吃完最后一口飯后, 伏黑惠毫不客氣的拽著他的手將他帶到自己家的玄關處。站定后, 伏黑惠松開拉住五條悟的手,打開大門, 絲滑的將五條悟推到門外:“今天五條老師拍了很多照片一定很累了吧,趕快回去休息吧。”
“才不會累,畢竟是給親愛的惠醬拍照片呢~”還可以留著以后給你那個死鬼老爸炫耀。五條悟在心中叉腰狂笑。
在他的幻想中,伏黑甚爾跪在自己的身前, 哭求著自己給他看一看伏黑惠的成長照片。想到這樣的場景,五條悟就覺得全身舒爽。
伏黑惠無法理解五條悟表情中的含義,但能看出來一定有人會因此倒霉, 而他不希望這個人是自己:“五條老師再見,晚安。”接著關上了大門。
五條悟回到樓上, 站在門前的鞋柜處打開柜門從里面取出一個紙盒。
五條悟走進客廳, 將手中的紙盒放到茶幾上,接著順勢坐到沙發上,四肢敞開并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半晌后猛然坐起, 打開了從門口拿進來的紙盒。
伏黑甚爾也順勢坐到他的身邊,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盒子。暗中猜測里面會不會是什么相親資料之類的。
可惜和他心中猜想的結果風馬牛不相及,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堆塑封好的照片。沒錯,就是冷酷無情的五條悟壓榨家里的手下,要求今天給他加急打印并塑封好送過來的伏黑惠照片。
五條悟將所有的照片拿到手中,一張一張翻閱欣賞著,時不時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群補看完一遍后,五條悟的手放到了茶幾下,捯飭了幾下后,彈出了一個暗格,里面擺放了幾本厚厚的相冊。
五條悟取出其中一本相冊,熟練地掀開相冊到空白的頁數,將手中新拿到的照片一一塞進去。確認無誤后,他又將這本相冊藏了回去。
伏黑甚爾牢牢地記住了五條悟剛剛打開暗格的操作,摩挲著下巴,決定下次抓到機會翻出來看一看。
在五條悟洗澡準備睡覺的時候,伏黑甚爾脫離了這個世界。
離開時,伏黑甚爾心中感慨,白天出現就是這點不好,什么都干不了。
在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后,身上滿是水汽的五條悟從浴室里探出了頭。他的視線上下左右的掃視著房間,卻一無所獲:剛剛好像有動靜?伏黑甚爾來了?感覺錯了?
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五條悟只好關上浴室門,繼續清洗自己。
水流不停地沖刷著五條悟的身體,和從前相比明顯許多的肌肉線條讓他的心情更加愉悅。
伏黑甚爾回到本丸的時間剛剛好,無縫銜接上本丸的夜晚。
當找了伏黑甚爾一個下午的壓切長谷部,開始懷疑起本丸的審神者鈴鐺是不是已經壞掉的時候,帶著滿臉睡意的伏黑甚爾出現在大廣間門前。
除了本丸里不愛熱鬧的幾刃,大部分刃口現在都待在大廣間里。畢竟誰能拒絕吃飽飯以后看會兒電視劇呢。大廣間里超大的電視屏幕,此時正播放著其他本丸出品的電視劇,雖然有些硬傷,但是不妨礙大家看的津津有味。
伏黑甚爾拉開門,入眼的是三十多名男性付喪神。他困頓的睜不開的眼睛頓時睜大,睡多了懵懵然的腦袋陡然清醒,最后手下快速地又合上了門。
他剛剛好像眼花了,看到好多男人。
伏黑甚爾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還是回去天守閣玩手機吧。
不待他走遠,出現在走廊另一頭的壓切長谷部喊住了他:“主公!”
伏黑甚爾不是很想回頭,因為他意識到,早上的那幾眼,他并沒有記住所有刃的名字,原先記住的名字也在長時間待在任務世界完全忘光。
一次性要記住那么多男人的名字,可真是難辦啊!伏黑甚爾心中感慨。
“嗯。”但是聰明的伏黑甚爾自有他的應對方法。
“主公是要去大廣間看電視嗎?”壓切長谷部快步走到伏黑甚爾的身邊后,小心地問到。如果伏黑甚爾說是的話,他就立刻打開大廣間的門,從其他刃的手中搶到遙控器,讓伏黑甚爾挑選電視節目。如果不是,他就跟著主公回天守閣。自從伏黑甚爾離開后,一直擔任著近侍這一職位的壓切長谷部想到。
伏黑甚爾猜不到壓切長谷部的想法,但是他的第六感卻讓感覺到不妙。于是伏黑甚爾打算敷衍他兩句,便立刻離開:“沒什么,就是到處看看。你是來看電視的對吧,快進去吧。”
伏黑甚爾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優秀的聽力告訴他,門內的刃已經走到了門后。
果然,當伏黑甚爾的身影消失后,大廣間的門再次被拉開一條縫隙。大家的頭從上到下堆疊在一起,在沒有看到伏黑甚爾的身影后,齊齊的看向了門前唯一的男人,壓切長谷部。
大家看著呆愣著的壓切長谷部,視線來回交流幾趟后,又齊齊的縮回了大廣間里,并關上了門。
片刻后,門內的聲音傳出。
“長谷部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呢!”某不知名短劍說。
“確實,而且主公說的什么我們也聽到了。”某不知名脅差說。
“好羨慕那幾個和主公一起出陣的刃啊。”某不知名太刀說。
“是啊!”和聲。
亂藤四郎難過的說道:“明明來這個本丸快半年了,結果只見到了主公幾面,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其他短劍紛紛應是,大廣間內的氣氛因此變得低迷。
“既然主公回來了,那明天的常駐戰場主公會去嗎?”不知是誰,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大和守安定回憶起伏黑甚爾在戰場上的英姿,不確定的說到:“應該會吧?”
不過他們主公雖然打架很帥,不靠譜的地方也很多。大和守安定想了想,還是沒有破壞伏黑甚爾在其他刃心中的美好形象:“明天出陣前,可以先去問問。”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眾刃,眼神熱切的看向他:“那就靠你了,安定!”坐在大和守安定身邊的加州清光更是用力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大和守安定面對大家如此熱切的眼神,只覺得他冰冷的刃身都快被融化:“可主公明天的近侍不是我,我也不太好去打擾主公啦。”
“也對。”加州清光萎靡的靠在大和守安定的肩上。
今劍好奇的問道:“明天的近侍是誰?”
按照他們在付喪神論壇里刷到的其他本丸的帖子,一般近侍都是按照刀劍被喚醒的順序來的。如果主公沒有自己的想法的話,明天的近侍不就是之前已經一同出陣許久的燭臺切光忠!!!
想到這里,大家的眼神又看向了大廣間的另一個角落。
捧著一本萬屋采購回來的食譜,想要再次精進自己廚藝的燭臺切光忠,感受到大家的視線,疑惑地與他們對視:“怎么了?我的穿著有問題?”
面對燭臺切光忠迷茫的眼神,其他刃擠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嘿嘿……光忠啊……”
今天的本丸也是非常熱鬧的一天呢~
本丸內飼養的公雞準時的在清晨鳴叫,嘹亮的鳴叫聲,一直穿到了天守閣內,吵醒了因為昨天下午睡多,晚上失眠才入睡不久的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試圖用被子來隔離公雞難聽的鳴叫,可這聲音卻是變本加厲,讓他的被子隔檔完全失效。
洗漱穿戴好服飾的燭臺切光忠注意到了門內的動靜,伸手敲了敲門:“主公,需要幫助嗎?”
伏黑甚爾將身上的被子團成一團丟到一邊,拉開天守閣的門,被怨氣縈繞的臉龐出現在燭臺切光忠的眼中:“需要,給我去把那只該死的公雞殺了。”
燭臺切光忠茫然地應承下了這個任務,不忘將昨晚大家交代的任務:“主公,今天的日常出陣您要參加嗎?”
伏黑甚爾想了想現世那邊琦玉應該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就去吧。”日常的出陣他還沒有去過呢,據說一般12個小時就可以結束,不知道和特殊世界的出陣有什么不同。
伏黑甚爾跟在燭臺切光忠的身后,走到了食堂,除了燭臺切光忠以外的所有刃已經落座。在伏黑甚爾落座后,大家紛紛向他問好。
第48章
和伏黑甚爾相處將近五年的燭臺切光忠, 敏銳的察覺到伏黑甚爾記不住人名的習慣正常發揮中。于是他在伏黑甚爾用完餐,無言面對食堂里大家的時候,主動坐到他的身邊將在座的各位一一介紹了一遍。
可喜可賀, 在燭臺切光忠盡職盡責的介紹下,伏黑甚爾記住了一部分, 盡管時效未知。
用完餐后,佩戴著備用武器的伏黑甚爾跟在今日的出陣隊伍后, 等待著今日的日常出陣。身旁五刃短刀的興奮的嘰嘰喳喳,伏黑甚爾則在一旁冷靜地為新武器擦拭器身。
“祝諸君勝利。”在燭臺切光忠的祝福下,大家走進傳送陣, 被送到今天選中的常駐戰場中。
伏黑甚爾帶著五刃按照地圖穿行, 不放過一路看到的每一只逆行軍。機動超快的短刀們跟在伏黑甚爾的身后, 因為自己的速度居然搶不過審神者,心中滿是驚訝。
新的地點, 新的一場大戰。不過伏黑甚爾沒有出手,而是讓身后的五刃短刀出手。畢竟出陣的主要目的還是鍛煉刀劍們的能力,而不是他的。而且,先前的幾個地點過后, 他也發現了,日常地圖中的逆行軍并沒有異常世界的強,沒什么他出手的必要。
憑借優秀的極機動值, 短刀們搶先逆行軍一步出手,毫發無傷的將五只逆行軍殺死。一旁觀戰的伏黑甚爾則在逆行軍后, 被一處散發著光芒的泥濘的土地吸引了視線。
伏黑甚爾走上前, 順路撿起一根樹枝,三兩下便將發光物從土地里翻了出來。
是一把短刀。
藥研藤四郎看到伏黑甚爾的動作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短刀, 第一眼,有點眼熟,第二眼,確實眼熟:“是我們的兄弟呢。”
伏黑甚爾看著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身邊的藤四郎隊伍:“這也是你們家的?”本丸里不是已經有一堆了嗎?
“嗯,是平野藤四郎。”藥研藤四郎肯定到。
伏黑甚爾將手中的短刀遞給藥研藤四郎:“既然是你們的兄弟,那就交由你們好好保管。”
大家原地修整了一會兒,繼續上路.
琦玉看著眼前向自己發出挑釁的水龍,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甚爾在這里就好了。”琦玉莫名覺得伏黑甚爾會和眼前這位很有共同語言。
戰斗一觸即發,實力的差距,讓琦玉很快獲勝:“還是甚爾更強一點啊。”
不過甚爾的招式就沒有這么花里胡哨了。琦玉的思緒亂飛,不忘撿起掉在地上的褲子,躲避開裁判的捉拿,匆匆地逃離戰斗現場。
琦玉離開后意外很快出現,通過吞噬怪人細胞獲得力量的怪人們,將比武現場毀壞的慘不忍睹,包括一些參賽者也被迫或主動地吞下了怪人細胞,進一步擴大了混亂。
在廁所換了自己專屬的黃色緊身衣白色披風出來的琦玉,看著為非作歹的怪人們,握緊了拳頭.
伏黑甚爾結束了出陣,回到現世打算去超市買點心儀的垃圾食品。在路上碰到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經歷了一場戰斗,沒有筋疲力盡但是心很累的琦玉,伏黑甚爾探頭看了看琦玉身后,奇怪的問道:“杰諾斯呢?”
杰諾斯除了報廢去維修或者是做任務,正常都會一直跟在琦玉的身后,當一個琦玉生活記錄員。雖然他說是為了變強,但伏黑甚爾還是覺得他這樣子更像一個變態。
琦玉想了想,好像之前還在比賽的時候,杰諾斯就不見了:“不知道,接到緊急任務離開了吧。”
伏黑甚爾看他板著臉,還帶著點迷茫:“好吧,那要不要一起去超市。我可以請客。”收獲了五個月工資的伏黑甚爾,在還沒有去賭場前,富得掉渣。
琦玉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突然興致高昂起來:“那我不客氣了,我要吃高級牛肉。”
“沒問題。”伏黑甚爾爽快的答應。
空蕩的街道上,除了伏黑甚爾和琦玉,又出現了一個推著自行車的男人,他走到琦玉身邊后,將頭上的鴨舌帽拿下,出聲喊道琦玉的名字:“琦玉氏?”
琦玉看著帽子的臉,是熟人:“KING啊。”
KING順其自然的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你怎么一臉迷茫的樣子?”
伏黑甚爾表面漫不經心,實際上耳朵高高吊起。如果要說為什么的話,那就是他也很好奇啊,畢竟琦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碰到的最強。這個世界很奇怪,沒有咒力,但是在咒力世界中只存在于影視劇中的力量都存在。
而琦玉,依靠比他還純粹的□□力量,登頂了世界強者。額,或者說,宇宙強者。伏黑甚爾先前聽杰諾斯說過,琦玉還殺死過一個宇宙來的強者。
大家邊走邊說,最近風頭很大的英雄狩獵者餓狼出現在街道另一頭,看到KING的臉后,毫不猶豫的沖了上來。
然后就被伏黑甚爾和琦玉同時踹了一腳在身上,打破了墻壁,飛進了破敗的房屋里。
昏迷不醒。
伏黑甚爾和琦玉同時收回腳,琦玉向KING問道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得到否認的答案后,就沒有放在心上。站在琦玉另一邊的伏黑甚爾則在心中懊惱自己干白工。
明明不是沖著自己來的,結果因為對方的攻勢看起來不錯,就順手,不是,順腳踢了上去。這樣不好,下次一定要改。伏黑甚爾摸著懷里的錢包想。
伏黑甚爾帶著琦玉和KING在沒有人的超市里掃蕩了一番后,留下足夠的紙幣,被KING一同邀請去了他家打游戲。伏黑甚爾拒絕無果后,跟在琦玉的身后一起去了KING家。
KING整潔明亮的房間,在進來了三個大男人后,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伏黑甚爾抱著薯片,看著琦玉這個游戲菜鳥被KING虐個不停,不認輸還非要繼續,開口嘲諷:“琦玉,不行就是不行,認輸吧。”
琦玉手上的手柄就算被他按出火星,這一局也依舊慘敗KING手。琦玉氣呼呼的將手柄放到一旁,瞪著伏黑甚爾:“甚爾,你到底是哪邊的?”
伏黑甚爾抓起一把薯片塞進嘴里,嚼了嚼回答他:“哪邊都不是。”
經過這一會兒,KING對伏黑甚爾也有些熟悉起來了,看著他手中掉下來的薯片碎片,發出慘叫:“甚爾君,渣渣全部掉在地上了!”
伏黑甚爾又塞了一把,滿不在乎的說道:“有什么關系,反正待會兒走了你也是要打掃的。”
KING看了看他身上比自己看起來還要飽滿的肌肉,忍氣吞聲:“好,好吧。”
然后扭頭看向琦玉:“琦玉氏,我們再來一把吧!”沒有辦法對新結識的朋友下手,就對老朋友下手吧。
琦玉抬起頭看向剛剛拒絕了自己再來一把要求的KING,應道:“好啊。那我這次要選這個角色。”
“選什么角色沒有操作都是沒有用的。”KING任由琦玉挑選角色后,才隨意選了個角色。
這邊其樂融融,消失不見得杰諾斯還在大戰各種怪人。
琦玉和伏黑甚爾在KING家消磨了大半天,伏黑甚爾買來的高級食材也被做成了美味的飯菜吃掉。吃飽喝足,沒有其他事做的三人,又開始了游戲時間。
KING就收到了英雄協會發來的聯絡,要求他去支援另外一邊的英雄隊伍,任務內容是消滅蜈蚣長老。確認過所有的信息后,KING帶著琦玉離開了家,去往了蜈蚣長老的所在地,伏黑甚爾則自行回琦玉家。
琦玉輕輕松松的一拳消滅了蜈蚣長老,還見到了失聯許久的杰諾斯。
果然又變得破破爛爛了呢,杰諾斯。
傍晚,琦玉和伏黑甚爾再次出門去往超市,中午買的肉菜被三個大男人全部吃光了,晚上只好再出門一趟補充物資。
琦玉走在伏黑甚爾的右手邊:“你消失這么久,我還以為你回家了呢。”
伏黑甚爾踢著路邊的石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回去的機會約等于無。”
琦玉從他的腳下搶過了那顆小石子:“萬一呢,做人要樂觀啊。”
伏黑甚爾看著他的死魚眼和沒有表情的臉,嫌棄的撇了下嘴:“你用這幅表情跟我說要樂觀點,真的毫無說服力啊。”
“那還真是抱歉啊,可是變強以后,我的情緒確實消失了很多。”琦玉摸著自己光滑的后腦勺說。
伏黑甚爾繼續搶回那顆石子,一腳踢飛到看不見:“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覺得你變強的姿勢太奇怪了。”
琦玉看著那顆飛遠的石子,睿智的眼神犀利起來:“你把石子踢飛了,你輸了。”
“無所謂。”伏黑甚爾找到一顆新的石子繼續這個無聊的游戲。
不論在哪里,只要有實力,日子就是會變得相當的風平浪靜。而且,伏黑甚爾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當他待在現世的時候,是不會在夢中回到咒術世界的。
這可真是太棒了!后知后覺發現這件事的伏黑甚爾拍掌慶祝,如果可以,他這陣子是不會在本丸里睡覺了。
畢竟天天看到討人厭的白毛,他也是很心累的。
伏黑甚爾在沒有新的異常世界出現之前,也是過上了規律的生活。
每天睡醒吃完早飯回到本丸參加當日的出陣,接著在本丸吃完午飯,順便處理一點近侍實在無法處理的,一定要審神者處理的辦公業務。值得慶幸的是,伏黑甚爾本丸的付喪神們已經歷練出來,伏黑甚爾只需要在確認無誤的文件上打上自己的靈力印記就是了。
處理完辦公業務,接著就是去新改出來的一間靈力球存放間搓靈力球。值得一提的是,原先這間屋子里,只有滿滿的空箱子以及架子,怕自己搓球的時候太無聊,伏黑甚爾給這里安裝了一臺電視機。這怎么不算審神者獨享的moment呢。
最后在一天的忙碌之后,吃上一頓美味的光忠特制美食,就可以回到現世睡覺去了。當然,伏黑甚爾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給琦玉帶點,改善一下他的伙食。
第49章
伏黑甚爾從沒過過這么充實的日子, 不過他深諳摸魚之道。在陪同本丸里每一刃都出陣過后,伏黑甚爾嚴格遵守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行動方針,過上了幸福的擺爛生活。
不過鑒于伏黑甚爾已經回來, 時之政府舉辦的一些要求審神者在才能參加的活動,這次本丸成功的參加, 讓大家在論壇吹水時不會再因為什么都不知道被嘲笑。
時之政府舉辦的活動花樣很多,而且經常能夠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獎勵。其中比較知名的活動比如說地下城, 沉眠于地下的兩千箱,秘寶之里什么的,都是各個本丸積極參與的活動。
伏黑甚爾帶著本丸的大家積極參與活動, 雖然伏黑甚爾臉很黑, 但這次有了眾多的審神者襯托, 居然也不算黑了呢。堪堪在活動結束之前成功的為本丸的栗口田大家族又新增一員,撈到了短刀們心心念念的大哥:一期一振。
伏黑甚爾看著眼前這個水藍色頭發的付喪神, 又想了想這陣子因為這個活動湊到自己身邊的短刀們。
完全不知道哪里長得像。
除了花樣繁多的活動,還有限鍛這樣考驗每個本丸資源的活動。伏黑甚爾在讀完限鍛規則后,只覺得時之政府的活動對他實在不友好。誰不知道他運氣差呢。雖然在外人面前伏黑甚爾從來沒承認過這一點。
畢竟收獲大獎前總是需要一點鋪墊的,不是嗎?
話說回來, 雖然伏黑甚爾死活不承認自己臉黑,但是在限鍛的日子里,他還是將鍛造的機會全部交給了付喪神們, 自己則帶隊出陣為他們拾取資源回來。
隨著本丸內的付喪神們越來越多,伏黑甚爾還抽空去時之政府升了一次級, 現在他已經是黃金級別的審神者, 津貼增加的同時,本丸的面積也得到了擴建。
據狐之助說,本丸的面積最大的時候就是在黃金級別的時候。后續再升級, 則會得到一些附加建筑。據說,有一個鉆石級別的審神者家里,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本丸,更像一個小型的島國,就是住戶少了點,除了審神者和付喪神,只有滿島亂竄的動物們。不過雖然動物們的抓捕難度變高,可是肉質也因為它們的活動范圍提高許多。
伏黑甚爾短暫的暢享了一下以后靠賣肉(動物肉)過上的美好生活,簽下了確認擴建本丸的同意書。
藍色的靈力印章被敲在同意處,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后,這份同意書正式生效。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本丸里敲敲打打聲不斷,為了躲避這煩人的聲音,所有可以逃離本丸的方式都被付喪神們用上,先前因為限鍛而銳減的資源,因為這段時間的瘋狂出陣再次變得充盈起來。
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里,本丸里傳出最后一聲敲擊聲,宣告著改造結束。
在完工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通知的伏黑甚爾,回到了本丸。
出現在眼前的仍舊是那扇壯觀且變得更加華麗的朱紅大門,推開門,原先的房屋變化不大,不過也能看出來,它們被裝修隊精修了一遍。
本丸擴大的面積相當于原來的兩倍,現在在本丸里散步一次,就要花兩個小時。建筑的增多,也讓付喪神們不用再和其他刃分享房間,除了那些喜歡住在一起的刃,大家都能擁有一間自己的起居室。而伏黑甚爾的本丸也讓從此時開始,進入到自產自銷時代。
被付喪神們管理的田地,牲畜等,全部都健康的成長著。雖然其中一部分的功勞是因為伏黑甚爾充盈的靈力,不過如果沒有付喪神們的打理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豐收的場景。
地面上的人們辛勤的勞作著,埋藏在本丸下方的探索器也孜孜不倦的工作著。在伏黑甚爾從上個世界回來大半年后,它也再次發現一個新的異常世界,看顯示器上的危險程度,似乎比上次還要更上一層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探索器質量不行,世界的名字被遮掩住了許多。不過這也不影響伏黑甚爾決定離開出發去這個世界玩樂,不是,探險,好像也不是。反正伏黑甚爾是帶著愉悅的心情的走進了傳送陣。
這次陪同伏黑甚爾出陣的人員如下: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鶴丸,一期一振以及有過一次異世界出陣經驗的燭臺切光忠。
伏黑甚爾考慮過要不要帶一振短刀,但是考慮到上次世界的情況,最后否決了這個想法。畢竟一個成年人和一個未成年人,還是成年人看起來更靠譜一點。
雖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也不想變成一個其他人眼中的人渣呢.
伏黑甚爾看著眼前高大的樹木,總覺得它們不應該這么高。或者說,不應該和自己的身高形成這么大的差距。而且還有一個地方很奇怪,他總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算了,還是先不要在意那些奇怪的想法,當前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從這個深山老林里出去。伏黑甚爾看著四周高大的樹木,眉頭蹙起,小小的臉龐上都是不耐。
這樣想著,伏黑甚爾跟從自己的直覺挑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然后就被身上大了許多的衣服,成功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可惡,這些衣服怎么這么大!伏黑甚爾怒氣沖沖的從地上爬起來,從身上大了三圈的衣服里鉆了出來。
還好這里是少無人煙的荒山野嶺,不然伏黑甚爾就要因為裸/奔被抓走了。
“怎么連里面的褲衩子都這么大!”伏黑甚爾看著身前這一堆大到他根本沒法穿的衣服,氣的好想毀滅世界,如果可以的話。
對著衣服撒氣半天后,伏黑甚爾捏著鼻子將這對衣服撕撕扯扯到勉強可以套到身上的程度。就這樣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向著先前確認好的方向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掉落在另一片大洲上的五刃,在睜眼沒有看到伏黑甚爾的時候就大感不妙。
“糟糕了!肯定是因為時空亂流,所以主公才會和我們失散的。”燭臺切光忠想著他們踏進傳送陣后莫名出現的電弧,覺得和它脫不了關系。因為上次他見到這樣的電弧,是在時空亂流中。
鶴丸不知從哪里撿回來一只毛色奇怪的鳥,正撥弄著它的羽毛:“沒關系的,審神者大人那么強,一定不會出事的啦。”
三日月宗近看著身邊茂密的樹林,整理了下耳邊因為時空亂流而導致亂成一團的流蘇:“當務之急,還是先從這里出去吧。老人家可不能在這種地方過夜啊。”
一期一振和小狐丸點了點頭,贊同三日月的看法。
燭臺切光忠只好暫時收起他一直給伏黑甚爾發消息的通訊器,和同僚們找尋方向,從這片地方離開。
好在他們的運氣不算差,在離開森林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城鎮。
只是……燭臺切光忠看著他們明顯與霓虹人不同的輪廓線條,深深呼吸了兩口后,對身后的同僚們說道:“我們好像掉到了其他的大陸。”
在這次出行前,他很確認他們的目的地是霓虹島。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時空亂流的原因吧!
燭臺切光忠一向性格溫和又情緒穩定,現在因為這個莫名出現的時空亂流,簡直要把自己氣死。
身后第一次參與這種異世界出陣的同僚們還沒有意識到嚴重性,燭臺切光忠只好依靠自己上一次的經驗擔任隊長的位置,并在后面的日子里帶領同僚們找到伏黑甚爾,完成這次世界的任務。
伏黑甚爾磕磕絆絆的穿越森林,在天色暗沉時,才見到了一間房屋。被屋內的燈光照亮的門口,還有一個橙子頭在不停的丟著什么東西。
好奇怪,要不然還是繼續向下走吧。
伏黑甚爾隱藏在灌木叢中,觀察了許久那個橙子頭,最后決定還是繼續下山。可惜變小的身體,讓他的身體素質不像從前一樣強大,他沉浸式觀察橙子頭的時候,腿也因為久蹲而麻木。
伏黑甚爾站起身,被壓迫了許久的血液再次流動起來,給他的雙腿帶來了難以言喻的酸痛感。本該順暢起身的伏黑甚爾,在酸痛感的刺激下,從灌木叢里撲了出去。
餓了一天的肚子也在這個時候不斷地提醒它的存在,伏黑甚爾左手勉強撐地,右手捂著餓到發痛的胃,撲到了日向翔陽的跟前。
屋漏偏逢連夜雨,時空亂流的后遺癥也在此時爆發,不算劇烈的沖擊感,卻讓伏黑甚爾一瞬間暈了過去。
在徹底昏迷前,伏黑甚爾貌似看到了一個橘子跑向了自己。
餓死之前,我最想吃的居然是橘子嗎?伏黑甚爾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接下來便是徹底的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有人在我們家門口暈倒啦!!!”日向翔陽本來以為是不是自己哪個小伙伴來找自己玩,但是又怕被自己的家長發現,只好躲在這里。結果出來的根本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啊!
而且……
日向翔陽蹲到伏黑甚爾的身邊,戳了戳他的臉,這個人穿的也好奇怪啊。
最后,因為天色太晚,日向一家放棄了把他直接交給警察局的想法,而是指揮日向爸爸將他從院子里抱到了家里的客房里。
日向媽媽拿出一條新的毛巾,溫柔細致的將伏黑甚爾的露出來的地方擦拭了一遍。在伏黑甚爾滿是泥灰的臉被擦干凈后,雖然變得年幼,但依舊帥氣的臉龐漏了出來,他甚至還有一點嬰兒肥。
“阿拉,是個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哦。”日向媽媽笑著對日向爸爸夸到。
辛勤的搬運小孩,卻沒有得到夸獎的日向爸爸,怨念的說:“在媽媽的心里,我應該才是最帥的吧。”
日向媽媽沒有回答他,但是起身路過日向爸爸時,還是給了他一個溫柔的摸摸:“翔陽,你也早點休息睡覺哦。”日向媽媽對藏在門口,觀察著房間里的伏黑甚爾的日向想要囑咐到。
“我知道了。”日向翔陽點點頭,又看了兩眼昏迷不醒的伏黑甚爾就離開了。
第50章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 直射到房間里的大床上。被迫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伏黑甚爾,第一時間先捂住了自己的臉。
好刺眼。
昨晚好像做了很糟糕的噩夢。
伏黑甚爾坐起身,只覺得太陽穴處緊繃繃的疼。
昏迷時, 安靜了一晚上的胃也再次鼓噪起來,提醒著伏黑甚爾自己的存在, 督促他趕緊找一點不錯的食物投喂自己。不敢輕舉妄動的伏黑甚爾,環顧了四周確認什么能吃的都沒有之后, 只好用自己還算溫暖的手放在胃部,緩解這份不適感。
“翔陽,把這一份粥端到客房去吧。”和家人一起吃完幸福的周末早餐的日向翔陽, 接收到了今天的第一份任務。
日向翔陽咽下最后一口早飯, 連連點頭, 能量滿滿的接下了任務:“好!”
坐在他身邊的日向夏,碗中的早飯還有許多, 正在細嚼慢咽:“哥哥,小聲一點啦。”
“抱歉,小夏。”日向翔陽放下握拳的手,將自己的碗碟送進廚房并洗干凈。不知道客房里昏睡的人性格怎么樣?日向翔陽想著昨天伏黑甚爾暈倒前看過來的眼神, 覺得他應該,可能,大概, 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畢竟正常人,看人的眼神不會那么兇。
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正在發愁怎么去和客房的客人打招呼的日向夏, 大方的原諒了她吵鬧的笨蛋哥哥:“沒有下次就好啦~”
“嗯嗯。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日向翔陽手下清洗著自己的碗筷, 嘴上回答著妹妹。將洗干凈的碗盤放入瀝水籃后,日向翔陽端起一旁日向媽媽準備好的早飯,向著客房出發。
腳步聲從遠到近, 越發靠近。伏黑甚爾數著腳步聲,不慌不忙的躺回了被子里。睜著他如同綠色寶石的眼睛看向房間門,等待著接下來推門而入的人。腳步比較輕,不像成年人那樣沉重,應該還是個孩子。伏黑甚爾分析著從腳步聲獲得的信息。
看著就在不遠處的房間門,日向翔陽的邁出的腳步越發的緩慢。日向翔陽思考著一會兒進去后,如果這個人還沒有醒,他該怎么喚醒他。要是醒了,他又該怎么和對方打招呼。
無論日向翔陽怎么糾結,再怎么放慢步伐,客房的門還是很快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單手略有些吃力地拖著餐盤,另一只手則趁此機會打開了房門。
幸虧他的動作還算快,在左手即將捧不住的時候,右手及時的續上,才沒有導致手中的早餐在進入房間后直接投喂給地板的慘案。
“呼……”日向翔陽松了口氣,端著餐盤走到了床邊。準備了許久的叫醒沒有派上用場,他放下餐盤,就對上了埋在被子里伏黑甚爾的眼睛。
橙色的眼睛和綠色的眼鏡對視片刻后,雙方默契的移開了視線。
他的眼神果然很兇。日向翔陽表面平靜無波,心中小人流淚。
原來昨天看到的橘子是他啊……看起來好弱。伏黑甚爾則在心中想到。
房間里的沉靜最后由一向開朗的日向翔陽打破:“你醒啦!”
“太好了,我們還在擔心你要是醒不來該怎么辦。”畢竟可能還需要先送他去警察局來著。日向翔陽回憶著昨晚爸爸媽媽聊天的內容笑著說。
好刺眼……伏黑甚爾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想。他佯裝費力的坐起身:“嗯……”
天真的,不知世道險惡的日向翔陽見到他裝出來的虛弱模樣,熱情的上前幫忙:“我來幫你。”
伏黑甚爾裝作完全沒有力氣的樣子,將自己完全靠在日向翔陽的身上被扶起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了類似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在他放開自己后,又立刻變回冷漠臉。
日向翔陽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到了床邊,自己坐了上去,將放到床邊柜子上的餐盤端了過來:“這是給你的早餐,現在溫度正好,你快吃吧。”
伏黑甚爾的視線看向被放在托盤里端過來的早飯,抿了抿唇,小聲地答謝他:“謝謝。”將近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過食水,他的嗓子已經干到只能小聲地說話。面對他的答謝,日向翔陽給了他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然后將手中的餐盤放到了他的身前。
“你吃吧,我會幫你扶住的。”伏黑甚爾虛弱的模樣,讓日向翔陽擔心他不能扶住餐盤。
伏黑甚爾正低下頭拿起放在一邊的勺子,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見日向翔陽的眼中滿是認真,直接放棄和他說自己還不至于淪落到一個餐盤都扶不住。
溫熱的粥很好的撫慰了伏黑甚爾餓的抽痛的胃部。盡管他的胃部餓的瘋狂的抽搐,伏黑甚爾卻依舊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中的粥。
坐在一旁的日向翔陽看著他喝粥的姿勢,心頭只覺得他好怪。喝粥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以前在電視里看過的,那種舊時代劇里的貴公子啊。
最后一口粥喝完,伏黑甚爾將勺子放回到餐盤上,再次道謝:“謝謝,粥非常美味。”
“不用謝。”走神的日向翔陽因為他的道謝聲回神,下意識的回到,接著又關切的問道:“你吃飽了嗎?不夠的話鍋里還有。”
盡管伏黑甚爾還想再吃一點,但是考慮到他剛餓了許久,現在還是少吃點避免自己難受為妙,于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那你餓了的話跟我說。”日向翔陽也沒有逼著他吃,端著吃干凈的碗離開了房間。不過臨走前,他不忘讓伏黑甚爾先不要休息,畢竟他還沒問伏黑甚爾關于他的事情呢。
伏黑甚爾靠著床背,想著給怎樣給自己編個故事來糊弄這一家人。不過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在這個世界是有合法身份的。
這種似有似無的感覺真是的討厭。
記著一點,卻幾乎忘記了剩下的全部,還不如全部忘記算了。伏黑甚爾不耐煩臉。
靠著自己強大的忽悠能力,伏黑甚爾把日向一家忽悠瘸了。最后穿上日向翔陽友情提供的衣服,被他們一家帶去了警察局。
不過……
日向媽媽打量著伏黑甚爾身上的衣服,半晌后,突然敲手:“這身衣服,翔陽你穿是正合適的吧。”
走在伏黑甚爾身邊的日向翔陽聽到這話,整張臉皺起到變形,不樂意的喊道:“媽媽!”
“哈哈,穿到甚爾的身上變成緊身上衣和七分褲了呢。”沒有在意他的不滿,日向媽媽繼續笑著和自己老公說話。
伏黑甚爾聽著他們聊天,扯了扯衣領,眉頭緊蹙,卻又在其他人看過來的時候放松。日向家的兩個男人,日向翔陽的上衣對他來說領口有些小,日向家另一個男人,日向爸爸的衣服對他來說又過于正式,無奈之下,伏黑甚爾只好選擇穿日向翔陽的最寬松的衣服,除了上衣勒的難受,其他倒是也還好。
日向爸爸的車技很不錯,一路平穩的帶著大家到達警察局。
伏黑甚爾按照警察的要求,提供了自己的指紋。感謝現在是先進的時代,在得到伏黑甚爾的指紋信息后,警察很快就調出來關于他的資料,好心的警官怕他記不住,還打印了一份提供給他。
不過……為什么他的姓氏那塊打出來是模糊不清的?
伏黑甚爾拿著這張紙條回到日向一家身邊,并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警察的電腦桌面。然而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卻又剛好射在將他的姓名處,將這處模糊的看不清。
伏黑甚爾換了幾個角度試圖看清,這該死的陽光卻像是在和他作對,無論他怎么看,都看不清自己的姓氏。
……
好吧……
無奈之下,伏黑甚爾只好放棄追究自己的姓氏是什么。
從警察局出來后,日向一家帶著伏黑甚爾找了一家家庭餐廳坐了進去。兩面都是沙發的餐桌,很好的緩解了他們需要五個人坐在一桌的難處。
日向翔陽和日向夏將伏黑甚爾夾在中間,三個孩子占據了一邊,日向夫妻則坐在他們的對面,笑瞇瞇的看著他們的互動。
伏黑甚爾看著貼著自己的兩人,很想將他們扒拉到一邊。
日向翔陽沒有注意到伏黑甚爾的心情,只顧著催促著他趕緊將那張警察給的信息表拿出來。在他的催促下,伏黑甚爾無奈的從七分褲里拿出了那張紙,攤開放到了桌面上,確保左右兩邊都能看到。
如同伏黑甚爾第一眼注意到自己看不清的姓氏一樣,日向翔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指向那個大大的墨點:“甚爾,你的姓氏完全看不清呢。不過……甚爾你和我年紀一樣大呢!”他的手指移向一邊寫著出生日期的地方驚喜的喊道。
哼哼,原來甚爾比他年紀還小一點啊。日向翔陽的生日在六月二十一,伏黑甚爾的則實在十二月三十一。
整整小了半年!
得意過后,日向翔陽又想起了伏黑甚爾那比自己高一個多頭的身高。
可惡,怎么會比我高那么多!
日向翔陽嫉妒的瞪了伏黑甚爾一眼。
“不用在意。”伏黑甚爾沒有在意他的眼神,無所謂的說道,“先看看住址吧。”
日向翔陽見他不在意,繼續看下去:“住址是宮城縣……這個地方好像離我們家不是很遠呢!”日向翔陽驚喜的說道,亮晶晶的眼神看向日向夫妻,想要得到他們的肯定。
拿著菜單正在考慮待會兒吃什么的日向夫妻,聞言放下手中的菜單看了過去。
“確實呢,不過這個地址是在別墅區呢!”日向媽媽驚訝地說。
“哇哦!別墅!”日向翔陽亮晶晶的眼神看向了伏黑甚爾。
原來甚爾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啊。日向翔陽回憶著他吃早飯的姿態想到。
鐵石心腸的伏黑甚爾無視他的狗狗眼,低下頭看著那個陌生的他完全沒印象的地址:“別看我,我也不記得了。”警察局的信息不會出錯,但伏黑甚爾心中對于這個家一點歸屬感都沒有,這讓他心中的怪異感又多幾分。
日向翔陽以為他在傷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等我們吃完飯送你回去,你看著熟悉的地方應該會想起來點兒什么。”
在他的安慰下,伏黑甚爾繼續向下看。看到紙張上寫著的據說正在國外工作的父母時,伏黑甚爾還是沒忍住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自己的父母好像應該比這張紙上的寫的更屑一點。
紙張上重要的也就是這幾個信息,確認過后,伏黑甚爾將紙張又塞進了口袋。點完餐的日向夫妻將手中的菜單遞給了面前的三個小孩:“我們已經點好了,快看看你們要吃什么吧。”
日向翔陽高興地接過菜單:“我要把好吃的全部點一遍。”
日向夫妻還沒有說什么,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的日向夏開口說道:“笨蛋哥哥,不可以浪費!只能點自己可以吃掉的量。”
“對不起嘛,小夏,我只是說說。”日向翔陽立刻向妹妹求饒。
“哼!總是這樣說,總有一天你會這樣做的。總之,哥哥你要記住不可以浪費糧食!”日向夏幼稚的聲音說著大道理,路過的客人聽到她的話后,也情不自禁瞇起了眼睛。
“好嘛,好嘛,我再也不這么說了好吧,小夏放過我。那我只要一份咖喱豬排飯就好了。”話落,日向翔陽將手中的菜單遞給了伏黑甚爾,“甚爾,你快看看你要吃什么。”
伏黑甚爾沒有接過菜單,直接讓給了日向夏:“我和你吃一樣的就行。”
“那我也要咖喱豬排飯!”日向夏用自己萌萌的嗓音大聲地說道。
“確認了嗎?還需要其他的嗎?”接過菜單的日向媽媽再次問了一遍,得到的是三個孩子整齊地搖頭。
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家庭餐廳食物,又休息了一會兒,大家回到了車上。日向爸爸又向伏黑甚爾確認了一遍他家的地址,開著車向著伏黑甚爾家所在的那片別墅區進軍。
伏黑甚爾帶著日向一家站在別墅的門前,因為沒有鑰匙進不去而感到苦惱。就在伏黑甚爾想著要不要翻墻進去,從里面打開門的時候,一道靈光在他的腦中閃過。
伏黑甚爾走到鐵門前的兩個巨大的花盆處,伸手將兩個花盆的地步都摸了一遍,幸運的在第二個花盆的地步摸到了一個暗盒。
伏黑甚爾扣下那個暗盒,再次站起身。
伏黑甚爾在日向一家好奇的眼神中,手指用力,打開了那個灰撲撲的盒子,出現在眼前的正是一把和大門相配的鑰匙。
有了鑰匙,伏黑甚爾帶著日向一家從大門走進了別墅里。伏黑甚爾帶著他們參觀了一遍別墅,最后實在不知道干什么,只好帶著大家坐在客廳里休息。
休息了片刻后,日向夫妻向伏黑甚爾告別,帶著日向翔陽和今天跑了一天已經昏昏欲睡的日向夏離開。
“下次見,甚爾!”日向翔陽坐在車里,探出頭和甚爾揮手告別。
面對他的熱情,伏黑甚爾在車子行駛到遠處后,才沖著已經看不清的日向翔陽揮了揮手告別。
再次回到別墅里,伏黑甚爾徑直走到了二樓的主臥里。不出意外的話,主臥里應該有一個隱蔽的保險箱。希望里面能有點更有用的信息。
伏黑甚爾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迫不及待的沖進了主臥,開始搜索起保險箱的所在地。
在大洋的另一邊,與伏黑甚爾走失的五刃,即將靠著自己的美貌得到了第一筆收入。
“你……你們好,我們是霓虹到這邊拍攝MV的團隊,請問你們愿意來我們的MV里出演角色嗎?”笑容中莫名帶著點猥瑣感的經紀人,攔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身前問道。
原先只想問這一位,沒想到跟在他身后的幾位也是各有各的精彩。
山下勇一蒼蠅搓手,面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為自己的利眼感到驕傲。
只是看在被他攔住的五刃眼中,更顯猥瑣。